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士兵转身便撒腿跑去,安永真和所有的安禄山亲兵的一样,都深恨张通儒,但安禄山偏偏对他言听计从,安禄山的周围人都反对派兵北上,安禄山却在张通儒的怂恿下,一意孤行,很多人都听说燕军已经全军覆没,但张通儒却告诉安禄山,燕军已经进军新罗,这让亲兵们又是愤怒又是无奈,谁也不敢告诉安禄山真相,一旦说了,必然被张通儒杀死。
现在很多人都有一种感觉,安禄山不仅是眼睛盲了,头脑也糊涂了,基本上成了张通儒的傀儡。
果然,只听安禄山在屋内喊道:“传我的命令,命令安永真立即追上高尚斩之,若放走高尚,让他提头来见我。”
亲兵跑出屋,正好遇见了安永真,“三将军,大帅命你立刻追上高尚,将他斩首,后面的话,三将军应该听到了吧!”
安永真苦笑一声,无奈摇摇头,只得转身奔去了。
片刻,三百铁骑如风驰电掣般向南城方向追去,高尚要逃走,只能走南门出城。
城门的大街上已经铲出了一条窄窄的道路,但城外却是冰天雪地,根本无路可走,只有小心翼翼在冰雪上行走,安永真一眼便看见了高尚的马车,马车就停在那里,几名随从正搀扶着高尚站在马车旁,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等安永真来。
三百骑兵催动马匹追了上去,片刻便将高尚团团围住,高尚微微一笑,对安永真道:“我若没猜错的话,是张通儒怂恿王爷让你来杀我吧!”
“先生大智,猜得一点不错,确实是张佞的怂恿。”
安永真叹了口气道:“我其实想杀的人是张通儒,而不是先生,但王爷下死令,我不杀先生,就让我提头去见,先生,我很抱歉,我实在无路可走!”
“那小王爷呢?小王爷不是路吗?”
高尚其实就是在等他,他知道张通儒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安禄山必然会命安永真来杀自己,他一指前方,“小王爷现在就在十里外驻扎了大军,三将军为什么不去投靠小王爷?”
“小王爷来了吗?”安永真有些吃惊,小王爷的军队已经到了十里外,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前面可是有老八安远国的近两千驻军啊!
高尚笑了笑,“安远国将军已经投靠了小王爷,还有安契将军,他也表示愿为小王爷效力,现在只剩下三将军的军队,三将军,你我都知道,进军渤海国的燕军已经全军覆没了,燕军的危亡就在眼前,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最后害死王爷?”
“先生说得严重了吧!何以叫害死王爷?”
“王爷已经被张通儒所左右,现在军队都在小王爷手中,他还要和小王爷对抗,三将军想一想,如果是从前他会是这样吗?”
安永真略一思索,确实是这样,如果是从前,王爷肯定会顺水推舟,将军权交给小王爷,不会和既成事实为难,但现在他却死活不可交权,那结果肯定是父子相残,这里面必然是有张通儒的影响,很明显,王爷不仅眼睛失明,心也失明了。
其实安禄山也并没有完全被张通儒蛊惑那么严重,很多时候他还是自己的决定,比如派兵北去和契丹联合,就和张通儒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安禄山自己拍板。
但安禄山的这些失误,亲兵们却不愿意承认是安禄山糊涂,而是把责任推给张通儒,认定安禄山是受张通儒的蛊惑,安永真也带有这样的偏见,所以高尚才会利用安永真憎恨张通儒,想挽救安禄山的心态,来说服他。
这个说服非常有效果,安永真被说动了。
高尚见他心有所动,便又劝他道:“如果将军能投靠小王爷,那王爷就没有什么依凭和小王爷对抗了,那样,他就会软下来,放弃俗务,好好静心养病,更重要是,他们父子就不会相残,三将军,王爷看不清眼前形势,我们来帮帮他,这不很好吗?”
“这个.....”
安永真动心了,高尚说得很有道理,就像一个人发疯,拿着刀乱砍乱杀,这时,如果把他的刀夺下来,再把他关起来,发疯之人没有了武器和自由,他就会渐渐安静下来。
现在安禄山就是这个问题,他受张通儒蛊惑,已经失去理智了,如果他手中没有了军队,那眼前所有的危机都会消除,把军权转给小王爷,其实就是在帮大帅。
想到这,他点点头,“这件事让我再想一想,我会尽快答复先生。”
“好!我期待将军的佳音。”
安永真调转马头便向城内而去,他的一名手下低声问道:“将军怎么向王爷交代?”
“就说没追上,王爷并不会真的杀我。”
骑兵队渐渐远去,高尚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有些得意地笑了,即使安禄山不肯,他照样能吃掉最后的五千精兵,他已经有了定计,就在今天晚上。
.........
虽然冰天雪地,道路行走艰难,但在柳城县以南约十里外白狼河边却开来了一支万余人的军队,他们驻扎了下来,率领这支军队的,正是安庆绪,他也接到了一名手下从渤海传来的消息,安庆和被杀,最后的两万燕军被契丹吞并。
这个消息便意味着燕军一共只剩下了三万六千人,其中五千六百余人驻扎在柳城县,这是安禄山的直属卫军,也是燕军中最精锐的一支骑兵,而安庆绪手中只有三万新兵,他当然要把这最后五千余人的精锐拿到自己手中。
营帐中,安庆绪正背着手焦急地来回踱步,他在等高尚的消息,高尚已经入城见安禄山去了,他希望能高尚此行能有所斩获。
“高先生回来了!”
帐外忽然传来亲兵的禀报声,安庆绪精神一振,连忙迎了出来。
“先生,如何?父王答应了吗?”
“一半好消息,一半坏消息。”
高尚走进帐坐下,他接过亲兵递来的热茶,痛快地喝了一口,驱逐身体内的寒气,他才对眼巴巴望着他的安庆绪笑道:“小王爷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生先说坏消息。”
“嗯!王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小王爷的建议,坚决不肯把军权转给小王爷,说给谁都可以,就是不给小王爷,这是他的原话,后来还派人追杀我。”
安庆绪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父亲竟然这么固执,自己掌军权已是大势所趋,为了父子间不翻脸,他才派高尚去劝说父亲,没想到他还是不肯答应,居然给谁都不给自己,安庆绪的心被刺痛了,他不由捏紧拳头,暗暗咬牙道:“父亲,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父子关系我也不认!”
“小王爷不想听听好消息吗?”高尚微微一笑提醒。
安庆绪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连忙道:“先生请说,我险些忘了。”
“好消息就是安永真已经表态,愿意考虑投靠小王爷。”
刚才高尚给安永真说了一个谎,实际上另外两个太保并没有投靠安庆绪,他们都还没有接触,安远国驻军在南面,但他们过来时却绕过了安远国的军营,安永真没有想到这竟是假消息,上了高尚的当。
安庆绪大喜,安永真掌三千军,就是他父亲的禁卫军,如果他愿意投靠自己,那就大事可济,说实话,他父亲最后五千多精锐的战斗很强,他也没有把握用武力拿下。
“这是我的意外收获。”
高尚便将他路劝安永真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件事不能拖,一旦他和安契对质,就会发现我在说谎,从而怀疑到殿下的诚意,我们今晚上就要行动,接收安永真的三千军,控制住王爷!”
安庆绪默默点了点头,他一样也是急不可耐了。
“我们天黑后就行动,我的人正好今晚在南门当值。”
........
十一月的天黑得很早,没有太阳,天空阴云密布,夜幕降临了,夜晚非常黑,几十步外便看不清情形,借着夜色的掩护,安庆绪的一万军在严寒中出发了,他们走得很慢,天寒地冻严重影响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一直到亥时,他们才走到了柳城县南门,黑暗中,有人去叫门了,今晚在南门当值的守将叫做程新,是一名郎将,是五太保安契手下的一名将领,此人已经被安庆绪重金收买,安庆绪率军来营州,就是想通过他的内应杀进城去夺权。
今晚正好轮到他率领二百人守南门,他白天已经得到了安庆绪的约定,程新站在城头,见城外黑压压的安庆绪军队果然来了,便立刻下令道:“开门!”
城门缓缓开了,安庆绪的大军开始进城,程新跑下城来单膝跪下行礼,“末将参见小王爷!”
安庆绪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安契今晚来巡逻了吗?”
“没有,刚刚听说,五将军好像病倒了。”
安庆绪几乎要笑出声了,真是老天助他啊!两个太保,一个想投降,一个病倒了,那今晚还有什么悬念?
“好!传我命令,直接进军燕王府。”
黑暗中,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向燕王府开去.......
安庆绪大军夜间进城,惊动了住在城门旁季胜等人,他们纷纷透过院墙向外察看,季胜的眉头皱成一团,他认出了这是安庆绪的军队,他也知道安庆绪吞掉三万新军,和安禄山的矛盾很深,难道是他们父子和解了吗?可如果是和解,有必要晚上进城吗?还不敢点火把,鬼鬼祟祟。
季胜的直觉,这是安庆绪要趁夜夺权了。
“将军,要不要我们去浑水摸鱼。”
身旁的一名弟兄悄声建议,季胜想了想,情况还不明,能摸到什么鱼也不知道,不过这确实也是一个好机会,说不定能挑起双方的争斗,他的心中也热了起来,若有机会,他向来不会放过。
他手一招,将第一队的十名弟兄都叫到自己身边。
“咱们分头行事,罗四,你带七名弟兄去燕王府附近寻找机会放火,千万不要勉强,不要被发现,其余两人跟着我,咱们穿上燕军盔甲混进去。”
十名斥候的动作非常迅速,季胜带着两名弟兄穿上燕军盔甲很快便混进燕军队伍之中,这是燕军的新军,大部分都是汉人,黑暗中没有人会注意到身边多出了三人。
.......
燕王府,一万军队将王府团团围住,王府内只有五百士兵当值,其余军队都驻扎在王府西面的一座军营内。
尽管安庆绪的军队已经包围了燕王府,但军营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军队出来保护安禄山。
主将安永真已经决定投靠小王爷,他已经得到了安庆绪的亲笔信,他们只是兵谏王爷,绝对保证王爷的人身安全,得到这个保证,安永真便下令军队不准妄动,留在军营内。
燕王府门前火光猎猎,数百名近卫士兵堵在在大门前,警惕地望着对面骑在马上的小王爷,尽管这是小王爷,但一万军队包围了王府,让他们十分担忧。
“王爷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士兵们纷纷闪开,只见几名侍卫抬着安禄山的坐榻从府内出来了,后面跟着张通儒,他神情十分紧张,他害怕安庆绪的军队杀进府去,便劝安禄山出来教训逆子,在他的怂恿和隐瞒下,安禄山大发脾气,亲自出来了。
“逆子在哪里?”
安禄山一出来便厉声大喊,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张通儒告诉他,安庆绪只带了五百甲士入城。
但安禄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不像是只有五百人,他心中也开始打鼓,便回头问张通儒,“外面到底有多少人?”
周围都是亲卫,张通儒不敢当面扯谎,便道:“我也不清楚,外面人好像很多,我不知道哪些是小王爷的人,哪些是三将军的人。
“父亲!”
骑在马上的安庆绪开口了,他离安禄山很近,只有二十几步远,“我是来请父亲去平州养病,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所有燕军将士的心愿,安永真、安契、安远国他们三人都赞成了,请父亲收拾一下,随我动身吧!”
安禄山一愣,他随即勃然大怒,竟然敢投降了,“安永真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一名亲卫禀报道:“王爷,三将军还在军营,没有过来。”
“什么?”安禄山有些意识到不妙了,他连忙问道:“逆子带来了多少人。”
“回禀王爷,至少一万人,已经将王府团团围住了。”
安禄山大吃一惊,一万人,那岂不是大势已去,他心中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该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心中有点害怕起来。
季胜就站在第二排,面前有一个空挡,他选的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安禄山,安禄山被侍卫用盾牌团团围住,惟独脖子以上露在外面。
季胜没有端弩瞄准,那样会被被周围人发现,但他还有另一种秘密武器,那就是微型手弩,被他的披风遮住。
这种手弩当年李庆安曾在长安明德门洞中使用过,射进了马的肛门,狠狠教训了嚣张的杨家,后来又几经改进,用精铁打造,成为一种颇具威力的秘密暗杀武器,三寸长的小箭矢可以射出五十步,有效杀伤距离三十步,不在于箭矢杀人,而是箭矢上涂有剧毒。
此时,他离安禄山的直线距离是二十五步左右,可以使用手弩,他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等待机会。
这时,他忽然发现东王府上空开始有火光出现,他的手下得手了,机会来了,他立刻给身旁两名掩护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手下立刻指着王府东面大喊,“大家快看啊!王府失火了。”
所有人都向东面望去,只见东王府上空火光冲天,就在所有人被转移注意力的一瞬间,季胜出手了,从队伍的黑暗处忽然射出一支弩箭,弩箭很短,箭矢快疾得让人看不清,只见一点绿光闪过,‘噗!’的一声,箭矢射进了安禄山肥硕的脖子。
安禄山大叫一声,拼命挣扎,肥硕的身体像一只大肉球般从坐榻上滚落,一直滚下台阶,趴倒在雪地上,他两只手拼命抓住雪团,痛苦万分,突然他双腿一蹬,手上抓紧的雪慢慢松开了。
王府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地望着身体渐渐僵硬的安禄山,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察看,眼前的情形,来得实在是太突然。
一代枭雄安禄山就此死去,死得不明不白,但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死在儿子安庆绪的手中。





天下 第六百九十六章 谈婚论嫁
第六百九十六章 谈婚论嫁
清晨,一辆式样古朴的马车驶出了务本坊,向西市方向缓缓驶去,马车周围有一百多名骑兵护卫着,显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不凡,很多路人见了这辆马车,都会停下来,向它行一个瞩目礼。
务本坊的很多人都知道,这辆马车是赵王妃的马车,此时马车的主人独孤明月就坐在车上,她倚靠在车窗旁,透过薄薄的绣花车帘注视着车外的情形,车外都是她非常熟悉的情形,虽然目光似乎很出身,但她的目光中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是回独孤府,这几天她一直在反反复复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她妹妹明珠的终身大事,自从明珠跟了李庆安去了江南后,明月便知道,她不可能再反对妹妹的选择了。
妹妹愿意,她母亲也坚持,甚至昨天晚上,丈夫也正式提出了这件事,表示愿意纳娶明珠,几乎所有人都支持明珠,明月觉得自己再坚持下去,只能是伤了所有人,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眠,反反复复在考虑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母亲再好好谈一谈,最后才能确定下这件事。
马车走了一刻钟,进入了延寿坊,在独孤府前停了下来,早有家人先来禀报,府门前,裴夫人已经带领十几个丫鬟在台阶上等候了。
马车缓缓在台阶前停下来,几名丫鬟迎上来,将明月从马车里扶下来,台阶上,裴夫人在注意女儿的一举一动,注意她穿着打扮,注意她的每一个细节,她发现女儿在扶车门把手时,只会用三个手指,无名指和小指微微翘起,再加上她修长白皙的手,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女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她肌肤晶白而富有弹性,完全没有生个两个孩子后的松弛和苍老感。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已有一种雍然大气,她的衣着打扮,也是艳丽而不庸俗,高贵而不逼人,是一种含蓄的、不彰显的贵气,想着女儿将母仪天下,成为万民景仰的皇后,裴夫人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她感到一种骄傲,一种由衷的喜悦。
裴夫人听丈夫说,最近朝廷内外已经有很多人提议小皇帝退位,小皇帝才三岁,担不起大唐复兴的重任,言外之意,就是在为李庆安登基做准备了。
而是长安市井也公认李庆安登基只是早晚之事,这让裴夫人无限感慨,八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李庆安时,她还觉得不满意,有点嫌他官职太低,只是个小小的中郎将,可谁曾想到,他竟然是宗室,还会有一天登基为帝,如果八年前有谁告诉她,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可现在,她也不得不感慨命运之神的奇妙了。
这是命运之神对独孤家的眷顾,谁能想到,当年独孤老爷子的一个心血来潮,让李庆安来相亲,竟然改变了独孤家的命运,这是命运的安排,比裴家的后知后觉占尽了优势。
“母亲!”
明月向母亲微微施礼,裴夫人连忙上前拉住她,又向后看了看笑道:“我的两个外孙怎么没带来?”
“檀儿前天有点受寒,身体不适,所以不让他出门。”
“要紧吗?
裴夫人担心地问道:“有没有请御医?明月,可不能有半点大意啊!”
她显得有点紧张,两个孩子可是明月的立身之本,可不能大意,明月笑了笑,“母亲,没事的,就是玩雪略感风寒,昨天下午已经好多了,今天再调养一天就没事了。”
明月挽着母亲的手,两人一边谈笑,一边走进了府内,在内室她们坐了下来,一名丫鬟给她们上了茶。
裴夫人摆摆手,让身边所有的侍女都下去,她将门关上,这才回来低声问女儿道:“大郎之事,到底准备什么时候?”
“母亲指的是什么?”明月没有听明白。
“哎!还能有什么事。”
裴夫人向两边看看,再次压低声音道:“当然是登基之事!”
“哦!昨晚他和我说起这件事了。”
“那他怎么说?”裴夫人有点紧张起来,现在各种说法都有,也不知道那种说法是真,当然是李庆安的枕边话最为真实,她满怀期望地等待女儿的回答。
明月有点不想说,可是不说,母亲又会不高兴,她犹豫了好久,才道:“那母亲答应我,除了父亲之外,切不可再外传,而且父亲也不能出去说。”
明月其实不担心父亲,她父亲城府很深,在家族会上都不肯随便开口,这种事他绝不会出去说,她只是担心母亲,怕母亲不知道轻重,她又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母亲切不可外传。”
“唉!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连这种轻重都分不清吗?你就告诉我吧!省得我睡不着觉。”
明月这才徐徐道:“前天晚上大郎秘密进宫了,会见了太后......”
“你是说他晚上秘密进宫?”
裴夫人忍不住打断了女儿的话,她有点觉得不舒服,晚上秘密进宫见太后,这种说法似乎有点暧昧,沈太后也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不会有什么事吧!但她转念又一想,或许是事关重大,才晚上进宫,她见女儿似乎并不在意,便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的,女儿都不在意,自己担心什么,她连忙道:“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你了。”
其实明月也多多少少有一点怀疑,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更不好盘问丈夫,上次杨贵妃之事,丈夫对她极为不满,冷淡了她近一个月,直到她答应让杨贵妃入宫修道,这件事才算了结。
有了杨贵妃的教训,沈珍珠之事她就不想多问了,她相信丈夫不会做出傻事,明月又继续道:“大郎说,他已经和沈太后达成了妥协,由太后在明年适当的时候宣布小皇帝因身体羸弱而退位,至于明年什么时候,大郎说彻底平息史思明的叛乱,时机就成熟了。”
“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平息史思明之乱呢?”裴夫人继续追问道,这才是关键。
“我也不知道,但听说已经在做战备了,或许春天吧!”
明月轻轻叹了口气,昨晚丈夫说他有可能会亲自出征,这让她心中又牵挂起来,才回来几个月,又要出征了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明月忽然想起她今天来的正事还没说,她笑了一下,“看我,把今天的正事都给忘了,是关于明珠之事。”
“明珠?”
裴夫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如果说还有什么事对她而言比李庆安当皇帝还重要,那就是小女儿明珠的婚事了,那是她的心头大患,这么多年一直折磨着她,她也想成全了小女儿,但这几年一直没有成功。
裴夫人不由警惕地看了一眼明月,这件事大女儿就是反对得最激烈,她不会又要设置障碍什么了吧!
明月感受到了母亲眼睛中的警惕,她不由苦笑了一下,“母亲,我当初反对的原因是我不想让独孤家太过于强势,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但事实上父亲已经不问政务,除了兄长以外,其他独孤子弟的才能不卓,最多也只能在一县任职,远远不能像裴家和崔家那样才俊辈出,所以独孤家很难强势起来,既然这样,那明珠嫁入李家也就没有什么妨碍了,最晚大郎已经正式向我提出,他决定要迎娶明珠。”
裴夫人目光闪烁不定,一直听到最后,她忽然问道:“大郎用的是迎娶这个词吗?”
这很重要,这关系到她小女儿将来在宫中的地位,明月明白母亲的想法,她便笑了起来,“其实用迎娶也好,纳娶也好,这些都没关系,大郎昨晚已经答应,明珠至少为九嫔之一。”
1...412413414415416...4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