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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丝路大亨 第六百五十章 风暴
“这个——!”吴伯仁的脸色也十分尴尬,他苦笑道:“张大人,举荐海刚峰当左都御史的确是大王的意思,但我也没想到他刚一上任就搞出这些事情来的,您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大王呀!”
“你没想到?你是第一天认识他?海刚峰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张经怒道:“这人是个认死理的,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好啦,现在要是圣上不驳回,我和熊公只有请辞一途,到时候朝堂上还有谁为兰芳社说话?你,还是别人?”
“这个——,大王还真说过,海刚峰要干什么都让他干,即便朝堂上没咱们的人,也出不了什么闪失,毕竟钱和兵都在我们手里,以退为进反而更利于下一步!”
张经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他低声问道:“大王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这个我岂敢撒谎?”吴伯仁赶忙道。
“若是这样便罢了!”张经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大王说的也有道理,朝廷的财源和可用之兵都在我们手里,就让海刚峰再得意几日吧!”
“让张相公受累了!”吴伯仁赶忙道。
“罢了,也没什么受累不受累的!都是为了兰芳社,为了大王办差事!”张经叹了口气:“反正我这首辅也当了一年多了,想必圣上早就对我有了成见,现在下台至少不用去诏狱了,我回去后和魏老说一声,免得他睡不着觉!”
“有劳张相公了!”吴伯仁小心翼翼的将海刚峰送出门外,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到屋中,香二娘便凑了上来:“相公,张大人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看着都怕!”
“这也难怪他!”吴伯仁苦笑了一声:“换了我估计也差不多,刚刚把人家推举为左都御史,翻过脸就被那rén dàn劾十二桩大罪。这位海刚峰还真是名不虚传,我这次算是领教了!”
“十二桩大罪,吓!那岂不是要杀头?”香二娘咋舌道。
“那就要看天子的态度了!”吴伯仁笑道:“不过要放过去,张经和魏了翁不死也得脱层皮,毕竟这上头不少事情还真是确有其事,比如处置缙绅的田产失当呀、盐税呀、漕运仓粮呀,这么说吧,十二桩大罪是多了,七八桩是跑不了的。”
“啊,这么大罪名?可我看张大人没怎么害怕的样子吧?”
“他当然不怕!”吴伯仁笑道:“这些事情有一件算一件都是为了大王办的,弄来的银子也都花在靖难之战上了,查下去只会一头撞到铁板上。圣上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把事情闹大,最多让他们两个回家养老便是!”
“那就好,那就好!”香二娘吐出一口长气,拍了拍胸脯:“相公,我记得这些事情你也掺合了不少的,要不我们去趟你老家吧?也好避避风头?”
“二娘,你还真会说笑话!”吴伯仁闻言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有啥好避风头的,你放心,海大人他不会dàn hé我的!”
“为啥?他得了相公您的好处?”
“哈哈哈!”吴伯仁大笑道:“相公我还真没这个本事,能让海刚峰吃下我的好处来。很简单,我现在的官职是户部侍郎,公债委员会也是我负责。海刚峰是耿介清正,但不是傻子,他知道朝廷现在的财源都在我的手里,干掉了张经和魏了翁无所谓,换两个人来干首辅和兵部侍郎就是了,把我也给干掉了,谁来为朝廷弄钱?他海刚峰可没这个本事。”
“原来是这样!”香二娘笑着搂住了丈夫的胳膊:“这么说来,相公您比张大人和魏大人更厉害啦!”
“你这么说也不算错,大王为何敢让张经和魏了翁去职的原因就是因为已经卡住了朝廷的命脉。谁当首辅、谁当吏部尚书并不要紧,谁能抓住朝廷的财路才是根本!”吴伯仁傲然道:“对了,你让嫩娘准备好了,过两天她随我去见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香二娘一愣:“什么大人物?”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只要让她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越漂亮越好便是了!”
海刚峰的这封弹章递上后,朝野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寂静之中,上至阁臣,下至六部的辅佐僚官,几乎每个人都紧紧的闭住了嘴,唯恐给自己惹来灭门之祸。每个人都知道这会可和上次不同,弹章是直接指向首辅张经和兵部尚书魏了翁,这两位背后可是有兰芳社这个庞然大物呀,而且弹章上头许多罪状根本就是靖难战争中的做法,即便圣上不太满意这两位,但也未必会支持海刚峰的。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张经和魏了翁驯服的回到家中,闭门思过上书请罪。这无疑给那些内心深处倾向于海刚峰一方的人们吃下了一粒定心丸,这说明这两位大佬至少暂时还打算在旧有的政治规矩下面玩,而不是直接掀桌子。只要守规则,那很多事情就好说了,于是乎朝堂上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注意力的焦点就集中到了天子的态度之上。
神乐观。
“圣上,吴侍郎求见!”静音低声道。
“吴侍郎?哪个吴侍郎?”朱载垕目光不离下面的wu nu,心不在焉的问道。
“便是户部的吴侍郎!”
“吴伯仁?”朱载垕目光转了过来:“为了张经和魏了翁的事情?就说寡人身体不适,不见!”
“应该不是的!”静音俯下身体,在朱载垕耳边低语了几句,朱载垕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暧昧的笑容:“这个吴伯仁,还真是个妙人,早这样不久好了?好,好,寡人见他便是!你们都退下,退下!”朱载垕挥了一下袖子,大声道。下首的几名wu nu赶忙停止舞蹈,躬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丝路大亨 第六百五十一章 献女
“臣叩见陛下!”吴伯仁俯身叩首,朱载垕上下打量了下,笑道:“爱卿平身,现在不是朝堂之上,不妨脱略些!”
“微臣不敢!”吴伯仁又磕了个头,一丝不苟的拜舞起身,笑道:“圣上,微臣前些日子听说您圣体微恙,便想尽点为人臣的心意,送贴身的人侍候!”
“微恙?”朱载垕眨了眨眼睛,旋即笑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爱卿有心了!不知是何人?”
“圣上可曾听说过秦淮河畔,旧院群芳?”吴伯仁问道,英俊的脸上笑容已经有几分猥琐。
朱载垕脸色大变,急忙问道:“哦?顾眉、李十娘、还是何玉京,难道是马文兰?”
看到朱载垕这般模样,吴伯仁原先还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已经落下了地,他笑道:“圣上可曾听说过嫩娘的名号?”
“嫩娘?听说过,当然听说过!”朱载垕拊掌笑道:“秦淮河畔的花魁嘛,难道是她?”
“正是此女!”吴伯仁笑道:“只是微臣原先知不知道圣上会不会嫌弃其出身烟花之地,所以——”
“无妨,无妨!”朱载垕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又不是入宫选妃。”
吴伯仁笑道:“圣上说的是,微臣明白了。不过圣上您早晚还是要入宫的,现在在神乐观还好,入宫之后人多眼杂,以嫩娘的身份只怕会惹来闲言碎语,有伤陛下盛德。照微臣看不如在宫旁选择一处宅邸,与宫中以密道相连,圣上闲暇时去去便是了。而且嫩娘在宫外,若有好女,也可为圣上引荐,岂不胜过在宫中一人?”
“嗯!”朱载垕听了吴伯仁的话,点了点头:“吴爱卿考虑的果然周全,那就这件事情就交由爱卿你处置了!”
“臣遵旨!”吴伯仁起身磕了个头,向外走了个手势,外间便进来一个女子,只见其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束腰长袍,那女子显然已经知晓坐在上首的这个黄袍男子身份,神情紧张跪了下去,一边叩首一边娇滴滴的嗓音道:“圣上万福,请恕嫩娘失礼之罪!”
“起身,起身说话!”朱载垕笑道,嫩娘站起身来,也许是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的好像一个病人,不过让以白皙秀美而闻名的她反倒更显得楚楚可怜。朱载垕看在眼里,愈发满意,拊掌笑道:“独旷世而秀群,果然不愧是秦淮花魁,吴爱卿,你好眼力呀!”
“圣上谬赞了!”吴伯仁赶忙对嫩娘道:“嫩娘,还不拜谢圣上赐以花魁之名!”
“嫩娘拜谢圣上!”嫩娘赶忙又向朱载垕拜谢。朱载垕赶忙笑道:“美人不必多礼,赐座,赐座!”嫩娘坐下来,闲说了几句,此时屋中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朱载垕突然笑道:“吴爱卿,你这次来寡人这里,是申王的意思吗?”
吴伯仁心中咯噔一响,连忙笑道:“圣上为何这么想?”
“外间不是说你和申王殿下感情笃厚,如同父子吗?”朱载垕笑道。
“那些都是外间的流言罢了,当不得真的!”吴伯仁笑道:“微臣的确与申王殿下乃是故交,但圣上您也知道,申王他在海外广有领地,生意又多得很,能够花在大明的事情其实很少。所以克服北京之后,他就辞去了大都督的官职,盛年退隐不问政事了。可微臣却还是大明之人,大明的臣子,自然要来拜望圣上!这个道理申王殿下又如何会不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朱载垕笑了笑:“你觉得申王他真的不会再管大明的事情了?”
“生意上的事情肯定还是要过问的,但朝堂上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再过问了!否则又怎么会辞去大都督的官职?若说quán bing,大明的官职又有哪一个比五军大都督还高的?”
“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朱载垕笑道:“只是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是不是也这么想了!”
“这个微臣就不清楚了,不过这是大明的天子,做主的自然也只能是圣上您了。这一点申王殿下他也是清楚的,否则他为何又是自解兵权,又是辞官?海刚峰dàn hé张经和魏了翁十二桩大罪,其中有不少也是牵涉到他的,他也不闻不问,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态度已经很明白了吧?”
“爱卿所言甚是!”朱载垕点了点头:“吴爱卿,寡人岂不知道那海刚峰的十二桩大罪里面有不少是脱略之词,当时正是战时,很多事情只有从权,岂能事事都符合规矩?申王他做哪些事情也都是为了寡人,为了大明,这一点寡人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当时泥沙俱下,眼下须得拨乱反正,不过借海刚峰这把刀一用罢了。你可以替我转告申王殿下,他的大功寡人心里是明白的,没有他,就没有寡人,没有大明。海刚峰再怎么闹,也伤不到他分毫!”
“是,圣上的话微臣一定会一字不漏的带给申王殿下,请圣上放心!”吴伯仁赶忙起身道:“申王他知道后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寡人刚才不是说了吗?脱略些,不必拘礼!”朱载垕笑着挥了挥手:“吴爱卿你还年轻,只需一心为朝廷效力,大学士、首辅、乃至封爵都不过时反掌的事情,寡人对你实有期望呀!”
“微臣便是尽心竭力,也难报圣恩万一!”吴伯仁赶忙跪下叩首谢恩。
半盏茶功夫后,吴伯仁便离开了神乐观,上了自己的马车。香二娘赶忙问道:“夫君,圣上见了嫩娘还满意吧?”
“满意?”吴伯仁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圣上对秦淮河畔群芳的花名这么了解呀,什么顾眉、李十娘什么的,比我还熟呀!”




丝路大亨 第六百五十二章
“这么说来,是满意啦?”香二娘松了口气。
“何止是满意的!”吴伯仁笑道:“我提到在宫外修建一座宅邸供嫩娘居住,时常引荐宫外女子的事情,圣上也同意了!”
“那便好!”香二娘笑道:“我本来还担心今后再也难得见到嫩娘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还和过去一样,可以时常见面?”
“嗯,不过还是要小心些,嫩娘肯定是要深居简出了!”
“那是,这个妾身自然知道!”说到这里,香二娘突然叹了口气:“真的是和做梦一样,昨天还睡在一起的好姐妹,现在就去侍候天子了。相公,嫩娘要是有了身孕,会不会被封为太子,将来母凭子贵呀!”
“这个就说不准了,毕竟嫩娘的出身烟花之地,说出去不太好听!”吴伯仁漫不经心的答道。
“这倒也是!”香二娘点了点头:“不过也没啥,她这样至少也不用受宫中之苦,也算是扯平了。”
“嗯!”吴伯仁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圣上还颇有几分心机,以前当真还小看了他!”
“心机?怎么说?”香二娘不解的问道。
“海刚峰前几日弹劾张大人、魏大人十二桩大罪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你天天在家里说,我便是个聋子也知道了!”香二娘笑道:“不过这和圣上有心机又有何干?”
“你知道吗?刚才圣上让我转告申王殿下,海刚峰弹劾之事他心里有数,绝不会牵涉到申王,让殿下他无需担心!你说这还不是有心机?”
香二娘闻言一愣,咋舌道:“圣上他竟然和你说这些?”
“我原先还以为他是个傻大胆,现在才知道人家心里明白得很!”吴伯仁冷笑道:“他是算准了申王不会为了这点屁事和他翻脸的,所以借海刚峰这把刀来办自己的差使。说来申王和圣上还真是不谋而合,两个人都想着拿海刚峰这把刀来杀人,就是不知道谁抓的是刀把,谁抓的是刀锋了!”
“原来还有这等事?那,那会不会牵涉到嫩娘呢?”
“这个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吴伯仁笑了笑:“嫩娘在中间就是个小虾米,只要她不进宫,很多危险自然就没有了。伺候好了圣上,对她总没有坏处!”
“话虽这么说,可我怎么总觉得心里砰砰乱跳呀!”香二娘叹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们男人的事情,几个月前还是君臣和睦,现在就是各怀鬼胎,为啥就不能大家坐下来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呢?”
“呵呵,其实几个月前大家就已经是各怀鬼胎了,只不过北边还没有灭掉。圣上要利用申王的钱和兵;申王要用圣上这块招牌,两边表面上装的和睦罢了。眼下北边的徐阶、李春芳他们都死了,圣上觉得没申王的兵和钱也行,申王也觉得换块招牌没啥不好,所以才弄成现在这幅样子!”吴伯仁冷笑道:“至于为啥不能坐下来过日子,原因很简单,位置就那么几个,大家都想坐,自然明争暗斗,谁叫我们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了呢?高处不胜寒呀!”
香二娘扑闪着眼睛,她能够从丈夫的慨叹里感觉到深深的厌倦,但这种厌倦只出现了那么几秒钟,转眼间就被精干的眼神所替代。
“二娘,接下来与嫩娘的联络就交给你了,很多事情我出面不方便,不要担心花钱,一定要把圣上的心拴住,明白吗?”
海瑞对当朝首辅和兵部尚书的弹劾终于有了结果,张经和魏了翁在闭门思过的第七天一同送上了请求告老的折子,天子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两人的请辞,并大加赏赐,各种殊荣像不要钱一般洒了下去。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兰芳社在朝堂上最大的两个权力代表已经去职,大权重新回到了天子手中,这么明显的政治风向转变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楚。
桃叶渡客栈。
“文山兄,当今圣上果然是英主呀!”方同拿着邸报慨叹道:“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周可成去职,解其兵柄,又让其爪牙张经和魏了翁去职。果然不愧是当初孤身南下,起兵讨贼的裕王千岁呀!”
“是呀!”谢文山也是满脸喜色:“原先我还以为圣上是被周可成挟持,现在看来那周可成不过是为圣上所用罢了,眼下北贼已平,周可成也就不复先前的嚣张气焰了!”
“不错!圣天子这番经略权变,颇有当初盛唐玄宗皇帝之风采呀!大明中兴有望呀!”方同也是笑容满面:“谢兄,你这等才学,正是要货与帝王家呀!”
“哪里,哪里!小弟下驷之才,如何及得上方兄!”谢文山笑道。
“我兄过谦了!谢兄世代鼎甲,江南望族,今上建都金陵,若要大兴善政,岂会错过像谢兄这等名族子弟?照我看,我兄何不毛遂自荐,上书朝廷呢?”
“照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海刚峰海大人那儿,如今京师风头之健,无过于左都御史了,管你是什么人,参一个倒一个,若是能在海公门下,至少可以名扬天下!”
“正是!”方同一拍大腿:“对了,我的书童今个儿路过都察院,看到门外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招募什么独立调查员,便是在海大人门下的,要不谢兄与我一起去看看?”
“有这等事,那决不能错过了!”谢文山站起身来:“走,立刻出发!”
谢、方二人赶忙收拾停当,出门叫了轿子,一路往都察院那边而去。可轿子距离目的地还有小半里路便前进不得了。领头的轿夫道:“二位公子,前头也不知道怎么了,站满了人把路都堵住了,轿子走不动了,还请二位步行,轿资少给些便是!”
谢文山探出头,果然前头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他叫方同出了轿子,付了轿资,找了路旁的一个卖茶老汉问道:“前头出了什么事,怎得这么多人?”




丝路大亨 第六百五十三章 考试
卖茶老汉看了看谢文山的打扮,陪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前头是都察院在张榜纳士,听说是什么独立调查,老朽也不是很明白,前头有报名的,也有围观的,所以才挤成这个样子!”
“都察院?张榜纳士?那一定是海大人了!”后面方同听得清楚,急道:“谢兄,我们决不能错过了!”
“嗯!”谢文山点了点头,两人也一头扎进人群向前挤去。一路上人头攒动,幸好两人还年轻,挤到榜文下已经是一身臭汗。方同是个急性子,也不看上头的榜文便对旁边的书吏喊道:“我们两个要报名!”
“报名,你们两个?”那个文吏上下打量了两下谢文山和方同:“你们可知道这是要招什么吗?”
“不是独立调查员吗?”谢文山的反应却快得多,转眼间他已经把墙上的榜文浏览了一遍:“是海刚峰海大人的幕吏吧?”
“嗯,你理解的差不多!”那文吏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泛出两张纸来,指了指桌子上的笔墨:“你们两个先填一张报名表吧!须得从实填,若是有假话那可要除名的!”
谢文山接过纸张,一看却是一张表格,上头有姓名、籍贯、年龄、是否有功名等项,他眉头微皱,这手续怎么和讲谈社招募新生有些相似,他抹去心中的不快,分给方同一张,便伏案疾书了起来,片刻功夫后他填写完毕,双手递给那文吏,问道:“这样便可以了吗?”
“这是初审,三天后你来这里,如果初审通过了,就开始笔试,笔试通过后再面试,面试通过后便可以了!”那文吏的脾气不错,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这张纸上是笔试的考试内容,你们两个可以先去准备一下!”
“多谢先生解疑!”谢文山拱了拱手,与方同挤出人群。方同笑道:“谢兄,我本以为这些小吏会在当中上下其手,想不到竟然这么顺利便报上了名!”
“不,刚才那个文吏应该是讲谈社出身的!”谢文山答道:“那里出身的士子是不会贪图这点小利的!”
“讲谈社?谢兄你怎么知道的?”方同不解的问道。
“我去过一次讲谈社,那边招募新生也是这样手续简明的!”谢文山的神色有些冷淡:“那里出来的人一个个精明干练,在文牍上倒都是一把好手!”
方同也不是傻子,从同伴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快,小心的问道:“讲谈社是周可成的班底,海大人怎么会用那里出来的人?谢兄,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漆桥应该不会!讲谈社的确是周可成出钱办的,但里面出来的人很多。那儿不但学费低廉,如果你有天资,就连笔墨纸砚和衣食用度都由学院出钱,对于穷苦士子来说倒是个好去处!”
“哦?那周可成倒是做了一桩好事呀?”
“呵呵!”谢文山干笑了两声,对方同的话不予置评:“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书店把要考的书买回来准备一下吧!”
谢文山与方同去书店买了书,主要是《大明律》、明条法事类纂》等相关的法律书籍,两人在家用功了三日,便去先前报名处,得知两人都通过了初审,然后进入考场。谢文山在一张矮几前坐下,几分钟后一名文吏进来分发了试卷,他粗粗一看,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近百条案例,考生必须对其作出判决并列出依据。按说难度并不大,但时间却只有半个时辰,要将这么多案例一一判决并写明依据,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谢文山只能不假思索,奋笔疾书。
铛铛铛铛!
随着几声锣响,监考书吏大声道:“时间到了。所有人放下笔,停止答题,若是还不放下笔的,成绩作废!”
谢文山赶忙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但考卷上还有一小半还是空白,其他的考生也纷纷怨声载道,显然他们考的也不咋地。
“好,所有人都起身,离开考场!”书吏大声道。
谢文山站起身,走出考场,他的脑海里还是盘旋着方才的那些题目。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赶忙回过头,看到方同那张熟悉的脸。
“谢兄,我这次肯定是完蛋了,卷子一半都没做完!”方同低声抱怨道:“真不知道这出卷人是怎么想的,半个时辰时间却出了这么多题目,这根本做不完嘛!”
“方兄你知道吗?这就是讲谈社出来的考生在科场上无往不利的秘密!”谢文山冷笑道:“他们在讲谈社书院了每天都是这么过的!”
“每天都是这么过的?这是啥意思?”方同不解的问道。
“我听说他们每月一次大考,每旬两次小考,各种临堂测试隔三差五。每次考试都是这样,题目多,时间短,成绩落在最后十名的就会被淘汰,所以那里的考生特别用功,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看书。科场上遇到其他士子自然是所向披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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