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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虽然迎仙修士的巅峰威压对海辰没什么影响,但海辰的无心一言却是打乱了卫山河满盘思绪!犹如剑拔弩张的棋局,突然被一稚子顽童无视规则、无视场地随意乱入,对对弈双方来说,复盘已不可能!
“原来这小辈还未经天劫。”卫山河面色潮红,以手捂心,不断呼吸吐纳,迎仙修士的情绪威压虽然远胜元丹,但破功后的反噬亦更加猛烈!相卫山河的狼狈,梅兰菊和权轻侯四修也算从先前的巍然镇压之意解放出来。权轻侯以净化意入巅峰,率先恢复平稳状态,南山菊在威压之下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唯有君无梅和古兰二修,俏脸已然毫无血色。
“海辰小辈,你师从何处?”间隙,在一旁引而不发的卫金戈终于发话。“一个未经第一次天劫的小辈能出现在这里本身绝非寻常,之前倒是忽略了。山河的威压虽然对其起不了作用,但凭借其几百年刀光剑影洗练成的气势神魄,算是凝魂修士也做不到在其局泰然自若。此子,不简单。”
面对迎仙修士,海辰神色自如,言到:“晚生无门无派,睁眼看这天地的第一眼,便是虞山。得虞主眷顾,受其教诲抚养,师虞山大椿白泽。”海辰微微一顿,对自己如何成为林竹记名弟子的经过绝口不提,至于身世来历,海辰自己都不知道,更是无从说起。“两位仙长来我虞山问山,不知所谓何事,还望开诚布公、坦诚相告。义则两利,谋则两害!”
闻之,卫金戈轻捋白须,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若所言非虚,此子应该是当代虞主培养的传承妖修。”“此事事关重大,非尔三言两语可定之,敢请仙童先行通报虞主,我等再议此事不迟。”卫金戈自忖以自己百年修为,虽然拉不下脸对一个还未经天劫的小辈动手,但若言语尽占风,一扫之前颓势,那也是极好的。
本来按照卫金戈的计划,算海辰真是虞山传承妖修,但毕竟年幼,修为浅薄,怕是也不一定知道虞主正在闭关破壁的消息,即便真的知道,现在也不可能请得虞主出关议事。进退两难之际,虞山众修,只有权轻侯有资格出面处理问山之事,但权轻侯修为不够,此时此刻,唯有林竹出面,方可平等对话。卫金戈一手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只是卫金戈算错了一件事,那是海辰根本不是虞山什么所谓的传承妖修,他是一个人见人骇,妖见妖避的倒霉孩子!
“先生说过,满者可损、谦者可益。”只见海辰微微皱眉,对着卫金戈再行一拜后,言到:“来我虞山本应是客,两位仙长有甚要事暂且不谈,但仙长麾下部将骄横跋扈,伤我虞山对外邦交团长在先,毁我虞山百岁奉平殿在后,此番狂犬行径,将我虞山置天下于何处?”海辰顿了顿话头看向卫金戈,后者一脸“我这么做了,所以呢?”的神情,丝毫不知所谓。
海辰深吸口气,朗声继续说到:“来人以己为强蛮流匪,我亦不必待之如客。常言道‘打狗须示主’,拳脚无眼、富贵在天,切磋亦会有生死。但既然百里阡陌和云汉霄落在我虞山手里,不知两位仙长,愿意代卫国出多少身家为其赎身呢?”
仙历八千七百六十四年,虞山界,一未经第一次天劫小妖,公然敲诈卫国迎仙修士,举世皆惊!





傀儡封仙 第二十一章 联姻
万物存于天地,修行本在个人。
在人修崛起,乃至引领修真界之前,万物依循本能的指引以及与天地的共鸣,各自在修行道路匍匐前行。虽然万物交往依存、和衷共处,却总免不了争勇斗狠、杀掠攻伐。据说因为古时期的几番万族混战,这天地承受了难以自愈的损伤,可以说几近崩溃。
修行一事尽管注重个体强弱,但因缘际会之下,总归会与这天地的人或事留存一丝感情。天地若然不存,亲朋好友、子嗣道侣又该如何面对那苍茫宇宙?那一眼、那一花、那一树、那一墓,虽然回忆寥寥无几,但也是那些放不下的修真者,仅有的一切了。
于是为了这天地的延续,九位修行大能倾天地法则造化之力,铸生灵九鼎,名冀州鼎、兖州鼎、青州鼎、徐州鼎、扬州鼎、荆州鼎、豫州鼎、梁州鼎、雍州鼎。鼎成阵生,万物休憩,后辈子孙便分别在这九鼎内繁衍生息。
伟业既成,荫蒙后世,九位大能随即登仙而去,不知所踪。修真一脉感怀前辈先烈之不易,愧疚不肖余身之污孽,自发统一修行尺度,分“境界”定责,别“仙凡”存根,是以后世明约:凝魂以,不得出手炼体。修行之士,切忌凝望凡尘。
《万族约法》乃成,神话时代结束,开,仙历元年。先辈的故事留有后人祭奠,后辈的精彩亦随时光的画卷缓缓展开!
仙历八千七百六十四年,虞山界,一未经第一次天劫小妖,公然威胁迎仙修士。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对于人修来说,炼体,是为了让身体适应天地灵力,不至于被时而温顺、时而狂暴的灵力爆裂身躯。但对于妖修来说,由于之前世间妖之一脉消亡殆尽,化妖一途已被时间证明乃是灭道殊途。妖兽若想真正踏入妖修一脉,则必定会经历一生第一次天劫!借天劫之力淬炼妖身,凝聚妖魂,成,则入足妖修,择分雌雄;败,则泯灭神志,挫骨扬灰。所以说,对于未经第一次天劫的妖兽来说,其本身和襁褓婴孩并没有太大区别。你能体会一位迎仙修士被一只凡兽当着下属和敌军的面公然威胁的心境吗?今日,卫金戈、卫山河算是感受到了。
卫金戈、卫山河二人并非善男信女,自从晋升迎仙境,已经好多年没人敢这么与己讲话,但百里阡陌和云汉霄落在虞修手亦是不可忽略的事实,不谈云汉霄是卫王钦封的镇南将军,单以百里家之底蕴,二人可不想妄自引火烧身。怒极反笑,面对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娃娃,卫金戈从袖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乾坤袋,言道:“小仙童所言极是,你看,这些可够?”
只见一缕金光闪过,奉平殿的废墟瞬间堆叠了一层一层的珍异宝,琳琅翡器。不管是gong fǎ仙诀、阵法图纸,还是仙草法宝、傀儡丹药,可谓应有尽有。海辰毕竟年幼,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珠光宝气?一时间不免有些失神。但海辰毕竟慧根独具,又受当代虞主教诲多年,只消片刻便迅速回过神来。
“二位仙长来我虞山问山,竟随身携带如此众多的稀世之珍,难道……”海辰一脸压抑不住的惊异,“难道二位仙长从一开始断定此番问山会铩羽而归,一败涂地?”
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震惊的神情,卫金戈、卫山河刚刚还沉浸在扳回一城的喜悦之没多久,海辰一番不得要领的疑问,又瞬间把二人想要扬眉吐气的意图给狠狠击碎。“怪不得百里家那个老鬼仅说此次问山‘唯全局须立于不败之地;其余诸项见机行事便可’。再这么耗下去,算是飞升境的仙,也能被这个未历天劫的小兔崽子给气的七窍生烟!关键是你还拿它没辙,这是最气的!”而同一时间,海辰心里想的却是:“先生说过,前人挖坑,后人随之。你挖坑让我跳,我偏不跳,我再帮你把坑挖大点,要跳也是一起跳!”
这边厢,卫金戈忙不迭从另一袖口取出一卷金丝玉帛,也不管虞山众修想不想听,自顾自地念了起来:“卫王手谕:兹闻虞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天下逐之。然,尚待字闺,孤悉之,甚喜。今护国公百里朽长公子超然,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万望虞主暗系红丝,结卫虞千秋之好,成佳人百世之美。”
一语言毕,卫金戈也不指望有人前接谕,抬手一挥,金丝玉帛便化作一道金光飞向海辰。只见海辰避也不避,抬手便接,神色不曾有丝毫变化,这也是海辰了,若是换作虞山其余任何一名修士,哪怕是新晋迎仙的林竹,都不敢接的如此轻描淡写。
“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可笑至极!几百年过去了,卫王还是只会用联姻这样的政治手段!可悲至极!虞主,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把谁推刀山火海,还能把谁推下万丈深渊!可哀至极!卫王,我云汉霄,笑看你在这群魔乱舞的兖州鼎,被鲸吞蚕食!”
那边卫金戈话音稍歇,这边云汉霄便神色癫狂,丝毫没有自己已为阶下囚的的自觉!不仅如此,云汉霄体内传出的修为波动强烈ci ji着众修的感知,竟是一寸疯过一寸!与之同境修为的君无梅和古兰全力出手,也只能堪堪将其压制!
陡然间,异变横生!
“君无梅、古兰,快闪开!”伴随着异口同声的惊呼,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猛然扑向君无梅与古兰,几息后,二人便被强行带离云汉霄周围数十丈之远!倏然,劫云摧城、天雷滚滚!苍穹之下,赤练天雷咆哮嘶嚎,正正劈向云汉霄所在的位置!没有了君无梅和古兰的压制,癫狂的云汉霄彻底暴走!面对这轰然袭来的赤练天雷,云汉霄根本不闪不避,转身便迎了去!
红光闪过!众修朝着天穹定睛看去,只见一个浑身烧焦的身影从空凄然坠落,身躯血肉模糊,体内生机全无,眼看是活不成了。“天劫?”众修脑海不约而同闪过这个词语,“但云汉霄此番所经天劫并不似晋阶登仙时出现的天劫那般肃穆庄严。”黑云压山,全无淬炼考验之意;天雷轰顶,反露惩灭杀绝之嫌!
“此,并非天劫。”南山菊松开臂弯里环住的古兰,神念传音到,“噤言,噤思。”古兰点头致意,并向南山菊投去感谢的眼色,先前她和君无梅不遗余力镇压云汉霄,丝毫没有感知到苍穹方汹涌的暗流。“若是没有大哥出手相救,我和无梅恐怕是怕凶多吉少。”古兰低头看了一眼奉平殿废墟焦黑的人形,本明净的肌肤硬生生惨白了几分,“对了,无梅呢?”
心念姐妹,抬首四顾,蓦地,古兰微微一愣,旋即身躯轻颤,清丽姣好的螓首蔓延一层浅淡的红晕,随后很快便恢复正常。
“无梅,不要说话,也不要想与刚才有关的任何事,摈弃杂念,调和内息。这场天罚,还没有结束。”松开怀搂住的红妆佳人,林竹同样向君无梅神念传音与南山菊相似的意思。君无梅微微点头,随即望向漆黑噬人的云层,冷俏的玉容寒霜渐生,不仅对刚才没有察觉到危险一事耿耿于怀,甚至还想与这突施冷箭的天罚一较高下!
“翠虞真人,老朽卫金戈、卫山河,久仰大名。”林竹循声看去,只见此二人不仅已经尽数化去南山菊和权轻侯施加在百里阡陌身的镇压灵力,反而一扫先前颓势,再次与己方遥相对峙。尽管敌人已经折损一元丹后期战力,但卫金戈、卫山河二人的战力却是从未受损,想要同时算计两名戒备心十足的迎仙修士,已经是痴心妄想。
卫山河此时心态正佳,不断摩挲着自己的白须,说到:“翠虞真人坐镇阵,本可处于不败之地,岂料为救红颜知己,竟主动离阵,放虎归山,老朽真是感激不尽。话说回来,真人此番浓情蜜意,倒也实在是羡煞旁人!”卫山河没法不高兴,自从林竹出现后,四周的法阵玄意顿时消散不少,既如此,自己这边的战力便能完完全全地发挥出来,不必处处受制于人。
这边厢的林竹,又怎能猜不透卫山河心的如意算盘?风言风语自不必去管,但卫山河所想也并非毫无道理。说到底,还是两名仙迎境修士给到的压力,实在太大!林竹目光流转,努力思考着破局之策。但似乎除了正面硬刚,并没有什么其他更占优的计策。
正当虞修一筹莫展,卫修自鸣得意之时,突然,一声稚嫩的童音响彻天地!不管是虞修,还是卫修,不管是迎仙修士还是元丹修士,神魂灵魄无不感觉山崩海啸、地塌天荒!




傀儡封仙 第二十二章 呆瓜
“兖州鼎!”
海辰看得出来,自从林竹为救君无梅强行离阵,战场形势便再次急转直下!所有人的努力和牺牲,皆前功尽弃。
“迷踪落雁阵”,是一种可以悄然影响受术者灵识感官的法阵,视施术者修为高低,甚至可以让受术者出现不同程度幻觉!此法阵隐秘易布,讲究逐步影响受术者的感官灵识,主“慢”不主“快”,重“累”不重“发”。此番斗法,南山菊参战以身诱敌,林竹入阵蓄势待发,再加海辰以凡兽之身扰乱视听,敌军不知不觉间,已是阵脚自乱,接下来只需静待良机,然后一打尽即可。
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云汉霄此时癫狂?谁曾想,林竹毅然离阵?谁曾想,海辰竟会引雷身?
“兖州!兖州!”
随着海辰一次次的呼喊,这个被众修从脑海强行抹去的词语,瞬间成了所有人的催命符!“生灵九鼎”的传说在修真界虽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这九鼎的具体分布却是鲜有流传。以前,各国的修真者不是没有对此进行过考察研究,结果无一例外地,说是飞来横祸也好,说是恶鬼诅咒也罢,研究者没有一人可得善终!各国的首脑毕竟不是傻子,几乎同一时间,便明白这是天对万物的一种警示——“莫问天”。凡人该有凡人的样子,在温饱之间摸爬滚打;凡修亦该有凡修的模样,不想身死道消,魂入轮回,老老实实修炼破关,规规矩矩烧杀掠夺,以求长生。
这是,天意!
这也解释了为何云汉霄会忽然被五雷轰顶,南山菊说的对,这不是天劫。这是,天罚!“兖州鼎”这三个字,根本不是云汉霄、权轻侯、百里阡陌这一辈元丹修士可以知晓的天机。所以才会在云汉霄提及的瞬间,其余众修被自家迎仙修士言明禁思。这层天意,这道天机,卫金戈、卫山河懂,林竹、南山菊懂,百里阡陌、权轻侯、君无梅、古兰也懂,云汉霄更懂,但他不在乎!他有对这天,对虞山、对卫王满腔的愤怒和嘲讽!所以云汉霄才以头抢雷,他在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他自己的态度,他云汉霄,不惧这天!
同样不惧这天的,还有一个,那是海辰。“先生说过,顺境求速,逆境求缓,绝境求变。”随着林竹现身战场心,踏竹御空的海辰自然便被不声不响地保护起来,毕竟在林竹的考虑,接下来,可是实打实的硬仗!
但海辰却不这么想:“单从战力来看,虽然云汉霄现在生死不明,但竹叔未留后手直接离阵,先失地利;再者,即使我方团结一致,但对方刚刚摆脱法阵束缚,此刻修为沸腾,正是士气高涨之时,人和之不足。此时唯一能利用的,便是这肆虐弥漫的天罚!”海辰目光炯炯有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心,留意着双方一举一动,小脑瓜子不断思考着破局之策。最终,他选择利用天罚,成变数!
可以这么说,海辰以凡兽之身正面交涉卫金戈、卫山河两名迎仙修士,纵然明有天策法则傍身,暗有林竹法阵妖术相护,但这份不惧未来迎仙修士的复仇,堂堂正正敲诈卫金戈、卫山河的智慧和勇气,在这个年纪,已经远远超越在场众修。
许是海辰也感受到了自己的非凡表现,在看出己方已然落入下风之后,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等待转机,而是主动加入战圈,积极出谋划策。海辰的确有这个才能,但不是现在,不管是与敌厮杀的战斗经验还是隔空对阵谋划经验,海辰都远远不足,他的所学、所思、所做,都是来自虞山千年的典籍、虞主悉心的教导以及唐江生的三言两语。
“小辈愚蠢!”卫金戈眼露出对海辰的不屑和失望,“我道是虞山后继有人,现在看来不过一黄口小儿罢了。”卫金戈身随念动,眨眼之间,海辰便被一只大手給提了起来,不过抓住他的,并不是卫金戈。
“海辰听话,速速离开此地!”说完便把海辰远远一抛。
“哈哈哈,林竹,听听你这急躁的嗓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毛头小子是你和君无梅的私生子呢!你别担心,这娃娃舍命助我,我定将他的尸骨带回卫宫,炼成傀儡,让他亲眼见证你虞山山河破碎的光景!吼吼吼!”
林竹冷眼盯着眼前这个大放厥词的迎仙修士,心头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今日定要将你这口无遮拦的老匹夫碎尸万段!”收起方才纵笑的姿态,卫金戈面色一片阴森可怖:“虚张声势!老朽踏入迎仙境多年,岂会败给你这无名小辈?”多说无益,林竹、卫金戈的身体里不断迸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辉,蓦地,二人像两颗流星般轰然碰撞!
“轰轰轰!”随着一声声的巨响在周围炸开,本已是残垣断壁的奉平殿现在可说是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金戈以战意入巅峰,属于愈战愈勇之人,即便林竹现在能与其斗个平分秋色,一炷香后,也定然败下阵来!”。
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出现在卫山河身后:“身处敌阵,阁下是否悠哉过头了,嗯?”卫山河一动不动,对四周如天罗地般收拢的置若罔闻。
“南山菊,那个黄口小儿似乎知晓这凶横的黑云并非天劫,而是天罚。他似乎还想利用这天罚的威能对我和金戈进行压制。想法不错,但太过傲慢自大。”卫山河伸出右手指了指奉平殿空仍在旋凝的杀机,而后悠然转身喟叹到:“原来这里是兖州啊,我是兖州修士。哈哈,这本不该我等知晓的天机,如今已经深深铭刻在我等灵识之,再难抹去。南山菊,你觉得这天,会放过我们?”
卫山河又向南山菊身后的战圈看了几眼,继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指派权轻侯、君无梅、古兰三人围杀百里阡陌?呵呵呵,南山菊,且不说百里阡陌以杀伐之意入巅峰,越是死斗血战,越能令其在战斗突破。况且你真的认为,单凭你一身元丹修为,真能正面硬撼迎仙修士?简直不自量力!”
“他是黄口小儿,他叫,海辰。”一语言毕,战场最后的平静亦被打破,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尽管他们各自为战。虞山守卫早已退出战场,并开启各处阵法,着重对虞山有生力量的保护。而虞山暗卫们,还在追逐着东逃西窜的李岳。
远离战场的某处,海辰扶着自己的胳膊站了起来,遥望战场,可以清楚瞧见以伤换伤的肉身不断碰撞,法器灵兽捉对厮杀,术法神通相互攻防。年幼的海辰感受着从战场心传来的一波波bào zhà冲击,尽管他的身体在这种灵力横扫下很快如枯叶般残破不堪,但海辰全然不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海辰心五味杂陈,他的眼里满是悔恨和无助。卫山河最后那番话用的是神念传音,这意味着他不仅是说给南山菊听的,最关键的,他要让海辰明白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什么将一个未来的心腹大患扼杀于摇篮更为令人心驰神往的了。
而海辰又是何等聪敏,稍加琢磨,立刻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猜的七七八八。“虞山山下的这片土地是兖州,虞山山顶的这片天空也是兖州,恐怕不止虞山,算是卫国、晋国、周国,都在同一片土地之,都在名为兖州鼎的神器内繁衍生息。”海辰抬头看了看天空吞吐雷电的黑云,神色更加黯然,“竹叔,侯爷他们,原本已经将这个信息强行封存,但我却因小失大,执意唤醒这道天机。现在竹叔、梅姨之所以这么拼命战斗,是想在受到天罚之前尽量解决来犯之敌,因为我的过错,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卫修此行,若能以三人之死埋葬我虞山梅兰竹菊以及侯爷,再加情报已然泄露,李岳至今仍在潜逃......卫修若此时整军攻山,我虞山战力空虚,必定生灵涂炭!”
“叮——”随着一声金石之音响起,天空旋凝的黑云陡然停止运动,然后向四周逆向旋散!只见一大片黑云瞬间便来到海辰所在的方位,从天而降的杀机似铁箍一般将海辰牢牢锁住,氤氲多时的天罚从黑云缓缓显现,竟神似一柄开山巨斧!
“若竹叔、南山叔、侯爷身死,梅姨、兰姨香消玉殒,虞山因此受战火荼毒,这一切皆是拜我所赐。既然我有罪,那我甘愿受罚。”海辰最后看了一眼战圈,竹叔不出卫山河所料,已然节节败退;侯爷拼命想来救援自己,可即使梅姨和兰姨拼死阻拦百里阡陌,却依旧无法掩护侯爷脱离战场;最令人意外的是南山叔,一介元丹修士,硬是和卫山河斗了个旗鼓相当!南山叔究竟是何许人也?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既然心有愧,那便以死谢罪!
“呆瓜!快闪开啊!”




傀儡封仙 第二十三章 再会
“这是,食月的声音?”本来已经闭目领死的海辰,在听到一声“呆瓜”后,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最后一刻,竟还能听见食月的声音,还不错。 ”
正当海辰如是想时,一股来自怀的巨大冲击猛然间将自己撞飞在后!只见海辰像个皮球一样被高高抛起,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虞山地界顿时震颤不已,海辰宛如一块陨石般重重落地。此时落地的海辰,还没有从天旋地转的状态恢复,骤然间又觉得眼冒金星,脑海一片嗡鸣。
震感稍退,海辰以手撑地,一时间难以抑制残破的身体带来的痛楚,刚才那一下,起码让自己的胸骨折了三成。勉强睁开双目,海辰想要确认一下,为何自己未在天罚的灭杀下侥幸生还。只消一眼,海辰便不禁微微一愣,自己哪里还在天罚的波及范围?感受着身体不断传来的哀嚎,略一思忖,海辰便知悉方才应是先被抛向空,后又在空被天罚的灵力冲击给生生震出了攻击范围。
“怪,刚才那一股巨力是.......”定睛向黑云圈内看去,海辰一时竟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一只长着一对犄角的小白狗奄奄一息地躺在一片黑色的火海,背部那一道狰狞的伤口不断渗出殷红的鲜血。血与火包裹着小白狗的全身,同时也占据了海辰整个世界!
“食月?”嘶哑的音符从海辰破碎的咽喉发出,像老旧的风箱发出呜呜的泣诉。“食月!食月!食月......”海辰不明白,食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之前权轻侯危急,林竹恰好破关而出,护关的南山菊迅速与之商议对敌之策,始终安居一旁的海辰、食月却默默将整个计划听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本来将与卫金戈、卫山河正面交涉的是君无梅,但古兰临时提议,若是让海辰、食月参与其,也许会有更好的效果。君无梅反对,林竹反对,南山菊则认为可以一试。
众修询问海辰、食月的意见,两个小家伙兴致之高既在意料之外,亦在情理之。但君无梅和林竹均坚持海辰、食月绝不能同时阵谈判,以免为自己、为虞山招致过多的关注和祸端。南山菊同意,古兰不可置否。但海辰和食月有异议,对于它俩来说,这么ci ji好玩儿的事只能一个人享受,那是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最终海辰妥协,并在临行之时递给食月一碗肉糜,对其恨恨说到:“吃饱了才有力气教训那两个老杂毛!”食月欣然接受食之,咕噜噜下肚后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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