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臊眉耷目
听到这,袁术明白了。
阎象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在劝自己不打兖州,打扬州!
“怎么个打法?”
阎象闻言笑了笑,道:“好说,先随意找个理由,攻下寿春,除掉扬州刺史陈温,令扬州诸郡无首,再督促孙坚之子孙策,扶其父灵柩回乡守孝,上将军则可册封孙坚之侄儿孙贲为豫州刺史,转丹阳都尉,并以孙贲为先驱,领孙坚昔日兵马为前部,我南阳大军为后应,水陆并进,直取丹阳郡,打开通往扬州的门户!”
说到这,便听阎象又顿了顿,道:“听闻陶商麾下没有水军,主公这一次可以将主力放在水战之上,以此为优势,一举击溃陶商,占据金陵城,听闻陶商下辖有一铁矿,亦有一盐矿,若能得此二宝,谅袁绍、曹操之流日后也再难与主公相抗也!”
三国有君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濡须坞(第三章)
袁术兴兵的消息很快就由校事府的校事传递到了金陵城。
当时,正值年底岁关之际。
初平二年末,同时也即是初平三年壬申年正月,袁术在鲁阳县征集麾下的兵马,并乘着孙坚身死亡故,孙策回往故乡安抚其父灵柩守孝的空档,册封在孙氏中暂代孙策领兵的堂兄孙贲为豫州刺史,乘机招收了孙坚的原班人马,再加上袁术本人近年来在南阳郡和汝南郡招募的新士卒,起兵十万,东向直取寿春城和金陵城而去。
此番出兵,袁术事前按照计谋,派人前往兖州,挑拨当地士族名人,边让与曹操的关系。
出征前,袁术在阎象的帮助下,先设计谋划寿春的扬州刺史陈温。
同时还包括他那个倒霉同宗兄弟,山阳太守袁遗。
袁术先派人故意将自己东征的消息散播到了山阳郡。
山阳太守袁遗虽然是袁术的堂兄,但却是亲近袁绍一派的,袁绍这些年,曾有意想让袁遗成为扬州刺史,不过因为与公孙瓒之间的战事,因而一直胶着。
想霸占扬州的袁术,当然不能让袁绍和袁遗的小算盘打成功。
当得知袁术东进之后,袁遗立刻慌了,他怕寿春之地被袁术所得,其势力将会是更大,故而星夜率领麾下兵马,奔至九江郡而去,希望可以支援扬州刺史陈温御敌。
可谁曾想,这些事情都在阎象的计划之中,他请袁术派遣大将乐就、李丰在袁遗前往九江郡的必经之路上进行埋伏,一举歼灭袁遗一众,并削其首。
可怜同宗兄弟,竟然落得个自相残杀的结局。
干掉袁遗这个眼中钉之后,另一方面,袁术则是派遣骁将纪灵,配合孙贲、程普、黄盖等人,一举攻克了寿春城,并将扬州刺史陈温暗中处死,他对外则宣称是袁遗与陈温自相火并,自己是赶来救援的。
欲盖弥彰,袁术此举着实是真当天下人都瞎了。
但天下人虽然不瞎,但也犯不上为了陈温和袁遗的事情惹怒他。
如此,怎么办?
大家只好都装瞎就是。
至此,袁术算是彻底的占有了南阳郡、汝南郡、颍川郡,九江郡,庐江郡等地,其将势力彻底的巩固在了淮南沿江两岸。
而下一步,他的目标则转向了丹阳郡的所在。
东南之战,一触即发。
消息传到了金陵城之后,举城皆惊。
陶商心中对于袁术会来侵犯自己的事早有准备,但他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历史上袁术的这场扩充实力,侵略旁邻的战役,实则上应该是他和曹操打的。
当然,结局是袁术因为自大和战略失误,被曹操打的尿裤子。
但现在,因为蝴蝶效应,袁术扩展势力战争的对手由曹操变成了自己,而且就时间上来讲,仿佛比历史上发生的时间,来的还要早了一些。
历史的车轮已经开始发生些许的偏差了。
但不论如何,事情已经摆在眼前,就得想办法解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历史上的曹操在这个时间段能把袁术打的尿裤子,陶商觉得自己一样也能。
尿裤子太小儿科了,他决定把袁术打出屎来。
陶商急忙召开紧急军事会议,集结众人,商讨如何抵抗袁术。
议事厅内,金陵城所有的谋臣和武将们都齐聚一堂,静静的聆听着郭嘉所带回来的情报。
郭嘉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笑面孔,少有的露出了正经的神色。
陶商一时有些恍惚,看着如此正经的郭嘉,他有点怀疑这小子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郭嘉对大伙正色道:“袁术的大军,目前驻扎在寿春,正在整顿兵马,收拢战船,十万大军甚至还包括昔日江东猛虎孙坚麾下的旧兵,其势不小,咱们若是在金陵城与之相敌,就算是打赢了,只怕也是会破坏金陵城的乡间田野,撼动民生,因此,在何处御敌,便是重中之重。”
听到这里,却听陶商立刻说道:“当然不能在金陵城与袁术作战,金陵城是重镇,也是陶某在丹阳郡的核心,绝对要把袁术挡在金陵城的地界之外……奉孝先生,依你之见,我军当在何处布防?与袁术交锋?”
郭嘉从座位上站起来,抬脚走到大厅中挂着皮图的屏风前,仔细的观看了良久之后,突然伸手一指,朗声道:“袁术若从寿春来,则必经巢湖之地,如此,濡须口便是扼守其进兵咽喉的要地,但濡须口没有防御工事,若是在这个地方与袁术交战,敌众我寡,怕是殊为不智。”
郭嘉的话,瞬时间便让陶商的脑中亮起了一盏明灯。
建安十七年,孙权迁治所于秣陵,更名建业,并在濡须口建造石城,名唤濡须坞,他凭此城而守,并于东汉建安十八年与三国魏黄初四年,两次与曹军在此地发生大规模的战役,而这两次战役都是以曹军的劳而无功而告终。
按照郭嘉的话来讲,自己确实是可以按照他的方法,在濡须口建造一座堡垒,用以阻挡淮南方面的进犯之军。
“距离袁术攻打金陵城,还需要多长时间?”陶商沉声问郭嘉道。
郭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方才言道:“袁术大军刚刚占据淮南,寿春方面有待他出面收拾停当,十万人马,准备粮秣,整装并进,到达巢湖最快也要二十天到一个月之间。”
“够用了!”陶商轻轻的一拍手,对陈登道:“元龙,火速召集民夫,安排工匠,在濡须口建造堡垒,用以防范袁术。”
“诺。”陈登知道事关重大,急忙作揖称是,随即赶忙去安排这件事。
“许褚、徐晃、徐荣、陶基,整顿金陵城全部兵马,前往濡须口布防。”
四名战将分别起身,共同拱手言道:“诺!”
陶商又转头看向韩浩,道:“元嗣,我领兵前往濡须口对抗袁术,后方的粮草供给和金陵城守备安危,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张昭、张纮、陈群、司马朗都是治政之才,但不善军事调度,唯有你能担当起的替我守备根本的大任,我走之后,金陵城的一切,便由你全权做主,生杀予夺,皆唯你是从。”
韩浩从打认识陶商开始,就没有看见过他这么正经的跟自己说话,心中也是知晓此次乃是金陵城自改革以来,所遇到的第一大难关,此一战不但关乎金陵城的生死安危,也关乎到金陵城日后在天下的位置。
韩浩正了正颜色,冲着陶商作揖郑重道:“有韩浩在,便有金陵在,府君放心便是了。”
陶商长叹口气,伸手拍了拍陶商的肩膀,道:“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韩浩不在了,金陵城也要在啊!你这个回答让我非常的不满意。”
韩浩闻言,脸顿时变得阙黑。
自己真是看错他了,好不容易以为他正经一回,原来还是这个鸟样!
我不在了,金陵城也要在?
我欠你的啊?
老子是卖给你了是怎么的?
韩浩不高兴的哼了哼,道:“韩某全家都死绝了,也要保得金陵城不失,陶府君,如此回答,你可满意乎?”
陶商还是摇了摇头:“不满意。”
韩浩闻言有些急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那府君你说吧,到底想要浩怎样办?你才满意?莫不是我还得拿我韩家祖宗发誓乎?”
陶商正了正颜色,对韩浩严肃的道:“金陵城要在,韩浩也要在,当然了,你全家老小更要在!谁也不许没,懂我的意思吗?……当然了,你祖宗在不在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已经没了。”
韩浩闻言一愣,定定的看着陶商,嘴唇不知为何却也有些哆嗦,眼眶也有些湿润。
半晌之后,却听韩浩深深的冲着陶商作了一揖,慨然应允。
“韩浩在此立誓,必如府君所愿。”
……
……
濡须口在后世,乃是指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的水口,濡须山在今含山县东关镇境,临河设关谓东关,七宝山在今无为县黄龙乡境,临河设关谓西关。
两山对峙,形势险要,为巢湖的出口,濡须水出濡须口至黄雒河口折南流,经今仓头镇至马口闸进入上、下九连圩之间的马口河,于神塘河口入长江。
可以说,濡须口是位列于巢湖附近,既接山脉,又连平原,水路的地脉混杂之地,既能以陆军鏖战,又能以水师决胜。
袁术一旦打过了濡须口,便可以横渡长江,直逼金陵城。
陶商的大军抵达后,便军民合作,以极快的速度,在此用石头,依山傍水,匆匆的建立了一座可以抵御外寇的石制堡垒。
袁术的兵马虽多,但大部分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战斗力不甚强悍,而陶商的四万军马,昔日里却都是上过战场的贼寇和官军,就战斗力相比,应远在袁术军之上。
但陶商的军队却是有一个短处。
丹阳郡虽然有一些当初周昕给他留下的战船,但却并无像样的水军,而袁术的水军虽然战力不高,但战船极多,特别是他在夺取了寿春之后,在历阳的船坞,得到了大量的战船,这些战船足矣让他扩充出一支庞大的水军,这一点如今却是陶商最为担心的。
一旦陆战不成,袁术组织兵马改道顺江南下,那陶商就完全没有力量能够阻止他进兵金陵城了。
三国有君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送信来我回信(第四更)
金陵城没有水军作为屏障的这件事情,在濡须坞堡垒建成后,陈登和郭嘉便分别向他谏言过。
陶商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件事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他便只能借助甘宁和周泰等一众长江水寇的水贼大军了。
陶商即刻亲自书写了一封信笺,派人代替自己送往甘宁处。
还是早做准备为妙啊。
除了给甘宁送了一封书信后,陶商还让陈登,择选一名擅长外交的言官,代替自己前往荆州的襄阳。
他要那名言官代替自己说服现在正如日中天的荆州大佬——刘表。
濡须坞建成的不数日,袁术的大军便在其本人的指挥下,抵达了濡须坞西面的平原阵地,并依上游水位安营扎寨,锋芒直逼陶商一众所在的濡须坞。
袁术安营扎寨之后,便派人给陶商送了一封战书。
这封信与其说是战书,倒不如说是一封威逼利诱的劝降书。
或者说是一封装逼的信也不为过。
袁术在信中的言辞极尽傲慢,他先是斥责了陶商的丹阳太守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乃是逆贼董卓所敕封,然后又郑重的提出,吴景才是经过自己向保举,理应成为丹阳郡守的合理丹阳太守人选,他此番前来,一则便是替吴景取回不应该由陶商管理的丹阳郡。
二,袁术还斥责陶商勾连袁绍逆贼,甘为犬马,听从袁绍逆贼的指挥,甚至还意图立幽州牧刘虞为帝,着实是大逆不道。
第三,其自称此番乃是带领精兵十万,所向披靡,群贼束手,在东向攻打丹阳郡之前,兵马所到之处,可谓是望风披靡,袁术甚至还在信中吹牛逼说,以自己目前的势力,踏平三五个丹阳郡完全是不在话下。
最后,袁术做了一个深刻的总结,希望陶商能够审时度势,拱手奉上丹阳郡,尚能保全郡内老幼。
如果陶商能够识时务的投降,袁术就看在昔日同盟讨伐董卓的面上,会让陶商当一个富家翁,终生富贵。
若是陶商执迷不悟,那不好意思,金陵城破之日,鸡犬不留,人畜不存,陶商本人更是得被抛心挖肺,拆骨断筋。
袁术信中的语气极为傲慢,看他信中的语气,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而陶商等一众人,此刻已经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他随意宰割了。
目中无人,乃至于此。
听袁术的使者将信念完,别人尚还没怎么样,许褚第一个就有点忍不住了。
但见虎痴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一把揪住那使者的脖领子,狠狠的将他揪到自己的面前,恶狠狠的瞪视着他,怒吼道:“袁术贼子,安敢如此?看某家先劈了你这送信的附庸逆贼,来日再斩杀袁术!”
说罢,便见许褚一把抽出腰中的刀,作势就要往那信使的脑袋上剁。
信使一见这架势,顿时就急的不行,他一边做无效的挣扎,一边慌张的言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啊!”
许褚重重的冲着地上“呸”了一口,憨声憨气的道:“不斩来使?那就能装蛋了是不?说别的没用!某家今日非得改改这规矩不成。”
“仲康且住!”陈登急忙起身,出声喝止许褚,道:“两军交锋,不斩来使,对方来使说的没错,仲康切切不可造次,以免落得天下口实。”
许褚闻言虽然怒气依旧,但还是稍稍恢复了一点深知,他气哼哼的停了手,转头看向了陶商。
陶商没有丝毫的气愤,他只是冷静的点点头,淡淡道:“陈登说的没有错,仲康,你放他下来。”
许褚谁都不服,唯独把陶商的话当做是圣旨一般,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难为那使者,但见虎痴将手中的使者随手一扔,直接将使者扔了个屁蹲,他自己则是气哼哼的站在了一边。
陶商笑呵呵的看着那名信使,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信使坐在地上,此刻尚还沉侵在适才的恐惧之中,闻言急忙起身,一边作揖一边道:“没有,没有,陶公子客气了。”
陶商闻言眉毛一挑,对方不称呼自己为府君,显然是不承认自己丹阳郡守的身份。
“我手下的将领适才有些激动,他们的脾气都有些暴躁,不似陶某这般好修养,让使者见笑了,还望勿怪。”
使者闻言使劲的摇头,说不出话来,但心情却已经是平静了下来。
陶商取过一卷简牍,提笔开始在上面写字,一边写一边对使者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袁公如此盛情,以书信予我,陶某不甚感激,我这边也作书一封,烦劳使者替陶某带回去,面呈袁公,就说袁公的厚意,陶某心领了,仅以此书与袁公作为答谢,聊做心意,还请袁公细阅之。”
使者此刻哪敢说半个不字,他接过陶商的书信,冲着陶商连声道谢,然后便飞一样的奔出了陶商的军营。
看着使者消失的背影,陶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
……
回了袁术的营盘,使者不敢停留,直接就奔着袁术的中军帅帐而去。
袁术此刻,正在帐内聚集众文武,商议应如何进攻濡须坞的大事,听闻使者回来了,即刻命人将他招呼进帐内。
少时,便见使者一脸狼狈的跑进了帅帐。
看见使者的脸色苍白,袁术不由的眉头一挑,奇道:“怎么?如此狼狈之相?莫不是那陶商为难你了?”
使者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恭敬的回禀袁术道:“回上将军话,陶商麾下的将领得知了上将军的信中之意,各个恼火,气愤非常,特别是有一个叫许褚的,甚至还想杀了属下,不过却被陶商所阻,属下在陶商的庇护下,方才侥幸逃得一死,这才能活着回来。”
袁术一听这话,不由的有些诧然了。
“看起来,袁某还似是小瞧了这个陶商,年纪轻轻的,修养倒是好的很嘛,袁某的书信中的内容故意写的不甚客气,就是想逼他出战,看不出这小子倒是有些城府,居然还对你很客气?……他真一点都不生气?”
使者使劲的点了点头,道:“不但一点都不生气,他还对属下温言有加,好生宽慰,说实话,依属下之间,陶商这太平公子的名头倒还真是名不虚传,这年轻人着实是个君子啊……哦,对了,陶商还让属下给上将军捎回了一封回信。”
袁术闻言一奇,额首道:“行!有来有往,陶家小子倒是个懂规矩的……杨弘,去把书信拿来,念与袁某听听,看看这陶君子却有何话要对袁某讲。”
袁术帐下,谋士杨弘闻言出班,从使者的手中接过陶商的信,展开来看。
杨弘刚准备读,可看了第一句,便见他的眼睛顿时瞪的浑圆,满面惊愕,嘴巴一张一合的,有些念不出来了。
袁术等了半天,也不见杨弘出声,颇有些不满:“你干什么?怎么还不念,不认识字吗?”
杨弘小心翼翼的看了袁术一眼,尴尬道:“上将军,区区一封回信而已,没什么可读的,我看不妨在议完事后,您在亲自阅览不迟。”
“不行!”袁术似是没能读出杨弘话中的隐藏之意,傲然道:“就现在念!念来我听!我就是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是有多大的城府,受了我这般羞辱,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嘿嘿,袁某现在倒是对他有些兴趣了。”
杨弘闻言,喉结不由的滚动了一下,心道这要是念了,你怕是马上就不会对他有兴趣了。
但看袁术一脸傲慢的表情,还有旁边那些将领们的好奇之色,杨弘也知道此刻是骑虎难下,便只能慢慢的将信中的内容念了出来给在场众人听。
“袁术,我去你娘了个蛋……”
“咣当!”
一句话还没等念完,便见那边厢的袁术直接从座榻上栽倒下来,差点没跌个狗吃屎。
“上将军!”
“主公!”
张勋和纪灵急忙快步上前,将袁术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袁术扶了扶脑门上略显歪斜的头盔,四下瞅了一圈,突然大步上前,一脚将杨弘踹了个跟头,恼羞成怒:“混账东西!你居然敢骂我!找死吗?”
杨弘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一个劲的冲着袁术又是作揖又是哀告道:“上将军,您错怪属下了,属下刚才念的,乃是陶商写给您信中的内容啊!非在下自己所言!上将军,属下以后不敢了!这信……这信……您看?”
袁术恶狠狠的看着杨弘,又转头瞪了一眼带信回来的使者,指着纪灵,道:“纪灵,你念!”
纪灵乃是武将,生性雄魁,不惧旁人。
但见这匹夫直接便从杨弘手中抽走简牍,啥也不怕,扯着嗓子朗声念道:“袁术,我去你娘了个蛋!你写信气我是不?君子报仇,绝不隔夜!你今天气我,老子说什么也得乘着今天把这口气要回来……”
帐篷之内,鸦雀无声,落叶可闻。
袁术的嘴角抽了一抽,转头看向那名哆哆嗦嗦的使者,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君子,这就是你说的有修养?这就是你说的一点都不生气?”
那使者此刻已经是完全傻了,他呆愣楞的看着袁术,喃喃道:“不应该啊,不应该是这样啊……他,他刚才确实看着跟没事人似的呀……”
袁术懒得睬他,转头对纪灵道:“继续念!”
纪灵没什么眼力见,大大咧咧的继续道:“袁术,你信中说我这丹阳太守名不副实,吴景才应该是丹阳太守,可问题是吴景早已就已经残废了,他傻了,卧床了,他再名副其实又有什么用?”
袁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
“我还真不怕告诉你,吴景就是我找人废掉的!你陶外公找人废的!怎么样?哈哈哈!有能耐你咬我啊!”
袁术:“……”
三国有君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开 战
听了纪灵的念叨陶商的书信,到了关于吴景的这一段,袁术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不由的勃然大怒。
他伸手重重的一拳击打桌案,怒声道:“好个竖子,想不到居然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袁某必不饶你!”
纪灵好似没看出袁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继续念书信道:“你说我亲近袁绍,支持他立刘虞称帝,对啊,陶某就是亲近他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不亲近他,难道亲近你这个夯货?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那副蠢样,还袁家嫡子呢,就你那两下子,连给袁绍提鞋都不够资格……”
“竖子欺我太甚!我必生剥汝皮,砸碎汝骨,生食汝肉也!”
袁术最恨别人说他比不上袁绍,陶商偏偏在信中将他的这块伤疤血淋淋的剥开,还往上撒了一把生盐,这比拿刀子直戳袁术的心窝还要令他难受。
这小子,当真可恨,
纪灵再是没眼力见,也已经看出袁术此刻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饶是他性格憨直,此刻也不由的有些犹豫了,随即道:“上将军,某家还要念吗?”
袁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眸中闪出几分杀意,冷然道:“念!”
“哦。”
纪灵答应了一声,继续道:“十万大军,在陶某看来,不过是乌合之众,有本事你就来打,别看陶某只有四万之众,不足你的一半,但正面对决,对付你麾下的那些蝼蚁之辈陶某亦是不惧,你若是躲在南阳郡倒好,尚还能落个逍遥自在,如今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且看陶某翌日提你头颅往河北面见袁冀州邀功,话不多说,咱们择日在战场上一决雌雄便是——落款,‘丹阳郡守商’予‘后将军阉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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