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张须陀若是死了，河南再无人能压制一方，大隋的气数就真的尽了。杨广在扬州的死活已经不太重要了，只要等杨广在扬州再一死——大隋便可以盖棺定论，大家可以尽情地逐鹿天下。
一人之生死决定天下的大势，张须陀确实当得上大隋此时的国士无双。
这一天是乞活帅王一平的灾难日，用了上百年前那在南北朝的夹缝之间求活的流民军的名字，这王一平过去也曾打破州郡，很是将自己的名头扬了一番——与江淮的铁骑会相当，就连瓦岗寨也曾招揽于他，只是没等他作出决定这瓦岗寨便退出了荥阳郡。
王一平手里军力也不定，少的时候有三四千人跟着他吃饭，多的时候能有上万人随他打家劫舍，现在他手下就有万人，不过在看着眼前飘扬的军旗，看见军旗下那骑在马上的身影的时候，王一平宁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也依旧是那个在县城里当捕快的家伙。
在风中猎猎飘扬的是一面写着“白”字的旗帜，正是荥阳郡都尉白浪白玉柱，被称之为白虎破军的当世猛将。这流贼军众人也是眼睁睁地看着白浪出阵——一开始是想跑的，但是谁让郡兵人数稀少，几百个人只是喝杯茶的功夫就已经列阵完毕，这个时候再跑除非大家都是农夫，否则当然知道一跑就等于是把命交给上天了。
眼前的郡兵难得地士气高昂，对比之下这里的士气就是不断低落了——要不是那些军卒还在努力约束，估计真的要卷堂大散。郡兵们不但士气高昂，就连身上的装备也比乞活军的兵卒强了不少。
一水的两裆铠，手持大盾长矛，还有十余骑同样披甲。而白浪与他们都不一样，白浪穿的是从虎牢武库之中拿来的明光铠，这是纯粹的铁甲，表面擦得亮堂堂的在阳光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白浪骑着的战马也是披着马铠，这是大隋全盛时期才有的甲骑具装，河南道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了。
白浪一手一根卜字戟——没错这东西他捡回来之后找人重新打磨开刃了，这人双持卜字戟状似悠闲地打量着乞活军。王一平早就双股战战欲走了，这些时候那些跟他一样作乱的家伙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可是亲眼见过几个京观的——他完全彻底一点不想也成为京观中的一员，哪怕以他的身份他的脑袋肯定是在用他部下所筑京观的最顶端也是如此
白浪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贼军，他胯下的战马打了个鼻息，摆了摆头于是白浪双腿微微一夹，这匹雨点青的战马就开始小步地奔跑起来，向着乞活军冲来。一边冲击，一边白浪便发出猛虎一般的咆哮，“谁与某家决死战？”
那乞活军一开始呆住，随后大发一声喊，便是晓得会被郡兵追杀伏尸十里也顾不得了，只是转身逃跑的时候不断抛下身上的累赘——那些军将带头跑，王一平也是跑了只是骑马被步军所挡住还有人要拉他下马——自己骑上马就能逃走了。
王一平拔出刀乱砍，其他被堵住的士兵同样是如此，没等白浪冲入这乞活军倒已经炸了。白浪开始冲阵，他身后的郡兵也自发地跟了上来——白浪从未认真指挥过他们，他所做的不过就是带头冲阵而已，事后的赏功全是交付给郡中的官儿，不过若是谁不听他的号令，那白浪对他们也只有斩杀这一条惩罚。
“带兵仿佛杨楚公，意气自如。其冲阵之厉尤过韩柱国哪。”有郡中的老卒跟老官儿这样说道。白浪以身为全军之锋锐，是以哪怕他不约束不指挥自己的部下，依旧能得郡兵死力——毕竟此世依旧崇拜英雄勇悍之辈。
不过几个呼吸，白浪便已经撞入了眼前疯狂溃逃的乞活之中，就跟波翻浪涌一般他直接杀向骑在马上团团转还在奋力砍杀堵住路跟准备抢马士卒的王一平。那乞活帅见白浪杀来，浑身冒汗直接喊道，“愿降！愿降！乞活吾！”
白浪看着这人扭曲变形的嘴脸，也是哈哈大笑。不过他没准备饶过此人，长戟挥过去，这一路上所有的人都被切开，而那王一平的脑袋更是直接被平平地贴在了卜字戟的枪刃上。白浪勒停了战马，而他身边呼啸而过的则是郡兵——他们也在疯狂地砍杀溃逃的乞活。
白浪是不怎么收降俘虏的，“这世道早就坏了，哪里还有什么纯良恭俭只是被卷入的农夫啊，统统都只是当老了贼寇的贼而已。”因此他的杀戮在张须陀麾下诸将里是排第一的，张须陀也是几次劝告白浪莫要光行杀戮而不施恩义，不过白浪也只是诺诺而已。
对于张须陀的封赏并没有下来，因为他虽然打败了瓦岗军，但是自身所失也大，是以不赏不罚，不过白浪则是受封荥阳都尉，并获得都督的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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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刺杀3
白虎的杀气也是越来越浓厚，白浪如今行走坐卧之际自有一股难以遏制的血煞之气在他身上弥散——这股气息看不见闻不到，但是会给人以一种压迫与震慑的感觉，胆子小点的看见白浪就该直接吓昏过去了。
类似的煞气也在屠户身上有，猪狗羊看见老屠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白浪对这个煞气倒是有点怀念，想起来自家第一次去了大明的时候也是如此，还博得了一个太子少保的荣衔。
“本来某家武功已入先天，可以将这煞气尽数收拢于身温养白虎杀意，然而此世却限制了某家的功夫，以至于这些煞气不得不流失到天地之间哪。”白浪也是叹息，用来修炼虎之真意的煞气就这样流失，真的很可惜。
好就好在这等煞气如今不用杀人无数也已经能自发地产生了——他率军扫过荥阳郡，杀人数万镇定一方。荥阳郡内的十来座京观现在就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缕缕的煞气，自发地流向白浪的身上。
而他部下的军营以及那面白字军旗同样有着源源不绝的煞气产生附着在他身上，而白浪则是将这些煞气不断地转化并逐渐散发在天地之间。有一个反馈就是白浪带着的行伍似乎被这种弥散的煞气侵染，这些人的武艺似乎有了相当大的进步啊。
左右也是大隋军中传授的武艺，这些人日常操练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动作凌厉跟杀气凶猛程度白浪是看在眼里的，比之他刚刚带领这些人的时候要强了至少一倍以上。而白浪是从来没管过这些人操练的，这些日常的操练全部都是这些郡兵自发进行的。
一开始这帮郡兵也是老油子总是卡着大隋军制府的规定时间才意思意思地操练一番，白浪那时候就看在眼里晓得他们就是认真了武功也就那样，而随着白浪带着他们打了几次仗。这帮家伙居然自发地每三日便操练一次了，而且也认真了许多。
武功的增长则是突然之间的，在白浪看来就是白虎煞气弥散到了一定程度，笼罩在军营校场上一定时间之后发生了变化。“这世界的武功重视气势与灵机，看来这白虎军阵之煞气也是如此。”白浪想道，这一点倒是跟他在主世界相近，看来这个世界大有机会变成第二个“主世界”。
只是满天神佛依旧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白浪在荥阳城内的府邸也是普普通通，三进的房子只有几个老兵在服侍这郡都尉——反正此人日常生活极为简朴，这些老兵也只需要每日采购点食物，喂养好战马，日常帮白浪浆洗衣服，烧水放木桶让白浪洗浴而已。甚至铺床叠被都是白浪自个儿做的，在他这个级别的武官之中堪称绝无仅有。
谁让没有女子敢进来当侍女呢......就连一般的男人都不敢呆在白浪附近，也只有这等上过战场的老兵还能承受住白浪散发的煞气。这种情形白浪还是很熟悉，上次在大明也是这样的......那些军营之中的女人还吓昏了呢。
“都怪我自己啊哈哈哈哈。”其实以白浪此时的身份官职，他完全可以从飞马牧场将卫贞贞带回来，在自己的都尉府之中让这个女子服侍自己，不过这家伙一直都没想过。他在庭院里打拳，引导那些煞气流通全身，自身的先天真气不断吸纳这些煞气化入自己南斗白虎拳的力量之中。
练功是如此快乐的享受，白浪感受着自己力量那微妙处一丝一缕的增长——在这个限制的世界里，白浪更能够感受到自己武功之中那些细小的疏漏与错误之处，完全可以以此进行修复改进——毕竟南斗白虎拳是他在南斗圣拳上的自我开发，不可能上来就尽善尽美。
所以他怎么会想到女人？
南斗圣拳是如此的深奥，以至于白浪开发了南斗白虎拳之后回头再去看再去想，发现其中依旧有许多可以挖掘的东西，果然是超级大佬给他的秘籍，相比之下罗汉仁王拳就没有那么奥妙无穷。
钻研武功然后带兵杀人是那么有趣，比女人有趣多了所以白浪暂时忘记了还有个卫贞贞......他忘记了，有人可记得很牢。
这一日荥阳城外就有一辆骡车，车上坐着一个女子赶着骡子来到了城门口。这年头一个女人单独赶骡车上路可是极其稀罕，因此城门的士兵也是相当认真——很有可能这女人就是那武林高手。结果一听这女子是来找白浪白都尉的，立刻更是敬上三分，赶快就派人去跑到了都尉府找白都尉。
白浪正在练武，却被服侍他的老兵喊了，“老爷有姑娘找你！在城门听说是叫卫贞贞的。”白浪收功一拍脑门，“哎，对了她还欠我多少钱来着？”于是便出门去接——怎么说也是花了十个钱“买”的，而且还欠了他一笔钱呢。
到了城门，白浪发现不少好事之徒——主要就是罗士信等人，他们来看热闹，专门来看找白浪白都尉的女人是啥样的。卫贞贞躲在车蓬后面，白浪一到便呼呼呵呵了起来，“你们这帮闲人干啥呢？是不是吃得太饱了？再看我今天就去找你大战三百回合。”
于是罗士信等人皆是哄笑而散，他们现在跟白浪三天两头喝酒聚会比试武功，关系那是处得不错——自然也是相当敬服白浪之武功的。白虎破军的武功，那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外门神功，覆军杀将不过反掌之间。
白浪一跃上了骡车，赶着骡车回了都尉府。“这不是张大使家里的老人么，你来这里作甚？可是张大使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白浪看见自家门前有一中年人，旁边还有马车。“大使知晓白都尉侍女归来，是以让在下送来一应用具......”
白浪这里是和尚庙，那是一丁一点女人的用品都没有的，这张须陀送来这等物色还真是帮了白浪一个忙——虽然他根本不会去想到就是了。白浪看卫贞贞首先看的就是她武功练的如何了，其次才会问她怎么来了。
“这武功......进步有点慢啊。”白浪暗自叹息了一声，看来这位卫贞贞真的不是练武的胚子——不是身体不行，而是她本来就没有变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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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刺杀4
有白浪看着的时候，还能逼迫这卫贞贞练武，一旦白浪不在——这女人做点心绣花织布都比练武勤快。白浪见此也只能一声长叹就此作罢——大不了另外找试验品，至于卫贞贞就算了，她爱干啥就干啥吧。练武这种事情没有热爱是没法深入的，从未见过对武功没有热情的人能够修炼成高手。
卫贞贞不愿练武随她，不过她本身天赋其实很好，这一点比较可惜，白浪当日助她入了门其实长生诀颇有神效——如今看来倒是跟双龙一阴一阳不一样，她修炼的内力中正平和仿佛春风化雨一般。“攻伐之能仆街，倒是养生驻颜效果极佳么——可称不老长春功？”白浪也看出来了卫贞贞修炼的内力已经自发地转换成了这个。
她不刻意去修炼，结果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这般。“算了至少证明了一个理论，那就是武功是会随着人的不一样，呈现出不一样的发展趋势的。甚至可能变成截然不同的两种武功。”白浪找到了一个理由，起码这武功若是能整理出来，女性武者多半是会去修炼的。“不过真的太不能打了，不过看来用于疗伤倒是有点效果。”
卫贞贞的武功不咋样，所以她见到白浪的时候也有点畏惧——事实上白浪一路出去接人的时候，效果就跟净街虎差不多，只有那些老兵跟猛将能将他身上的煞气视若无物。不过若是白浪战阵之上爆发杀意的话，这天下怕是能挡得住的人不多。“总这样下去也不好，是时候想想办法如何改掉这煞气溢出的毛病了。”
白浪有想法，那就是将溢出的煞气变成威势，不过这其中又要牵涉到“神秘主义”的玩意。似乎是官能有官威，而这煞气对武官官阶的官威很有用处。“这就是让我当大官，当将军哪。”白浪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这转换煞气的手段倒是让他悟出了不少。
这官阶是虚无缥缈的，白浪觉得这未必是世界的规则，恐怕更多的是要求诸自己的内心——估计还是在其位有其心然后便有了信，因信而成威。他现在的荥阳郡都尉，确实能收拢他散发的煞气并化为大将的威势。战阵之上虽然不能锦上添花，但是日常坐堂之际倒是颇有表面功夫。
白浪现在穿上袍服的话，那是真的可以完全跟鳌少保的威势一模一样，过去还有点失之于燥，过于凶厉而少了三分沉雄，现在嘛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哪一日若是也成了新朝或者旧朝少保，保证比鳌少保的派头更强上几倍。
白浪这样一来，给服侍他的人带来的压力就少了太多太多，卫贞贞练武不行这个服侍人的本事倒是不错——不管是采买食物自家烧制还是洗衣叠被上都能将白浪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就是白浪看她几次来往的时候都有含羞之意，或许还想着哪一日会侍寝——“这女人一定在想这个问题，老爷何等英雄，哪里会迫使一个女人侍寝？”
白浪心里想着这个，他也为自家的英雄了得自满，不过这脑子里突然出现的摔跤是怎么回事？白浪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更衣室跟摔跤，说起来这个摔投技里面的寝技颇有可观之处，若是缠上了的话......“笑话，内力勃发哪里会被别人关节技？”白浪将几条肌肉大汉从脑海里拂去。
荥阳郡现在挺太平的，白虎破军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河南道，轻易不会有什么义军会到荥阳郡来搞事。大隋的天下乱成这个样子，可怜人居多，只是若是不能一开始就将这些饥民跟流民安置下去的话，暴民化是不可避免的——到了现在，这些义军之中不少人已经没法回到过去当良民了。习惯了用刀剑来求生之辈，又哪里会甘心去耕田呢。
“北朝余风啊，匈奴以杀戮为耕作......”白浪对这个情形也是叹息一声，杨广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伐高丽弄成这样，也算是这人活该叫炀帝了。好在他的才能野心最后在表侄子身上完全实现了，这就不错。此时张须陀已经再度出发，他带着罗士信等人统帅大约七千人去打瓦岗寨——这军队一直都在威胁虎牢附近的大隋几个仓，必须将他们完全隔离掉，否则总不是办法。
而白浪已经转入郡兵体制，这是张须陀对他的看重——虽然对白浪的嗜杀颇有微词，但是他只杀了这些人就已经镇住了荥阳郡全郡，这一点上张须陀张大使还是非常满意的。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有那么多兵用来压制四方，完全可以抽调出来变成机动力量。白浪只用数百人的郡兵就能做到这一切，张须陀自然把他看得比罗士信、秦琼这等猛将更重。
也算是张大使的意外之喜吧，荥阳郡本就没什么钱也没多少粮，郡兵的规模不可能扩大，他用了白浪也是想要试试看——罗士信秦琼等可是不怎么愿意当郡兵头儿而宁可跟着他冲锋陷阵的。白浪对张须陀主动出击打瓦岗寨是不太赞同的，“李密等辈心怀阴险，火并翟让之后已经掌握瓦岗寨全军，如此还不如当初有翟让的时候好打——其心不合啊。现在最好只是限制瓦岗寨的活动坐观成败，如此而已。”
白浪的这个战略只好说是平平，但是他自己是觉得比较好的——因为瓦岗寨的对手绝不仅仅只是张须陀，别忘了洛阳的王世充还有早晚会杀了杨广造反的宇文化及等辈。而一旦杨广死了，那驻留在扬州的十万骁果军可不会继续驻留，他们是一定会要返回关中老家的，届时张须陀借助骁果军之力，或许还真有再度让大隋统一天下的可能。
然而白浪却没法这样说，他只能说李密现在在瓦岗寨就一个声音，比起过去有两个声音的时候难打多了。但是这种话怎么能说服张须陀？那就只有另一种话来说说看了，“张大使身负天下之重，若张大使不幸身故那国家也完了。而我听说这江湖上有哪艰险之徒便要刺杀张大使，不可不防啊。若要去也行，带上某家护住张大使平安！”
张须陀大笑，“扫平天下何惜此身，白都尉也是身负一郡之重。你不能跟我去，若是荥阳郡乱了，那河南道我过去的努力也统统白费了。所以白都尉！你一定不能暗中跟着老夫！切记切记！守住荥阳城是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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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第二百八十章 刺杀5
这样的话，说不准张须陀就危险了——别看他身处于万军之中，左右有罗士信与秦琼等猛将护卫。白浪立刻就能想到几个刺杀张须陀的人——不提三大宗师，佛门的四大圣僧也不会动手因为这有违他们的信念，只要说一个魔门补天阁的刺客之道。当代阁主就是邪王石之轩，白浪认为若是他行刺杀之道的话，很有可能成功。
魔门补天阁......逐浪一击，白虹贯日。那些舍生忘死的刺客......根本不是为了金钱而刺杀，而是为了信念而战，如今的石之轩也是如此么？“定然要扰乱大隋天下？击杀大隋最后的柱石。”白浪对于这本书并不是记得很清楚，他没搞明白的就是石之轩是为了啥才搞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我记得他也曾经是大隋重臣来着？是为了统一魔门？那他当年睡了祝玉妍之后顺势而为早就能做到了......估计还是神经病的错。”白浪嘀咕道，他也没啥办法。张须陀一定要这样做，若是这世界上限没有限制的话，白浪真气上合天地之间的元气，展开百里的狂暴风圈来盯住他不是不可以......
“只是若上限真的提高的话，我看这世间那些老牌高手恐怕一个个都不会在我之下吧——毕竟限制他们的可也是这个上限，而不是他们的天赋才华。”白浪的思绪转的还挺快，然而他还是想不出该如何保住张须陀——而他不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其实他自己也是刺杀的目标之一啊。
他镇守荥阳城，稳定整个荥阳郡——荥阳不乱，河南道就稳得住，那几个仓不失，整个大隋的天下就暂时亡不了。所以白浪他其实也是这天下的“权衡”之一啊，虽然没有张须陀这般如同国士，但是重要性也没比镇守洛阳的王世充差多少。郡兵用抓来的俘虏填充？白浪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让代郡守将那些主动投降的人送去种田才是真的。
“要这等人干啥？养着他们当兵吃粮？他们有什么用？这天下是兵太少贼太多么？”白浪说出来的话语让代郡守也无话可说——与这样的武夫确实没啥能谈的。张须陀一定要走，白浪也拦不住，他只能是时常自己带着郡兵在荥阳郡里游荡，主要就是跟着张须陀的大军——还没出荥阳郡，就不能说白浪超越了职责违反了张须陀的军令。
到了荥阳郡边境，白浪不得不带着郡兵返回。这一路走得十分安静，并没有一个贼出头——但凡敢进荥阳搞事的贼，现在基本上都成了京观的材料。连带着整个河南道都挺太平的——被张须陀杀了一通，几乎所有成气候的义军都被他击溃消灭，不得不去其他道里找活路。江淮道没有张须陀，现在杜伏威就闹得很大。
杜伏威闹得再大，只要杨广动了，他就是一个死字——杨广身边十万骁果军乃是当世精锐，区区江淮军是绝对挡不住的。所以有识之士多视杜伏威是跳梁小丑，这也是因为他没有家名可言，既非江南贵胄更不是关陇门阀出身。
双龙的名头也开始逐渐响亮，就连白浪在荥阳郡也听见了这两个人的名头——一说他们是杜伏威的义子，一说他们掌握有杨公宝库的奥秘。可怜杜伏威长得老相，比这两个小子大了几岁就当了他们的爹。不过那是历史，这个世界里杜伏威还真是中年人，黑道大头目——反正他本来就是个偷羊贼。
这两个人搞风搞雨的本事不小，不愧为这个世界的中心人物——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一路向着洛阳而来，很有来设法取出杨公宝库的样子。
“还欠我不少钱呢。”白浪咕哝了一句，他此刻刚刚回到荥阳城，正安排郡兵回营而自己则是要回府邸。白浪身边也无护兵，他一贯以来便不收亲卫，这纯粹就是自持武力。他骑乘着自己的雨点青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此时的煞气已经化为威势，倒是不至于变成净街虎不过也能让路上的百姓纷纷俯首就是了。
他也是志得意满地走着，百姓偷偷望着他的眼神在白浪心中想大概就是当年杨素被南陈百姓所见时候差不多吧，“清河公被视之为江神，那某家多半也能被百姓视之为神。”不过走着走着白浪的吊眉也是微微一动，白虎之心感悟杀气那是一等一的敏感，白浪感受到的杀气太多太多了——光是这个城里就有许多人想他死。
不过现在感悟到的杀气，才是真正能让白浪微微一动的——那种普通人的杀气也就让白浪“晓得了”而已。这一道杀气非常非常淡，甚至比之普通百姓还要淡薄——然而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白浪感应之中，这股杀气还在迅速消散最后直接消失不见。“嗯？”白浪眉头一抖，不过他没有其他表现，依旧仿佛无事一般。
马蹄声阵阵，白浪可是为自家战马钉了蹄铁的——而这个时代，蹄铁很少应用，中国地方包括突厥人都是用烙铁烫马蹄以获得硬化效果的。白浪则是让人打了蹄铁，而具体修剪跟上蹄铁的则是找了个老马夫摸索着做的——没有马蹄铁的年头，一样要定时修剪马蹄的，否则马很快会劈蹄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