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战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策马笑天下
若非因缘巧合,他在屋顶打坐修炼至夜半,下来时正好经过水念予的闺房,又正好他刚刚修炼完《清心诀》,神清气爽,正是心境平稳,耳目格外聪敏之时,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水念予那极度压抑的痛苦**,也就不会知道,原来这个女子,也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无忧无虑,恬适清雅,她也承受着不愿外人知道的痛苦,她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那般独自承受痛苦,为了不惊动他人,宁可咬牙死撑也不愿出声的倔强模样,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都会融化,由衷地生出怜惜之情。
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无比坚强的心,易地而处,阳炎未必能做到像她一样,这正是让他动容的原因所在。
这个女子,一直在默默陪伴安慰自己,帮助自己克服魔剑魔意,但其实,她自己才是最需要人关心的啊,但她一直隐藏这个秘密,从不表露半分,就连与她朝夕相处的人都察觉不到一丁点,这是怎样坚韧的意志才能够做到的。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冲进去替她驱逐一切痛苦,但阳炎止住了这种冲动,无他,就算冲进去了又能如何?天老肯定是知情人,但水念予仍要承受这等痛苦,说明天老也没有办法解决,自己又有何办法?
更何况,从水念予拼尽全力压抑痛苦的样子看来,她一定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样,哪怕是知情的天老,阳炎闯进去的话,除了毫无用处之外,更会使得水念予难堪,对她这般坚强的女子来说,根本不需要他人的同情,更不需要他人的怜悯,同情和怜悯除了给她带来难堪之外,还是难堪,尤其是阳炎。
因此,阳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儿,只是,今夜……注定难眠!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水念予就睁开了眼睛,似若无意地看了木窗的方向一眼,疲惫的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如释重负和感激,随后又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仍未结束的非人之痛。
直至两个时辰之后,痛苦方才逐渐退去,而她也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全身瘫软,沉沉睡去……
……
翌日,日上三竿,血皇匆匆结束了早朝,于血皇殿中再次接见十长老,毕竟十长老入住血皇城,身为东道主,每日慰问一下乃是礼节,当然顺便话话家常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大早的惊醒本长老美梦,有何事快说。”十长老神态倨傲,貌似很不悦的说,血皇为了贿赂自己,不仅送了一大笔资源,还送了一群娇艳欲滴的美娇娘上门,他那个兴奋的,正要展示宝刀未老大战三百回合……结果,梦醒了!
没有堆积如山的资源,更没有一群娇艳欲滴的美娇娘,有的只是一个满脸阴阳怪气的老太监,而十长老的手居然莫名其妙地抓在他的胸膛上,差点没有把昨晚吃的饭都吐出来,真真……真是太他娘的恶心了!
血皇嘴角抽搐,都已经日上三竿,朕早朝都结束了,居然还大清早的?还美梦?天云宗长老,作息时间都这么混乱的么?
“十长老苦心修炼,难得来到繁华世俗,应当多出门走走,好好享受一番,一切开销,皆由朕承担。”血皇说道。
十长老眼前一亮,听说世俗繁华之地,好玩的花样极多,尤其是那什么青楼……咳咳,那啥地方才貌双全的美女如云,乃人间乐土,这里是血皇城,天子脚下,那啥地方最是豪华,里面的姑娘质量和数量也都是最顶级的,难得来一次不去享受一番,实在太可惜了。
“咳咳!”十长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偶尔体验一下世俗凡尘,对武道修炼也大有裨益,既然血皇盛情相邀,本长老就却之不恭了。”
“如此甚好。”血皇淡笑一声,又道:“十长老孤身来此,生活上没人照顾怎么行?正好前些时候,新选了一批秀女,朕还没来得及细看,不若就赠予十长老,尽可当侍女使唤。”
“这……怎么好意思呢?”十长老话虽如此,一双眼睛已经冒出了火光,秀女啊,那可是从全国各地挑选最顶尖的女子,供皇帝享用的,毫无疑问都是一等绝色,送给自己的话,嘿嘿,奋战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丁点累啊。
嘿嘿,看来是美梦成真了,而且秀女可比梦里的美娇娘要极品多了,就是,还少了一点什么。
“另外,昨日多有怠慢,这是朕的一些心意,还请长老笑纳。”血皇又取出一枚须弥戒递给他,里面是堆积如山的修炼资源,价值连城,昨日碍于叶老元帅的言语捧杀,十长老不好意思收,现在私下里,他绝无理由拒绝。
果然,十长老想也未想就接过了,意念往里一探,顿时喜笑颜开,嗯,不错不错,不愧是当皇帝的人,懂事!比那个家伙懂事多了!
血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这三日可都是他的机会,纵使不能拉拢十长老乃至天云宗倒向自己,至少不会再偏向天阳皇朝,那就足够了。
“朕还有诸多国事急需处理,恐怕没法亲自招待了,有何需要尽可差人告诉朕。”这时,他略带歉意地说道。
十长老顿时明了,也不在意,随口道:“国事重要,你先忙去吧,本长老随便逛逛即可。”
说完,他便径自往血皇殿外走去,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要去看看他的住处,那批秀女送到了没有,又或者是急于去那啥地方享受一番。
或许是太过于兴奋的缘故,十长老没注意看路,刚走出血皇殿不远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坚硬的胸膛,就像是撞到了铜墙铁壁,“砰”的一声,十长老倒退了十来步,一下子没站稳,竟坐倒在地,形象全失。
“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不看路的么?”十长老怔了一下立马大怒,好心情全没了,他娘的,竟敢撞本长老,不要命了么?
“老人家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撞倒他的那人也慌了一下,连忙上前,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你他娘的瞎……呃……你你你……你……”十长老刚刚破口大骂,与那人目光对视,顿时那冰冷的目光如剑一般刺入他眼中,那一瞬间一股寒意直冲他脑后脊髓,全身汗毛炸起,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暴退,同时运转灵元想要出手。
但电光火石之间,他甚至连这些动作都来不及完成,一柄细长的剑已经从他眉心穿透而过,剑尖从脑后穿出,洁净如初,滴血未沾,可见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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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战尊 第六百零六章 栽赃嫁祸
“你……为……什……么……”
十长老怒目圆睁,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位撞到了自己,又一脸慌张道歉想要扶起自己,却又闪电之间不给任何反应时间就一剑刺穿自己脑袋的宫廷侍卫,他想不明白,自己初来驾到,与这个人无冤无仇更从未谋面,这个人为何要杀自己?
总不可能就因为被他撞倒时,自己大怒之下骂了他,便即暴起杀人吧?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为天云宗十长老,身负天玄境八重的强大修为,纵使神游天外,纵使猝不及防,这个人又如何能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让自己有任何动作的余地,就一剑洞穿自己的眉心,灭杀自己的生机。
这一剑,太强!太快!太准!太狠!
躲无可躲!
挡无可挡!
十长老甚至有一种感觉,即使自己全神贯注,这样一剑刺来,他仍旧难有活命的可能,这就是必杀一剑,是不可能躲开,亦不可能挡住的夺命之剑!
这一剑,就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
出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死亡!
不!他甚至连这个人怎么出的剑,什么时候出的剑,都不知道,都不明白,无迹可寻,当他感受到这柄剑存在的时候,他已经被洞穿了眉心,生机飞速流逝。
这个人极为恐怖,连天玄境八重修为的自己都躲不过这一剑,被瞬间秒杀,这样的人非但是最顶尖的刺客,更是举世可数的巅峰强者,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卫?
伪装!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血月的人?
还是天阳的人?
亦或是其他霸主势力的人?
杀了自己,到底所为何?
十长老意识一片混沌,他只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惊天阴谋之中,像巨兽一样将自己吞没,里面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坠落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我……好……恨!”
十长老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接的差事竟会葬送自己的一生,刚才还在满脑子想着怎么快活,怎么与秀女们颠鸾倒凤日夜宣淫,眨眼间,他就要死了,死得莫名其妙,死得不明不白,不知凶手是谁,不知主使者是谁,更不知自己为何要死,因阴谋而死,而自己的死亡,还会成为主使者的利用工具,这是何等悲凉的死法?
他好恨!
他好不甘心!
却又徒呼奈何!
“呵……”那个宫廷侍卫靠近他的耳边,以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陛下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陛下的女人,岂容他人亵渎?有时候贪心,是要命的!”
“……”十长老眼珠子凸了出来,陛下的东西?陛下的女人?是血皇!
他的确收了血皇非常多的资源,也的确十分期待秀女的滋味,秀女可不就是血皇的女人么,即使血皇不要那也还是,可这些都是血皇自己送的!
没有半分强迫不说,还是血皇自己极为主动,极为热情,非送不可!
前脚才送资源送女人,后脚就要杀了自己,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自己可是天云宗长老,这里是血月皇宫,杀了自己的后果,血皇难道不清楚?
难道,血皇得了失心疯了不成?
十长老想不明白,却听那个宫廷侍卫接着道:“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真相就是天阳皇朝为了嫁祸血月皇朝,不惜兵行险招,派出高手潜入皇宫暗杀了天云宗十长老,以此借天云宗之手除掉血月皇朝,呵呵……”
噗通!
十长老一双眼睛极速充血,而后爆裂开来,黑溜溜的眼球掉落出来,但他却毫无反应,他隐隐猜到了什么,顿时心底一寒,只觉全身凉飕飕的,如坠冰窖。
好一个血皇!好可怕的城府!好可怕的算计!
自己栽的一点不冤!
“明白了,那就死吧!”那个宫廷侍卫眼中寒光一闪,贯穿十长老眉心的把柄细长的剑消失不见,独留下眉心一条短小的血线,十长老身体抽搐了一下,无力倒地。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与名!”
这个宫廷侍卫吟诵着诗句,丝毫不理会远处目瞪口呆的侍卫太监以及宫女们,转身潇洒而去,不知是否太大意了,一个小物事在衣袖甩动间掉了出来,而他似乎根本未曾注意,渐行渐远。
“有刺客!”
直到那人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目睹刺杀过程的人们,才从“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于皇宫大内大摇大摆行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惊呼声顿起,惊动了整座皇宫。
十长老被刺时刚从血皇殿出来不久,很快血皇就闻讯赶至,目光死死地盯着十长老已经冰冷的尸体,脸色阴沉得吓人,牙齿咬的“嘎嘣”作响,人群皆噤若寒蝉。
天云宗远道而来调和两大皇朝矛盾的十长老死了!
而且就死在血月皇朝的皇宫大内!
血皇刚刚召见过!
杀死十长老的人是一名宫廷侍卫!
如此种种,可知此事有多严重,一旦传出去,天云宗必然雷霆震怒,混乱之城的分宗才被人灭了多久,如今连总宗的一位长老人物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血月皇宫大内,天云宗若是不以雷霆之势灭了血月皇朝,日后怕是都无法再在乾域立足了!
毕竟这不仅仅是损失了一位长老,损失了一尊顶级强者,更是被狠狠打了脸,还是被下属的一个中级皇朝打了脸,试想,若这样都轻描淡写地揭过,天云宗势必成为天下笑话,威信何存?天下人谁还看得起天云宗,谁还会卯足了劲都想成为天云宗弟子?还有何资格与其余霸主势力并列?
这件事太严重了,血月皇朝根本担不起!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多人看到,十长老的行踪就没有丝毫隐藏,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压住,恐怕不用多久,天云宗就会收到消息,那时就难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以说十长老一死,血月皇朝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那是与天阳王师降临截然不同的概念,血皇可以不将天阳王师放在眼里,却决然不敢与天云宗决裂,后果不堪设想!
“是谁干的!立刻彻查!哪怕将血皇城翻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来!”血皇咆哮道,雷霆震怒直接吓得周围人群匍匐在地,身躯颤抖,太监们甚至出现了失禁,一时间恶臭难闻。
“陛……陛下,奴才在现场发现了这个,是从刺客身上掉落下来的。”这时,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挪到血皇面前,手上捧着一件物事,心惊肉跳地说道,生怕被陛下一怒之下活活拍死。
“废物!早不呈上!”血皇果然大怒,一脚下去直接令其重伤吐血,不过对于此人来说,没有被踩死已是如蒙大赦,大喜过望了。
血皇再未理会过他,翻看着手心的物事,目光一凝,这是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其中一面印刻着一个霸气侧漏的“壹”字,只是一眼,血皇心中都隐隐泛寒,此物不简单,甚至他似乎有那么点印象。
这到底是什么?
血皇把玩着手中的漆黑令牌,深深注视着那个“壹”字,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影卫令!”
周围之人皆露出疑惑之色,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不知为何血皇陛下提到这三个字时反应如此之大。
血皇自顾自地仔细翻看漆黑令牌,他想起来了,自己曾经见过这种令牌的影像,那是血戮卫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用灵影石记录下来的,不会错的,这个就是影卫令!
瞥见众人茫然的神色,血皇冷冷一笑,普天之下,除了天阳皇朝核心人物之外,知道影卫令的除了历代血皇,就只有当年用灵影石记录过影卫令影像的那名血戮卫了,就连血戮卫统领都不知道,因为此乃天阳皇朝的重要机密!
天阳皇朝设有一神秘机构,影卫,直接对皇帝负责,拥有极大的权力,更重要的是,据闻每一个影卫都擅长暗杀,放到江湖之中就是最顶尖的杀手,但凡被影卫盯上的人,全部都死了,无一例外!
每一个影卫都有一枚象征身份的令牌,那便是影卫令,上面印刻的数字就是这个影卫的代号,像血皇手里的这枚影卫令上面印刻的数字是“壹”,就代指代号为一的影卫。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十长老,还没有泄露出强大的气息让血皇察觉到,足以证明刺客极为强大的实力以及无比高明的暗杀手段,若这个刺客就是代号为一的影卫,一切也就能够说的通了!
被神秘的影卫盯上的人,就没有能够不死的,天云宗十长老,同样没有出现例外!
这个影卫,当真可怖!
“影卫……天阳皇朝……呵呵,想玩栽赃嫁祸,借刀杀人的戏码么?”血皇拿着影卫令,冷笑连连,“可惜啊,以为出动影卫就万无一失,结果粗心大意连影卫令都遗落了,这下要大难临头的可就不是朕了。”
“谁让你们留下了这么大的破绽呢?有影卫令这张铁证在,朕倒要看看你天阳皇朝还有什么能耐翻身!哼!”
血皇狞笑一声,森然道:“布告天下,天阳皇朝大逆不道,为嫁祸本朝,刺杀宗主势力天云宗十长老,罪大恶极,朕敢为先,望天下共诛之!”
皇天战尊 第六百零七章 第三个人
清晨,阳炎照常于河对岸练剑,以往这个时候,水念予都会恬静地在岸边抱膝而坐,欣赏着少年舞剑的英姿勃发,今日却是极为反常,一直到日中阳炎练剑完毕,她都不见人影。
或许是习惯了练剑时有一位安静的观众,正如他习惯了每日早起练剑一样,突然没有了这样一位观众,一人形单影只,独自舞剑,阳炎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练完剑也没有了以往的酣畅淋漓。
回到院子里,走进屋里,都没有看到那一道清雅怡人的倩影,也没有看到天老。
“还未起么?”
阳炎稍稍迟疑,不自觉地来到那处木窗外,像昨晚一般往里看去,水念予正软绵绵地侧卧着,俏脸正好对着木窗的方向,好在她尚在熟睡中不会注意到窗外多了个人。
一般而言,人在受到极度痛苦的折磨沉睡过去之后,脸上多少都会残留一些痛苦的神情,可是熟睡中的水念予俏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颜,没有丝毫的痛苦,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自然,看到她的睡颜就仿佛夏日里看到前面出现一泓清泉,浑身清爽畅快,一切烦恼都会抛诸脑后。
阳炎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似乎在淡笑?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脸上的变化,自出生到这之前,阳炎有笑过么?
没有!
一次都没有!
莫说开怀的大笑,欣喜的微笑,心宽的淡笑,便是不能称之为笑的冷笑都没有过!
唯一一次,也是最接近的一次,也只是叶雨凝不辞辛苦掘强地追到青水镇时,他眼中曾经闪过一丝莫名的异样神采,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亦不能作数。
笑这个字眼就仿佛跟他毫无关系一样,不知是他天生就不会笑,还是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笑,为什么要笑,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他而言,这是非常无聊的事情。
但这一次,阳炎的神态像极了在笑,虽然淡到了极点,但无可否认,这是他第一次在神态中表露类似笑意的东西,这般转变可是前所未有的,若是此刻面前有一面镜子可以让阳炎看到自己的脸,想必也会异常的匪夷所思吧?
阳炎的目光从那张恬静的脸蛋上收回时,脸上那极淡的笑意仿若昙花一现,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只是错觉,实际上从未有过一样。
阳炎没有惊扰熟睡的美人儿,悄然而去,唯有一缕清风微拂证明他来过。
水念予未醒,天老未归,午膳自然是没有了,好在以阳炎强悍的体魄,虽然修为被封,纵使一月不进食都不会太过饥饿,每顿用膳也只是习惯使然,一顿不吃也无伤大雅,于是他又回到岸边,开始修炼《清心诀》。
然而,阳炎刚刚进入状态,昨夜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现心头,打断了他的修炼,他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如星辰一般深邃,他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昨夜水念予被折磨得痛苦不堪时,阳炎分明看到她的身上隐隐缠绕着一丝丝灰色气体,当时他被水念予与痛苦抗争的样子震撼到,竟然将这么重要的线索忽略了,方才那一幕画面又一次浮上心头,他才重新注意到这一点。
若他推测得没错的话,那缠绕在水念予身上的灰色气体就是导致她遭受痛苦折磨的源头,因为那灰色气体出现得极不寻常,刚才他之所以会在一闪而逝的画面中捕捉到险些被他忽略掉的灰色气体的存在,就是因为它带给了阳炎一种极为心悸的感觉,就仿佛有大恐怖降临一般。
虽然只是无厘头的感觉,但阳炎可以肯定,这个灰色气体非常之危险,绝对不能触碰的那种!否则不可能连天老都束手无策,让自己最宠爱的孙女遭受那样的痛苦折磨。
“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阳炎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灰色气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面临大恐怖的心悸也好像曾经感受过,只是无论他如何挖空脑袋去想,都始终想不起来,那种明明感觉要抓住什么了却始终无法抓住的感觉,以阳炎现在的心境都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可恶!若是能够想起来,知道那灰色气体是什么,对症下药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驱逐它的办法,水念予也就可以不必再承受那般痛苦折磨,自己也能还掉一部分恩情,不用再欠那么深。
可是……为何偏偏就一点都想不起来呢?而且越想就越是没有头绪,就连那隐隐约约的熟悉感都貌似变得模糊起来了,思绪也就更加混乱。
“你在想什么?”忽然,如同泉水般清冽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阳炎猛地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却是水念予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身旁坐下,歪着脑袋,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阳炎浑身一凛,后背冷汗淋漓,自己竟然沉浸在思绪中,全然没有感觉到她的靠近,这是绝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但凡水念予有任何一分歹意,刚才就足以杀死自己好几次了!
自己怎么会这般大意?
以往的阳炎不论何时何地,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哪怕沉浸在修炼之中,也绝不会放下丁点警惕,相反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警惕性会达到极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第一时间察觉,对危险的感知更是无比敏锐,从无任何人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而不被察觉,除非是那种修为高到可以避开自己感知的强者,就如天老就能够轻易做到,但如果有危险的话,他仍旧会心生警兆。
水念予是何修为,阳炎探查不到,但即使她修为上达到可以避开自己感知的地步,她靠近自己时可没有动用半点修为,更无任何掩饰行踪的意思,就如普通女子一样走来,阳炎早该察觉到她了,但并没有,不是水念予自己出声,恐怕再过一时半刻,自己都未必能够察觉她的到来。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会变得如此没有警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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