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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人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古月微凉
孤独芳胸脯不断起伏,显然气的不轻,使得少女本就粗具规模的那一对峰峦愈加呼之欲出。
孤独芳深吸了口气,清冷道,“你楚天身为青云名誉弟子,难不成还有见不得人藏头露尾的事情?”
姬原挠了挠头,实在有些忍不住,轻声笑道,“芳儿师妹,你好歹也是咱们青云孤独家的嫡传弟子,既然想着来这边分一杯羹,难不成事先就没打听过其中细节?”
孤独芳斜眼看向那离经叛道的姬原,冷笑道,“姬原师兄你清楚?怎么现在沦为了别人后面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姬原一本正经道,“楚师弟见我在溪涧那边被那头妖媚蛊惑,差点中计,这才侠义心肠仗义相助,虽然后来问清了原由,楚师弟跟我又打了一场,那也是不打不相识,有道是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我听闻楚师弟一番言语,觉得楚师弟修为品性为人都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更是让师兄我如闻圣贤一言,醍醐灌顶,师妹你怎么能说是摇尾乞怜呢?”
孤独芳冷笑道,“是吗?”
姬原一拍胸脯,义正言辞道,“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不信你问问楚师弟。”
楚天听而不闻。
姬原哈哈大笑。
孤独芳眼神冰冷,看向楚天道,“杜家老祖已是半步龙门境强者,即便多年不问寻常事物,家族之中也有两位元婴境强者坐镇,此地在数百年前便以被杜家视为囊中之物,更是杜家更进一步的关键所在,一旦成功,便能帮着青云阁稳固天地间的运数,这对眼下的青云阁来说,绝不是什么锦上添花,而是实打实的雪中送炭。”
姬原翻了个白眼,若非了解这个叫孤独芳的娘们,他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雪中送炭个卵蛋,若是这种话在楚天刚来青云阁那会说还差不多,可眼下节骨眼,真是他姬原这一年半载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姬原笑眯眯不言语,目光向另外一侧看去,“呦,这不是薇儿堂妹嘛,才一年不见,长得越来越漂亮了,薇儿堂妹想堂哥了没有?怎么也跑这边来凑热闹了?”
人群远处,一名身材修长的清秀少女扬起白皙拳头在空中狠狠比划了一下,显然跟姬原的关系并不差。
姬原翻了个白眼,心想以后有空可以跟薇儿妹子促膝长谈一下,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可是见识过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至于姬薇身边另外那几名姬家子弟,还是算了吧,打小就不对付,在外面只要受了丁点委屈,有事没事就跑回家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为此他姬原下山历练之前,没少在背地里修理那些家伙,当然,自己也没少被家族那些老家伙惩罚。
一名踏足丹河后期的姬家子弟看向姬原,笑道,“姬原表弟在外面几年历练,看来成效不错,已经丹河三境了,等回头我帮你捶炼一下武道根基,如何?”
姬原有些心虚,讪讪一笑,“姬罘大哥说笑了,小弟我哪敢劳烦大哥你。”
小一些的时候,他可是没少修理姬罘这家伙的那个亲弟弟。
楚天难得看向姬原,笑道,“姬原师兄,你在姬家混的也很不错嘛。”
姬原点头道,“一般一般,比楚师弟差点。”
姬原嘴上这样说,目光却在青龙脊几座连环山头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实际上仅就武道天资而言,他姬原在青云阁同辈之中,不算最好,但也不差,只不过在山下行走那几年,无数次的险象环生,姬原自认除非遇着楚天这种不讲理的,同境之中,或者说只要不是高出自己三境,若分胜负,不好说,但要分生死,他姬原绝对有底气站到最后。
至于青云阁这些个天之骄子,有不少人的武道天资,的确搁在整座东玄东荒都算得上凤毛麟角,可局限所在,眼窝子到底浅了些。
几次问话无果,孤独芳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向山脊远处。
就算你是青云名誉弟子,难道就能为所欲为?
当然,她对楚天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恨意,除了先前所受侮辱,还有孤独天勤是她亲弟弟,之前便在朝仙峰被楚天打成了猪头,虽说她事后才知道,孤独天勤之所以挑衅楚天,都是孤独清溪那个小娘们吹风所至。
又是夕阳,天色近黄昏。
约莫是山巅那株龙藤已经成熟,天地间那股无形龙气攀升到极致的缘故,肉眼可见空中有一层层涟漪在夕阳余晖下缓缓荡漾,好似凤尾羽翼洒下的大片霓裳,波光潋滟,伴随东方天际已经升起的明月,霞光月色两相宜。
站在山头青石上,微风拂面,楚天已经摘下腰间狭刀,双手拄地,举目远眺,问道,“姬师兄,你说杜家的人还会不会前来?”
姬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来还是会来的吧。”
楚天点点头,毕竟是一份到嘴的机缘,只要能镇压自己,不光是将此方秘境掌控在手里,得到那份神通传承,还能得到自己的几分武运,楚天怀疑,一旦如此,杜家极有可能一跃成为青云第五支主脉。
当然,其中裨益极大,相应也会凶险万分,毕竟背地里被青云阁抛出来当那整肃山门的出头鸟,即便能镇压楚天,在这之前,也要付出极大代价,让家族不少弟子折戟沉沙,若是不成,那杜家可就真是会沦为过街老鼠,在青云阁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于前来处理此事的那人,还会颜面全失,沦为笑柄。
杜夕见杜家依旧毫无动静,已经心死如灰,她豪赌一生,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不想本以为最稳妥的一次,会是这个情景。
楚天终于看向杜夕,笑道,“怎么样,现在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你以往在青云阁,甚至于在青云山下,是不是经常视别人为蝼蚁,是不是最喜欢看别人的悲愤欲绝,看他人的凄惨绝望?”
楚天声音不大,却清晰回荡在天地之间,响在每一人耳畔,他望向远处夕阳,好似在轻声自言自语,“武道在人间,人有七情六欲,这不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也不假,可是在所有的利益之外,动手之前,就不能多想一想?哪怕不为他人,只是为自己之后的武道一途,是否在过那问心一关时,能问心无愧?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是很畅快,可事后又能如何?其中所宣扬的匹夫之勇,难道换个想法,从脉络源头算起,不是在那之前,因为自己的失误所留下的遗憾才导致的愤怒?愤怒之下再逞匹夫之勇,何尝不是另外一件事情的源头,如此反复,可有终结?大道只会愈行愈远。”
楚天神色淡然,“脉络不管是一点的延伸,还是两点的纵横,总归是要无限延长的,开始的不注意,便是武道的断头路,不是别人挡了谁的去路,而是自己埋下的祸根。”
楚天似在感慨,说这番话,并不是因为刘广要自己帮着洗山而说,而是一路走来,自己突然想要向天地出声,不管对错,天地会不会听,人间会不会有人在意,但自己就是想要说一说,说一说自己这些年淤积在胸口的那口意气,“武道长生,人人向往自由,可天底下有绝对的自由?我楚天不清楚,但是现在我却知道,所谓相对的自由,跟武道登高是一个道理,是对心神意念的随心所欲,对灵元气机的如臂指使,不因自己武道高而欺压弱者,不因自己武道低而向强者卑躬屈膝,只有如此,才能始终保持自己那口我于天地间可逍遥的小意思,若知道这一点,还能收的住,放得开,那便是大意思,从而是大气象。”
“正如阴阳相济,万事万物并无绝对,只是一个相辅相成,如此一来,何愁自己的边界在将来越走越大,就像是我们所处的这方天地,哪怕知道有边际,可有谁能走的到边际,若能如此,这何尝不是真正的自由无拘束?”
楚天深吸了口气,“所以,我觉得只有心性狭隘之人,才将看他人的痛苦当做高兴,以他人的祸患成为自己武道登高的捷径。”
姬原紧皱眉头。
四周近千名青云内门弟子,神色各异。
楚天喉咙微动,他还有些话想说,只是清楚眼下还不太适合。
这些道理,武道根本,都是楚天一步步走来,慢慢从自身的精诚和勤勉中得来,多少次的扪心自问,差点钻入了死胡同,其中的曲折,外人没有亲身体会,永远不会知道,所以眼下这些人,能听多少,又有多少听到了耳中,能记在心里,记在心里之后,又能有多少人将多少话在心里慢慢思量咀嚼,楚天不在意。
楚天握紧了手中狭刀。
天底下许多生死一线的大危险,实际上原本只是微不可查的小事情。
就比如楚天曾经问自己,自己如此执念活下去,甚至会伤害无关之人,会不会牵连出因果有下一个轮回,如此执念,走到高出,如一颗种子的生根发芽,变为心魔所在,后来楚天走入血煞修罗道才彻底斩断执念,执念也分有意无意,只要走路,就有轨迹,多想无益,无愧于心而已。
所以拿到当下,若杜家有人前来,或者有别的家族牵扯其中,楚天绝不会有半点留情,哪怕是那个叫青鹣的女子,该有的机缘和所要承受的因果,都会有。
楚天最后深吸可口气,“有些时候,有些人本来不该死,可偏偏不得不死。”
姬原听到神色有些哽咽。
楚天抬手狠狠抹了把脸,看向天空,挤出一丝笑容,“以前很想知道答案,现在才发现,知道了答案,其实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孤独芳紧蹙秀眉,看向楚天,只觉得这家伙脑子有病。
姬原想到一些传闻,则是叹了口气。
杜夕眼中终于有一些泪水,死死攥紧拳头,看向远处,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灰发老者,负手而立,御风而来,老人一身淡灰色长衫,干净素洁,在他身后,还有几道人影尾随其后。
灰发老者神色肃穆淡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杀机凛冽,也没半点气势汹汹,就那么落在了相距楚天数百丈外的一座山头上。
随着灰发老者的到来,很快便有十数道阵营的人纷纷出现,有人身穿金丝灵袍,头戴玉冠,有人腰悬玉带,一身紫纹长衫,有人好似宫装美妇,身边有弟子拥护而立,更有不少喜欢独行之人,或神色朗然,或神色肃穆,或潇洒不羁,或意态懒散,或坐或卧或依或靠在山间古木石崖之上,在月辉照耀下,衣衫如灵宝熠熠生辉,更有周身灵元荡漾,好似霞光流光溢彩。
那位灰发老人,正是杜家掌事老祖之一,元婴后期强者,杜茂,其余武道强者,则是青云内门各峰豪杰,甚至有青云四峰家族亲自来此,不少人搁在平时,都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今日境联袂现身,看那名动一时的青云名誉弟子,为青云洗峰明道。
杜茂神色凝重,对于青龙脊这边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其中利害关系,也心知肚明。
人群中,一位头戴金冠的紫袍男子皱了皱眉,望向孤独芳,“你还站在那里?”
孤独芳沉默不语,向那紫袍男子一掠而去,虽说她来分一杯羹,是家里默认的事实,可也只是让她顺势而为,不想孤独芳竟会牵连如此深。
他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姜清,冷哼了一声,对于孤独芳跟姜清以往的你侬我侬,孤独家原本就不赞同,眼下竟如此丢人。
姜家那边,一位丰腴妇人眯起眼,看向一身血污惨淡至极姜清,然后看向楚天,满是玩味笑意。
石坪上楚天身后,杜夕神色凄惨,高声道,“祖师救命!”
她正欲向灰发老人那边御风而去,才跃起的身躯猛然一顿,如被一张无形大手扼住,只听楚天淡声问道,“以往在杜家为了攀爬,不少人在你手上死于非命……”
楚天看向杜茂,问道:“杜长老,是不是?”
杜茂紧皱眉头,沉默不语。
楚天淡淡一笑,“杜长老不说话,那便是真的了?!”
话音落下,楚天一手猛然握拳,所有人瞳孔骤然收缩,杜夕甚至来不及哀怜嚎叫,浑身一震,体内有无形气机如青色涟漪疯狂掠出,转瞬间,生机全无。
楚天松开手,一具尸体轰隆落地。
楚天淡声道,“青云阁太多年没流过血了吧。”
姬原嘴角抽搐,抬头看天,事情是真大了,娘的,不管我的事啊。
远处,不少前来此地的青云强者,都是扯了扯嘴角。
楚天众目睽睽下,此番行为,看似让杜家颜面尽失,何尝不是动手之前自己理亏,给杜家最后一个台阶下,只是在这之前,该有的场面,绝对不会小了半点。
杜茂死死盯着楚天,脸色铁青,神色复杂,能成为杜家真正的掌事之人,他自然能看出楚天的用意,只是那个叫杜夕的女子,好歹也是他这一脉的嫡传弟子,更是他的心腹之一。
楚天看着杜茂,咧嘴一笑,“天底下可从来没有白占的便宜,所以她不得不死。”
天地间出现一股诡异的寂静,那股龙气伴随月光,依旧缓缓流淌,并无任何人暗地里淬炼汲取。
楚天拔出插在地上的那柄狭刀,缓缓前行,走出石坪后,身影便御风而行,走到相距杜茂百丈之处,停下身,笑道:“杜长老可以给我讲讲青云阁以往的道理,若讲得通,我楚天任凭发落,否则,青云阁就该换一换别的道理了。”
楚天一手握刀,缓缓推刀出鞘。
青云内门数千天之骄子,皆心情激荡。
目光齐齐望向那个一身麻布长衫的身影,明明小如一粒芥子,这一刻却好像那高悬于虚空的明月,屹立于山峰之中,茕茕孑立。
姬原竖起大拇指,咧嘴道,“娘的,今日过后不知又有多少师姐师妹要黯然伤神了。”
杜茂踏出一步,一袖拂出。
天地间灵韵如一线浪潮,轰然向远处退去。
楚天淡然一笑,“请!”





武道人间 第409章 出刀不用讲道理
在楚天话音落下之际,手中狭刀已完全出鞘,于此同时,双脚在空中如扎根大地,微微弯腰,躬身向后退去,脚下流云如两道长虹,横亘天际。
在楚天一手打杀杜夕的时候,杜茂虽清楚其中利害关系,明白楚天是在为杜家留下一条退路,可何尝不是对杜家的蔑视,所以杜茂心里怒火,没半点作假,只是杜茂也清楚,不管如何,他们杜家的‘生死存亡’,皆在今日一战,若能赢,百年谋划自然水到渠成,若败,则必定是功亏一篑人人喊打的惨淡境地。
所以哪怕心里再怒,杜茂依旧心如止水,面对楚天推刀出鞘的那份凛然刀意,杜茂一开始就没半点保留。
这一战,不仅仅是他杜茂身为元婴境强者打压一个神桥境后辈,还是关系到杜家的荣辱与存亡,由不得他大意。
杜茂一手抬起,大袖飘摇之际,袖中五指飞快捏诀,天地之中,那股与月华搅在一起的龙气瞬间如水沸腾,凝聚成一道道长蛇般的灵罡,灵罡缠绕,虚空恍若有真龙抬头,向天咆哮,山脊双峰之间,更有大片的流萤倾泻,似那青白相交的烟霞滚滚。
两峰之外,所有青云内门弟子,看到虚空骤然暴起的灵元气运,纷纷向后倒退而去,眼下光景,落在他们眼中,即便是半步元婴境强者,也只能看到虚空霞光白雾迷蒙,不见人影,哪怕运转灵元气机,凭借武道术法,也只能依稀看到双峰之间,两道身影疯狂疾掠,如两道流光,冲撞不断。
龙气翻滚,雾霭朦胧,月华洒落天地,如滚滚而起的烟雾,疯狂飞旋,气象诡谲。
姬原已从石坪上后退数千丈,看着两峰虚空纵横不断的两人,深吸了口气,他知道一旦能踏足元婴境,便能在紫府凝聚元婴,并且能感悟一定的天地法则,凝聚出自身本命神通雏形,虽说依旧不算天象乾坤境强者真正的天人合一法天象地,却也不是神桥丹河境所谓的灵元力场,是真真正正能够影响天地气机法则,甚至掌控一定的天地灵元气韵,对于元婴境之下的武道修士来说,一旦身陷其中,无异于被困禁囚笼,不止是身形体魄,就是体内灵元神魂,都如同被天地拘押,动弹不得,这也是元婴境强者被称为武道真正登堂入室的根本所在。
姬原看了眼楚天先前御风而行的那道轨迹,每一步踏下所生成的流云如灵元凝聚的实质,久久不散,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上古圣佛有步步生莲的说法,一步一天地,说是每一步落下,脚下都有佛运金莲生成,乃是佛门神通大气象,其内蕴含无上神通,可千万年聚而不散。
楚天脚下流云,虽说没有传说中的那种气象,姬原自信寻常元婴境强者,做不到。
这说明什么?
说明楚天在这方天地中,或者说在青云阁一百零八座山峰内,对天地气机气运的掌控,比寻常元婴境强者还要强。
孤独芳那边,不止是她,便是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都始终凝神望着两峰之间的那片战场,气运翻滚下,杳然成了一方独立出来的空间,空间之内,可见两道身影,如长虹疯狂旋转,两股无形的气韵,不断凝聚或者碎裂,如一青一白两股浓稠大浪。
姜清站在姜家阵营之中,眼神狠毒,他双拳紧握,因为楚天的原因,自己回到家族,定然要遭受不轻的责罚,更可恨该死的是,今日屈辱,他姜清这辈子都很难洗清,此处青龙脊,乃是杜家谋划了百年的地方,杜茂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何况还是实打实的元婴境强者,他等着楚天那个贱种被抽魂剔骨,被挫骨扬灰。
名誉弟子算什么?青云阁历史上,不是没有名誉弟子惨死,何况杜茂一旦成功,不需百年,杜家便会成为跟他们姜家一样,屹立于青云之巅的存在,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名誉弟子?
姬薇不知何时来到姬原身边,少女撇嘴道,“先前在溪涧那边,是你被楚天那家伙揍成猪头的?”
姬原黑着脸看向少女,“打人不打脸,有这么嘲笑自家哥哥的?”
姬薇不屑的撇撇嘴,问道,“就你一跑出去就是三五年不回家,还记得是我哥哥?”
姬原神色自若,笑呵呵道,“哥哥我这不是先跑出去帮你们探探路么,省得以后你们想要下山游历,两眼一抹黑。”
姬薇撇了撇嘴,淡声道,“你觉得那个叫楚天的家伙,能不能赢?”
姬原一脸的不以为意,“不要说杜家一个元婴境,就是咱们青云四大家族,对楚师弟这种真龙来说,也就是个小池塘,禁不起什么折腾的。”
姬薇翻了个白眼。
这可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姬原堂哥,记忆中那个叫姬原的家伙,可是叫一个油盐不进,跟头倔牛一样,不会跟那个叫楚天的打了一架,把脑子给打坏了吧,这眼下还溜须拍马?好歹也是个丹河境武道修士,真不觉得丢脸?
姬原满脸的不以为意。
虚空四面八方,余下的青云内门弟子,所有人都祭出了本命法宝,来抵御天地间疯狂流窜的法则气机,一时间夜色朦胧的空间,七彩光华流转,本就明亮的月色,映衬之下,反而显得有些暗淡。
随着几名元婴境强者出手稳固空间,那些丹河境弟子都是松了口气。
哪里能想到,原本只是一场寻常的机缘争夺试炼,竟会横生出这些波折出来。
一阵风雷之声,原本两峰之间翻滚的气运洪流,砰然炸裂。
先是有千万雷弧洒落天地,进而有一片片恍若琉璃一般的碎片,迸溅而出。
楚天一手持刀,一手附后,脚下流云如雪白玉石地面,看向同样悬空而立的灰袍老人。
天地八方所有的青云内门弟子都倒吸了口冷气,就是一些青云天道冰化之后新近踏足元婴境的武道强者,也都是咋舌惊叹。
这个名叫楚天的名誉弟子,对青云天下气运法则的掌控程度,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杜茂好歹也是元婴后期的武道强者,在整座青云阁也是地位不低的存在。
杜茂看见楚天破开自己的法相天地,并没有半点惊讶,淡声道:“真不愧是气象已成的天命之子,只不过接下来,你能不能接得住,看天了。”
楚天果真抬头看了眼天,呵呵一笑,“我楚天从来只看我自己。”
杜茂不置可否。
楚天也不以为意。
不得不说,元婴境就是元婴境,先前那场气运之争,楚天还真吃了个小亏,被此方天地的那道龙气,压住了一缕自身本源气机,害的楚天神魂如被刘广喂拳一样,差点没倒抽一口冷气。
不过还好,一番气运打压,一旦能抬起头来,便是踏足神桥七境的契机。
杜茂缓缓吐了口浊气,摊开一只手掌,是一柄光彩湛然的月光镜,正是与青鹣的因缘神通相得益彰的上古灵宝,虽说只是那位金冠老人的仿制品,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品法器。
杜茂手心一道道灵纹汇聚,如清风拂过,有丝丝缕缕的淡青色光晕汇入镜面,正是先前跟楚天砥砺一战同时淬炼汲取的天地龙气。
杜茂暗自摇头,有些叹息,当年他就劝诫过那位师兄,哪怕是想要谋划此地气运传承,也要跟那位青鹣少女好好合作才行,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虽然如此一来,不能利益最大化,可终究不会节外生枝,否则哪里用得着杜家沦为青云脱胎换骨的磨刀石和垫脚石。
杜茂将那一缕缕龙气收入月光境中,等此次风波过后,自己炼化得当,不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有可能触碰到龙门壁障,这倒是一桩意外之喜。
至于自己一旦战败该当如何,杜茂皱了皱眉,瞥向周围几处人群,心里冷笑一声,将那叫青鹣的少女囚禁之后慢慢炼化,如细水长流汲取此地龙气,可不止是他杜家一家的谋划,那个叫姬原的小子,也只是打头阵而已,若我失败,你们想要置身事外,哪有如此简单?
尤其是平日跟在杜家身后的殷家和甘家,以往胸脯拍的震天响,杜夕先前被那般羞辱,也不见有人站出来说话,这可是让他杜茂,让他们杜家,很是寒心啊。
楚天瞥了眼杜茂和周围观战的青云弟子,有些好笑,因为楚天眼下能清晰觉察到那些人心路上的大致轨迹,可真叫一个人心鬼蜮隔肚皮,难怪都说最是人间行路难,眼下楚天置身这种玄妙境界,还是第一次能觉察到人心细微处的脉络流转,有人脸上不以为然,实际上心里却嫉妒的不行,有人跟身边师兄说着楚天的好话,心里却不断诅咒罪该万死,还妄想动摇他们青云的律令道理,有人眼中满是敬仰,实际上心里却心心念念自己要是能占据那份气运该多好,林林总总,让楚天哭笑不得,算不上失望,只是感慨当初阁主跟自己说的那份希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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