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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阿哥请告诉我,尚书说了什么?”
“尚书说,你走对了坊,却找错了门。”
书童笑了笑,转身回府了,董延光呆呆地站在那里,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
走对了坊,却找错了门,意思是说,应该找住在宣义坊的另一名官员,会是谁呢?董延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只得骑马离开,在距离坊门约一里时,董延光忽然看见了一栋在建的大宅,几乎要完工了,气势恢宏,从屋顶的等级结构来看,不是一般平民能住。
董延光心念一转,他连忙问一名路人道:“请问那座大宅是何人所住?”
路人回头看了看笑道:“军爷,那是杨中丞的新宅。”
“哪个杨中丞?”
路人鄙夷地看了看他,道:“长安姓杨的,还会有谁?”





天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庆王之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庆王之邀
董延光终于明白了张筠的意思,让他去求大唐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杨家,董延光就仿佛被迎头一棒,猛地打醒了,是啊!他的命运是掌握在大唐皇帝的手中,还有什么比枕边风更有效果的求情呢?
想通这一点,董延光急急慌慌地往家里赶,他和杨家没有什么关系,可现在有急事求人,那就需要他拿出大血本了,董延庆的家在保宁坊,是一座占地数十亩的豪宅,刚到府门口,他的门房跑了出来,“老爷,你回来得正好!”
“什么事情?”
“半个时辰前,庆王府来了一人,说庆王要见你,让你回来后立即去王府。”
董延光看了看天色,这时候杨钊可能还没有下朝,也好,求一求庆王,多个人就多一条生路,董延光尽管十分疲惫了,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向庆王府而去。
自从去年扬州事件后,庆王李琮低调了很多,一直等到扬州事件的影响渐渐消除,李琮这才又活跃起来,去年除夕,父皇准许他纳贤,于是李琮便花大钱建了一所博书馆,顾名思义,就是一所藏书馆了,这所博书馆中不仅藏书丰富,而且食宿皆全,招揽有名望的文人雅士在里面研究学问、教授弟子,经过大半年的运转,李琮竟渐渐有了求贤之名。
这次陇右战役,李琮和所有大唐人一样,都十分关注战役的进程,在参加陇右战役的各路诸侯中,李琮也有自己的势力代表,那就是董延光。
早在十年前,董延光还是金吾卫中郎将时,他便成为李琮的心腹了,在李琮的悉心栽培下,董延光一步步高升,最终做到了左卫大将军,去年更是外派为鄯州都督,手握实权,成为庆王党的核心人物之一,这次陇右战役,董延光因一念之差,惹下了滔天大祸,李琮也是又恨又急,如果董延光被贬,那他在军方的势力将受到严重的损害。
李琮已经得到消息,有人看见董延光回长安了,此刻,他正在书房里焦急地等待着。
“殿下,董将军来了!”
李琮精神一振,“快!快让他进来!”
董延光一进房间便趴在地上放声痛哭,“殿下,臣有罪,辜负了殿下,殿下责罚我吧!”
张筠不肯过问,杨家关系不熟,现在董延光只能死死抱住庆王这条粗腿了。
“好了!好了!堂堂的大将军,哭什么!”
李琮被他哭得有些心烦意乱,一摆手道:“你先坐下来,慢慢给我说一说原因,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延光抹去眼泪,便将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道:“属下一时糊涂,中了阿布思的借刀杀人之计,现在悔之晚矣,求殿下救我一命。”
“你难道是三岁毛小子吗?居然中了胡人的计策,真给我丢脸!”
李琮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中着实恼怒,这个董延光竟愚蠢之极,不知道陇右战役对父皇是比天还大的事情吗?
董延光趴在地上,一声不敢吭,他在盯着李琮的步伐频率,从李琮急促地走动中,董延光便判断出李琮是想保他,他心中一阵大喜,又哀哀道:“属下也是一心想替殿下保存实力,求殿下念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救属下一次。”
“我知道了,这件事本王自会想办法替你求情,你先去吧!老老实实在家面壁思过,不要再给我惹事生非。”
“谢殿下!谢殿下!”
董延光梆梆磕了三个头,痛哭流涕地退下去了,李琮慢慢坐下,这时,他的儿子李俅从里屋走出,笑道:“父王,莫非真要出手介入此事?”
李琮叹了口气,道:“吾儿不知,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过问此事,可如果我不管,那么庆王党的其他人就会有兔死狐悲之感,就会说我不体恤下属,我也难办啊!”
“可是父王有没有权衡过此事的利弊,现在长安满城都对董延光心怀愤慨,如果父王替他出头,岂不是成为董延光的挡箭盾牌?成了安西军的仇人,坏了父王这一年辛辛苦苦创出的贤名,再说了,父王救助董延光,其他庆王党人未必领情。”
李琮愣住了,他把问题考虑得比较简单,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众矢之的,他看了看自己这个颇有心计的儿子,便笑道:“吾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俅微微笑道:“父王,孩儿的建议是雷声小,雨点大,这件事尽量不要出头,但可以在背后使力,说不定还有一箭双雕的效果。”
李琮大有兴趣,连忙问道:“怎么个一箭双雕法?”
“孩儿听说那李庆安和太子走得很近,如果他这次高升,也就意味着太子势力的增长,孩儿的意思是,父王不妨邀请李庆安来王府赴宴,明着是调解他和董延光之仇,让皇祖父觉得父王虚怀若谷,能从大局考虑,而暗着却是瓦解他和太子的关系。”
“高!”
李琮一击掌,赞道:“以李亨多疑的性格,他必生不满,吾儿果然高明!”
李庆安回府后,便给高仙芝写了一封信,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写进了信中,这次功劳之争,已经不仅仅是他李庆安的个人荣辱,更是事关安西军的荣誉,他必须要向高仙芝汇报。
写完信,他放下笔把墨吹干了,又封好了信封,递给江小年道:“把信交给安西进奏院,让他们立刻送到安西,另外,你再去一趟金吾卫驻地,请李嗣业将军晚上务必来我这里一趟。”
“属下这就去!” 江小年接了信匆匆走了。
就在这时,罗管家在门外道:“李将军在吗?”
李庆安走出门笑道:“什么事?”
“李将军去门口看看吧!有人找你。”
“什么人找我?”李庆安见他笑容古怪,不由有些疑惑。
“李将军去了就知道了。”罗管家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李庆安心中愈加疑惑,他快步走出大门口,却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高力士的大门口站在四五十个年轻的小娘,大都是十五六岁,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每个小娘都化妆得千奇百怪,有的脸色画满桃花,身着月白长裙,俨如狐狸精出山;有的眼睛涂成绿彩,嘴唇紫色,头发披散,仿佛妖女现世,每一个小娘都打扮得极具个性,远远地停着十辆马车,显然是一起乘车而来,四五十名小娘在大门口叽叽喳喳,都在争先恐后说着什么。
其中有一个画着血晕妆的俏丽小娘声音最高,她挥手大声道:“你们若不相信,等会儿我李大哥出来,我就牵他手给你们看一看,只是输了的不准赖账。”
“明珠,我们要看的是李庆安,你别胡乱找一个姓李的人来充数。”
“你们不相信吗?我这就进去找他。”
小娘自然就是独孤明珠了,这两天,李庆安的事迹传遍长安,成为无数少女为之迷醉的英雄,明珠自然也骄傲之极,对她的一大群时尚女友宣布了她和李庆安的关系,立刻引来了无数质疑,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明珠便带着她们浩浩荡荡来找李庆安了。
她一转身,却见李庆安就站在台阶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的脸‘腾!’地红了,
李庆安见到她,俨如一阵清风吹散了他心中忧郁的雾霭,心中一下子鲜亮了起来。
“李大哥!”明珠羞得眼睛都抬不起来。
“明珠,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李庆安笑问道。
“嗯!她们都想来看你。”
明珠回头看了一眼众小娘,所有的目光都亮闪闪地注视着李庆安,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崇拜,明珠心中异常骄傲,她大声喊道:“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李庆安,陇右之战的英雄!”
她轻轻一咬嘴唇,迅速瞟了一眼李庆安,小声道:“李大哥,我和她们打了赌,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李庆安笑着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明珠激动得泪水盈眶,她一声低喊,一下子扑进了李庆安的怀中。
高力士府门前顿时爆发出一片少女的尖叫声,少女们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提着长裙奔涌上前,将李庆安团团围了起来。
李庆安吓得高高举手喊道:“我送你们一样的东西。”
他这一嗓子保护住了他后背的伤口,小娘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充满期待地看着李庆安,李庆安连忙后退两步,后背抵住大门,这才笑道:“我送你们一人一支箭,上面有我亲手刻的名字。”
小娘们一片欢呼,就在这时,李庆安忽然看见台阶下站着一名身着锦袍年轻男子,含笑看着他,正是庆王之子李俅,他们在扬州打过交道。
李庆安对小娘们笑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先见一个朋友。”
他走下台阶,对李俅拱拱手笑道:“小王爷,别来无恙?”
李俅看了一眼小娘们,还礼笑道:“李将军名满长安,又未婚娶,不知多少名门美媛欲嫁李将军不得,若不是同姓不得婚娶,我也想把妹子许给李将军。”
“小王爷开玩笑了。”
李庆安见李俅拿着一份极为精美请柬,便笑道:“小王爷找我有何事?”
“是这样,我父王一直仰慕李将军,早想和李将军见一见,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特地让我来请李将军过去喝杯水酒。”
说着,他将手中的请柬递给李庆安,诚恳地说道:“这是我父王亲手所书的请柬,这可是我父王五年来第一次亲手写请柬请大臣赴宴,上一次还是天宝三年请高力士,我父王的一片心意,请李将军无论如何要给他个面子。”
李庆安接过请柬看了看,果然是李琮的亲笔,下面有他的签名,李庆安歉然道:“王爷的面子我怎敢不给,只是小王爷能不能改一下时间,我后背伤势严重,今晚要接受疗伤,实在是不能出门。”
李俅用了绝户之计,堵住了李庆安的一切可能,除非是圣上或者太子召见,但他已经打听过了,无论是兴庆宫还是东宫,今晚都没有召见任何大臣的计划,如果他李庆安胆敢以此为借口,那他就是私传圣旨的大罪,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比庆王五年来的首次亲笔写请柬请客更重要?
李俅心中为自己的绝户计得意非常,不料李庆安居然自称伤势严重,这倒让他万万没有料到,他一下子踌躇起来,不等他开口,李庆安又有些伤感地说道:“其实今天是我祖父去世十年的祭日,我要替他守灵,以尽孝道,小王爷,真的对不起了,改日吧!改日我一定上门。”
李俅眨巴眨巴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计策也并不高明,半晌,他才暗叹一声,苦着脸道:“那明天,明天李将军一定要上门。”
“好!我明天一定会赴约,除了一件事外,我绝不会失约。”
李俅愣了一下,李庆安居然还附有条件,他迟疑一下问道:“不知是什么事?”
李庆安注视着他的眼睛,冷冷道:“我李庆安恩怨分明,如果庆王也请了董延光赴宴,那对不起,我就会让那狗贼血溅当堂!”
李俅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起来,他脸上抽搐了一下,干笑一声道:“李将军这是说什么话,我父王怎么会请董延光,不会的,最多只有几名博书馆的儒士相陪,李将军不用担心。”
“那好,既然小王爷已经给了我承诺,那明天傍晚,我一定准时赴宴。”
李俅无奈,只得告辞而去,李庆安望着他的背影走远,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
“李大哥,你好了吗?”身后的明珠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李庆安回头望着一群化妆得花里胡哨的小娘,个个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我这就让人拿给你们。”
他给一名亲兵说了几句,亲兵立刻跑回去拿了两壶箭出来,李庆安指着箭对小娘们道:“这都是我的箭,我会给大家刻名字,大家不要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拿,保证每人都有。”
小娘们激动得争先恐后地奔来,很快便排成了长队,挤得又喊又叫,李庆安坐在台阶上,拔出匕首,开始在箭上刻起来名字,他笑着问排在第一个,打扮得像狐狸精一样的小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娘羞涩地行一礼道:“奴家叫宋怜儿。”
“我知道了。”
李庆安在箭身上刻下了‘李庆安’三个字,递给她笑道:“我很喜欢你的化妆,这支箭送给你。”
一直刻了半个时辰,终于刻完了,连高力士府上的几个看门人也各自混了一支,小娘们欢天喜地地走了,李庆安有些疲惫地站起身,见明珠还站在旁边没走,眼巴巴地看着他,便笑道:“明珠,今晚有空吗?”
明珠又惊又喜,连忙道:“有!当然有啊!”
“那好,等会儿,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我请你吃晚饭。”
“李大哥,我们要先去哪里?”
李庆安淡淡一笑道:“我要先去一趟东宫。”




天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拜见太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拜见太子
太子李亨住东宫已经整整一年了,六月,他又娶了良娣张氏,张氏善解人意,媚而多娇,在她的精心伺候下,李亨的身体也一日好似一日,再加上王忠嗣被贬黜后,李隆基对他也略为宽容,李亨也能偶尔参与军国大事的决策,品尝到了权力的甘美,他心中便渐渐地生出了一丝掌控天下的急迫。
尽管李亨的处境已大为改善,但有一点还是令他十分沮丧,那就是父皇依旧不准他私自接见外臣,给他的十个接见外臣的名额依旧没有松口,当然,李亨不是不可以见外臣,但那只能在兴庆宫内。
黄昏时分,李亨还在他位于东宫明德殿的书房内参阅奏折,从七月后,李林甫在李隆基的默许下,每天都会将中书省颁布的外诏抄录一份副本,派人送给李亨,虽无决策权,但李亨也由此能了解天下大事。
书房内布置素雅简洁,灯光柔和,屋角一只大铜鼎内袅袅燃着檀香,书房内很静谧,除了李亨外,墙边还站着李亨的贴身宦官李静忠,另外,在一个角落里则有一只小案,案后坐着一名崇文馆的秘书郎,是一名年约五旬、不苟言笑的老者,他们一共有三人,轮流当值,工作就是负责记录下太子在东宫的一言一行,做成太子起居录,最后交给史馆留存,将来是编订唐史的依据。
太子起居录属于一种绝密资料,太子本人看不到,除了史官外,就只有担任太子教育之责的太子三少能看到,据以及时指出太子的不足,此外,皇帝也有权调看起居录,因此,秘书郎每天要抄录一份副本交给李隆基,使李隆基能时刻掌握太子的言行。
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光面堂皇的监视,使李亨很多隐秘之事都不得不倚重心腹宦官李静忠去完成,日后,李亨也会如法炮制监视他的儿子,儿子再监视孙子,如此循环,太子们个个倚重宦官,在某种程度上便成为中唐后宦官专权的一种推动力,当然,宦官专权的成因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此刻,李亨正在阅读云南太守张虔陀送来的一本奏折,去年南诏王皮罗阁病逝,长子阁罗凤接任云南王,和旧王不同的是,阁罗凤继位后便整顿军事、锐意改革,屡屡突破唐廷的底线,南诏坐大之势已成,张虔陀在奏折中指出,若再不严控南诏,一旦吐蕃南诏结盟,剑南危矣!
李亨轻轻摇了摇头,自从去年父皇调杨钊为姚州都督、剑南节度府长史后,李亨便明白父皇是要用杨钊来解决南诏问题,他着实有些担忧,杨钊有这个能力吗?
这时,一名侍卫进来道:“殿下,安西中郎将李庆安求见!”
李亨大喜,“快快宣他进来。”
李庆安刚回来便来见自己,足见他对自己的忠心,到目前为止,李亨对庆安还是相当满意,年轻有为,屡立大功,尤其这次陇右战役,他走上高位已经指日可待,此人早晚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片刻,李庆安走了进来,他半跪行了一军礼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李将军快快请起,你伤势未愈,不必多礼。”
李亨连忙将李庆安扶起来,上下打量他一下笑道:“是憔悴了很多,这次陇右战役,你表现得着实出色。”
李庆安坐下,他看了看李亨欠身笑道:“殿下倒是气色好了很多,神采奕奕。”
“去年一年调养得好,又天天早起练剑,身体才慢慢好转。”
两人寒暄了几句,一名宫娥端了两碗参茶上前,李亨端起来一碗笑道:“来!你也喝一碗,这是新罗进贡的上等人参,等会儿我命人给你送一点去,好好调养身体。”
“多谢太子关心。”
李庆安端起碗慢慢吮了一口,眼角余光却瞟了一眼坐在墙角的秘书郎,李亨会意,便给李静忠使了个眼色,李静忠立刻出去端来一碗参茶,上前递给秘书郎道:“王先生,请用参茶!”
那秘书郎正提笔写到:‘安西李庆安拜见太子,关心太子身体,’忽见一杯参茶送来,他连忙起身谢道:“不敢!不敢!李公公太客气了。”
他伸手忙接,不料那参茶太烫,他手一哆嗦,恰好李静忠一放手,‘哐!’的一声,参茶翻到,将整个桌子都浸润了,秘书郎吓得连连喊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赶快收拾,别把稿子毁了。”
李静忠连忙向几个宦官招手,“该死的东西,还不快过来帮忙,把桌子抬出去收拾干净!”
几名宦官立刻上前将桌子抬了出去,秘书郎惦记着他的稿子,也顾不得再听太子和李庆安的短述,跟了出去。
这时,书房里只剩下李亨和李庆安两人,李庆安从怀中取出庆王给他的请柬,放在桌上道:“这是刚刚李俅亲自送来的请柬,说是庆王亲笔书写,邀臣去庆王府赴宴,臣借口身体不适推却,他又说改日,臣很为难,特来向殿下请示。”
李亨翻开看了看,他立刻明白了李琮的意思,不由哼了一声,居心叵测,他对李庆安微微笑道:“你做得很好,不过以后也不用这般谨慎小心,你尽管去赴宴,你的为人我知晓,我是相信你的。”
说着,他又快速写下一个地址,递给李庆安道:“打翻茶杯只能偶然为之,东宫说话不便,以后有隐秘之事,可去这个地址,我给你的金牌就是信物,那里的人自然会把信转给我。”
“属下明白了。”
李庆安收起信,李亨又对他道:“今天中午圣上和几位相国召开了陇右军封赏的正式会议,我也参加了,我不妨先给你透露一句,你可能要离开安西。”
“什么!”李庆安吃了一惊,他连忙问道:“不知我被改封在哪里?”
李亨微微一笑,“你不用急,后天一早便要正式召开朝会了,到时候朝廷会正式宣布,我想,你会满意的。”
这时王秘书郎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叠稿子,后面跟着几个抬桌子的宦官,他对李亨躬身,表示歉意。
李亨笑了笑,对李庆安又道:“李将军,刚才你说到安西汉人偏少,交通艰难,朝廷管理不便,这些我都记下了,我会去和圣上谈你的想法,好了!李将军,我知道你有伤在身,就不留你了,你去吧!”
“臣告退!”
李庆安施了一礼,慢慢退下去了,王秘书郎坐下,立刻提笔写道:‘安西李庆安拜见太子,双方谈及安西事务,安西汉人偏少,交通艰难等等,交谈简略,随即退去。’
自从那天欢迎大典上杨钊被李隆基一眼不满后,这几天杨钊噤若寒蝉,在朝中不敢再多言陇右之事。
杨钊现在担任剑南节度府长史、姚州都督,但就在去年年底,剑南节度使郭虚被调任安南都护府都护,已赴交州上任,剑南节度使一职实际已经空出来了,朝廷迟迟没有任命,杨钊心动了,圣上极可能就是要任命自己为剑南节度使。
这两天他的心思也在此事上,他这次回京述职,就是为了落实剑南节度使一职,陇右大捷对他而言并不重要,至少眼前并不重要。
此刻,他正在府内和幕僚令狐飞商量入主剑南的可能性。
“使君,剑南之事无非是吐蕃南诏,陇右之战吐蕃兵败,在河湟处于战局劣势,他们应该无暇进攻剑南,所以属于认为,剑南的当务之急在于南诏,尤其去年南诏换王,新王野心勃勃,令圣上忧虑,遂调郭虚已为安南都护,这说明,圣上调使君入巴蜀,目的也在于此,让使君在南诏事务上有所建树,为以后拜相打下基础,至于剑南节度使,属下倒认为它已是使君的囊中之物了。”
杨钊点了点头,“先生说得极对,但要处理好南诏之事也并非容易,我该从何处入手才好?明天圣上就会以此事问我,我又该如何应对?”
令狐飞捋须笑道:“使君,对付异族自古就是四个字‘恩威并施,’
听话就给点甜头,不听话,就好好敲一顿,只要使君明日对圣上说出这四个字,这剑南节度使一职就非使君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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