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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很好,那就这样吧!”周可成转过身对信使道:“你回去禀告谦王殿下,我马上去永安!”
永安城。
范子仪站在城垛后面,一条腿踩在射孔上,一动不动宛若石像鬼。城墙下,曾经作为码头和鱼市的空地已经布满人和大象的尸体,这是上一次敌军进攻留下的痕迹,流淌的鲜血被雨水冲入泥土。城门旁的还有几团火在燃烧,即便雨水都无法将其熄灭,那是盛满鱼油和硫磺的陶罐,守城者将这些陶罐投到大象的身上,这些受惊的畜生疯狂的转身逃走,将己方的士兵踩到,践踏进泥土之中。
四千人,这就是范子仪在城中的全部守兵,当他从俘虏口中得知莫敬典这一次出兵的数量,就立刻也明白了对方的企图——宁可来年饥荒,也要乘着雨季自己不得不让军中大部分士兵回乡播种插秧的机会,尽可能动员全部的兵力将一举自己消灭。对于自己曾经的学生表现的魄力和决绝,范子仪也禁不住感觉到一阵颤栗,看来莫登庸死后,莫家还是后继有人呀!
一阵热风吹来,掀起旗角,打在范子仪的脸上,隐隐生痛,但他却并不想避开:我的学生,冒险并不等于胜利,每一件事情都有利弊两面。你倾巢而出以求一决,但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数万大军在雨季出征,若是攻城不下,水战又不利,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就让我给你上最后一课吧!想到这里,范子仪的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容。是的,胜负并不取决于城墙上下,而是取决于河面。这可是对自己有利,在河面上,胜利属于更训练有素、指挥得当的一方,单纯的数量优势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要能够将对方的水军击败,再多的军队也只有在连绵的雨水里烂掉。





丝路大亨 第四十七章探路
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的登上阶梯:“将军,快!”他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敌人在西门开始攻城了,有一千人,还有四头大象!”
范子仪吐了口唾沫,以他的年龄所能允许的最快速度走下台阶,登上战马。二话不说便沿着城门内侧疾驰。当他赶到西门时,已经听到城门受到撞击的声音,无疑这是大象在撞击城门。铰链在嘎吱作响,仿佛垂死者的声音。
“火罐子呢?”他高声喊道:“为什么不投火罐?”
“雨太大了,我们投了几个下去,但是都被雨浇灭了!”
“该死的!”他转身看了过去,城内的广场有不少士兵,他高声喊道:“城门洞内没有雨,准备火罐,都拿起长矛来,把矛尖缠上油布,都点着了!”
范子仪的命令被迅速的执行了,士兵们按照城门的宽度排成了密集的队形,长矛如密林,火光四溢,沉闷的撞击声在门洞内回荡。这很冒险,范子仪知道,假如那些大象不畏惧这些火矛,在这狭窄的城门洞内将变成血腥的屠场,那些凶猛的野兽会把任何挡住它们道路的障碍践踏撕碎,不过自己没有选择了。他拔出佩刀,喊道:“打开城门!”
当城门打开时,很难说防守方和进攻方哪一方更加害怕,大象发出长鸣,包裹着银叶的象牙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范子仪能看到前排的矛尖在颤抖,他强迫自己忘掉这些,高声喊道:“投火罐,前进!”
几个泥罐被扔到大象的脚边,火光升了起来。大象背上的象奴用皮鞭抽打着坐骑,高声呵斥着,想要驱使大象向前冲击,将敌人踩进泥土里,而野兽畏火的本性又让它对向前移动的火矛林感觉到恐惧。象奴见矛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赶忙用皮鞭柄尖铁猛刺大象的颈部,驱使大象向前。但这反而激怒了它,狂怒的大象被背上的象奴摔落,狠狠的践踏,使其变成一堆烂肉,然后转身冲开自己的行列逃走。此时胜负已决,留给守城士兵要做的无非是解决掉摔倒在地敌人罢了。
“今天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将军!”副将的脸上满是笑容:“雨这么大,敌人损失也很重!”
范子仪没有说话,虽然他心里赞同副将的判断,但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停住脚步:“我把永安城交给你!”
“交给我?”副将一愣:“那您,不,我的意思是——”
“我要去指挥船队!”范子仪没有理会副将颠三倒四的回答:“城里的粮食足够吃到明年这个时候,莫敬典的军队人数是我们的十倍以上,在雨季只有通过水路运粮才能维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末将明白!”副将的精神立刻就打起来了:“我一定会坚持到您切断敌军粮道的时候!”
“很好!”范子仪满意的拍了拍副将的肩膀:“相信我,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白鸟号的船首划破拂晓的雾气,白色的船帆迎着天边淡粉色的天空,岸边佛塔的琉璃瓦在晨光下反射着金光。
刘沿水伸了个懒腰,他感觉到自己的背上酸疼的很,船首桅夜哨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尤其是下了一夜的雨,直到五更时分才渐渐停歇,这个国家的天气太可怕了,从自己到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一天没有下雨的,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他怀疑自己也会在这里烂掉,就好像岸上那些被乌鸦啄食的尸体。
“接替自己的人怎么还没来?难道这混蛋又忘了吗?”刘沿水愤懑的回头看了看船舱的出口,可是空无一人。他懊恼的转过身来,现在他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来一大碗乱炖,吃完后立刻躺到自己的吊床上呼呼大睡一场。
一声轻响从下面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刘沿水一愣,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船身,他探出头向河面看去,只见一具浮尸被船侧的甲板弹开,被河水泡的完全变形的脸向他报以诡异的笑容,在浮尸的后面是更多的尸体和船只碎片。刘沿水咬了咬牙,转过身跑到铜钟旁,用力敲打起来。
“这是配给前锋的船队!”向导指着甲板上的了两具尸体、几块船只和武器碎片,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能够确定?”周可成捂住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问道,不管参加过几次战争,但始终无法像手下那样在死人面前表现的那么若无其事。
“当然!”向导将一块船只碎片翻了过来:“您看,这上面有谦王殿下船队的标记,这、这、还有这,这都是谦王殿下的军队才有的!”
“这么说来是已经打了一仗啦!”
“不错,如果小人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范贼打赢了!”
周可成看了看甲板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这个貌不惊人的向导:“哦?为何这么说?”
“将军您请看!”向导翻过一具尸体:“这尸体上没有披甲!还有这具尸体,也没有,河面上的尸体十之**都没有披甲,甚至有许多人连衣衫都没有穿整齐,显然这是遭到了突袭!”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越南的维度很低,但刚刚四月份,又是下雨天,温度也没有低到不穿衣服的地步。这么多尸体衣着不整的唯一解释就是遭到了夜袭,这些人在睡梦之中就遭遇了袭击。在无险可守的河面上遭遇突袭,胜负也就不问可知了。周可成第一次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跪在地上的向导,笑道:“我记得你姓黄是吧?却不知全名叫什么?”
向导脸色微变,恭谨的答道:“小人姓黄名安德,有辱将军清听了!”




丝路大亨 第四十八章遭遇
“你方才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说现在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呢?”
黄安德跪在地上,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很清楚这位金吾将军并不好惹,他只不过是谦王殿下招来的雇佣兵,相比起克敌制胜,自保恐怕是对方更加在乎的事情。假如自己的回答被对方认为是借刀杀人或者别的伎俩,那自己的下场可就颇为堪忧了。但从尸体的情况看,范子仪应该最晚在昨天夜里重创了配合前锋的水军船队,在连绵大雨,河水暴涨的时候,顿兵于永安城下的前军的处境就非常不乐观了。
“小人以为现在应该做的事先派哨船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几分钟后,黄安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小心的抬头,偷看周可成的表情。
“很好!”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转过身道:“西拉斯!”
“是的,大人!”西拉斯走了过来,欠身行礼:“有何吩咐!”
“你带着黑鱼号,往上游看看,然后回来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
“是的,大人!”西拉斯正准备离去,却被周可成叫住了:“记住,不要去小河汊,活着回来!”
西拉斯笑了笑,向周可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回到黑鱼号上,这是一条是十八米长的单桅纵帆船,在所有的姊妹舰中黑鱼号最大、也是最快的,武器和人员也是装配的最好的。随着船驶入江心,顺流飘下的漂浮尸体变得越来越多,有些尸体上甚至搭载着乌鸦。当黑鱼好搅动这些肿胀变形的“小船”时,那些长着翅膀的乘客便飞上天,呱呱叫着kàng yi。岸边是荒芜的田野和焚毁的村庄,浅滩和沙洲上遍布散架的船,其中大多数是渔船,但偶尔也能看到更大的商船或者狭长的长船,一条吃水线以上完全被烧光的帆船残骸漂浮而过,而另外一条的侧舷有一个巨大的裂口。
“该死的!那个黄皮猴子说得对,这里打过仗,就在昨天刚刚打过!”西拉斯转过头对水手们高声喊道:“混球们,每个人都必须在自己的岗位上,如果你们不想变成河面上这些家伙那样,敌人随时都可能出现!”
仿佛是为了印证西拉斯的话,大约半个小时后,当黑鱼号经过一个长满芦苇的沙洲旁时,一条划桨长船从芦苇丛中滑出,向黑鱼号划过来,片刻之后,更多的长船随后出现,仿佛跟随头狼的狼群,第一条船的桅杆上飘扬着一面白底金塔旗——这是敌军的标志。
“火绳枪手与矛手,右舷列队!右舷炮手,准备射击;左舷炮手装填xiàn dàn!”西拉斯略带尖利的嗓音在甲板上空回荡,手持火绳枪士兵飞快的跑到右舷,装填dàn yào;而炮手们则将炮口对准逐渐靠近的敌船;水手们将一桶桶沙子倒在甲板上,以免鲜血流下让人滑倒。
西拉斯粗略的算了下敌船的数量——不少于九艘,即便最大的船也不到自己的一半,但其兵力也远远超过自己,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不过在跑路之前,自己应该给这些野蛮人好好的上一课。他回过头,确认所有射手都已经到位,将哨子塞进嘴里,用力吹了起来。
尖利的哨音撕裂空气,旋即被炮声掩盖,白鸟号的右舷喷射出一团火光,西拉斯可以清晰的看到实心炮弹掠过最前面那条长船的桅杆,落在距离其船尾大约二十米的河面上,溅起一道白色的水柱。他遗憾的回了一下手臂,看来自己的运气差了点,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炮声响起,这次运气不错,有一发炮弹击中了右侧的一条长船,炙热的炮弹将所遇到的一切——甲板、船桨、**都撕碎,那条倒霉的长船横了过来。
“三发一中,看来今天的运气还不错!”西拉斯砸了砸嘴,最前面那条敌船距离黑鱼号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了,这已经是火绳枪的射程范围了,右舷的士兵们纷纷开火,白色的浓烟立即笼罩了船身。
“调转船头,调转船头!”西拉斯高声下令道,他很清楚前面只会有更多的敌人,现在自己要做的是活着回去。
“调头,调头!”舵手高声重复着西拉斯的命令,黑鱼号的坚固的船身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当huo yào发出的白烟被河风吹散,西拉斯看到敌人与自己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不到60米,他甚至可以看到敌人正在呐喊的嘴里被槟榔染黑的牙齿。这时他看到敌船上闪过一片火光,随即便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声吹过,几个水手闷哼一声,便扑倒在地。
“该死的,他们也有火器,左舷炮,发射xiàn dàn!”
随着三声巨响,如雨一般的qiān dàn和铁块扫过长船,人体仿佛被刺穿的皮口袋,瘫软了下去,鲜血染红了江面,桅杆上的白底金塔旗要变为一片千疮百孔的碎布,随风飘荡。
“把所有帆都升起来,撤退!”西拉斯高声下令道,凭借多年在海上锻炼出来的视力,他能够看到岸边的河汊中更多的船只正在驶出,如果再不走,恐怕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黑鱼号调转船头,顺流而下,虽然风向不是那么有利,但凭主桅顶部的斜桁主帆和船首桅上的纵帆,它依然能够以“之字形”的线路高速航行,也许是因为追赶不及,也有可能是被方才黑鱼号强大的火力震慑,敌人并没有追击多远,便退回去了。看到这一切,西拉斯才松了口气。
“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听完了西拉斯的报告,周可成对黄安德说:“敌人夜袭了前军的船队,然后隐藏在芦苇丛和河汊里,准备袭击路过的船队!狡猾的家伙!西拉斯,他们有多少兵力,装备如何?”




丝路大亨 第四十九章初战
“我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兵力,但当我撤退时已经至少看到了五十条长船,每条船上都不少于十个士兵,至于武器——”西拉斯稍微停顿了一下:“他们有火器,但远不如我们的好,也无法打穿侧板,只能杀伤人员!”
“也就是说他们主要是依靠接舷战的,是吗?”
“是的,我想是的!”西拉斯答道:“但当时与我交战的应该只是敌人的小部队,或许——”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可成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敌人的优势是数量和人员,而我们的优势是坚固的柚木船身和大炮,是吗?”
“是的!”西拉斯犹豫了一下:“我建议选择一个宽阔的水域作为战场,这样更适合发挥我方的优势!”
“很好的建议!”周可成转过头,向黄安德问道:“哪儿有这样的战场?”
“周将军,您记得我们来时经过的那个河湾吗?就是河岸便有一座只剩半截佛塔的那个!”黄安德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周可成笑了起来:“嗯,那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敌人愿意去在那个地方和我们打吗?”
“周将军,战场上的事情很难说得准的!”黄安德神态自若:“为将者能做的便是先求不可胜。”
“好,好,说得好!”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等就先退到那个河湾吧!”
余皇大舟。
“前军的船队遭到范贼夜袭,全军覆没!周可成退兵至偃月湾!”莫敬典的脸上并无变化,将信笺纳入袖中,站起身来走到窗旁,窗外细雨霏霏,岸上大军如同一条巨大的长蛇,向前移动。
“大军前行,有进无退!”莫敬典喃喃自语道,突然他转过身,厉声道:“传令下去,各军加快前进步伐!船队前往偃月湾!”
“船速加快了!”胡可突然放下酒杯,低声道。
“不错!”刘良谦看了看窗外的江面,点了点头:“看来前面战况恐怕对莫敬典这厮不利!”
“嗯!”胡可点了点头:“多半如此!”
“来,胡副使,我们再饮一杯!”刘良谦拿起酒壶,给胡可倒满酒杯。
“多谢刘大人!”胡可赶忙拿起酒杯,与刘良谦轻轻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两人虽然身份相差很大,但到ān nán后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又要共同面对诸多困难,刘良谦对胡可的机警多智颇为钦佩,也不再以武夫视之。
“胡副使,你觉得这一仗打下来,谁胜谁负?”
“我对ān nán之事所知太少,如何猜得到谁胜谁负?”胡可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只是莫敬典这厮行事如此狠辣,若是这一仗他赢了,对大明并非好事呀!”
刘良谦无声的点了点头,对同僚的判断表示赞同,良久之后他才叹道:“罢了,这一仗你我也只能做壁上观了!”
莫敬典一行抵达偃月湾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在半路上他已经得到消息,围攻永安城的前军因为随军船队的覆灭而不得不退兵,由于连日大雨,道路泥泞的缘故,几乎所有的辎重大象都被遗弃,沿途饿死逃散的士卒更是不计其数。初战得胜之后的范子仪声势大振,收集各路的散兵,强征男丁入伍,顺流而下,水陆并进,其实力每一天都在快速的增长。
“看来我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看出地平线上浮现的船影,周可成笑了起来。
“泗阳候乃是军中宿将,素来以敢战著称!”黄安德答道。
“嗯,想必谦王殿下对我们不战而退十分生气吧?”周可成转过身来,看着黄安德的眼睛:“若非我不战而退,前军也未必会输的这么惨!”
“周将军请放心,末将在给殿下的信中写的很清楚,前军船队被夜袭并非您的过错,您一共只有九条船,与其贸然出战,不如退至偃月湾再战更为有利!”
“那就多承你的美言了!”周可成突然笑了起来。
“不敢,这不过是属下的本分!”黄安德的口气依旧谦恭的很:“不过敢问一句,将军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自然是给咱们对面的侯爷一点颜色看看,也让殿下看看我们没有白拿他的米!”
大风掠过岸边的佛塔,发出呜呜的声音。河面波涛汹涌,浊浪滔天。
白鸟号顺着风向前进,缆绳与船帆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黑鱼号在他的右侧,九条船分成两列纵队,交错排开,首尾的距离大约为四十米。看到自己的部下能够保持如此严整的队形,周可成的心里充满自豪。
号角声从远处传来,那是敌军在发出警报。号角声低沉嘶哑,让人听了血液都会凝固。
“除了主桅外放下所有的船帆,炮手准备射击,所有人就位!”周可成发出命令,莫娜传令下去,甲板上顿时忙作一团。刘沿水被一个水手推开,险些摔倒,幸好一旁的王胡将其扶住了,他赶忙道了声谢。王胡低声抱怨道:“这些混蛋,把我们当什么了,huo yào桶吗?”
“别说了,我们的确有点碍手碍脚!”刘沿水低声道:“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们呢?”
“我们也有自己的位置,就是在这里!如果那些狗东西想要跳上来,我们就得用尖的一端扎他们!”王胡指了指长矛。
“是的,用尖的一端扎他们!”刘沿水笑了起来:“听起来倒是不难!”
“当然不难!”王胡笑道:“难道你忘了黑鱼号上的兄弟们说的吗?大炮轰过去,就算钢筋铁骨也烂了,有几个活人能上来?黑鱼号上的大炮可没有咱们船上多呀!”
初战




丝路大亨 第五十章突破
轰、轰、轰!
连续的炮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刘沿水惊讶的发现抢先开火的竟然不是己方,而是对面的敌人!范军的船在两边距离在700米左右的距离就开火了,结果不难预料,绝大部分炮弹落入白鸟号前方的河面,溅起满天的水花,剩下的也无法击穿坚硬的柚木船板,被轻易摊开。白鸟号穿过水花,继续前进。
船首桅旁,周可成凝视正在迅速靠近的敌舰,心里却在打鼓。白鸟号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条超越时代的船,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领先时代半步的是伟人,一步的往往就成为疯子了。为了提高航行的速度和灵活性,无论是sloop帆船还是scoop帆船,以及名闻天下的飞剪船,都削去了船首楼,船艉楼的高度也大大降低了。但中世纪的造船师们在船的首尾两端都建造船楼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在接舷战中,船首楼与船艉楼就好像两个碉楼,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这两样建筑之所以逐渐被废弃的原因很简单——水面战斗的主要形式已经改变,战船不再是攻城塔,而是火炮射击的平台。为了最大程度的发挥火力的优势,周可成采取了双列纵队的队形,直接冲进敌人左翼的行列之中,然后用侧舷的齐射打乱敌人的行列,冲破敌人行列后然后调头。可是这么做有一个很大的缺点——白鸟号在船首方向只有一门短炮,如果无法冲破敌人的行列,就会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
余皇大舟。
“胡副使,那几条船莫不是倒戈了?”刘良谦指着远处水面上那队正朝着敌军左翼冲去的船问道。
“应该不是!”胡可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经认出了白鸟号,虽然他并不清楚对方这么做的用意,但他还是本能的感觉到并非倒戈。
“那就怪了,众寡悬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刘良谦捋了捋颔下的胡须,虽然不懂得水战,但两边数量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
“大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胡可低声道。
“也是!”刘良谦点了点头:“胡副使,兵戈之事,你比我在行,制台大人此番派你来是大有深意呀!”
“在下明白!”胡可点了点头,便聚精会神的观察起来。
“快,快装填dàn yào!”
白鸟号的船首甲板上一片混乱,炮手们手忙脚乱的用沾满醋水的羊毛刷子清洗短炮炮膛,这种用青铜铸造的大口径短炮只有底层甲板的那些长炮的一半重,但口径却是那些长炮的两倍,而且在长炮发射一次的功夫,这种短炮可以发射两次。这种短炮的唯一缺陷就是射程太短、精度太低,但在一百米以内,这种短炮可以说是无敌的,就在几秒钟前,它将近二十公斤重的一桶qiān dàn喷射出去,将大约四十米外的一条双桅长船变成了运尸船。
但ān nán人的涵养并没有好到只挨打不还手,弓箭、带有铁尖的标枪、火铳、弗朗基炮雨点般打了过来,虽然绝大部分都被坚硬的柚木舷板,但立即有人中弹倒下,鲜血立刻流出,渗入事先铺就的沙子。
“站起来,射击,射击!”
此时米兰达显示了他的嗓门和勇气,这个前葡萄牙军官用拳脚和刀背把吓得蹲在舷板后面的铳手们踢了起来,他粗豪的嗓门即便在下层甲板也能听得清:“蠢货们,上帝注定了谁生谁死,你不干掉那些狗东西,他们就会冲上来把你们砍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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