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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他这是在干什么?”足利义辉问道。
“哦,手指沾了口水后会对风更加敏感,这是在测量风的大小和方向,这些都会影响qiān dàn的飞行方向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了这番解释,足利义辉稍微恢复了一点信心了。
说话间,那名射手已经将武器解开了包裹,然后开始装填dàn yào。足利义辉发现这鸟铳装填起来颇为费力,那汉子几乎是硬生生将qiān dàn用推弹杆捅进枪管内的。足利义辉的眼力甚好,发现对方装填的qiān dàn与自己过去见过的有些不一样,便要过来一粒才发现那qiān dàn是嵌入一块软木塞之中的,大小也比自己平时见过的要大一圈,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好奇心,为何要将qiān dàn做成这种模样?难道装填起来不是很麻烦吗?
正思忖间,那射手已经装填好了dàn yào,点着了火绳,然后开始瞄准。足利义辉这时又发现对方的姿势颇为怪异,他平日里看到的铁炮手有站着射击的,也有单膝跪下射击的,但还从没有见过像这样趴在地上瞄准射击的,而且那射手还将斗笠放在地上,将枪管的前半部分放在上面。
砰!
随着一声铳响,火光从铳口喷出,随即白色的烟雾便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足利义辉等不及烟雾散去,便快步向靶子跑去,他来到那陶像前,只见那陶像完好无损,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距离估计少了一点!”身后传来周良仲的声音,他指着距离陶像还有四五尺的地面上的一个小孔道:“大殿,您看,打到这里了,这是试射第一枪,下一枪把标尺调高一点肯定就能射中了!”
足利义辉拔出肋差,挖开地面的小孔,果然里面有一粒qiān dàn,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当真?”
“大殿,我们退到一边稍候就可以了!”周良仲笑道,他高声向那射手喊了两声,然后和足利义辉退到一旁去,果然下一枪便正中目标,将那陶像身体打了一个洞。
“好,好,果然射中了!”足利义辉见状大喜,笑道:“做得好,中村良仲!”
“大殿莫急,只打中一吃说不定是碰巧,让他再打几铳才能确定!”
“对,对!再打几次!”
果然如周良仲所说的,接下来的几次射击除了一次稍稍偏出,其余都击中了目标,把足利义辉喜得手舞足蹈。待到回到殿上,脸上原本的阴霾早已不翼而飞。
“兵卫佐,你这次立下了大功!”足利义辉笑着对勘兵卫道,他从一旁取出一张纸来,飞快的在上面画了押:“这是大藏谷的安堵状,从今以后你就是大藏谷的地头了!”
“多谢大殿!”勘兵卫双手微微颤抖,仿佛手中的不是一张薄薄的纸,而是千钧重物。一旁的周良仲倒也理解他此时感受,由公方殿下亲笔画押的安堵状,过去得用几代人多少条性命的侍奉才能换来呀,而现在居然就轻易在手中了,这简直和做梦一样。
“中村良仲!”足利义辉叫着周良仲的名字:“接下来几天你和你的人就住在御所里,一切都听兵卫佐安排!”
“是,大殿!”
“如果这次的事情成功,你的恩赏不会比兵卫佐少!”
“多谢大殿!”
勘兵卫给周良仲和他的人安排了三间相邻的房子,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勘兵卫说:“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和侍女说,除了酒以外都可以得到满足,不过不能离开这个院子,明白吗?”
“勘兵卫大人!你不必这么严肃!”周良仲微笑着说:“我们都是在为一个主人效力,当然我不是说足利义辉!”
勘兵卫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对方:“你这是什么意思?”
“提醒某人!免得他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周良仲毫无畏惧的与勘兵卫对视:“你应该很清楚是谁帮助本间氏康夺回自己领地的,而我就是为那个人效力的!”
“你来这里有其他的目的?”
“我和你一样,从一开始就是大人的棋子!”周良仲道:“你放心,我会成公方殿下交代的命令,杀死三好长庆。但接下来你必须按照大人的安排行事!”
“大人的安排?他有什么安排?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勘兵卫冷笑道。
“因为你的家还在佐渡!”周良仲冷笑道:“如果你不想他们死的话!”
勘兵卫的右手按住了刀柄,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砍掉两步外那个男人的头。但对方目光中的那一丝阴冷让勘兵卫停住了,他的右手松开刀柄,问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首先要把足利义辉计划刺杀三好长庆的具体时间尽快告知大人,其次如果刺杀成功,足利义辉肯定会派人杀掉我们灭口的,你必须给我们准备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丝路大亨 第三百零八章暗线3
“你怎么知道大殿会杀你?”
“很简单,公方不希望自己被当做凶手,至少不希望留下确凿的证据,否则他就不会要用鸟铳在两百步外射杀。毒药,佩刀,伏兵,有太多比鸟铳更可靠的手段了!”
勘兵卫没有说话,他知道周良仲说的是对的,上位者就是这样,把人当成工具,谁会在乎工具的死活呢?他在心里苦笑着。
“就这些了吗?”勘兵卫问道,他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谈话,离开这个院子。
“还有,公方殿下失败后,你要尽可能劝说他逃亡到堺!”
“逃亡?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吗?”
“勘兵卫大人,你也太天真了。”周良仲笑了起来:“像三好长庆这样的人,在遭到刺杀之后他难道还需要充分的证据才报复吗?自从应仁之乱以来,死于家臣之手的将军已经有好几个了吧?再说——”
“再说什么?
“即便公方殿下成功的杀掉了三好长庆,您觉得他有足够的力量控制京都吗?”
勘兵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作为日本的古都,京都是一座没有城墙的都城,换句话说,控制京都的关键在于这座城市wài wéi的隘口,而不是防御城市本身。但问题是作为日本的古都,京都也是各方势力交杂的地方,朝廷、寺院多如牛毛,一旦有强大外敌进入,立刻就会分崩离析。以足利义辉那点实力,一旦三好家的报复兵力杀到,多半就会土崩瓦解,只有逃命一条路。
“即便无法守住京都,大殿恐怕也会选择出逃到六角家、或者别的大名,而不是堺!”勘兵卫低声道:“三好家的根本在四国,还有淡路,只要三好家的水军封锁海港,堺的商人们就会立刻倒向三好家。大殿去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个你可以放心,大人早已有了谋划,这一次堺不会倒向三好,四国和淡路的三好家水师也只有死路一条!”周良仲看出勘兵卫的怀疑,得意的笑道:“勘兵卫大人,我可以向您透露一点消息,三好长庆在堺的代官松永久秀刚刚向堺的商人们勒索十万贯的矢钱,纳屋的今井宗久、天王寺屋津田宗达、茶屋的中岛明延都对三好家恨之入骨,如果三好长庆死了,他们绝不会让三好家在近畿有复起的机会的!”
“原来一切都在那位大人的掌握之中呀!”勘兵卫叹了口气。
“那是自然!”周良仲笑道:“实话和你说吧,我知道的也不过是整个计划里很少的一部分,那位大人还不知道留有多少后手。勘兵卫,你明白了吗?”
“不,我不明白!既然这位大人有那么多谋划,有那么大的力量,为什么还要隐藏在幕后,看着那么多人死于战乱之中呢?他明明可以直接压服所有人,这样许多人就用不着死了,许多悲惨的事情就——”
“住口!”周良仲厉声打断了勘兵卫的话,他看了看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这些事情不是你我应该考虑的。这是个混乱的时代,服从强者,听从智者才是我们的生存之道。身为武士,需要的是服从,而不是质疑主君的对错。勘兵卫大人,你是一个好男人,我不希望你因为一点不该有的想法,白白的死在这种地方!”
勘兵卫思忖良久,最后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劝说公方殿下的!”
“嗯,那一切都拜托了!”
五天后。
为三好长庆的轿子开路的护卫包裹五十名骑士,他们身上的盔甲镶嵌着金银和玳瑁,长枪的枪缨殷红似血,在骑士身后则是近畿的国人众们,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们在幕府管领代大人的威势面前,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大风席卷,噼里哗啦的掀动着他们的旗帜,无数绣着各种家纹的旗帜在空中搅成一团。勘兵卫细细的数着:鳞纹、银杏纹、桐叶纹、菱纹、鹤纹、飞鸟纹、铜钱纹,他已经无法数下去了,这些家徽纹章代表着一个个家族已经拜倒在三好长庆的面前,与其结下了主从的缘分。在他们的身后是五十名弓箭手和一百名精选的足轻,他们背后的认旗在风中飞舞。然后是三好长庆所乘坐的轿子,一模一样的轿子一共有三具,以免遭到刺杀。
“长庆公的威势果然是天下第一呀!”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勘兵卫回过头,看到阿佛客栈的老板正感叹道,这个中年男人注意到勘兵卫向自己看过来,笑道:“勘兵卫大人,您觉得呢?”
“三好长庆很可能活不过今天下午!”勘兵卫心中暗想,他看了看前面大约三百步左右的河畔的一栋三层楼房子,刺杀者就隐藏在那里。
“长庆公只不过是幕府管领代,天下武家的首领是公方殿下!”勘兵卫最后还是慢吞吞的答道。
“呵呵呵!”客栈老板笑了起来:“我只是个生意人,公方殿下也好,长庆公也罢,只要能够太平就好了,太平了才能做生意嘛!再说了,幕府管领代不也是公方殿下的家臣吗?您说是吗?”
“是呀!”勘兵卫叹了口气,苦涩的滋味在口中泛开,主君也好,家臣也罢,这些普通人是不关心的,他们只关心是否太平。只可惜就连这点可怜的希望也无法满足!
“啊呀,该是去做事情的时候了!”三好长庆威武的仪仗已经到了末尾,客栈老板向勘兵卫哈了哈腰:“勘兵卫大人,我先要回去做事情了,您晚饭在店里吃吗?有新鲜的鳗鱼,还有酒。”
“不,晚上我不在店里吃!”




丝路大亨 第三百零九章刺杀上
“哦哦,您晚上要去御所当值吧?瞧我这记性!”客栈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道:“大人,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看着客栈老板远去的背影,勘兵卫叹了口气,转身跟着三好长庆的队伍而去。
轿子里,三好长庆正埋首于一叠报告,作为三好家的家督和幕府管领代,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地方豪强之间领地的纷争,资金的调配,战争的进行等等都需要他的裁断,但最为紧要的便是对将军的处理,三好家需要幕府的名分才能控制近畿地区,压制各国大名;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将军的一切都听之任之,恰恰相反,必要的打击和xiàn zhi是绝不可少的,山名和细川家就是前车之鉴。前段时间他并没有理会足利义辉的所作所为,那是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些小动作会影响自己对幕府的控制,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破坏自己与将军家的关系,影响三好家对近畿地区的经略。但情况现在已经变了,那个小将军已经触动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条线,他接受了石山本愿寺法主证如的请求,认可了本愿寺对诸多领地的实际控制,并且替其向朝廷求取了权僧正的官位。换取了五万石的领地和一大笔献金。如果说后者自己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前者就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因为幕府管领代的权力就在于可以代表幕府裁断天下武家的领地,如果将军可以越过自己直接裁断,那自己这个幕府管领代又有什么意义呢?看来是要考虑换一位将军了,我本来以为还可以过两年再考虑的!三好长庆叹了口气。
轿子前进的速度慢下来了,三好长庆放下看到一半的报告,闭上了眼睛。应该是上桥了吧?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换将军应该用什么理由呢?意外死亡?受到恶鬼诅咒精神失常?还是治罪关进寺院里?三好长庆正在脑子里仔细斟酌着不同方案的利弊,突然感觉到身下一阵剧烈的震动,轿子停住了。
“怎么回事?”三好长庆睁开双眼,厉声喝道。
“大殿!”外间传来卫队长气急败坏的声音:“桥上有几个地方被人故意破坏了,有人掉到河里去了,您请在轿子瑞安坐,很快一切就会处理好的!”
“桥被人故意破坏了?”三好长庆的心头闪过一丝不祥之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三好家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知死活的家伙,抓到之后严加拷问,找到幕后主使者后全部斩首!”
“是,大殿!”护卫队长赶忙跪倒。
小楼的百叶窗后,周良仲双目紧盯着不远处三好长庆行列的行动,当他看到那个衣甲华丽的卫队长来到第三顶轿子旁向轿子里面大声禀告什么的时候,厉声喝道:“目标在第三顶轿子里,射击!”
“是!”射手按照周良仲的指示,瞄准第三顶轿子迅速扣动了扳机,不待白烟散去,他就从后面的助手手中接过一支装填好的线膛枪,开始寻找目标。
由于双方的距离甚远的原因,无论是卫队还是三好长庆本人都没有听到枪响,子弹从轿顶掠过,击中了轿旁一个侧近,他一声不吭的倒下,一旁的同伴还不明所以,一边伸手去拉他,一边喝道:“你这是干嘛?大殿可就在旁边。失礼可是要自裁谢罪的!”翻过身来才发现他的胸口已经多了一个枪眼,鲜血正从伤口涌出来。他吓了一跳,厉声喝道:“有刺客,有刺客!”
第二枪击中了轿子,子弹穿透了布幕,射中三好长庆右手边的一叠报告,轿子里顿时纸屑乱飞,把他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三枪接踵而至,正中他的右臂,大口径的qiān dàn几乎将他的右臂撕去半边,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顿时把他半边衣服都染红了。三好长庆一声惨叫,抓住轿帘,摔出轿外。
“有刺客,有刺客用铁炮射击,快保护大人!”卫队长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不对了,他飞快的将三好长庆从地上扶起,企图将其扯到人墙之中保护起来,这时第四枪飞来,擦过他的肩膀,射入了三好长庆的胸腹之间。
小楼上,周良仲居高临下看的清楚,他站起身来喝道:“够了,马上离开!”说罢他便第一个下了小楼,转进一条小巷,拐了两道弯之后已经到了河边,那边早已有一条准备好的小船,周良仲一行五人跳上小船,长篙一点河岸,很快就消失在港汊之中。
人群里,勘兵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嘶吼声,咒骂声,哭号声,呵斥声,充斥着他的耳膜。方才还威风凛凛的依仗已经乱成一团,那些缀满各式各样纹章的旗帜落了一地,就好像三好家在近畿的霸业。那个将细川晴元、足利义晴这样的大人物逼得走投无路,正在稳步踏上成为“天下人”大道的三好长庆就这样死了?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要把这一切第一时间禀告公方殿下!勘兵卫本能的转过身,向御所跑去,刚走了两步便停住了。三好长庆眼下是死是伤,伤势有多重自己都一无所知,若是回到御所公方殿下询问自己该如何回答呢?想到这里,勘兵卫赶忙转过身逆着rén liu向刺杀地点跑去。
当三好长庆被刺痛从昏睡中惊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右臂疼的像火烧,但相比起胸腹之间的伤口,就算不得什么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头脑眩晕,难道死神就要降临在自己身上了吗?
“大夫,动作快一点,还有,搜捕刺客,一定要把刺客抓住!”




丝路大亨 第三百一十章刺杀下
卫队长尖利的嗓音让三好长庆清醒了一点,他伸出左手,扯了一下卫队长的衣角,低声道:“不要在刺客身上浪费时间了,立刻送我回芥川城,然后通知三好长治立刻来见我!”
“去芥川城?”卫队长看了一眼正在忙乱的替三好长庆包扎伤口的大夫,低声道:“您的伤势这么沉重,要不要先在京都的居所休养一段时间——”
“闭嘴!”三好长庆打断了卫队长的话:“近畿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我受伤之后这些国人众必然叛离,我必须赶回芥川城才能调配各方的军略。撑到长治赶来来才能压制近畿,快,一定要快,乘我受伤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开来!”
“是,是,属下明白了,不过那也得首先处理一下您身上的伤口!”身为三好家一门众的卫队长得到了三好长庆的首肯后,他站起身来,很快就收拢了卫队,护送着三好长庆向三好家在京都的宅邸退去。
勘兵卫不顾迎面而来的rén liu,向不远处那面标识着三好家标识的大旗跑去,三好长庆就在那面大旗之下。确定其生死,然后禀告公方殿下,勘兵卫告诉自己。
“让开,混蛋,快让开,别挡路!”粗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勘兵卫看到前面的人群fēn liè开来,露出几个正策马狂奔的武士,为首的那个面容倒是熟悉的很,却是南近江坚田町的国人众锻屋二郎三郎。这坚田町位于日本最大淡水湖琶琶湖西南岸,真野川与天神川{衣川}河口的冲积沙洲上。自古以来便是优良的内河港口,又正好是北陆、中国往来的要道。早在北条幕府晚期当地的土豪便垄断了湖西到湖东的航运和附近的渔业,甚至设置关卡收取过路费。加上周边地区信仰的神社坚田大宫便位于此地,神宫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商人和工匠。比如绀屋、锻冶屋、研屋、油屋、麹屋或做船大工等等,这些工匠商人往往便以其职业为姓氏,像这位锻屋二郎三郎的祖上便是做铁匠起家的,即使现在,他家中的锻冶屋依然是坚田町最大的铁匠屋。他本人更是坚田大宫宫座之一。勘兵卫原先在近畿流浪时曾经带着上百野武士给坚田町当过雇佣兵,打过仗,也算得上老相识了,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他灵机一动,赶忙上前一步,拦住对方的去路,高声喊道:“二郎三郎,是我勘兵卫呀!”
锻屋二郎三郎看到前面斜刺里冲出一人,本能的勒住缰绳,那马儿发了性子,立了起来,险些将锻屋二郎三郎摔到地上,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坐骑,骂道:“好你个勘兵卫,你疯了吗?小心被马撞死了!”
“呵呵!”勘兵卫打了个哈哈,伸手抓住了锻屋二郎三郎的缰绳,笑道:“俺又不是不知道您的马术,这个距离绝对伤不了俺一根毫毛!”
锻屋二郎三郎冷哼了一声,脸色还是难看的很:“有话就说,没话让路,别耽搁我的时间!”
“哦?您这般匆忙作甚?好不容易在京都遇上,我勘兵卫还想好生招待一番,报当年的恩情呢!不瞒您说,我现在已经在公方殿下御所里当上了侧近,也当上了兵卫佐了!”
“啊?有这档事?勘兵卫你真是了不起呀!”锻屋二郎三郎听到勘兵卫自称当上了将军的侧近,还有兵卫佐的官职,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旋即又抱歉的笑道:“不过今天实在是不行,还请你见谅!”
“今日不行?出什么事了吗?”
“你不知道吗?三好长庆刚刚被刺杀了?我必须立刻回坚田庄去!”
“什么?三好长庆被刺杀了?他死了?”勘兵卫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怎么会这样,他有那么多护卫,怎么会——”
“是被铁炮打中了!”锻屋二郎三郎做了个开火的手势:“听说中了两枪,右臂一枪,小腹上一枪,伤势很重!”
“原来只是受了伤,那你为何要逃回去?”
“什么叫只是受了伤!”锻屋二郎三郎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我锻屋二郎三郎到京都来是为了请求三好长庆大人安堵我们坚田的领地和对大津一带渡口和水面的关卡征税权。可三好长庆受了重伤生死未卜,近畿马上就要天下大乱,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勘兵卫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过来。当时日本战国已经百余年了,守护从将军手中duo quán、国人从守护手里duo quán、地侍从国人手里duo quán、农民从武士手里duo quán,原有的秩序早已不复存在,社会中所有成员都要组织起来用刀剑维护自己的利益。但与日本其他地区不同的是,作为日本开发历史最长,人口最稠密,经济最繁荣的地区,近畿地区的商品经济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繁荣的地步,在神社、寺院、以及强大大名的居城周围已经形成了许多町,在这些町里聚集居住着大批的商人和手工艺者,坚田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对于像锻屋二郎三郎这样的近畿国人众来说,一方面他们像所有的国人众一样渴望能够保持其相对的独立性,确保其领地和各种权益;但由于其经济成分中占相当比例的手工业和商业的成分又使得其渴望能够出现一个能够保持近畿地区基本秩序,以促进商业活动的统治者。
所以当三好长庆取得了近畿的霸权之后,锻屋二郎三郎就来到京都向其表示效忠,请求其承认其领地和权益;而当三好长庆受伤生死未卜,锻屋二郎三郎就认为其已经失去了在近畿建立秩序的能力,眼下短暂和平的局面即将被打破,自然要赶快回领地准备为生存而战。{后来日本战国的历史发展也证明这一点,由于近畿地区繁荣的经济,战国时期的近畿国人众相对于日本其他地区同样石高的同行拥有更强的力量,所以无论是山名、还是细川、三好家即便上洛成功,在军事上也很难长时间压制这些国人众,长时间的统治这一地区;而迎合了近畿国人众需求的织田信长在整合了近畿地区的力量之后,凭借其雄厚的经济力量,很快就组织了强大职业军团,击败了众多大名的围攻,为后来的织田——丰臣zhèng quán打下了雄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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