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星

“曾经有一次我也差点死亡，若非临死多了丝感悟，这宇宙早就没有孤断客这个人了。”孤断客感慨。
陆隐看向他。
孤断客面色复杂：“任何事都没有捷径可走，你以为的捷径，付出的代价往往比正路更大，若非尝试永生死亡了不少人，我九霄宇宙渡苦厄大圆满强者的数量还要更多。”
“宇宙重启，只有我们几个渡苦厄大圆满，一是永生物质难以满足太多人，二，就是怕死去的人太多。”
陆隐目光沉重，借宇宙重启踏出永生的一步，自己也可能被宇宙带走吗？永生物质反噬，是啊，反噬，本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尝试永生。
要么顺利提升心境，配合宇宙重启踏入永生，要么不顺利失败，永生物质消失，最坏的就是连永生物质都无法掌控，最终身死道消。
“自古死去的尝试永生之人，很多？”
孤断客点头：“很多，每逢宇宙重启，必有人死亡，大多数时候不止一人。”说完，看向另一边，那里，兰叶大尊沉默看着雷弓死亡之地，察觉到孤断客与陆隐的目光，对视，没有反应，直接离去。
“我不打算尝试了，两次观宇宙重启，尝试了不下三次，没死算我运气好，陆先生，我就先返回第七宵柱，祝你好运。”
陆隐看着孤断客离去，再次看了眼雷弓死亡之地，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是灵种还是凝空戒，一切化为灰烬。
春秋简书写“运”字，以运气获得了什么，却失去了自身。
他行走世间，卜算凡人，得到一个道理，获得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宇宙的一切都是等量的。
尝试突破永生也一样，走捷径，必然要付出代价。
宇宙就在这，有能力可以重启，但真正囊括无尽星穹的宇宙，不是人力可以看清，宇宙的尽头有什么，因果，运气，机缘等等，这些又是谁在掌控？陆隐吐出口气，半天后才离去。
转眼，又是两年时间过去，兰叶大尊第三次尝试，还是失败，孤断客真的没有再尝试了。
陆隐抓永生物质的时候碰见过兰叶大尊，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不打算尝试永生，是否想过利用永生物质出手，将永生物质当做武器。
兰叶大尊的回答很简单：“忍不了。”
只有三个字，却道尽了渡苦厄大圆满强者的苦与欲。
他们如何能忍受尝试突破永生的机会，永远困于渡苦厄层次？
谁能忍得了一步登天的机会？一旦成功，永生无尽，俯视星空，成为上御。
修炼者能达到渡苦厄层次，心境必然极高，但心境高不代表没有欲望，他们的欲望往往比普通人更大，更难以满足，也更无法割舍。
不过孤断客忍住了，他是怕死？或许吧，唯有执念才能打败执念。
孤断客连永生物质都没有抓取，也是怕忍不了吧。
一旦永生物质达到可以反噬的地步，他如何忍得了尝试永生的机会。
赌博可以放大人心最恐怖的欲望。
除非没有赌资。
陆隐碰到青云了，刚打了声招呼，殷婆就出现，挡在青云身前警惕盯着陆隐。
陆隐笑了：“前辈没尝试突破永生？”
殷婆挑眉：“小家伙，没礼貌。”
陆隐目光越过殷婆，看向青云：“在我们家乡，每逢见面都该握手。”
殷婆移动两步，完全把陆隐目光挡住：“小家伙，想握手找老身。”
“前辈，年轻人的事您少管。”
殷婆瞪着陆隐。
陆隐又跟青云打了声招呼，走了。
看着陆隐离去，殷婆气呼呼道：“这小辈太无礼，还不要脸。”
青云浅笑：“婆婆，他在跟您开玩笑。”
殷婆无奈：“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以后一定要离那小辈远点，老身活不了多久了，不可能时刻陪着你。”
青云摇头：“婆婆想太多了。”说完，看向远方：“继续，宇宙重启给了我很多感悟。”
另一边，陆隐返回第七宵柱，请孤断客帮忙抓永生物质。
孤断客无语：“陆先生觉得我为什么在不想尝试永生的前提下，也不愿抓永生物质？”
陆隐问：“为何？”
孤断客道：“因为没必要，抓了永生物质，我就忍不住想抓更多，尝试永生，而永生物质本身于我没有大用，一来，我没有配合永生物质出手的永生战技，二来，九霄宇宙也没有人需要我以永生物质出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他看着陆隐：“任何多余的永生物质，在回到九霄宇宙后，都会被上御之神收走。”
陆隐猜到前两个答案，特意来验证，却没想到还有第三个答案：“永生上御收走永生物质？”
孤断客点头：“渡苦厄大圆满，就是九霄宇宙永生之下第一梯队战力，若谁都有永生物质，就乱了，要知道，若有人能打出永生战技，再配合永生物质，即便永生上御都要警惕，你觉得上御之神会愿意？”
“尽管修炼永生战技的人极少极少。”
陆隐明白了，也对，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
上御之神在九霄宇宙是绝对的高高在上，除了彼此，不会有，也不愿意有任何威胁。
配合永生物质的永生战技绝对可以威胁到上御之神，哪怕只是有限的几次出手机会，永生上御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们要的是绝对权威。
怪不得孤断客直接不抓永生物质了。
那，自己当初一剑跨两域杀称公，也用了永生物质，上御之神肯定知道，却没有找自己麻烦，对自己是不是太好了？
上御之神的想法，陆隐依稀能摸到一点。
他们的格局与普通修炼者完全不同。
哪怕苦渊这种从未看不起三者宇宙的势力，在格局上也达不到上御之神的层次，苦渊只是遵循本心，上御之神则是看向整个方寸之距。
又过了两年，兰叶大尊第四次尝试永生，兰宇宙与他太契合了，他自认应该可以成功的，如果他不成功，其他人更不可能成功。
但，这次，他死了。
陆隐与孤断客遥遥望着，兰叶大尊不甘怒吼，却阻止不了死亡的降临，身体与雷弓一样化为飞灰，死在了兰宇宙母树废墟中。
孤断客一言不发，返回第七宵柱。
陆隐静静看着，又一个渡苦厄大圆满强者死亡，这个境界与永生境真是天差地别。
突破永生的概率没人能算出。
兰叶大尊比别人更可能在兰宇宙突破永生境，但这个更可能，到底增加了多少概率？
他以为是一成，然而，真正情况或许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乃至万万分之一。
即便永生上御也给不了答案。
如果早知道会死亡，他还会尝试吗？
答案是，会，他不会放弃任何一次突破永生的机会，永生，是每一个修炼者的最终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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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星 第三千八百九十八章 光芒
不止陆隐看到了兰叶大尊死亡，卫横，净莲，青云，殷婆等人都看到了，一个个沉默不语，死亡有时候来的很突兀。
陆隐一步踏出，再出现，已经来到兰叶大尊死亡之地，什么都没留下，脚下，是母树破碎的残骸。
曾经支撑整个兰宇宙的母树化为碎片，倒塌，随着宇宙重启，不断缩小。
不久后，母树将永远消失。
到时候会不会有新的母树出现？
陆隐行走在母树残骸之上，摸着早已干裂的树皮，很粗糙，不用力就碎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母树随着宇宙重启而不断破碎，他莫名觉得悲哀，母树是宇宙第一个生命吗？宇宙没了，它也要没了。
对于兰宇宙而言，这棵母树代表什么？孩子？
宇宙在重启，毁灭，母树也在破碎，若宇宙有思维，等于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眼前破碎而无可奈何，那种感觉让人窒息。
陆隐蹲下身，将手放在母树残骸上，喃喃自语：“我送你一程。”说完，力道瞬间蔓延，将母树残骸破碎。
一刹那，母树化为飞灰，消失于星空。
陆隐依然蹲着，周边，母树飞灰环绕他转动，在这飞灰内，出现了模糊的绿色光芒不断进入陆隐体内。
陆隐惊奇，这是什么？
他抬手，任由绿色光芒落下，却穿透手掌，碰不到？可这些绿色光芒都进入体内了。
陆隐释放心脏处星空，绿色光芒全部进去，于心脏处星空飞翔，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比较大的绿色光芒。
这个光芒，他依然无法触碰。
陆隐难以理解，询问净莲他们，净莲他们都摇头表示没看到什么绿色光芒，更别谈了解了，卫横，戮思湛等人都没看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看到了。
那绿色光芒，莫非是母树的精神？
母树彻底消失，飞灰散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宇宙重启的速度在加快。
不久后，孤断客找到陆隐，询问何时返回九霄宇宙。
雷弓，兰叶大尊都死了，这一趟宇宙重启等于结束，其余人不管是否领悟了什么，都没必要继续下去，因为若一开始没能领悟，后面就更无法领悟。
如今，距离离开九霄宇宙过去了十三年，他们在兰宇宙待了十年，时间不长，但也不短。
现在第七宵柱完全可以返回九霄宇宙，只等陆隐结束。
陆隐道：“再等几年吧，等我把永生物质抓干净。”
孤断客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抓干净来形容永生物质的，他不得不羡慕，陆隐这么肆无忌惮的抓永生物质，肯定是确定回去不会被永生上御收走，而此人抓了那么多永生物质竟然没被反噬，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此人既然抓永生物质，必然可以用到，意味着他还会永生战技。
一个有众多永生物质，还会永生战技的修炼者，放眼九霄宇宙，真是上御之下第一人了，无人可以媲美。
他没有催，等就等吧，对于修炼者来说，几十年，几百年都没区别。
…
九霄宇宙，天门，落南山和愚泾都在，落家，愚氏，还有两大家族聘请的高手齐聚天门外，一旦灵化宇宙修炼者冲击天门，首先要与他们对阵。
纵观天门内外，此刻聚集了相当多修炼者，不过九霄宇宙修炼者数量连灵化宇宙十分之一都不如。
“还没联系到愚行？”落南山看向愚泾。
愚泾沉声道：“出事了。”
“看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灵化宇宙目前没有渡苦厄大圆满强者出现，你我任意一人都能压制，怕就怕这件事幕后的人。”
落南山看向天门外：“如果真是青草大师，怎么办？唯有上御之神可对付。”
愚泾摇头：“就算是青草大师，他也不会明着出手，否则早就冲击天门了，青草大师肯定参与了此事，否则这些人哪来的底气对峙天门，怕就怕除了青草大师，还有人。”
天门之外，遥远的御神山星空下，无数修炼者面对天门，盘膝而坐，一个个目光带着仇恨与怨愤。
九霄宇宙对灵化宇宙的掌控与剥夺，彻底引爆了整个灵化宇宙，不断有人加入，并未冲击天门，而是在压抑，一旦压抑不住，就是开战的时刻。
人群最前方，岚，紫天枢都在，代表天外天。
最后方，风伯与箭神都在，周围有一圈人，尽管与前面那些人一样盘膝而坐，气息平稳，但若仔细看，会发现那些人皆是猩红竖眼。
“时间到，把他们放出来吧。”
“终于到这一刻了，真期待九霄宇宙那帮人表情有多精彩，落家，真以为能挡得住大势。”
御神山时空多了一批人，这批人越过盘膝而坐的灵化宇宙修炼者，朝着天门走去，最终，来到天门拦截最前方。
“快开天门，放我进去，我是四临域北临剑门的于结。”
“我是春秋简任浮。”
“小女子第三宵柱云平平。”
“放我进去，我师父是秋南一族的客卿。”
“我…”
天门内，落南山与愚泾呆滞望着远方：“怎么会这样？那些人真的假的？”
“快查出入记录。”
“回家主，那些人，是真的，都曾于天门去往灵化宇宙，但都死了才对，怎么会在这？”
愚泾面色发白，阴谋，是阴谋，这是有人在久远之前就布下的阴谋。
御桑天击败如始之前，九霄宇宙不断有人伪装身份入灵化，导致那个时期灵化宇宙乌烟瘴气，其中有些人死亡，但大部分人都安然返回九霄宇宙。
尽管死去的人不多，但因为漫长时间都有人死亡，如今那些人全部出现，数量就多了。
堵在天门外的人足有数千之众，那些人来自九霄宇宙各大势力，宙天地，宇九霄，甚至牵扯到了神之御。
他们可以阻止灵化宇宙的人入天门，但这些人，如何阻止？
“我刚刚才苏醒，一直沉睡，现在什么年代了？快放我进去，我要回家族。”
“落家，我可是大梦天弟子，我要回去。”
“在下经受死丘考验，尚未完成，开天门，让我回去…”
落南山与愚泾后背发凉，拦不住了，早有人算计到了今天的一切，这是一个横跨数个时代，乃至数十个时代的阴谋，天门，必然挡不住。
…
灵化宇宙，意境，石休怒斥眼前一批修炼者：“谁让你们去对峙天门的？我说过，意境不得参与此事。”
下方，有人不甘：“九霄宇宙掠夺我灵化宇宙资源，肆意收割，我等修炼皆在成全九霄宇宙，只要九霄宇宙愿意，可以让我等立刻灵种出体而死，此事，我等无法忍受。”
“还请盟主发话，意境全力冲击天门。”
石休怒极：“滚出去。”
修炼者陆陆续续离去。
风之上人走来：“盟主，各方势力都压不住，万兽疆，天手，三十六域中近半修炼者去对峙天门，就连启域那些神经病都去了，无人压得住。”
石休头疼。
风之上人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盟主，若不反抗，灵化宇宙真就成为九霄宇宙的傀儡了，我们修炼一辈子，最终成全九霄宇宙，真的该这样吗？”
石休苦涩：“一道门，就能拦住我们灵化宇宙十数年，你觉得面对九霄宇宙，我们有反抗的余地？”
“可无上之极已经出现。”
“你见到了？”
风之上人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无上之极出现是真是假无人知道，之所以让很多人确定，因为那道连通御神山时空与灵化宇宙的通道，唯有永生境可以打通，而且无上之极出现的结论来自智空域，可智空域愚老已经十多年不曾出现。
“那些虫子怎么样？”石休忽然问。
风之上人道：“已经解决，不过就一些虫子而已，不知道谁圈养的。”
“不要大意，那些虫子繁殖极快，而且我总感觉不太好。”
“是。”
灵宝域，素师道也在约束下面人去对峙天门，大全域总商会，同样如此，但他们无法遏制整个灵化宇宙。
如今灵化宇宙就缺一个冲击天门的契机。
…
天元宇宙，随着无疆归来，虫巢危机逐渐平复。
无疆上的人与自天元宇宙出发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九天之变，如是真经，让无疆上一众修炼者蜕变，尤其还有斗胜天尊，荒神他们的突破，令天元宇宙战力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无疆返回，直接压制了虫巢危机。
传授如是真经，让天元宇宙修炼者战力不断拔高。
忘墟神很苦恼：“那陆隐真能折腾，无疆居然还能安全返回，本来还想去灵化宇宙的。”
王小雨平静看向远方：“无疆的实力提升太多了，我们一旦被发现，肯定逃不了。”
忘墟神呵呵一笑：“没关系，提升再多也抓不住我们，只是想去灵化宇宙越来越不可能了，真期待啊，无疆都回来了，小陆隐怎么样了？会不会突破永生了呢？”
一片陌生星空下，正展开厮杀，看似激烈，却始终是一方压着另一方。
一方，是荒神，另一方造型怪异，看似人形，却又长有八条手臂，是青仙。




踏星 第三千八百九十九章 淘汰
青仙集当前时空生物优点，应运而生，天赋奇绝，可以在极短时间内修炼到很高的层次，但即便修炼速度再快也有极限，无法跨越漫长岁月超越荒神，被荒神生生打死。
就在这个青仙死亡的时候，同一片星空下，不起眼的角落，一个面容精致，皮肤雪白的绝美女子平静看着，此女如同水晶雕琢，美丽无暇，只是双目没有瞳孔，完全是雪白色，她，正是墨白，也是青仙。
墨白身旁站着于冷。
于冷惊骇于荒神与青仙厮杀的恢弘，看向墨白：“真的不管了？”
墨白淡淡道：“管不了，人类，是一个可塑的生物，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蜕变。”
“那个青仙是我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
“无所谓，青仙本身，也要面临淘汰。”说完，她抬头看向星穹，微微蹙眉：“怎么，越来越远了？”
…
兰宇宙，陆隐坐在第七宵柱山峰之上，闭起双目，这一休息就是十天。
头疼，难以形容的头疼，就好像头颅也跟着宇宙重启了一般。
这是过度使用疯癫狂躁的后遗症，当初在意识宇宙也经历过，陆隐本以为随着自己突破始境，后遗症的创伤可以在承受范围内，但他小看这股疯癫狂躁了。
如今的感觉就跟骰子摇六次一样，都突破了某种界限，让自己承受痛苦。
不过相比在意识宇宙那时候，如今后遗症出现延迟了太多太多。
他已经抓了将近三万永生物质，距离自九霄宇宙离开，已经过去十五年，等于说他们在兰宇宙也待了十二年。
这十二年间，有很多人死去，陆隐亲眼见证的就是雷弓和兰叶大尊，其余修炼者也死去了近百人，都是进入兰宇宙要近距离体会宇宙重启而死亡的。
任何事都有代价，他们想获得蜕变，与之相应的代价就是生命。
孤断客又找来了，询问陆隐何时离去。
“你很急？”
“倒也不是，陆先生若想继续留下自然可以，但，收获应该不会太大。”
“怎么说？”陆隐不解。
孤断客看着远方重启的兰宇宙：“宇宙重启这个过程很漫长，对我们有价值的也就开始的那几十年，那段时间，永生物质释放，而且靠近序列之弦方位，越往后，永生物质便会越分散，从一开始一天能抓到十粒来算，变成一天只能抓到一粒，然后十天抓一粒，百天抓一粒，这个过程会很快。”
“最初，我们抓一两年就可以尝试永生，到后面，或许百年都无法尝试，再到后面就无法估算了，因为永生物质分散于整个重启的宇宙中，我们要抓永生物质就如同普通人捕捉蝴蝶一般并不容易，一旦永生物质完全分散，想抓到一粒都大海捞针。”
“即便陆先生你，也并不会容易。”
陆隐没想到会这样，这意味着要抓永生物质，会比在意识宇宙更艰难。
意识宇宙的永生物质就是残界，找到残界就能确定永生物质肯定在那里面，范围固定了，但这里可不同，一旦永生物质完全分散开，比大海捞针还难，他也无法借助修为战力瞬间寻遍整个宇宙，想想就头疼。
绝对不比普通人遍寻宇宙来的容易。
“我本以为永生物质分散至少要个几十年，却没想到此行不仅有兰叶大尊，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抓取永生物质，还多了陆先生你，速度比兰叶大尊还快，导致这个过程加速了。”孤断客道。
陆隐点头：“那就返回吧。”
近一年，他也察觉到永生物质彼此间隔变大了很多，抓取速度远不如一开始，而今这疯癫狂躁的后遗症会持续多久他也不清楚，再等下去意义不大。
已经有近三万粒永生物质，虽然还是比不上正常的永生强者，但也够资格叫板两下了。
孤断客松口气：“好，这就返回。”
大半个月后，第七宵柱震动，自宵柱底部释放维持明日兽弹出的力量，瞬间，宵柱飞了出去，朝着九霄宇宙而去。
怎么来，怎么走，宵柱返回的轨迹都与来时一样。
陆隐望着越来越小的兰宇宙，这里，在重启结束后都不会有人来了，甚至重启完成，过个亿万年，诞生新的生物，九霄宇宙也不会过来吧，直至其给予九霄宇宙想要灭掉的想法，那才会再来。
那个时期，自己还存在吗？
若是永生，或许还活着，那时候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陆隐出神望着，直至兰宇宙彻底消失。
方寸之距一片黑暗，跟随而来的人近千，虽然死亡了一批，剩下的人还是有很多蜕变的，一个个激动，等待返回九霄宇宙，让故人家族惊叹。
去兰宇宙要三年，返回九霄宇宙同样要三年。
头一年，陆隐哪都没去，即便疯癫狂躁的后遗症结束，他也是待在原地，释放心脏处星空，探索那绿色光团。
但怎么都看不明白，他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