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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风笑
“要是他那边没能力帮忙,那我就跑一趟,最差也要把曼彻斯特的市长拉过来,段市长您看……这样行不行?”
“呵呵,其实也无所谓,你随便问问就好了,”段卫华笑着摇摇头,他的手还是在玩弄着钢笔,不过钢笔的转动方式,已经由顺时针变成了逆时针,一般情况下,逆时针代表段市长的心情不错。
陈太忠当然也知道,人家卫华市长说的是随便问问,可自己真的只是“随便问问”的话,那绝对就错到一塌糊涂(book.shuyue.org)了,这个关窍,是个人就能想得到。
走出市政府,他还是有点郁闷,当然,他并没有把联系尼克的事儿放在心上,他的纠结主要还是因为,科委的事情,似乎自己又做得……有点出格了?
这年头,只有不做事,才会不出错啊……想到这个,他有点想骂人,哥们儿这是当官呢,还是当受气包呢?
这么想着,他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了,还好,今天他的林肯车就喷好漆了,这多少算是个好消息。
去马疯子那儿拿上车,他却是猛地想起了答应景静砾的事儿,用铁手那边去收拾蒋庆云,似乎有点不合适了,该不该找十七出一下头呢?
正琢磨呢,他的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荆涛,“小陈,中午有空没有,我和紫菱来凤凰了,找个地方随便坐坐?”
这次荆涛来凤凰,是又给陈太忠送来两份课题建议,同时,那个煤焦油厂的选址的那个小山包,规划局拖着不给批,现在父女来,也是问一问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是先建厂子,还是说再等一等?
陈太忠一听就恼火了,抬手就给小吉打了一个电话,“这是市里再三说要特事特办的高科技项目,这个规划局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小吉也有点不摸头脑,不过,他的法子很直接,“我已经让他们动工了,敢挡咱们的路……何必给他们留面子?”
“啧,没道理的嘛,”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
“关键是建委分管规划的那个副主任李勇生,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小吉的话,登时成功地点燃了陈副处长的怒火。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太忠冷哼一声,挂掉了电话,琢磨一下,直接将车开到了凤凰警察局。
警察局的门卫一见是灰色林肯,问都不敢问,眼见陈太忠在那里停车,拿起电话拨一个内部分机号,伸出手,将话筒和嘴巴捂得死死的,声音压得奇低,“陶秘,陈太忠来啦。”
小陶秘书放下电话,快步走到正在接电话的王宏伟身边,“陈太忠来了,王局你看……”
嗯?王局长一听,觉得事情有点不妙,这厮现在连电话都不打,直接找上门来了……估计是有大事了。
他拿着手机就走了出去,还好,最近陈某人来得少,王宏伟在自己办公室旁边整理出一个小休息室来,可以打个小盹,也可以会见一些私下的客人……当然,躲瘟神也是其功用之一。
可惜的是,陈太忠来这儿,不是找他来了,而是找小董,是的,他打算好好地收拾一下那个钱串子,李勇生你不是会搞事儿吗?我还就偏偏不找你去。
小董果然又在这里厮混,陈太忠一分钟内就找到了人,他遇到的警察们,都在很热心地为其指路——我们也不指望你领情,离我们远一点就谢天谢地了。
“钱串子啊……我也好久没去了,”小董一听,有点汗颜的意思,“陈处,我催您好多次了,您总是没时间啊,所以我也就……”
“你不用解释(book.shuyue.org),我知道,”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是啊,他自己都不当回事了,还指望人家小董操心,那要求也高了一点。
事实上,小董这种有啥说啥不作伪的性格,倒是让他挺欣赏的,“这个人渣,我本来说没空理他了,啧,谁想他舅舅不识趣啊……带我去看看这个钱串子。”
“他舅舅,建委的那个李勇生?”小董的记性不是一般地好,“好像年前来过一次,不过,也没提什么要求,那家伙也真忍得住了。”
李勇生来过?陈太忠点点头,心说果然就是这么回事了,那家伙知道自己在整他的外甥,却是怀了旧怨,不肯上门相求,现在就是给招商办的项目上使绊子。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临看的门口,小董招招手,就有人过来把铁栅栏门打开了,不多时,又从临看里把钱串子弄了出来。
乍一见到钱串子,陈太忠根本有点不敢认了,在他的印象中,那厮是个矮胖的家伙,怎么三个月没见,就瘦成麻杆一般了?来阵风是绝对吹得倒的。
看到小董在场,除了郭所长,临看的人全离开了,没人愿意呆在陈太忠旁边,上次小郎可是还挨揍了呢。
“日子过得苦了一点啊,”陈太忠笑嘻嘻地打量着钱串子,一边摇头一边咂咂嘴,“啧啧,这减肥效果不错嘛。”
钱串子脸色灰白,很茫然地看着他,目光空洞无神,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老年痴呆症的患者一般。
“想过得好一点吗?”陈太忠淡淡地发问了,转头看一眼郭所长,轻笑一声,“帮我把你舅舅扳倒,我就考虑照顾你一下。”
钱串子依旧是那副活死人的模样。
倒是郭所长听到这话,脸部情不自禁地抽动了一下,我靠,你当着我的面儿就说这话?
当然,再难听的话,郭所长也听到过,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陈太忠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这种情况下,陈某人敢肆无忌惮地说出来这话,那就不是一般的嚣张了。
然而,人家这嚣张,嚣张得有道理,他倒是想表示一下反对意见呢——比如说一句“你不能这么说话”之类的,可是,这是王局长都要绕着走的主儿,他一个小小的所长又算什么?
再想想此人的“瘟神”名头,这一刻,郭所长都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也省得将来陈某人的话被传出去之后,万一怀疑是他嘴多,那就没意思了。
可是反过来想想,人家这也是不见外的意思,自己要是能顺着迎合一下,也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
他正琢磨呢,陈太忠冷笑一声,又发话了,“你不用装傻,两条路,一条就是检举你舅舅的不法行为,另一条……非正常死亡,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郭所长听得汗登时就下来了。
他忙不迭地咳嗽一声,“咳咳,陈……陈主任,这个,好像过一阵,他要转回监狱去了,那个……”
“呀哈,”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声感慨,笑着看看钱串子,“行啊,李勇生的本事还不小嘛,不过,你以为进了监狱我就收拾不了你啦?”
王宏伟现在可是政法委书记了,你小子就算跑进监狱去,躲得过初一,躲得了十五?
(未完待续)





官仙 第六百九十二-三章
第六百九十二章有指标听到陈太忠这话,钱串子再也不敢假装无动于衷了,他冲着郭所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叩头如捣蒜一般。
“郭所,郭所,我求求您,求求您了,看在小钱我往日还听话的份儿上,拉我一把吧……我绝对忘不了您的好!”
不过,就算他惶恐到如此地步,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可见,这三个来月,他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你少跟我来这套,瘟神找上你了,你倒是说起来“以往听话”了?妈逼的你这是想拉我陪绑?郭所长冷哼一声,淡淡地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听见,不要跟我说这个。”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陈太忠,刚才他明言对方会转回监狱,已经算是向陈某人示好了,现在又是这样的表态,瘟神……应该满意了吧?
“郭所长果然是朋友,”陈太忠笑着鼓了一下掌,随手从手包里摸出个盒子,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了,一点小意思,呵* 呵……”
手表?郭所长没见过什么高档手表,不过,只看盒子上纯粹的洋文,也知道这东西价格不菲,登时就皱着眉头往回推,“陈主任……你这是干什么?”
“交个朋友嘛,”陈太忠瞪着他,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展颜一笑,“哈哈,你放心,就是个小礼物,这家伙的事儿,不用麻烦郭所长的。”
不是让我出手搞人就行!郭所长听到这话,登时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陈太忠的名头响亮,他不敢招惹,但是,钱串子身后好歹也站着建委副主任呢。
他有胆子让钱串子活得难受,可是真要搞死此人,他却是没胆子出手的,“死者家属情绪稳定”这种话,也就是在报纸上能体现出来,现实中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
尤其是,这家属中还有一个实权的副处的话,那郭所长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的,他可不想最后成为某些事情的替罪羔羊。
“那个,陈主任,这东西我还真不方便收,”他琢磨一下,还是把盒子递向陈太忠,脸上也是很坦诚的样子,“太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感激不尽了。”
不着痕迹地,郭所长悄悄地转变了称呼。
“什么事儿啊?”陈太忠笑着发问了,称呼也随着转变,“呵呵,老郭你尽管说,我这人一向挺好说话的。”
郭所长看看他,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钱串子,嘴巴动一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有所忌惮的样子。
“那咱俩换个地方说?”陈太忠会错意了,他只当对方是在暗示——这儿说话不方便。
“那倒不用,”郭所长笑着摇摇头,他现在的话,还必须让钱串子的听到,“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出了我的临看,你再弄他?我们看守所也有考核指标呢,一年不能超过……个。”
这话是撇清的意思,不管陈太忠答应不答应,他都必须让钱串子听到。
“他?哼!”陈太忠一指钱串子,旋即不屑地冷冷一哼,根本没兴趣接郭所长递过来的盒子,“他是自杀,这个你不用操心,他一定会死于自杀,比如说手淫过度……或者,突发脑溢血之类的意外死亡。”
当然,他说这么多,并不是说,一定要制造钱串子是自杀的假象,甚至可以这么说,他说话的重点在最后面一句——此人应该是意外死亡。
可是,他举的这个例子,实在是有点恐怖,钱串子听的真的是有点毛骨悚然了。
手淫过度——这个或者不能让人因此而死亡,但是在号子里绝对是一种酷刑,精尽人亡而死的,他没见过,但是因为这个而发疯的,他见过却是不只一个人。
在这里,有必要对号子里的等级做个简单的介绍,抛去后台、钱财、战斗力之类的因素,只说按所犯罪行分类而排座次的话,抢劫犯在号子里的待遇,是最高的,而强奸或者诱奸被判刑的,地位却是最低的。
抢劫犯玩的就是胆气,这个年代,飞车党还不算流行,大多数的抢劫犯,扮演的还是剪径强人的角色,毫无疑问,这是很需要胆量的,而好汉总是容易被人尊重的。
等而次之的,就是小偷小摸一类的人物了,在道上的人看来,虽然小偷小摸需要一些技巧,属于熟练工种也有那么一点技术含量,可是,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拿钱走人,胆气上终是逊色了一些。
闯荡江湖,玩得可不就是一个快意人生吗?
话说到这里,有些人为什么地位最低,那也是一目了然的了——欺负女人的男人,算得上好汉吗?那是懦夫!
钱串子很是见过几个强奸犯的待遇,还有一个不是强奸,是女人因为自家老公在床上“不行”,有了外遇,又想让奸情天长地久,于是下了耗子药大义灭亲,事情败露之后,那贪图占“别人家”便宜的男人,也因为“教唆”被判了。
这男人被关进去,待遇比那强奸犯还要低一些,甚至比之鸡头还不如,有人闲得没事,就过来踹他两脚,“来,自己捋两下,飙一管儿,坐这儿,射不到墙上不行啊。”
通常情况下,那家伙离墙都要有三到四米远,捋两下搞到墙上去,那难度还不是高,不过,游戏者总是乐此不疲,第一次不行可以来第二次嘛。
当然,试图反抗的结果,那就无须赘述了。
钱串子记得很清楚,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家伙就因为精神上和身体上双重的压力,在某一个夜晚疯了,据说后来只要有人走近那厮,丫就会下意识地自己捋两下。
陈太忠若是想这么玩他,那简直是太恐怖了。
“我说陈老大,你放过我吧,”钱串子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额头上血流如注,“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陈太忠看都不看他,冲着郭所长笑着点点头,站起了身子,“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呵呵,我先走了。”
郭所长扬扬手里的盒子,“这个……”
“这个你留着,一点小心意而已,”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没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完这个,他才瞥一眼钱串子,“我给你十天时间考虑,记着,只有十天!”
言毕,他带着小董扬长而去,郭所长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盒子,低声嘀咕一句,“这小子,也太那啥了吧……”
话没说完,他就将目光投到了地上的钱串子身上,厌恶地哼了一声,“我已经帮你说话了,你好自为之吧。”
走出临看,小董好奇地问一句,“陈处,你给老郭的,那是什么表啊?我怎么看着像伯爵呢?”
“这个……”陈太忠打个磕绊,他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知道,说不得咳嗽一声,“咳咳,总是找你帮忙,嗯,车里还有一块,等一下我拿给你。”
“唉……别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董咽口唾沫,却是很坚决地摇摇头,“呵呵,我怎么好意思拿您的东西呢?”
“拉倒吧,口水都出来了,哈哈,”陈太忠豪爽地笑一声,一拍他的肩膀,“你也别跟我见外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林肯车前,他将表放到一个纸袋里,塞给了小董,犹豫一下,“你说,我用不用给王局也弄一块去?”
“王局今天正坐蜡呢,”小董拎着纸袋,低声跟他嘀咕一句,“有人来找他,说是红星队的,昨天搞了几个女孩儿,人家家长不干了。”
嗯?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昨天那些女孩儿,是被强迫的?难道说,哥们儿又分析错了?
“不过也没啥事儿,”小董见他这样子,以为是他在替王宏伟担心,说不得笑一声,“呵呵,出点钱的事儿,估计啊……是嫌朱宏晨他们昨天给钱给得少吧?”
这倒还差不多!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舒坦了许多,不过,下一刻,一道灵光在他的脑中闪过,“对了,小董,你认识朱宏晨?”
“认识啊,他也认识我,”小董笑着点点头,看他一眼,“怎么,陈哥你也是红星队的球迷?”
“我说,不带这么恶心人的啊,”陈太忠眼睛一瞪,小董这话说得让他非常郁闷,我会迷那些打假球的?“哥们儿的层次没那么低吧?”
第六百九十三章荆涛来了“那倒是,”小董笑着点点头,“我从来不看足球,所以对朱宏晨也没那么迷,不过,我倒是挺羡慕他们能挣那么多钱。”
“你跟他们熟不熟啊?”一个计划慢慢地浮现了出来,陈太忠觉得有必要尝试一下。
“倒还行吧,”小董眼珠一转,笑嘻嘻地看着他,“陈哥您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呵呵。”
“你小子的脑瓜,还真管用,”陈太忠又笑着拍一下他的肩膀,“想收拾一个人,有办法让朱宏晨他们出手没有?”
“这简单啊,弄人还不容易?”小董笑一声,“朱宏晨他们都是狂惯了,而且,只要不把人打出问题,他们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反正这帮人,没什么脑子,陈哥你说搞谁吧?”
“首先我得声明,你不能说是我的意思,”陈太忠不想让事情变得不可控制,当然就要说出先决条件来,“最好,你也别说跟那人有仇,就当是偶然事件了。”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找碴嘛,简单得很,”小董笑着点头,不过,他看陈太忠说得郑重,讶异地发问了,“那家伙背景很大吗?”
“大个毛的大,切,不过就是一商人,”陈太忠冷哼一声,“那家伙找景静砾的碴儿,景秘书长对他很头疼啊。”
“商人?很有钱吗?”出乎他的意料,小董居然对蒋庆云的商人身份很在意,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又不是官员,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陈太忠有点不理解。
“陈哥,不是你说的那样,”小董摇摇头,“朱宏晨他们眼里,可没什么政府官员,红星队有人挺着,他们哪儿会在乎什么官员?正经是商人,有钱的大老板,他们会刻意地去巴结。”
这倒是件怪事,陈太忠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不过仔细想想,人家说得似乎也有道理,每个人生活的圈子不同,导致稀缺资源不同,那么,对不同资源的重视程度,自然也就是迥异的。
可以说,红星队这帮人不缺粉丝,不缺关注,也不缺省市领导的照顾,那么他们最缺的,就是钱了。
就说打人吧,他们要是随便打个一个不重要的官员,自然会有人站出来帮着说合,这年头,当官的总是习惯“以大局为重”,可是要打了有钱的老板,那就可能是得罪了潜在的主顾。
谁跟钱有仇啊?
“那家伙也没多少钱,有个几百万吧。”陈太忠倒也不瞒着小董,“我觉得这点钱不算多,小董你觉得呢?”
“几百万……对我来说挺多的,哈哈,”小董一听就笑了,边笑边摇头,“不过,这点钱可是看不到朱宏晨他们眼里——他自己才几百万,能拿出几个钱来给大家打赏?”
陈太忠一听也笑了,这家伙说得还真在理,“你说得没错,要不是他没钱,我根本不可能惹他,景静砾也算倒霉了,遇上这么一个穷光蛋,可偏偏地……还有同学给说情,要不然,景静砾就收拾了他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董一听这话,终于明白了,他原本就在奇怪呢,能让市政府秘书长感到难做的商人,怎么可能才是几百万的身家?
“好嘞,这件事儿交给我了,”既然疑虑之心尽去,他答应的就异常痛快了——手里还拿着那个装了手表的纸袋呢,不痛快就没脸对陈哥了,“打成什么样的?”
“打到他以后不敢再来凤凰,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设计吧,小董你的脑瓜,我是知道的,”陈太忠笑一笑,“这家伙叫蒋庆云,住在……”
安排完这件事,他抬手一看表,却是已经十二点了,忙不迭跳上林肯车就走了,“唉,糟糕糟糕,我那儿还一拨素波的客人呢……”
其实,这次荆涛来凤凰,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清渠乡的那块儿地,只是交两份资料的话,他完全可以特快专递过来,实在不行发电子邮件也行。
他是心系儿子的产业,你陈太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凤凰的规划局都搞不定呢?就这点能力,也要招商引资——苛碜不苛碜啊?
当然,这原本是荆俊伟交给自己妹妹的差事,不过荆教授不放心,紫菱聪明是够聪明了,不过终究年纪还小,不但是女孩,长得还极漂亮,放她一个人来凤凰,那就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在海上明月的包间里,陈太忠听到了荆涛的抱怨,而且那抱怨后面的置疑之意,他也听得明明白白,说不得只能苦笑着看一眼小吉。
小吉知道,这个项目陈主任早就交给自己负责了,他也隐隐听出了荆涛的抱怨之意,不以为然地笑一笑。
“这是市里拍板定下来的事,小小的一个规划局算什么?根本不用理他,再拖拉的话,哼,他要倒大霉了。”
“是这样吗?”荆涛搞学问的,倒是不清楚这个,他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讶然地转头看着陈太忠,“不用理会规划局?”
“暂时不用管,不过,最后还得走手续,”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的回答,听起来挺谦逊,不过接下来的话里,却露出了一丝张扬的味道,“呵呵,有本事他们就一直拖着。”
小吉也跟着冷哼一声,招商办里能人太多,一般人都不怎么招摇,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出了招商办,能让他看得起的人物,还真的不多。
呦喝,这俩都不把规划局放在眼里?荆教授奇怪地皱皱眉头,怎么在我的印象中,素波市规划局就很厉害呢?
或者是地方差异吧!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之后,他也就不再关心这事,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对了,我有个同学的孩子,天南医学院毕业以后,去了美国,现在也想回国创业呢。”
“那欢迎啊,”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搞医的?不知道是什么专业?”
“搞心脏导管的,嗯,还有静脉导管之类的吧,反正就是手术器械,”荆紫菱插话了,“有些东西,好像是国内空白……”
“国内空白?”陈太忠下意识地嘀咕一句,这个词组对他的杀伤力真的很大。
“跟你想的国内空白,可不是一回事,”荆涛做学问的,知道对学术界来说,“国内空白”是个怎样的味道,“那些导管,国内现在生产不了,全部要进口。”
“那可是欢迎回来投资,”陈太忠听得,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哈哈,咱凤凰就是缺这种好项目啊。”
“人家不能去北京、上海之类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他这样子,荆紫菱就有点恼火,“实在不行,素波也可以啊,为什么要来凤凰呢?”
“那些地方成本高嘛,”陈太忠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听起来他要搞的这个东西,好像需要很多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技术都是成熟的,他现在在琢磨,怎么绕过去那些专利呢,”荆涛笑着摇摇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不过生产是个问题,咱国内还是没有够标准的精密挤出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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