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风笑
你这帽子扣得也太狠了吧?李强继续不做声,可是等了好一阵。对方也不说话,他才又轻叹一声,“你有意见,可以像现在一样跟我提嘛,直接动手总是不好的。”
“我再不动手,学生就全让他撵走了,”陈太忠的话回得很快,很是有点气势汹汹——好吧,是义愤填膺,“我一开始就跟他讲道理了。他不听我讲道理,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他不在场的人,都能推翻以前的组织决议,在场的人作证,总没问题吧?”
“你这嘴真快。”李书记听得苦笑一声,凭良心说。他是很乐于看到两陈掐起来的,陈正奎上任以来,强势得有点离谱,需要有人给他当头一棒,令其清醒一下。
但是陈市长的根脚,李强也很清楚,他是不便招惹的,小陈能出手是最好的,不过对李书记而言,此事也不宜闹大,否则上面就要有人怀疑他李某人的掌控能力了。
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和稀泥,“不管怎么说,就算打架,你推搡两把也就行了,你知道吗?现在陈市长已经去医院缝针了。”
“那是他自找的,”陈太忠气呼呼地回答,“对于这个无视组织决定、试图搞独裁的市长,李书记您觉得该怎么处理?您要是不处理,我就要向上一级党组织反应了。”
“你已经打了他,严重地影响了政府形象,”李强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一点,“双方各退一步吧,规范上下级关系,这也是组织基础……说起来他终究是市政府一把手。”
我打的就是一把手,陈太忠听得心里冷笑,其实今天在会场,一开始他是有意示弱,虽然坐在椅子上不起来,看起来是有点桀骜,但陈某人桀骜的名声早就在外了,他要是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反倒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等他“硬着头皮”辩论几句之后,只要能抓住对方的话柄,那当场翻脸也就不在话下了——陈正奎的反应都说明,没人以为他会如此干脆地大打出手。
事实上,陈区长在前一阵就已经打算好了,近期内要收拾一个人立威,因为在大洗牌之后,不管是陈正奎、外事办,还是周养志,都对北崇跃跃欲试地要伸爪子——这还仅仅是暴露出来的,其他暗中觊觎北崇发展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他正寻思对手呢,正好陈正奎就撞上来了,一时间他就觉得,这家伙简直太体贴了,没比你更合适的了,收拾一个大市长,效果肯定要强过收拾俩副市长。
至于说后果?他没仔细想过,反正这么一暴走,有些人想故意刁难北崇的时候,就要考虑一下——起码周养志不敢再朝令夕改,只凭个人观点就要扣北崇的退耕还林了。
当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陈区长头疼的就是明枪,暗箭什么的,他还真不怕,你敢玩阴的,我只会比你还阴。
在他看来,只要能达到震慑的效果,哪怕这个招聘会被搅黄了都无所谓,北崇能埋头安静地发展,比什么都强。
不过他嘴上不能这么说,“李书记,事情的关键在于,有迹象表明,他是有意破坏我们这个招聘会,就见不得穷人过年。”
“这个话可不能乱说,这是攻击领导,”李强冷哼一声,但是他也有点好奇,这个“有意”的说法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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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3619-3620见面会(求保底月票)
3619章见面会(上)
“乱弹琴,这也叫证据?”李强听完陈太忠的猜测,冷哼一声就压了电话。
其实李市长很清楚,小陈的理由绝对站得住脚,陈正奎上任之后回过朝田最少三次,没有哪一次是住在办事处的,这次在办事处现身,绝对是有目的的。
但是很遗憾,这只是一个现象,猜测不能成为证据。
事实上,到了陈正奎这个位置,就算有证据,也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只要有人不想让他倒,那就不容易倒,跟证据什么的,实在没太大关系。
既然当事双方有一方打来了电话,李书记就要出面和一和稀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个时候不能视而不见,他将电话打给陈正奎,不成想那边电话一直占线,连拨几次都是提示“正在通话中,请不要挂机。”
这时候的陈正奎,肝儿都要气炸了,他回想一下冲突过程,自是不难明白,自己怕是中了陈太忠的圈套——那货一直表现出要讲道理,不成想真正的反脸无情,发作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只要有一点预兆,陈市长也会随机应变地调整进退的步伐。
话说回来,他这次出现在阳州办事处,还真的是奔着北崇人去的,在他这个位置,自然也知道北崇的广告让宣教部不爽了,他更了解到,这个试点的决议,是因王宁沪的推动而促成,所以李强对宣教部和组织部的发难,保持不闻不问的状态。
你不闻不问,我就要把这个试点抢到手,陈正奎初到地市,实在是太需要成绩撑腰了。除此之外,他还能借插手此事,在人事上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在达到目的的同时,他可以借机敲打一下陈太忠,然后再略略地示一下好,那下一步,高速发展的北崇,就可以纳入他的夹袋了,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想要成就好事,必然要冒风险。陈市长小心谨慎地控制着那根弦,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势。却不成想那弦明明还没绷到极致,却猛地断了,反弹回来的弦头,将他击得头破血流。
“此仇不报非君子,”陈正奎咬牙切齿地发誓。撇开被算计的恼怒不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只冲这一点,他就跟陈太忠势不两立。
按说官场里的人,是要讲个制怒的,**上的伤害不算多大事情,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陈太忠是陈正奎的下属。这件事处理不好,陈市长在阳州的威信,要受到极大的影响,将来工作的开展,也会变得极其艰难——两人里。大约只能有一个留在阳州。
就算是陈正奎有乌龟肚量,眼睛里可以带上这颗沙子。视北崇如无物,但是眼下一个难关他也不好过去——脸上挂了花,最近怎么见人?
若是他在北崇经营日久,躲个十来八天也没什么影响,但他是才履新不久,正在大刀阔斧地整顿秩序,猛地不见了人影,再加上一些人别有用心,这得衍生出多少个版本的传言?
只有把陈太忠撵走,我才能在阳州干下去,陈正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但这是一个上任不到半年的交流干部,还是中组部组织的交流,号召的是“异地扎根”,想把这样的人撵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陈市长吃这一顿打,虽然窝囊,但还不好做文章,他现在想要马上报复回来,可供选择的手段并不多——报警之类的,那就不用提了。
彻底一点的手段,就是对以前常委会作出的决定提出质疑,虽然这会得罪很多人,也有不尊重前任领导的嫌疑,是官场大忌,但是以他的根脚,也不是完全做不到——这不是全盘否认前任,只是针对一些决议的瑕疵,提出自己的建议以作修正。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这顿打他挨得太丢人了,他甚至不好意思向自己的后台叫苦,这不仅仅是某个小区长太嚣张,他自己也有无能的嫌疑。
他现在琢磨的,是另一个手段,这手段有一点超常规,但终究还是官场手段,总比那厮当面打人要强得多——他打算送此人去学习,省委党校或者青干院,学期最少要两年,两年以后你回来,就等着慢慢地经受折磨吧,我都未必要一脚踢走你。
所以他的电话很忙,见到李强打进来的号码,他也不以为然,不过糟糕的是,他联系了半天,也没有人给他一个准信——说来说去还是他底蕴太差,三十九岁的正厅是很了不得,但是一个月以前,他还仅仅是个副厅。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给李强回个电话,“李书记找我,有什么事?”
“陈太忠找我,要马书记的电话,”李书记淡淡地发话,这马书记就是恒北的老大马飞鸣了,“我觉得咱们阳州市委市政府的事情,还是自己内部协调了吧?”
“哦,合着他打了我还有理了,”陈正奎冷哼一声,他背后的人并不比马飞鸣差,马书记虽然是天子门生,那天子却是马上要禅让了,而陈某人这一系的老大正当红,这一届不入局也是候补,下一届入局是妥妥的,下下届入常也未必不可能。
尤其是他做这个市长,基本上算越级提拔,是有人向魏天打了招呼的,马飞鸣也知晓他的来路,所以他是真不怕这个威胁,“那你给他电话好了。”
“陈太忠还年轻,做事难免冲动,我觉得大家还是坐下来谈一谈,内部的事情,何必捅到天上呢?”李强笑眯眯地发话,“而且我说正奎,这件事你也有点操之过急。”
我还就想着把这件事捅出去,倒不信下级打上级有理了,陈正奎才要这么说,猛地觉得有点不对——合着你姓李的,打的是激将法的算盘?
陈市长对陈太忠的根脚也比较清楚,只不过黄家离这里山高水长。他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就是了,至于说硬要置陈太忠于死地,他也没有这个打算,能撵走就够解气了。
但是李强的说话方式,让他生出了浓浓的警惕之心——这背后还有人算计着呢,于是他冷哼一声,“这件事情我不计较的话,工作就没办法开展了。”
“陈太忠觉得,你是要推翻以前的组织决议,他也很义愤填膺啊。”李强无奈地叹一口气,“自己的同志。有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沟通不是?捅到省里就不好了嘛。”
你这就是激将法,陈正奎听到这话,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就是希望我反驳,然后任由陈太忠捅到省里。他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别人的,于是冷冷地哼一声。“嗯,下级打上级有理,我知道了。”
我艹,李强拿着被挂掉的手机,愣了好一阵,才放了下去,老子是帮你和稀泥呢。你这么不识趣,也就由你吧。
陈太忠可是不知道,市长和市委书记还有这样的一段沟通,不过他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反正人已经打了。最恶劣的后果,也不过是卷铺盖卷走人——想让我走简单。陈正奎你这个政治生涯,也就不用惦记了。
要不说,这机关下来的干部真的可恨,阳州的前一任班子,李强和王宁沪,一开始对陈太忠也没有好印象,但是这俩知道克制,在不断的磨合中求同存异,到最后,这俩人也没跟陈区长有什么直接对立的行为,最多只是各取所需。
可这陈正奎一下来,就是追求绝对的掌控,甚至比陈太忠还不讲理,陈区长收拾下面乡镇领导的时候,也要先客观地摆事实讲道理,实在是道理讲不通,对方打算拿拳头讲道理的时候,陈区长才会亮出更大的拳头。
反正陈区长看不惯这一套,今天就直接打人了,后果什么的,他真的不考虑,吃完饭之后,他直接就在红旗宾馆定个房间住下了——这地方条件不是很好,但是有独立卫生间,有饮水机,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来到餐厅里吃点早餐,几碟咸菜一些油条、牛奶、稀粥和煮鸡蛋,这红旗宾馆其实是省物资局的资产,不过现在物资局都不存在了,也是个捉襟见肘的地方。
然后,他又在街上走一走,不过这朝田实在是一个太陌生的城市,他对北京、深圳甚至松峰的了解,都远远超过这里,他心里禁不住要感叹一句——为什么总是要不停地更换工作岗位呢,这不断的适应过程,难道不是一种资源浪费吗?
八点半的时候,他来到了大会议室——旁边的小办公室,隋彪和陈文选已经到了,难得的是,林桓也来了,他可是不在名单内的人,昨天还在北崇呢。
“老林你怎么也来了?”陈太忠皱一皱眉头,这货明显是赶夜车过来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真以为政协就能协商政治了?”
“林书记你看,我就不让你来嘛,”陈文选笑着发话,“你非要来,赶夜车很舒服?”
“我就过来说句公道话嘛,还怕你陈文选把我怎么了?就算陈正奎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林桓这老资格敢作敢当,他狠狠地瞪陈部长一眼,“小陈打人,打得好,我是支持的……我说,你们三个怎么都姓陈?”
鬼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要紧人物都姓陈。
3620章见面会(下)
“不用吵吵了,今天这个会,能开成什么样儿,还真的难说,”陈太忠有气无力地发话了,“没准半路上我就被带走了,老隋,你得镇得住场子,要不然我不答应。”
“妈的,谁敢带走你,就先把我带走,”林桓一拍胸脯,傲然地发话,“我今天来,就是帮你扛雷来了,老子反正是要退了,这辈子也没做过亏心事……尼玛,三十多岁的小毛孩子就要得瑟,以为北崇人死绝了?”
人才的流失,一直是北崇的捶心之痛,从走出去的开国将军,到熟练工人再到以后的大学生、经商者,大家一开始都认为,走出去的人都是佼佼者。是北崇的骄傲。
都是佼佼者,这个没错,但是近年来大家逐渐意识到,走出去的人再是北崇的骄傲,跟北崇也什么太大的关系——出去的就出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北崇因他们而骄傲,但有的也仅仅只是骄傲,骄傲过后,北崇落后依旧。
林桓对此有着清醒的认知,北崇的落后不仅仅是偏远、交通不畅。更是因为没有人才,所以他对区里最近搞的大学生返乡创业。是双手支持的。
反正林主席要退了,也不怕得罪人,在北崇又人脉充足,真敢直接剑指陈正奎——三十多岁的小毛孩子。
“老林你这……”这一刻,陈太忠真的感动了。林桓最近是帮自家人争取了点工程,但那也是他“不顶用”了以后。才幡然醒悟了,本质上讲,林主席是性情中人。
想到老林这么大岁数了,还漏夜赶来支持,他心里真的暖洋洋的:哥们儿做的实事儿,终究是有人能看到,能认可。
他心里感激。脸上却没有表现,只是干笑一声,“承认老了,你发挥余热就行了,扛雷什么之类的苦活儿。有我们年轻人呢。”
随着学生们的陆续赶到,能坐六百人的会议室里。坐了怎么也有四百多人,很多学生都是和家长一起来的,这四百多人里,有三百多都是家长,正经是没有几个学生。
有意思的是,里面不少家长,居然就认识林桓,也有人认识隋彪和陈文选,不过那就是个别的了,大家纷纷凑过来打招呼,旁人一听心里就有数了——招聘的这帮人,还真是如假包换的北崇官员。
九点钟的时候,见面会开始,先是隋彪讲话,他没有太多的说教,就说这是北崇区委区政府联合举办的招聘,是第一届大学生返乡创业,所以说我们很荣幸,在座的学生们呢,你们也很幸运,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上一届大学生我们是不认的。
隋书记甚至打了一个俏皮的比方,“这个招聘,以后每年都要搞,就像黄埔军校一样,将来你们也就是元老了,而且黄埔军校里,第一期走出来的人才最多。”
要不说能当了区委书记的,也真没几个简单的,隋书记的发言就很有煽动性,然后陈区长又简单地表个态,说区政府这边会全力以赴地支持
接下来,就是区党委组织部长霍兴旺介绍招聘的条件和待遇,条件和待遇,其实门口就有大致介绍,不过来的人都是要了解详细情况的,所以霍部长讲话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更有人在本子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霍部长准备得也很充分,他将区里的政策和需求,一点一点地掰开了、揉碎了讲解,甚至有些环节还举出了具体的例子。
比如说,家在闪金的同学想要创业,大规模地承包荒山种植苎麻,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苎麻全身都是宝啊,叶子可以搞畜牧业,茎杆可以卖给苎麻厂,根部还能入药——甚至你养牲口以后,牲口的粪便还能卖给那些种蘑菇的农户。
当然,还有项目,是需要大学生们自己挖掘的,针对你们所选的项目,区委和区政府也会帮忙做出鉴定,评判风险——总之是力所能及地给你们支持。
这些讲完,他又讲考核标准,洋洋洒洒地说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了讲话,“……三年过后,你要是觉得进体制还不如干企业,那我们也只能叹口气,发下去的基本工资白投资了。”
“哈,”霍部长最后的玩笑话,惹得现场一片笑声。
接下来就是领导和学生的互动,大家纷纷举手提问,问题也是五花八门,问什么的都有,不过好在这么多人,一个问题解答了,也就省下相同的了。
很多人纠缠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不能给往届生一个机会,事实上今天过半数的人,都是往届生——在社会上闯荡了一两年,理想和现实碰撞之后,才明白进体制是最好的选择。
有些人更是说,我们不要求进体制,也愿意回家乡发展,但就是没钱,北崇的创业扶持贷款,为什么我们不能争取?
这个问题。北崇有官方回答,但是解释再多,依旧有人钻牛角尖,到最后还是隋彪笑眯眯地回答,“既然制定了制度,就要保证公平,你们要是真的想为建设家乡出力,可以去考研究生……研究生读完了,可不就又是应届的了?”
问了一阵之后,有个孤身一人的家长举手发问。“政策我们了解得差不多了,确实是好事。但是我想问一句,怎么保障推行?你们连彩页介绍都没有,感觉这个承诺比较空。”
陈太忠和隋彪交换一个眼神,隋书记扬一下下巴,你来说吧。
陈区长出声回答。“这个彩页没有办法印,这个涉及到干部体制的改革。是非常敏感的,只能做不能说,会场外的简介,你们想拍可以拍下来,但是我们不会向社会散发书面材料,其实我们这么小心谨慎……本身就是一种承诺。”
“哦,”大家一听。心里就又多了几分好奇,不过这个年轻的区长说得也有道理,现在的体制是如此地难进,有个途径,谁敢随便嚷嚷?
接下来还有一些别的问题。比如说创业设计的创意,存在被盗用的可能——现在的见面会。并不是见了面就能签聘用合同,还要学生针对北崇的现状,做出创业的方案设计。
能在北崇因地制宜,合情合理发展的设计,才能得到认可,这就像是招聘的公司要进行考试一样,答案及格才能过关,所以有人担心,学生交上去的创业设计会被抄袭。
反正接下来,就是一些细碎的内容,没有人注意到,今天来的人中,居然有人既不是学生也不是学生家长——北崇人举办类似活动的经验,还是少了一点。
见面会是中午十二点结束,在学生们的强烈要求下,拖到了十二点半才散场,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出会场之后,摸出手机打电话,“王社长,会议结束了,非常感谢你的通知。”
“怎么样,有料吗?”王社长在电话那边笑着发问。
“不虚此行,”中年男子笑着回答,“他们准备得很充分,考虑得也算周全,具备很强的可操作性……可以写一篇详尽的内参。”
“现在写,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王社长听得有点迟疑,“还是等一等吧?”
“这一等就得到三年后了,那时候才会有初步结果,”中年男子笑着回答,“他们在摸着石头过河,我可以跟踪旁观报道,也可以报道发现的问题。”
“那由你决定了,别说是我通知的你就行,”王社长笑着挂了电话。
陈太忠等人真不知道,北崇的活动居然被人隐秘地盯上了,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林桓还劝他,“吃完饭跟我一起回北崇吧,隋书记在这里盯着就行了。”
下午还是见面会,不过主要就是互动了,上午北崇的党政一把手同时出场,下午就没那个必要了,霍兴旺和陈文选在场就足够。
当然,林主席如此建议,还是担心陈正奎无事生非,毕竟这里是朝田,算是陈正奎半个主场,丫挺的又是阳州的市长,北崇人在这里占不到半点便宜。
“我倒是欢迎他找我麻烦,”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他只要一口咬定,陈正奎试图推翻党委决议,就不怕官场上的正面打压。
当然,陈市长会强调,他只是想要北崇完善手续,在市政府报备一下——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了,反正党委通过的决议,也没必要专程再向市里报备一趟。
事实上,陈太忠是怕万一陈市长出现,隋书记未必有胆子跟对方硬扛,他就要在这里硬挺着,只不过这话,不好当着隋彪的面说。
“那这样吧,咱们下午去农贸市场转一转,”林主席退而求其次,“咱们的大棚种植也有眉目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看一看市场需求……”
(第十四名,离第十三也很近,大声召唤保底月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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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8章扫兴之至(上)
陈太忠最后还是接受了林桓的建议,在农贸市场转了一下午,多少有点收获,而红旗宾馆那边,也是波澜不惊,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当天北崇人吃过晚饭之后,就坐着大巴连夜折返,有意思的是,居然有三个学生来蹭车,都是应届毕业生,一个大专两个本科,他们已经决定,现在就回家搞调研。
其中一个就是双寨乡的桑格,陈区长对这个学生的印象很深,过年座谈的时候,此人是最出彩的,不愧是学生会的干部。
不过为了防止别人觉得不公,他没跟对方多说什么,倒是桑同学想跟陈区长多说两句,发现区长待理不待理的,终于就闭嘴了。
车到北崇就是夜里两点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是周日,上午没什么事情,下午的时候,陈区长主持了区招标工作小组的办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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