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有点咸

    蒋方智装作没看见她的囧样，上了车，专注的看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

    thoseweresuchhaytis

    andnotsolongago

    howiwonderedwherethey’dgone

    butthey’rebackaga

    jtlikealonglost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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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响里熟悉的旋律静静流淌出来，那略带苍凉忧伤的曲子立刻将黎岚的思绪拉回到很久以前。

    两人默不作声，却都沉浸在一种哀伤复杂的情绪里。

    许多最初的坚定，初见时那一刻的惊喜，都随着时光走远了。剩下的这一点点幸福，是否可以握牢在手里

    蒋方智稳稳的将车停了下来。黎岚怔忡间，他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将一只手伸过来递给她。

    他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字不说。她心中微微一动，转瞬间，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她犹豫着，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任他握着。

    他的手温暖而宽阔，让她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和踏实。

    他不语，她亦不说，只是任他拉着，一路走过地下停车场，进了电梯，出了电梯门，一直到门前。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伸手开了灯。

    骤然亮起的光线让她微微皱了皱眉，蒋方智望着她，“这是照着以前你跟我描绘的样子装的，就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

    宽阔的客厅，温暖的布艺沙发，橘黄色的落地灯静静的放在沙发后面，看上去温暖而整洁。

    阳台窗户开了一扇，有风吹进来，翻卷起浅绿色的窗纱，像极了一抹灵动的水痕。

    阳台和隔段之间，精致的风铃碰撞出悦耳的脆响。黎岚笑，“我已经不喜欢在家里挂风铃了，现在睡眠浅，它总是扰得人不好睡觉。”

    “取了就是，”蒋方智温柔的语气似在跟一个孩子说话。

    黎岚笑笑，“我记得这只风铃已经被我扔掉了，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买给你的礼物，当然不能随随便便丢弃，你如今不再喜欢，我收起来就是。”

    黎岚望着风铃，半响才说，“都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提那些做什么我都快忘记了。”

    “我记得就好，你若不喜欢，我现在就取下来。”蒋方智个子高，伸手就够到了风铃上。

    “还是等它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打算搬过来。”黎岚淡淡地说。

    蒋方智将手收了回来，“岚岚，这房子已经晾了四个月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搬过来，这样，果果上学也方便些。”

    黎岚突然转过头，很认真的望着他，“你又买房又送车，这么大手笔，你究竟再想什么”




第九十一章 搬家
    “究竟在想什么”蒋方智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许什么也没想，只是她提过想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房子里要有温暖的沙发，橘黄的灯，所以他就买了。

    又或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旧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她想要的，他理所当然要满足她罢了。

    他看着她询问的眼神，有点点恍惚，“岚岚，难道这不是我应该给你吗”

    “你不需要给我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些东西太贵重，我没有说服自己接受的理由。”她眸子闪亮如星，里面有探寻、有倔强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如果此时自己请求她的原谅，她一定会答应的吧。

    他轻轻走上前去，忽然将她拥在怀里。他感到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便乖乖的偎在他怀里。

    时光瞬间撕开一个破洞，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这么多年的委屈，期待，思念，悔恨，如潮水一般袭来，将他的心淋得湿透。

    他沉默无言，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他知道她在哭，她的眼泪一滴滴浸在他衣服上，就如同滚烫的烙铁烙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伤口撕裂般的痛。

    “我不喜欢绿色了，让人觉得冷。”不知过了多久，黎岚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自从我从那个家般出来后，我喜欢暖色，让人感觉有温暖些。”

    “没关系，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做主，我们明天就换。”蒋方智哑声说。

    “我喜欢躺在床上看书，床前必须要做一个简易书架。”

    “好，我明天就去买。”

    “还有什么”

    “暂时想不到了。”

    “那该我说了，我们这个星期搬家怎样”

    ……

    “爸爸，我们要搬新房子了”果果兴奋地问。

    “是的，我们这个星期就搬，果果高不高兴”蒋方智望着果果，一副慈父的笑容。

    “高兴，”果果举起双手，“爸爸，我们搬到新家后，我可不可以请我同学去做客”

    “当然可以，”蒋方智对果果一向耐心十足，“新家比这里宽敞，果果有一间自己的房子，还有一个大阳台，外婆每天可以在阳台上晒太阳。”

    黎岚拖着一个箱子走出来，笑着说，“你们就不要在这里只管说了，先把这些零碎的东西打包起来，要不然到时候搬家公司来收拾，人家都不知道怎么放。”

    蒋方智立刻拉着果果站了起来“我们是男子汉，不能让妈妈干活我们偷懒，快，先去把你房间收拾好。”

    看着他们父子小跑着冲进了房间，黎岚笑的一脸灿烂。

    细小的东西提前收好，又请了搬家公司，所以搬家也就花了一天时间。

    四室两厅加一大一小两个阳台，四个人住起来显得十分宽敞。

    晚上洗完澡，果果高兴的在自己床上翻着跟头，看到黎岚和蒋方智都在身边，便问道，“爸爸，我现在有了自己的房间，那你要和妈妈一起睡吗”

    黎岚不料他会这样问，突然闹了个大红脸，只得低头装作给他整理床单。

    蒋方智好笑的看了黎岚一眼，被她狠狠白了一眼。

    他用手抵着唇，轻轻咳了一声，“你妈妈嫌我打呼噜，怕影响她睡觉呢”

    “可是，我跟爸爸睡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你打呼噜啊！”他眨了眨眼，“我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是在一起睡的啊！”



第九十二章 新家
    黎岚轻轻拍他一下，“小孩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妈妈自己睡惯了，不习惯和别人睡。”

    黎母正好走到门前，听到他们的多话，笑眯眯的也不多话。

    等黎岚出来，她跟在她身后说，“岚岚，现在小蒋也回来了，房子也换了，我看这孩子比以前脾气和软了很多，你们抽个时间把婚复了吧！”

    “妈，这是哪跟哪”

    黎母笑眯眯的说，“你别看我糊涂，这件事情上，我比你清楚，你听妈的话没有错。”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只要蒋方智跟我求婚，我就立刻答应他，好不好。”黎岚拥着母亲的肩膀，陪她去她的房间。

    黎母满意的拍拍黎岚放在她肩上的手，满意的笑，“这就对了，依我看啊，果果都比你们要明白。”

    看着黎母上床，她帮她关了灯才出来。母亲的身体虽说有了很大好转，但仍旧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即便如此，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果果大了，虽然懂事，她却能感受到他的敏感和刻意的小心。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新的卧室宽敞干净。换了一个地方，她迟迟没有睡意。窗外一轮圆月莹润的挂在天空，默默无言，却凄清孤冷。

    她站在窗户前很久不动，虽然自那晚后她对蒋方智的态度从心里到表面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蒋方智却再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甚至连想要复婚的暗示都没有。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她是隐隐期盼他会跟她说点什么的。她站在窗前，却听着外边屋里的动静，她听到他从果果房间走出来的脚步声，听到他关客厅灯的声音，听到他进了旁边卧室，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屋里重归寂静，她轻轻叹了口气，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又沉默了良久，她才缓缓走到卫生间里洗漱。

    喷淋微烫的水浇在身上，让她感觉轻松了些。她的直觉告诉她，蒋方智或许并不是要和她复婚安心过日子，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目前不愿意去想。

    为了搬家黎岚请了两天假。收假后正好星期一，按照惯例，星期一开会，黎岚来的很早。但在会议室里等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见到孙浩的影子。

    又等了一会，办公室才来通知说孙律师临时有事，今天的会议取消了。

    黎岚倒不觉得什么，刚到律所没多久的赵娟跟在她身后进了她办公室。

    黎岚在律所平易近人，也没有什么架子，许多年轻的同事都和她说得来。

    一进办公室，赵娟苦着一张脸说，“岚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律所有什么不对劲啊”

    “没有啊”黎岚问，“好好的律所能有什么事情”

    最近忙着案子的事情她几乎都没怎么近律所，除了那天向孙浩汇报案子的事情见了一面，其余时间两人几乎连照面也没见，公司有什么问题她还真不知道。

    “我听说，律所怕是要歇业了。我现在连律师资格证都还没考，真是愁人。”赵娟一脸忧戚。

    “怎么可能律所运营得很好，应该不太可能吧。”黎岚不敢相信。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大家都再说。”

    “不用担心，就算公司有什么打算，肯定也要提前交代的，是吧。”黎岚安慰赵娟，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第九十三章 他要离开
    赵娟出去后，黎岚看孙浩的办公室一直关着门，到下班的时候，也没有见他进办公室。

    这有点不符合常理，以往只要不是周末或出差，孙浩再忙都会到律所一趟，但今天一整天没见着人影，会不会真如赵娟说的一样，公司有了什么变故。

    下班的时候，黎岚刚走出律所，就看到蒋方智站在门口等她，她走上前去，笑着说，“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自己打车回去吗

    蒋方智讪讪地笑，“家里也没什么事，果果和妈已经吃过饭了，就想着来接你回去。”

    黎岚一路跟着他上了车，“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想着有点事情跟你说。”蒋方智整个人有点恹，“可能会晚点回去，所早点做饭让他们先吃了。”

    “什么事不能回家说”黎岚有点奇怪，但看他面色沉重，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也没有再问。

    蒋方智一路开着车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上了城郊的路。

    黎岚知道这条路，因为路两边都是农田，农人们在种地的时候便种了许多蔷薇做篱笆，一到春天，路两边全是浅粉深红的蔷薇，美得如梦似幻。

    如今正是暮春初夏时节，蔷薇正开得灿烂，风过处，连空气中都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蒋方智将车停在道路尽头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夕阳西下，整片田野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之中，连田野里刚刚长出的庄稼都染上了一道金边。

    他望着窗外出了会神，才转头看着黎岚说，“我可能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黎岚愣了一下，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有疑问，但没有说话。

    蒋方智眉目间有点落寞，“我不能再陪你们了，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黎岚眼神慢慢变得冰冷坚硬，“为什么”她的声音比眼神还冷，“你要去哪里”

    蒋方智望着她，叹了口气，“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一直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陪着你们。”

    “为什么”她盯着他。

    他烦躁的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追根问底真的让人很烦。我和你有关系吗我做什么为什么要向你报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蒋方智脸上。

    两人同时愣了愣，蒋方智闭着眼，没有说话。

    黎岚打开车门，下车，重重的关上车门。

    汹涌的眼泪瞬间肆虐。她早该知道的，蒋方智就是一个混蛋，他这次费那么多心思仅仅只是为了戏弄她而已。

    她的心仿佛撕裂般痛了起来。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的。她一路边走边抹着眼泪，从他刚出现开始，她就不应该给他接近自己和果果的机会的。

    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她以为这一生的眼泪在与他离婚时候那一个个无人的暗夜已经流干了，她以为她的心已经坚强的早已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原来，她还是在乎的，甚至旧伤加心伤，痛的更彻底。

    她边走边抹眼泪，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黑了下来。因为是郊区，没有路灯，加上路上的车并不多，一路上寂静得可怕。

    经过刚才狠狠的一场哭泣之后，她的头脑逐渐恢复理智。

    是了，这里离进城还有很远，经过刚才的暴走，加上伤心和哭泣，又没吃饭，此时只觉得浑身发软，一步也走不动的样子。

    她抹了把眼泪，脚痛得一步也不想走下去。这把年纪，还会为一个男人说要离开狼狈到这般境地，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九十四章 偶遇
    虽然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值得不值得，但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

    继续跌跌撞撞又走了一阵，前面一辆车突然远远地停了下来，车灯明晃晃的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

    半响不关灯，黎岚有点着恼，一抬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罩在她身上。

    她有点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