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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听周可成这么说,莫娜长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突然哭泣起来。周可成赶忙将其拥入怀中,百般劝慰,莫娜却还是哭泣不止。周可成知道妻子平日里最是好强,不愿让旁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之处,便低声道:“快别哭了,若是让护卫看到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周可成话音刚落,莫娜便止住了哭泣,她擦去脸上泪痕,低声道:“刚刚我是太高兴了,我父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感谢您的!”
“你高兴就好!”周可成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你这些年四处奔走,也辛苦了,接下来几年就不要去其他地方了,好好陪着孩子在淡水住几年吧!”
“嗯,那你呢?”
“我估计定下来比较难,不过应该也就是在淡水、堺、金山卫和中左所这几个地方来回奔走!”周可成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刚刚和弗朗基人签了一个为期五年的停战协定!”他重重的咬了“五年”这两个字。
“五年之后就要打仗?”莫娜立刻就领会了丈夫的意思。
“嗯!”周可成站起身来,在庭院里转了几圈:“现在我们兰芳社个头还是小了些,五年之后嘛,那就要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了!”





丝路大亨 第两百四十章 大生意1
嘉靖四十三年{1564}八月,江南贡院。
号舎外传来交卷的钟声,朱正良放下笔,将已经检查过了十多遍的卷子放在右手边,吐出一口长气
号舎是个宽3尺,深4尺的狭小房间,左右两壁都是用青砖砌成,在离地一二尺之间,有上、下两道砖托。考生科考时便在上面放置上、下两层木板,下面那层让考生坐,上面那层便是当书案用。在进来的第一分钟,朱正良就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压抑感,仿佛自己被关进了牢房之中。这种感觉当然很不好受,但没有办法,任何大明的精英都要经历过这一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参加乡试了,自己的期许,家人的希望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号舎的门传来两声轻响,朱正良站起身来,提起旁边的提篮,里面放着文房四宝和吃剩的干粮,他推门走出号舎,强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已经喜欢号舎内昏暗环境的他有种眩晕感,他赶忙闭上眼睛,偏过头去。
“老爷您没事吧!”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没事!”朱正良重新睁开眼睛,说话的却是前来取号舎里便桶的差役:“只是屋子里呆的久了,有些眼花!”
“没事就好!”那差役笑道:“有些士子身子弱,写文章又耗用了太多精神,一出来就昏过去的都有!”
朱正良笑了笑,却没有理会那差役,径直向外走去,他也有从前辈嘴中听说过一些科场的传闻,知道这些科场的差役最是奸滑,一个不小心便落下话柄,坏了自己的前程。他毕竟还年轻,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恢复了过来,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贡院门口,人头攒动,都是等着科考士子出来的仆役家人,每个士子出来,旁人都是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询问,簇拥着其离去。在成绩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每名考生在旁人眼里都是未来的举人,即将踏入帝国精英的行列,能给家族带来各种各样好处的庇护者。
朱正良也不例外,他刚走出大门就被书童发现了,他冲上前来,抢走朱正良手中的提篮,一边问道:“少爷,总算等到您了,这次考得如何?”
朱正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种事情谁还能有把握的?最后他只能含糊的嗯了一声。书童却笑嘻嘻的说道:“少爷,九老爷回来了,今天晚上在桃叶渡那边摆了桌酒,他刚才派人来请您去!”
“文斐叔从吕宋回来了?”朱正良精神一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
“有一个月了!”书童笑道:“这不是少爷您要考举人吗?哪有人敢打扰你温书?”
“好,好!”朱正良连说了几声好:“是桃叶渡吧?走,先回寓所换身衣服,号舎里脏死了!”
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郎独采我。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待橹。风波了无常,没命江南渡。
传说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献之有名爱妾名叫桃叶,她时常往来于秦淮河两岸,王献之时常去渡口迎送,等待时王献之做《桃叶渡》咏唱,于是该渡口便由此得名。从六朝直到明清,桃叶渡处均为繁华地段,河舫竞立,灯船萧鼓,端的是纸迷金醉,流脂飘香。
朱正良回到寓所洗浴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赶到桃叶渡。刚到渡口便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却是家中亲随,赶忙走了过去,问道:“我文斐叔在哪儿?”
“便在船上!”那亲随笑着指了指靠在码头旁的一条花舫:“他让我在这里候着您!”
“嗯!”朱正良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向花舫,他与朱文斐虽然差了一辈,但实际上只比朱文斐是同岁,小时候便是童年玩伴,只是几年前朱文斐从讲武堂毕业后便去了南洋吕宋,而自己则忙着读书进学,两人已经数年未曾谋面,却也甚是想念。
“哦,举人公上船了!”
朱正良刚上了船,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花舫右角坐着一条壮汉,搂着一名ji nu的腰肢,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正是朱文斐。
“九叔又在说笑了!”朱正良见那ji nu坐在朱文斐的大腿上,亲昵的很,脸上不禁有些发烧:“还没挂榜,谁知道中没中,说不定还是像上次那样名落孙山!”
“中也好,不中也罢,你我今晚都好好快活快活!”朱文斐推开ji nu,起身走到朱正良的身旁,低声道:“正良,今晚我介绍几个人与你认识认识,比你考这劳什子举人有用的多!”
朱正良听朱文斐这般说,心中咯噔一响,他这几年虽然一心扑在制艺上,但也有听说这个童伴在南洋吕宋做了许多胆大包天的事情:开矿、贩卖奴隶、斩杀海盗、建设庄园、创下了好大一番产业,就连已经入了兰芳社议员团的朱文和提到了也要翘起大拇指说一声后生可畏。此时两人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对方腰间束着一条金带,上面镶嵌了数十枚宝石,看上去华贵之极。
朱文斐拉着朱正良在桌旁坐下,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人都到哪里去了?快上酒菜、唱曲!老子今晚可没少给你们银子!”
船娘赶忙送上酒菜,又从船舱走出一名妙龄少女,贴着朱正良坐下,一股香气立刻沁人心脾。看着昔日的童年好友搂着ji nu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朱文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朱文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正良?”朱文斐突然笑道:“我这几年没回来,你除了读书考举人还干了什么别的事情吗?”
“还干了什么?”朱正良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文斐你也知道族中多少人都指着我呢?一门心思读书尚且怕不够,哪里还敢分心做其他事情!”




丝路大亨 第两百四十一章 大生意2
“生意?”朱正良正想询问,却听到外间有人问道:“请问是朱文斐朱兄定下的船吧?”
“正是这里!”朱文斐向朱正良使了个眼色,走出船舱,向正向岸上的伴当询问的曲端笑道:“曲兄,你今天可来晚了!”
“见谅,见谅!”曲端笑道:“在吕宋那种鸟地方呆了两年,回来后又在棉花地里滚了两年,老子见到头母猪都是双眼皮的,在这秦淮河畔一走,两条腿都迈不动了!”
“一样,一样!”朱文斐笑道:“来,我们上船说话,对了,令伯父什么时候到?”
曲端跳上船,笑道:“我伯父前天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今个儿来不了了,不过来之前他给我交了底,我们曲家的事情我可以做主,其他几家的人今晚也都会到,不会耽搁事情!”
“好,好!”朱文斐听了心中暗喜,赶忙将曲端迎进船舱,替他和朱正良两人相互介绍,曲端笑道:“原来这位就是朱兄你说的族中俊杰,好,好,一看就是为读书种子,未来的举人公,和你这种讲武堂出来的粗胚不一般!”
朱文斐与曲端两人在吕宋便结识了,被取笑了也不着恼:“我是粗胚,你又比我强到哪里去?你若是瞧不起讲武堂,为何还把家中小弟举荐过去了?”
“哪个敢瞧不起你们讲武堂了!”曲端闻言叫起冤枉来:“我膝盖挨了一箭,伤了筋骨,过不了入学测试,上次从吕宋一回来就去讲武堂了。”
朱正良好奇的询问,曲端也是个爽快人,便撩起袍服露出右腿膝盖上的伤痕解释起来,原来他数年前也有去吕宋殖民,比朱文斐去的还早些,倒也整治了好大一片田产。但在一次抵御土人袭击的厮杀中右腿膝盖中了一箭,伤好之后便回了江南,负责家中的收购棉花生意。说到这里,曲端叹了口气:“我年少时候不努力,文不成武不就的,样样不成样样稀松,只能做点买卖,这次的生意还要拜托正良兄多多抬爱呀!”
“生意?”朱正良方才要问朱文斐,却被打断,此时又被曲端提起,显然他们两人都知道这“生意”是什么,唯有自己被瞒在鼓里,不由得心中略有不快,赶忙问道:“敢问曲兄一句,你说的这是什么生意?”
曲端闻言一愣,向朱文斐问道:“怎么,你还没和他说?”
朱文斐笑道:“方才正要说,你便到了!现在你说也无妨!”
“也好!”曲端清了清喉咙,问道:“正良兄,你知道最近几年江南这边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
“最赚钱的生意?海贸?”朱正良问道。
“海贸的赚头大,可风险也大,本钱也大,一条可以出海的八百石海船,从头到尾整治下来怎么算也要六七百两银子!再说还有兰芳社这座大山挡着。”曲端笑道:“对于一般人来说,与其去做海贸不如做其他的!”
“那丝和瓷器?”朱正良又问道。
“嗯,这两样的确很赚,但说实话量太小了!”曲端笑道:“你想想,一般人穿得起丝绸衣服吗?用得起瓷器吗?量小还好,量一大价格立刻就下来了!”
“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朱正良摇了摇头:“我这些年都忙着举业,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没有留心!”
“正良!”朱文斐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最赚钱的生意不就在你眼前这位?”
“文斐你又在取笑我了!”曲端摆了摆手:“我算哪根葱呀,不过那与我家的生意倒是有些关系。正良先生,我说的最赚钱的生意就是纺纱织布!”
“纺纱织布?这个是最赚钱的?”朱正良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
“不错!”一提到生意,曲端的精神就抖擞起来了:“旁人都以为最赚钱的生意是那些奇珍异宝,一样就能赚几倍几十倍的。其实这都是外行人的想法,你想想,用得起那些玩意的达官贵人又有几个,哪怕说个个都找你,你又能赚几个钱?要赚钱,要赚大钱,就要做人人都要用,离不开的生意,大明有多少人,哪怕你每个人只赚一个铜板,那也是金山银山了!”
“不错!”朱正良拊掌赞道:“就像盐,百姓须臾也离不开的,却是国之大利!”
“照呀!不愧是读书人,一点就明白!”曲端笑道:“您想想,衣食住行,这衣是谁都离不开的,哪怕是你再穷,也不能光着屁股上街吧?有钱人穿丝绸,那普通百姓就穿棉、麻,尤其是棉布,只要你的货色好、价钱合适,从日本到马刺甲,那么多人多少布都卖出去了!”
“曲兄说的是!不过这纺纱织布生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曲端看了一眼朱文斐,见对方没有表示,便笑道:“也罢,你不肯说就让我来说吧。正良兄,你知道吗?这棉布的质量好坏,除了和纺纱织布的工匠相关之外,还和棉花的有关,棉花的绒越长,越柔软,纺出来的纱,织出来的布就越好。而我们曲家,早先便是为‘裕和’纺纱厂购置原料的!”
“裕和?”朱正良脸色微变,他这几年虽然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还是听闻到不少关于“裕和”厂的名声。自从元中叶,黄道婆从海南带回先进的纺织技术,松江就成为古代中国的纺织业中心,有衣被天下之称。当地的纺织作坊数不胜数,但自从裕和兴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家能够和他比的。裕和出产的布匹不光是质量优良,更要紧的是数量多,行销范围广,品种多,从高档的斜纹布,到中低档的单布,乃至为制作船帆、帐篷的帆布都有出产,而且价格低廉。传说光是为裕和工作的男女织工就有三四千人,每日出产的布匹、棉纱足够装满一条大船。
“不错,正是裕和!”曲端的脸上现出傲然之色:“我家伯父与裕和的龚先生乃是旧识,裕和现在每年用掉的棉花,有六成以上都是通过我伯父收购的!”




丝路大亨 第两百四十二章 大生意3
“六成,这么多!”朱正良微微长大了嘴巴,一旁的朱文斐接口道:“这可不是吹牛,龚先生可是很早就跟随周大首领,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就算是小徐相公面前,都是很说得上话的!”
朱正良倒抽了一口凉气,别人也还罢了,小徐相公的大名在江南道上上至士林官绅,中至商贾田主,下至黑道下九流,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朱正良自己,他求学时的讲谈社便是这小徐相公首倡开办的,社中延请来名师大儒,时考名家来讲学,士子们相互切磋学问,他也是受益颇多。听到这里,朱正良对眼前这个走路有点微跛的圆脸胖子的轻视早已荡然无存:“原来您家与小徐相公相识,在下曾经在讲谈社中求学过,受益匪浅,也是承了小徐相公的情谊!”
“这么说都是自家人了!”曲端笑道:“方才说到哪里了?对,说到裕和了。正良兄,这裕和的棉布在松江、在江南、乃至在整个大明都是第一,但并不是没有对手!”
“莫非还有人能和裕和打成平手不成?”朱正良惊讶的问道。
“何止是平手!”曲端露出一丝苦笑:“这么说吧,若非有兰芳社偏袒,兰芳社在南洋那边只怕已经输给印度棉布了!”
“印度棉布?难道那边棉布比我大明的还要好?”
“嗯!”曲端点了点头:“手艺方面各有千秋,我们的水力纺纱和织布机可能还要好些,但是印度本土棉花要好一些,所以兰芳社每年都会购买一部分印度棉纱用于制作战舰的船帆!”
“若是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朱正良叹道:“这棉花优劣恐怕与水土有关!”
“正良说的不错,印度那边的水土的确更适合种植棉花,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曲端停顿了一下:“周大首领这几年已经从印度、非洲等地引进了各种棉花,从中择优选出了不亚于印度棉花的品种来!”
“哦?那岂不是大好事?”朱正良笑道:“有了不亚于印度棉花的品种,我大明的棉布击败印度棉布岂不是指日可待?”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朱文斐插口道:“正良你也知道,大明这边棉农都是各自用自己的种子,按照自己的习惯施肥耕种,谁又愿意陡然换成不熟悉的棉种?万一水土不服出了问题,岂不是绝了一季的收成?而且周大首领在新棉种上也花了不少钱财心血,肯定是不能把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新棉种白白送给别人,棉农们也不肯掏钱买新棉种的!”
“这倒也是!”朱正良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恐怕只有慢慢来了,只要先种几年,百姓看到真好,自然会仿效的!”
“呵呵,正良兄果然是菩萨心肠!”曲端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只是有些不通世务了!”他不待朱正良反驳,便继续说道:“这做生意就和打仗一样,有进无退,南洋那边本来就是印度棉布的市场,几年前我兰芳社占据了马刺甲,四处殖民之后我大明的棉布才渐渐打入进去。您知道吗?裕和去年有三成的销量是南洋那边提供的,而明年这个时候年裕和的产量是去年的一倍半,这需要更多的优质棉花,您觉得这容得我们慢慢推广吗?”
“这么快?”朱正良吓了一跳:“我看那位龚先生也应该很有钱了吧?就算再多赚些,他又能花掉多少?有必要这么急吗?”
“哈哈哈哈!”曲端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朱正良忍住心里的不快,问道。
“当然不对啦?你该不会以为龚先生开办裕和是为了自己赚钱吧?”
“那还能为了什么?开办工坊不都是为了赚钱?”
“自然不是!”曲端笑道:“你方才不是说了,龚先生他赚了那么多银子,不要说他自己,就算是他子孙后代再怎么胡花海用,三五代人也都是花不完的。他年纪也不小了,在秦淮河畔或者西湖边置办一处宅邸,醇酒妇人享乐半生岂不是更好?又何必整日为了裕和奔走操劳?”
“那,那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首先,裕和有数千员工,算上他们的妻小便有上万人。这些人都是无业小民,除了一双手便再无所有。裕和开一天,他们就能有一天的饭吃,还能养活妻小,奉养老母。裕和开的越大,招募的员工就越多,就有越多的人有饭吃,有衣穿,不至于无衣无食,沦为盗匪,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听到这里,朱正良已经是心悦诚服,点了点头:“曲兄说的是,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
“还有其二,裕和不光是养活了自家的工人,还有为他种棉的棉农、码头搬运的小工、运送原料产品的水手船夫等等,他们其实也是依靠裕和过活。除此之外,裕和每年还做了不少善事,比如粥堂、养济院{养老院}等等,便是您方才提到的讲谈社,裕和每年都会向其捐献不少银子、棉布!”
朱正良一愣,他旋即想起来的确讲谈社对于贫苦学子是有设立助学金的,其中就包括夏冬两次衣赐,那些布应该就是裕和的,只不过他家境很好,自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不过对不少贫苦的同学帮助不小。
“原来还有这等事,某家却是不知,龚先生的确是一位心怀社稷之人,正良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彰显其德行!”
“那倒也不必!”曲端笑道:“龚先生也不是那么爱慕虚名之人,只是他经营裕和的确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更多的人。所以新棉种的推广极为重要,千万耽搁不得,不然光是裕和会受损失,我大明江南百姓也会随之受损!”




丝路大亨 第两百四十三章 大生意4
“确实如此!”听到这里,朱正良已经完全被说服了,他一拍大腿:“曲兄有什么打算,还请直言,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一定全力相助,决不推脱!”
见朱正良如此激动,朱文斐与曲端相视一笑,正想说话,船身一阵摇晃,却是又有人上船了,舱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年近四十的魁梧汉子,虽然身着锦袍服饰华贵,却是神情粗豪皮肤黝黑,与身上的服饰颇不相称。朱文斐与曲端赶忙站起身来,向那汉子躬身行礼,齐声道:“白家叔父您竟然亲自来了,小可荣幸之至!”
“罢了!”那粗豪汉子摆了摆手:“正好这次我们家铺子有一千台机器要运到金山卫来,徐相公也开了口,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这秦淮河的景致,就来了一趟金陵,顺便见一见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快些说,我就今晚有空,过时不候呀!”
“是,是,那是自然!”曲端对那汉子极为恭谨:“白家叔父您能拔冗留给我一个晚上,便是天大的面子,哪里还敢耽搁了!”
“你也莫要太客气了!”那汉子笑道:“我记得你们两个一个是朱家,一个是曲家吧?你们家的长辈都是社中多年的老兄弟了,大家休戚与共,能帮得上的肯定会伸把手,有什么话就直说!”
朱正良见那粗豪汉子旁若无人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喜,低声询问一旁的朱文斐:“来者何人?口气这么大?”
“他叫白河,中左所联合机械厂的厂长,也是第二大股东,第一大股东是周大首领。你知道鸟铳吧,兰芳社所出产的铳管有八成都是用他们厂出产的机床制造出来的!而最大的军器生产商淡水制造局他也有股份!论起在兰芳社中的地位,比裕和只高不低!”
“可,可是看他这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也?”
“英雄不问出身低嘛!”朱文斐笑了起来:“你以为裕和的龚先生以前是干什么的?咱们家没有攀上周大首领前,也只是嘉兴寻常富户,哪有今天的样子?”
“船家,人已经到齐了,可以开船上酒菜了!”
这边朱家叔侄二人密谈,那边曲端吩咐开船。只见那花舫滑入秦淮河中,四人身旁,各有妙龄歌妓依偎,劝酒布菜曲意奉承,船外河面上月光如水,暖风缓吹,夹杂着脂粉的香气和悠扬的歌声,仿佛不在人间。
须臾之间,已经是酒过三巡,曲端轻击了两下手掌,歌妓纷纷退下,他捋了一下颔下短须笑道:“时候不早,要谈正事了,文斐兄,是你说还是我说?”
“一事不劳二主,还是曲兄你说!”朱文斐笑道。
“那好,那小可就斗胆说上几句!”曲端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眼下正是八月,再过一个月就是秋粮收割,新谷上市的日子了。三位也知道,这几年苏松常这一带的米价年年攀升,所以不光是江西,就连江北的米也多有运来的。究其原因无非有二:一是这一代人口不断增加,像金山卫和周边十多个市镇加起来的人口已经有接近三四十万,这么多人要么是工匠、要么是商贾、要么是小工,反正都不是种地的农夫,他们要吃的粮米多半都要从外地运来;其二便是因为白银大量流入,这五年来每年从金山卫运出的生丝、茶叶、桐油、布匹等货物价值不下五百万两,而运进来的各色货物却还不到三百万两,两边一抵扣,每年流入的白银就有近两百万两,这么多银子进来,自然是物价腾贵,米价更是不会低到哪里去了。所以我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控制米价,确切的说是将今年秋粮的价格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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