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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风笑
“不过怎么也要有点反应,”陈区长沉吟一阵,抬起头来看白区长,“区里搞个招标办公室吧,二十万以上的合同,统统要过办公室……你怎么看?”
尼玛……白凤鸣心里狠狠地一沉,这一刻,他连吃了谭胜利的心思都有,真要搞这个办公室,固然是针对姓谭的此次丑事,但是受影响最重的,却是他白某人——卷烟厂、电厂和苎麻厂,以及下一步要搞的油页岩,都是工业口儿上的。
但是他还不能不支持陈区长,谭胜利这次的事情,区里不能搞大,但也不能一点不处理,否则又是给别人送话柄——既然此事因采买设备而起,自然可以此做文章。
而且白区长也知道,陈区长放手很多事情,是对他支持的回报,若是自己因为一点小小的私心,就抵触区长的决定,那后果肯定很严重——陈区长能给他,就能收回去。
“统一政府采购,是势在必行的,”白区长很果断地点点头,“北崇现在发展的势头很猛,机遇很多……不能忙中出错。”
“还是仿照自备电厂筹备指挥部吧,”陈太忠见他识趣,索性奖励他一点,“我任招标组组长,你们都是副组长,你兼任招标办主任。”
白凤鸣闻言先是大喜,然后他就眉头一皱,“葛区长那里……怕是要做一做工作。”
葛宝玲手上的项目,不会比白凤鸣少很多,尤其是交通口本来就是葛区长的地盘,以前是张区长经常干涉,陈太忠来了之后,对那一点兴趣都没有,葛宝玲才找回状态,眼下再听到这个消息,想必心里会有点难受——才得到的,再度失去了。
“她的工作你去做,”陈太忠很随意地说一句,抽出一根烟来自己点上,随手将剩下的大半盒丢给白凤鸣,“副组长对对应的分管内容,肯定要有更多的发言权。”
“好的,”白区长点点头。陈区长这个表态很重要,那基本上还是大家各管一摊,只不过……谭胜利相对就比较悲剧了,想必其他三个副区长不会介意往科教文卫伸手的。
不过这么个招标组出来。每人对地盘的控制力,肯定要不可避免的削弱,同时还要防范其他人的监督——透明度倒是增加了,可是到底会是好事还是坏事,真说不准。
结束谈话后不久,陈区长一个电话把区计委的主任孟志新叫了过来,要计委把招标办的细节拟一下,完善章程。
孟主任听完之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问一句,“由我们计委来完善?”
不怪他如此吃惊,计委在北崇从来没什么存在感。在别人眼里就是老干部局、方志办一般,比民政局等还要寒酸。
这是级别使然,就像省科委一样,省计委是很牛逼的,但是到了市计委基本上就是鸡肋了。到了区计委……那就是区科委的样子,甚至还不如区科委——科委还能挖掘两个项目,跟上面要点钱,区计委根本啥职能都没有。
你说区计委做全区的经济规划?别逗了。要上面那么多区长和书记干什么?下面想上什么项目,直接就递到相应的领导手里了。计委这就是个摆设——除非是由副区长兼任主任。
陈太忠也知道,计委在北崇的定义及其模糊。整个计委才五个人,而这个孟主任是两届之前某副区长的通讯员,在计委做了两年副主任,正主任倒是已经做了七年。
所以面对对方的惊讶,他淡淡地说一句,“计委要是不能胜任这项工作,那就算了。”
“能,保证胜任,”孟志新心知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了,而且他本来就是笔杆子出身,写点东西没问题,于是他大胆地说一句,“只是以前计委都是为政府办服务的,所以我有点吃惊。”
“回去写稿子吧,尽快拿出来,”陈区长摆一摆手,也不跟他多说——有些东西该怎么做,要看个人领悟,机会给你了,抓不住就是你的事儿了。
这个消息很快在区政府不胫而走,联想一下谭胜利传来的丑闻,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考察设备考察得晕倒在桑拿包间,陈区长这么做,是对事态的处理,也是无声的警告。
李红星对计委抢了他的活儿,是非常的不满,这些章程应该是政府办拿出来,于是他找区长反应,“孟志新他们对区里的一些情况,不是很熟悉。”
“各司其职,”陈区长对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真的是无语了,连这点眉高眼低都看不出来吗?显然不是这样,只是脸皮比别人厚而已,“搞经济规划和监督,本来就是计委的事情。”
“我还以为是区长您对我的工作不满了,”李主任呲着大黄牙,笑眯眯地回答。
陈太忠白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一摆手,该干啥干啥去。
消息传到区党委,连隋彪都不淡定了,他直接一个电话打给陈太忠,“太忠,你搞这个招标组,是不是应该强调一下党委的领导?”
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北崇这边虽然党政分得比较清楚,但是隋书记对政府一些具体项目,还是可以插手的,这其间不但会产生一些利益,也是区党委指导区政府的体现——这个招标组一旦成立,党委对政府事务的指导,有失控的危险。
“这是政府事务透明化,便于大家监督,”陈区长慢吞吞地回答,“我觉得党委想派人过来的话,铁人书记最合适。”
如果你不这么说,我倒是能派陈铁人过去,隋彪听得心里暗叹,陈铁人跟他关系也没多好,但是跟陈区长更是天生对头,隋书记不好说自己要就任招标组正职,可掺沙子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然而,陈太忠这么表示了,他反倒是不能做了,陈某人敢提出把冤家对头放过来,那肯定有应对手段,抑或者就是纯粹说气话——那他要面临的,不是被打脸,就是两人翻脸。
隋彪绝对不想跟陈太忠翻脸,但是又不能坐视这个招标组成立,“那让党委办的韩世华同志居中联系,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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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7章加俩塞(上)
“想做点事儿,真的难啊,”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轻叹一声。
党委办主任韩世华可是区委常委,此人另有来路,不过在北崇,绝对算隋书记的人马,他要是在招标办兼了职,也只有陈太忠能压他一头,其他的副区长还真的差一点。
陈区长真的不想放这货过来,但是隋书记说得很明白——韩主任只是居中联系,也就是说不会过分干涉招标组的事务。
陈太忠也不好再拒绝了,招标确实是政府事务,但他总不能说,政府事务不该接受党委指导,所以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了隋彪这个建议——姓韩的你最好识趣点,我都做好收拾陈铁人的准备了,你真的不够看。
对此,他感触颇深,政府工作四个字,说一说很简单,真要做起来,才知道有多么千头万绪,考虑不同群体的权益,平衡各方利益,跑项目跑资金,还得防着别人摘桃子,等事情都办得七七八八了,居然要考虑党委的领导——要是搁在他上一世的脾气,早就炸毛了。
隋彪这个人,难缠也就难缠在这里了,他从来不跟区政府直接对立,但却频频地、孜孜不倦地试探陈太忠的底线,而且理由基本上都站得住脚,本来嘛,党委的档次,确实比政府高那么一点点,若不是陈区长过于强势,党委能过问得更多。
所以面对可怜兮兮的隋书记,陈区长是想生气都无从谈起。只能一点点地把底线暴露出来,他甚至禁不住要联想一下——当年强势无比的章书记,对上段市长的微笑,想必也是如我一般无可奈何吧?
然而。陈太忠的退让,并不能让事情变得明朗,反倒是越发复杂了,下午五点的时候,他接到了黎珏的电话,“陈区长,请问晚上是否有空?”
“没空,”陈区长干脆利落地回答。区领导里跟他结怨最深的,除了纪检书记陈铁人,就是这个政协主席黎珏了,哥们儿来北崇。唯一没界迎的就是你,“有话直接说。”
“市政协贺主席刚才来电话了,他跟我了解,北崇是否就政府招标问题,打算做出新的尝试。”黎珏不紧不慢地说话,他的声音细细的,绵绵的,嗓子里却带着呼噜呼噜的声响。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我也听到了类似的说法。”
“没有的事儿。”陈太忠想也不想就压了电话,拿市政协主席威胁我?省政协的也扯淡。
“我艹。”黎主席登时就有点恼了,事实上,他知道陈太忠为什么不待见自己,不过在他看来这无关紧要,他身体不好是真的,而且……都已经到了政协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谁能把他这个政协主席免了不成?
两三年了,他上班办事都是吊儿郎当的,也没人找他麻烦,组织部送陈太忠的时候,他中午喝了不少,觉得困顿得很,又知道那是个交流干部,就没往心里去。
看到新区长在北崇干得有声有色,黎珏心里其实有一点点后悔,尤其跟林桓比一下,心里就更不太平了,那不过一个副主席,因为跟陈太忠走得近,最近接了不少事,不但自家落了好处,手里也多了不少权力,走路的时候腰板都直了不少,说话也大声了许多。
你区区的一个政协副主席,凭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力?
他心里不平衡,却又不肯放下身段去就那个年轻人,那结果就只能是越来越不平衡,眼瞅着陈太忠要搞采购招标了,那是会影响到整个政府的运作模式。
政协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等退的部门,不过跟隋彪类似,黎主席在某些领域也能说说话,但是招标组一出,再没有类似的机会了——二十万以下的项目,还不值得他打招呼。
经济的损失还仅仅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加快了他在社会上的影响力的消亡——这是黎珏终将面对的,但是同时,也是他极力推迟的。
他原本心里就碎碎念不平衡得紧,遇到这样的事,果断就授意别人汇报给贺主席了——就算我好活不了,也要恶心你两天。
结果别说,贺主席还挺注重这个事儿,特意打电话给黎珏,了解北崇的情况,最后他指示,“政协的三大职能,决定了咱们可以在招标组里起到积极的作用,你跟区政府争取一下,需要支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做一做工作。”
政协三大职能: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像区长办公会要请政协和人大的人到场,就是这么个缘故,当然,贺主席能这么公然表态支持,理由跟黎珏类似,他也是眼瞅着全退了,说点出格的话,不算什么。
黎珏拿了这柄尚方宝剑,才会直接联系陈太忠,不成想那边态度太恶劣了,根本不承认在搞招标组,他拿着电话,一时间竟然无语凝噎——他准备的诸多后手,居然一条都用不上。
这个状,他没办法告到贺主席那里,原因很简单,贺主席也不傻——明明在搞的招标组,政府居然不承认,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想了半天,他才又给人打电话,“叔宝,你跟我说的这个招标组,陈太忠不承认在搞,你这个消息,是不是有误啊?我是不好跟领导再汇报了。”
这个叔宝,就是法制办主任秦叔宝,前文说过,他的大哥秦伯仁是韩主席的秘书,秦主任对陈太忠没什么好印象,想缓和都很困难——他将廖大宝得罪得死死的,可现在廖某人是陈区长的通讯员。
比得罪领导更惨的,就是得罪了领导的贴心人儿,得罪了领导。还可以坦承错误痛改前非,领导未必会那么小心眼,但是得罪了贴心人儿,他连敞开说的机会都没有。廖大宝根本不会认——秦主任你这话真的很奇怪,咱们都是工作关系……以前有过私人恩怨吗?
所以,明知道黎主席是拿自己当枪使了,他也是别无选择,“那我跟我哥说一下,陈区长这也是有点……信口开河了。”
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也没闲着,反手一个电话又打给隋彪。“隋书记,怎么人大也有些人跃跃欲试想进招标组呢?这么搞的话……我这工作没法开展了。”
“不能吧?”隋书记听得吓一跳,他可是同时兼任人大主任,好不容易才把韩世华塞进招标组。这人大又折腾起来了?小爷你千万不敢给我撂了挑子,“谁啊?是谁影响稳定?”
“总是有人吧,”陈太忠哪里点得出人名?他根本就是在乱说,其目的是不能把人大的人也放进来,他轻叹一声。“隋主任你得控制好啊。”
“你跟我点名,我马上处理,”隋书记都被叫做隋主任了,他一定要追究这个谣言。
“请你通知韩世华同志。晚上来我住处坐一坐,”陈太忠才不理会他的追究。直接表示,韩主任得来我家拜码头。
隋彪登时就两眼一抹黑了。心说这是韩世华撺掇了什么,还是陈太忠借机敲打呢?这个真是……有点搞不懂,不过,不懂就不懂吧,无非是韩世华上个门,左右就这点东西,“行,他负责沟通,也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阴谋论果然好用,陈太忠放下电话,心里隐隐生出点自得来,他是想着既然政协尝试插手了,人大没理由不垂涎,索性不如我恶人先告状,弄点子虚乌有的东西出来——官场里有太多的传言,是查无所查的。
正经是他能借着这个机会,将韩主任拎过来敲打一顿,理顺招标组的关系。
真是一举两得!他正想着得意呢,猛地发现一桩不妥——若是隋彪知道,是市政协韩主席先发话了,没准就会想到,我是因为政协的缘故,对人大未雨绸缪,故意编造谎言。
反正在官场里,说谎话很容易,但是穿帮也很容易,要不然干部们就只说谎话不说真话了——起码现在很多干部,经常还说真话。
他越想,就越觉得穿帮的可能性很大,毕竟隋彪是北崇的地头蛇,可电话已经打了,想后悔也晚了,除非是抹杀隋彪的记忆——但是这样……情商锻炼得就有点失败了。
为今之计,就只有亡羊补牢了,陈区长想来想去,觉得此法并无太大害处,于是给林桓又打个电话,“林书记,干什么呢?”
“临云乡有几家,说青苗费的赔偿有争议,我正帮着协调呢,”林桓笑着回答,“顺便帮小徐点忙,我离闪金镇很近……苎麻厂要出问题的话,我能马上赶到。”
自打老营村出了这档子事,老营村的村长郭有宝是每个乡镇都串遍了,逢人就说要相信区政府,不能耍小聪明——我们村就是个例子啊。
这就是活生生的广告,而乡镇干部们为了防患于未然,做事也很操蛋,拉着他往政府门口地上一蹲,递一根烟过来,笑眯眯地发问,“有宝,好好说说,到底咋回事呢?”
“区长很能打的……他动手了吗?”旁边有人一边问,一边递个便携式喇叭过来,“不是要臊你,是让大家好好学习一下。”
“我现在还能要脸吗?”郭村长一边翻白眼,一边接过了喇叭……
3588章加俩塞(下)
总之,郭有宝为了村子的前途,宣传得很卖力,效果也着实不错,不过涉及人的事情,就不可能绝对没有纠纷,偶尔的争议还是要有的。
林桓目前,是暂时帮徐瑞麟看着苎麻厂——其实这个厂子的建设,早晚要移交到白凤鸣手里,林主席豁出老脸,帮自家人争取了点工程,但是同时,他听说临云乡有争议,自告奋勇地就过去了,他在北崇的村民当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饶是如此,他跟陈区长汇报的时候,还要强调一下。我离苎麻厂不远,那里一旦出事,我马上就能返回去——什么叫老派人?这就叫老派人!
嗯,算是我没白想着照顾你。陈太忠听得也很宽慰,于是笑着回答,“行了,赶紧处理完事儿,晚上来家吃饭。”
“这是……有事儿?”林桓疑惑地问一句。
“嗯,好事儿,”陈太忠笑着回答,然后顺手压了电话。
这个电话挂了之后。林桓心里就活泛了,于是接下来的工作,也就比较简单粗暴了,“就是一百二十块钱。折腾来折腾去,区里本来就不让你种青苗,这样……我个人补你六十,这件事就算完了,再咧咧。小心我揍你。”
林主席紧赶慢赶,来到陈区长的小院儿,也是六点出头了,他走进房间。正好听到区长笑眯眯地回答,“就是林桓……他对政府工作很了解。”
林桓见状。第一个反应就是摸出自己的手机,不急不缓地按一下。然后才往沙发上一坐,“哈,我说我一路觉得耳朵热,还说有小姑娘惦记我呢,心里正奇怪……我不风流很多年啦。”
“你可不能蒸桑拿,要不然这个好事轮不到你了,”陈区长收起电话,笑眯眯地回答。
“谭胜利那丢人现眼的,”林主席的消息渠道是没有问题的,他不屑地哼一声,“也就能惦记点小偷小摸的事情,大事……他不行。”
“让区里很被动,”陈区长摸出一根烟来点上,顺手将剩下的烟拍给林桓,“这个事情,是要处理一下。”
“你是说……”林桓的脑中,瞬间就出现“招标组”三个大字,他知道这回事,但是他压根儿就没惦记——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那些贪得无厌的。
所以一时间,他有中了彩票的那种感觉,强忍着心头的激动,他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又顺便将剩下的烟揣进口袋——这都是习惯性动作了。
“嗯,我是说这个,”陈太忠点点头,并不说透,其实这也是种考校。
“我都马上要退了,你给我这么个意外,真是不胜惶恐啊,”林主席苦笑一声,又狠狠地抽一口烟,缓缓地吐完胸中的浊气,才低声回答,“那你得给我个副组长……我不是摆老资格,关键是见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闹心。”
“肯定的嘛,老书记出马,怎么也得是个副组长,”陈区长笑着点点头,又一指手边的手机,“刚才这就是你贺老板的电话,我说已经选你了。”
林桓登时就沉默了,贺老板是谁,他当然知道,不过他是真没想到,贺主席会给陈区长打电话,更没想到陈区长直接在电话里敲定了他,而林某人自己,甚至还不知情。
陈太忠也觉得有点侥幸,他没想到,市政协的老贺居然这么快就亲自打电话过来,他要是想着随便吓唬隋彪一下就得计了,那还真的要穿帮。
但是跟林桓打过招呼之后,他就不怕有麻烦了——我们已经安排了政协的人,但是人大我们不考虑,就是这样,老贺你找到隋彪做指示,我也是这个说法。
林主席沉默好半天,才干笑一声,“还好我及时关了手机,太忠你这是要把我折腾出心脏病啊?”
“也不一定是好事,”陈太忠摇一摇头,他对林桓的反应还算满意,起码是符合一贯的做法,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这可能意味着要得罪人。”
“得罪就得罪呗,我马上就五十九岁了,最多帮着看一年,”林桓听到这里,笑了起来,“能在退休前看到北崇腾飞,还能参与一下,我也知足了。”
“嗯,马上菜就来了,好好地喝一点,”陈区长笑着发话。
与此同时,秦叔宝正在给黎珏打电话,黎主席一听,登时就火了,“又是林桓,凭什么是他,区政府跟我政协打过招呼了吗?”
“贺主席倒没说这个,”秦叔宝有气无力地回答,事实上他大哥说,贺老板对陈太忠的评价还不低——区政府确实考虑了政协的因素,“他说一个副主席,是比较合适的。”
“嗯,”黎珏哼一声,不置可否地挂了电话,但是他心里的愤懑是可想而知。想那林桓是副处,出任副组长并没有什么不妥,他这个正处,出任副组长就有点低了——但是。不是还有常务副组长吗?
其实最让黎主席生气的是,陈太忠面对他的问询,干脆利索地否认,而贺主席打过去电话之后,那边却是坦承已经选中了林桓,这简直是**裸的打脸。
“陈太忠,算你狠,”他恶狠狠地哼一声。却觉得嗓子眼有点发甜,忙不迭地闭上了嘴,心里却是赌咒发誓,咱们走着瞧。
林桓和陈太忠相谈甚欢。陈区长告诉他,说将来的招标,原则上还是以分管副区长的意见为主,只是现在建立这么个互相沟通的机制,为的是及时扭转一些不好的事情。
林主席也表示。自己看重这个招标组副组长的位子,主要是因为能在北崇的建设中发挥余热,起好监督的作用,至于说参与的尺度……我肯定会掌握的。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谈到了七点半,廖大宝上前收拾好碗筷离开了。林主席依旧谈性不减,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来的正是党委办的韩世华,王媛媛开门放他进来,由于天气渐热,陈区长和林主席是在院子里吃的饭,两人现在还拿着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
“区长,林主席,”韩主任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是不是来得晚了?”
这二位对看一眼,还是陈区长发话了,“不晚,你坐……小王给韩主任拿瓶酒。”
韩世华坐下,看着陈太忠和林桓一口一口地灌啤酒,却是不跟他说话,全身都有点不自在,不过他还不能计较,别说陈太忠是区长,那林桓半年前也是副书记,书记会上敢跟隋彪调笑的主儿。
陈区长也没晾他多长时间,大约一分钟之后,他沉声发问,“知道为什么来吧?”
“知道,”韩世华点点头,心里是既有几分期盼,又有几分酸涩,隋书记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党委插手政府的事务?那陈太忠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但是同时,党委确实是比较清贫的,若是能介入政府事务——尤其是直接关系到钱财的招标组,要说他一点不动心,那也是假的。
“你打算怎么做?”陈区长看也不看他,很随意地发问。
唉,终究还是个样子货啊,韩世华心里暗叹一声,这个问题问得太直接了,他的心不由得凉了半截,不过隋书记刻意叮嘱过他,所以他只能淡淡地回答,“就招标采购的具体事务,保证党委和政府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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