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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风笑
不过这弓南华也算个奇葩,他居然不在家。大约是夜里十点,弓局长的爱人季虹打开院门上的小铁窗,“各位父老乡亲,弓局长确实不在家,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选两个代表,进家来看一下,都这么晚了,我们要休息……大家也要休息的不是?”
要是搁给一般的干部,大家会怀疑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陷阱,但是一干村民哪里知道这些,说不得就选出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进家搜索。
两个村妇搜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连别墅带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弓南华这个年纪的男人,别墅里三女两男,分别是季虹、弓南华的母亲和儿子,还有就是保姆和弓南华的侄儿。
不过,小贾村的村民们斗争经验很丰富,正主不在家也不要紧,他们就自发地围坐在弓局长家的门口,反正现在这个天气冷暖适宜,夜里就算下点雨,也凉不到哪里去。
看到弓局长家门口这么一堆人,住在附近的其他人下意识地就避开了,就算再不含糊的人,见到有两三百号人围在财政局长家门口,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大概到了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小贾村的众人也有点扛不住了,不过大家这次来,准备得也还算充分,两辆中巴里,就能睡四十来号人,更别说众人还带了二十来顶便携式帐篷。
要说起这救灾物资,还真的是很奇特,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东西都有,就有人捐赠了旅游帐篷来,当然,大部分的旅游帐篷是被漂没了,但是有一种能容纳七八个人旅游帐篷,是供学生们出游的,一般人对此不感兴趣。
其实说白了,这帐篷是塑料布的,还是透明的,不说什么**也不说结实,就强调个浪漫,但是帐篷做得这么大,还有个啥浪漫可言?这是一种典型的不符合市场规律的产品。
总之,北崇人在财政局长家门口耗了一夜,虽然天亮的时候,门口只剩下二三十个人了,但是半夜里,窗外飞进去的砖头,砸破了弓局长家一半的窗户——屋外的人固然没有睡好,屋里的人更是度日如年。
3663章不容易(下)
事实上,这并不仅仅是度日如年的问题,眼看着天色渐亮,弓局长的家人都不敢出来上班或者上学——出门容易,但是出了门会遇到什么事情,那真的是说不清楚。
而住在附近的住户,也没谁就想着要讨好弓南华,大家忌惮陈太忠倒是在其次,关键是……你怎么能扣小贾村的救灾款呢?
阳州官场里,还是有几个硬汉的,就像林桓一般,就事论事的话,真的是谁都不怕,也敢为不公正现象出头,但是天底下——总还有个理字的,他们不好出面,别人就更没兴趣了。
就在关键的时候,弓南华还是体现出了一个男人的担当,七点十分左右,他坐着车从外面赶到,脸色自然是不甚好看,“老少爷们儿,大家有话慢慢说,我能办到的,绝对不二话。”
“去尼玛的,”当场就有人上去推推搡搡。更有人嚼谷救灾款,不过大家来之前。都得了机宜,也不会一拥而上地揍人——说来说去,这关系到了小贾村人能得到什么,大家自然不会热血上头地胡来。
“有啥话。咱们去财政局说行不?”弓局长任由大家推搡着。也不做任何的抵抗,很有点男人的担当,“现在我孩子要上学了,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尽管说……祸不及妻儿,你们也是有父母儿女的。”
“尼玛,我女儿连上学穿的鞋子都没有,”登时就有人不干了,“省里拨下来钱,全被你这狗官贪污了”。“就是,惹得急了。信不信我们把你孩子绑架了?”
“老少爷们儿,大家好好说,我真没打算扣你们的钱,”弓南华苦笑着拱一拱手,“我昨天都答应陈区长了,尽快拨款。”
“我们怎么没听陈区长这么说?”一个老汉排开众人走了出来,老汉也姓石,是石俊杰的堂侄,在村里德高望重——德高望重未必一定是辈分高。事实上,大多时候是相反的。
在一般话本里。出来个老头,是村子里辈分极高,所以大家都听他的,其实这根本不可能,同一个宗族出来的,总是那有本事的人先结婚,子女出生得也就早,几代之后,家世越好的,辈分就越低——石俊杰做村长,不过是此刻他强势而已。
“这是我沟通得不彻底,”弓局长苦笑着回答,“一会儿我就给他打电话,大家先散了吧,要不我面子上不好看……这样,今天我要再没做到,你们再来堵我门,行不行?”
“今天你要是再拖延,我们就去堵市政府的门,”老汉冷冷一笑,那是看透世情的笑容,“反正我们家都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住到市政府。”
“但是咱堵市政府门之前,要把他拉下水,”旁边有人补充,“倒不信了,贪污救灾款,还真的没人管?”
劳资贪污了吗?弓南华听到这话,真的是欲哭无泪,不过他的郁闷无人能懂,也不便跟这些村夫解释,于是只是微微地一笑,“不管怎么说,我总要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行,我们等你的交待,”石老汉点点头,果断地表示,“大不了就是接着堵门。”
唉,你们根本啥都不懂啊,弓南华心里轻叹一声,他果断地摸出一千块钱,随手递给一个中年男人,“这个钱,你们先拿去吃早饭,我家地方太小。”
小贾村人见状一愣,大家真没想到,弓南华还确实自己掏腰包请大家吃饭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倒是石老汉看得开,“那走吧,咱们先去吃饭,也别老围着人家,有这一千块,连丸子汤都能喝了。”
众人闻言哄然散去,弓局长无奈地摇摇头,开门送儿子上学,又请警察来拍摄被砸得破碎的窗户——事实上,他家里人一晚上都没睡好。
忙完这些,他就给陈正奎打个电话,将情况汇报一下,到最后请示一句,“……老母亲的心脏病都差点发作了,您看,是不是把那些带头闹事的抓捕一部分?”
“抓他们……用什么理由?你尽快平息事态,”陈市长的回答四平八稳,“不要到最后搞得市里被动。”
“那我知道了,”弓南华挂了电话之后,轻轻地出一口气……尼玛,这关总算过去了。
他之所以难为北崇,也是因为偶然间,陈市长说过一句,北崇这救灾款本来就不少了,省里还要咱出两百万,真是莫名其妙。
弓南华跟陈正奎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已经隐约掌握了此人的说话方式,就像机关里大多数干部一样,陈市长喜欢在轻描淡写的谈话中,做出某些暗示。
就像这句话,弓局长要是心思粗一点,那就直接忽略了,但是很显然,弓南华比一般人要细心得多,于是他就猜到,陈市长大概是想让自己刁难一下北崇区——类似的事情,市长肯定不会做出明确的指示。
这个猜测可能是错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前一段时间北崇在出国考察一事上,狠狠地抽了弓局长的脸——弓某人若是没有点反应,难免陈市长会起疑心。
其实说起来那件事,弓南华也是有点委屈,他夫人和司机挂北崇的团出去,还真不是他的本意,阳州就算再穷。财政局也差不到哪里,只要他张张嘴。有的是行局和县区帮他买单,无非是通过正常渠道,公费考察的机会不太多而已。
弓局长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出于陈市长的暗示。当时市长大人刚被区长打了。真的是到处找机会添堵,说北崇这帮家伙没大没小的,出国考察也不知道邀请市领导,你财政局不会也不敢搭车吧?
搭车的后果,那就不用说了,弓南华已经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拿捏北崇一下,不成想没过几天,王建武把自己遇到的事儿跟领导汇报了。
前几天,陈太忠直接扛上了市纪检委。然后和李强联手,硬生生地把省政府秘书长周养志和陈正奎顶得下不来台。那电镀厂不得迁厂址,弓局长猛然间发现,招惹陈太忠,其实是个很不明智的举动。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中组部交换过来的干部,最多也就是被人架空——眼下看来还不太可能,而他弓某人跟对方硬掐,却是很可能导致身败名裂。
他有了避战的心思,但是陈正奎不肯放过陈太忠。此次又是若有若无地暗示一下,弓局长心里这个酸涩。也是没办法形容的——他若是没有反应的话,陈市长肯定会心里不喜,而且他才吃北崇人打了脸,要没有点动静,又容易让人生出别的想法来。
那他只能先硬着头皮拖着,不成想钱到账没两天,陈太忠找上门了,还恶狠狠地威胁,弓局长当时真有掀桌子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所以他就把陈太忠送到楼梯口,嘴里还来了这么一句,很期待你的人来我家吃饭,他这么说并不是挑衅,根本就是苦肉计。
当然,严格来说,这也未必是苦肉计,只要陈正奎愿意大力支持的话,弓局长也愿意小小地配合一下,比如说他要警察拍下了家里窗户被砸的状况。
但是正像他想的那样,陈市长根本不接招,对涉嫌暗示的某些话一律不认账,弓南华寒心之余,也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这不是我不为难北崇,实在是扛不住。
要不说这做官难呢?他不为难北崇不行,为难得太狠也不行,倒不如自己找点倒霉,只要让陈市长看到这番苦相,以后他对北崇网开一面,陈市长也不能再说什么。
没错,弓局长就是这么打算的,他实在不想再碰陈太忠了,今后该给北崇拨的钱,不会拖得太久,有争议的那些,让市领导做主好了。
其实弓南华这么做,也真的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此处理事情,会带来负面的影响,见到陈太忠撒泼能起效果,别人有样学样,也带着群众来家闹事怎么办?财政局的威严何在?
不过大概……一般人还是没有这样的胆子,弓南华心里很明白这点,像陈太忠这样,每件事都能整出花来,又背景深厚的,只此一个!
谁敢有样学样地闹事,千万别被我抓住漏洞,整不死你们!弓局长想到这里,重重地叹口气,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个号,“北崇那三百万救灾款,拨了吧,通知他们来领钱。”
接电话的是行财科的科长,他愣得一愣之后,才给葛宝玲打个电话。
葛区长接到这个电话,真的是要多惊讶有多惊讶了,小贾村的人去堵弓局长的家门,她已经听说了,但是她还真没想到,财政局这么快就软了,而且居然就像陈区长说的那样,主动打电话要她去拿钱,于是她马上给陈区长拨电话报喜。
陈太忠接了这个电话,沉吟了差不多十秒钟,想到昨天自己听到的那句话,他才恍然大悟,禁不住苦笑着叹口气,“不容易啊,谁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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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3664-3665总有苍蝇(求月票)
3664章总有苍蝇(上)
当天下午,葛宝玲去市里拿钱,陈太忠则是带了白凤鸣,来到北崇的高速路出口,迎接香、港博睿投资公司的客人。
旁人不知道这钱就是陈区长的,眼见他上次迎普林斯公司的人,是去了朝田机场,这次面对更大的投资商,反倒只是派了计委主任孟志新和招商办主任郭勇前往朝田,心里多少有点疑惑:区长这么搞,是不是有点怠慢贵客?
下午五点的时候,金龙大巴车出现在了引道上,前面不但有警车开道,还有一辆奔驰五百,却是省地电公司的那辆。
因为周养志的原因,博睿要向北崇投资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省里,不少人盯上了这笔钱,陈太忠甚至知道,省招商局的局长易客目前也在金龙大巴上——这是孟主任汇报的。
康晓安知道北崇又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就很果断地派出了公司的奔驰车,并且放出风声,说这个钱有一部分关系到我地电的发展,谁要敢乱伸手,别怪我不给面子。
康总本人就是官二代,他的地电公司也是省里大力支持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真正消息灵通的主儿都知道,地电确实是缺钱。
所以康晓安虽然没有亲自来,但地电把装门面的奔驰车派了过来,也是对陈区长的大力支持,不得不说,康总做事还是比较直爽的。
车队在路口相会,陈太忠也没耽误时间去握手介绍什么的,钻进车里就带路,直接将一行人引到了北崇宾馆——这个时候,宾馆已经将欢迎的条幅挂了起来。
这次来的人还真的不少,博睿公司来了六个人,跟随他们来的,还有两个香、港媒体记者,省里也来了不少人,官最大的应该招商局易局长。还有《恒北日报》的记者等。
来的人很多,各有各的重要性。陈区长索性将人全安排在了宾馆内,那个小独院都不让人住了,安置下之后,也就到了饭点儿。
今天宾馆里搞的是自助餐。陈区长对博睿的人。还真没什么顾忌的,凯瑟琳来了,他会尽心尽力的招待,但是你们来了,吃自助餐就不错,也省得浪费了。
只说吃自助餐也无所谓,问题的关键是,这菜式也过于少了一点,七八个荤菜,七八个素菜。加上主食和汤,总共也就二十道出头。谁想喝酒还得自己出钱。
陈太忠并不觉得这么做就不好,事实上,他在欧洲参加酒宴的时候也不少,自助餐嘛,能吃饱就好了,正经是吃完之后大家端一杯酒四下乱窜,那才是结识朋友或者说事的时候。
就连他本人也是如此,领了一套餐具之后,舀了不少饭菜。找个地方就坐着吃了起来,吃了没两口。白凤鸣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头儿,咱们这么招待,是不是简陋了点儿?”
“博睿就是一帮打工的,跟普林斯公司有本质的不同,”陈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一句,要说起来,博睿利用他的资金赚取佣金,凭什么对他这个做老板的指手画脚?
话刚说完,旁边有人大声说话,侧头一看,却是易客等人跟服务员要酒,“飞天茅台,先来三瓶,没有那就是五粮液,要五十二度的……酒水费用自理,这个我们知道。”
省招商局易局长来北崇实在太过突然,连个招呼都没有打,陈区长自然也就以平常心应对,事实上,大家用屁股想都能想到,招商局来不是沾光就是摘桃子,那么也没必要太客气。
有意思的是,这易局长也沉得住气,感受到北崇的排斥心理,他也不计较饭菜,只是自己出钱,要几瓶酒来喝。
不过酒才上来,陈太忠就端着餐盘走过来,笑眯眯地点点头打个招呼,“易局长您慢用,我这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了。”
“喝两盅再走嘛,”易局长笑着挽留,又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一句,“这可是我们自己买单,没沾你的便宜哦。”
只冲这一局,就知道招商局长终究还是有怨念的,你北崇的接待工作,搞得真的不好。
“真有事,改天再喝吧,”陈太忠就只当听不懂了,他笑着一拱手,“梅雨季节到了,防汛的工作很重要,尤其是区里刚遭遇了一次大的泥石流,损失惨重。”
他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觑看一看,有人不满意地低声嘀咕一句,“这北崇人还真是牛,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
这抱怨里,既指名了对方接待博睿公司有所轻慢,也捎带表示出对接待工作的不满,一旁听的人也深有同感,说不得附和两句,声音却是越来越大。
就在此时,大家只听得重重的一声咳嗽,扭头望去,却是一个面色阴沉的男子,正在慢吞吞地吃饭,众人登时就放低了声音——这可是在北崇的接待宾馆里,有些话不宜大声说。
咳嗽的人正是白凤鸣,这种场合,陈区长可以走人,但是他不能离开,听到隔壁越说越肆无忌惮,他忍不住提示一下对方,这里是北崇。
至于对方表示出的种种不满,他真的觉得太荒唐了——尼玛,我们请你们来了吗?
一顿饭吃完,他跟大家寒暄两句,就走到博睿的一行人面前聊天,至于其他人,自有狗腿李红星招呼,倒也不用他多费心思。
陈太忠走出北崇宾馆,一时也懒得回去,就在路边随意地走一走,那个独居的小院看似僻静,其实也是一个约束人的牢笼,是另一个工作场所,他有太多的工作,是回去以后处理的,而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天越来越长了,眼下都没有大黑,他走了没几分钟,一个女孩子拦住了他,“陈区长你好。”
这是谁呢?年轻的区长上下打量对方两眼,女孩儿相貌平平,最多也只能算长得端正,可偏偏地,他觉得似曾相识。于是犹豫一下发问,“你谁呀?”
“我是纪守穷的女儿。”女孩儿冲他微微一笑,“现在已经调进城关一小了,我爸爸说了,一定要牢记您的恩情。”
“纪守穷啊。”陈太忠缓缓地点头。他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屋外下雨屋里也下雨的老教师,这种能安于贫困无怨无悔的人,真的不多了,于是他微微一笑,“这算什么恩情?就是正常的工作,你父亲也不会认为,他去农村支教,就是对孩子们的施舍。”
“但是我家没关系,谭区长说了。要不是您亲自打招呼,他也不好安排我。”年轻真的好,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女孩儿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师专毕业的,硬件差了点。”
还有不如你的,照样也是人民教师了,陈太忠心里冷哼一声,不过这话是说不出口的,于是他和蔼可亲地指示。“希望你能向你的父亲看齐,他是一个非常值得人敬佩的老师。”
“嗯。我会的,”小纪同学郑重地点点头,她其实很想说一句,我父亲正直了一生,被人敬佩了一生,但是老来光景真的可悲,而且我一点光都没沾上,不过想到自己能进了城关一小,还是托了父亲的口碑,这话她真说不出来。
“好了,时间不早,早点回去吧,”陈区长笑着点点头,“以后工作中有什么问题,尽管向谭区长反应,他要管不了,你来找我。”
“好嘞,”女孩儿笑着点点头,婷婷袅袅地走了,陈区长看着她脚步轻松的背影,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这就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吧?
下一刻,他接到了巨中华的电话,“陈区长,领导想了解一下,北崇跟博睿的签约是定在什么时候,具体金额是多少?”
“金额是十个亿,一年内资金全部到位,”陈太忠也知道,巨大秘是代李强发问,所以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签约暂定在周六上午,李书记要是不方便,也可以换个时间。”
“金额十个亿?”巨中华讶然地低呼一声,然后又轻声问一句,“不是说要给市里一个亿的吗……难道是通过北崇转账?”
不怪他有此一问,陈太忠早就跟李强表示了,北崇的就是北崇的,市里想跟博睿签的话,那就直接跟香、港人谈,不要指望北崇当二传手——我们绝对不答应!
而李强对这一笔融资,认识也非常地深刻,十个亿就是全部的金额,陈太忠的面子也就是这么大,至于说阳州的发展潜力,可能吸引来这么大的资金——尼玛,不带开这种低级玩笑的,只有省党报才会这么写,扫一眼全国,比阳州发展潜力强的地市,比比皆是。
所以李书记认为,若是阳州能借到一个亿,北崇就只能借九个亿了,这才是巨中华打这个电话的真实用意。
“那得李书记来谈,”陈太忠干笑一声,事实上,李强猜得一点都没错,十个亿之内,陈某人想怎么安排都行,那是他的钱,但是超过十个亿——尼玛,阳州凭自身条件真的能借来钱?这实在令人怀疑。
3665章总有苍蝇(下)
北崇的接风宴摆得很不隆重,不过这无所谓,总要给客人们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客人们吃过饭之后,就来区政府商谈合作事宜。
对博睿公司的人来说,这一环节通常是比较有油水的,他们握着客户的资金,手抓评判大权,那些不值得投资的项目就不说了,对于可以肯定的项目,略略犹豫一下,好处就源源不断地来了,以图换取一个比较好的评判。
当然,也有反例,地方上的项目本来就不错,也不是很稀罕外面的投资,这个时候,博睿的人要竭尽所能地劝说对方接受自己的注资——甚至可以为此搬出地方政府来说情。
不过遇到这种机会,博睿的客户自己就不惜出钱了,拿下项目来还有奖金什么的,所以说这投资咨询公司,也是两头吃的主儿,吃了上家吃下家。
但是对上北崇,博睿的人不打算吃这一块,客户明确表示了,这个钱就要放在这里,没有商量余地——没有商量余地。赔了算我的,赚了的话。你们挣佣金。
所以博睿的人对此兴致并不是很高,不过跟着他们来的人不少,有人就愿意了解一下,北崇打算把博睿的投资花在哪里。
“这个就属于商业秘密了。”陈太忠可绝对不会好心到满足某些人的偷窥欲。他很明确地表示,“博睿公司做为一个专业的投资公司,能做出投资北崇的决定,必然有他们的理由,同时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某些项目具有相当高的成长性,这也是双方的合作基础。”
“我真的看不出北崇有什么特殊的优势,”发问的香、港女记者无奈地苦笑,当然,这也可能是她打探消息的伎俩。“这真的是一个太落后的地方,我七点从京城起飞。十七点才来到地方,这个时间足以让我从香、港飞到巴黎了。”
“看不出来北崇的优势?”陈太忠微笑着看她一眼,陈某人最不怕在类似的场合斗嘴了,他微微点头,“这就对了,正是因为如此,博睿是投资咨询公司,而你只是个记者。”
这个话说得有点刻薄,但也是实情。港澳的记者在内地很牛气,尤其是在北崇这小山沟。简直令诸多官员觳觫,但是在港澳那里,真的是媒体多过狗,记者满地走,甚至被人誉为“狗仔队”,无非是争抢头版和销售,比的是嗅觉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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