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诸天

数月之后。
秦至庸的体能和拳术，已经超过端王。可是他在端王面前，最多只能和端王打个旗鼓相当，并且还是处于下风。
藏拙，是生存之道。
………………
陈家沟。
不知怎么地，陈正英还没有收到秦至庸的书信。
陈正英他们心中都有些焦急。
陈正英、杨昱乾、陈少琪、陈正洲，打算去一趟京城。查探秦至庸的情况、毕竟，秦至庸是为陈家沟挺身而出，跟着崔天霸他们去了京城端王府。秦至庸若是有了不幸，陈正英他们会寝食难安。





儒道诸天 第32章 神力天生不会用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又是十五。
杨昱乾在院子里练拳。他现在的太极拳，得了陈正英的真传，已经今非昔比。
陈少琪提着食盒走了过来，把食盒里的鸡汤端了出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阿乾。练拳别太拼。先喝点鸡汤。”陈少琪说道。
杨昱乾擦拭了额头的汗水，点头道：“好。”
坐到石墩上，杨昱乾接过鸡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陈少琪说道：“味道如何？”
杨昱乾点头道：“不错。只不过……”
陈少琪问道：“只不过什么？”
杨昱乾笑着说道：“鸡汤的味道不错，可是和秦先生的手艺比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差距。”
其实，杨昱乾的说法，是很含蓄，不是一点差距。而是非常大的差距。
如果说秦至庸的厨艺是大师级，那么陈少琪的鸡汤就是普通妇人的手艺水平。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陈少琪脸蛋一红，恼怒道：“好你个阿乾。你竟然拿我的手艺去和秦至庸那个假道士相比。他的厨艺，是得了大师的真传，整个陈家沟谁敢和他比厨艺？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就在上个月，杨昱乾和陈少琪终于确定了恋人关系。陈正英对杨昱乾这个准女婿，勉强满意。杨昱乾这样的武术奇才，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只是陈正英总是拿杨昱乾去和秦至庸相比，就显得杨昱乾相对比较平庸。
杨昱乾说道：“少琪，能得你的芳心，是我杨昱乾的福气。我哪里敢嫌弃你。疼爱你都还来不及呢。我不想骗你，就厨艺而言，秦先生是大师。我们的确不能和他相比。不过，说到拳术，我未必会输给他！”
秦至庸重视的是学问和智慧。
杨昱乾是一个纯粹的武者。纯粹的人，往往会在某一方面，有大成就。
陈少琪点头道：“阿乾，我相信你。你的拳术武功，一定可以超越秦至庸那个家伙。……阿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太极拳的内家精髓和缠丝劲秘技融会贯通？”
若是没有掌握太极拳的精髓和缠丝劲，陈少琪觉得，杨昱乾不会有着如此自信。毕竟，秦至庸的拳术，精进速度，实在是惊人。没有学到内家精髓和缠丝劲的情况下，秦至庸都能把太极拳施展得出神入化。
就连陈正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昱乾点头道：“不错。昨天，我就已经把太极拳的精髓和缠丝劲秘技领悟透彻。我跟秦先生住在二叔家里的时候，二叔教我太极拳招式。秦先生虽然没有教我太极拳，可是他教导了我很多的拳理，还有做人的道理。特别是儒家的修身养生之法，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将太极拳的内家精髓和缠丝劲掌握。”
“秦先生和师父一样，都是我杨昱乾的老师。明天，我们就要动身去京城。希望秦先生没事。”
想到秦至庸可能会得罪端王，陈少琪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阿乾，你就放心吧。我相信秦至庸一定会没事。他那个人，看似人畜无害，与人为善，温和得很，其实最懂得明哲保身。再说，秦至庸的武功拳法可不弱。”
此话是在安慰杨昱乾，同样是在安慰她自己。
秦至庸的拳法武功再强，真要是恶了端王，又岂能有好日子过？说不定会进大牢，甚至被砍头。
喝完了鸡汤，杨昱乾说道：“少琪，我再练一趟拳法。你早点睡吧。”
陈少琪点头道：“嗯。练拳要松弛有度，不可强求。再练一遍拳法，不可多练。否则，过犹不及，会伤身。忙完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
世间的道理，都是相通，有着“一法通万法通”的说法。
秦至庸心境比普通人要高，学习进度肯定比常人要快数倍。他还做不到真正的一门深入，可是在专心程度上，已经初入门径。
几个月下来，秦至庸把医馆老大夫的医术全部学完。老大夫只是一个普通的医者，并不是什么神医圣手，他能交给秦至庸的医术，都是一些基础的知识。
秦至庸给人看病的经验，没有老中医那么老道。
经验，需要用时间来磨炼和沉淀。
这天上午。
秦至庸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走进了医馆，恭敬地向老大夫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感谢老师数月来的用心教导，让我对医术有了深刻的理解。明天，我就不再来医馆。望老师保重。”秦至庸说道。
老大夫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老朽已经没什么可教你了。以你的天资，老朽没有资格做你的老师。惭愧得紧。”
老大夫知道秦至庸是端王府的客卿。他可不敢真的把秦至庸当成弟子看待。尽管，他是真的想要让秦至庸做自己的衣钵传人。秦至庸在医术上非常有天赋。老大夫从来没有见过学习医术如此快速的人，书中的知识，居然还能举一反三。
收秦至庸为徒？自己没有那个福分。
秦至庸既然提出要走，那就说明缘分已尽。
秦至庸把包裹放在桌子上，诚恳地说道：“老师，传道之恩，大于天。弟子无以为报，二百两纹银，望老师务必收下。”
老大夫连忙摇头，说道：“不可，使不得。老朽岂能收你的银子？”
秦至庸说道：“老师，你若是不收，弟子心中不安。”
老大夫盯着秦至庸，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老朽就厚颜将银子收下。”
秦至庸抱拳道：“弟子告辞。老师您保重。”
老大夫看着秦至庸离开的背影，暗自叹息了一声，要是秦至庸能继承自己这家医馆，那该有多好啊。
刚回到端王府，管家就拿来一张请柬。秦至庸打开一看，原来是永宁格格送来的。希望三天之后，秦至庸能到府邸一聚。
秦至庸苦笑一声，暗道：“自己和永宁格格只有一面之缘，没有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给惦记上，送来了请柬。不过，也怪自己。答应过永宁格格要登门拜访，可是大半年过去，自己都还没有登门。”
管家见秦至庸拿着请柬发愣，问道：“秦先生，永宁格格的宴请，你去还是不去？”
秦至庸点头道：“去。麻烦管家通知永宁格格，就说秦某三天之后，亲自登门拜访。”
管家说道：“是，秦先生。”
三天之后。
秦至庸身穿到道袍，拿着请柬，来到了永宁格格府邸。
站在大门口的郝尔都，说道：“秦先生，格格已经等候多时。不过，想要见到格格，先要过我这一关。”
秦至庸抱拳，笑着说道：“不知如何才能过你这一关？”
郝尔都一脸自豪地说道：“你能逼退我三步，就算你过关！”
秦至庸的武功，郝尔都先前在端王府见识过。他总是觉得，秦至庸的拳法太软，不够爷们。尽管秦至庸当时得到了端王的重视，可是郝尔都心里则有些看不起。
郝尔都认为，拥有神力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而他郝尔都，正是这样的人。
“比力气？”秦至庸说道，“秦某是读书人，但绝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秦某就来试一试，看能不能让你后退三步？”
秦至庸走到郝尔都的跟前，直接撞了过去。
用身体撞人，许多拳术中，都有这样的招式。八极拳的“铁山靠”，形意拳的“熊撞山”，都是如此。当然，太极拳中同样有类似的招数。
现在的秦至庸，虽不是天生神力，但筋骨之强，力量之大，今非昔比。他的身材看似单薄，其实体能充沛，就算和郝尔都相比，力量也相差无几。
郝尔都没想到秦至庸会直接用肩膀撞自己。
嘭。
他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足足退了五步，才站稳了脚步。
郝尔都震惊地看着秦至庸：“秦先生，你身材如此瘦小，没想到也是天生神力！”
郝尔都身材高大健壮，熊腰虎背，一身的腱子肉，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以上。秦至庸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八，站在郝尔都面前，两者相比，当然显得瘦小。
秦至庸摇头说道：“天生神力？我不是。”
秦至庸的体能和力量，可不是天生，而是修心修身而获得。像郝尔都这样天生神力的勇士，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郝尔都太过于依赖天赋，他并没有真正掌握和使用自身的强大力量。
通俗点说，郝尔都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神力天生，不会运用，实在可惜。
若是郝尔都能像秦至庸这样，能把筋骨和肌肉的力量运用自如，端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郝尔都的身体素质，是秦至庸见过的人当中，最强的。
郝尔都脸上依然带着不服气的表情，冷哼一声：“秦先生，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格格，跟我来。”
秦至庸手一伸，客气道：“壮士请。”




儒道诸天 第33章 腐儒不是读书人
秦至庸跟着郝尔都走进府邸，见到永宁格格，不等他打招呼，永宁格格就恼怒地说道：“咱们大名鼎鼎的秦先生，终于来了。”
秦至庸抱拳道：“秦至庸见过格格，见过各位武术界的前辈。”
永宁格格身边的六位高手，年纪最小的是一个甲贺派女忍者“九龙真一”，但是她也已经三十多岁。
虽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就拳术和学问而论，秦至庸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但是他们年纪大，学武的时间长，再加上秦至庸有心藏拙，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
称呼他们一身前辈，是应该的。
听到秦至庸尊称自己为前辈，六位高手脸上的表情，都随和了不少。武术界的人，最看重名声。他们和秦至庸不一样。秦至庸练拳习武，只是为了修身，想要探索人类体能的巅峰。而他们是依靠武功拳术来混饭吃。名气越大，自身的价值就越大，获得的地位和待遇，也就越高。
名利名利。
有了名气，自然就有了利益。
坏人名誉，就是砸人饭碗，断人财路，是大仇怨。
秦至庸眼神清澈，说话的语气诚恳。
永宁格格的目光不再那么凌厉：“想要请到秦先生，真是不容易。莫非，秦先生觉得自己在京城武术界混出了名声，打出了名堂，就小看了天下人？”
秦至庸一愣。自己可不是武术界的人啊。永宁格格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见她身边的六位高手，都是一脸的理所当然，秦至庸便知道，永宁格格没有说谎。
自己真的在武术界有了很大的名气？
其实，秦至庸不知道，他虽然不是武术界的人，可是他的武功拳术早就得到了端王的认可，并且成为了端王府的客卿。
秦至庸第一次来京城端王府和端王爷比武，当时在座的人，基本上都是京城武术界有名堂的人物。只要是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秦至庸是一位拳术宗师。
只有郝尔都这种天生神力，依靠天赋成为顶尖高手的人，才会觉得秦至庸的拳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威力。
京城里的百姓，没有听说过秦至庸的大名。可是在权贵和武术界这两个圈子里，秦至庸很有名气。所以，永宁格格才说出了刚才那一番话。觉得秦至庸名气大，架子自然就大了。
秦至庸说道：“格格，秦某实在是抱歉。本来我早该来贵府拜访，可是前段时间一直在医馆里学习医术，就把事情给耽搁了。还望格格多多包涵。”
永宁格格当然知道秦至庸在学习医术。
秦至庸的话说得这么诚恳，她也就不再继续追究。
“哼。你知道失礼就好。”永宁格格傲娇地说道，“来人，给秦先生上茶。用府里最好的茶叶。”
秦至庸不主动来拜访，永宁格格恼怒归恼怒，但还是用府里最好的茶来招待他。
不过，下马威，还是要给的。
永宁格格让麾下的六大高手和秦至庸当场切磋。她不相信，自己麾下的高手，没有一个敌得过秦至庸。
事已至此。
秦至庸拒绝不了，只能应战。
秦至庸一改往日的温和做派，变得雷厉风行，以极快速度的打赢五位高手。只剩下“酒僧”向东来一人，和秦至庸打了许久，最后以平手而结束。
车轮战六位高手，秦至庸就算想要给他们留面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尽快打赢五位高手，秦至庸还想要和每个人都打成平手，那他的体力，怕是不够消耗。
速战速决，是唯一的办法。
秦至庸和向东来交手，没有赢，只是打了个平手，算是给永宁格格留足了面子。若是横扫了她麾下的六位高手，难保永宁格格不会恼羞成怒，找秦至庸的麻烦。
古往今来，小女子难养，此言不虚。
哪怕永宁身为格格，但是她的性格和心性，依然是个小女子。
六位高手的武功，比起秦至庸差了一线，并不是说他们就是弱者。其实，不是他们弱，而是秦至庸太强。
秦至庸的强大，不是强在招数，而是强在了心境和体能上。没有过硬的心境和体能，就算太极拳的招数再精妙，都发挥不出来应有的威力。
以弱胜强？秦至庸是不认可的。
自古以来，武术拳法，就没有以弱胜强的说法。就算是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也改变不了以强胜弱的规则。
六位高手的武功拳术，各有优点。
郝尔都的摔跤术，秦至庸觉得可以融入到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当中来。
忍术，硬气功，棍术，这些精髓都很不错。以秦至庸的眼力和记忆，看一遍，就能推断个七七八八，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就能了解透彻。拳法招数，都有相通之处，秦至庸的武术根基太稳，太扎实。以至于学什么武术，都非常快。
拳法武术，万变不离其宗。秦至庸的儒家修身之法，足以驾驭这些武功。
只不过，秦至庸还是决定继续深挖太极拳。其他的武术拳法，了解一下就可以。
博而不精，是大忌。
“酒僧”向东来的马步功夫，倒是可以学一学。秦至庸觉得，马步功夫，对自己的修心养生，有着很大的好处。
永宁格格有点奇怪，秦至庸身穿道袍，武艺高强，太极拳功夫厉害得很，谈吐更是不凡。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和风格，完全不像是个道士，而是像读书人。
因为秦至庸和六位高手交流武术心得的时候，说的那些拳理，其实大多数都是儒家经典中的理论。
吃饭的时候，永宁格格说道：“没想到秦先生身为道士，居然还精通儒家的四书五经。”
秦至庸摇头道：“格格过奖。秦某对儒家的经典，只是略懂皮毛。要说精通，还远远达不到。”
此话不是客气，是秦至庸的真实想法。儒家的修心境界“定”“静”“安”，秦至庸连最低层次“定”之境界都没有达到。
可即便如此，秦至庸现在的心境，就足以让他受益终身。练拳不到两年，就成为了拳术宗师。心境越高，懂得越多，秦至庸对古圣先贤就越是敬佩。
永宁格格说道：“秦先生，你就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学问和拳术修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想要请秦先生来做本格格的老师。不知秦先生意下如何？”
秦至庸说道：“格格，你麾下的六位武术前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想要学习武术拳法，请教他们足矣。格格想要学习太极拳，怕是要失望。我答应过陈正英前辈，不能将太极拳外传，还望格格见谅。”
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出来比较好。不能传授永宁格格太极拳，秦至庸拒绝得一点都不含糊。
学不到太极拳，永宁格格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拒绝自己呢。可是，秦至庸偏偏拒绝了自己。
被人拒绝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过，永宁格格毕竟不是普通女子。她深吸了几口气，说道：“秦先生，我没有让你传我太极拳。我是想要你教我读书。”
秦至庸问道：“格格，朝堂上，有那么多的读书人，他们有的还是科举状元，精通四书五经。想要读书，格格在朝堂上随便找一个大儒即可。秦某现在毕竟是在端王府混饭吃，经常往格格府上跑，怕是有点不太方便。”
说到朝堂上的那些所谓的“大儒”，永宁格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朝堂上的“大儒”，都是些软骨头，没有精神气。
就算是二品高官，见到了永宁格格，都是畏畏缩缩，弯着腰，一脸的奴才相，脸上带着献媚的表情。
让他们来教自己读书？
若是读书人都是这个样子，永宁格格宁愿不读书。
永宁格格猜到，秦至庸可能是个假道士，真实身份，就是读书人。秦至庸为什么要穿着道袍？永宁格格怕是永远猜不到，他只是为了不愿意留阴阳头发型。
现在是道光年间。
男子留着阴阳头，早已经成为了习惯。为了不剃发，打扮成道士装扮，怕是谁都不会想到。
秦至庸身体端正，抬头挺胸，气宇轩扬，眼神平和而自信。不是那些为了迎合主子，蝇营狗苟的腐儒能比。
腐儒是奴才。不是真正的读书人。
什么是读书人？
永宁格格觉得，秦至庸这样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永宁格格有点无赖地说道：“不行。那些朝堂上的大儒我不喜欢。我就要你教我读书。”
秦至庸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么，每个月我抽出三天的时间，专门来教格格读书。”
永宁格格说道：“三天？太少了吧。”
秦至庸说道：“少吗？我觉得不少。专心治学，三天足以学到很多的东西。心神分散，别说三天，就算是天天拿着死读，怕是也没有任何意义。”
永宁格格点头道：“好。就依秦先生。不过，每个月的哪三天读书，我说了算。”
既然永宁格格要自己教她读书，那么秦至庸就决定多给她讲一些“仁义”，“百姓为重，君为轻。”等一些理论。




儒道诸天 第34章 冤家路窄猛无敌
秦至庸第一次给永宁格格讲课，是在当月的下旬。
永宁格格本以为，秦至庸会和其他的老夫子一样，讲一些之乎者也，云里雾里的东西。
事实并非如此。
秦至庸讲的学问，浅显易懂，趣味横生，永宁格格完全是当做故事来听。
永宁格格是成年人，心智相对成熟，用教小孩子的那一套，肯定是不行。
因材施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正因为如此，才有“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的古语。
秦至庸讲课的时候，没有把永宁格格当成学生，而是把她当成朋友，跟她聊天。在互动中学习，是最快乐的事情。事实如秦至庸的预料，效果非常之好。
其实，秦至庸在给永宁格格讲课的过程中，自己相当于又把知识学了一遍。
温故而知新。
教人读书，同样是一种修行。但是不能误人子弟。
秦至庸在永宁格格府上吃了晚饭，准备离开。
永宁格格说道：“秦先生，你讲课真是有意思。明天你再来。”
“可以。”秦至庸点头道，“反正每个月有三天讲课的时间。连续给格格讲三天的书，没有问题。”
永宁格格脸上的表情一僵。是啊，每个月只有三天，用一天，就少了一天。连续三天讲课，当然是痛快，可是三天完了之后，怎么办？岂不是要等到下一个月。
永宁格格眼神一阵变幻，最后说道：“那算了吧。明天你就不用来。我什么时候想要读书，再通知秦先生。”
秦至庸笑着说道：“格格什么时候想要读书了，你自己说了算。”
永宁格格盯着秦至庸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恼怒：“秦至庸这个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比起那些腐儒，更加古板刻薄，冥顽不灵。”
真正的读书人，修心强身，都是要注重规矩。儒家的“礼”，广义地来说，就是规矩，是行为规范。心有了规矩，就不会散乱，可做到正心诚意。身体有了规矩，就会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身形和相貌端正。
两者相合，就可以做到身心合一，可提升心境体魄。
讲规矩的人，往往给人一种不知变通，不近人情的错觉。因为讲规矩的人，有底线，有坚持，可以恪守心中的“道”。不会轻易动摇。
心中有了“道”，就是圣贤。圣贤想要找到一个知心朋友，那是非常困难。
于是，便有了“古来圣贤皆寂寞”这样的话语。
秦至庸恪守心中的“道”，守着规矩，就是在一步步向古圣先贤们逐渐靠拢。可惜，能理解他的人，几乎没有。以永宁格格的眼界和格局，猜不到秦至庸所作所为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