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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李庆安点点头,他随手翻开桌上张知节的考评,不由微微一怔,才从军半年,便已得到三个上评了,再拿一个上评,明年四月便能得到上上考评,连续三年上上考评就能升一级,不错啊!
“嗯!”
李庆安合上考评,笑了笑道:“我的虎贲军中正好缺一名文书篆笔,就调你过来吧!”
张知节大喜,虎贲军的文书篆笔主要负责草拟李庆安军令,就像中书省的中书舍人,职位虽不高,却是机要之职,极容易得到高升,李庆安这是变相重用自己了,他急忙躬身施礼道:“卑职谢大将军提拔!”
李庆安微微一笑,道:“另外还有件事,你进城一趟,替我给你父亲带句口信。”
..........
裴遵庆突然被刺杀,使长安朝局陷入了混乱之中,尽管真凶扑朔迷离,但不少朝臣都把矛头指向了韦党和新党,群情激愤。
政治刺杀一向都是朝廷大忌,这涉及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因此它渐渐成了一种官场潜规则,不管怎么样的官场斗争,都不得使用政治刺杀的手段,一旦被揭发,必然会引发官员共讨,以至于声名狼藉,丧失政治前途。
上一次李砚被刺杀便引发了掀然大波,不管是李砚盟友还是政敌,都一直谴责这种恶劣行径,使李亨遭到了极大的压力,好在最后被幸存者揭发出真相,是安禄山所为,才使李亨逃过一劫,但安禄山的名声却彻底败坏了。
这一次裴遵庆被刺杀也一样惹起众怒,尽管裴遵庆平时为人苛刻,仗着自己是裴婉儿的祖父,极力揽权,得罪的人很多,大部分朝臣都反感他,但他这次遇刺,却引起百官声讨,不是为了他,而是为讨伐这种破坏官场规则的行为。
所有嫌疑者都成为了百官声讨的对象,韦党、新党、李亨、安禄山,甚至崔家,都被百官非议,包括各个政治势力内部,也多有不满,为此,韦党内部也开了紧急协调会,众人都一致否认自己杀了裴遵庆,甚至韦滔、张筠、王缙三人都互有了猜疑。
张筠是韦党三巨头之一,这次他同样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为他曾公开骂过裴遵庆:‘庆父不死,鲁难不已’,人人都知道他说的庆父就是指裴遵庆,而不是李庆安。
这几天张筠的心情极为不好,也无心去钓鱼了,整天将自己关在房中看书,朝中之事他也不闻不问,任凭枢密处处置,男人没有不爱权力的,张筠入宦几十年,已经资深老官僚了,尽管他也几经沉浮,但对权力的**,他始终热情不减。
此时张筠也渐渐感觉到,政事堂已被枢密处架空,虽然枢密处的执行机构,但定款有一条:凡政事堂不决者,枢密处可自处之。
也就是说,枢密处可以不通过政事堂决议,自己处置朝务,这不等于就是分权吗?
很明显,李庆安在另起炉灶了,这让张筠十分沮丧,他宁可左相国不当,降级入枢密处,那意味着将来的前途,但李庆安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这就使张筠有一种前途黯淡的感觉。
张筠在书房中看书,他有点心烦意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男人在事业上心烦之时,总是会想到找一个女人,张筠正想起身去找自己的宠妾,门口忽然传来了管家的禀报:“老爷,二郎回来了,有急事要见老爷。”
二郎就是次子张知节,在安西军中做文书郎,张筠一怔,他看了看沙漏,已经快到亥时了,他这么晚来做什么?
......





天下 第六百零五章 裴相之死(下)
第六百零五章 裴相之死(下)
片刻,张知节走进了书房,向父亲深深施一礼,“孩儿参见父亲大人。”
张筠的长子张训是正妻所生,长年在外地做官,很少回来,和张筠的关系较淡,而次子知节的母亲是张筠曾经的红颜知己,诗歌才学极高,是长安名妓,但从来只谈诗不卖身,后来与张筠相爱,但因为她的出身,使张筠父亲宰相张说坚决不准她进张家门,她一直没有能够嫁给张筠,在给张筠生下儿子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这是张筠二十几年来最大的心痛。
爱屋及乌,他也最喜欢她的儿子,尽管知节从小饱读诗书,才学极高,而且以他相国的能力,荫儿子为官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张筠却始终舍不得将他放出去,一直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替自己处理一些应酬杂务之事,这一次若不是他须向李庆安表示效忠,扭转墙头草的形象,他也绝不会让自己儿子从军。
张筠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儿子了,见他似乎变得比上次更加黑瘦了,不由一阵心疼,便问道:“我儿在军中很辛苦吗?”
“回父亲大人的话,安西军军纪严明,五更一刻必须列队点卯,事务繁多,虽然很辛苦,但孩儿心中却感到很充实,况且孩儿听说裴知礼也同为文书郎,两年皆为上上考,他能吃得这份苦,为什么孩儿就不如他?”
张筠点了点头,儿子知上进,这是好事,现在朝中重臣子弟,很多都是纨绔之辈,儿子明显和他们不同,这让张筠感到十分欣慰,虽然他送儿子进安西军从军是不得已,可现在他却感到自己似乎做对了,在安西军锻炼确实能出人才。
让他印象最深的是鸿胪寺少卿裴瑜,虽然年纪不大,却进退有方,才能卓著,而且谈吐不凡,已经成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也不得不承认,李庆安提拔裴瑜,不仅仅是他娶了李庆安的义妹,不仅仅他是裴家长孙,确实这个年轻很有才干,比很多老家伙能干得多。
这就是因为他去安西锻炼几年,回来后就像脱胎换骨一样,眼看自己儿子也有了几分裴瑜的影子,这就让张筠心中有了莫大的欣喜,自己后继有人啊!
他捋须笑道:“很好,你让为父感到十分欣慰,你从小就谦虚律己,再去安西军内磨砺几年,为父相信你将来前途无量。”
顿一下,他又笑问道:“今晚怎么想到回府了,是你休息吗?”
“回禀父亲,是大将军让我回来。”
“李庆安!”
张筠大吃一惊,“他、他回京了?”
张筠心中顿时乱作一团,李庆安回京他们竟然丝毫不知,很显然他是为裴遵庆之死而回,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混乱,问道:“他让你回来做什么?”
“大将军让我带一句口信给父亲。”
“什么?”
“大将军说,请父亲振作起来,主持朝局,尽快平息裴相国遇刺一案的影响,让朝廷走入正轨。”
张筠精神一振,连忙道:“这是他的原话吗?”
“是!这是大将军的原话。”
张筠气死沉沉的心就像吹入了一阵春风,顿时活络起来,他听出了李庆安的言外之意,竟然是有让他做右相的意思,右相啊!他盼望了多少年,难道真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了吗?等等,别想得太美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还有什么事吗?”张筠尽量将自己激动的心情平息下来。
“父亲,大将军准备调我去虎贲卫做文书篆笔。”
“哦!”张筠更加惊讶了,今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似乎都对他有利,难道是李庆安想启用他了吗?
虽然惊讶,但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欣喜,儿子得到重用不亚于他得到右相之位,虎贲卫文书篆笔意味着儿子将走入李庆安的权力内圈,一般而言,文书篆笔都会在李庆安左右,听闻许多机密要事,这只有心腹才有资格,为什么李庆安会提拔自己儿子?他难道不怕一些安西军机密被自己知道吗?
张筠心中疑惑,他又看了儿子一眼,只见儿子的目光清澈正直,紧咬着嘴唇,这一瞬间,张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心中涌起一种失落,作为父亲,他还不如李庆安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也不得不佩服李庆安的用人之道,他的儿子就算知道了安西军内幕,也绝不会泄露给自己,这也是李庆安对儿子的一种考验。
想到这,张筠苦笑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安心去虎贲卫,为父不会让你为难,不会害了你的前途。”
张筠之所以被称为官场上的不倒翁,并不是他善于经营,也不是他左右逢源,更多是他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政治智慧,在很多大事上能把握住分寸,比如李隆基曾经想邀他去南唐,但张筠在最后关头却选择了放弃李隆基,他看出李隆基已是末日黄昏,就算正统,但他却没有李庆安那种强大的实力,没有了李庆安那种生机勃勃。
所以尽管他倒来倒去,但最后他还是牢牢跟住了李庆安,比起杨国忠、王珙、陈希烈、杨慎衿等等同时代的人,只有他一直相位不倒。
同样,儿子虽然进入李庆安内圈,能知道更多内幕情报,但张筠却知道自己不能过问,得到内幕情报虽然可以使他得一时之利,却会毁了儿子的前途,毁了他们家族的未来,比起所谓的机密情报,儿子的前途、家族的前途要重要得多。
张知节也最担心父亲会吩咐自己做什么,他感到了李庆安对自己的一直信任,他不想背叛这种信任,如果父亲强迫他做什么、说什么,他会感到十分痛苦,现在父亲终于能理解他了,答应不让他为难, 这就让张知节又惊又喜,深深施礼道:“多谢父亲理解孩儿。”
张筠点点头笑道:“去吧!现在就回军营去,既然不是放假,你就不能误了明日的点卯,快回去吧!现在还能赶得上关闭城门。”
“那孩儿走了。”
张知节忽然跪下,给父亲磕了一个头,转身便快速离去,张筠怔怔地听着儿子的脚步声走远,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张知节走了没多久,张筠正准备整理一下最近的朝廷发生的政事,既然李庆安让他来主持朝务,他就得做出个样子来,他估计李庆安这样说了,那这两天他暂时不会进城,会一直呆在城外,等政局稳定。
这时,管家又来禀报:“老爷,韦尚书来了,有急事求见。”
韦滔来做什么?张筠沉吟了片刻,便立刻起身道:“准备马车,我要出去。”
这就是一个政治人物需要的果断了,他和韦滔为了共同对付裴遵庆而走到一起,接成了韦党,随着裴遵庆之死,他们之间出现了互相猜忌的迹象,并不是因为怀疑是对方杀死裴遵庆,而是他们之间结盟的基础不存在了,这就是政治,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
现在李庆安既然已经委托他来主持朝务,那他就必须和韦党划清界线了,张筠不想和韦滔再有过多的纠缠,连请他进书房详谈的心思都没有了。
......
韦滔在府门前等了片刻,这时张府的侧门大开,只见张筠身着正服走了出来,“呵呵!让韦尚书久等了。”
韦滔刚要开口,却忽然看见了张筠身后的马车,侍卫都已骑马准备好了,他不由一愣道:“张兄要出去吗?”
“我正要去朝房拿几本公文,明天就要批给枢密处,没想到韦尚书就来了,真不巧啊!”
韦滔眉头一皱,张筠这些天对政务不闻不问,几时又想拿什么公文了,明显是推脱之辞,他是不想请见自己。
韦滔心中暗叹一口气,他以为张筠还是因猜忌之事对他不满,他来找张筠也是为了澄清此事,这个节骨眼上,他需要得到张筠的支持,裴遵庆既死,那就应该由他韦滔来接任右相,从朝廷的力量格局上看,现在是韦党占优。
就算张筠不想见他,他也要和张筠好好谈一谈。
“那我就陪张兄走一趟吧!我有几句话要对张兄说。”
张筠确实也想朝房整理一些资料回来,他见韦滔不肯放过自己,只得点点头道:“那好,韦尚书请上马车。”
两人坐上了马车,马车启动加速,向大明宫飞驰而去,一百名带刀侍卫骑马护卫在左右,韦滔的马车在后面紧紧跟着。
马车里他们相对而坐,张筠的书童给他们上了热茶,张筠端起热茶慢慢喝了一口笑道:“韦尚书有些心神不宁,这是为何?”
韦滔听他称自己为韦尚书,而不是从前的韦兄,这点称呼上的细微变化,似乎让韦滔感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诚恳地说道:“我要向你道歉,上次开会,我言语不当,有些鲁莽了。”
“一点小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当时我不是也怀疑是韦尚书下的手吗?事情发生突然,大家都没有准备,一时乱了分寸,这是情理之中,韦尚书不用向我道歉。”
张筠一口一个韦尚书,使韦滔听得格外刺耳,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不知张兄想到没有,究竟是谁下的手?”
张筠摇了摇头道:“谁都有可能,谁都不可能,新党、韦党、安禄山、李亨,可没有证据,我想件事最好就不了了之,给他一个身后之名,也算是给裴家交代了。”
韦滔沉默了,只听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不了了之,只怕裴家不肯同意,他也不会接受......”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不可闻,张筠瞥了他一眼,笑问道:“怎么,韦尚书知道真相了?”
“没有!”
韦滔慌忙摇头,“我不知,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一些胡乱猜测,正如张兄所说,谁都有可能,谁都不可能,没有证据,我不敢妄言。”
“嗯!”
张筠坐直身子,此时他已经不想再彼此试探了,便微微提高了嗓门道:“话虽这样说,但我想这应该和南唐有关吧!韦尚书,明天我打算提议召开政事堂和枢密处的联席会议,将这件事定论,裴相国之死,和南唐干系最大,总之,此事必须要尽快完结,不能再让它影响朝廷政务的运转了,韦尚书以为呢?”
刚才还说不了了之,现在又要定调南唐所为,张筠的话明显自相矛盾,让韦滔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对于他们这些重量级人物来说,这些飘忽之语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听这些飘忽之语下面隐藏的东西,韦滔一下子愣住了,张筠要召集会议,他是什么意思,他想主持政务吗?
本来韦滔今天找张筠,是想让张筠支持他来主导政务,使他韦滔成为事实上的百官之首,最后李庆安不能接受事实,让他为右相,可现在,他从张筠的语气中听出,似乎张筠也在想这个主导之位,韦滔心中顿时生出了警惕,或许这个张筠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危险啊!韦滔立刻将后面本来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他深深看了张筠一眼,不能再对此人多说什么了。
马车在一条小街上快速奔驰,月光在云彩中时隐时现,光线透过车窗,也时他们面容时明时暗,两人都在想着心事,韦滔想着要去联络王缙,重新整顿韦党,把异心者剔除;而张筠则在考虑明天的会议,他该从何入手,才能顺利实现他对裴遵庆之事的主导。
两人一直沉默,到朱雀大街时,韦滔淡淡道:“张相国,我该回府了,今晚打扰张相国,真是抱歉。”
“无妨!无妨!韦尚书请吧!”
韦滔听他语气冷淡之极,他心中也恼怒起来,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哼!他想主导,自己偏不让他主导,他定调南唐,自己偏不承认,让他张筠做梦去吧!
“告辞了!”
韦滔下了马车,怒气冲冲地向自己马车走去,张筠望着他马车背影走远,不由得意地笑了,自己若没有对头,李庆安怎么会放心让他做右相呢?这不,对头不就来了吗?
“马车调头,去裴旻府!”
......




天下 第六百零六章 韦张之争
第六百零六章 韦张之争
次日一早,位于中书省的政事堂内,便不断有官员前来,这是左相张筠和中书侍郎裴旻发出了联名帖子,请政事堂的所有成员、枢密处的所有成员,以及从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来政事堂协商大事。
张筠是一个一个请,官员们也是一个一个来,政事堂的会议大厅里已经有七八名官员到了。
今天张筠是势在必得,昨晚他找了裴旻,得到了他的支持,随即又找到了崔平,双方心领神会。
时间非常紧张,使张筠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如果再晚一天,他就能从容争取更多的人支持他了,但张筠也知道,他争取,韦滔也在争取,早一天晚一天其实并没有区别,关键是要找到核心人物。
一大早,张筠在大街上堵住了工部尚书张镐,张筠进行了试探,提出了结盟的可能,但张镐却一口回绝了。
“大唐群臣当精诚团结,共赴国难,此时各有心思,争谋权势,非朝廷之福也!望相国三思。”
虽然张镐拒绝了张筠的结盟之情,但他却同意尽快结束裴遵庆遇刺之争,支持张筠召开会议,平息朝纲的混乱局面,其实这就是张筠所想要的,和张镐结盟,他没有那个奢望,他们根本不存在结盟的基础,他要的就是张镐支持他来主导今天的政事堂会议。
张镐已经就位了,正在和身旁的刑部侍郎崔宁低声交谈着什么。
张筠的目光目光又落在门口,他眼睛忽然一亮,只见户部侍郎兼度支使刘晏从侧门走进了大厅,刘晏是枢密处成员,号称财神,掌控着大唐国库的财政收支,他是安西派系,是李庆安的心腹之一,谁都不会怀疑,刘晏将迟早拜相,虽然刘晏权力极大,后台也硬,但他为人却很低调,从不会逾越本职,也不会得罪人,在朝廷中人缘很好。
刘晏刚进门,张筠便迎了上来,“刘侍郎来了,百忙之中把侍郎请来,张筠惭愧,先向侍郎告罪!”
昨晚从裴旻府出来后,张筠又去了刘晏府,但时间太晚,刘晏身体不适,已经睡了,他没有能见到。
刘晏是张筠一定要拉拢的人,或者说,他一定要得到刘晏的支持,刘晏是安西系骨干,是李庆安最看重的心腹之一,如果他能支持自己,这就会给人一种暗示,李庆安支持他张筠。
张筠不能**裸告诉众人,李庆安让我儿子给我送来密信,这种话他不能说,他根本就不能提是李庆安让他主导政务,但他又必须要别人知道李庆安支持他,所以刘晏对他的支持,就是对众人的一种旁敲侧击。
刘晏有点感冒,头昏昏沉沉,他本不想来,但昨晚张筠昨晚来拜访他,他没有会见人家,现在张筠又给他下了帖子,再不来就有点不给别人面子了,他只得拖着病体而来。
他指了指额头,苦笑一声回礼道:“昨晚身体感恙,头很痛,昨晚早早睡了,让相国白跑一趟,真是失礼。”
“哎!是我失礼,刘侍郎生病中,还被我拉来,怎么样,身体能否撑得住?不行就回去,我府上有个良医,我让他给侍郎瞧瞧。”
“多谢张相国,还行,能撑得住,开完会再回去吧!不知今天要商议何事?”
张筠向两边看看,见有人,便将刘晏拉到旁边的休息室,低声道:“赵王殿下已经回来了,刘侍郎知道吗?”
刘晏愣住了,他不知道,“赵王殿下是几时回来的?”
“昨天晚上刚到,现在驻军灞桥,让犬子给我带来口信。”
“哦?”刘晏有些疑虑,李庆安怎么会找到张筠,便问道:“殿下可是为裴相之事归来?”
“正是!”
张筠叹了口气道:“赵王殿下很担心朝廷局势不稳,影响到前线的战役,请我无论如何要尽快平息局势,所以今天我召集大家开会,就是为了此事。”
“原来如此!”
刘晏点点头,他明白张筠找他是什么意思了,他就是想获得自己的支持,不过既然李庆安找了他,于情于理他都该支持。
刘晏沉吟一下,便问道:“不知张相国怎样处置裴相之事。”
张筠微微一笑道:“赵王殿下的意思是维持朝政稳定,也就是说,这凶手不能是朝廷内部,刘侍郎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相国是指南还是北?”
“南!”
“我明白了,我一定支持张相国。”
刘晏拱拱手,便转身去了。
......
张筠笑呵呵从休息室出来,他扫了一圈会议堂,已经来了六成官员,但还有几个重臣未到,韦滔、王缙、卢奂三人都没有到,
“张相国!”
一名官员跑来问道:“张相国,要先开始吗?”
“再等一等!”
张筠目光一瞥,他看到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颜真卿,他便慢慢走上前,沉痛道:“颜使君,颜太守之事我已知晓,请节哀!”
颜真卿是今天上午才知道族兄颜杲卿遇害的消息,他倍感悲痛,他们兄弟二人同在河北为官,情谊深厚,而且颜杲卿为人宽厚,善待民众,深得名望,他被贼军残害,对颜氏宗族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张筠的关心使颜真卿不由有些感动,他连忙起身道:“多谢相国关心,卑职没有事。”
颜真卿官任吏部侍郎,也是一个位高权重之臣,他是枢密处五臣之一,被李庆安极为看重,按照张筠拉拢一批,对立一批的策略,颜真卿无疑是他要拉拢之人。
张筠沉吟一下便道:“赵王殿下提议追封程千里将军,但我以为,颜太守忠义为国、坚贞不屈,还有袁覆谦长史、贾深县令、蒋孝通司马等等,这些河北义士皆为保卫大唐,护佑河北黎民而亡,我已经在草拟追嘉之令,只要政事堂通过,就将颁发全国,让天下人知道颜太守的义举,让壮士安息。”
颜真卿默默点了点头,“多谢张相国有心。”
张筠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台走去,韦滔和王缙已经进来了,卢奂也在后面,看得出他们三人刚刚碰过头。
张筠冷笑了一声,看来韦滔真要和他争夺主导之权了。
......
和张筠积极拉拢重臣一样,韦滔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也在争取朝臣的支持,他的观念和张筠相反,他坚持要对裴遵庆遇刺案调查到底,一定要查出真相,要严惩凶手,给裴遵庆一个交代,同时也要防止下次政治恐怖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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