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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李庆安带着荔非元礼离开了乐馆,一路上,荔非元礼出乎意料地安静,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道:“大丈夫当娶如此佳人为妻!”
李庆安也沉默不语,琴仙带给他的冲击也是无以伦比,如果说那天晚上他只闻天籁琴音,那今天,他就被琴仙的清丽绝伦的姿容深深震撼了,他望着荔非元礼的感慨,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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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的斜对面便是崇仁坊,中间相隔春明大街,开东西两座坊门,此时大街上寂静无人,只有他们二人杂沓的马蹄声,忽然,隐隐传来了轰隆隆的鼓声,远远的,只见崇仁坊的坊门在缓缓关闭。
“不好!”两人同时大喊一声,催马向前狂奔,大唐的律令,坊门一关,谁叫门也不会再开,他们来长安时日不多,对这条律令还没有深刻的体会。
但还是晚了一步,离大门还有三十步时,坊门便轰然关上了。
“他娘的,给老子开门!”
荔非元礼怒火高炽,大声吼叫,但没有人理会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传来,有人在高声大喊:“请等一步关门,让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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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卷三九:“左右街使,掌分察六街徼巡。凡城门坊角,有武候铺,卫士、彍骑分守,大城门百人,大铺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铺五人。日暮,鼓八百声而门闭;乙夜,街使以骑卒循行叫呼,武官暗探;五更二点,鼓自内发,诸街鼓承振,坊市门皆启,鼓三千挝,辨色而止。所以一般城门都是日暮而闭,但因为很多情节需要夜间发生,所以本书略做修改,改为亥时正关门,也就是晚上九点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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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第六十一章 琴仙身世
加更一章感谢大家,老高居然上周推了,上一次还是08年的记忆,感慨啊!还是老话,看完投票支持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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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家人护卫着一辆马车疾奔而至,但迎接他们的,依然是冷冰冰的坊门,不过马车并没有停留,只听旁边一个骑马的人急道:“速调头出春明门!”
马车再次调头向西而去,可行了十几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名家人飞马赶来,对李庆安一施礼道:“我家老爷有问,将军可是安西李庆安?”
李庆安拱手笑道:“我正是!”
“我家老爷请将军前去一叙。”
李庆安远远望了一眼马车道:“你家老爷何人?”
“我家老爷是户部杨侍郎。”
原来是户部侍郎杨慎衿,犹豫了一下,李庆安还是点头笑道:“那好,请你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这几天户部侍郎杨慎矜的心情着实不错,他刚刚听到消息,工部尚书陆景融在昨晚病逝了,这就意味着工部尚书的位子正式腾空出来,而且他还听到一个传闻,皇上将提升他为工部尚书,列班入相,尽管这只是个传闻,但还是令他激动不已。
杨慎矜是前朝隋炀帝的玄孙,名门世家,才华横溢,而且他又长得丰姿俊秀,因此深得李隆基青睐,仕途一路顺风,再加上他投靠李林甫,在韦坚案、杜有邻案中不遗余力,成为了李林甫党羽中的骨干,一直做到了户部侍郎。
但自从半年前,他遇到一名僧人史敬忠后,他便渐渐有了脱离相国党之心,史敬忠劝他:狡兔死,走狗烹,李林甫不过是皇上一只狗而已,迟早是刀下之鬼,跟着他又能有几日富贵?
杨慎矜深以为然,便渐渐疏远了李林甫,不料他这一疏远,反而更受皇上的器重,屡得封赏,最近更是有再上一层楼之势,他这才明白了史敬忠的深意。
今天他携夫人去梨园别院听琴,不料回来晚了一点,坊门竟然关了,无奈,他只得去城外自己的别院住一晚了,这也是长安的一贯规矩,城门比坊门晚一刻关,就是为了让大街上无法回家的人去城外过夜,刚才在坊门他认出了李庆安,见他似乎不太懂这其中的诀窍,便有心帮他一次。
这时,李庆安上前对杨慎矜拱手施礼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杨侍郎,我们有缘啊!”
虽然杨慎矜手握天下财权,但从品阶上讲,他的户部侍郎和李庆安的千牛卫中郎将同是正四品下阶,而且李庆安授开国伯,还比他高上半级,不过武人的品阶素来被文官们看不起,原因很简单,他们大多没有资历,仅凭一两次战功便一就而上,不像文官需要经丞尉、入台省,经年累月的苦熬资历才得。
杨慎矜是文雅之人,尽管他心中也看不起武人,但脸上却不会表露出来,他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李将军也有好文采,‘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话说得好。”
李庆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随口引用了白居易的诗,他呵呵笑道:“无心之言便让侍郎夸赞,惭愧了,现在坊门已关,不知侍郎今晚去哪里过夜?”
杨慎矜指了指马车笑道:“我携夫人听琴而归,不料坊门关了,所以打算去城外别院,我看李将军似乎不知其中的规矩,再晚片刻,城门也关了,到时李将军真的就无处可去了。”
“啊!多谢杨侍郎提醒,我还真不知道。”
杨慎矜摆摆手又笑道:“时辰已不多,不如我们一同出城如何?”
“那好,杨侍郎请!”
马车启动,十几人跟随马车一起,向春明门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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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侍郎今晚也在梨园别院听琴,真是巧了,我也在那里。”
“哦?我在紫云轩,不知李将军在哪个堂?”
“我在松鹤堂,就在杨侍郎的隔壁。”
出城后,两人一路聊天,竟发现今晚都在听琴,而仅相隔一堵墙,两人不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共同语言,两人的关系渐渐变得融洽起来,李庆安忽然想起杨慎衿和李林甫关系曾经很好,或许会知道一点琴仙的事情,便笑着问道:“琴仙姿容和琴艺让我无比仰慕,杨侍郎可知她的真名?”
“呵呵!长安仰慕她的人数不胜数,想不到李将军也是其中之一啊!”
这时,马车的车帘拉开了,露出了杨慎衿妻子俏丽的脸庞,她笑道:“李将军,琴仙姑娘可是最崇拜英雄,说不定和李将军真有这个缘分。”
“夫人好像很了解她的情况。”
“我当然了解。”
李庆安大喜,连忙拱手道:“夫人能否告诉我她的真名?”
“看来李将军是很喜欢她啊!”
杨夫人轻轻一叹道:“人人都只看到她绝世姿容和高超的琴艺,可谁又知道她其实是个非常可怜的姑娘,李将军,你知道琴仙为什么会在梨园别院弹琴吗?”
“我不知。”
“因为她的母亲二十年前就是长安最有名琴娘,她母亲曾在梨园别院度过了十八年,在那里处处有她的影子,琴仙在梨园别院弹琴其实是在寄托对母亲的思念。”
杨夫人叹了一口气又道:“二十年前,楚国公姜皎的儿子姜衡和长安最有名的琴娘雪儿相恋,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娶她为妻,一年后雪儿生下一女,取名舞衣,楚家也正式承认了雪儿的儿媳身份,舞衣天资聪颖,尤其酷爱弹琴,深得母亲的琴艺,十岁时在楚国公的寿宴上,她一曲惊人,被誉为楚门才女,而就在这一年,楚家遭到了不幸,楚国公获罪自尽,家人被流放岭南,舞衣的父母在岭南半年后便双双染病去世了,留下舞衣孤苦一人,她才十岁,便寄住在舅父李相国的府中,至今已经整整九年。”
“杨夫人,那舞衣没有出嫁吗?”李庆安低声问道。
“这又是舞衣的第二个不幸,她从小就许给了尚书右丞崔翘之子崔明,两年前,崔家要正式迎娶她入门,眼看她将有了新的生活,可就在即将成婚的前两天,崔明忽然得急病死了,舞衣便成了望门寡,可怜她今年才十九岁啊!她以后的漫漫岁月该怎么过?”
“那她可以改嫁呀!而且她也并没有真嫁给那个男人。”
“改嫁?”杨夫人轻轻哼了一声,“哪是那么容易改嫁的,崔家不肯解除婚书,她一辈子就不能改嫁,崔家是名门望族,为了维护家族的名声,坚决不准她改嫁,而她只是孤苦伶仃的弱女子,父母双亡,谁又肯替她说话?”
“李相国呢?李相国不是她舅父吗?难道崔家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舞衣的不幸,并不因为她有个相国舅父就可以改变,李将军,你知道李相国有多少子女吗?他有子二十五人,有女二十五岁,妻妾数百,这么庞大的家族,你以为李相国会想到一个远房外甥女吗?再加之他公务繁重,家中事务他几乎从不过问,哎!舞衣十岁便寄人篱下,受尽了李家的白眼和排挤,李家儿女更是屡屡当面辱骂她为克门星,若不是李相国的姐姐可怜她,舞衣早就被李家人赶出家门了,她只有把全部的哀伤都寄托在琴音之上,每年只有上元、中元和腊日被获准出门,她便来到母亲出生、长大的梨园别院,用琴声来寄托对母亲的哀思,却没想到,她竟由此得到了琴仙的美誉。”
杨夫人的心中对舞衣充满了同情,她叹息一声对李庆安道:“李将军,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舞衣给我说过,她最敬佩万里戍边的安西将士,她说,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安西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像小鸟一样地自由飞翔,李将军,我也希望你能和她有这个缘分,帮助她实现梦想。”
听完杨夫人的述说,李庆安心中无限感慨,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琴仙真名叫做舞衣,原来她的身世竟是如此凄凉。
“杨夫人,多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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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第六十二章 安杨之交
一行人来到了杨慎衿的别宅,马车停了下来,杨慎衿对李庆安客气地道:“我的别院颇大,不如李将军也住下来吧!”
李庆安微微欠身一笑,“多谢杨侍郎好意,我有个朋友就住在附近,几年不见,今天正好去拜访,下次再来打扰杨侍郎吧!”
李庆安向他拱拱手,又深深地向杨夫人行了一礼,便回头对荔非元礼一招手道:“老荔,我们走吧!”
“杨侍郎,我们后会有期!”两人一前一后,纵马向黑暗中驶去,身影渐渐消失了。
见两人走远了,杨慎衿这才低声埋怨妻子道:“你对他说那些做什么?”
杨夫人叹了口气道:“舞衣太可怜了,我很想帮助她。”
“帮助她也不用找这个李庆安啊!”
杨慎衿望着李庆安消失的方向,他不屑哼了一声道:“此人不识好歹,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他会有什么能力?”
他又回头对妻子道:“以后你也不要再在人前提舞衣之事了,我可不想因此得罪了崔家,知道吗?”
杨夫人不敢反驳丈夫,只得暗暗叹了口气,把车帘放下了,这时,别府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带发修行的行者,此人便是杨慎衿深为信任的僧人史敬忠,史敬忠上前向杨慎衿合掌施礼笑道:“阿弥陀佛,我正想明天去找侍郎,侍郎却来了。”
杨慎衿大喜,“莫非史大师已经悟出第五幅图了?”
史敬忠点点头笑道:“悟出来了,侍郎请进屋吧!今晚我好好讲给你听。”
随从们簇拥着马车进了别府,远远听见史敬忠在院中笑道:“李淳风真是天人,百年前便能预知后事,贫道对他佩服之极。”
“史大师能看出他的谶语,也是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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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府的大门关上了,这时大门对面的大树上忽然动了一下,上面竟隐藏着一个黑影,不知过了多久,杨慎衿别府的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闪出一人,他将一件东西远远扔到树下,又关上了门,大树上的黑影纵身而下,拾起地上的东西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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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庆安在梨园别院听曲的同时,一辆马车在十几名随从的护卫下驶进了亲仁坊,在安禄山的府宅前停了下来,杨钊兴致勃勃地从马车上下来,对门房一挥手道:“快去通报你们安大帅,就说杨钊依约来访。”
很快,安禄山闻讯迎了出来,老远便拱手大笑道:“我正说杨中丞怎么还不来,正要派人去请你呢!”
杨钊也拱手回礼道:“出门时府上正好有点事,耽误了,大将军莫怪。”
“呵呵!良宵苦短,我们就不寒暄了,杨中丞快请进府。”
安禄山的府邸占地极大,院落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他妻妾众多,家中家仆侍女有数百人,还养有不少奇人异士,这些人都深藏在他的府中。
安禄山将杨钊请进了书房,又命人上了一桌丰富的酒菜,金盆玉碗,珍馐百味,又拿来二十年的碎叶葡萄酒,两人分宾主坐了下来。
喝了几杯酒,杨钊便关切问道:“大将军,听说令郎伤势有些恶化,现在可好点了?”
“已经请名医诊治了,说没有一年的时间,很难恢复过来,哎!本来是兴冲冲进京参加马球比赛,却没想到遭遇这桩祸事。”
安禄山长长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摇了摇头。
“这件事也怪皇上太宠安西军,居然连小兵也能上含元殿受赏,说起来真是让天下人耻笑。”
杨钊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忿忿道:“这件事安大帅就这么算了吗?我是指安西军那帮胆大妄为之人。”
安禄山没有说话,他有点不明白杨钊为什么会说这话,难道是试探自己吗?杨钊既然能做到御史中丞,应该知道现在决不能再去招惹安西军,难道他连这最起码的常识也不懂吗?
安禄山见杨钊一脸的义愤,不像是假装,他不由眼珠一转,便笑道:“咱们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聊聊风月。”
他含笑一拍掌,立刻鼓乐声响起,琴师在外屋奏响了胡乐,随着一声激烈的鼓点声,只见从侧门出来了两名千娇百媚的女子,肌肤如雪,美貌妖治,更令人惊讶的是,两人竟是长得一模一样。
她们身材高挑轻盈,身着轻纱长裙,在明亮的灯光下,纱裙内再无寸缕,可以清晰地看见她们丰满柔嫩的**,随着激烈的鼓点,她们跳起了胡旋舞,裙摆飞扬,露出了两对修长洁白的**,从杨钊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她们饱满圆润的**。
杨钊目光紧紧随着她们身体的旋转而转动,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她们每一个舞姿都在强烈地诱惑着他......
安禄山慢慢悠悠地喝着酒,不打扰杨钊的欣赏,良久,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乐声停止,两个美娇娘停止了舞蹈,安禄山笑呵呵道:“你们还不快给杨中丞倒酒!”
两名女子立刻一左一右依偎在杨钊身边,一人提壶,一人端杯。
“杨中丞,你喝酒。”
女子娇滴滴地将酒杯端给杨钊,杨钊连忙接过酒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她们身上嗅了一下,迷醉地说道:“酒香人更香,好,我喝!我喝!”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安禄山微微笑道:“这对孪生姐妹是我在幽州买到的,从小养在府中,姐姐叫风花,妹妹叫雪月,你不妨猜猜,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我来猜猜看。”
杨钊搂住她们香肩,兴致勃勃地仔细打量了片刻,一名女子在怀中扭了扭娇躯,撒娇道:“杨郎,先猜我嘛!”
杨钊伸手捏了她脸蛋一把,暧昧地笑道:“我猜你是姐姐。”
“猜错了,人家是妹妹。”
另一名女子拎起酒壶娇笑道:“不行,猜错了就要罚酒三杯。”
一对孪生姐妹一个倒酒,一个撒娇,杨钊心情畅快到了极点,连声笑道:“好!好!我认罚,认罚!”
杨钊心花怒放,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连喝三杯,他搂住两个女人的腰,对安禄山羡慕地道:“大将军真是好福气啊!有如此标致的一对美娇娘相伴,我若得一人,少活二十年也心甘情愿了。”
“杨中丞若喜欢,她们二人就送你了。”
“那怎么好意思,君子不夺他人所好。”杨钊假惺惺地推辞。
安禄山一摆手,笑道:“妻子似衣服,兄弟如手足,我送一件衣服给自己兄弟,又有什么关系?这对姐妹可是完璧无暇,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用,杨中丞,也只有你我才会送啊!”
杨钊大喜,这对姐妹居然还是完璧无暇,他连忙起身谢道:“多谢大将军美意,杨钊铭刻于心。”
安禄山呵呵一笑,他随即拉了旁边一根线,管家走了进来,躬身道:“老爷请吩咐!”
安禄山吩咐他道:“去把她俩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杨中丞府上去。”
“是!”管家下去了。
杨钊一阵口干心颤,今晚自己就可以享受这对尤物了,但他又有点发愁,这两个女子他可不能带回府,他老婆裴柔可是出了名的凶悍。
“大将军,要不今晚我就住在你府上。”
“杨中丞,如果是在范阳,你在我府上住几年都没问题,可这里是长安,我们还是慎重点好,当心有心人啊!”
“只是.....”杨钊着实惧怕老婆,可是这种事又不能说出来。
安禄山仿佛知道杨钊的担心,他眯着眼笑道:“杨中丞放心,我送你一座别宅,让她们二人住在宅内,你随时可以去享用,如何?”
杨钊大喜,起身深施一礼道:“杨钊多谢大将军美意了。”
安禄山不由暗暗冷笑一声,他已经看清楚了,这个杨钊不过有点小聪明,讨得皇上喜欢,他用两个女人试探杨钊,立刻便原形毕露,而且皇上曾下过旨意,严禁朝廷官员置别宅妇,他居然想都不想便欣然接受,此人好对付。
想到这里,安禄山又轻轻一拍掌,外间乐曲再次响起,孪生姐妹也不再跳舞,妹妹依偎在杨钊怀中,给他夹菜斟酒,姐姐则跪在他身后,轻轻地给他捶打肩膀。
杨钊喝酒吃菜,享受美人的服侍,这时,他见安禄山眼中露出忧色,便端起酒杯笑道:“大将军为何惆怅?”
“我在忧心犬子的伤势。”
安禄山叹了口气道:“其实犬子断腿倒好治,关键是我带他给李相国谢罪时,在雪地里的时间太久,寒气侵入内腑,导致伤势恶化了。”
安禄山不知不觉地将话题扯到了李林甫的身上,提到李林甫,杨钊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嫉恨之色,但他还不敢抨击李林甫,便安慰安禄山道:“大将军放心吧!相国年事已高,皇上曾给贵妃说过,他相国已做不了几年了。”
杨钊忽然发现自己说露嘴了,连忙干笑一声道:“我也只是听说,不能当真。”
安禄山大喜,这个杨钊果然愚蠢,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了,他心中有底了,便笑道:“杨中丞,我倒觉得皇上是在通过贵妃娘娘暗示杨中丞,将来相国之位,非杨中丞莫属。”
“杨郎,喝一杯酒嘛!”妹妹雪月伸出纤纤玉手把一杯酒送到杨钊唇边。
“小娘子,你还真会体贴人。”杨钊眯眼笑着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也不接杯子,伸长脖子,让她喂了自己一杯酒。
杨钊咂嘴品了品,立刻眉飞色舞道:“唔!不错,美人喂的酒格外醇美。”
他这才对安禄山笑道:“我才进京入仕一年,哪里敢想相国之位,大将军太会开玩笑了。”
“这倒未必!”安禄山一本正经道:“想我安禄山也不过是小商人出身,十几年前还在边关贩卖私货,当时谁又会想得到,我现在竟然是两镇节度使、骠骑大将军?杨中丞精明能干、年富力强,深受皇上器重,又是贵妃兄长,可谓前途无量,怎么没有宰相之福,关键是事在人为。”
安禄山一句事在人为,重重地敲在杨钊的心中,他无心再享受美人,沉思起来,他一年前还是巴蜀未入流的小官,只一年时间便一跃当上了御史中丞,同时兼任京兆少尹等十几个官职,这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升职使他野心迅速膨胀了,他一方面依附李林甫,甘当他的鹰犬,积极参与了杜有邻案,弹劾北海李邕,但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计想取而代之,不过他也自知力量尚弱,现在他还不是李林甫的对手。
沉默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道:“蜻蜓撼树,谈何容易啊!”
此时安禄已经完全摸透了杨钊,他冷冷一笑道:“蜻蜓撼大树当然不行,如果是壮牛顶朽木,又如何?”
杨钊听出了安禄山话中有话,他连忙道:“大将军不妨明说。”
“也罢,我们既有缘一起饮酒,又有美人之情,可谓有了兄弟之谊,我就明说了,杨中丞其实并不弱,内有贵妃倚靠,外有我为支援,哪里是什么蜻蜓,分明就是头壮牛,可现在就算是头壮牛也未必能撼动他这棵大树,所以我们就要想办法让这个大树变成朽木。”
杨钊已经被安禄山牵住了,他沉吟一下便道:“怎么才能让大树变成朽木呢?”
安禄山摆了摆手,对两姐妹道:“你们下去吧!等会儿会有人送你们去别宅,以后你们就是杨中丞的人了,要好好伺候。”
“是!”两姐妹站起身,有些念念不舍地望了安禄山一眼,慢慢退下去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安禄山和杨钊两人,安禄山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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