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她站起身追了出去,李庆安已经走远了,俱兰倚靠在门口,她望着他的背影,将宝石捧在胸上,喃喃道:“李将军,我朝思暮想,就是盼望着能最后能看你一眼,我已心满意足了。”





天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南诏事变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南诏事变
云南姚州,这里是大唐的西南边陲,与南诏交错相杂,姚州都督府管辖的羁縻州已达五十七处,是大唐控制西南的军事重镇,这里也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各族人往来通商,茶马商队络绎不绝,商业十分繁盛。
这天上午,姚州城门来了一行骑马之人,为首之人年约三十余岁,长得方面大耳,气势威严,他头裹白绸,身着披风,打扮得十分干练。
他便是南诏之主,云南王阁逻凤,自去年南诏王皮罗阁去世后,他便继位为新王,阁逻凤励精图治,改革官制,重整税赋,扩军扩土,经过短短的一年时间,南诏的气象为之一新。
这次阁逻凤是专程来姚州拜见都督张虔陀,以商定税赋交割一事,南诏和姚州山水相连,难分彼此,商人过境往往会被大唐和南诏重复征税,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了几十年,绝大多数是以南诏让步而结束。
但到了阁罗凤这里,南诏却不愿再让步了,阁罗凤认为商人往来,不仅是得利于大唐,更多却是得利于南诏,大唐独取税赋,南诏却分文不得,于情于理都说不通,阁罗凤决定要和大唐平分税赋,以示公平。
进了城门,阁罗凤眯起眼打量这座繁华的城池,他即位以来最急迫的事情便是扩展南诏国土,可是姚州却仿佛一柄顶住南诏下腹的匕首,令他半分不敢动弹,又像一块压在南诏头顶上的大石,让他无法直起腰,南诏要想强盛壮大,第一步就是要拿下姚州,可是他却找不到出兵的理由。
这时,他身后的妻子忧心忡忡道:“凤郎,听说那张都督好色如命,妾身一同前去,可能会引来灾祸,我还是在外面等候你。”
阁逻凤的妻子白芙蓉号称南诏第一美女,生得美貌艳丽,风情万种,她一直耳闻都督张虔陀是个好色之徒,几次派人来南诏索要美女,这次她随丈夫一同来姚州,心中着实有些不安。
阁逻凤哼了一声,不屑道:“现在的南诏已经不是唐朝可以随意呵斥的小国,我南诏也有千里之地,带甲士十余万,完全可以和唐王朝平起平坐,莫说是个小小的州都督,就是剑南节度使来,我也一样不买他帐,你不要怕,跟我去见他,他若敢欺辱你,我便一剑杀了他。”
一行人来到了都督府外,向侍卫通报了,片刻,侍卫出来道:“都督命你们进去。”
阁逻凤心中十分不满,他好歹是云南王,而张虔陀竟连个‘请’字都没有。
他忍住不满,随军士来到了内堂,张虔陀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两名俏丫鬟在他身后轻轻地捶打后背。
张虔陀长年在云南一带为官,天宝初年任云南太守,后又任嶲州都督,今年年初又调任姚州都督,张虔陀虽然长相粗犷,但他却是个精细无比之人,加之他对南诏知之透彻,因此深得朝廷的信任。
从去年阁逻凤继位后,张虔陀便发现了南诏的变化,首先便是官制变化,设立了清平官和大军将,这就相当于大唐的相国和大将军,然后是六曹,相当于朝廷六部,再就是推行乡兵制,平时为乡农,战时为士兵,得甲士十余万。
事实上南诏从天宝四年占据滇东后便逐渐坐大,在皮逻阁时期,因为皮逻阁为人低调,态度卑恭,所以还看不出南诏的异心,但阁逻凤继位后,便完全没有了其父谦卑的作风,咄咄逼人,嚣张跋扈,处处表现出要唐朝平起平坐的姿态,令张虔陀心生警惕,不久前他便上书朝廷,要求朝廷注意南诏谋反的可能。
今天,阁逻凤刚进城门他便得到了消息,他要教训一下这个阁逻凤,让他知道君臣之礼。
张虔陀慢慢地自斟自饮,对阁逻凤的到来不理不睬,眼角余光却瞥向了阁逻凤的妻子白芙蓉,只见她肤白唇红,美貌异常,不愧是南诏第一美女。
“云南王阁逻凤参见都督。”
阁逻凤向张虔陀拱手施了一礼,张虔陀却端起小酒杯,‘滋!’地一口喝干,又夹一筷菜放进嘴里,眼皮都不抬一下。
阁逻凤心中大怒,但他依然克制住怒火,再次拱手施礼道:“张都督,阁逻凤参见。”
“哦!原来是你来了,我怎么听到什么云南王,我就觉得奇怪了,王爷怎么会向我参见,你早说是阁逻凤,我不就知道了吗?”
张虔陀说完,又热切地瞟了一眼白芙蓉,胸中的一股火燃了起来,白芙蓉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善,不由向丈夫身边靠了靠。
阁逻凤暗暗冷笑一声,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便道:“张都督,我这次来是想商量一下大唐和南诏分税的问题。”
张虔陀依然端着小酒杯,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半晌才道:“什么分税?”
“商人往来两地,但交税都在大唐,这未免对南诏不公,我不想重复征税,但希望大唐至少分一半的商税给南诏,这是我的正式要求,不是随便说说。”
说着,阁逻凤取出一本分税方案,递给了张虔陀。
张虔陀接过文书,看也不看,刷地撕成了两半,冷冷道:“南诏边夷,也敢和天朝争税乎?”
阁逻凤的脸蓦地胀得通红,手按在剑柄上怒道:“你一个小小的州都督,也敢对南诏国王无礼!”
张虔陀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走进了内宅,将阁逻凤一行晾在内堂上,这时,随行的清平官蒙赕道:“殿下,估计这个分税和姚州是谈不拢了,我们回去上书长安,让上面压下来。”
他话音刚落,从侧门走进一名都督府官员,拱手道:“殿下,我家都督说分税之事他需要考虑一下,明日再答复,殿下不妨在姚州多住一晚。”
阁逻凤瞥了一眼妻子,便道:“好吧!我们就在姚州住一晚。”
那官员便立刻道:“殿下请随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宿。”
夜里,阁逻凤和几名侍卫从外面喝酒回来,一进屋却不见妻子,他急问馆舍之人,“我妻子何在?”
馆舍之人答道:“被都督夫人请进内宅了。”
阁逻凤大急,带领侍卫向都督府内宅冲去,大声吼叫:“张虔陀,把我妻子放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芙蓉被放了出来,她一见到丈夫便放声大哭:“凤郎,张贼欺辱于我。”
阁逻凤浑身气得发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指张虔陀府一字一句道:“张贼,是你逼我太甚。”
他拉着妻子一转身对众人吼道:“我们走!”
阁逻凤和侍卫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冲出了城门,向南诏方向疾驶而去。
天宝八年七月中,阁逻凤以姚州都督张虔陀辱其妻为借口,悍然下令南诏军队向姚州大举进攻。
成都,剑南节度使府,天蒙蒙亮,数匹快马便风驰电掣般向节度使冲来,骑兵翻身下马,冲上台阶大声喊道:“急报,南诏造反!”
尚在睡梦中的剑南节度使杨国忠被叫醒了,听说南诏造反,他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打开急报,姚州都督张虔陀逼奸阁逻凤之妻,阁逻凤兴兵五万攻破了姚州城,张虔陀被杀,城中汉人被血洗殆尽,姚州已归南诏。
杨国忠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他脚大喊道:“速请令狐先生。”
片刻,他的军师令狐飞匆匆赶来,他已经听说了南诏谋反一事,杨国忠连忙把军报递给他,哭丧着脸道:“我真是倒霉透顶,这节度使才做了半年多,便遇到了兵乱,我已心乱如麻,请先生教我。”
令狐飞展开军报细细看了一遍,忽然拱手笑道:“恭喜使君,拜相就在眼前。”
杨国忠愣住了,半天,他才结结巴巴道:“先生不要开玩笑了,南诏造反,圣上要问罪于我,何谈拜相?”
令狐飞摇摇头,笑道:“南诏造反是朝廷百年放纵导致,与使君何干?圣上也知道南诏可能会反,才把使君调来剑南,正是给使君机会建立功业,我正发愁没有借口攻打南诏呢?南诏便自己送上门来了,岂不是使君的机会?”
杨国忠恍然大悟,但他又迟疑道:“先生的意思是击败南诏就能拜相,可我总觉得似乎太快了一点,毕竟我进京至今还三年不到。”
“快!”令狐飞冷笑了一声,“那李庆安不也一样三年不到便做了节度使,别人怎么不说他快了,无非是他立有军功,而使君是堂堂国舅,又岂是他能比拟,昔日汉末何进,不过是杀猪屠夫,仗妹妹受宠,一夜之间便掌天下大权,自古亦然,今圣上独宠贵妃,杨家岂能不上位?圣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从杨家选出大才以取代李林甫,怎奈杨家除使君外皆是庸碌之辈,所以圣上才这样苦心栽培使君,使君做过县令,做过长史,做过御史中丞,现在又是剑南节度使,仕途圆满,下一步升使君为尚书,何人会有意见?”
杨国忠慢慢坐了下来,他沉浸在一种透心的喜悦之中,拜相,他做梦也想不到之事,居然会落到他的头上么?他看见了自己加貂蝉、珮紫绶,头戴三梁冠,身着紫衫白袍,抬头挺胸,出入于中书门下之间。
旁边的令狐飞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打仗呢!便开始做美梦了,他连忙轻咳一声,道:“使君!”
“什么?”杨国忠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先安排南诏之事。”
杨国忠顿时醒悟,干笑一声,连忙道:“好!好!我这就派兵。”
他想了想,立刻令道:“传我的命令,任节度府长史鲜于仲通为姚州都督、三军主帅,大将李晖、王知进为左右副将,调嶲、戎、泸、曲、嘉、渝等六州驻兵,计八万大军,进击南诏。”
剑南的战争机器发动了,数以万计的士兵从剑南各地军府奔赴前线,一船船军用物资沿着岷江南下,八月中秋节前夜,大将李晖率一万唐军先锋抵达会川,与南诏大将王兵各的两万军相遇,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南诏军大败,唐军长驱直入,四天后唐军进入姚州,再败驻扎在姚州的三万南诏军。
南诏军连战连败,举国上下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南诏都城太和城,阁逻凤如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在房内走来走去,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眼睛熬得通红,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此刻,阁逻凤心中充满了懊悔,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咐,‘我南诏世代依附大唐,此乃国策,不可因为我不在而改变。’
他这才明白父亲的深意,大唐的强大永远不是南诏所得比拟,南诏绝不可能和大唐平起平坐,唐军的锐利仿佛一盆冷水将狂躁的头脑泼冷了,现在,南诏将面临灭国之灾。
阁逻凤呆呆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不!我一定要撑下去,就算做乞怜的狗我也要保住南诏,只要南诏还在,就有挺直腰的那一天。”
他当即下令道:“命蒙赕和蒙初立刻来见我!”
片刻,清平官蒙赕和内算官蒙初匆匆赶来,阁逻凤先对蒙初道:“你速带黄金三千两赶赴姚州,恳求唐将李晖停战半个月,就说南诏疫病流行,南诏无力再战,决定向大唐请降。”
阁逻凤回头又对清平官蒙赕道:“我金库内有金刚石三十颗以及极品祖母绿十颗,皆为物价之宝,我听说南诏节度使杨国忠好色,我决定再把白玉白洁姐妹献给他,你火速带金刚石和两姐妹赴成都,献给杨国忠,就说我是因为妻子被辱而一时糊涂,现得罪了大唐,我愿向皇帝陛下请罪,质子于长安。”
他一旁的妻子白芙蓉急道:“凤郎,异儿才八岁,怎么能送去长安为质。”
“妇人不准问国事!”
阁逻凤冷冷地斥责她一句,又对蒙初道:“你从姚州回头后,再去一趟吐蕃,替我送一封亲笔信给吐蕃大相尚息东赞。”




天下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杨钊入相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杨钊入相
剑南节度使杨国忠的捷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送到了长安,一大早,兴庆宫便传来了李隆基得意的大笑声。
“好!做得好!”
李隆基拿着杨国忠的战报在寝宫内走来走去,前些天他还因为南诏的突然造反而感到忧心忡忡,而仅仅一个月后,杨国忠便带来了最好的消息,唐军大败南诏军,南诏认罪。
让李隆基兴奋的不仅是南诏之乱平息,而且杨国忠在这场战役中表现出的决断和能力让人刮目相看,有这场胜利为基础,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封杨国忠为尚书,进入相国集团,李林甫越来越老了,最近更是有点偏向太子,让他心中不喜。
“三郎,怎么这样高兴?”
杨玉环梳完头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李隆基大为兴奋,搂住她的香肩,重重在她粉脸上亲了一下,“娘子的内兄给朕带来了喜报。”
“三郎!”杨玉环有些埋怨李隆基的失态,她连忙取出铜镜在脸上补了一下妆,这才问道:“是我三哥吗?他带了什么喜讯?”
“他平息了南诏叛乱,朕要升为他为相国。”
杨贵妃一怔,平息南诏固然可喜,但升为相国却似乎
她连忙跪下了下来,道:“陛下,请收回成命?”
李隆基愣住了,“为什么?”
“陛下,臣妾的三哥是什么人,臣妾非常清楚,陛下独宠杨家,给杨家荣华富贵,臣妾感激不尽,但相国乃国之栋梁,担负大唐的兴盛,非经纶治国之才不能胜任,杨家没有人能担任这个职位,臣妾绝不愿意陛下为了臣妾误了国事。”
“谁说三哥不能担任相国!”
门外忽然传来了杨花花的声音,她慢慢走了进来,道:“三哥过去或许有些放荡不羁,但那是因为他怀才不遇,可自从他进京为官后,兢兢业业为圣上做事,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圣上,圣上需要这样一个既能干又听话的相国,李林甫已老,三哥却正当盛年,难道不用三哥,还要再去找别人不成?”
杨玉环有些不高兴,这可是自己的寝宫,三姐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进来了,她忍住心中的不悦道:“三姐,当相国不是听话就能做好,需要学问和经验,三哥这两样都缺乏,他若做不好,天下人会指着咱们杨家脊梁骨骂的。”
杨花花毫不让步道:“不做做怎么知道做不好,李林甫不也一样没有什么才学吗?他却做了十几年相国,那李白和王维诗名动天下,满腹经纶,可他们又能为相处理国事吗?可见才学绝不是理由。”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不要争了。”
李隆基把杨玉环扶起来道:“立不立杨国忠为相国,朕自会和大臣们商量着办,娘子就不要过问此事了,只要把后宫给朕管好就行了。”
他又对杨花花笑道:“听说三姐的新宅造好了,莫非是要请我们去吃饭?”
杨花花小嘴一撅道:“臣妾家里穷得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哪里还请得起陛下和贵妃吃饭,除非陛下替我摆几桌酒宴,我倒是可以请大家去热闹一下。”
“三姐!不要再要钱了。”
杨玉环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不满了,为修这栋宅子,三郎已经先后赏了她三次,近二十万贯,现在又跑来要钱,真是太过分了。
“哼!”杨花花哼了一声,道:“我又没要你的钱,你急什么?”
她又转头对李隆基娇声央求道:“我的好妹夫,好皇上,你总不能让你的三姨娘连买米的钱都没有吧!”
李隆基有些尴尬,他连忙道:“这样吧!朕就不赏你钱了,你新宅落成的宴会,就由朕来帮你举办,让你风风光光地住进新宅,如何?”
杨花花欢喜地给他瞟了个媚眼,其实她要的就是这个,皇帝来替她摆乔迁宴,那贺礼钱还不会滚滚而来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宦官的禀报:“陛下,李相国求见!”
“朕也正要找他呢!让他去御书房。”
他回头对二人笑道:“你们两姐妹就好好聊一聊天吧!朕去处理一下公务,很快就回来。”
说着,他背手走出了寝宫。
“陛下移驾御书房!”
大同殿内,李林甫背着手忧心忡忡地来回走着,他也得到了杨国忠在南诏大胜的消息,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杨国忠极可能会因为此事入相。
一切都顺理成章,圣上想用杨国忠取代自己的意图越来越明显,李林甫望着殿外的天空长叹一声,他也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繁重的国事,从年初以来他已经病倒了三次,虽然圣上每次都会派高力士来探望他,说国事离不开他,可事实上他知道,他每病一次,圣上换他的决心便又加深一分。
“圣上驾到!”
远方宦官一声高喝,李林甫连忙收敛心神,垂手而立,片刻,精神抖擞的李隆基快步走来。
“臣参见陛下!”
“相国不必多礼,请到房内详谈。”
李隆基走进了书房,书房里已经收拾好了,干净整洁,空气十分清爽,他满意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给相国也铺个位子。”
“臣谢陛下。”
两名宦官抬来一只小木榻,又铺上席子,李林甫也坐下,他立刻道:“臣是为了南诏之事来见陛下。”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笑道:“爱卿有什么建议,请说?”
“陛下,臣不赞成与南诏讲和,臣以为南诏坐大已成为我大唐严重的威胁,这次南诏谋反看似因为张虔陀辱阁逻凤之妻所致,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但臣相信,阁逻凤早有谋反之心,陛下,除恶务尽,我们应趁此机会彻底解决南诏坐大。”
“相国,这件事朕和你的想法就不同了,南诏坐大固然令大唐烦心,但吐蕃才是大唐真正的威胁,南诏不过是边陲小国罢了,它的存在还能替大唐抵御吐蕃东扩,可谓有失必有得,只要把它控制好,让它老老实实替朕守边陲,也是可以,而且杨国忠在军报中也说了,若把南诏逼迫太甚,一旦它投向吐蕃,那就得不偿失了,相国,杨国忠这次可比你看得深啊!”
李林甫听圣上贬自己而褒杨国忠,他心中忿然,便道:“陛下,臣仔细看了军报,唐军在姚州大败南诏军,完全可以一鼓作气进击洱海,这个时候,南诏还来不及向吐蕃求援,可是唐军却在姚州停驻了半个月,以致丧失战机,臣以为其中必有原因,臣建议派御史前去彻查此事”
不等他说完,李隆基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相国想得太多了,打仗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军报也说了,南诏瘴气遍布,疫病流行,所以才驻兵不发,这是有原因,大将在外打仗不易,不要动不动就派御史去查,再说安禄山、哥舒翰在外打仗,朕也没见你说要派御史去查,为何偏偏对朕的国舅这么苛刻?莫非你有什么私心?”
李林甫吓得连忙跪下,磕头道:“陛下,臣绝没什么私心,只是南诏之事陛下忧心了几十年,这次终于等来了机会,臣想一举解决南诏之患。”
李隆基脸色稍霁,便摆摆手道:“相国处处替朕考虑,朕心领了,近来相国的身体不太好,朕想可能是国事太重的缘故,朕考虑再添加两三名相国,替相国分担点国事,相国以为如何?”
李林甫心中一惊,终于来了,他连忙道:“陛下,臣倒有个想法,不如让太子也参与一些国事的决断,让太子多积累一些从政经验,为将来大唐的持续繁荣打下基础,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李林甫说这话的时候是低着头,没有看见李隆基的表情,但旁边的高力士却看得清清楚楚,李隆基的眼中却闪过了一道细微的杀机,他心中大急,这个李林甫怎么糊涂一时,竟让太子处政,难道不知这是圣上的大忌吗?
李隆基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他淡淡一笑道:“朕也想过让太子替朕分忧,只是朕知道太子身体羸弱,不宜劳累,所以朕才不提此事,就让他好好再将养两年,把身体养好再说。”
“是!臣遵旨。”
李林甫暗暗长叹一声,看来用太子来对付杨国忠不是那么容易。
这时,李隆基又从御案上取过一本折子,笑道:“这是高仙芝上的奏折,吐火罗朅师国勾结吐蕃,断了个失密到小勃律的粮道,高仙芝欲打朅师国,彻底将吐蕃势力赶出吐火罗,正好南诏叛乱平息,朕没有了后顾之忧,朕已决定批准高仙芝的请求,兵发吐火罗,另外,李庆安那边也要催促他尽快备战。”
“臣遵旨!”
李林甫走了,李隆基坐在御书房里阴沉着脸,这个李林甫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提太子监国,和太子斗了这么多年,难道他最后变了性子?枉费自己对他一番期望,看来这条狗真的老了,打虎还看亲兄弟,这话不错,还是国舅靠得住啊!
李隆基提起笔在高仙芝的奏折上批了一个‘准’字,忽然,他一用劲,‘咔嚓!’朱笔在他手中折成了两段。
高力士吓了一大跳,他一句话不敢多言,有的事他可以进谏,但现在不能,现在一颗小小的火星都能让圣上燃起滔天怒火。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杨花花娇媚的声音,“陛下在吗?”
高力士一颗心蓦地松了,她来得太及时了,简直比甘霖还宝贵,果然,杨花花的声音传来,李隆基的凝重地眉头顿时散开了,透出了一丝喜色,高力士心领神会,立刻跑出去道:“陛下在,夫人请进。”
杨花花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瞟向李隆基,娇嗔道:“妾身家里没有米下锅了,家里人饿得面黄肌瘦,我眼巴巴来求你,你却只管我一顿,你说,我以后怎么办?”
李隆基连忙举手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刚才不是贵妃在吗?有些话不好说。”
杨花花柳眉一挑,不悦道:“哼!你心中只有她,我算什么?”
1...9596979899...4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