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皇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破烂侯
强劲的刃风掩护下,黑色飞针无声,亦无形。
“小心!”瑜缙云低呼一声,旋即看向海蜃楼道:“这样不好吧!”
“公主殿下多虑了,赌约总要有个输赢,双方比斗,更尽所能,只要赢了便好。“海蜃楼微笑着,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海蜃楼没有制止的意思,瑜缙云也不多说,继续关注场上的战斗,毕竟她是客人。
“哼,只要赢了便好,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罗天凌冷哼一声,但海蜃楼似乎并不想理会他,继续看着双方的比试。
夏末之用袖间机簧发射的黑针,挟着刺出的长剑,已射到舞木面门前。
舞木只管架起刀去挡夏末之的剑,似未看见那暗器到来。夏末之已能想象舞木一只眼睛被射瞎的痛悔模样。
针头钉进物事的声音。一抹东西自舞木脸旁飞射出。
夏末之更狂喜,右手的剑进一步加劲,要顺势将舞木左臂齐肩砍断!
然而星火大溅。
夏末之再次感受到强大的冲击,一直震到握剑的手掌虎口之上,长剑被弹开。
号雨长刀从横变直,袭取夏末之右耳!
夏末之受到不知为何,反应和速度都极快,再次仰头扳身闪过劈下的刀光。几丝断发飘飞。
号雨长刀劈过后,降到了腰身的高度,突然又一震停顿,瞬间再变为向前突刺!
夏末之没想过对方这一柄长刀,变招竟是如此急快,充分展现出控刀的无匹臂力。他腰身迅速弓起半转侧闪,再次仅仅避过刺向腹部的刀尖,同时他已把长剑重新控制,架在身前,往后跳了两步,脱出号雨的攻击圈。
舞木也收回刀来,刀尖遥指夏末之眉心。
夏末之这时看见,舞木的脸上一道血痕——原来刚才中了黑针,从他脸上飞出的是一串血花。
刚才那射来的飞针,虽快,但他察觉了夏末之劈击时,左手离开剑柄的细小动作,还有左腕降下来对准他面门这一点。
于是舞木本能地将号雨的刀柄,朝着对方手腕指来方向迎挡过去。结果飞针被撞偏了射线,只擦着他的面部飞去。
舞木挡过这一针,其实极险,但他此刻神情宁静,全心贯注地监视夏末之每一举动,架式定如止水。面对恶毒奇诡的敌人,首要是守持无怒无畏的心。
夏末之此刻看见了舞木并无大事,眼目满布血丝。
舞木眉头一动。他看出此刻夏末之变了,先前几招交手虽然都略占上风,但他并未有感受到真正的优势。
其实夏末之一直顾着在招式中夹上暗算,反倒将自己的剑势削弱了。如今看他的架式神态,已然摒弃诡计,全心贯注用刀,绝对要比刚才还难对付。
其实不只夏末之,舞木同样因为遇上一个此等厉害的高手而大感讶异,在尸岛之上,他已经可以在百里空手上走数招不败,出来之后他已经接连遇到了数名高手,可谓是天外有天。
夏末之下巴的刀口开始渗血。但他半点没想过退。除了臣服海蜃楼那一次例外,他一生都没退过一次——不管是被师门陷害,给同门追杀,还是遭官兵围捕。死在他路途上那一大堆尸体,就是他存在的证明。退了,他的人生信条就崩塌了。
夏末之这股男儿的血气,舞木清楚感受得到,决不能给他的气势压着!
号雨比对方的剑略长,更应采取主动进攻,以尽用此优势。
舞木的刀尖仍直指向敌人,居前的右足探出了半步,同时握刀的双臂肘弯却轻轻微缩。
一踏定了,腰背瞬间发挥强烈的挤压之力,收在腹前的双腕猛地提起,刃口转右变平,锋尖如qiāng直取夏末之喉咙!
夏末之被舞木的一脚虚晃所骗,这迎面突刺已逼在眼前,但他反应奇速,长剑挥举而起,及时挡住了号雨长刀!
舞木这招“急川流刀法翻龙”的突刺,在最后一刹那被长剑挡偏,只仅仅擦伤夏末之左颈侧!
使用刀这种重兵,一招不中,即是破隙。夏末之哪会放过这机会?长剑保持贴压着号雨刀,猛力正前推削!
长剑与号雨刀背的接触处,正好是刀刃部位,金属向前推挤,散射出灿烂星火,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舞木通晓急川流刀法,怎会不知自己招式的弱处?手腕一感到长剑贴压过来,他已将双肘沉下,腰肢马步左转,刀身化为斜架身前,全力抵住夏末之的压刀。
天衍皇帝 第十八章 全面压制
第十八章全面压制
两柄份量皆不轻的兵器互相抗衡。四条手臂鼓足了劲力。
夏末之靠着刚才险险闪过刺击,占着率先压迫对方的优势。他乘这力道飞起一条腿,一记“千斤踢”,狠狠蹬向舞木胸口!
这一腿来势甚急,舞木虽了解熟识各式武学,知道如何应付这等剑中带腿的招式,但眼看已来不及提腿挡架。
他吐气充实胸腹,身体略向上挺高,以腹肌硬受这记“千斤踢”,自己同时也把左腿低踢而出,攻向夏末之支撑着身体的一条右腿膝盖!
夏末之的左足结结实实蹬在舞木肚腹,舞木因运气硬受,腹肌收紧结实如铁,但感到那腿劲仍贯透到后腰,舞木腰肢一震,甚是难受。
舞木的左足亦几乎同时踢至,夏末之却能在最后一刻单足屈沉,舞木的脚只踢在大腿上,未能命中最脆弱的膝关节。
二人各中一腿,两柄刀抗衡的力量顿时消失,原本紧紧抵着的刀刃分离了。
虽是只被踢中大腿肌肉,夏末之还是足下一软,整个人失去平衡后跌。他却仿佛全身每寸都贯注了战斗的意识,即使身体跌开时,还能乘着跌势把剑往后拉拖,锐角的刃尖削向舞木左肩!
舞木受了那“千斤踢”的腿劲,瞬间气息窒碍,反应略为缓慢。但他硬是气力了得,闭着呼吸也能将沉重的号雨平推出去,刃口印往夏末之的左腰!
夏末之催起自保闪避的意识,那记撩剑去势未尽即收回,只划过舞木肩头;舞木的刀也因对方及时退避,只在夏末之侧腹处开了一道浅浅口子。
夏末之借着后跌滚开去,单膝跪地,将锯刀支在地上。他伸手摸摸染血的腰侧,瞧着舞木不怒反笑。
舞木则在暗中运气调息,尽快从刚才一腿中恢复,无暇理会流血的肩头。
如此斗下去,不论谁胜谁负,必然是一场浴血战。
夏末之将染着血的左手伸到额际,用指头在眉心间划了一道血印。他盯视舞木的眼神越见疯狂。
舞木几次长呼吸,胸腹间气息已无碍。
夏末之站起来,舒展一下右腿。肌肉也都重新放松。
二人在这压抑的宴会厅中,有如心灵相通,同时再次举兵冲前进攻!
光线的照映下,刃光翻飞。
血花滴落在地面精致的毯子上,徒增点缀。
转眼二人又再交手九招。
舞木身上多三道创口:右大腿、左前臂、左边肩背间。夏末之则是两道:左上臂,右小腿。
这每一道刀口都甚凶险,任何一刀只要再砍深几分,早就废掉了战力,中止这场决斗;可是两人的战斗意念仿佛已经练到深入骨血,每次都能在最后一刹那,把中刀的部位收缩起来,将重创化为轻伤,绝非因为侥幸。
舞木中刀多一次,只因夏末之的剑比他快了一些;但同时舞木的刀势又较夏末之强猛,因而夏末之身上两处刀口,都比舞木中的那三剑略深。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的看着舞木和夏末之的比试,没有人注意到海蜃楼随意摆弄了一下手,一根极为细小的银针从夏末之的脖颈出飞出。
在那么一瞬间,夏末之眉头紧皱,低“哼”一声,接着气势突然大幅提升,移动速度变得极快,化为一条不住左右飞纵的影子,手中长剑反射灯光,在宴会厅里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气息。
原本稍占上风的舞木现在只能凭直觉,用号雨长刀堪堪抵挡。
夏末之的剑光在舞木的前方和两侧飞腾。舞木好几次想要反击,却都被对方逼得无暇。
舞木靠着那剑光的轨迹,隐约确定夏末之的身形位置,每一剑他都抵挡的极为吃力,夏末之的剑招虽然也不慢,但真正快的,是他的步子和身法。
他一直在被逼退,眼看就退无可退了。
果然他第三次中剑,右耳处窜出一串血花来,这一剑他躲闪再慢一点,整只耳朵都要被削掉。
虽然此时无法看清夏末之的样子,但舞木想象得到,那张本就阴郁的脸,正展露着残忍的微笑,在他的眼里,舞木不过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流血与痛楚,反而让舞木冷静下来,心中默想po jiě之法。
号雨长刀与夏末之的剑光猛击的同时,身形向侧面闪避,紧接着蓝色刀光劈向黑影。
夏末之终于静止,后退,他随意的站着,剑尖在身侧斜指向地。灯光下,夏末之的眼中流出两道血水,他张开双臂,泛着寒光的剑锋指天。
舞木已经感觉出来夏末之的状态不对劲,但是战斗还得继续,他身上三处流血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无暇偷空看一眼,他相信夏末之刚才的一轮快剑,只是对自己突然提升实力的一种试探。
“好了。”夏末之说:“准备结束了!”
话音未落,他手上的长剑如游龙般急冲而出,舞木略偏身子,以号雨抵挡对方的剑光。
夏末之未等两兵相交就已经变招,左腿斜向踏出,低身闪过号雨同时反刺舞木右肋。那长剑急刺而至,舞木号雨及时向里侧挥将其挡住。
实力提升后,夏末之的几招仍未得手,夏末之的眼神变了,猩红的眸子里充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杀气。
夏末之移动步子,身法极快,密集的剑花向舞木袭来,舞木也只能是堪堪抵挡,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还是有一剑他躲闪不及,但是因为他此时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最后一刻及时偏身一缩,长剑仅仅入肩半分就被号雨格开。
血洒到夏末之的脸上,让他更兴奋了,连环快剑紧接抢击。舞木边退边勉力抵挡。但夏末之的实力提升太快,而且突然,连环七剑攻来,燕横只挡得其中四剑,左腰、右下颚、右肩都被割开不浅的口子。一身衣衫因为血与汗,已然湿透。
夏末之又恢复了那非人的诡异笑容。
“看来你遇到对手了,我来教教你吧!不用客气!”舞木体内的影子小鬼懒洋洋的说。
“等...”不等舞木拒绝,他那偶尔流过金色光芒的眸子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伴随着这个变化,他的气势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天衍皇帝 第十九章 小鬼出手
第十九章小鬼出手
现在的舞木像是从地狱走出的恶魔,邪念和杀意完全爆发出来了,整个人的气势就如一条直逼烦人的咆哮这的恶龙,从高空中呼啸而下。
他不是舞木,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股狂暴无匹的力量,他到底是谁?
舞木狂妄的站立着,手中紧紧握着夏末之刺过来的长剑,长剑的四周被舞木的散发出的混黑的气息包裹着,慢慢的碳化碎裂,最后向舞木聚拢,甚至包裹住了他,黑气沿着皮肤爬上他的脸,号雨在他的手中蓝光暴增,鲸歌之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宴会厅回荡。
这回,连一向稳如泰山的海蜃楼都坐不住了,他第一次站起身,宽大的斗篷笼罩着他,沉默着舞木与海蜃楼对视许久,直到舞木用一种陌生的语调说道:“坐下!”
那声音听不出舞木惯有的少年英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之态,他根本不是在与海蜃楼交谈,而是在准备落下判决,海蜃楼心里有种感觉,如果自己不听他的话,那么即使在自己的地盘,此时的舞木也会立刻取他性命。
夏末之看着面前魔鬼一般的舞木,他眼中的血色退去,一股恐惧感渐渐泛上舞木的心头。
舞木只迈出一步,便来到了夏末之的面前,一双黑洞洞的眸子注视着夏末之,这是王和凡人的对视,要么跪拜臣服,要么血流三尺。
夏末之在舞木的注视下,双腿颤抖着跪了下来,机械般的说:“我认输...”
但舞木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准备挥刀结束夏末之的生命,就在这时,舞木却缓缓的倒下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金骨接住了他。
宴会厅内的黑色消失,压迫感也不见了踪影,海蜃楼重新坐下,面具下的面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这次比试我输了,耶玉群岛的五海堂之人我全部清除,北王放心便是,江公子若是想亲自动手也是可以的。”
海蜃楼拍拍手,面色惨白的月辰便被进来的一队海牙带走了,直到走出宴会厅,海蜃楼都没有抬眼看他有一眼。
“各位继续聊,罗大哥,我先带舞木回龙吟号了。”金骨抱着舞木对众人说道。
“行,你们回去吧,李海龙你也一起回去,帮忙照顾好舞木。”罗天凌踢了旁边的李海龙一脚道。
“哦,知道了,知道了。”李海龙一个激灵站起身,将号雨捡起来放在罗天凌的身边,便快步追向金骨。
季连城、瑜缙云、江靖宇都向金骨示意,只有海蜃楼看着舞木的眼神中满是困惑。
“上菜吧!”半晌,海蜃楼才重新说话。
有条不紊的上菜中,海蜃楼缓缓说着:“其实今日的晚宴,在座的各位都对大理公主的遭遇深表同情,并有心提供一些帮助,如果公主殿下愿意从此留在云隐岛,将大理的旗号让出来,海某来帮公主,到时候大仇得报,大理重回荣耀,何乐而不为。”
海蜃楼的话让瑜缙云回到了刚才尴尬的境地,她看着眼前善意万分的海蜃楼,但清楚他实则无比强硬。这杯酒她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挑三拣四。”罗天凌一把夺过瑜缙云眼前的酒,丝毫没有顾忌脸色微变的海蜃楼,“这酒她不喝,我来喝,费那么多话干嘛!”
瑜缙云看向大大咧咧的罗天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这个看似粗鲁的海盗王是在替她解围。她向罗天凌投去感激的目光,但后者根本就没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吃着肉。
“这样的佳酿,可惜我没有这个口福,心忧国事,诸食无味,不免浪费了,辜负了海先生的美意。实在是抱歉。”
“无妨,公主所言极是,那只好等下次有机会再来宴请了。”海蜃楼平平淡淡地说着,似乎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微风一过,“公主心忧国事,在座的或许都可分忧,却不知公主对在下方才所言,有何考虑?”
“大理的事情,我可以帮忙。”瑜缙云还在犹豫如何措辞,却听到罗天凌一锤定音,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面闪着从未见过的温柔的光。
“如果是在海上的话,连城也可助公主一臂之力。”一直安静的坐在罗天凌旁边的鲛族之主在罗天凌表态后也开口道。
“一向不喜这些纷争的北海之王,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呢?”海蜃楼一反常态,戏谑的看着罗天凌,指头点着桌面。
听到这些话,首先惊讶的并不是瑜缙云,而是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江靖宇,他不在洋溢着孩童般天真的笑容,而是冷了下来,嘴角明显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是完成好兄弟的嘱托而已,并没有什么图谋,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过得的确有些平淡,加点刺激也好。”罗天凌晃着杯中的酒很随意的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站在江公子这边了!”海蜃楼继续敲打着桌面。
“求之不得!”江靖宇的脸上又露出了微笑,在他看来,南海之王的实力要远强于北海之王,有了他的帮助,南楚清除大理余孽指日可待。
“既然大家都各自结了盟,那这场宴会就到此结束吧!公主、连城我们走了!”罗天凌起身招呼瑜缙云和季连城离开。
“敬告北王,万宝大会结束后,北王要的刺激可就正式开始了!”海蜃楼起身道。
罗天凌回头笑了笑道:“奉陪到底,南王可别忘了处置五海堂的人,万宝大会的时我要是见到五海堂的人,我的号雨可是要饮血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南王面子。”
“北王放心便是。”
云隐岛的穿云之塔,终年有飞鸟环绕于此。它们之所以会聚集在这里,是因为这座塔上有一口巨大无比的宝钟。
钟声敲响的时候就意味着万宝大会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
宴会的当晚,那阵响彻整片海域的巨大钟鸣声冲天而起,大批飞鸟从森林里升了起来,飞向各个地方。但唯一不同的是往年钟声只敲三下,今年的钟声多了一下。
但没有人知道这钟声如同接力一样,飞鸟所到之地就会有钟声想起,最后会有钟声传到华夏北陆,响彻北陆冰原。
天衍皇帝 第二十章 影州残党
第二十章影州残党
宴会结束后的两天,华夏大陆最北的北陆冰原有一群人兴奋无比。
华夏大lu hào瀚无边,纵横千万里,人口亿万,大多生活在肥沃广袤的东陆。然而华夏幅员辽阔,东陆之外更有众多天险绝地,南方浩瀚海域,西陆蛮荒,北乃风雪冻原,无一不是常人难至鸟兽不渡的凶险之地,每一处亦是无边无际的广袤所在,比之东陆,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华夏的绝地中,位于华夏北方的北陆,是一处极特殊的所在。三百年前的蛇骨狱大战的战场便是北陆和东陆的交界处蛇骨狱,也是连接华夏世界与影州的通道,于三百年前的蛇骨狱大战被封印。
北方冻原这片广袤无边的土地上,一年四季都是寒冷无比的时间,风雪交加,寒流席卷,无论是在哪儿,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哪怕是在南方盛夏的季节,冰原之上也仍然没有半分暖意。所以在这样酷寒严苛的气候下,巨大的冰原土地上,却极少能见到人迹出没,也只有当地古时就生活于冰原边缘的少数几支当地土着,还能在这冰原上勉强生存下去,剩下的,便只有少数身负高深道行的武林高人偶尔会在这片土地之上探索一番了。
茫茫雪域,风雪肃杀,有绝地之名,看似万物萧条,其实不然,冰原之上终年酷寒,中土南方无数习惯了温暖气候的生物都无法在此生存,然而风雪之下,却有无数在当年蛇骨狱大战遗留下来的影州奇异物种生活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甚至不时还会传出在冰原深处有远古异兽存活至今,偶尔现身的传闻。
除此之外,更传说那一片极寒之地深处有一处永不结冰的死海,在这片面积巨大的奇异黑色冰洋中,还有无数珍奇异兽生活于此,出产丰富,天材地宝无数,这些年来,已经引来许多东陆武者修士窥视,来此探险的人物渐渐多了。
只是北方冰原毕竟乃是凶险莫测的天险绝地,贸然至此,纵然是武功深厚的高人,也多有横死陨落的悲剧,是以时至今日,这片冰原依然人迹罕至。
风雪连绵,酷寒万里,冰冷的风暴席卷过整片僵冷的大地,在一片肃杀中吹入了不见边际的冰原深处。到了这个地方,气温甚至比冰原死海那里还要更低许多,甚至连大部分体力最悍最能抗寒的妖兽,都无法在这冰原深处活下去。
也只有在这个地方,冰原上才真正显出了一片肃杀的不毛之地。
然而,就在这片冰原深处的极冷处,某个至今还未被外人发现的苦寒隐秘之地,却赫然有一座笔直高耸的巨塔耸立在茫茫风雪之中。
如果有人看到这神秘的巨塔,一定会为之眩晕惊叹,因为如此一座高大百丈的高塔,竟然是完全由巨大的万载玄冰所筑,任凭风冷如刀,劲风呼啸,这座巨塔依然傲然屹立在风雪之中,像是看过千万年岁月沧桑的神明,冷冷地俯视这片大地,似乎与云隐岛上的穿云之塔遥相呼应。
而在巨塔之下,那片万载严寒早已冻如铁石一般的地面下方,赫然还有一大片规模宏大的地宫,里面终年灯火辉煌,处处都有华美雄伟的雕饰,其中雕刻最多的,便是华夏自古以来流传神话中驰骋天地的龙。
张牙舞爪,神态倨傲,睥睨世间,龙威赫赫,无数巨龙的雕塑栩栩如生,充斥在这片地宫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诚心叩拜的神明,也像是无比信仰的图腾。
庞大地宫无数屋宇深处,又一次极高大的殿堂,隐隐是这片地宫中最中心也是最高的建筑,只从地表到那殿宇上的台阶,便高达百丈,雄伟无比。地宫中有许多人来往行走,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近这座殿堂,并且每个人偶尔看到这座大殿时,都会浮现出崇敬火热的眼神。
大殿之外,高悬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影州殿”三个字。
相比起殿外地宫中那些相对矮小脸面的屋子,影州殿内显得尤其巨大空旷,殿宇两侧巨大的墙壁上,都是刻着各种巨龙腾云驾雾纵横驰骋天地的雕像,在有些阴暗的光线下,不知为何,那些巨大的龙像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狰狞。
空旷大殿中,此刻只有一个鹤发童颜、身着白衣黑袍的老者正坐在大殿中的地上,闭目打坐,缓缓吐纳呼吸着,正在修炼中。在哪老者的正前方,却赫然是一个比他高大无数倍的巨大龙形雕像,龙头抬起,龙睛圆睁,龙爪之上有熊熊火球,看上去居高临下,一片庞大的阴影笼罩而来,加上雕工极高,活灵活现几乎就像是随时会活过来一般。
只是这老者面色从容淡然,似乎在这巨大龙像下早已习惯了这巨龙的威势,仍是专心致志地修炼着,一点也没有分心。
影州殿上,一片寂静幽然,无数隐匿在阴影中的巨龙目光,似乎都正在暗中窥视着这片天地。
突然,原本是死物的那一具巨龙雕像,猛然间从龙身上传来一声奇异的爆裂之声,正在正文打坐的那个老者瞬间身子大震,睁开双眼,带了几分不可思议之色,抬头向那龙的雕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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