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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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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离北庭城还有十里,这时,一骑报信兵从远处飞驰而来,将一卷红色信筒举国头顶,大声道:“长安急信!”
亲兵接过信筒快步来到车窗前,低声道:“大将军,长安急信。”
李庆安正在喝自己倒的茶,听见亲兵的声音,他放下茶杯,开窗接过了信筒,是红色信筒,意味着有极重要之事,他连忙将信抖了出来,慢慢将薄薄的纸卷铺开,只见上面写着:剑南发兵八万,正向长安开去。
李庆安吃了一惊,剑南发兵,这就意味着局势升级了,双方的较量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公开化了。
他沉思片刻,立刻吩咐亲兵道:“去,把严先生请来!”
严庄也在队伍之中,他也乘坐一辆马车,只不过比李庆安的马车要小,当然也没有什么侍妾侍候,这次东进,他将作为主要幕僚跟随。
片刻,严庄匆匆赶来,李庆安让他上了马车,待他坐下,李庆安便道:“先生,长安又有了新情况。”
说着,把鸽信递给了他,严庄迅速看了一遍,他心中也吃了一惊,尽管这在他意料之中,却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时,如画终于端了两杯茶过来,跪下来将茶放在桌上,又歉然对李庆安笑了笑,对刚才倒茶一事表示道歉,李庆安点点头,指了指内室,意思是让她去继续看书。
小门轻轻关上,如画不再打扰他们,严庄已经从沉思中醒来,便笑道:“说实话,这件事在我的意料之中,李隆基想复位却无所依凭,他必然会找几个儿子,吴王太远,过来不便,荆王兵力太少,无法和朝廷军抗衡,唯有蜀王李璬,为人精明能干,又能带兵,还有高仙芝辅佐,更重要是他实力强大,手中有十万大军,还学习安西的民团制度,又建立了十万人的后备军力量,实际上,李璬手上有二十万大军,所以李隆基才会看中他,我估计又给许了什么诺言,或许太子一类,他才这么积极率兵北上。”
“那先生可想过,我们该怎么对应?”
“大将军想不想一举杀进长安,一脚踏上含元殿?”
“不!”李庆安坚决摇了摇头,“现在我夺位的时机还远不成熟,现在我不会上位,不过,我已经决定直接介入朝廷事务,不再袖手旁观。”
“如果是这样,大将军第一步就是要取河西,大将军移师凉州,陈兵陇右,离长安就不远了,我想,只有有大军在长安附近,不管是谁,都会想着安西这支强大的力量。”
李庆安轻轻摸着下巴,拿下河西和陇右当然不错,最好是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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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此时已是一片混乱,宗室各家各户处于风头浪尖,在霍国公主府被抄后,李豫又下令抄了十几家因兼并土地而臭名昭著的公主及亲王的府邸,包括庆王和棣王的府宅,李豫由此得到了大量的钱粮,府库充盈,粮食满仓,一下子便解决了财政危机。
但他的政治危机却越陷越深,各家宗室权贵开始大规模串联,开始武装并训练庄丁,而朝廷也开始分裂,自张筠之后,杨慎衿和陈希烈两位重臣先后辞职,杨国忠和王珙也各自纠集自己的党羽,代价而沽,他们不再看好李豫,受此影响,朝官们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上朝了,躲在家中。
关中各州各县到处都是征兵点,李豫也孤注一掷,他就像赌红了眼的赌徒,已经不顾一切,他动用钱粮,开始大规模征兵,仅仅半个月时间,便募兵近八万人,使他的兵力达到了十八万,日夜不停地操练。
虽然朝野上下闹得鸡飞狗跳,但长安市面却很平静,李豫从关中各大庄园中抄获粮食近五百万石,除了两百万石用于军队,其余三百万石全部交给户部,由新任户部尚书裴旻全权负责,裴旻为了稳住长安粮价,先后先长安市面投放了四十万石低价粮,使长安刚刚暴涨的粮价立刻被打压下去,粮价跌到每斗一百五十文,这是近两年来的最低价,粮价下跌使民心安定,长安各坊民众生活有序,没有任何乱象发生。
西市一侧的西岭巷,原来的热海居酒肆,这里已经成为李庆安在长安势力的大本营,此时的长安及关中地区,除了汉唐会的近千人外,又从安西陆续派来了两千名斥候军,他们也是安西的特种部队,化装成平民,在汉唐会的掩护下,潜伏进了长安附近各县,或是酒楼伙计、或是茶铺店员、或是镖局打手、或是武馆生徒,形形色色,积极配合汉唐会执行安西内务府的各种命令。
西岭巷虽然是长安情报机构的大本营,但信鸽往来却不在这里,这里靠近西市,居民众多,信鸽往来频繁,容易惹人怀疑,信鸽一般在城外的村庄中,有专人负责传递。
这天下午,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驶进西岭巷,‘嘎!’地一声,停在了一扇黑漆大门前,马车上跳下一名年轻人,上前重重敲门,门开了一条缝,年轻人取出一面铜牌一晃,闪身进了门。
“胡总管在吗?”他低声问道。
“在!可是有安西消息?”
年轻人点点头,“是红色信管,十万火急!”
“请随我来!”府中人走带着年轻人匆匆向内宅走去,穿过几道大门,一直走到内宅深处,他指着一间屋子道:“胡总管在里面开会,你自己去吧!”
胡总管也就是安西内务府长安总管胡沛云,他在银元争斗战中立下大功,已被提升为中郎将,统管长安的三千余名安西内务府成员。
此时胡云沛正在和十几名心腹手下商量联络安全问题,因为来的人多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因此,安全联络便成了当务之急。
这时,门外传来了禀报声,“胡总管,有安西紧急情报,红色信筒。”
红色信筒是特急情报,一般是由李庆安指示发出,代表着重大命令,在这时局最紧张的时刻有红色鸽信传来,胡云沛当然不甘怠慢,他立刻命道:“拿进来!”
年轻人进来,递上了一支红色竹筒,胡云沛掰开竹筒,从里面倒出细细的一卷纸,他迅速展开,只见是李庆安亲笔手书,上面只有五个字:‘立杀安庆宗’。
......
安庆宗被软禁在安禄山位于长安的府宅内,府宅在亲仁坊,是七年前李隆基赐给安禄山的豪宅,占地三十亩,按建筑规格,高檐穹顶,属于亲王级别的宅院,事实上这座宅院是从前李隆基胞妹玉真公主的宅子,玉真公主出家为道士后,这座宅子便空闲下来,李隆基赏给了安禄山。
大宅内建筑华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奇花异草比比皆是,假山池鱼随处可见,可就是这么一座美宅,此时却冷清如鬼宅,没有一个家人仆妇,只住着两百士兵,将安庆宗软禁在后院的一座小院中,安庆宗是安禄山的长子,本意是想进京求为驸马,同时也为人质,但李隆基却不幸在朔方晕厥,再没醒来,安庆宗的驸马梦也就破灭了,由于安禄山强占河东,李豫盛怒之下,便下令将安庆宗囚禁在安宅,本来有五百士兵严密看管,而且是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但一个月前,宫中传出确切消息,圣上准备拿他去换回西凉王李璿,对他的囚禁也随即放宽,从一间屋变成了一座院子,监视士兵从五百人减为两百人,还派了两个仆人来服侍他。
安庆宗终于要得以释放了,他每天翘首以盼,盼望着被释放的那一刻,不料最近政局突变,李豫和先帝李隆基的矛盾公开化,抄家抄田,长安一片混乱,安庆宗又被遗忘了。
入夜,士兵们还和平时一样的在安府外面巡逻,由于朝廷局势紧张,亲仁坊内很早便安静下来,家家关门闭户,大街上行人稀少,这时,远方传来了马车的辚辚车,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近,停在了安宅前,两个守门的士兵并不吃惊,这辆马车前几天天天来,是侍御史李动的马车,在朝廷决定用安庆宗交换西凉王李璿后,李动便是这件事的具体操办者,正是他安排安庆宗换了住处,又给他安排了两个仆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今天再来,想必又有什么安排,只不过他晚上来,令人感觉有些奇怪。
车门开了,李动下了马车,他身后跟着一个随从,不是上次那位,而是个新面孔,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还跟着一人,尽管这个人穿着黑袍,头戴斗笠,轻纱遮住了面容,但守门士兵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这竟是一个年轻女子,透过轻纱,她的容貌应该非常不错。
李动挺了挺腰,一步步向大门走去,随从和女子跟在后面,其实李动的腰应该挺不起来,他背上了沉重的枷锁,他的两个儿子、妻子和老母都被一伙陌生人劫持走了,引为人质,他不得不按照这些人的指令来办事,否则,妻儿老母人头落地。
“李御史,这么晚来,有事吗?”一名军官走了出来,拱手笑道。
李动点点头,在军官耳边低语几句,又指了指那女子,军官眼中露出了羡慕之色,朝廷考虑得周到啊!知道安庆宗最近心绪不宁,竟拿宫妓来安抚他,却没有人考虑他们这些当兵的,哎!
“李御史请进吧!”
李动给随从和女子使了个眼色,快步进宅去了。
安庆宗今年三十出头,身材肥胖,颇像其父,他为了做驸马,至今尚未娶亲,所以在长安他是单身,他被关押了半年之久,着实令他吃尽了苦头,这些天终于放松了,由关押变成软禁,食宿条件都大大改善,还有人服侍,不过寡人之疾却令他苦恼,在河北,他可是夜夜离不开女人,而现在,他已经半年多没见女人了,令他夜里难以入眠,他就盼望着早点出去,好好找上几十个女人快活一把。
他正打算睡觉,这时,外面传来了李动的声音,“安公子,休息了吗?”
“没、没有!”
安庆宗大喜,李动的到来会不会有新消息,他连忙迎了出来,这种时候他眼光特别敏锐,一眼便看见李动身后的女人,女人面纱已经摘下,果然美貌如花,安庆宗眼睛都看直了,此时莫说是个年轻美貌女子,就算是头母猪,他会惊为貂蝉。
他咽了口唾沫道:“李御史,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李动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指了指女子,暧昧地笑了起来,安庆宗心花怒放,一叠声道:“请!请!请!快请进。”
李动负手对那女子道:“美娘,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吧!等会儿我带你回去。”
女子点点头,又将面纱放下了,可就在面纱放下的一瞬间,只见她眼中闪过了一道骇人的杀机。
那随从也面沉似水,和李动一起等在院子中,房间里只听那女子传来的笑声,随即灯熄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女子走了出来,手中什么也没拿,依旧用黑袍裹身,只是黑袍下摆异常宽大。
“好了吗?”李动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女子点点头,平静地道:“安公子已经睡了。”
“好吧!我们走。”
李动带着他们走了出去,门口遇到了张头张脑的军官,他暧昧地笑道:“这么快就完事了?”
李动呵呵笑道:“安公子心急,身子又胖,当然会快一点,他已经睡下,就不要打扰他了。”
“好!我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我们自己走。”
李动带着二人便扬长而去,军官望着女人的背影,摸着胡子低声笑道:“他***,这女人够胖,屁股这么大,可惜了!”
三人上了马车,马车立刻启动了,女子从黑袍下取出了一只圆形大包裹,递给了随从,冷笑一声道:“已经得手了!”
“干得漂亮!”随从竖起大拇指赞道。
这时,李动惊惧道:“那、那我该怎么办?我的家人呢?”
随从取出一包银元递给他,笑道:“我家总管不会欺你,你的家人在咸阳,具体地址就在包里,包里还有一块铜牌,你交给看管的人,他们自然就会放了你的家人,然后我们会有人送你们全家去安西,像李御史这样有学问的人,安西是欢迎的。”
李动接过小包袱,长长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好,我连夜离开长安。”
这时,关城门的鼓声敲响了,马车飞快地离开了亲仁坊,向春明门飞驰而去。
“你们杀安庆宗做什么?”
“李御史是有学问的人,不妨猜猜看。”
“让我想一想,啊!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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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第四百一十八章 无可妥协
第四百一十八章 无可妥协
安庆宗之死,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发现,而且是人头悬挂在东市大门口,闹得长安城沸沸扬扬,直到有官员上门来调查,安府的巡防士兵这才发现安庆宗早已在床榻上死透,人头已经没有了,推敲其死因,无疑就是和昨晚李动来访有关,守护士兵慌忙上报,这个消息一层层被送到了李豫的案前,李豫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去抓捕李动,却得知李动家人老小全部逃匿,不知去向,李豫恨极,一方面命令重责守护士兵,另一方面下旨缉拿侍御史李动。
突来的安庆宗被杀事件扰乱了李豫的心情,这些天他一路节节胜利,高奏凯歌,钱财和粮食有惊人的收获,让人不得不感叹宗室敛财之疯狂,同时,他军队也兵力大涨,最新消息,他已招募了十万新兵,正加紧操练,有钱有粮有兵,使他一直绷紧的心有些松懈了,松懈了就会出问题,安庆宗被杀了,当然,这也和当前的形势有关,李豫的精力全部集中到了汉中一线,如何防御剑南军北上,便忽略了一些内务事情,致使安庆宗的守备出了意外。
安庆宗被杀使李豫忧心忡忡,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后果,这件事必然会触怒安禄山,也给了他一个进军关中的借口,李豫头痛欲裂,这又是谁在这关键时刻搅起风浪。
“师傅以为安庆宗会是何人所杀?”李豫的目光落到坐在墙边的李泌身上。
李泌原本是在别处办公,但最近局势紧张,在李豫的强烈要求下,只得搬到他的御书房,也就是原来史官的位置,此时他有点心不在焉,在考虑别的事情,李豫忽然问他,他一时怔住了,半晌才道:“陛下是问杀安庆宗之人?”
“是!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其实我也考虑过,很多人都有嫌疑,三地藩王、李庆安、太祖上皇甚至安禄山自己,都有嫌疑,陛下,臣以为这个案子现在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是对方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陛下,现在不是考虑是谁杀了安庆宗,而应该考虑对策。”
“对策?”李豫迟疑一下,道:“师傅是指安禄山会进攻关中?”
李泌点了点头,“安禄山进军关中是必然的,他一直就在找机会,既不想背上造反的罪名,可又想掌控天下,只是苦无借口,现在安庆宗被杀,如果我们不能给他一个交代,或者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肯定会出兵关中。”
“可他若想视此事为借口,那我们不管怎么解释他都不会满意。”
“问题就在这里,陛下又要出兵阻拦剑南军北上,又要派军队拒守潼关,还要防止各地庄园的庄丁作乱,三线作战,陛下认为我们有这个实力吗?”
李豫呆住了,这是最担心的事情,只是他一直不想面对,不敢去想它,现在却被李泌一下子揭开了,使他心中乱作一团。
“那师傅能否给我一个方案?”
李泌微微一笑道:“其实刚才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我们的关键不是兵力不够,而是兵力不精,招募了十万新兵,缺乏训练,甚至一半都没有兵甲,他们最多能对付庄园的庄丁,而对付河北军和剑南军想都别想,不是我打击陛下,就算十万老军其实也是不堪一击,如果有潼关天险,我们坚守不战,或许能抵挡住安禄山,可要让他们去和十万剑南军对垒,对方有高仙芝这样的名将,又厉兵秣马数年,而我们却没有实战经验的将领,陛下,臣很担心啊!”
“那师傅的意思是?”
“调兵!”李泌斩钉截铁道:“从朔方和河西调兵,调老将郭子仪来对付高仙芝,臣以为只有郭子仪这样的老将才能对付高仙芝或者安禄山。”
李豫沉吟片刻道:“调郭子仪没有问题,但调朔方和河西兵,朕有点担心。”
“陛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回纥人有安西缚住,他们根本就无力南下,朔方的三万军队可以悉数调进京,至少还有党项人在边境,至于河西两万军,臣以为完全是摆设,陛下认为这两万军挡得住李庆安的安西大军吗?与其让李庆安出兵占领河西,不如大度一点,把河西还给他,这样还得一个人情,本来李庆安就是陛下的人,这样就等于变相向他认错,我想以李庆安的智慧,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搅这趟浑水,虽然李庆安对陛下有威胁,但他现在对陛下的威胁远远比不过蜀王和安禄山,孰重孰轻,利弊权衡,请陛下速定夺。”
“让朕再想想!再想想!”李豫抱着头在房内来回踱步。
“陛下,不要再优柔寡断了,要决断,否则前功尽弃!”
李泌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晨钟暮鼓一般在李豫心中敲响了,‘前功尽弃!’不能,他绝不能前功尽弃,这一刻,李豫终于下定了决心,暂时不管李庆安,要全力防御高仙芝和安禄山。
“传朕的旨意,速调郭子仪及朔方军进京,速调程千里及两万凉州军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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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兴庆宫依然被三千军队包围,宫内黑沉沉,仿佛死寂一般,只有在兴庆殿内才灯火通明,殿内,李隆基格外兴奋,格外的精神抖擞,他这些天每天要很晚才睡,尽管李豫将兴庆宫包围得水泄不通,却防不住内贼,三个都尉倒有两个向李隆基表示了忠心,使军队的包围形同虚设,李隆基大量的命令正大光明地传了出去,甚至还有宗室王爷悄悄来见他,听从他的部署。
正是成功收买了看管他的军队,使李隆基充满了成就感,也充满了信心,他很振奋,这说明人心思变,很多人都看好自己。
此时,兴庆宫中李隆基在秘密接待两个重臣,这两个重臣在前段时间还斗得你死我活,而现在却并肩而坐,一同和李隆基商量大事,这两人,一个是下野的张筠,而另一个却是当朝右相杨国忠。
时局已经到了如此紧张的时刻,杨国忠自然不会在家中赌博喝酒,他也在判断局势,决定自己的立场,现在是要站队的时候了。
杨国忠自然是不会效忠李豫,他捧的是十八子李瑁,这里面多多少少有杨玉环的因素,李瑁毕竟是杨玉环的前夫,更重要是在诸王中,唯独李瑁对他一直恭敬有加,甚至到了荆州也不忘记派人给他送当地土产来,这让杨国忠为之感动,便决定了他支持李瑁的立场。
这个秘密也被李隆基看破了,因此他今天特地把张筠和杨国忠叫来,一是要替他们二人调停矛盾,其次便是他们二人代表了蜀王和荆王,有些话他要说在前面。
“两位爱卿都是我的老臣了,是我一手提拔,张爱卿就不用说了,你的父亲是我最信任的相国,你的兄弟娶了我的女儿,至于杨爱卿更不是外人,是我的舅子,所以在你们面前,我不会虚言,我实话告诉你们,我要重新复位,把那个擅自即位的逆孙赶下去,要夺回属于我的位子,所以我需要两位爱卿的鼎力支持。”
张筠和杨国忠一起跪下,“臣愿为陛下复位尽心竭力!”
“好!好!两位爱卿快快请起。”
李隆基佝偻着背,将他们他们二人扶起,又道:“我知道你们也很关心,我复位后,将会由谁来入主东宫?”
听李隆基说到这,张筠的眼皮跳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给自己信誓旦旦说是蜀王入主东宫,现在又要变卦吗?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便笑道:“其实十三郎璬和十八郎瑁都是我最喜欢的皇儿,我要选的东宫太子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不过按照长幼,应该是十三郎先入东宫,对十八郎,我也绝不会亏待他,会让他满意,如果他愿意,我会封他为安西王,让他去安西称帝,这就是我的安排。”
李隆基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定下了将来的太子之位,就是要给张筠吃一颗定心丸。
杨国忠心中有些沮丧,如果是十三郎入主东宫,那将来必定是张筠压过自己了,但他也无可奈何,蜀王李璬的实力要远远超过荆王李瑁,在实力面前,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让李瑁去安西称帝,杨国忠却有些不以为然,安西是李庆安的地盘,去那里称帝,谈何容易,庆王李琮还生死不知呢!
他心中叹了口气,便道:“上皇的安排,无论是微臣还是荆王殿下,都会绝对服从,据微臣所知,荆王已经出兵了,正加速向关中而来,臣相信,不久他就会赶来救上皇于水火,论孝心,没人比得过十八郎。”
旁边的张筠愕然,“杨相国,荆王已经出兵了?”
杨国忠傲然一笑,道:“兵贵神速,荆王心忧父皇安危,自然会着急赶来。”
“张爱卿,有什么不妥吗?”李隆基见张筠神色有些不对,便担忧地问道。
张筠躬身道:“上皇,臣很担心安庆宗遇刺一案,从刺客大张旗鼓将安庆宗的人头悬挂在东市,他们的用意就是想让安禄山知道此事,我估计最迟明天,安禄山就会知道此事,如果臣没猜错的话,他必然会借口搜捕凶手而进军关中,安禄山狼子野心,就算他不造反,也会行董卓之事,占据朝廷,臣很担心啊!关中军和剑南军、荆州军鏖战汉中,最后得利的却是安禄山,那时不仅陛下安全受威胁,长安也会生灵涂炭。”
张筠整整一天都显得忧心忡忡,他也看出了安庆宗被杀的后果,这是他始料不及之事,在安庆宗没有被杀之前,他也并没有意识到此人的重要,人死了后,他才反应过来,长安竟陷入危机。
张筠是多年的老政客,在一些原则问题上他从不糊涂,李隆基和李豫之间再怎么斗,都是皇室之间的斗争,是朝廷内部的权斗,可安禄山却不同,他是胡人,若被他掌握了朝廷,掌握了长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那将是大唐的惨剧,那时,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的利益,都将受到严重的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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