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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风笑
“我可是没骂楼上的,”他轻声嘀咕一句,谁成想被刚刚跑过来的小吉听到了,“陈科,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没骂楼上的,那就是骂了隔壁的,”陈太忠冲他笑笑,“咱文明人,不讲脏话,你的手机呢?快报警……”
他冲出来得太过匆忙了,连手机都落在了办公桌上。
“骂了隔壁的?”小吉琢磨一下,才反应了过来,轻笑一声,“哈哈,陈科你真是……嗯,业务科已经报警了。”
敢情,刚才那几枪,一枪命中了秦连成主任办公室的玻璃,另两枪却是打到了业务科的窗户上,尖叫的那女人,还真是张玲玲。
按说这么近的距离,子弹穿过窗户,只会留个小眼,动静不会很大,怎奈那穿窗而过的子弹,击中了业务科房间顶部的灯管,灯管登时爆裂开来,张玲玲尖叫两声,冯罗修却是胆子大一点,愣了一下,登时跑到窗口去看个究竟。
枪响的时候,正是刚上班的时间,招商办的人基本上都在,谢向南听到张玲玲的叫声,略一错愕,跳起来就向窗户跑去,难得地多说了两句,“五六半……不,是步枪,有人开枪。”
军人世家出来的,确实不一样,一琢磨这声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小时候常能听到的五六半自动步枪发射时的声音,不过想想这记忆未必准确,少不得又补充了两句,反正他能确定,这是步枪。
招商办的人何曾遇到过这种场面?说不得大家纷纷跑到了窗户边上,看个究竟。
(未完待续)





官仙 第五百九十三章 没骂楼上的
等大家都跑到窗口的时候,陈太忠已经跳了下去,于是,无数人见到了传说中陈科长的身手,眨眼之间,就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辆车和两个歹徒。
不过还好,陈太忠用指风打轮胎做得极其隐秘,接下来的动作又迅疾无比,所以大家也只能认为,歹徒的运气太背了,居然会两个胎同时爆掉。
接下来,大家就蜂拥地向楼下跑去,综合办的小田腿脚最快,他的目标是蓝鸟车留下的那封信,小吉晚了一步,就跑到陈太忠跟前了。
手举着那封信,小田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笑容可掬,“陈科陈科,这封信,咱们要不要抽出来看看?”
信没封口,不过,里面必定有什么蹊跷,小田刚想抽出来,一转念觉得不合适,正好,他想到陈太忠如此神勇,就拿过来问问,无非也是尊重领导的意思。
“不用了,保护好现场吧,”陈太忠做政法委书记的时间不长,但是相关知识还是不少,“你的手就那样抓着,别换地方(,省得不好查指纹。”
说话工夫,招商办的人就呼啦啦下来七八个,朱月华穿着高跟鞋跑得慢一点,不过她的嘴可不慢,“老大你太棒了,我太崇拜你了。”
两分钟后,秦连成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他不在办公室,不过一听说自己办公室的窗户都被枪打了,一时大怒,“小陈,这件事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我现在就给王宏伟打电话。”
就在一团乱糟糟中,两辆警车呼啸而至,清湖区警方的反应不算慢——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遇袭的是招商办,事实上对枪击案,哪个地方的警方,反应都不会慢,持枪伤害,这个问题的性质真的很严重。
没用了多长时间,警方就将这一起枪击案调查得差不多了,那封信里,说得很清楚:下马乡的事儿,要由下马乡的人来处理,这次只是一个警告,你们要是再不听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落款是:一个愤怒的下马乡乡民。
晕倒的三人,火速被警方抬回了警察分局,那魁梧小伙子半路上醒来了,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脚镣,傻眼了,忙不迭解释(book.shuyue.org)说自己是打酱油的。
陈太忠正好也坐这辆车,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我没骂楼上的,敢骂我妈?你牛逼大了,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当时你是想把这两个持枪歹徒救走。”
“妈逼的你放屁,”这位破口大骂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立刻收声,怎奈,两根胶皮警棍已经狠狠地抽过来了。
清湖分局没受过陈太忠的荼毒,不过瘟神大名已经在警察系统不胫而走,眼见有人敢跟瘟神炸刺儿,动手来两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这家伙太犯贱,”陈太忠冲他冷冷一笑,也不管身边的警察,“你小子要不就蹲两年,敢出来我收拾不死你,膀大腰圆不吃亏是不是?”
去清湖分局做了笔录之后,陈太忠转悠着出来,一时郁闷不已,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拿步枪的那位被他打断了前额骨,所幸没有伤及大脑,不过脑内有淤血,人什么时候能醒来就说不定了。
按说这种情况下,陈太忠是不能出来的,因为人家都已经打算开车跑了,实在谈不上正当防卫,不过,所谓规矩总是要由人来执行的,谁敢把他关进去?再说这歹徒冲招商办开枪总是不争的事实。
尤其是秦连成秦主任由于自己的办公室被枪击,气得连连跳脚——当然说是吓得也可以,直接将事情捅给了章尧东和段卫华两位老大,“一定要把这股歪风邪气刹下去。”
靠,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那俩厮……还有那个打酱油的,哥们儿分分钟就搞死他们了,直到回了办公室,陈太忠还是闷闷不乐。
还好,业务二科、财务室甚至综合办等科室纷纷来人,瞻仰陈科长之余,也不忘拍拍马屁,大赞陈某人身手高强,胆气过人,一时间他的科长办公室游客如织……虽然开枪的那厮还昏迷着,可前因后果很快就出来了,经过阴平分局的核实,驾驶员就是下马乡大名鼎鼎的破烂刘,开枪者是破烂刘一帮里心黑手辣的炮手“二傻”。
这次武警围剿的力度很大,不过三大势力的头目都没有抓住,小黑在睡梦中被惊醒,只当是有人来抢劫,拿着枪放了两枪,登时被打成了马蜂窝。
苦瓜走运一点,见势不妙,抛了手下趁乱远飙了,破烂刘则是回家过年正在来的路上,堪堪躲过一劫。
这三大势力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等破烂刘悄然抵达阴平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趁乱跑出来的二傻,一听说自己的基业荡然无存,禁不住大怒。
穷惯的人一旦发家,就很难忍受再次回归贫穷,破烂刘也不例外,二傻劝他远走高飞,不过,二傻倒是没辜负这个名字,到最后,劝说者反倒是被破烂刘劝说得再博一下了。
接下来,下马乡杜云生的事情再起风波,有人就找到了破烂刘,要他们去给招商办一点颜色看看。
破烂刘的钱带回老家一些,身上还有一些,不过摊子散了,就只留下了一辆藏在阴平的抢来的蓝鸟车,对方既然愿意出两万让他搞搞事,他当然不会推脱。
甚至,他认为这是重建“破烂王国”的必由之路,眼下武警严打,可风头总会过去,政府做事总是这样,既然富贵是险中求来的,那不下辣手肯定赚不了大钱。
谁想,他迈上复兴之路的第一步,就被人活生生地捉了现行。
事到如此,破烂刘也知道大势已去,他手上好几条人命,早晚都是要吃子弹了,负隅顽抗也没啥意思,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痛痛快快就交待清楚了,倒也省下皮肉之苦了。
等陈太忠听到详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不过,破烂刘说得明白,出钱的那人是二傻引见的,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二傻还没醒转,事实上,就算他醒转了,也未必肯交待,就算肯交待,他自己也未必知道,找上门的人是谁。
其实大家都明白,绝对是下马乡杜云生一帮人弄出来的,张永庆正在受范如霜的轰炸,绝对没心也没胆子再搞这么一出。
但明白归明白,没有证据啊,靠着逻辑推理是不能擅入人罪的,这一点,只要是个做警察的就清楚。
陈太忠也挺郁闷的,这还没完没了啦?屁大个事儿,这些人还真是过分。
不过,人民战争从来都是最难打的,人家这样一茬接一茬不怕死地往上冲,还真是让人头大的事儿,就算他自己不怕,但总归是件闹心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要忌惮父母亲的安全,他的同事和领导,也将生活在惴惴不安的气氛中,实在是要多闹心有多闹心了。
不能光靠警察,他琢磨一下,按规矩办事总要受到这样那样的掣肘,看来,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
正好,安道忠听说招商办遇袭,也过来看看,陈太忠一见他,抓住就叨叨,“我说老安,这么搞可是不太合适啊,你们阴平政府,到底是干嘛吃的?”
“下马乡,就是破地方,我早跟你说过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啊,”安道忠叹口气,试图转移一下话题,“哈,今天听说太忠你大发神威?好几个小姑娘说起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安主任不能不转移话题,要由着陈科发挥,再说什么把碳素厂搬走之类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作为阴平本地人,他都不得不承认,下马乡这帮人的做事,实在太过分了。
这一下午,陈太忠接受的马屁实在太多了,根本不接这个话茬,他皱着眉头沉吟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唉,那些人就这么肆无忌惮?”
“除了山神爷,他们谁都不怕!”安道忠随便应一句,还待说什么,却不防陈太忠眼神一亮,打断了他的话,“这年头还有人讲封建迷信?”
“人总得有点信仰的嘛,何况这种靠山吃饭的主儿?”安道忠笑一声,“不过……我信仰共产主义的。”
切,陈太忠哼一声,脑子却是转了起来,“对了老安,帮我问一下,跟老杜走得近的,都有哪几家,住在什么地方?回头……咳咳,回头我要建议警方好好地筛一筛。”
当然,这只是他的托辞……
(未完待续)




官仙 第五百九十四-五章
第五百九十四章欲掩饰面对陈太忠的托辞,安主任也没注意,小陈没借机发挥他已经很高兴了,于是忙不迭地张罗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清湖分局办案的警察,“陈科,那个陆海洋,是铁永红的儿子,现在人家要保释呢。”
“铁永红?这是哪根葱啊?”陈太忠知道,陆海洋就是那个被他放翻的家伙,明明是旁观者还得瑟得不得了,动不动就满嘴喷粪。
“化工厂厂长啊,”电话那边详细地解释(book.shuyue.org),“就在横山区呢,铁总亲自打电话来,要让放了他这个儿子。”
啧,原来是他啊,陈太忠想起来了,吴言第一次被自己那啥的时候,可不就是才去化工厂走访完,淋个落汤鸡回来的吗?
“切,化工厂管得了警察局吗?他的手伸得挺长的嘛,”他理都不理这碴,“反正,我怀疑这个陆海洋啊,他跟破烂刘他们有勾结,咱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 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是?”
“知道了,陈科,你放心好了,”这边挂了电话,苦笑地摇摇头,铁总手长?你姓陈的手更长啊。
不过,既然是陈科的意思,这位倒也不怕就得罪了铁总,嗯,铁永红把个化工厂搞得日薄西山死气沉沉,可是据说丫手里很衬点银子,想到这儿他就笑了,这次,哥们儿也借机闹两个花花。
这种事情,当事人一般总是要向主事的意思一下的,可搭上陈太忠的便车,那狮子大张嘴也是无所谓的,铁永红你要不服气,可以去找招商办的陈科长理论嘛。
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常向陈科请示和汇报,那是有益身心健康的,这位下意识地掐动手指,不住地盘算着:这次,该怎么宰铁永红才合适呢……安道忠的办事效率挺高的,不多时就将杜云生的几个铁杆找了出来,虽然杜老书记在下马乡势力滔天,人脉惊人,但是走得特近的,还是数得过来的。
这些人有的受到了这次的冲击,有的却是没有,基本上还具备兴风作浪的条件。
甚至,安主任都猜出了这次请破烂刘出手的,会是哪几家,他不可能确定是哪一家,但是根据逻辑推断,应该离不开这几家。
“不过,按说是没什么证据的……”说完这些,安道忠无奈地看着陈太忠,双手一摊叹口气,“都怪你下手太狠了,二傻现在还昏迷着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来。”
要证据有毛的用?哥们儿要的就是名单,陈太忠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脸上却是愁眉不展,异常艰涩地点点头,遗憾地咂咂嘴,“唉,他不醒来……真的是没办法啊,我当时,怎么就下手那么重呢?”
两人絮叨一阵,看看时间不早,安道忠就要做东请陈太忠吃饭,正在这个时候,陈太忠的手机又响,来电话的却是“白书记”。
吴言这个时候来电话,而且事先连个短信也没有,应该是有正经事要谈,陈太忠略一迟疑,就接起了电话,“你好,吴书记。”
他非常清楚她在细节上的小心,这一点,他陈某人就算拍马也赶不上。
“小陈你好,”果不其然,吴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听说你们招商办下午受枪击了?我代表横山区委,表示深切的关注。”
“谢谢了,吴书记,感谢横山区委的关心,那儿是我娘家,”陈太忠绷个脸,非常僵硬地回答,“不过你要是为铁永红说情,那我真的就很抱歉了。”
一边说着,陈太忠一边冲安道忠苦恼地摇摇头。
这个死鬼!吴言有点奇怪,陈太忠怎么会反应这么快,“铁永红向组织求助了,说是你们招商办诬良为盗,说他儿子很规矩的。”
“他要草我妈,我能让他出来吗?”陈太忠一提这事儿就火,“我今天就假公济私了,非收拾那个王八蛋不可……”
按说,陈太忠说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安道忠就该回避了,涉及到了以权谋私,做为个外人,听到这种禁忌话题总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陈太忠刚才还向他摇头暗示了?
不过,人有点八卦心总是很正常的,安主任很想听下去,而且,只要陈太忠没有明确的示意,要自己离开一下,自己若是要离开,反倒是有故意把关系往生分里扯的嫌疑。
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错非当事人很难体会,安某人是陈某人的同学,目前又走得这么近,有意避嫌的话,真的很……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陈太忠却是又讶异地抬眼看一眼安道忠:你丫怎么这么不识趣呢?真的是,很过分哦。
是的,他没有设身处地为安道忠想想,通常而言,只有上位者才有权力不去积极地换位思维,考虑对方的感受,不管承认不承认,这俩同学之间,已经隐隐有了高下之分——无论从哪个方面讲。
吴言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陈太忠身边目前有人,但是,应该是那种不太重要的人,还好,她身边没人,“你跟他有仇吗?以前?”
“没有,我就是听你说过一次,他们厂的路不太好走,雨天很滑,”陈太忠皱着眉头,状若不开心,“反正这个厂长当得也不太称职。”
“你……你个混蛋,”吴言当然知道陈某人指的是什么,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她怎么可能忘却,心里没由来涌上一丝甜蜜,“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啊。”
“嗯嗯,吴书记,这个面子不是我不卖给你,”陈太忠听到白书记跟自己在电话里打情骂俏,心里也是一荡,可脸上兀自是一副人模狗样的郑重,“身为领导干部,不能管教好自己的子女,抹黑的,并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形象。”
说完,他“啪”地压了手机,无奈地冲安道忠摇头叹口气,“唉,真是……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吴言的电话?”安道忠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异样,在官场里混,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陈太忠自以为演技高超,可是跟吴言谈话,有事没事你说什么下雨啊?
当然,就此断定陈太忠和吴言有私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他琢磨一下,决定还是忘记这个假设,与己无关的东西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总而言之,陈科长是不卖面子给吴言的,美艳的区委女书记,在凤凰市官场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这个小小的正科敢这么直言相顶,传出去,最少要增加一百多个对头出来。
“嗯,”陈太忠点点头,岔开了话题,“今天的事儿挺侥幸的,还好招商办没人受伤,既然吃饭,我把科里的都叫上,给大家压压惊。”
他都这么说了,安道忠自然也没什么选择了,安主任自然想不到,陈科长今天请这么多人,只是想让大家做个见证,自己喝多了。
当天的酒席,陈太忠足足灌了四瓶高度汾,其中综合科的小田一个人就敬了他有半斤——业务二科请客,不过,其他科室也来了几个人,大家都是打着感谢陈科的幌子来的。
下午的事儿,对大家震撼挺大的,对这种人型猛兽,又是正当红的,还是恭敬一点比较好,再说自打招商办受了枪击,一时间人人自危,整个气氛都比较压抑,原来,听起来很遥远的亡命徒,就在大家身边啊。
这种情况下,跟陈科长搞好关系,就非常地有必要了,万一有事,不管陈科长在不在,肯不肯伸手去管,反正平常多少能给人增加点安全感。
总之,现场的十一个人,都能够证明,今天的陈科长,确实是喝多了,醉得连车都开不了,最后还是小吉开着他的林肯车,将人送进了花都酒店。
朱月华想留下来照顾陈太忠,却是被陈科长一把推开,“走走走,你俩都走,这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啊?”
话刚说完,他已经栽倒在床上,两分钟之内,就鼾声大起。
小吉和小朱观察了十多分钟,发现陈科长睡得很香,没什么异样的反应,对视一眼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要服务员留心这个房间的响动。
感觉到他俩驾着林肯车离开,陈太忠翻身就坐了起来,反锁上门,隐身术加穿墙术,不多时就走出了好远。
找个公话,他给马疯子打个电话,“疯子,给我弄辆车,不起眼的,加满油再弄个假牌子,明天我还你,对了,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第二天,下马乡毙子沟村,一大早起来的人们,发现奇事一桩……不,是数桩。
第五百九十五章山神怒毙子沟村离乡里不远,处在这一片丘陵的外围,不过却是个比较紧要的场地,出入这一片山区,这是一个必要的出口。
这一点,从毙子沟村的得名就可以知道,清末时期山中有一猎户,平日里打打猎,偶尔也打劫一下人,年三十天擦擦黑的时候,发现山路上有独行客,说不得就一枪放倒,将人洗剥干净,得钱物若干。
回家盘点的时候,猎户的老婆猛地发现,这钱物有点似曾相识——自己儿子在远方经商,托人传话说要回家过年,要带的就是这些东西。
老两口忙不迭跑到地方一看,果然死的就是自己的独生儿子,顿时抱头痛哭,以后人们就管这地方叫毙子沟了,也是警醒后人的意思:苍天有眼,缺德事不要做太多了。
杜云生的家,就在毙子沟村,眼下一家三个男人全被抓,能发生这种巨变,倒也不能不让人感叹,确实是苍天有眼。
闲话就不扯了,早晨大家一起来,才发现,老杜书记家所在的杜家大院,与世隔绝了!
杜家大院占地差不多四百多平米,里面有一栋三层小楼,还有些花花草草的,现在紧靠着院墙,出现了一条深达五六米、宽约米许的裂缝,除了浅浅的土层,下面的山石都裂开了。
杜家人想出来的话,那得搭木板了,或者填平门口的那一部分——跳来跳去地总不是个长久的事儿,家里还有老人呢。
这裂缝出现得煞是蹊跷,别的地方没有,就是绕了杜家大院一周,真正的奇哉怪也,一时间就有人纷纷议论,这种异常现象,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然而,人们马上就发现,出了异象的,并不仅仅是杜家大院。
毙子沟村的村委会主任杜镇宁,同杜云生的关系很好,这人脾气极大,人送外号“小钢炮”,就在老杜书记家的地缝被人发现后不久,大家又惊讶地发现:杜村长家不见了。
杜村长的院子也不小,大概有三百多平米,孤零零地坐落在半山腰,尽显一村之长的豪气,可是,现在大家望过去,发现那里只有石头,别的什么都没有。
等大家凑近一看,才发现杜村长的院子被几块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石头堵了一个严严实实的,有好事者扛着梯子往上攀爬,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怎奈梯子太短——每块石头最少都二十米高呢。
终于,有人找到了一条可攀爬的路线,艰苦地爬了上去,才一冒头,就听见杜村长欣喜的叫声,“二娃,让大家把石头给我弄开啊……”
“人没事吧?”叫二娃的那厮站在石头顶上,看到院里面的房屋整整齐齐的,一时就有点纳闷,这石头不是从山上滚下来的?
“没事没事,就是电话和电都停了,”杜镇宁脸上苦得能拧出水来,“我操他大爷,这些石头从哪儿来的啊?二娃快叫他们弄开。”
你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我怎么知道?二娃挠挠头,咂咂嘴,“村长啊,这石头太大了啊,怎么弄开啊?”
“妈了个逼的,”其实杜村长也知道石头大,不过他实在被弄懵了,睡得好好的,也没听到什么响动,一觉起来,周围就被石头围住了,这怎么回事啊?
“不行拿炸药炸吧,炸松一点,慢慢掏算了,”他也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把家搬出去吧?看这石头应该是硬度不大的铝质岩,“真他妈的倒霉个球的了。”
毙子沟村的管理还是不错的,炸药控制得挺严,除了治保主任和村办铝窑的厂长,别人没什么接触。
问题是,当大家在村里找到铝窑厂长的时候,又吓了一大跳,厂长一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任是怎么叫都叫不醒,若不是有气儿出,真像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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