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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潘小良站起身,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明月这才慢慢道:“你想留下,就能遵守我们家的规矩,我们家的规矩在安西是很普通,但在长安却有点与众不同,希望你能明白。”
“是!奴才一定遵守。”
“第一个就是你的称呼,我们家里没有奴才,就算你是宦官也没有,记住!不准下跪,王爷最恨人下跪,躬身行礼便可;第二条规矩是我们家的丫鬟家人都是自由之身,我会按月支付你们俸禄,要远高于外面店里的伙计,当然,你们可以随时离去,愿意留下来我也欢迎;第三条,我们家里虽然不责罚下人,但如果你们犯错严重,我同样会辞退你们,这三条是最基本的,其他还有一些规矩细则,以后你自己会了解。”
说到这,明月取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他,这是刚才内侍监转来的你的宫籍,上面我已经签字了,你可以拿着它去内侍监注销,然后你便可以重新办户籍,你自己去跑吧!遇到难办之处,告诉我一声,我会替你办妥。
潘小良惊得呆住了,他也曾听说安西已经废奴,但他们是宦官,永远是皇室的奴才,他们怎么能和那些正常人相比,可是今天,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做人的感觉。
潘小良颤抖着手接到宫籍,他鼻子一酸,两行泪水从他眼中流出,他连忙擦去泪水,低声道:“老奴,不!属下谢谢王妃。”
这时,如画笑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这府里的冰窖在哪里?”
“有!有!”
潘小良指着远处的一面湖水道:“冰窖就建在湖边,我带夫人去,前天皇宫送来了不少冰,随时可以用。”
..........





天下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夜市偶遇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夜市偶遇
整整一天,李庆安都呆在城外的军营里,天气太过于炎热,士兵们都停止了训练,各自呆在营帐之中,只有在清晨和黄昏时分,士兵们才出帐活动。
天黑以后,大街上的热气才渐渐消散了,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一家人三三两两地走出家门,来大街上散步,原本冷冷清清的朱雀大街上摆满了小摊,打着灯笼,叫卖各种东西,瓜果蔬菜、日用百货、小首饰挂件,应有尽有,长长的地摊足足摆出五里长,很快便吸引了数万民众出来逛街,使朱雀大街变得异常热闹。
准民众出来摆夜市,这是李庆安的提议,这倒不是后世的启发,而是从撒马尔罕得到的启示,撒马尔罕的夜晚,夜市便摆出来了,人山人海,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格外热闹。
长安两市的夜市在李豫当政时曾开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又关闭了,这些天由于天气炎热,长安民众白天无法出门,所以李庆安便提议准许夜间摆摊,这个建议很快得到了政事堂的批准,长安、万年两县便在朱雀大街上辟出一条五里长的地段,专供小商贩们摆摊。
这已经是第四天,第一天冷冷清清,只有十几个小商贩,顾客也稀稀疏疏,买卖双方都一时不太适应这种开放。
在第二天商贩和客人都多起来了,商贩达到一百余家,长安的市民们也闻讯前来看热闹,到第三天时,京兆府正式贴出通告,除了城门关闭外,长安各坊的坊门都将通宵不闭,这个消息使得夜间出门的人流量剧增,白天不出门的民众都利用晚上出来散步购物了,朱雀大街上摆摊的小商贩达到了一千余户。
而今天晚上,朱雀大街上更是盛况空前,五里长的朱雀大街上摆满了数千家小商铺,家家户户都挑着灯笼,将整个一条街都照如白昼。
行人更是摩肩接踵,人流如织,每个小摊铺前都挤满了客人,卖小吃的,卖便宜首饰的,卖鞋卖布的,卖瓜果蔬菜的,几乎是应有尽有,人声鼎沸,俨如正月十五观灯的盛况。
李庆安的马车在拥挤的人流中缓缓行走,五百名亲卫前后护卫,极为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少民众都知道这是李庆安的车队到了,纷纷让开一条路,让他的车队通过。
马车内,李庆安坐在车窗前,注视两边热闹的夜市,连他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盛况,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眼望不见头,至少有十几万人上街了,这里面固然有长安民众追求新奇感,全家出来看热闹,但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长安目前的经济很不乐观,在李庆安的记忆中,夜市小商品市场的兴盛,就意味着大家的口袋里都没有多少钱了。
这半年多来,东市的生意尤其不景气,这是由于大量权贵南逃的缘故,东市的不景气也对西市产生了冲击,尤其夜市小商品市场的兴盛,必然进一步影响东西两市的生意。
可这并不是关掉夜市,东西两市的生意就会变好,关键是要民众们的钱袋子鼓胀起来,钱李庆安不担心,安西有大量的银元和银角子会流入长安,但根本还是要物资丰富,只有物资丰富了,大家的生活才会提高,民众才会富裕,否则,一块银元买个包子,那也毫无意义。
这时,李庆安忽然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站在一家首饰摊前挑选饰品,她穿着一袭飘逸的白裙,盘着云鬓,和周围的长安民众没有什么区别,她身旁跟着一名侍女,李庆安又向周围看去,果然看见了两名远远保护她的女侍卫。
这让李庆安感到十分惊讶,她不是去洛阳了吗?是几时回来的?他立刻令道:“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李庆安下了马车,走到这家首饰摊前,这时他的亲卫们迅速将四周民众隔开,不准人靠近这家小摊。
摆摊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岁的女儿,母女二人见大群士兵向她们的摊子冲来,吓得她们俩紧紧抱在一起。
穿白裙的女子正是杨玉环,她也是出门逛街,正好被李庆安看见了,杨玉环眼波一转,便看见了快步走来的李庆安,她的美眸中顿时亮了起来,便笑着对吓得惊慌失措的母女道:“你们不要害怕,他们不是来为难你们,是我的朋友。”
母女二人这才放下心,但见这么多军队把自己的摊子围住,她们还是有点提心吊胆。
这时,李庆安走了过来,走到杨玉环身边,对摆摊的妇女笑道:“大嫂,我想买几件首饰。”
声音非常和蔼,那女摊主这才发现摊铺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军官,其实也不是很年轻了,三十几岁,颌下留住一络黑须,她慌忙道:“客官想要什么,尽管自己挑!”
李庆安见这些首饰做工都比较粗糙,便心不在焉地挑了十几件,对女摊主道:“替我包起来吧!”
杨玉环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李庆安一本正经地挑选首饰,最后她忍不住道:“喂!你看清楚了,这些首饰可都是铜制,你买这么多回去,明月会喜欢吗?”
李庆安这才发现这些首饰都是铜制,他笑了笑道:“无所谓了,反正是我的心意。”
他又挑了一支凤凰展翅的首饰,递给杨玉环道:“这支送给你。”
杨玉环见他还想着自己,不由心里喜欢,便接过来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这时,女摊子将一包首饰递给李庆安道:“客官,一共是一贯五百文。”
李庆安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摸身上,分文皆无,不由尴尬地向亲兵望去,杨玉环看在眼中,不由捂嘴扑哧一笑,道:“我来吧!”
她从身边的小竹包里取出一只绣花钱袋,从里面取出一枚安西银元,又摸出十颗五十文的银角子,递给女摊主道:“这是一银十角,你数数看。”
女摊主点了一下银角子,又捏住银元吹了吹,放在耳边聆听,笑道:“没问题,正好了。”
旁边的李庆安却看得目瞪口呆,杨玉环拿起首饰小包,望他怀里一塞,笑道:“这钱你可要还我的,这一银十角,我要织三天的丝才能换来,我可是穷人。”
李庆安心中感叹,摇摇头道:“你又何苦呢?”
“这有什么?我愿意,你不知道我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这种感觉多好,我从来没有这样舒心过,这种平静的普通人生活是我过去做梦都想要的。”
杨玉环说着,又把李庆安给她买的凤凰饰品小心地插在头上,对李庆安笑道:“你看看,有没有戴偏了?”
“没有,很好看!”
李庆安见杨玉环的头上的首饰都是廉价的银饰品,他心中又叹了口气,这可是当年的杨贵妃啊!
“你还要逛街吗?”李庆安又问道。
“是啊!我刚出来,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杨玉环笑嫣然一笑:“你是要回去,还是陪我逛一逛。”
“我陪你!”
李庆安又回头对亲兵道:“留两三人跟着便可以了,其他人远离,别惊扰了民众。”
“是!”士兵们都退了下去,但却没有远离,而是三三两两混迹在人群中,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女摊主待他们走远,这才忙着收拾摊子,这时,两名亲兵上前,将一袋银元递给她道:“这是五十枚银元,我家大将军赏你的,把刚才那女子的一银十角给我们。”
那女摊主顿时呆住了。
........
人群中,李庆安和杨玉环并肩而行,李庆安柔声道:“你不是去了洛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玉环抿嘴一笑道:“我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杨玉环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为什么要我来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我吗?”
“可是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那是你的借口,你又不是查不到我的住处,若你有心,问一下下属便可,可你一直不问,也不来找我,可见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我怎么会不关心你!”
李庆安想起了上次她不肯跟自己去安西,心中又有点不舒服起来,他当时是有点生她的气,现在虽然淡化了,但他确实很忙,一时故不上来找她。
杨玉环瞥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有一丝惆怅,便笑着低声道:“怎么,上次生我的气了?”
“没有,我堂堂的安西节度使,怎么会生你这个小女子的气。”
李庆安心中有些犹豫,他想着要不要把杨家已经满门被诛杀了消息告诉她,这时,杨玉环却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听说了,早在十年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个结局,我没有伤心,过去了杨贵妃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民女杨玉环。”
李庆安知道,此时杨玉环挽着他的胳膊并没有别的意思,更多是对他的一种感激,这里面是有一种情分,但这种情分和男欢女爱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心中也涌起一丝失落,难道杨玉环真的只当他是朋友吗?
杨玉环挽着他的胳膊在人群缓缓而行,她对李庆安娓娓道:“我小时候最喜欢逛夜市,三姐也很喜欢,那时候县里每逢庙会都会开市三天三夜,每到有庙会时,我和三姐就会借住到县里亲戚家去,我们两人一逛就是一夜,一点都不困,时光一晃快三十年了,我现在终于悟懂了刘希夷的诗句。”
杨玉环眼波朦胧地望着李庆安,低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庆安点点头,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吗?”
“对!就是这句诗。”
杨玉环见他能理解自己的心境,不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又走了片刻,这时,杨玉环忽然指着一家摊铺惊喜地喊道:“快看,玉笛!”
她拉着李庆安便向摊铺跑去,这是一家躲在墙角的摊子,挂着二十几管箫笛,几乎没有什么生意,摊主是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他见有客人光顾,连忙起身笑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制作,材料是东海玉石,客人若喜欢,不妨买一管回去。”
杨玉环一眼便看中了一管挂在最上面的玉箫,她把玉箫取下,细细端量,这管箫笛制作得非常精致,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杨玉环是音乐大家,无须吹奏,她从外表便可看出这支玉萧是上品。
“老伯,这支玉箫多少钱?”
“姑娘好眼力,这玉箫是我十年前所制,是我做得最满意的一支,我不想贱卖它,一百贯钱!”
“一百贯!”
杨玉环一咋舌,连忙笑道:“一百贯我可买不起,老伯,还你了。”
她把玉箫递给老人,李庆安却拦住她道:“你喜欢就拿着,我给你买了。”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把金匕首,杨玉环明白他的意思,便拉着他连忙走开了。
李庆安心中又有一丝不悦,淡淡地问道:“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心意?”
杨玉环明白李庆安心中有些不高兴,便将他的胳膊挽得更紧了,柔声道:“我并不是不想接受你的心意,因为东西我虽然喜欢,但未必一定要去占有它,你明白吗?”
李庆安似乎听出她话中有话,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叹息?”杨玉环一双美眸盈盈地望着他。
“我在想,若谁再娶了你为妻,那真他的福气了。”
“我这么老了,谁还肯娶我?”
李庆安见杨玉环眼中带着玩笑,便也忍不住道:“那安禄山不是做梦都想娶你吗?”
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说错了,果然,杨玉环脸色大变,她挣脱了李庆安的胳臂,快步向一条小巷走去。
李庆安紧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臂,“你等一下!”
“你放开我!”
杨玉环愤怒地甩开他的手,站在墙边,胸脯因愤怒而上下剧烈起伏,李庆安走到她身后,歉然道:“对不起,我开玩笑过头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问题!”
杨玉环霍地转身,盯着李庆安的眼睛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就该是权贵的玩物,任何一个权贵看上我,我就该随他,李大将军,你要记住了,我杨玉环虽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但我绝不会再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玩物。”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这样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杨玉环凝视着李庆安诚恳的眼睛,她的眼睛渐渐地红了,她再在克制不住自己,扑进李庆安的怀中痛哭起来。
“你知道那天晚上,安禄山派人抓我时,我手中握着匕首,若逃不掉,我就一刀杀了自己。”
李庆安轻轻搂着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他心中对她充满怜惜,这时,李庆安轻轻抬起她的脸庞,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杨玉环一双美眸呆呆地望着他,这一刻,她心中对这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男子充满感激和爱恋,她对他是如此依恋,仿佛天底下只有他才是自己唯一信任和依靠的男子,可是自己又配不上他。
李庆安望着她微微颤动的红唇,他低声呼唤着内心的期待,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




天下 第五百三十四章 裴家名份
第五百三十四章 裴家名份
送杨玉环回了家,李庆安回到王府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此时李庆安还沉浸在那一吻的余味之中,尽管最后一步他能没走出,但杨玉环的心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李庆安知道,最后一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新王府明天才正式搬家,今晚他还是住在旧府里,他下了马车,快步走进了府中,正好潘小良迎面跑来,他一下子看见了李庆安,吓得一哆嗦,想跪又觉得不妥,愣了半晌才手忙脚乱地躬身施礼道:“奴、不!潘小良给王爷见礼。”
李庆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问,‘唔!’了一声,便直接走进了内宅去了。
“王爷回来了!”
早有丫鬟奔回内宅禀报,明月迎了出来,笑盈盈道:“大郎,你回来了?”
“嗯!”李庆安走进内堂,没看见如画,便问道:“如画呢?睡了吗?”
“没有睡呢!”
明月替他脱去外裳,笑道:“她到我母亲那里替明珠收拾东西去了,她今天做了一天的冰镇酸梅汤,你先坐下凉快一下,我去给你端来。”
明月今晚兴致很好,她低头在丈夫脸上亲了一下,便进里间去了。
李庆安心里还在想着杨玉环之事,这件事他决定暂时不告诉明月,这时明月亲自端了一碗冰镇酸梅汤进来,笑道:“你那个四夫人就喜欢喝这种冰镇酸梅汤,今天她在新府找冰窖,足足找了一个上午,差点没把她急死,后来找到了,欢喜得跳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
“她一向就孩子气十足。”
李庆安笑着接过酸梅汤,痛快地喝了一大口,那种冰爽透心的感觉令他暑气顿消,他连声赞道:“不错!不错!果然很痛快。”
李庆安一口气将酸梅汤喝干,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对明月笑问道:“你刚才说明珠要搬来?”
“她是搬到我们新宅去,今天我去新宅看了,府宅太大了,我们家本来人口就少,多住一些人,家里也热闹一点。”
明月看了一眼李庆安,又笑道:“如果你不愿意明珠过来,那我就派人去说一声。”
“我又没说不让她来,这些事情你决定就行了,我哪里顾得上来。”
李庆安今夜心中颇不宁静,他见妻子眉眼如画,美貌异常,心中不由欲念高炽,便起身拉着明月的手,笑嘻嘻道:“娘子,深夜了,咱们歇息吧!
明月脸一红,推开他道:“去!又不安好心了。”
怎奈李庆安力气太大,拉着她不放,明月只得半推半就地跟他进内室了。
.......
几番恩爱尽兴,终于云收雨歇,李庆安疲惫地从明月身上翻身躺了下来,虽然外面炎热难当,但他们寝室的夹墙内放置有冰块,使得房间内气温舒爽,感觉不到半点闷热。
明月慵懒依偎在丈夫怀中,脸色云霞未褪,今晚丈夫的强有力使她感到异常满足,她娇媚地低声道:“大郎,今天你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房间里凉快的缘故吧!”
“嗯!”明月应了一声,又小声道:“大郎,我想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明月低低叹息一声,道:“大郎,我的压力很大啊!”
李庆安暧昧地笑道:“是刚才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吗?”
“没个正经的!”
明月推开丈夫,起身把衣服穿了起来,两人光着身子躺在一起,怎么正经得起来,明月穿了内衣,又躺在丈夫旁边道:“你在听我说话吗?”
李庆安已经困得快睡着了,口中含糊道:“娘子,明天再说....”
话没有说完,他便沉沉睡去了,明月无奈,只得下床榻灭了灯,可她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今天在布置新房时,那个潘小良无意中说了一句话,让明月心中十分震动,李庆安的嫔妃有些不符合礼制。
李庆安的爵位虽然是亲王,但实际上他的礼制规格都是按照东宫的标准来照办,这是太后和政事堂的特别批准。
如果按照东宫的嫔妃礼制,那李庆安的内官人数现在应该是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再加上正妃,那他应该有五十九名嫔妃。
可实际上,李庆安只有四人,连个普通的官员都比不上,尤其那些掌握军权的边疆大吏,哪个没有上百妻妾,可她的丈夫身为大唐第一实权人物,权倾天下,却居然只有四人,这会让天下人耻笑于他,会让她独孤明月背上妒妇的名声。
而且让明月倍感压力的是,李庆安至今只有一儿一女,这已经让安西军将士对她颇为不满,军中所有将士都认为,这是王妃的责任,这便让明月感到巨大的压力和担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丈夫是建成太子唯一的后人,他若子嗣单薄,将来会毁了他的基业,自己将来无脸面对他的先祖。
.......
次日天不亮,李庆安便出城到军营去了,明月则心事忡忡地简单化了妆,起身到裴府去了。
明月去裴府也是有充分理由,前几天,李庆安的义妹小莲给裴家生了一个男孩,她便专程去探望了,李庆安事务繁忙,她作为小莲的娘家人,自然要跑勤一点。
当然,明月今天去裴府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裴婉儿之事,裴婉儿和李庆安已经有了婚约,但因为裴宽去世,使这桩婚事暂时停止了,一般而言,如果直系长辈去世,晚辈都要守孝一年,婚事自然也不能办,但裴婉儿的祖父是裴遵庆,而非裴宽,所以她并不需要守孝一年,只需守完九九八十一天,便可以出嫁了。
更重要是裴遵庆前天命人送来了裴婉儿的八字,这是第二次送了,也就是在提醒李庆安,这桩婚事该办了。
今天明月来裴府,一方面是探望小莲,又一方面就是商量婚事的具体细节。
明月来到裴府,立刻有家人把她迎进了内宅,裴家几兄弟的府邸都连再一起,各府内宅有夹道相通,裴瑜是裴宽的长孙,又官拜鸿胪寺少卿,他在裴府内也有一处独院住宅。
今天是小莲生孩子后的第三天,家里的各种杂乱忙碌之事都告一段落,来看孩子的家眷也少了很多,院子里十分安静。
“赵王妃来了!”一名丫鬟见她到来,立刻大声通报道。
只见从屋里跑出几个年轻女子,一个是裴婉儿,一个是裴雨,另两人明月却愣住了,一个是她妹妹明珠,一个竟然是如画。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明月惊讶地问道。
明珠指了指如画,笑道:“她要来看小莲,我就陪她一同来了。”
“那你的东西收拾好没有,下午就要搬家了。”
“早就收拾好了,上次就已经收拾过一次,随时可以走,说不定我还会先搬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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