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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李庆安慢慢退下,沈珍珠似乎想叫住他,可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
李庆安走了几步,却停止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眼睛充满了笑意,他仿佛明白沈珍珠的心思。
“赵王....还有事吗?”沈珍珠颤抖着声音问道。
“臣还有一事想请示太后,臣以后会更多关注朝政,会在大明宫设朝房,会经常留宿大明宫内,那样,宫中的守卫将大大增加,不知太后是否准许?”
“哀家....没有意见!”
“那臣告退了。”
李庆安退出了偏殿,沈珍珠望着他的背影,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但又充满了一种深深的矛盾和无奈。
.........
裴遵庆之死所带来的后遗症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除,原本的政事堂七相因裴遵庆之死变成了六相,很快崔平出任河东道观察使,又变成了五相,崔宁补左相后又去了江淮疏通漕运,再加上张镐出任陇右道观察使兼安西节度府长史,成为安西的最高行政长官,这样一来,政事堂实际上只剩下了四相,张筠、韦滔、卢奂以及王缙。
这四相中,韦滔和卢奂是韦党同盟,王缙是中间派,张筠自成一党,所以在政事堂中,韦党明显占据了优势,尚书省六部中,韦党控制住了工、礼、兵三部,张筠控制了吏部和户部,王缙掌握着刑部。
尽管李庆安曾经暗示过张筠可以铲除韦滔,但在皇帝缺位的形势下,没有确凿的证据,张筠根本就动不了韦滔,就算李庆安登位,在登位之初,李庆安也不能轻易换相,历朝历代的最高统治者,只有当他坐稳了皇位后,他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陆陆续续更换相国。
所以李庆安若想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建权力构架,那他就必须在上位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现在就是他开始权力重组的时候了。
张筠是一颗非常稳定的棋子,他还想留任一两年,王缙能力不错,有改革的锐劲,他也想留任,除这两人之外,崔宁、颜真卿、裴旻、刘晏、郭子仪等五人也是他想安排进政事堂的能臣。
那么韦滔和卢奂便是两个多余的人了,这两人不仅是两个相国,他们还是两个巨大的筐子,所有反对他李庆安的大臣,所有成为他登位障碍的人,都可以把他们一起装进这两个大筐中,一并处理掉。
张筠还在为找不到借口铲除韦滔而发愁,但他李庆安却找到了,突然出现的瑞兆案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吗?
南唐派来的戚珣,就是最好的网,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诱饵,李庆安已经安排了一只美味小虾,他相信,韦滔和卢奂这两条大鱼一定会争相吞掉这只小虾。
.........
张秉国从高陵县回来后,没有任何反常之处,视察完中白渠,张筠便决定尽快着手关中河渠的加固和修葺,这样一来,都水监的工作压力就明显地加大了,再加上一半的官员都被借调去江淮疏通漕运,剩下的官员们只能日以继夜地工作,编制河渠修缮方案,估算修葺费用,张秉国本人也是忙得脚不着地,晚上也没有能回家,直接住在朝房内.
虽然张秉国十分忙碌,但在次日吃午饭时,还是被韦滔叫去了.
张秉国是韦党人,而且因为他主管都水监,便成了韦滔重点拉拢的对象,渐渐成为了韦党的骨干,韦滔找他来也是很正常,前天张秉国陪同张筠去了高陵县,没有事先向他汇报,韦滔心中略略有些不舒服。
韦滔的朝房在皇城礼部内,房间宽敞而明亮,韦滔正低头写着什么,韦滔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但他依然精力充沛,思路敏锐,尤其对于权力的**,非但没有半点减弱,反而随他年纪的增长而更加强烈。
和张筠想铲除他一样,他也无时无刻在想着如何除掉张筠,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张筠是权力场上的死对头,一个韦党,一个张党,几乎整个北唐的朝廷格局,就是围绕着他们二人转。
其实张筠的弱点很多,比如他兄弟张垍现在就是南唐政事堂成员,就凭这个,他就可以制造出张筠私通南唐的证据,从而将他扳倒,只可惜张筠得到了李庆安的支持,想扳倒他很难。
韦滔其实也是因此李庆安当时要扳倒崔涣而进入了政事堂,但随着他翅膀渐渐丰满后,他便不想再受李庆安的控制,尤其李庆安支持张筠,这令他十分不满,只见李庆安的力量太强大,让他有所忌惮而不敢公开反对,但不敢公开反对并不代表他不反对,他在暗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一些坚决反对李庆安的宗室或者大臣也渐渐地投到他的旗下,壮大了韦党的实力。
韦滔心里很清楚,他的家族如果想长久的繁盛下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抱李庆安大腿,其次就是壮大自身实力,想得到李庆安青睐并不容易,韦家屡遭打击,已经没有崔、裴两大世家的雄厚实力,他本人也才能平庸,比不上颜真卿、刘晏等人。
有这些人在,李庆安不可能再重视他了,第一条路显然走不通,他只有考虑走第二条路,壮大自身实力,让韦党成为朝廷举足轻重的力量,这样就算李庆安即位,他也不敢轻易地动自己,等他想动自己时,韦家子弟已经遍布大唐官场,生根难去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韦滔对李庆安既不合作,也不反对,甚至为了安抚韦党中反对李庆安的人,比如工部侍郎李开复、兵部侍郎苗晋卿等等,他明知这些人在暗中和南唐勾结,进行反对李庆安的活动,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最近发生了瑞兆事件,他就非常清楚中间的内幕。
就在韦滔奋笔疾书时,他的文书郎进来禀报:“韦尚书,张左使来了,在门外候见!”
“让他进来!”
韦滔放下了笔,李庆安一回长安,张筠便开始活跃了,让他心生警惕,尤其前天张筠去高陵县视察水利,叫了都水左使张秉国陪同,却没叫工部侍郎李开复,这很不符合常理,更是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最近朝廷非常重视水运水利,都水监开始受重视起来,张筠甚至提出把都水监升级为从三品,张筠该不是想拉拢张秉国吧!
片刻,张秉国快步走进了朝房,躬身施礼,“卑职参见韦尚书!”
韦滔呵呵笑道:“把张左使从百忙之中找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韦滔给文书郎使了个眼色,文书郎会意,关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时,韦滔的脸色便开始有点阴沉下来,淡淡问道:“去高陵县,为什么事先不给我说一声。”
张秉国心中一跳,他知道韦滔在开始算账了,便连忙道:“去高陵县非常突然,卑职要准备很多资料,本来是想午饭时给尚书说一声,但张相国又突然提前了,连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发了。”
“嗯!”
韦滔点点头,张秉国所说情况属实,他勉强可以接受,但还有一件事他也要问清楚。
“听说晚上张筠单独召见了你,你们都说了什么?”
这件事是韦滔最担心的,如果是谈治理中白渠,那吴县令应该也一起去,但吴县令并没有去,只有他们二人,那张筠和他谈了什么?
张秉国连忙道:“主要是谈关中河渠的治理,以及钱粮耗费,张相国正在看我的报告,但有些地方不解,所以把卑职叫去了。”
“除了河渠治理,别的没有了?”
张秉国犹豫一下道:“除了谈河渠治理,他还问了卑职的家庭情况,他好像很清楚卑职的家庭状况。”
果然是想拉拢张秉国,韦滔很了解张筠的手段,他想拉拢一个人,首先就会事先调查对方的家庭情况,如果对张秉国不感兴趣,他才不会管张家的死活。
韦滔注视着张秉国的眼睛,缓缓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卑职说,韦尚书对卑职很关心,多谢他的好意,然后卑职就告辞了。”
“你真是这么说的吗?”
“是!”张秉国毫不迟疑地答道。
韦滔望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他又沉思片刻道:“今天晚上,是我小孙子满周岁,我准备请一些关系较好的同僚来参加,我知道你很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一下。”
韦滔请客多是朝廷皆知的秘密,实际上就是韦党骨干的聚会,他利用各种借口请客,便是将韦党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如果张秉国晚上肯来,那就说明他没有背叛自己,如果他找借口不来,那就是他已经被张筠拉拢了。
韦滔目光炯炯,张秉国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都瞒不过他,他见张秉国脸上露出了一点犹豫,便立刻不高兴道:“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不!不是” 张秉国连忙摆手。
“那是什么?”
张秉国犹豫一下便道:“不瞒韦尚书,我的堂兄张秉乾昨日抵京处理家务,明天一早就要回常州,今晚我们约好一起吃饭。”
张秉乾是常州长史,资历和能力都很不错,韦滔早就想拉拢,听张秉国一说,他便立刻笑道:“不妨,把张长史一起请来,我等会儿让家人补一个正式请柬。”
张秉国暗暗叹息,只得道:“谢大人美意,请柬就不用了,我堂兄家中有事,不好接请柬,我晚上带他来就是了。”
“好吧!晚上我就恭候你们到来。”
..........
天色渐渐到了黄昏时分,京兆少尹苏震批阅完最后几份文书,便准备下朝回府了,他刚起身要走,京兆尹黎干却背着手慢慢走了进来,“苏少尹,今天晚上我们可能有重要事情,叫大家都不要回家。”
苏震一愣,黎干下午是被张相国叫去了,难道张相国交给了他什么事情吗?
苏震和黎干的关系非常好,黎干一般有事情都不会瞒他,苏震见黎干有些忧心忡忡,便小心翼翼问道:“使君,发生了什么事?”
黎干摇摇头,苦笑道:“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抓捕南唐的伪大理寺卿戚珣,也就是这次瑞兆事件的主谋。”
苏震有些糊涂了,“使君,我真的不太明白,这应该是内卫或者情报堂的事情,怎么让我们去抓人?”
“你不懂,今晚抓人,内卫和情报堂绝对不会出面,只能我们来做,谁让我们是朝廷的衙门呢?”
苏震更加糊涂了,他还想再问,黎干却摆摆手,“你不要再问了,时间已经不多了,你立刻去联系长安县和万年县,令他们所有的衙役全部出动,一切听我们的指挥,一个时辰后,在府夏门外集中,快去吧!”
苏震一头雾水走了,黎干背着手望着窗外渐渐聚拢的阴云,他不由长叹一声:“ 哎!今夜开始,朝廷将掀起惊涛骇浪了。”





天下 第六百六十一章 虾钓大鱼(下)
第六百六十一章 虾钓大鱼(下)
长安府夏门位于长安东南,距离曲江池不远,进了府夏门便是通济坊、安德坊和曲池坊,夜幕已经降临,包括京兆府、万年县、长安县在内的近数百名衙役聚集在府夏门外,还有一百多名从高陵、新丰等县调来的外县衙役,一共有五百余人,由京兆尹黎干亲自带队。
苏震身着官服骑在马上,手中握着长剑,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一点点今晚的行动,他心中异常震惊,但他却不敢有半句多言。
这时,万年县令赵羽来到他身边,指了指远处一百多名外县衙役,低声道:“很奇怪,那些人不像衙役啊!一个个身材那么魁梧,我一个都不认识,按理,高陵县和新丰县的衙役我应该都见过才对。”
“你不要多问了,多问对你没好处,知道吗?”
赵羽见苏震脸上严肃得可怕,他吓了一跳,不敢再多问了。
京兆尹黎干也身着三品朝服,骑马缓缓上前,在他身边是御史中丞崔器,崔器年已过六十,是一名资格极深的老御史官员,他也骑马跟在黎干身旁,另外还有一名刑部的高官,刑部侍郎尚衡,他也骑在马上,像影子一样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黎干高声对众衙役道:“刚刚得到消息,发现了南唐伪官,本应由情报堂和内卫出面,但秦将军和胡将军正好都不在长安,只能由我们出面抓捕了,今晚一切听我的指挥,不管涉及到什么人,该抓捕的一律抓捕,听到没有!”
“听到!”众衙役齐声答道。
这时,一名衙役从城内骑马飞奔而来,将一封信递给黎干,黎干打开看了看,便道:“目标已经露面,出发!目标曲池坊。”
夜色中,五百多带刀衙役开始浩浩荡荡向曲池坊而去。
.........
曲池坊韦府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今晚是韦滔小孙子满周岁,韦滔特地举办了这次宴会,举办宴会是韦府的习惯,隔三岔五都会举行,除了韦府族人外,还有一些朝廷大臣也会参加,今天算是比较重要的宴会,朝官来了一百多人赴宴,都是韦党中人,连同他们的家人,今晚韦府足有千人聚集一堂。
此时客人大部分都到齐了,韦滔也在小客堂内陪一些重臣聊天,府门外只有他的儿子韦俊还在迎客。
夜色中,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韦府门前,马车里下来了两人,一人正是都水左使张秉国,另一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容貌清瘦,显得十分精明能干,此人便是南唐大理寺卿戚珣,他是王珙的心腹,最早是原州司马,调入朝廷出任大理寺少卿才两个月,便跟随王珙投奔南唐去了。
因此绝大部分朝臣都不熟悉他,胡沛云也才想不起朝廷还有姓戚的官员,他今晚是被张秉国叫来,说韦滔要见他,这使戚珣暗暗高兴,如果能将韦滔策反,这对他无疑是大功一件。
两人走上前,韦俊连忙迎了上来,“张左使百忙之中能来,欢迎啊!”
张秉国拱拱手,歉然道:“抱歉,事情太多,来晚了。”
“不妨!不妨!宴会还没有开始。”
韦俊看了一眼戚珣,他还以为也是都水监官员,可发现并不认识,而且此人没有穿官服,便笑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韦尚书知道他要来,他与韦尚书有重要事情商谈。”
韦俊没有听父亲说起,不过张秉国可是韦党骨干,他便连忙请二人进府。
张秉国瞥了一眼宾客登记册,他没有签名,便直接带着戚珣进了韦府,他见大堂内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便对戚珣笑道:“我带你去东花园看看夜景吧!韦府的夜花园很有名。”
戚珣知道他是担心别人认出自己,便欣然笑道:“一切听左使安排。”
两人转个弯,从一条小道向韦府的东花园而去。
.......
小客堂内热闹异常,韦滔、韦涣兄弟正和十几名韦党重臣聊天,包括兵部尚书卢奂、工部侍郎李开复、兵部侍郎苗晋卿、卫尉寺卿罗钧奕等等重臣,这些都是韦党的中坚骨干。
此时众人却不谈公务,只是聊聊风月,谁娶了小妾,谁添了孙子,引来众人一阵阵笑声。
这时,韦俊匆匆走进来,在韦滔耳边低语几句,韦滔脸色一变,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出去了,卢奂见韦滔神情不对,便一把拉住韦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韦俊见瞒不住了,只得如实道:“外面来了好多衙役,好像是来抓什么人?”
众人吃了一惊,对望了一眼,谁敢来韦尚书府抓人?他们一齐向大门外走去。
大门外,数百衙役点着火把,拥堵在韦府门前,猎猎的火光将韦府照如白昼,黎干骑马立在最前面,目光严肃,在他身后还有五六名官员,台阶上,三十几名韦府家丁执刀拿剑,神情紧张地和衙役对峙。
“这是怎么回事?”
韦滔怒气冲出地大步走出来,他见来的竟然是京兆尹,先是一愣,随即极为不悦地对黎干道:“难道我举办一次家宴也触发了王法吗?还要京兆尹来亲自执法!”
黎干拱拱手道:“有人告发韦尚书私藏南唐伪官,我奉命前来搜查!”
“奉命?”
韦滔冷哼一声,“你奉谁的命令?张筠,他可没这个权力!”
这时,黎干身后的御史中丞崔器出面了,他也拱拱手道:“韦相国,我们奉太后旨意前来搜查,请韦相国配合。”
崔器的旁边,还有刑部侍郎尚衡,他没有说话,只是向韦滔施了一礼。
崔器和尚衡的出现令韦滔大吃了一惊,御史中丞和刑部侍郎都出面了,还有太后的旨意,这、这就是大三司会审的前兆啊!
韦滔忽然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他沉声道:“是谁说我私藏南唐伪官,你们有何证据?”
黎干冷冷道:“韦尚书,我希望你能合作,这个南唐伪官不是一般人,他是身负使命破坏我大唐朝纲,赵王殿下的瑞兆案就是他所为,如果让此人逃了,韦尚书可吃罪不起啊!”
“你们是说戚珣?”
韦滔猛地反应过来,他后退了一步,厉声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私藏他在府中!”
“看来韦尚书是知道这个人。”
崔器冷笑一声,刷地打开了沈珍珠的旨意,朗声读道:“太后懿旨,礼部尚书韦滔,有私藏南唐伪官之嫌,特命京兆府搜查其府,御史台和刑部为监督,钦此!”
汗水已经从韦滔的额头上流下,连太后的旨意都下了,他不敢再阻拦,只得对家丁道:“闪开道路,让他们搜!”
黎干一摆手,“搜!”
数百名衙役涌入了韦府,向四面八方散开,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中年男子,容颜清瘦,留一撮鼠须,没有穿官服,凡这样的男子,一律带来辨认。
韦滔心中疑惑不定,尽管他知道李开复、罗钧奕等人都和这个戚珣有关系,但自己并没有请他,他怎么可能在自己府上,可是黎干等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连御史台、刑部和太后都惊动了,难道是自己的兄弟子侄瞒着自己将他藏在府中,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招招手将儿子叫上前,低声道:“你给我说老实话,是不是你们兄弟把这个人藏在府上了?”
韦俊吓得连连摆手,“不可能,我们怎么敢把这样危险的人藏在府中,那会害死父亲的。”
“这就奇怪了!”
韦滔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客人,今天客人中没有这么个人啊!”
韦俊忽然想起来了,他连忙道:“父亲,我想起一事。”
“什么事?”
“就在不久之前,都水监左使张秉国带来一个奇怪的客人,我没见过,他说是给父亲说过,还说有重要事情和父亲商谈。”
“张秉国来了吗?我怎么没见。”
韦滔有些愣住了,张秉国是给他说过,带堂兄张秉乾前来,自己还说他怎么迟迟不来,原来竟已经来了。
“抓到了!”
东面小路上涌来一大群衙役,个个身材魁梧,体格强壮,他们像拎小鸡似的拎来一名中年男子,为首是京兆少尹苏震。
借着微光,韦俊一眼便认出来了,他急对父亲道:“就是他!张秉国带来的人。”
韦滔也认出来了,真的是戚珣,他呆住了,张秉国把此人带来做什么?难道是让他拉拢自己吗?他脑海中乱成一团,突发的情况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戚珣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住了,苏震上前给黎干施礼道:“属下在东院客房内抓住了此人,他承认自己就是戚珣。”
黎干看一眼戚珣,回头问崔器道:“崔中丞,你应认识此人吧!”
崔器是老臣了,他看了看便点头,“此人正是戚珣,曾任大理寺少卿,后来投奔南唐,担任伪大理寺卿。”
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刑部侍郎尚衡也道:“我认识他,正是戚珣。”
“很好!”
黎干一挥手,“将他带走,好生看管了。”
几十名大汉将戚珣带走了,黎干又令道:“可以结束搜查,让弟兄们都回来吧!“
“当!当!当!”收兵的锣声敲响了,衙役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回来。
这时,韦滔走上前急道:“黎使君,这是误会,此人是都水监左使张秉国带来,与我无关。”
旁边的卢奂、李开复等人也上前道:“黎使君,这件事确实和韦尚书无关,我们可以证明!”
黎干叹了口气道:“韦尚书,这件事和张秉国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们确确实实是从你府中搜出此人,因为你是相国,所以我不敢大意,特地去请示了太后,太后说仅仅是我们出面不足以让人信服,所以太后又让御史台和刑部出面作为监督证明,现在崔中丞和尚侍郎都亲眼所见,你不会说我是在冤枉你吧!”
“这......”
韦滔哑口无言了,他忽然回身大吼,“快去!把那个张秉国找来。”
韦俊带着数十名家丁飞奔而去,韦滔又对黎干等人道:“请黎使君、崔中丞、尚侍郎稍等片刻,我让张秉国出来对质。”
“好!我们等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韦滔急得满头大汗,如果没有张秉国对质,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勾结南唐伪官,而且还是危害朝廷的伪官,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他不仅丢官那么简单,而且甚至会被杀头。
终于,韦俊等人回来了,韦滔急得一把抓住他问道:“找到了吗?”
韦俊摇摇头,“很奇怪,怎么也找不到他。”
“这.....这怎么可能!”
黎干拿到了今天的宾客签到册,对韦滔道:“韦尚书,我看你不用找了。”
他一扬手中的签到册,冷冷道:“我已经看了几遍,没有张秉国的签名,韦尚书,很抱歉,我们要给太后复命,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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