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去种田

这下张百夫长也沉默了。
陈果儿说的有理，虽然他的官阶比亭长高，但是大魏重文轻武。亭长虽然只是八品的官衔，却跟张百夫长这个六品的百夫长同级，而且亭长官虽然小，却是正印官员。
张百夫长想处置亭长，是没这个资格的，他只能上折子给朝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话虽如此，可张百夫长还是气不过，“那就放任这个昏庸之辈继续下去？还有那个掌柜的，本将就杀不得？”
提起张掌柜，张百夫长就是一肚子气，当时他手起刀落那个混帐掌柜的就见阎王去了，结果又是陈果儿拦住了。
凭他堂堂六品武将，杀一个平民跟屠鸡宰狗一样。
陈果儿笑道：“当然不能，咱们想扳倒亭长就要有证据，而且大人请相信我已经在做这件事了。还有那个张掌柜，大人是可以杀了他图个痛快，可是杀了之后呐？”
张百夫长瞥了一眼陈果儿，“杀了就杀了，还有什么之后？有本事把他家祖孙三代都找来，本将还怕他不成？”
他得这个百夫长可不是红口白牙就得到的，那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战出的赫赫军威。从一个普通的官兵一路到十夫长、百夫长，是踏着无数的白骨鲜血爬上来的。
陈果儿噗嗤一笑，“如果是张掌柜家里的人来了，当然没啥好怕的，就算是他全族的人来，大人也不放在眼里。”
这话有一丝吹捧的意味，不过张百夫长听着舒坦。
“但是如果亭长把这事告诉九爷呐？”陈果儿问道：“张掌柜死有余辜，大人犯不上为了这么个小人搭上自己的前程。”
这下张百夫长也没话说了。
陈果儿说的没错，如果九爷知道了断然不会放过他，九爷治军严明，更是三令五申不得骚扰百姓。
如果九爷知道了，定然会军法处置。
张百夫长讪讪的，知道陈果儿是为了他考虑，可一时间也拉不下来脸，索性耍赖，“大丈夫顶天立地，遇到不平之事岂有不管之理？就算军法处置本将也不放在眼里。”
陈果儿暗自好笑，这个张百夫长五大三粗的，也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怎么跟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
“大人是不怕，但是不值得啊。”陈果儿好言好语道：“大人一身戎装，应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才是死得其所，为了这种人真的不值得，白白玷辱了大人的英明。”
陈果儿马屁拍的顺溜。
这下张百夫长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陈果儿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嘿嘿的笑了笑，指了指两旁的座位，“果儿姑娘坐，小兄弟坐，上茶，都她娘的挺尸去了，没看着来客人了吗？”
一旁的官兵则是一副吃屎的表情，明明是大人不待见人家，现在却拿他们当出气筒。
当兵难呐。
话说开了，张百夫长心情大好，又问陈果儿打算怎么对付亭长，“你一个小丫头能扳倒他？还是等九爷回来吧，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官，九爷一句话就能把他撸了。”
陈果儿暗笑，张百夫长把赵九当胡子了？
说撸了就撸了？
就算是赵九，想治亭长的罪，也要师出有名吧。
张百夫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突然一拍大腿。
“对了，那个张掌柜白天还说是你们亭长让他放火烧你们铺子的，就把那家伙抓来提审，一切不就清楚了？”张百夫长洋洋得意，一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一样。
陈果儿和七郎被吓了一跳。
七郎就说张掌柜被关到衙门的大牢里了，“能抓出来吗？”
张百夫长又沉默了。
抓出来？
哪那么容易？
这种事要跟地方官员协调，得到允许他们才能把人提出来，可看亭长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又不值当的去劫狱，顿时张百夫长的头又耷拉了下来。
“这些个弯弯绕，真他娘的烦人，还不如一刀一个都给他咔嚓了。”张百夫长义愤填膺，把茶杯重重一摔，震的陈果儿和七郎耳膜直响。
“大人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打点好了，晚上就可以偷偷进去见见张掌柜，或许会有好消息。”陈果儿笑道。
张百夫长这才露出了笑容。
“没看出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挺有心眼的嘛。”张百夫长哈哈大笑，“不错不错。”
终于和张百夫长解释清楚了，陈果儿也松了一口气，就和七郎站起来告辞。
“如果有需要大人帮忙的时候，还请大人一定要伸出援手。”陈果儿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说道。
他虽然是一介武将，但官职不小，对于陈果儿来讲，足以制衡亭长了。
张百夫长满口答应，胸脯拍的啪啪响，“只要果儿姑娘用得着，不违反军纪就没问题。”
陈果儿和七郎欢欢喜喜的回到了锦阳镇，因为晚上还要去探监，陈果儿就准备今晚住在仙客来。
“哥，今晚你回去吧，我看着铺子。”陈果儿道。
七郎摇头，让陈果儿回去，“你不回去爹娘该着急了，张掌柜那里你放心，晚上俺去。”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471章 实话
“不行。”陈果儿想了想还是摇头，并非她信不着七郎，而是张掌柜太狡猾。
对付这种人要攻心为上，七郎毕竟年纪小，几句话就容易被张掌柜套进去。而且有些细节只有陈果儿才清楚，七郎怕一时半刻想不到。
“要不就咱俩都住在铺子里吧，家里就派人回去说一声，晚上咱俩一块去探监。”陈果儿道。
七郎想反对，陈果儿毕竟是个小姑娘，监牢那种地方还是不去的好。
可七郎心里也没底能不能说动张掌柜，一时间也不说话了。
陈果儿见七郎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把李二狗叫进来，让他回去家里传话，“就说今天铺子里人太多，我忙活晚了，就在铺子里住下，明天再回去。”
李二狗愣了一下，铺子里都是男伙计，陈果儿一个小姑娘住在这里怕是不方便。可又一想后院两间卧房，她和七郎一人一间，倒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李二狗出去之后，陈果儿又和七郎说起了桃红的事，“二嫂说她肯定能嫁给亭长，我想有可能是她有了亭长的孩子。”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最稳妥的，否则桃红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怎么那么笃定？
七郎眉头皱的紧紧的，不太乐意谈这种话题，“你都是从哪听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往后别打听这种事，脏了耳朵。”
陈果儿扁了扁嘴，眼巴巴的看着七郎。
是他说往后什么事都要跟他说的，现在说了，他又这样。
七郎也明白陈果儿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不是俺不叫你管这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七郎说到后来就说不下去了。
说到底还是家里没有人能立起来，否则陈果儿也用不着操这份心，因此七郎也越发的气自己，没出息。
“那……那就算是真的，咱还能咋地？”七郎沉默了会，又问道。
他是当哥哥的，不能啥事都让妹妹冲在前头，他想帮陈果儿分担一些，甚至全部。
陈果儿摇头，“我暂时也没想到什么，不过多打听一些总是没错的。”
光是纳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做妾，这不足以扳倒亭长，顶多就是名声不太好到头了。
只是陈果儿总觉得喜鹊有些话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她就猜不到了。
“不如……”陈果儿眼睛一亮，看着一脸蒙圈的七郎，说道：“叫李二狗晚上去探探桃红的口风，说不定还能问出点啥来。”
七郎则是脸通红，他这个妹妹咋啥都敢说？
啥招都能想出来？
一想到怡红院那种地方，七郎就打心眼里反感，尽管不是让他去。
不过七郎还是妥协了，只是有点担心，“李二狗能去吗？”
正经人家的孩子，哪有动不动就往那种地界去的？
传出去还咋做人？
虽然李二狗之前是不怎么样，但是这段时间的接触，七郎已经渐渐对他改观了，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能去，他又不是没去过。”陈果儿说完之后才察觉到失言了，上次她叫李二狗去怡红院弄药方的事并没有告诉七郎，如果被他知道了，怕是又要数落她一顿。
而且陈果儿也答应过李二狗，不把这事告诉别人。
七郎则是坚持的看着陈果儿，就算李二狗去那种地界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铺子离怡红院那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可问题是，陈果儿怎么会知道呐？
“啊，好像二楼有人喊伙计呐。”陈果儿回避着七郎盯视的眼神，站起来想躲开，“那个我出去看看去。”
结果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七郎叫住了。
“果儿。”七郎沉着声，小脸紧绷着，严肃又认真。
陈果儿没了法子，转过来嘿嘿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有一次被我偷看到了。”
七郎的脸色更差了，李二狗去怡红院被陈果儿看到了？
那她当时在哪里？
眼见着瞒不过去了，陈果儿无奈，坐回到椅子上，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叮嘱七郎，“我答应过李二狗不说这事的，哥你也别问他。”
七郎则是头顶都要冒烟了。
这个不靠谱的三伯。
同时对陈果儿的这种做法也是无语，说她不对吧，她也是为了救人。
可说她对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次鼓励了她，指不定以后还能做出啥吓死人的事呐。
七郎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往后不兴再干这事了。”
陈果儿吐了吐舌头，在七郎严厉的眼神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在陈果儿看来，结果最重要，至于过程嘛，非常时刻用点非常手段是很正常的。
曲线救国不也是救了吗？
天黑了之后，李二狗从谢家窝铺赶回来，他已经把陈果儿晚上不回去的事告诉了李氏和陈志义，“四叔和四婶还问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还张罗来看姑娘呐，不过叫俺给挡回去了。”
陈果儿点点头，说这事做的不错，又把让李二狗去怡红院找桃红的事说了，“你别直接问，就套套她的话，最好让她多喝点，实话肯定能问出来。”
酒后吐真言，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李二狗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俺这次说啥也不去了……那要不叫小成子去中不，他人激灵，也比俺会来事，他还会喝酒，对，他会喝酒。”
在陈果儿的瞪视下，李二狗改了口说让小成子去，总之他是不想再去了。
想起上次挨了个嘴巴，到现在脸上还热辣辣的。
最关键的是他好歹也算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姑娘打嘴巴。
丢人呐！
“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你还能干啥？”陈果儿阴沉着脸看着李二狗，“不就是去逛逛吗，又不是要你的命，别人想这好事都没有呐。而且你花多少银子都是走铺子的账，你还有啥不乐意的？”
李二狗沁着脑袋，一声也不吭。
说的轻巧，还逛逛，他可是大好男儿，怎么能去那种地界？
“俺不去。”李二狗嘟着嘴，迎上陈果儿瞬间凌厉的目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这名声传出去，往后都没有姑娘家肯嫁给俺了。”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472章 探监
“瞅你那点出息。”陈果儿无语，“你往后当大掌柜，有银子有本事，还愁没姑娘嫁你？要是你一辈子这么窝窝囊囊的，才没姑娘乐意跟你呐。”
李二狗还是犹犹豫豫的。
陈果儿用力一拍桌子，“你到底去不去？”
似乎被陈果儿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了，李二狗身子一震，忙不迭的答应道：“去。”
见陈果儿笑眯眯的样子，李二狗才反应过来刚才答应了什么，一瞬间懊恼不已。
只是话已出口，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果儿拿出了五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活动经费，记住尽量让她多喝酒，喝的越多越好。”
李二狗拿起银子，悻悻的出去了。
陈果儿松了口气，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她也不至于跟李二狗费这么大的事。
况且陈果儿从心往外相信李二狗，这才是最重要的。
夜幕降临，仙客来依旧人声鼎沸，热闹繁华。
一二楼的宾客逐渐稀少了，三楼却依旧是热闹非凡。
陈果儿闲来无事，上了三楼，找了个没有人的包间坐下。
戏台上青衣小帽咿咿呀呀的唱着打戏，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外面的散座也做了不少人，其中不乏言行大胆，跟身旁男子勾肩搭背的女子。
能露出这种姿态的自然不会是良家女子，仙客来紧邻着西街，尤其陈果儿特意开辟出了一条外跨楼梯，更是给了这些人一个隐秘的通道。
不时有人从外跨楼梯上来，各色男女齐聚一堂，有人如痴如醉的听戏，也有人只顾着跟身边的女子调笑，台上唱了什么根本没注意。
陈果儿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隔着轻纱的帘子往外看，面前摆着各色果盘和干果。一边欣赏众生百态，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的大戏。
如果被人看到她一个小姑娘这幅样子，怕是要惊掉一地的眼球。
眼看着距离去探监还有一段时间，李二狗去了怡红院也不会这么快回来，陈果儿在心中盘算着张掌柜那边能不能交代什么，又想着从桃红那里能不能套出来什么。
一时间心思杂乱，也没心听大戏。
平常这个时间她已经睡着了，此刻百无聊赖，上下眼皮也直打架，就连戏台上的大戏都无法让她清醒。
帘子一挑，七郎从外面进来了，看到陈果儿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顿时眉头紧皱。
“这成啥样，赶紧坐好。”七郎走进来，嘴里数落着陈果儿。
刚才他练完了字，又把前几天学的功课都复习一遍，才发现陈果儿不知道去了哪。问了伙计才知道她在三楼听戏，他也跟着上来了，没想到就看到妹妹这种样子。
“这么的舒服。”陈果儿不为所动，见七郎站在那里坚持的看着她，才不得不坐好。
心中暗想七郎小小年纪还真是古板。
“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七郎以为陈果儿累了，心有不忍。
“没事，我精神着呐。”陈果儿坐好，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吵吵起来了，撩开帘子招呼伙计过来，“外面怎么了？”
伙计说有两桌客人吵起来了，“好像是……”
伙计面有难色，在陈果儿追问之下才说是为了女人打起来了，“姑娘放心，已经安顿好了。”
陈果儿来了兴趣，反正干等着也无聊，她又不爱听戏，就站起来去看热闹。
七郎阻止，“有啥好看的。”
左不过是一些纨绔子罢了，这种声色场合就是这样，这些天来七郎也是见怪不怪了，却不想让妹妹看到这些肮脏事。
陈果儿就说，“没事，我就隔着帘子看。”
陈果儿果然没出去，就隔着帘子往外看，就见外面的散座有两桌还在吵，被伙计拉开了。其中一桌坐着个女子，长的很是妖艳，刚才的两桌男子就是为了她险些大打出手。
后来两桌客人都离开了，陈果儿又回了包厢坐好。
“哥，要不你先去睡吧，等到了时候我叫你。”陈果儿看七郎也有些蔫蔫的。
七郎摇头，“没事，等回来再睡。”
很快的大戏散场，也到了子时末，该到了动身的时候……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冰冷刺骨，地上只有靠进角落处堆着一堆稻草，深褐色的木头柱子上，点点斑驳的血迹已经发黑。
空气中阵阵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老鼠吱吱的叫声掺杂着两边不时有犯人的嘶吼声，给这里更增添了一丝瘆人的气息，宛如人间炼狱。
张掌柜发髻蓬松，双手紧抓着牢门的柱子，他半边身子拖在地上，衣服上血迹斑斑，那是白天的时候打板子在他身上留下的伤。
一天的功夫，张掌柜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
牢门外站着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白净的面皮，眉眼间跟张掌柜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此刻正一脸悲愤的看着张掌柜。
“爹，您怎么样了，这帮畜生，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少年是张掌柜的儿子，眼见着亲爹在此受苦，他的眼里流下了滚滚热泪。
张掌柜摆了摆手，“少卿，你回去吧，爹不会有事，过几天爹就出去了。”
地上又湿又凉，张掌柜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冰冷刺骨的寒意冻的他嘴唇发青，脸上勉强撑起一丝笑容。稍稍动了动，想换个姿势，可稍微动一下就牵扯到了腰上的伤口，疼的他汗如雨下。
少年用力抓紧了木桩，蹲下来平视着张掌柜，“爹，他们都把您打成这样了，您还说不会有事，他们这是想要了您的命啊。”
张掌柜摆了摆手，示意儿子小点声，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真的，爹不会有事，你无须担心。”
张掌柜咬牙忍着痛，终于稍稍测过身子，长出了一口气。白天李师爷在他耳边说要他先认下罪名，等到过后亭长会给他翻案。
亭长是锦阳镇最大的官，是否有罪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况且他手里还掌握着亭长的罪证，他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爹。”张少卿痛苦的叫道：“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大……他就是想要您的命，爹，你手里是不是有什么证据，你告诉我，这样他们才会有所忌惮。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473章 畏罪自缢
家里出事的时候，张少卿并不在镇上，他在县里的私塾念书。听到家里捎来了信，才匆匆赶回来，没想到就看到父亲变成这样子。
张掌柜神色一动，儿子的话不无道理。白天在堂上的时候，张百夫长要杀他，当时亭长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如果他真的想保住自己的命，又怎会任由别人杀他？
可见亭长也想要他死。
“少卿，你马上离开，在……”张掌柜快速在儿子耳边低语了两句，手隔着木桩伸过去，抓住儿子的手，“记住爹跟你说的话，只要东西在，爹就没事，如果……”
张掌柜顿了顿，神色惊疑不定，“如果爹出了事，你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仙客来的少东家陈果儿，她会替爹报仇。”
张少卿疑惑的看着父亲，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伙计把事情经过跟他详细讲了一遍，包括仙客来还没开张之前，他爹就要对付陈果儿，以及两次都败在她的手中。
直到现在，张掌柜之所以落到了如此地步，全部都是拜陈果儿所赐。
可爹又为什么要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爹，为何……”张少卿还想再问，外面隐约间传来说话声，张掌柜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
“什么都不用说，记住爹的话。”张掌柜说着用力推开了儿子，“快走，别让人知道你来过。”
张掌柜用力过猛，牵动了腰上的伤口，阵阵痛楚疼的张掌柜汗如雨下，气息不匀。
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朋友，直到共同的敌人消失。
张掌柜都知道亭长要对付陈果儿，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亭长真的敢对他下毒手，就把这些证据交给陈果儿，想必她也一定很希望看到这些。
陈果儿有赵九这个强大的靠山，再加上他给的这些证据，足以扳倒亭长。
免得张少卿一时冲动，光棍不斗势力，他不是亭长的对手，反而会连累他性命不保。
张少卿被推了个趔趄，想爬起来过去问个清楚，在看到张掌柜焦急的眼神后，猛的一扭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这边刚走，李师爷就在牢头的带领下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李师爷吩咐牢头把牢门打开，拎着食盒走进去，在张掌柜跟前蹲下。
“张掌柜，我来看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李师爷说着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酒菜拿出来放在张掌柜面前，“这是大人吩咐我给你带来的，今天你受苦了，大人让我给你带个话，无须担心，很快就会放你出来。”
张掌柜看着面前的酒菜，又抬头看向李师爷，他的脸背着光，张掌柜却能感觉到他阴冷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蓦然间，一丝凉意划过脊背，张掌柜感觉到了一丝杀意。
“李师爷……”张掌柜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见李师爷端起酒杯到他面前。
“张掌柜，喝一杯先压压惊。”李师爷脸上带着笑，只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阴冷的目光宛如鬼魅，令人心底生寒。
张掌柜感觉到了危险，拼尽全力撑起身子想要逃开，身后的牢头拿过一根绳子，一下子套在张掌柜的脖子上，用力勒紧。
身后的牢头孔武有力，张掌柜又重伤在身，四肢胡乱踢蹬，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你……”张掌柜死死的盯着李师爷，他们真的想灭口。
李师爷阴冷的笑了两声，刺耳的桀桀笑声仿佛夜枭。
他端起酒杯在张掌柜面前晃了一圈，而后一口喝干，“张掌柜，这是大人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你到了下头可别找错了人。”
张掌柜踢蹬了半天，四肢渐渐垂了下去，牢头用力拉紧了绳子，直到他一动不动了才松手。
“本来还想让你做个饱死鬼，可惜喽……”李师爷往地上扫了一眼，确定张掌柜已经没气了，朝着牢头道：“知道该怎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