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去种田

赵九这边的治疗方案已经确定，陈果儿又关心起小童的病情。
毕竟鬼医就是因为他，才答应给赵九治疗的。
哪知道之前还颇为上心的鬼医，这会却不着急了，“先给你们治好了再说，反正他的病也非一朝一夕可以痊愈的。”
说着就转身去了后屋，开始准备三天后的事宜。
陈果儿看了眼鬼医的背影，明白这是对方还不放心她所说的手术，因为无知所以畏惧，陈果儿也没什么好多心的。
正想着，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是赵九。
“他会明白的。”赵九薄唇微勾，他自然也看出来鬼医不相信陈果儿的医术，但是他相信等鬼医见识过之后就会知道。
陈果儿也笑着点点头，同时两只手将赵九的大手包裹住。
虽然已进入盛夏，他的手却冰凉，这是因为蛊毒发作的原因，陈果儿用自己的体温帮他暖手。
“我知道。”陈果儿勾了勾嘴角，又转身让彩凤去弄个汤婆子来给赵九暖手。
彩凤应是，和灵犀一起，转身下去了。
赵九反手将陈果儿的双手包住，星眸含笑，“无妨，有你这个小火炉在就好。”
陈果儿脸一红，赵九最近似乎特别喜欢逗她。
赵九也爱极了她这幅娇羞的样子，星眸闪动，一手抬起她的下颌。
薄薄的两片小嘴莹润剔透，仿佛晨起含着露珠的樱桃，甜美多汁，看的他喉结滚动，头微微向前探过去。
陈果儿看着慢慢靠近的盛世容颜，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虽然已经亲近过很多次了，但每次她都紧张的不行。
慢慢的闭上眼睛。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将两人打断。
陈果儿慌乱中推开赵九，就看到孔甲子正站在那里，一手背后，一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正一脸促狭的看着他们。
陈果儿的脸更红了，忙不迭站起来，“我去看看汤婆子弄好了没。”
孔甲子迈步走进来，飞快敛下眼底的一丝失落，一脸兴味的看着赵九，在他身旁坐下，“我们在外面忙碌，你倒是清闲。”
百花谷虽然占地不小，但住处却并不多，只有这一间草屋。
他们来了十多个人，且要住一段时日，所以刚才他领着众人去盖屋子。
孔甲子选定了几处地点，过来问问赵九的意见，没想到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赵九不似陈果儿那般娇羞，依旧八风不动的端坐在那里，拿过桌上的茶盏抿了口，才睇了眼孔甲子，“非礼勿视方是君子所为。”
孔甲子挑眉，语带戏谑，“白日宣淫更非君子。”
赵九剑眉微蹙，继而又舒展开，星眸逼视着孔甲子，隐隐带着一丝威压，“你我相识十载有余，我真心待你，希望你亦然。”
这话带着警告的意味。
同为男人，虽然孔甲子极力掩饰，但依旧被赵九看出来了，他看陈果儿的眼神绝不是兄长看妹妹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若是放在之前，赵九就算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他都要死了。
虽然他私心里更希望小十三能代替他照顾陈果儿，但他也清楚一旦孔甲子插手，小十三绝不是他的对手。
但现在不同了，所以他的女人不能让任何人觊觎。
孔甲子眉心一跳，赵九虽然说的隐晦，但他是什么人，岂会听不出来？
心头的不甘升起，又让他强力压下去。
片刻后，孔甲子淡然一笑，“此事在你不在我。”
赵九眉心微挑。
“你在一日，她便是我妹子。”孔甲子摩挲着面前的茶盏。
这是他给赵九的承诺，只要他活着，他便不会出手。
假如赵九没挺过来，那就怨不得他了。
赵九薄唇微勾，“那便好，你永远都会是她兄长。”
两人说话间，六子等人已经将木头都弄来了，在草屋后面一块空地上搭框，盖起了简易的木屋。
这些人虽然常年混迹军营，但行军打仗的时候也要搭帐篷，这些都难不倒他们。
将天将黑之际，他们已然搭建出了简易的木屋。
三天时间眨眼即到，到了给赵九疗伤的时候。
起早鬼医就让孔甲子等人准备好，帮赵九将蛊虫逼到丹田处，而后再给他服下九子莲花，将其冻住。
而原本也打算先震碎他的丹田，这样一来可以省却一部分麻烦……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1889章 治愈
给赵九推宫换血的一共有五个人，孔甲子、彩凤、灵犀、老刘和六子。
其他人全部在外面守着。
因为手术后马上就要进行推宫换血，因此鬼医并没有让他们离开，而是分散在四周静静的看着。
鬼医也站立在一旁，不错神的盯着陈果儿的每一步动作。
只见她从身上拿出一把很窄，但看上去很锋利的小刀，先是用火烤过之后，又用高度白酒消毒。
同时又将醋煮沸，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熏了一圈，尽量杀菌。
而后陈果儿让人把赵九四肢绑起来，这样做是怕他乱动，毕竟在清醒的情况下生生割开皮肤，甚至手术刀要进入到内脏。
这种痛苦几乎无人能承受。
而原本陈果儿想让他多喝点酒，喝醉了也能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却被赵九拒绝了。
“无须，动手即可。”赵九摆手阻止了众人，冰魄似的眸子落在陈果儿身上，“就和上次一样。”
上次，在赵家军的军营里，陈果儿也是在他清醒的情况下，将肠痈割除。
上次他挺过来了，这次也没问题。
陈果儿深呼吸了一口气，手紧紧的攥着手术刀，接触到赵九沉稳深邃的眼神，莫名的心也安定下来。
“好，那我要开始了。”陈果儿说着来到赵九跟前，首先将他身上的衣服割开，露出丹田的位置。
其余几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陈果儿的动作。
彩凤和灵犀更是倒吸了一口气，她们也算是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场面，但那是对敌的时候，心中只想着将敌人斩杀。
但，眼下躺在那里的是九爷，还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任由刀子将腹部剖开，并且不能还手更不能躲开，要生生的受着。
想想就难以忍受。
六子立即给二人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在场的人中，只有他见过上次陈果儿给九爷开刀，也知道那血腥的场面，故而他表现的更淡定一些。
陈果儿用干净的棉花蘸了白酒，给赵九的腹部消毒，而后逐步按压，每按一处都细细的感觉，并且问赵九的感觉。
赵九只觉得全身都冰冷无比，腹部尤甚，且这会蛊虫已然被冻住了，他也没什么感觉。
这就只能靠陈果儿自己了。
在她细细感应的同时，孔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踱步至赵九头顶，出其不意的探手在他的穴位上戳了一下。
原本睁着眼睛的赵九顷刻间昏迷过去。
所有人都被他的动作吓一跳，但随即都明白过来，他这是想让赵九少受点罪。
而陈果儿这会也放松了许多，顶着赵九清醒的压力做手术，她的整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他昏过去了，她也能心无旁骛，就当成前世在手术台上一样。
很快的她便感觉到一处尤其冰冷，甚至透过皮肤隐隐冒出寒气，看来就是这里了。
之后陈果儿又仔细的按压着那里，她在确定蛊虫的具体位置，争取一刀下去就能直抵蛊虫所在。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陈果儿终于确定了位置，手术刀举起，对准那里稳准狠的刺下去。
身后响起彩凤和灵犀的抽气声。
老刘也是瞪圆了眼睛。
就连孔甲子也一错不错的紧盯着。
只见陈果儿剖开丹田，很快发现被冻住的蛊虫，那是一只拇指大小，全身黑亮的虫子。
陈果儿并没有下手去拿，用一旁事先准备好的镊子将其夹出，放在准备好的小碗里。
鬼医立即取出一只竹筒，将蛊虫收进去，小心翼翼的收好。
他一生醉心医术，各种疑难杂症都能引起他的兴趣，尤其是苗疆的蛊术更是玄而又玄，他早就想研究了。
只是奈何苗疆人的蛊术从不外传，而中蛊的人又不多，他以前也只见到一次。
而这次不光见到了中蛊的人，更是见到了蛊虫，鬼医如获至宝。
陈果儿取出了蛊虫，便没有再犹豫，取过一旁放置的针和鱼线，飞快的进行伤口缝合。
虽然她心里早已经紧张的不行，但手下却稳稳的，很快将伤口缝合好。
当终于缝好了最后一针，陈果儿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满头大汗，后心都湿透了。
“好了。”陈果儿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的瞬间，却看到赵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正看着她。
陈果儿吓了一跳，不等她有所反应，一旁的鬼医已经发话了，招呼众人，“快，赶快进行推宫换血。”
其他人都飞快的上前，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在赵九的头和四肢处盘膝坐好。
五个人一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将自己的掌心与赵九的五心割开，而后以掌心与他的五心相接。
鬼医一直在旁边指导，“一定要将毒血全部压制在手臂上，决不可让其流至他处……”
陈果儿也不愿离开，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她帮不上忙，只能站在角落里尽量不出声，默默的看着。
而这时候，她也清楚的看到赵九的脸色一下子发黑，而后慢慢的转青，变黄，最后血色回归到脸上。
而四周的五个人，掌心全部变成了黑色，甚至在他们和赵九的五心交接处有阵阵黑烟伴随着恶臭的气味飘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赵九的脸色完全恢复了正常，随着鬼医一声，“停。”
其他五人全部快速收功。
而这时候，陈果儿才看到五个人的脸色都青中泛黑，这是中毒的症状。
而后五个人齐齐将掌心对准身旁的盆，以内力将封存在手臂上的毒血催出，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恶臭。
陈果儿偷眼看了下距离自己最近的孔甲子，只见盆里一下子黑绿色的毒血，看着都瘆人。
随着五个盆里的毒血越来越多，恶臭味也越发浓郁，好在几个人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有点惨白，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直到所有人都将毒血排干净，赵九的蛊毒算是彻底的痊愈了。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鬼医则是来到陈果儿跟前，问起了她开刀的事情。
虽然刚才他全程都在一旁看着，但心中依旧有很多疑问，尤其他徒弟的病在心脏……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1890章 碎骨
鬼医询问陈果儿他徒弟的病情。
陈果儿也并没有隐瞒，“我觉得最好先观察一段时间，另外再给他好好调理一下身体，等到各方面条件都成熟了，再开始。”
就算是在现代，动手术之前也要患者身体各项指标都达标，更何况还是心脏这么大的手术。
尤其现在还是古代，几乎没有任何医疗设备的前提下，事关人命，陈果儿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再说我们还要再在这住上几个月，慢慢来，您徒弟目前看着没有大事，我希望咱们能一次成功。”陈果儿真诚道。
这话正合鬼医的心思。
他是知道徒弟的情况，正因为知道，才更加小心。
“也好。”鬼医难得的露出了笑意，同时也跟陈果儿探讨起关于医术方面的事。
陈果儿来自现代，中西医是完全不同的医疗体系，对于各种病情也有着不同的理解。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陈果儿自然不可能和盘托出，只用鬼医能理解的方式，用中医的论断阐述她的理解。
“有些病已经形成了，不是药物能消除的，那就简单点，直接切下去就好了。”陈果儿说的简单粗暴。
不过事实也就是这样，话糙理不糙。
鬼医听的眼睛瞪成牛眼，“就这样？”
这么简单？
“不然呐？”陈果儿反问。
这倒是把鬼医问住了。
“可即便是知道，你又不知道确切的位置，你就不怕切错了？”鬼医还是难以置信。
毕竟人体器官那么多。
而且面前这个小丫头年纪太小，就算她从娘胎里开始学医，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年。
鬼医可是潜心研究医术几十年，而他也是在师傅和师爷们研究医术数百年的基础上，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虽然他当初也有切开患处，将病灶取出的想法，但终究只是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
而这个小丫头……
鬼医实在难以想象。
“这个嘛……”陈果儿状似神秘，在鬼医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下，突然一笑，“凭感觉呗。”
她实在没发解释体内的五脏六腑早就牢牢的在她的记忆深处，更没法解释这是她经过无数台手术而得出的经验。
所以只能敷衍以对。
鬼医自然不相信陈果儿的胡说八道，但他毕竟是亲眼所见陈果儿取出了赵九体内的蛊虫，对于她的隐瞒，也只当作是独家秘方不能外传。
对此他虽然惋惜，却也能理解。
秘方嘛，哪能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
那可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一个秘方就能养活一家药铺，谁家都是捂紧了自家的秘方。
陈果儿看出了鬼医的想法，也不好说破，只好嘿嘿傻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赵九体内的蛊毒清除之后，接下来就是治疗姑苏手的后遗症，将他剩下未完全碎裂的经脉全部震碎，最后重塑。
这个过程是可怕、艰难，而且无比痛苦的。
治疗的时候，陈果儿想在旁边看着，同为医者，西医一直闹不明白中医里的经脉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人有提出是血管的，但最终被推翻。
也有说是神经系统的，但也没有有力的证据。
甚至有人解剖过人体，也没找到经脉到底在哪？
陈果儿觉得神经系统的可能性不大，经脉从字面上的意思解释就是经络，脉络，这怎么可能是神经系统呐？
而且古人练习气功也是跟经脉有关，总不可能用神经去练气功吧？
陈果儿也就这个问题问过鬼医，结果鬼医一脸奇怪的看着她，“经络既经络、脉络，经脉畅通可以使气机调和，反之气机阻滞，便会生病。”
这说了等于没说。
此刻，鬼医看着陈果儿道：“你要看也行，不过事先要有个准备。”
鬼医说着让人拿了几柄大锤来，让他们将赵九身上的骨骼全部敲碎。
若是一般小姑娘在这，鬼医或许会劝对方避一避，毕竟那场面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但之前陈果儿给赵九手术的时候，可是血腥无比，估计她看了也不至于害怕。
但陈果儿真的害怕了，忙阻止了鬼医，“全都敲碎怎么行？还有头，头敲碎了，人还能活吗？”
哪怕是不敲头，全身的骨骼全部敲碎，这种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陈果儿不寒而栗。
鬼医瞥了眼陈果儿，“头不用敲。”
随即又一脸老神在在的指着赵九，“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非老夫逼迫。”
虽然他也觉得赵九选择这条路不明智，但心里也十分敬佩，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般魄力的。
陈果儿还想再说什么，被赵九拦住了，“果儿，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接下来的场面定然十分可怕，他不想吓到陈果儿。
“不，我不出去，我要留下来陪你。”陈果儿二话不说，走到赵九跟前，拉住他的手用力握着。
赵九只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他也很想陈果儿陪在身边，他们一同渡过这次难关。
而且陈果儿胆子很大，应该不会吓到她。
接下来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孔甲子和六子几人每人手中拿着铁锤，对着赵九比划了几下，却始终没有人砸下去。
他们都是赵九的朋友和亲信，哪怕心里知道这是在帮他治疗，但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的敲断他每一根骨头。
一时间所有人脑袋冒汗，迟迟不动手。
“还愣着作甚，动手。”赵九定定的看着众人。
孔甲子犹豫了片刻，将铁锤放到一旁，转向鬼医，“前辈，可否先将他弄晕过去再动手？至少能少受些苦。”
况且让他们眼睁睁的这样看着赵九，也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
鬼医看了眼众人，点点头。
赵九原本是不同意的，男子汉大丈夫，碎骨之痛罢了，有什么不能忍的？
当初陈果儿给他摘除肠痈，那种切肤之痛他都挺过来了，还怕敲断骨头吗？
但孔甲子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下一瞬就来到赵九身后，抬指点了他的昏睡穴。
孔甲子和赵九身手相差不多，这会赵九又身受重伤，无论是功夫还是反应都不及孔甲子，一下子就被他得手了……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1891章 醒来
孔甲子几人要开始给赵九碎骨了，陈果儿紧张的两手都攥在一起。
原本她是拉着赵九的手，站在他旁边。
但是未免妨碍到他们碎骨，陈果儿便退到了一旁。
眼看着孔甲子几人对着中间躺着的赵九举起了铁锤，陈果儿下意识的想要闭眼，却强迫自己不能闭上。
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在给赵九疗伤，并不是要害他。
很快的几个人的铁锤相继落下，并没有想象中血腥残暴的场面，反而他们看似很随意，不至于轻拿轻放，但也不似用了多大力的样子。
然而耳边却清楚的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陈果儿心里发紧，好在赵九被点了昏睡穴，他应该是感觉不到痛的吧？
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赵九紧蹙的眉头，以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陈果儿将手放进嘴里咬着，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赵九正在承受的痛苦。
好在，孔甲子几人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就好了。
而赵九依旧完好的躺在那里，若不是知道他被碎骨，甚至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趁着鬼医过去查看的时候，陈果儿跟着孔甲子出来了，问他刚才的情况。
“是碎骨，又不是要他的命，当然不会用力。”孔甲子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虽然说的轻松，但事实上他们几个都是将内力灌输到铁锤上，震碎赵九的骨骼。
这样看起来外表没有任何的伤害，但骨头全都碎裂了。
陈果儿这才明白，她还想问这样会不会比生生砸碎更疼，但这不是废话？
骨头都碎了，能不疼吗？
不过是程度的大小罢了。
孔甲子也累了，额头上有细汗渗出，他说的轻松，但实际上并不容易。
既要将骨骼震碎，又想方设法控制着让赵九受到最小的伤害，这中间的尺度并不容易把握。
若不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他甚至不想让六子几个帮忙，毕竟他们的功力不及他。
“我先去歇会，有事叫我。”孔甲子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
陈果儿又回去了赵九那里。
鬼医已经准备好了药浴，将他浸泡在里面，整个人只有头露在外面。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香。
“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陈果儿问道。
其实这种时候，她倒是宁愿赵九晚点醒来，睡着了不知道疼。
鬼医想了想，“快的话三个时辰，慢则几日或数月不等，也或许……”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他和陈果儿都知道，或许赵九就此醒不过来。
鬼医还有其他的事，只叮嘱陈果儿要看好赵九，醒过来立马叫他，随即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陈果儿一个人。
陈果儿紧抿着下唇，这才看到赵九的旁边放着一个小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什么。
这才想起来之前赵九要碎骨之前，吩咐六子将这个小布包拿过来，他还说若是他就此长眠不醒，便将这里面的东西给他陪葬。
回头再看了眼赵九，他依旧昏睡着，陈果儿的目光又落到小布包上。
赵九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奇珍异宝见识无数，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这么珍惜？
甚至准备碎骨之前，赵九还特意吩咐将小布包拿远一些，省得崩上了血迹。
陈果儿心中越发的好奇，忍不住将小布包拿过来，打开，当看到里面一团雪白的物件，顿时愣住了。
她不会认错，这是一条围巾，是她去年在临山镇的赵家军军营里，亲手给赵九打的。
当时搓毛线比较废手，赵九还帮她搓来着。
原来让他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她亲手织的围巾。
陈果儿伸手轻抚着围巾，雪白柔软，好像棉花一样，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赵九却一直带在身边。
陈果儿鼻子一酸，心中被喜悦充斥着，眼泪围着眼圈打转。
将围巾拿出来，贴在脸上，陈果儿这才感觉到围巾下面有几块僵硬。
翻过来才看到下面沾着血迹，因为时间长了，血迹经过氧化变成了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