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星

“说。”
“那个，智空域可以联系到御神山，而且智空域在灵化宇宙影响力很大，可以为大人做很多事。”
陆隐笑了：“那就想想到底能为我做什么吧。”说完，结束对话，抬头，来了个不速之客。
舟域外，一个人走出虚空，望向无疆，目光复杂，没想到又来了。
此人，正是如过。
“如过前辈来我无疆，有何贵干？”陆隐声音传来。
星空中，如过望着无疆：“想与陆桑天谈一谈。”
“请进。”
如过一步踏出，进入舟域，避开其余人，登上无疆，出现在陆隐面前。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此前在北山域，陆隐忽然对愚老出手，永恒也同时对如过出手，引出了那场对决，而如过实力强悍，生生逃离，没再出现过，而今，他来到了无疆。
如过望着陆隐，赞叹：“陆桑天果真年轻的不可思议，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灵祖都达不到。”
陆隐好笑：“前辈是在自夸？”
“当然不是。”
“在我们天元宇宙，要想修炼到祖境，难如登天，我这个年纪达到祖境的更是绝无仅有。”
如过道：“可在九霄宇宙，这并不是太了不起的事。”
陆隐挑眉：“九霄宇宙，那么厉害？”
如过面色肃穆：“此次前来，就是为陆桑天解惑，对九霄宇宙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为什么？”陆隐问，他确实没想到如过会找来。
如过深深叹口气：“合作。”
“你跟我？”陆隐诧异。
“准确的说，是如家跟无疆。”
“你不久前才袭击过无疆，现在反过来要合作，这就是九霄宇宙的行事方式？”陆隐觉得可笑。
如过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陆隐同意：“这话不错，可你能给我什么利益？”
如过指了指头顶：“九霄宇宙，我了解的，你都可以了解。”
“我为什么要了解它？”陆隐不在乎：“据我所知，九霄宇宙的人不能擅自进入灵化宇宙，更不用说遥远之外的天元宇宙了，我与九霄宇宙完全可以不接触。”
如过摇头：“陆桑天这话不像是一方宇宙之主该说的，若九霄宇宙真的没有威胁，陆桑天何必与永恒联手。”
陆隐笑道：“不是联手，是默契。”
“敌人之间的默契吗？真让人羡慕。”如过赞叹，深深看着陆隐：“那我换种说法，我来此，为了给无疆一个交代，之前袭击过无疆，此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陆隐打量着他：“看来你真别无选择。”
如过脸色难看，有些无奈：“不瞒你说，确实别无选择了，如家想要生存下去远不是想的那么简单，下御之神的位置更是一种诅咒，谁都盼着我们死。”
“当初因为灵化宇宙，御桑天想办法与我大哥如始一战，我大哥就是下御之神，在那一战中死去，就因为这件事让九霄宇宙对御桑天极为不满，尤其月涯这些人，总觉得九霄宇宙在上，灵化永不得反抗，他们不屑我如家战败，也厌恶御桑天的狂妄。”
“如家想要自保，就得有盟友，御桑天不可能，至于九霄宇宙，丹妗不问世事，星帆与月涯联手，更是不可能，现在我想做的就是返回九霄宇宙，只要在九霄宇宙，我就有把握让如家延续下去，那里才是我如家的根。”
陆隐明白了：“御神山还有未死的如家人。”
如过点头，语气沉重：“包括我女儿如沐也没死，都在御神山被月涯的人关押。”
“你不会想让我陪你去御神山救人吧。”陆隐挑眉。
如过苦笑：“当然不是，如何做，我会告诉你，愿不愿意在你，很简单，而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陆桑天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不过达到你我这种层次，宇宙再怎么变化都意义不大，你我去哪都是绝顶层次。”





踏星 第三千六百七十一章 如是真经
陆隐明白，九霄宇宙再怎么强，他的战力也算是仅次于永生境之下的存在，哪怕还不是月涯等下御之神对手，却也算是一个层次，要了解的其实也有限了。
见陆隐沉思，如过道：“看来你没想好具体要问什么，那我就来说说你应该知道的。”
陆隐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过开口：“九霄宇宙存在上御下御，下御之神你都知道了，而上御之神，目前有三位”
虽然要了解的不算太多，但如过也说了小半天时间，让陆隐对九霄宇宙有了大概了解。
不得不说，宇宙发展之神奇，也伴随着残酷与无情，这点在九霄宇宙和灵化宇宙体现的特别明显，给陆隐带来了震撼。
或许其中有夸大的成分，如过想要让陆隐产生危机感，但有些事是真的发生了，好几个域修炼者死亡就发生在他眼前，让他发寒，如果这些发生在天元宇宙，同样无可避免。
如过不仅说了九霄宇宙的情况，还将如家的如是真经告诉了陆隐。
陆隐都惊住了，如是真经是如家修炼功法，乃如始所创。
如始是个传奇人物，虽然败给了御桑天，但并非他差，恰恰相反，他太优秀了，或者说，太自负了。
修炼者修炼，有功法，战技，天赋，外物等等，而如始，只修炼自创的如是真经，为此，将其余一切摒弃，想以如是真经跨入永生境层次。
在他的推演中，如是真经可以做到。
御桑天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找如始决战，不管如是真经多厉害，哪怕真可以让人修炼到永生境层次，但只要一天没突破永生境，如始就一天是渡苦厄，凭着如是真经根本战胜不了御桑天。
越自负的人，越可能死在这上面。
提到此事，如过脸色就难看，充满了不甘：“再给我大哥一段时间，待他将如是真经修炼到推演的最后一层，御桑天绝非对手，下御之神中也没有人是我大哥的对手。”
陆隐眼睛眯起：“你为什么教给我如是真经？”
太儿戏了，说着说着就把如是真经这门绝顶功法教给自己，就算木先生教导徒弟，也不会这么爽快。
陆隐学寻古溯源都是请求的。
如过苦笑：“没什么，九霄宇宙很多人都会，大众化了。”
陆隐惊异：“大众化？”
如过与陆隐对视：“你觉得我为什么能接替大哥的下御之神位置？说是暂代，但只要我一天留在御神山，九霄宇宙那边就一天没人能取代我，除非跟月涯一样，冒着巨大风险。”
“如家被灭没那么简单，即便下御之神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陆隐目光一闪：“因为如是真经？”
如过点头：“我以如是真经为代价，赠送给九霄宇宙，换来了这暂代的下御之神位置，在御神山，这暂代与不暂代区别不大，没人能取代我，待哪一日我修炼到大哥的层次，自信可以成就下御之神，便能返回九霄宇宙，将这暂代二字拿去。”
“能做到这一切，靠的就是如是真经，我把大哥的如是真经卖给了九霄宇宙。”
陆隐不知道说什么了，如过做的对不对，他无法评价，若换做是他，愿意吗？他也不知道。
每个人经历的不同，承受的不同，他无法代替如过做决定。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如过问，看着陆隐。
陆隐摇头：“对不对没有意义，反正已经做了。”
如过叹息：“是啊，反正已经做了，顺便说一句，九天之变跟如是真经一样，在九霄宇宙都是大众化，但不要觉得大众化就普通，恰恰相反，能在九霄宇宙流传出去的大众化力量，无论是功法还是战技，都是绝顶。”
陆隐被震动到了，九霄宇宙，好大的手笔。
九天之变有多强他感受到了，如是真经让如始有自信踏入永生境，这两门力量竟然大众化，放在天元宇宙永远不可能。
永恒族当初公开尸王变修炼之法，也是为了算计人类，并非真的要提升天元宇宙修炼者实力。
第五塔的存在是为了提升修炼者实力，但也有条件，凡自第五塔获得力量的人，都要承认陆隐为半师。
陆隐不知道九霄宇宙哪来的底气这么做，完全公开这些绝顶强大的力量，或许是上御之神还有下御之神对自己的绝对信心？
相比起来，他的格局小多了。
其实也不能怪陆隐，他是从弱小一步步走出，真正达到御桑天层次战力还是这段时间，如果他在天元宇宙就拥有如今的战力，那他完全可以公开一些绝顶强大修炼之法或者战技。
若此次能安然回到天元宇宙，他必公开强大修炼力量，提升天元宇宙整体实力。
对了，现成的就有，九天之变，如是真经，都可以公开。
想到这里，陆隐下意识看向边境方向，他都想现在回去公开了，或许能诞生几个奇才。
如过不知道陆隐在想什么，自顾自将如是真经的修炼之法说出：“心坐如始，心动身不动，身动意不动，意动神不动，神动天地动，这便是如是真经四大境界。”
“如是真经，如座山临，如真我意，如悲欢，如喜乐，如天地大同，如闻在来”
陆隐闭起双目，静静听着，随着如过声音传出，这宇宙仿佛在缩小，如同一座山压了过来，又转瞬扩大，无边无际，宇宙的黑暗深邃又遥远，他看到自己成了中心，不断吸纳一切黑暗，令星空扭曲，震动。
如过惊愕望着陆隐，不会吧，这么快进入心坐如始的状态？
如是真经四大境界，可以修炼，但能否领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每个人对如是真经的理解都不同，感受到的也不同。
他就感受到了大海滔滔，自己是一块礁石，成为礁石的一刻才能心坐如始，渐渐地，礁石有了心，心动了，随着风，随着雨，随着那呼啸而过的海燕，随着一条条鱼，礁石也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看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数年的看着，海洋都干枯了，礁石还是得看着，直至有一天，心，不再动，它的身体却可以动。
身体动了，然而看着这干枯的大地，曾经温暖的海风没了，什么都没有了，礁石只能继续等，等天地再变。
等却等不到，礁石麻木了，尘封了心，又过去无数年，心再次动了起来，这天地不变，那就让它变，为什么要等，礁石再次动了起来，想要改变这天地，回到无数年前的样子
如过自心坐如始，修炼到心动身不动，身动意不动，经历了太久太久，第二重境界已经到顶，难以再进一步，那礁石好似跟着海洋干枯，难以改变天地。
陆隐却在听着的时候就跨入心坐如始的状态，怪不得此人那么年轻，修为却这般高。
如此天赋，从未见过。
陆隐缓缓睁眼，神色惊叹，这如是真经让他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成了宇宙的中心，这门功法博大精深，重意不重力，与始祖经义相似，却又不同。
始祖经义教化众生，可弥补短板，而这如是真经则是让自己顿悟。
“令兄奇才，如果给他时间，未必不能走的更远。”陆隐赞叹。
如过苦涩：“或许吧。”
“这如是真经就是你袭击我无疆的代价？”陆隐问。
如过点头：“陆桑天可满意？”
“无疆不是我一个人。”
“如是真经已传授，谁学都与我无关。”
陆隐感慨：“你还真是不在乎了。”
如过笑了笑：“我走不远了，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凭着如是真经走的比我大哥都远，甚至踏入永生境，我大哥也会高兴的。”
陆隐同意：“希望如此。”
“陆桑天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如过问。
陆隐背着双手：“你还是告诉我想怎么帮你吧，馈赠太多，我怕还不清。”
如过笑道：“无需还，若陆桑天不愿帮，我也不会强求。”
陆隐看了看星穹：“九霄宇宙的人，格局意外的大，就如这灵化宇宙被你们奴役一样。”
如过沉默。
九霄宇宙与灵化宇宙的真相，第一次听说的人都无法接受，但那就是真相。
“御神山是什么地方？”陆隐问，既然如过这么说，那他也就问了。
如过道：“类似炬火城。”
陆隐挑眉，看着如过。
“无疆自天元宇宙而来，途径过炬火城，应该知道炬火城的意义，御神山差不多，通过御神山可去九霄宇宙，不同的是距离没有灵化宇宙到天元宇宙那么远罢了，以你我的修为，数日即到。”如过解释。
陆隐问：“御神山，是某一个平行时空？”
如过摇头：“就是无距的一个地方，陆桑天怎么会这么问？”
陆隐收回目光，不是小灵宇宙？如过若没骗他，原起也应该没骗他，因为御桑天都没否认，那就是，这个谎言的源头来自御桑天。
自己的猜测越来越接近了，御桑天以小灵宇宙为由赶走原起，但，为什么？
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原因在如过这肯定得不到。




踏星 第三千六百七十二章 情之后路
如过不明白陆隐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御神山怎么可能是平行时空？。
“灵化天功是什么情况？”陆隐问。
如过道：“这是为了防止九霄宇宙的气息被灵化宇宙修炼者察觉，都修炼灵化天功，灵化宇宙修炼者就看不出外方修炼者的气息了。”
“去九霄宇宙，必须通过御神山？”
“不错，但通过御神山，不一定去得了九霄宇宙。”如过想了想，补充道：“甚至可以说，不可能去得了，不是路径的问题，而是你看到九霄宇宙也进不去。”
“什么意思？”陆隐问。
如过肃穆：“九霄宇宙有一座天门，任何人都别想擅闯，即便你我这等实力也闯不过去，因为天门，来自上御之神。”
陆隐目光一变：“上御之神的力量？”
如过点头，沉声道：“擅闯天门者，死。”
陆隐皱眉：“至于吗？就为了防止灵化宇宙修炼者擅入九霄宇宙？”
“原因我不知道，但古往今来，只有一人曾闯过天门而入，就是这灵化宇宙的无上之极，除了他，再无成功者。”如过道。
陆隐脑中浮现青草大师的样子，唯有永生境才可闯入天门，他的实力远远不够。
“不过除了天门，还有一个方法能去九霄宇宙。”如过继续道。
陆隐目光一跳：“明日兽手掌。”
如过点头：“明日兽是九霄宇宙监视灵化宇宙的巨兽，而明日兽力量之大，足以媲美跳板，借助它的力量可以直接被扔去九霄宇宙，相当于偷入，而这个方法有缺陷，就是在九霄宇宙必须有吸引明日兽的坐标，如果没有，明日兽直接把你扔去九霄宇宙，落到哪就不知道了，或许直接落到上御之神面前也不是不可能。”
“月涯就是想通过明日兽把我带去九霄宇宙？”
“不错，他有可以吸引明日兽的坐标，你被扔去九霄宇宙会出现在他那边，而这，也是我想与陆桑天合作的地方。”
如过盯着陆隐，表情非常认真：“帮我救出如家，我回九霄宇宙，在安全的地方布置吸引明日兽的坐标，如果哪一日你们无疆在灵化宇宙待不下去，可以想办法借助明日兽去九霄宇宙，不管你信不信任我，这是一条活路。”
陆隐看着如过：“月涯也会布置坐标，甚至九霄宇宙为了解决这种偷入的方式，肯定布置不少坐标吧。”
如过笑道：“这你多虑了，能用这种方法偷入九霄宇宙的都不是常人，九霄宇宙又不是人人都如下御之神那般强，本身这种偷入的方式已经将一大批弱者淘汰，唯有绝强者才能知道，陷阱这东西是为了对付别人，而不是把自己套进去。”
“上御之神没闲工夫盯着这个，下御之神中，丹妗不会操心这种事，星帆没时间，月涯也一样，你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月涯会为了你提前布置坐标，但如果真到了要逃离的时候，这条路是唯一的选择。”
“明日兽能被安排在灵化宇宙，你要相信它的防御，只要无疆能进入明日兽手掌，御桑天暂时也奈何不了。”陆隐不会完全相信如过，但如果无疆真到了绝境，这确实是一条路。
“除了这两个办法，就没有其它办法去九霄宇宙了？”陆隐问。
如过抬头看星穹：“你见过第三种办法。”
陆隐脸色一沉，钓鱼吗？这第三种办法，还真是有意思埃
“你想让我怎么做？”
如过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该说的都说了，如是真经都教给陆隐，如果不过分，陆隐愿意帮一把。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月涯在背后主导，陆隐愿意，御桑天那边都不会愿意。
“拖住御桑天，让我回御神山救如家。”如过道。
陆隐惊讶：“这跟御桑天有什么关系？”
如过冷笑：“我以如是真经为代价得到的位置岂会那么容易被拿走，月涯灭我如家，犯下禁忌，肯定会倒霉，但如果我能救走如家返回九霄宇宙，月涯的罪责就会小一些，这不是御桑天愿意看到的。”
“他不会让我轻易去救走家族的人，他与我如家的仇恨那么大，也想找机会解决我。”
陆隐目光一亮：“那你没想过我跟御桑天一样，希望月涯倒霉？”
如过笑道：“你跟御桑天不一样，灭我如家，罪责难逃，上御之神怒火下，月涯有可能被剥夺下御之神位置，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大，就看是哪位上御之神出面了，不过即便可能性再小，御桑天都要搏一搏，一旦月涯被剥夺下御之神位置，对他将再无威胁。”
“而对于你来说，除非月涯死了，否则不会放过你，即便他被剥夺下御之神位置又怎么样？甚至反过来说，如果他被剥夺下御之神位置，行事将更肆无忌惮，亲自降临灵化宇宙也更没有压力。”
“别以为上御之神是一步步登上去的，如果一个普通人眨眼成了永生境强者，同样可以成就上御之神，下御之神这个位置对月涯来说未必那么重要，他可以不顾一切争取上御之神的位置，争取成为永生境。”
陆隐点头：“这倒也是。”
如过没有再说什么，等待陆隐的答复。
“我很奇怪，如家对你就那么重要？现存如家的人中，你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如沐了吧。”
“修炼者不重情，但我如家不同，若无情，兄长也开创不出如是真经，唯有情可入意，意会如是真经。”
陆隐出神看着远方，修炼者无情在他看来很荒谬，人若无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为了那看不见的漫长岁月？即便看岁月变迁，也是因为自己想去看，既然想，就代表有在乎的，就代表有情。
他会这么认为，但如过是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就不知道了，在他看来，如过更像是为了修炼如是真经。
如是真经的修炼需要有情，若放弃如家那些人，包括自己的女儿，如过便没了情，他一生的修为也就止步于此了。
月涯能威胁他，也是因为看准了这点吧。
“你修炼到哪一重了？”
“第二重，身动意不动。”
“令兄呢？”“第三重，意动神不动。”
“这最后一重，令兄有把握战胜御桑天？”
“绝对可以胜，当初御桑天赢得并不容易。”
“如家为什么要舟域？”陆隐忽然改变话题，问的如过措不及防。
如过迟疑了一下：“为了留条后路。”
“意识宇宙，还是天元宇宙？”陆隐问。
如过道：“不重要，只要有后路就行。”
陆隐淡笑，背对如过走向无疆边缘，看着舟域忙碌：“明明以如是真经换来了地位，却还是那么没安全感吗？”
如过看着陆隐背影：“不是性命的后路，而是修为的后路。”
陆隐扶着木栏：“情的后路。”
如过惊叹：“你天资奇绝，古今无人可超越。”
如是真经需要有情，情，在自己内心深处，只要自己觉得有情，那便有情，重点是，骗过自己。
如过想留的后路就是把如沐等人送走，这些人只要离去，不管未来结果如何，在如过心中，这份情已经尽到了，这就够了，哪怕如沐他们死了，他的情已经尽到。
说是有情，实则却无情。
陆隐转头看向如过：“你确定能给自己的情，留一条后路？”
如过很认真：“不管是九霄宇宙还是灵化宇宙，盯着如家的人太多了，智空域转手背叛，毫无忠诚可言，他们留在这更危险，只要我能达到兄长的实力，真正成就下御之神，即便永世无法再踏出一步，也够了。”
“所以，这份后路的情，也只能止步于第三重境界。”
“是。”
“那么，如始修炼到第三重境界，他的后路是什么？”陆隐陡然问道，盯着如过。
如过一怔，与陆隐深深对视：“我不知道。”
陆隐嘴角弯起：“会不会是你这个弟弟？”
如过迷惘：“有可能。”
陆隐笑了：“聊聊而已，不用想太多，令兄已经死了，也就没了所谓的后路，行了，你走吧，我会联系你。”
如过走了，离开舟域，回望，从一开始他是掌握主动的，但随着越说越多，尤其最后那几句已完全脱离掌控，这位陆桑天最后那些话什么意思？
功法的修炼有时候伴随诸多条件，陆隐与如过对话，也只是随着他的话而说，并没有特别的意思，但有些话说出来，会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