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星

死丘，或许是少数有资格开口灭一方势力的存在。
而今，他们听到了陆隐这么说，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陆隐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确实，就算整个灵化宇宙御桑天连同七大桑天杀入九霄，也未必能灭掉春秋简，更不用说他一个人了。
但他可是与永生境怪兽对抗过的，战过青草大师，压制了御桑天与月涯，面对青莲上御都想过如何反抗的人，不是他们可以理解。
乐老与戮思雨对视，不知道说什么了，觉得陆隐因为帮戮思湛成为四临剑首，所以飘了？
“这春秋简现在在哪？”陆隐问。
乐老当即回答：“已经飘到陵原。”
“陵原？那距离万象谷也不算太远了吧。”戮思雨道。
乐老道：“相当于从万象谷到四临域一半的距离，而方位，万象谷恰好在中间。”
“这么说，去春秋简会路过万象谷？”陆隐问。
乐老道：“是。”
陆隐想了想：“去万象谷看看。”
戮思雨一惊，警惕盯着陆隐：“你去万象谷干嘛？”
“关你什么事？”陆隐反问。
戮思雨哼了一声：“你想去找我四姐对不对？告诉你，别打我四姐主意，我四姐性子软。”
“那是好女孩。”
“你说什么？”
“我…”
乐老沉默，他不知道陆隐要去万象谷做什么，但这样的人既然帮他们，他们也不可能拒绝他来万象谷做客。
此人到底与七仙女什么关系？帮戮思湛成为四临剑首，现在小姐又让他帮忙救出明小愁，莫非是青莲上御的考验？
想到这里，他面色更恭敬，如果真是考验，此人未来很有可能成为青莲上御弟子。
怪不得冥酌对他那个态度。
但，小姐给的考验是不是太难了？若救不回明小愁，此人通不过考验，会不会把怒火发泄在万象谷？
他与戮思湛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不久后，乐老的兽车停在东临剑门外，等陆隐。
陆隐与戮思湛告别，临走前问了一个问题：“怎么才能当下御之神？”
他问过冥酌，冥酌急着走，没说清楚，此前也问过驷九食，但驷九食层次太低，总感觉有些事不清楚，如今自然要问戮思湛。
戮思湛惊讶：“先生要当下御之神？”
陆隐点头，他让朝一带话来九霄，条件也是当下御之神，可惜，筹码没了，灵化宇宙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去，那个条件自然不作数。
戮思湛深深看着陆隐：“想成为下御之神很难，战力，境界，不过是其中一个标准，而且还不是最重要的标准。”
“在我九霄宇宙，渡苦厄大圆满强者不少，几乎叫得上名字的势力都有，这还不包括接受修灵成为渡苦厄大圆满的强者。”
“而下御之神位置只有五个，要想成为下御之神，首要条件就是渡苦厄大圆满战力，其次要创造自己的力量体系，并有成就永生的可能，同时不修序列规则，以期将来悟法成道，不修灵魄，以不为他人之下为意志，没有势力牵绊，最好当过宵首，这，便可以成就下御之神。”
陆隐挑眉，条件还不少，比驷九食说的还多：“每个下御之神都创造了各自的力量体系？”
“不错，当今五位下御之神中，不，如今只有三位了，御桑天是被恩赐，不过因为其属于灵化宇宙，修炼之法与九霄迥异，也算独特的力量体系。”
“丹妗下御之神创造了丹法，为九霄宇宙避免某种危机，得到所有人尊重。”
“星帆下御之神连接九霄与灵化，很多事只有她才做得到，同样是独特的力量体系。”
“死于御桑天之手的如始下御之神开创了如是真经，专修一道，摒弃一切，也是九霄宇宙从未有过的。”
“被剥夺下御之神位置的月涯，是思维体，以思维成为独特的力量体系。”
“他们都拥有独特的力量体系，最难得其实不是创造力量体系，而是。”他郑重看着陆隐：“以自我创造的力量体系，在不修灵魄与序列规则的前提下，成为渡苦厄层次几乎无敌的强者，这，才是最难得。”
“试想，在众多限制下依然可以无敌渡苦厄层次该有多艰难，至少我做不到，我认识的各大势力之主中，能做到的也极少极少，他们将全部实力用出也不是那几位下御之神对手，而下御之神若放弃神之御的位置，爆发全部实力是难以想象的。”
“下御之神相当于渡苦厄与永生境中间的层次，而非渡苦厄大圆满可以解释。”
陆隐对决过月涯和御桑天，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以戮思湛的实力确实不是他们对手，老首也算是渡苦厄大圆满层次，同样不是他们对手，这个层次，有相当的差距，而他们，可没用灵魄这种手段，月涯也未展露出序列规则。
相比战力标准，当过宵首，不受势力牵绊这些也很重要，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无牵无挂的，越是强大势力才越能诞生无敌的高手，然而这些高手扎根于强大势力，难以摆脱，最终成也因为强大势力，败，也因为强大势力。
戮思湛就不可能成为下御之神，除非放弃四临剑门的背景。
如家不过是一个家族，算不上大势力。
陆隐走了，乘坐乐老的兽车朝万象谷而去。
望着兽车消失，戮思湛吐出口气，总算离开了。
陆隐在四临域做的种种，让四临剑门既恼怒，又尊重，让人忌惮他的行事风格，也佩服他的为人，这样的人还是离远点的好。
“最好永远别来了。”戮思雨声音响起。
戮思湛感慨：“这片宇宙，要变了。”
戮思雨不解：“什么意思？老戮？”





踏星 第三千八百零三章 悟法
戮思湛道：“天地间很多事都有定数，每逢大变就会出现一些难以理解的人物，你可以看成他们应时事而生，也可以看成时事因他们而成，无法解释，总之，此人的出现必将改变某些局面，有的人一旦知道，要坐不住了。”
戮思雨翻白眼：“神神叨叨的。”
“丫头，你不想嫁给他也好，父亲只希望你平平凡凡，快快乐乐过一辈子，这个人注定不会平淡。”戮思湛说道，说完，转身回去。
戮思雨看着天边，兽车已经消失。
…
兽车内，陆隐看着窗外，远方，一道道流星划过，或许是人，或许是其它生物，母树接天连地，是最壮观的背景。
雨水滴落在手上，下雨了？
陆隐出神望着远方，刚刚戮思湛说的成为下御之神的条件中，有一个条件他没有多问，却知道最重要，那就是，不修序列规则。
序列规则，在三者宇宙是通往强者之路的奠基石，任何人但凡可以修炼都不会错过，这是常识。
然而到了九霄宇宙，与驷九食对话，还有通过其它种种，都让陆隐知道，序列规则可以成就一个人，也会限制一个人。
序列规则，是通往永生的捷径，但这条捷径与永生之路中间非常崎岖。
就好似普通人爬山，从山脚到山顶要爬五个小时，但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只要一个小时，那条小路起初与大路一样可以很快爬上去，但就在到山顶的一段几乎垂直，山壁光滑，普通人根本无法爬上去，只能眼看着山顶无能为力。
这就是修炼序列规则的代价。
它能让你更快看到山顶，却永远触碰不到山顶，要想从这条小路爬上去，付出的努力比那些走大路的人多得多，耗费的时间也多得多，这还要看序列规则是什么。
始祖让月涯他们忌惮，就因为他的序列规则，让那条小路变得平坦，是中正之法，很有可能通过那条小路爬上山顶。
但大部分修炼序列规则的人做不到。
九霄宇宙有不少人，尤其对自己有自信的人都不会修炼序列规则，既是因为这条小路不好走，哪怕前期很快，也因为，在这条小路上，虽然难以爬上山顶，却可以阻碍大路上的人攀爬，这便是--下一件武器。
若连命都保不住，何谈永生？
有的人不是要修炼序列规则，而是不得不修炼。
陆隐也不知庆幸还是什么，他已经要修炼序列规则了，却因为没到时间，未能修炼出，以至于跟落狞那些人一样，可以在以后，拿起这下一件武器，不走小路。
而拿起下一件武器的行为，被称作--悟法。
…
母树屹立天地，仿佛撑开了宇宙，自下往上，无边高远之外有血塔缓缓转动，周边一切都随之流转，或快，或慢，无人可以看见，却就是矗立在那高高在上的天边，亘古不变。
“月涯，二次犯禁，永久剥夺神之御，流放第五宵柱，即刻，悟法。”
血塔外，月涯狼狈而出，仰天哀求：“我不要悟法，血塔上御之神，再给我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入第五宵柱为九霄征战，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不要让我悟法。”
“月涯，即刻，悟法。”
月涯哀嚎，却无法改变血塔的责罚，暗金色云朵不断沸腾，蓦然朝着远方冲去想要逃离，然而远方，血塔出现，云朵又换个方向，血塔再次出现，一次次逃离，血塔无处不在。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机会，我要蜕变思维，我要言出法随，我要达成永生境，我要成为上御，你们在害怕，你们怕我超越你们，你们在害怕，哈哈哈哈，你们在害怕，三位上御怕我一个下御，你们害怕…”
任凭月涯如何嘶喊哀嚎，血塔就像一堵墙，将他堵在中间难以离开。
最终，暗金色云朵停止沸腾：“好，我悟法，谁说悟法不能成就永生，等着，我一定会找到陆隐，一定要以他的意识蜕变，我还会成为上御，你们阻止不了我，肯定阻止不了。”
说完，天地间沉寂了下去。
…
九霄大地有的地方天色黑暗，有的地方却阳光明媚，也有的地方雨水连接着彩虹，有的地方狂风卷积着云彩，大地之广袤，无边无际。
他们早已出了四临域，以这辆兽车的速度，到达万象谷只需五日。
拉车的巨兽与驷九食用的完全不同。
一路上，乐老很热情帮陆隐介绍九霄宇宙的情况，没有因为陆隐来自外方宇宙而怠慢，他也不敢。
有这种实力，来自哪已经不重要，尤其陆隐自业海出，明显是青莲上御知道的人，此次又要去帮万象谷，是最尊贵的客人。
“你们小姐未必拿我当客人。”陆隐靠在兽车内随意道，目光看着窗外，九霄宇宙的风景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美，与三者宇宙完全不同，就好像童话与现实交织，可以很梦幻，也可以很残忍。
乐老恭敬道：“怎么会，小姐性格温婉，一定会好好招待先生。”
陆隐笑了笑，温婉吗？也不知道在业海，呵斥自己的有没有这位明小珑。
当初七仙女起码有四人呵斥自己，戮思雨肯定是声音最大的。
“对了，你们万象谷有没有缘痂？”
乐老诧异：“缘痂？”
陆隐没看他，依然看着窗外。
“这个小老儿不知道，要问谷主才行，先生需要缘痂？”
“随便问问。”陆隐当然需要，但也不能明说，对万象谷而言，他是帮忙，要什么都不过分，但那位明小珑可是知道，他完全是为了条件，而且还被当成了偷窥的小贼，要是索要缘痂，说不得会被骂一顿。
有些事，只可意会，没必要说明。
乐老显然已经懂了。
“缘痂，一个缘字，得到的是有缘，赠予的，也是有缘人，青莲上御的境界，我等远远不及。”乐老感慨了一句。
陆隐嘴角弯起：“我就很有缘。”
乐老一怔，他只是感慨一句，没跟陆隐说话，此人这么急不可耐要缘痂？
数日后，兽车已经越过一片片大地，忽然被拦下。
“前方可是万象谷乐老前辈？”
车夫来自万象谷，看着前方拦住的一众人，面色严肃：“正是乐老前辈，你等何事？”
有人上前，恭敬行礼：“我等在抓一贼人，还请乐老前辈帮忙，报酬一定让前辈满意。”
车夫没有回答，等待乐老的回答。
乐老道：“不必理会。”
车夫冷漠：“前辈疲惫，要返回万象谷，让开吧。”
那些人彼此对视，不甘，还想说什么，车夫驱赶兽车前行，那些人只得让开。
远离一段距离后，陆隐看着脚下：“出来。”
乐老疑惑：“先生，怎么了？”
陆隐指了指脚下。
乐老看去。
一只手伸出，扒在兽车边缘往上爬，车夫看到大惊，长鞭甩出，却被那只手抓住，并传出沉闷的声音：“别，不是敌人。”
“让此人进来。”乐老看向外面，顺着那只手，看到一个满脸污渍的人正从兽车底下爬上来，此人刚刚躲在地底，恰逢兽车路过，就跟了一程。
陆隐饶有兴趣看着进来的人，乐老虽修为不算高，但怎么说也达到祖境，此人能不被发现，有些能耐，看来这看天地大势也不是随时可以。
进来之人神色谨慎，动作带着几分恭敬，也有几分距离，面对乐老，客气行礼：“小辈见过万象谷的前辈，刚刚因为被恶人追赶，迫不得已才借兽车一程，还望前辈赎罪。”
乐老看向陆隐，之所以让此人进来是因为陆隐，陆隐明明发现有人藏在兽车底下却没有揭穿，等此人跟随一段距离后才说，他拿不准陆隐的心思。
来人见乐老看向陆隐，心思玲珑，急忙对陆隐行礼：“小辈见过先生，先生气质儒雅，定修为非凡，还望先生宽恕小辈的无礼。”
陆隐与此人对视：“女的？”
来人讪笑：“行走大地，多有不便，所以用了些伪装，先生别见怪。”
“怎么做到的？”
“什么？”
“你如何算准我们的兽车一定经过你躲藏方位？”陆隐问。
乐老看向来人，对啊，天地那么广袤，兽车可以腾空，可以落地，全看车夫如何驱赶，此人躲在地底，如果不是他们恰好经过，肯定会被发现，但刚好他们的兽车经过让此人借了一程，她是怎么做到的？
来人自凝空戒取出一个瓶子，里面有些粉末：“纵观九霄，被驱使的巨兽数量繁多，但能被大人物看上的却并不多，蓝棘兽便是其一，这条路直通万象谷，万象谷的人最喜欢驱使蓝棘兽，要想躲避那些人，万象谷的人把握最大，而这些粉末是我自己调配，可以把蓝棘兽吸引过来。”
“刚刚我就是在躲藏方位撒了一些粉末，蓝棘兽哪怕在天空飞，也会被引下来，车夫虽驱使，但面对这些粉末的诱惑，蓝棘兽未必会听车夫的。”
乐老惊讶：“这些粉末能吸引蓝棘兽？怎么做到的？”
女子脸色一红：“这个，巨兽也是生物，是生物就需要，繁衍。”
乐老懂了，看女子目光怪怪的。




踏星 第三千八百零四章 水苏
陆隐打量着女子：“祛了伪装。”
女子小心看了看陆隐，又看了眼乐老，似乎在想什么，随后转过身，虚空凝结水珠擦了擦脸，头发散落，破烂的外衣扯开，里面倒是一件精致贴身的软甲，这么一折腾，判若两人。
回头，乐老惊讶：“好漂亮的丫头。”
女子容貌精致，眼神明亮，带着一丝倔强与警惕，身上的软甲呈黑色，长发弯曲，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一只小野猫一样。
陆隐打量着女子。
女子也看向他，舔了舔嘴唇：“那个，谢谢两位前辈相救。”
乐老笑道：“是你本事，与我们无关，话说回来，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提起这个，女子咬牙切齿：“他们卑鄙，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劫匪想要抢我东西，如果不是跑得快，不仅东西被抢，我，我都有可能。”
虽没有继续说，但女子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乐老大怒：“岂有此理，那些人居然还想请动老夫帮忙，若老夫知道此事，定不会饶了他们。”
女子感激：“多谢前辈。”
“祛了伪装。”陆隐声音又响起。
乐老一愣，人家不是去了伪装了吗？
女子疑惑：“先生是何意？小女子已经恢复本来样貌了。”
陆隐嘴角弯起：“不错的伪装，寻常始境都看不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去了伪装，我这个人，不喜欢被骗。”
乐老看女子目光变了，凌厉了几分，此女，有诈。
女子面色一变，面对陆隐的目光，深深叹口气，行礼：“先生慧眼，但也请理解小女子行走不易，此次唐突了，借先生兽车一行，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拜谢，将来若能相遇，小女子定想办法报答先生救命之恩。”
乐老目光再次柔和，虽然伪装，但一个女子确实不易，他看向陆隐，想说什么。
陆隐眼底冷漠：“伪装自身，吸引蓝棘兽，悲戚诉苦，拜谢想走，你倒是玩的挺溜，做过不止一次了吧，这套对我没用，去了伪装，让我看看你到底什么鬼，否则别怪我出手。”
女子哀伤：“先生何必欺负我一小女子，小女子对先生没有歹意，只是。”
陆隐随手一挥，女子长发飘起，被劲风压得差点装上门，紧接着，劲风消失，女子陡然回头，愤怒瞪着陆隐。
而此刻，女子的真正容貌出现。
陆隐只感觉眼前一亮，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绝美容颜，不施粉黛，却如星辰一般，照亮兽车每一个角落。
“你，无礼。”
陆隐打量着女子：“怪不得要伪装。”
此女让他想到了青云，当初青云就被九仙伪装，他强行撕开伪装，那一刻同样这般惊艳。
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丝毫不在青云之下。
只是比青云多了一分煞气，少了一分柔弱。
乐老也目光一亮，赞叹：“老夫行走天地这么多年，如姑娘这般貌美的女子真是少见，怪不得伪装。”
女子瞪了眼陆隐，整了整头发，语气生硬：“我可以走了吗？”
陆隐点头：“可以。”
乐老没有阻拦，两人看着女子跳下兽车，离去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一眼。
乐老笑道：“此女倒是有意思，其容貌与我家小姐差不多了。”说完，看了眼陆隐，见陆隐神色平静，暗暗赞叹，不愧是有那般修为的人物，对容貌毫不在意。
陆隐看过的美丽女子太多太多了，如果心动，在业海就答应青莲上御，一下子能抱得七仙女，不知道会被九霄宇宙多少人羡慕嫉妒。
再次看了看手，那一刻，真是滑腻，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咦，怎么又回来了？”乐老诧异。
后方，那个女子追着兽车而来。
兽车速度不减，朝着万象谷而去。
女子大喊，见兽车没理会，只得取出那个粉末撒出。
顿时，蓝棘兽掉头冲过去，眼睛都发红了。
车夫怎么驱使都没用。
女子趁机跳上兽车，进入，一眼看到乐老与陆隐盯着她，脸色垮了下去，赔笑：“那，那些人追上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我，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乐老很严肃：“姑娘，我们没义务帮你。”
“那些人都是恶人。”女子小声哀求。
乐老摇头：“事实不是说出来的，老夫见过的卑劣之人太多了，有些人看似大恶却善良，有些人看似善良却大恶。”
“你下去吧。”
女子哀求：“我下去就被他们抓住了，求求你们了，前辈，让我留在这吧。”
“他们不是你对手。”陆隐淡淡道。
女子道：“他们都是小喽啰，真正大人物在后面，一旦被盯上我就完了。”
陆隐不理会，修炼界，这样的事太普遍了，他不是圣人，没必要救。
乐老挥手：“下去吧，莫要逼老夫驱赶。”
女子脸色变换：“我愿意付出代价。”
“你可知老夫来自万象谷，是千象境修炼者。”乐老缓缓道，意思很简单，见过的好东西太多了。
女子低着头，咬牙，自凝空戒取出一样东西。
看到这样东西，乐老顿时瞪大眼睛：“缘痂？”
陆隐诧异，看着女子手中的缘痂。
女子不舍，沉声道：“他们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在追我，与其被他们抓到，不如给前辈，希望前辈看在缘痂的份上带我一程，只要安全，小女子一定不会再打扰。”
乐老看向陆隐，他知道陆隐需要这个。
女子也看向陆隐。
陆隐与女子对视：“叫什么名字？”
“水苏。”
陆隐道：“我帮你解决追你的人，你就可以下车了。”
水苏哀求：“求两位把我带去安全的地方吧，这一片都是他们的，就算解决这批人，后面的大人物也会追到我，我修为有限，短时间根本逃不出去。”
陆隐看了眼缘痂：“好，带你去万象谷。”
水苏大喜：“谢谢先生，谢谢。”说完，很上路的把缘痂递给陆隐。
她知道，这兽车里能做主的是陆隐，此前她被发现也是因为陆隐。
乐老感慨，果然是一个缘字无解，这位陆先生需要缘痂，那边就来了，前后也就相差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