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纯金年代

可以说是把时间都荒废了，后来磨刀石厂很快倒闭，他也就回了粮所，但是此时的粮所已经是今非昔比，混日子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就相当于在等着刽子手砍下那一刀一般，等待着死亡。
陈大江一来到厂子里，就催促着老林道：“快快快，县长来了，快准备好。”
老林见他慌慌张张地过来，说什么县长来了，也吃了一惊，便连忙到各个车间看一看，让厂子里的职工都忙活起来，别让县长看到他们在磨洋工。
正当他们忙活着的时候，乔家睿来了。谢春伟跟着他来的，一下车，谢春伟就急忙给他开车门，乔家睿下了车后，书记镇长也急步跟了上来，就去了磨刀石厂。
站在磨刀石厂门口，乔家睿仔细看了一看道：“这是新承包的厂子，怎么门面搞的这么差，门面可是一个形象问题，人家客户来了，第一印象就不大好吧？“
书记镇长两人一听，连忙道：“资金紧张，能让厂子运转起来就不错了。“
乔家睿问：“粮所是怎么承包法？资金从何而来？”
镇长回答道：“主要是粮所的所长陈大江，有点经营头脑，以粮所的名义承包下来，镇里也没有向他要承包费，看经营情况，如果经营好了，一方面给他用来发粮所人员的工资，一方面交点税，给镇里再交点。至于承包经营的资金，这我们不太了解，等一会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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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纯金年代 第八十五章 乱插嘴
乔家睿对镇长的回答不大满意，走进磨刀石厂后，陈大江连忙快步走上来迎接，镇长就向他介绍了陈大江。
乔家睿就问他：“你们承包的资金从何而来？”
陈大江一听，想了想道：“我们是自筹资金。”
乔家睿又问：“怎么个自筹法？”
陈大江不知乔家睿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想说是集资来着，可是担心集资这事说出去不好，因而一时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就是集体拿钱投入，凑足启动资金，镇里面也是支持我们搞好承包。”
看到他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乔家睿看了他一眼，也就懒地再问他，接着就迈步向前走去。
镇里领导与陈大江连忙跟了上去。
乔家睿要去车间看一看生产情况，同时也在寻找方仁正的身影，方仁正不说在磨刀石厂干吗，怎么没见人影？
到了车间门口，乔家睿打眼向里一瞧，正看见方仁正在那里忙碌着，方仁正一抬头也看见了他，他事先并不知道乔家睿会到磨刀石厂来。
谢春伟跟在旁边也看见了，看见后他吃了一惊，心想他怎么在这里工作？不是与乔家睿有亲戚关系吗，只要乔家睿一句话，不就可以调到比较好的单位吗，怎么会干这种粗重的工作？
乔家睿看了他一眼后，便是走了进去，方仁正旁边还有几个职工，他们和方仁正一样，只知道是上面有领导来，也不知县长要来。
陈大江安排大家要好好干，到时候不要乱说话，因而一看见乔家睿来了，一个个都在那里低着头苦干大干，远不是平时那种悠闲自得的样子，只有方仁正还是一如既往在那里认真工作。
方仁正看见乔家睿后，心里一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不要与他打招呼。正当他犹豫之时，乔家睿先开了口，问道：“你在这里干多长时间了？”
乔家睿装作与他不认识的样子，开口问了这话，方仁正一听忙道：“我才来几个月，我们厂子也才开工几个月。”
看到乔家睿与方仁正攀谈起来，镇里领导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方仁正，而陈大江站在旁边则是几乎瞪着方仁正，担心他会乱说什么话。
乔家睿走到方仁正跟前，又继续问道：“工作适应不适应？”
方仁正立刻道：“我是主动要求到厂子里来的，我去年刚刚被分配到粮所，就到这边来了，我刚开始是干销售，现在让我干车间，不管干什么，我都愿意干，而且要干好，以后我们要发展经济，就必须要干好企业，可是我在厂子工作期间也发现了许多问题。”
方仁正这样一讲，镇里的领导就蹙起了眉头，而陈大江则是几乎要怒火中烧了，他没想到方仁正胆子这么大，敢当着县长的面说出这种话。上面领导下来视察，即使领导要求你提问题，你都不能轻易提，而方仁正倒好，县长没问他，他居然敢主动说发现许多问题。
乔家睿一听，立刻很感兴趣地道：“那你来说说，发现什么问题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调研了解问题的，你说一说，我听听，同时我们镇里的同志也听一听，为下一步抓好乡镇企业提供决策依据。”
方仁正此时也是灵机一动，乔家睿来到这边，了解情况，专门过来与他进行攀谈，这应当是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不然镇里的领导知道他是老几？他想承包厂子，乔家睿是县里领导，也不方便直接给镇里讲，让他来承包，如果那样可以的话，乔家睿应当早就跟镇里讲了。
有人支持是一方面，但是关键还是自己要抓住机会，付出努力，所以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把心中的想法讲一讲，让乔家睿听听，更重要的是要让镇里的领导听听，至于陈大江听不听那倒是无所谓了。
方仁正就说道：“我们这个厂子原来是镇办工厂，倒闭一两年了，我们所想把它盘活，就着手承包下来，这本来是一个好事，能把厂子盘活，有利于解决就业，促进经济发展。但是承包过来后，在管理上跟不上。所里硬性要求每人交五千块钱集资款，说是一年之后就归还，不交钱就不能到所里上班，这事首先做的不对，让大家伙心里头不自在。然后交完款后，又强制大家到这里来上班，大家都是不大情愿，影响到大家的工作积极性。我们既然要搞承包，办厂子，那就认真地去做，而不是粗枝大叶，搞粗放式的经营。这都是管理上的问题，而更为重要的问题就是，搞完承包后，产权还是不清晰。现在厂子里的钱与粮所的钱是混在一起的，而不是分开进行核算，到时候厂子亏损了，到底是所里的，还是厂里的？赚来的钱如何进行分配，这都没有向大家说明，这样下去，人人都提高不了积极性，迟早还会倒闭。”
“方仁正，你胡说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方仁正说到这儿，陈大江忍无可忍了，当着乔家睿的面就大声斥责着方仁正。
忽然听到有人在这里斥责方仁正，乔家睿目光一凌，扭头看去，说道：“是不是要把人家的嘴给堵上，你们就高兴了？”
乔家睿不轻不沉地这样一说，镇里的领导连忙冲着陈大江道：“老陈，你胡说什么，让别人说话，天塌不下来，你先出去吧。”
镇里领导听着方仁正说出那些话，虽然心里头也是不怿，但是方仁正主要是针对陈大江的，与他们倒没有关系，而且乔家睿此时正在问话，陈大江居然半路插嘴，想打断方仁正的话，颇为不礼貌，因而乔家睿一发话，他们就连忙让陈大江出去了。
陈大江让乔家睿和镇里领导一批评，顿时涨红了脸，几乎成了猪肝色，脚步动了动，终于退了出去，他不敢不听镇里领导的话，同时也意识到他刚才失礼了，县长在此，啥时候轮到他说话了，万一县长震怒，把他的所长给撤了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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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纯金年代 第八十六章 气急败坏
陈大江走出去后，乔家睿又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方仁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之前向所长提过一个问题，就是我告诉他，我们想把厂子承包下来，让我们自己干，这厂子里的职工有愿意干的，有不愿意干的，不愿意干的，你让他干下去也没有意义，但是如果我们愿意干，可以共同把厂子承包下来，自负盈亏，赚了钱交一部分承包费，剩下的部分就归属于我们，这样大家的积极性肯定能调动起来，要比现在好多了，可是所长根本不听，还批评了我，不再让我干销售工作了，根本不让这个问题有讨论的余地，现在国营企业都开始改制了，我们乡镇企业难道还要故步自封吗？”
方仁正把这些话一讲，乔家睿不由地点了点头，而镇里的领导听了，也是很好奇地看向他，觉得他很不一般，敢在县长面前侃侃而谈，不但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还把陈大江给说了一通，也无怪陈大江会失礼说他。
乔家睿听他讲完后，便又看向其他人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讲的吗？如果有，你们大胆地讲，讲错了不要紧，都是为了工作，想把企业经营好，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他职工听了方仁正的话，心里面一边感叹方仁正胆子大，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一边也担心方仁正事后会被陈大江算后帐。
因而他们听了乔家睿的话后，一个个都摇着头，没有一个敢主动站出来，要再讲一讲其他的话。
乔家睿见了，回头对镇里头道：“这小伙子讲的不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伙子？”
方仁正听了，心里暗笑，但是还响亮地道：“我叫方仁正。”
“小方讲的不错，有一定道理，现在怎么能提高积极性，提高效率，怎么能把企业经营好，我们就怎么来，要不拘形式，最终建立起现代企业制度，这样才能让我们县的乡镇企业经济发展的越来越好，你们说是不是？把厂子交到能干想干会干的人手中，这样企业才能不断地发展，绝对不能再人浮于事，吃大锅饭。粮所承包虽然也是一个路子，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一个大锅饭的情况，换汤没换药，你们镇里头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真正地把企业给盘活了。”
镇里领导听了，连连点头称是，说回头就研究这个问题，研究好了向县里报告。
乔家睿听完，便转身走出去了，方仁正就站在那里看着乔家睿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当谢春伟转身走了的时候，回头看他一眼，诡秘地笑了笑。方仁正看到这一幕，便也冲他一笑。
乔家睿走后，陈大江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方仁正气急败坏地道：“小方，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在领导面前胡言乱语的？”
其他职工一看，一个个都捏了一把汗，目光看向方仁正，方仁正很平静地站在那里说道：“陈所长，你刚才没听见吗？是县里的领导让我讲的啊，难道你敢管着县领导的事？”
“你……，小方，你真是胆大妄为，县领导问你，你就讲了？我什么时候强制你们交钱了？厂子怎么又要倒闭了？你这是诽谤，目无领导！你不用再来上班了，马上给我滚！”陈大江手指着方仁正，气势汹汹地道。
方仁正一听，冷冷地道：“有没有强制，大家伙都在这呢，你平时都不到厂子里来，林厂长忙不过来，时间长了，厂子能不倒闭吗？你之所以要承包这个厂子，就是想让大家集资捐钱吧，反正亏的不是你自己的钱，我现在提出要承包，这是为了大家好，同时也是为你好，你以后就省心了，你怎么还来骂我呢？我是县里头分配到这边来的，你想不让我上班，就能不让我上班了？”
“你……”陈大江气的说出来话来了，“你……，好你个小方，你看我能不能治的了你！”
陈大江说完这话，气地转头走了，当着其他职工的面，他说的越多，他的面子损失的越多，因为方仁正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等到陈大江一走，其他职工道：“小方，你好样的，敢跟陈大江过不去，你要是带头搞承包，我们就跟着你干。”
方仁正转头看向他们道：“我只是不想让大家的五千块钱到时候打了水漂，这钱可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一个月那点钱，一年也赚不到五千块钱，如果白白打了水漂，我们亏不亏？我这刚到粮所上班，一分钱工资还没赚到，就交了五千块钱，更亏，所以才想着把厂子承包下来，我们共同干，赚了钱，我们平分，不好吗？”
大家听他这样一讲，其他职工也感到心动了，问道：“小方，你说我们要是共同承包，这赚到的钱，能归我们自己吗？”
方仁正道：“我们是自负盈亏，如果赚了钱，为什么不能归我们自己？我上次去了一趟粤州，了解到了市场，只要我们努力去干，肯定能赚钱，但是像现在这样，不是我说，我们干孬干好一个样，产品质量不过关，时间久了，能不倒闭吗？”
“小方，我们也不想干孬干好一个样，但是这工资都不正常发，我们哪有心情去干？你刚才说的对，还是大锅饭。”有一位职工这样说道。
方仁正听了，忙道：“这就是制度的问题，没有建立起现代企业制度，如果我们干好了，个人的收入能增加，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干呢？所以我就提出要共同承包，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再跟陈所长谈谈。”
“跟他谈恐怕没什么用了，他是不会让我们共同承包的，他只所以承包这个厂子，是想把厂子当成他的小金库，可惜我们也不是傻瓜，白白地为他干活，那五千块钱，要不是他逼的急，我们肯定不交。”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方仁正听了，马上道：“形势比人强，他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找镇里，让镇里同意我们的要求，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把这个事情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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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纯金年代 第八十七章 啰里啰嗦
方仁正鼓动大伙儿一起承包，立刻就起了效果，一方面是因为陈大江平时把所里的好处占尽，对其他职工不好，另一方面他们也觉得憋屈，交了五千块钱集资款，然后又被弄到这里来上班，吃苦受累不说，工资待遇还那么低，他们哪一个愿意当老黄牛，认认真真地去干？
现在方仁正挑头搞陈大江的事，他们也跟着爽快，如果方仁正能承包成功，他们跟着干，不也是顺势而为的事情吗？
把大家的情绪鼓动起来，方仁正就知道事情可为了，不过他也知道，人心最复杂，无利不起早，其他人虽然欢呼叫好，但是一到关系他们切身利益的时候，未必会一心支持他，其他人在心里头也有可能是在看他的热闹，所以他要想搞好这件事，关键还是靠他自己。
而且这些粮所的职工大多都是老油条，不大好管理，要想让企业的效率提高起来，还是聘用外来的工人为好，因此，等把厂子承包下来了，除非真心愿意在这里干的，否则还是把他们礼送出厂吧。
陈大江走后，其他职工也不干活了，陈大江都让方仁正给气走了，大家还干什么活啊？方仁正一看到这种情况，他也没法干下去了，就走了出去。
老林一招手把他叫了过去，走到一边后问道：“小方，你今天可是闯了大祸了，你当着县长面说了那么多的话，这镇里和所里肯定对你有意见，你年纪轻轻的，刚来没多久，不知道世事险恶，一时冲动，乱说了话，会招来祸端的。”
看到老林关心他，方仁正笑笑道：“林叔，我讲的是实话，而且县长也很赞同我的话，镇里和所里难道敢跟县长过不去吗？”
老林道：“小方，你才多大，哪懂的那些事，县长发了话，你以为下面的人就会认真落实吗？再说县长说过的话，他以后还会记得吗？就是记得，他会管这件事吗？镇里和所里现在可以不收拾你，但以后呢？别说你想承包厂子，他们能放过你就不错了。”
听了老林的话，方仁正道：“林叔，不至于吧，我想镇里头还是会正确看待我的意见的，我们干什么事，都要认清形势，现在的形势就是乡镇企业面临困境，县里领导都对此绞尽脑汁，如果我能把企业经营好，县里和镇里头都会高兴的，除了我们所长之外。”
老林看了看他，脸上露出疑惑，不知方仁正为何这般镇定，并且敢作出这样的断言，方仁正表现出来的成熟与他的年龄严重不相称，难道说方仁正有什么背井不成？
“小方，你不要太幼稚，回头你向陈所长道个歉，我在他面前再为你说说好话，看一看，能不能让你度过这关。”老林又关切地道。
方仁正不由地笑了笑，老林虽然是好意，但是也太胆小了，陈大江不过是一个粮所所长，而且他身上的问题多多，自身都难保，还能对他怎么样？他才不会怕他。
陈大江离开磨刀石厂之后，先回了粮所，等到乔家睿走了之后，他就跑到镇里头找镇长了。
一见到镇长，他就把方仁正这事讲了，先自我批评说他治人无方，出现了这么一个事情，现在他要重重处理这事，把方仁正给开除得了。
他这是在试探镇领导的态度，果然，镇长一听他这话，马上表态道：“乔县长刚问完话，你就把他给开除了，你置乔县长于何地？而且乔县长对于乡镇企业改革这事非常重视，不只去了我们镇，我担心他事后肯定要问这事，你别没脑子，胡乱生事，到时候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镇长这样一讲，陈大江脸上大窘，原以为镇里头会支持他处理方仁正，没想到事出愿违，让他碰了一个硬钉子。
“可是……，镇长，这小子太胆大包天了，当着县长面说我，说镇里，这镇里和所里的脸往哪里搁？我以后都没法干所长了。”陈大江苦着脸说道。
“那个小方什么时候说镇里的事情了？主要还是就事论事嘛，不过，我也很纳闷，这小子胆子也确实够大的，他才刚刚分配到你们所里？”镇里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陈大江一见，忙说道：“可不是怎么的，镇长，有个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讲，这小子第一天到所里上班，你猜他跟我讲什么？”
说到这儿，陈大江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镇长立刻不耐烦地道：“讲什么快说，啰嗦什么！”
陈大江忙道：“镇长你别急，这小子第一天上班找到我，就说要当磨刀石厂的厂长，你说可笑不可笑？毛还没有长全，就想着当厂长，这传出去是不是天大的笑话？我一不同意，他才改口说想去磨刀石厂干销售，我考虑半天就同意了，别人都不愿意去磨刀石厂干，他愿意去就让他去是的，可没想到，这小子本性难改，又找我说要承包厂子，而且还跟我翻了脸，我一气之下就让他进了车间，但没曾想，他又敢在县长面前提这事，你说这小子精神上是不是有毛病？我工作二十多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我看不但我们粮所放不下他了，就是青阳镇也放不下他了！”
陈大江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镇长就是盯着他看，陈大江一说完，感觉被他看的发毛，连忙道：“镇长，我说的可是实话，没有一句虚言，这小子就是一个奇葩！”
镇长看了看他，凝眉深思起来，陈大江见了，忽然又补充道：“这小子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居然有大哥大，你看现在有几个能用起大哥大的？可是我也打听了，没听说他有什么家庭背井，就是一个老农民出身，如果他有什么家庭背井，还能分到我这儿？”
陈大江话刚说完，镇长的目光突然一动，说道：“他有大哥大？那挺有钱啊，到底什么来头？”
“真没什么来头，他这大哥大，也就是一个显摆，说不定是偷来的，要不让派出所去查一下他？”陈大江道。




逆流纯金年代 第八十八章 慧眼识人
镇长一抬头看向陈大江，似乎有点自言自语地道：“手持大哥大，腰挂bb机，这不就是一个大款的形象吗？”
“对对，这小子还有bb机，我看他就是显摆，穿个破黄大衣，骑个破自行车来报到，这小子没准就是一个小偷。”陈大江听了连忙道。
镇长又看他一眼，道：“他一来就想进厂子，还想当厂长，胆子确实大，不过我们现在不就是鼓励胆子再大一些，脚步再迈的快一些，别跟着小脚女人似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陈大江一听这话，急了道：“镇长，你不会认可这小子的行为吧？他一刚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本领？我看他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是哗众取宠，我们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镇长脸色一变，道：“老陈，你怎么能这么武断呢？我们要解放思想，开拓创新，他就是孙悟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你先回去，我与书记商量商量，如果你没时间搞经营，就让那个小方去试一试，这样做了，我们到县长面前也好汇报我们镇的乡镇企业工作了。”
陈大江大吃一惊，道：“镇长，我看县长也就是随口一说，还真要……这么干？”
“怎么干，用不着向你请示，你把你的粮所工作给抓好就行了，行了，你回去吧，乔县长临走时没提你的事，你就知足吧，他要动动嘴，你这所长还能干的下去？”镇长瞥了他一眼说道。
陈大江立刻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多说了，连忙道：“镇长，既然这样讲，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镇里头怎么决定，我怎么执行是了。”
陈大江就走了。
镇长见他走了后，便起身去了书记的办公室。一见书记，书记就招手道：“老杨，正要找你，你看，我们该如何落实县长的指示？”
镇长听了，看了书记一眼道：“陈大江刚从我那里走，他跟我讲，要处理那个小方，我把他给说走了，这个小方胆子确实是大了一些，但是乔县长与他聊了聊，我看乔县长比较满意，我们要是把小方给处理了，将来万一乔县长问起来，我们倒是很被动了。”
书记一听，说道：“这个陈大江，我倒没找他，他倒是来找你了，当着乔县长的面，敢训人家小方，我看也就是乔县长脾气好，否则的话，早把他给骂个狗血喷头。你说的对，乔县长比较满意小方所说的话，我们要落实乔县长指示，让小方把磨刀石厂给承包下来。”
镇长没想到书记也是这种意见，两人有些一拍即合了，想了想，他就道：“书记，我也是这个想法，就是陈大江心里头不同意，现在陈大江还管着小方，小方即使承包了厂子，他从中阻挠，这企业也没法经营好，小方要是经营不好，那说明我们的改革失败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