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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回到自己的帐篷,源平太看到了让部下惊讶的晚餐:一块巴掌大小的肉排,涂上了豆酱、两面煎成淡huáng s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还有腌制好的海菜、还有搀着豆子和大麦的米饭。他咬了一块肉排,不是鸡肉、也不是猪肉,有点像牛肉,这位新主人也太有钱了吧,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吃上牛肉?源平太一边咀嚼着肉排,一边心中暗想。
和着满腹的怀疑,源平太将晚饭送进肚子,然后他集合了所有的士兵,装束完毕后来到码头旁。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条三根桅杆的巨舰,传说就是威震濑户内海的三好家水军就是被这条巨舰摧毁的。源平太能够听到背后传来的一阵阵的吸气声,他能够理解部下们此时的感觉,他第一次看到这条船时,也被眼前的造物而震撼。那高耸的桅杆,流线型的船身,侧舷整齐的炮窗、如云一般的船帆、密集的缆绳都有一种奇异的美感,仿佛这不是一条无生命的物体,而是一个有生命力的巨物,这种感受是他从来没有从其他船只上感受过的。





丝路大亨 第三百六十六章扫荡1
“源平太队,上船!”
羽茂高玄那略带着尖利的声音把遐想从源平太的脑海中驱赶了出来,他立刻高声回应,然后指挥着部下通过跳板登上一条大肚子的货船,看着部下小心翼翼的走过跳板,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鲲鹏号。
如果我可以登上那条船该多好呀!
和泉国,栗支城。
铿锵的三味线声透过门扉传来,混合着笛子的颤音。虽然琵琶法师的嗓门透过厚厚的门板已经听不太真切了,但是歌唱的内容却是田山高国再也熟悉不过得了:源九郎义经与源赖朝在黄濑川初次会面,赖朝公见到平治之乱失散以来即未曾谋面的亲弟弟已由襁褓婴孩蜕变成威风凛凛的大将,心里非常欣慰与感动,兄弟两人皆流下真情的泪水。源赖朝以河内源氏先祖源义家得亲弟弟源义光襄助而成大业为例,誓言与源义经一起消灭平家、共报父雠,再振源氏家门。
今晚在家督门外把守的是他的小姓若丸,田山高国的出现让他有些惊讶。田山高国低声道:“在下有要紧的事情要立刻见大殿!”若丸有些不情愿的敲了两下房门,歌声戛然而止。
房门打开,田山高国看到兄长的头枕在一个女笛师的膝盖上,女子衣服的前襟已经被扯开,袒露出洁白的胸口,而兄长的左手正在那女子的大腿根部摸索。不远处盲眼的琵琶法师握紧三弦,有点紧张的将脸转向自己的方向。
“大殿!”田山高国双膝跪下,仿佛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有要事,要向您单独禀告!”
“这个时候?”田山高玄满不在乎的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坐起身来:“先出去一会吧,待会我们继续!”
女笛师慌乱的掩住自己胸口,站起身来,扶着琵琶法师走出门外。田山高玄笑了笑:“高国,你总是来得不是时候,再晚来一会儿我就把那个女笛师弄到手了!”
“兄长,您现在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田山高国面无表情的答道:“堺那边有回音了!”
“这么快?”田山高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们还要花半个月时间才愿意付赎金呢!”
“不!”田山高国摇了摇头:“堺的回复是要我们立即释放俘获船、货物和人员,还要照价赔偿损坏的货物、船只,以及耽搁时间对商人造成的直接和间接损失。袭击中死去的人员必须支付抚恤金,伤员必须支付医疗费和误工费。”
“呵呵!”田山高玄听到这里,突然大笑起来,他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抚恤金?医疗费和误工费?这些堺的商人什么时候学会说笑话了?”
“不,我还没有说完?”
“没有说完?”
“对,还有其他的条件!”田山高国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继续念道:“除此之外,还必须交出袭击者,凶手将被斩首,其余的人则要被除以流放或者苦役。田山氏家主必须交出袭击的船只——”
“够了!”田山高玄一把从弟弟手中抢过那张白纸,三下两下撕碎,狠狠的丢在地上,踩了两脚:“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念什么念?那些数铜板的家伙居然敢——”
“兄长!”田山高国从榻榻米上将碎纸捡了起来,一边拼接,一边问道:“您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写这封信的吗?”
“谁?”
“幕府刚刚任命的濑户内海总奉行周可成!”
“濑户内海总奉行?”田山高玄突然大笑起来:“这是个什么官职?估计公方殿下缺钱花,随便弄了个什么官儿去骗堺众的钱来花吧?濑户内海总奉行?这要得罪多少国的守护呀,堺那些商人们真的是疯了,连这种官帽都敢往自己头上戴!”
“兄长,我觉得不能掉以轻心!”田山高国沉声道,此时他已经将撕碎的信笺拼了个大概,指着末尾道:“您看,信的最后,限本月七日午夜之前给予答复,否则将视为朝敌,予以讨伐!”
“本月七日午夜?”田山高玄一愣:“那不就是今天吗?”
“确切的说,就是马上!”田山高国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只见窗外一轮明月当空,月光如水从窗口流入,照得通明。
“这,这个——”田山高玄也意识到里面的异常,除非是送信人路上耽搁了,否则只能解释为这就是一份最后通牒,而这通常是实力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才会这么做的。
“信使呢?快带上来。我要见他!”
“没有信使!”田山高国叹了口气:“这是一封箭书,几刻钟前哨兵在城头上看到的!”
“传令下去,城内加强戒备,派出信使,让各村之寄子{镰仓时代,在总领制基础上所建构的领主制里,总领将非血缘关系的武士也编入自己的旗下,从虚拟的亲子关系中确立上下之间的主从关系,以有力之武士为寄亲,在乡之土豪为寄子,}迅速动员,准备出兵!”田山高玄立刻发出了命令。
“是,大殿!”田山高国磕了个头,起身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迅速离去,屋内只剩下田山高玄一人,他懊恼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却发现碰到一件东西,却是一支短笛,想必是方才女笛师慌乱间丢下的。田山高玄正在气头上,用力将其折断,从窗户外丢了出去。
“按照计划,前队将交给你指挥,攻击靠近海边的两个村子,诱使田山氏的军队出城!”周可成的目光转向羽茂高玄:“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丝路大亨 第三百六十七章扫荡2
“大人,以在下所见,这么做的话田山氏的军队恐怕不会出城!”羽茂高玄小心的答道:“现在是夜里,如果我是田山的家督,肯定会等到天明之后,一切都搞清楚之后再做出决定。”
“嗯,说得好!”周可成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大人!”得到首领的赞许,羽茂高玄大着胆子说:“贵国的《孙子兵法》里面有句话,兵贵神速,据在下所知,像田山氏这种国人众,其本家的兵力其实并不多,把守居城都很勉强。其大部分实力是由居住在各个村落的寄子组成,如果我们动作足够快的话,在村落里的寄子率军入城前直逼栗支城下,那些寄子很可能会因为恐惧而不会出兵!”
“很可能会不出兵?”周可成沉吟了一下:“但也有可能会有几个勇敢的忠义之士会出兵是吗?毕竟他们对这里的地形更加熟悉,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条我们不知道的小路通往栗支城呢?居高临下,以一敌十呀!”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公方殿下任命在下为濑户内海总奉行,但实话实说,这个官儿现在不过是一顶空帽子,要让其他人认,就必须立威。所以这一仗不但要赢,而且还要赢的漂亮。所以我不打算冒一点风险,田山氏不是要让各村的寄子进城吗?很好,那就让他们都进去,然后一网打尽,让其他人看看违抗御令的下场!”
“可是据在下所知,栗支城的地势十分险要,如果有足够的人员防守,就会——”
“呵呵!”周可成笑了起来:“羽茂君,你难道忘记了佐渡的故事了吗?就算栗支城再坚固,在大炮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羽茂高玄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赶忙低下头去:“请大人恕罪——”
“羽茂君,你无须向我谢罪!”周可成笑道:“身为部下向我提出谏言,这是忠诚的表现,我很高兴你这么做。”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抬高了嗓门:“诸位,你们的来历不同,但既然加入了社团,就应该记住你们的祸福、未来以及你们子孙后代都取决于社团的兴衰。你们当中许多人加入社团的时候一文不名、身份卑微,但这些都是过去,社团不会忘记为他战斗、牺牲过的人,也绝不会忘记那些背叛和损害他的人!在这里忠诚、勇敢、有能力的人绝不会被遗忘!”
直到地平线上露出第一缕阳光,田山高玄悬在喉咙里的心方才落了地。他很清楚这个夜晚是栗支城最危险的时候——周长三百间的栗支城内一共才有不到三十五名武士,加上老弱妇女也就四百人,这么点人只勉,强够在城墙上站一圈。如果敌人这个时候杀到城下,很可能一夜栗支城就会易手。虽然夜里行军是危险的事情,但战争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
“大殿,您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田山高国低声道:“这里有我看着就好了!”
“不用了,给各寄子的信都发出去了?”田山高玄拿起一个饭团塞进嘴里,就这茶水嚼了两下吞了下去:“对了,最早的河下村的应该中午之前就会赶到,给他们的饭团和杂菜汤准备了吗?”
“厨房里已经在准备了,中午之前会有五百人份的!”田山高国笑道:“请您放心!”
“很好!还有,挡箭的竹排、伤员需要的梅干——”
“请大殿放心,这些都已经吩咐下去了,高国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合战了,知道应该准备什么!”
羽茂高玄松了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吃剩下一半的饭团,不由得哑然失笑:“高国,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就这么紧张,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不,大殿!”田山高国答道:“我听别人说,没有看到敌人的时候胆小,而看到敌人之后又胆大,这才是优秀的武士。”
“没有看到敌人的时候胆小,看到敌人的时候胆大,说得好!”田山高玄回味了一下弟弟的回答,点了点头:“希望这是我的虚惊一场吧!”
正如田山高国所预料的那样,从中午开始,从周围村落赶来的寄子带领着援兵就三三两两的赶到栗支城,这让城中原本紧张的气氛得到了舒缓。而且田山兄弟还从援兵的口中得知昨天下午就有一支强大的船队在距离栗支城大约三十里路的重津湾附近登陆,有八百到一千士兵上了岸,并且从今天天亮开始向栗支城进发。
“大殿!”河下平七郎大声道:“敌人赶到这里还要至少一天时间,我们可以把城下的壕沟插上尖木桩。”
“很好的想法,不愧为是以智谋而闻名的平七郎呀!”田山高国用有些夸张的语气笑道,他转过头对坐在上首的田山高玄问道:“大殿,就这么做吧!”
“很好,一切都拜托你了平七郎!”田山高玄向河下平七郎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尽可能让来援的部下高兴,何况插上尖木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哈依!”河下平七郎高兴的应了一声,就带着几个侍从下去了。田山高玄有些疲惫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来等待比打仗更加难受。
“兄长,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吧!等到敌人到了,恐怕就再也没有休息的机会了!”
“也好!”田山高玄这一次没有坚持,他打了个哈切叮嘱道:“有任何事情你都要立刻叫醒我!”
“看到这些倭人没有想到我们来的这么快!”阿克敦低声自言自语,他站在一丛灌木后面,在他的身后战马套着马料袋,正低头大嚼。在大约三百多步外,他能够看到一群倭人正在砍伐树木。这些倭人砍断树枝,然后将上面的枝叶削断,然后成捆的丢在地上,应该是用来制作栅栏或者尖木桩的。他们一边工作,一边大声的说笑,全然没有临战的戒备。




丝路大亨 第三百六十八章扫荡3
“阿克敦,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乌骨达凑了上来,做了个握拳的手势:“杀死他们就和猎鹿一样容易!”
“不,乌骨达,这样是不够的!”阿克敦考虑了一会:“杀几个砍木头的农民没意义不大,我们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你打算引诱更多的敌人出来?”乌骨达立刻就明白了阿克敦的意思:“很有趣的想法,让我来吧!”
“很好!”阿克敦笑道:“你带五骑去,剩下的人和我躲在这里,你把人引到我们这边来!”他伸手指了指大约四十步外的一片已经干涸的稻田。
乌骨达点了点头,他回过头点了五个人,用稻草包裹住马蹄,又用木枚塞进马嘴,然后牵着马穿过灌木丛缓慢的向那片树林行去。斑驳的树影投在马和人的身上,形成了许多斑驳的黑影,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鸟鸣和笑声将轻微的脚步声遮盖住了。伐木的农民们丝毫没有察觉正在靠近的危险。
“小心,都让开了,树倒了!”甚八收起斧头,用斧背用力敲击了两下树干,被砍断了三分之二的树发出牙酸的断裂声,轰然倒下,溅起的灰土和枝叶让他本能的闭上眼睛。
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甚八赶忙睁开眼睛,自己方才不是已经提醒过了吗?难道还有人被倒下的树木砸到了。当烟雾散去,现出一个马背上的影子,身着兽皮,浑身毛发,手中柳叶形状的弯刀上沾满鲜血,面孔宽阔、双眼细长、颧骨隆起,残缺的鼻子,狞笑着看着自己。就好像噩梦的厉鬼来到了现世之中,他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叫不出声来。
啊!
啊!
恶鬼呀!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从旁边传来,不是一个恶鬼,是一群恶鬼,甚八打了个哆嗦,丢下斧头转身就逃,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虽然他竭力狂奔,但马蹄声还是越来越近,终于他感觉到脖子上一凉。随即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种新式马刀太棒了!”乌骨达看了看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他方才将马刀举过头顶,转动手腕下劈,流线型的刀刃轻松的将那个倒霉蛋的脖子劈成两段。然后马刀在掌心转了个圈,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除了刀刃上的血迹之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栗支城下。
“大人,平七郎大人!死光了,都死光了!”一个仓皇农民狂奔而来,浑身血污,脸上刻满了恐惧。河上平七郎一把抓住那农民的衣襟,给了他一个耳光,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河上平七郎的耳光和呵斥起到了作用,那农民喘息了几下,话语有条理一点了:“我们正在树林边砍伐做尖木桩的材料,突然从林子里冲出几个恶鬼,他们骑着马,见人就砍,甚八、平太、还有许多人被砍死了!”
“骑着马?见人就砍?”河上平七郎皱起了眉头,逃生者的回答里隐藏着许多有用的信息,在奔驰的马背上挥刀砍人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容易,没有大量的刻苦练习和一定的天分是做不到的。
“是的,太可怕了,那些恶鬼手上的大刀在转着圈,一刀下去就把人砍成两段,就好像砍木头……”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忘记了原本想要说什么,最后哭了起来。
“有多少骑?他们的装束是什么样子?”
“人数不多,不会超过七八骑,身上披着皮毛,为首的一个头上有辫子!”
“辫子?这些人应该是堺雇佣兵的前锋,最好是抓一个活口回来问问口供!”
河上平七郎转眼间就下定了决心,他召集了自己的人,一共有五十人,五倍的数量优势和对地形的熟悉给了他足够的底气:“敌人数量不多,争取抓一个活口回来!”
等到河上平七郎赶到树林边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地的尸体了:“该死的,那些家伙跑的倒是很快!”
“大人,敌人应该还有带着俘虏!”一个郎党指着地上的痕迹道:“您看,在马蹄痕迹后面还有人的脚印,这应该是农民的草鞋!”
“嗯!”河上平七郎仔细看了看脚印,满意的点了点头:“快,追上去,带着俘虏他们跑不快!”
复仇的**在每个人的胸口里燃烧着,为了抄近路,河上平七郎穿过树林,终于追上了那伙神秘的敌人,正如那个郎党推测的那样,百余步外,那伙神秘的袭击者的马后拴着一串被kun bǎng的村民,正在费力的渡过一条小河。
“快,大伙一起冲上去,一定要把被抓走的村民们救回来!”河上平七郎高声叫喊着,郎党们跟随着首领们一拥而上,他们一边奔跑,一边用尽最大的嗓门呼喊,为自己壮胆也威吓敌人。他们冲过稻田,卷起一片尘土飞扬。俘虏们看到救兵赶到,也竭力挣扎,河中顿时水花四溅乱成一团。那伙神秘的敌人见状,匆忙向后射出几支箭,就四散逃窜。
“这群没种的家伙!只会放冷箭,我们一冲上来就开溜!”一个郎党气哼哼的骂道。
“都给我停住!”河上平七郎喝止住还想追击的郎党。
“为什么?大人,正好给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因为马有四条腿,而你只有两条腿!”河上平七郎用枪杆拍了拍部下的大腿,又用枪尖指了指正在树林子边缘消失的敌人背影:“我带出来五十个人,希望能够带回去五十个人!”
那个郎党不满的嘟囔了两句,河上平七郎拔出短刀,割断俘虏手腕上的绳索:“都小心点,我们马上回去,我有一种预感,这些家伙不简单!”





丝路大亨 第三百六十九章扫荡4
事实很快印证了他的预感,马蹄声再次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弓弦声和惨叫声。“快蹲下,有盾牌的上前,把我的弓给我!”河上平七郎大吼,一边蹲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箭矢没入身前那人的肩膀,那人按住伤口,发出惨叫声,刚刚把弓递过来的郎党喉咙立刻中了一箭,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白色的箭羽在他的指间颤抖,仿佛一朵盛开的芦花。
“不要乱跑,都蹲下来,矛尖朝外,用盾牌挡住,他们的箭很快就会用完,不可能一直射下去的!”河上平七郎高声叫喊着,生于乱世的他并不缺乏和马上敌人交战的经验,他很清楚虽然骑马武者看上去威风凛凛,但只要足轻们抱成团,用枪尖指着外面,那些威风凛凛的武士就拿足轻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这些家伙反应倒是挺快的嘛!”阿克敦眯起了眼睛,无疑这伙敌人有个相当不错的首领,面对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骑兵,居然能够冷静命令部下摆了个圆阵,四米多长的长枪指着四面,一时间谁也冲不上去。有个冲的太近的部下还被那个首领射中了肩膀,狼狈的逃了回来。
“让我把这些矬子冲散吧!”一个部下气哼哼的请战。阿克敦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大伙儿下马步射就是了,他们的弓太少,也不如我们的好,也没有几张藤牌遮挡,撑不了多久的!”
按照阿克敦的号令,女真弓手们跳下马来,换上步弓,在藤牌的遮掩下与河上平七郎的部下对射起来,相比起骑弓,步弓要强劲的多,在五十步的距离就足以射穿包围中的日本人简陋的盔甲。随着一声声惨叫,包围圈中越来越多的人被射穿了大腿、手臂和躯干,这个小小的圆阵也渐渐松动起来。
河上平七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黏糊糊的全是血,可能是因为几分钟前自己射伤了一个对手的缘故,敌人的箭矢明显是以自己作为主要目标,令他惊讶的是,对方的弓看上去比自己的弓要短小的多,充其量只有三分之二长,但射过来的箭矢却威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身上穿着祖传的大铠,但对方射来的箭矢却能穿透盔甲,伤到自己。
“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呀,我们赶快穿过树林逃走吧!”一名郎党高声道。河上平七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到首领同意了,郎党们赶忙丢下伤员,扶着河上平七郎向数十米外的树林逃去,他们都知道沿着原路返回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入树林里,然后借助树林的掩护逃回城中。他感觉到受伤的那条腿越来越重,仿佛灌了铅,耳边不时传来箭矢掠过的声音,中箭者的惨叫声不断传入耳中。在他此时的心中,很难说恐惧和羞愧哪一种感情占据上风,只觉得口中又是苦涩,又是辛辣。
树林就在眼前,生命就在眼前,河上平七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呐喊,在欢呼雀跃,不管多么优秀的骑马武士进入树林里就会变得连一个农民都不如。如果这些家伙蠢到追进林子里,就轮到他们倒霉了,不过恐怕自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林子里传来一声马嘶声。
几乎是同时,扶着河上平七郎的郎党扑倒在地,箭矢从右眼贯入,直穿后脑。倒下的死者将河上平七郎也带倒了,压到了大腿上的伤口,痛得他头昏眼花,等他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人抓住自己的发髻,迫使自己脑袋后仰,喉咙的皮肤感觉到一丝冰凉。
“别杀这个家伙!”阿克敦对正准备割断伤者喉咙的乌骨达喊道。
“留下他?”乌骨达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在残酷的部落战争中,可没有留活口的习惯,贫瘠苦寒的盖马高原上可没有多余的口粮给俘虏吃。
“没错,这家伙是个首领,应该知道不少有用的东西!”阿克敦做了个手势:“把他带回去!”
当河上平七郎重新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疼的要命,整个人在上下起伏,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就这么把像头牲口一样绑在马背上,头上脚下。他扭动了一下自己被反绑在背后的胳膊,绳子捆的很紧,自己无法动弹。他放弃了挣脱绳索的打算,开始观察起四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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