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去种田

陈果儿把豆角干、茄子干和木耳拿出来泡上，又把鲤鱼拿出来，陈果儿已经让卖鱼的把鱼的内脏和鱼鳞都收拾干净了，回到家直接做就行。
豆角干是很多庄户人家都有的菜，就是豆角下架前摘下来晒干，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当青菜吃，茄子干也一样。
并不是每户人家都会做，只看那家的媳妇够不够勤快。以前李氏也张罗过晒一些，秦氏不同意，她之前也过过富裕的日子，用她的话讲这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陈莲儿把锅刷干净，倒进油，在微微冒出来一点烟的时候把花生米倒进去。
说是油炸花生米，自然不可能真的油炸，不过是炒花生米。尽管如此，却需要掌握好火候，火小了炒不熟，火大了就容易糊。
陈莲儿快速翻炒了一会，看到花生米微微变色，就快速拿过盘子都盛出来，又捏了一把盐洒在上面。
就着炒花生米的锅，陈莲儿又倒了些油，把鱼放进去煎。直到一面发黄了，再翻到另一面。两面都煎的差不多了，就往里添了水，又放上陈果儿准备的十三香，盖上锅烧火。
这时候陈果儿也点燃了西屋的锅灶，烧了一锅水，把肉放进去稍稍煮一下就捞出来。
陈莲儿拿过肉在砧板上切成薄片，又往里放了葱姜蒜等调料。扣肉需要上锅蒸，陈莲儿就跟陈果儿商量把这道菜拿去西厢房蒸，“反正咱晚上也得烧炕，正好一下子全来了。”
“行，我这就拿过去。”陈果儿说着刚要走，就被七郎叫住了。
“俺拿去蒸吧，俺在这也帮不上啥忙，正好回屋练字，你们忙活这边就成。”七郎说着接过陈果儿的盆。
“那行，哥你可看着点锅。”陈果儿还不忘记叮嘱了一句。
现在六郎不在，可最贪嘴的八郎还在家。这是要待会上桌的硬菜，被偷吃了就不够了。
“放心吧，俺就在灶台跟前看着。”七郎说着就回去了西厢房。
陈果儿把煮肉的水舀出来一些，就着剩下的水又把白菜片和土豆丝焯一下，这样青菜里也有了肉味。
这时候豆角干、茄子干和木耳也泡的差不多了，鱼也炖好了。
陈莲儿把鱼盛出来放到盆里，又把切好的肉放到锅里炒，差不多的时候就把豆角干和茄子干也放进去，然后填了煮肉的汤盖锅煮。
陈果儿这边也把木耳摘出来，泡好了的木耳中间有的会有硬的地方，需要摘掉。
陈莲儿又来到这边将锅刷干净，放了肉翻炒，又把白菜和摘好了的木耳放进去快速翻炒。由于白菜已经焯过了，木耳也比较爱熟，只几下这道菜就炒好了，之后又炒干豆腐。
陈果儿把锅刷干净，把萝卜和大骨头放到西屋的锅里熬汤，之后又开始做凉拌拉皮。
陈果儿不善于做饭炒菜，却会拌凉菜，而且她拌出来的凉菜味道很好，就连李氏都夸她。
不久之后，陈果儿姐妹俩已经张罗出了一大桌子菜。
有木耳白菜片、红烧肉干豆角、油炸花生米、炒干豆腐、扣肉、炖鱼、肉炒土豆丝、凉拌拉皮，萝卜大骨汤。
妥妥的八菜一汤，在庄户人家的眼里绝对是上等席面了……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209章 没用上房一滴油
陈老爷子和陈志义等陈家的男人在上房东屋陪里正和族老们说话，秦氏和陈家的女眷则是在西屋呆着。
虽然陈老爷子发了话让秦氏多准备点菜，可一想到这都是给陈果儿的，秦氏心里就老大的不乐意。加上刚才陈果儿他们把东西没搬来上房，秦氏心里更堵的慌了。
故意把卢氏和冯氏都支开，甚至把李氏也弄走，总之她就是要给陈果儿他们添堵。
众人各有心思，以至于根本没人注意到外间屋里只有陈果儿姐妹俩在做饭。
陈莲儿的菜炒完的同时，陈果儿这边的大骨头汤也炖好了，七郎也端着香喷喷的扣肉走进来。
陈果儿端着菜送进屋，陈老爷子就招呼着二郎、三郎他们赶快把桌子放上。很快的饭菜摆满了桌子，除了八菜一汤之外，陈莲儿还烙了一大摞白面饼。
“这席面不错啊。”里正满意的点点头，“天香居也就这样了。”
陈老爷子满面红光，待客席面好，他脸上也有面子。
“里正，族老，都赶紧上炕。”陈老爷子招呼着众人都上了炕。
里正居首位，右边是几位族老，左边依次是陈志义、陈志孝和陈志节。
本来应该陈志孝挨着陈老爷子，但免死金牌是赐给陈果儿的，也就相当于是给四房的，因此陈老爷子特意让陈志义挨着他坐。
二郎、三郎、四郎也都被当做成年人，也坐在桌上，七郎也被破例让陈老爷子叫上来。
女眷这桌秦氏坐首位，右边是卢氏、刚回来的冯氏和戚氏。左边是陈凤芝、陈杏儿、陈桃儿、八郎。李氏刚喂完了猪和鸡，洗了手也帮着端菜，陈果儿和陈莲儿还在地上忙着，暂时没上桌。
“早听说你家老四媳妇做的一手好菜，今天看还真是，这菜味可不比镇上的大酒楼差。”一位族老夹了一口菜赞不绝口。
“这可不是俺做的，这都是莲儿和果儿做的。”李氏正好端着汤走进来，“刚才俺一直喂猪喂鸡呐。”
里正等人俱是一愣，看着端菜进来的陈莲儿和陈果儿。这俩孩子大的十四，小的十二，能做出这么一桌子席面来？
“主要是我姐做的，我就是给打打下手。”陈果儿笑眯眯的道。
刚才做饭的主力是陈莲儿，陈果儿确实是打下手来着。
尽管如此，众人依旧赞不绝口。
“这可不易，莲儿十四了吧，这么小就能做出这么一大桌子，这姑娘能干。”里正连连点头。
李氏的心里也美滋滋的，闺女被人夸能干，这在庄户人家里可是最有口碑的事了。
几个族老也纷纷点头。
唯有陈老爷子脸色不太好，趁着里正等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瞪了秦氏一眼。
这老婆子是咋回事，叫俩孩子做饭。
这得亏是做的不错，不然陈家的脸就丢尽了。再看看秦氏身边坐着的陈凤芝、陈杏儿、陈桃儿，她们三个可都比陈果儿姐妹俩大，对比之下更加显得这几个丫头干啥啥不行了。
秦氏也有点讪讪的，刚才她是故意想看陈果儿她们的笑话，没想到反而叫他们长了脸。不过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八菜一汤，秦氏的眼角抽搐的同时心里又有些疑惑。
她只给了二郎二十五文钱，光是买酒就得十文钱，十五文钱能置下这么一桌子席面？
那是不可能的。
想也知道是陈果儿他们填了不少银钱，秦氏想到这心情好了点，随即又心疼的要命。瞅这些菜上黄乎乎的油，他们这是把油坛子都倒进去了，这老些油省着点够全家半个月的油了。
“陈老哥，你这二十五文钱能置办出这席面，怪不得能发家啊。”里正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陈老爷子一愣。
后来秦氏又给二郎五文钱的时候，陈老爷子正好转过去了没看到，正对着秦氏的里正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心里看不上陈家上房的做法，就当众点出来了。
几位族老都上了年纪，见多识广，里正的一句话他们也明白了。这肯定是陈果儿他们往里面填了不少银钱，一时间看陈老爷子的眼神里都带了一丝讥诮。
“啊。”陈老爷子笑的讪讪的。
稍微一寻思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越发的气秦氏。可眼下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装聋作哑。
“这菜做的有味，莲儿赶明儿的婆家可有福了。”里正也看出来陈老爷子的不自然，很快的将话题转移开，就说到陈莲儿的身上。
其余几个族老都是人精，也都随声附和。
陈果儿她们也忙完了上桌吃饭，听着众人夸奖陈莲儿，她的脸红扑扑的，陈果儿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可以想见今天过后，陈莲儿能干的名声是传出去了。
这年代女孩子家能干是最大的美德，而且名声想传出去可不容易，她还真得感谢秦氏的“无私”。
秦氏听着这话心里更加憋屈，碍于里正他们在场，只是小声咕哝了句，“可不好吃，都掉油缸里了。”
早知道刚才她就应该出去看着点，陈果儿她们也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祸祸东西。
“奶，这些油和调料啥的，都是从我们屋拿来的，没用上房一滴油。”陈果儿故意大声道。
做饭之前她们就商量好了，未了避免秦氏半路搅合，她们用的所有的食材除了秦氏的那一斤半五花肉之外，全部由他们自己个出。
上房的屋子并不大，陈果儿又故意大声说话，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陈老爷子黝黑的脸膛涨的通红，心里有气却没法撒出来，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秦氏。
秦氏的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的，陈果儿这话打的她脸啪啪响，暗地里恶狠狠的瞪了陈果儿一眼。
里正等人看了看陈果儿，又看了看秦氏，心里就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为了避免大家都尴尬，里正再次把话题转移开，屋里又重新响起了杯盘罗列的笑声。
李氏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捅了陈果儿一下，却看到陈果儿朝她眨了眨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促狭，李氏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家人吃过了饭，里正和族老们又聊了一会才离开……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210章 陈老爷子的心病
陈果儿他们回了西厢房，打开柜子把东西都搬出来，林林总总的摆了一炕。
十匹上等锦缎其中粉红色绣牡丹金线的、嫩黄色绣蔷薇花的、翠绿色绣彩蝶的最适合陈果儿和陈莲儿这样的小姑娘穿。
大红色福字底绣折枝的和深紫色万字底绣海棠的，适合李氏这样的中年妇女穿，看着比较稳重，也比较喜庆些。
深蓝色绣折枝海棠的和天青色的适合七郎这样的少年郎。
还有两匹深褐色和黑色的适合陈志义，这算是将陈果儿家五口人全部都照顾到了。
“九爷可真够细心的，这些正好够咱一家每人做两身衣裳的。”李氏爱不释手抚摸着顺滑的布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料子，“边角余料啥的还能做几个帕子和鞋面。”
赵九的身份怎么可能亲自挑这些东西？
陈果儿可不相信，这种事只要吩咐下去，自然有管事的做，而且还能做到滴水不漏。
“他那么忙，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陈果儿不以为然。
就算有时间，以赵九的高傲，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吧？
“也是，人家哪有时间。”李氏也笑了，在她眼中赵九是神仙般的存在，你哪能叫神仙给你挑布料？随即李氏又笑了出来，细细的感受着绸缎顺滑的触感，“不过九爷对咱还真是好，就是这好料子咱穿着白瞎了。”
“白瞎啥？”陈果儿扭过头，这布料摸着舒服，穿着肯定更舒服。
“大户人家的太太啥的穿还成，咱一庄户人家穿这个过福了。”李氏惋惜的摇了摇头，“俺要穿这个别说干活计了，坐都不敢坐，这就不是咱该穿的。”
庄户人家整天不是下地干农活就是在院子里，一般都是穿粗布衣服，别说是绸缎了，就连细布衣服都不舍得穿。
陈果儿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试想穿着绫罗绸缎下地干活，怎么想这画面都太违和了。
“那就留着以后送人呗，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到时候给姥姥、姥爷送去。”陈果儿道。
七郎随手又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两罐上等茶叶，“姥爷不是爱喝茶吗，这个也给姥爷拿去。”
“这个紫色的给姥。”陈莲儿又拿过那匹褐色的杭绸，“这个给姥爷。”
自家的孩子能想着父母，李氏的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成。”李氏顿时眉开眼笑，虽然她自己个不舍得穿，给父母却是很舍得的，“这些年你姥、姥爷没少搭咱们，这回也该俺孝敬孝敬他们了。”
除了绸缎，还有五匹细布，也都跟绸缎的颜色差不多。
“这几匹细布过两天咱家一人做一身。”李氏将细布打开，“粉色的给莲儿、绿色的给果儿、蓝色的给七郎……”
李氏细细的分配着，陈果儿他们则是打开了另外的匣子。
赵九送来的东西真的很多，大到布匹绸缎，小到胭脂水粉，里面还有一面铜镜。
陈果儿拿起铜镜照了照，这个年代的铜镜是铜打造的，比较模糊，不如现代的镜子照的清楚。不过对于陈果儿家来讲，还真是稀罕物，之前她们都是在水盆里照。
七郎打开另一个匣子，顿时双眼发亮，里面有上等的湖笔五支，还有文房四宝以及两桶上好雪白的宣纸。相较于其他的礼物，七郎最喜欢这些。
“九爷真是想的太周到了。”七郎两眼亮晶晶的，小心翼翼的把文房四宝和宣纸都收起来。
他连最便宜的大纸都舍不得用，这些足以被他当成宝贝。
“这还有簪花呐。”陈莲儿从一个匣子里拿出几只簪花来，对着铜镜照了照，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又拿起来一个来到陈果儿跟前，“这个戴上。”
陈果儿对着镜子看了看，是挺好看的。
随后陈莲儿又拿出胭脂水粉来，“娘，你看这胭脂水粉多好看。”
姑娘家都喜欢这些，陈莲儿也不例外，说着就打开盒子对着铜镜往脸上抹了抹。
陈果儿对其他的兴致缺钱，唯独对那五个二十两一封的大金元宝感兴趣，抱在怀里摸个不停。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酒是凉的，喝到胃里是暖的。
金子是黄的，可拿在手里是热的。
“咱家果儿是个小财迷。”李氏看到陈果儿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果儿和七郎、陈莲儿也笑了。
陈果儿爱钱，他们都知道，而且她不光爱钱，还会努力的赚钱。可在花钱的时候也毫不犹豫，该花的地方绝对不省。
她是财迷，而不是财奴。
李氏把其他的绸缎布匹都放好，又拿出来两块天青色和黑色的，这是待会准备给陈老爷子和秦氏的。
他们得了赏赐，也应该让老人家跟着高兴高兴，虽然秦氏做事不地道，可李氏却不能失了礼数。
“你爹咋还没回来呐？”李氏说着看向门口，刚才他们从上房回来的时候，陈老爷子把陈志义留下了。
这也没什么，每天陈志义回来后都会例行去上房，可像今天这么久还不多见，难道老爷子又和陈志义说啥了？
上房，陈老爷子让秦氏和陈凤芝去了西屋呆着，屋里只剩下他和陈志义两个人，这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陈志义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爹要跟自己说什么？
陈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上只顾着闷头抽烟，不大会的功夫屋里上空就飘了一层浓浓的烟雾。
陈志义也不敢吱声，只是静静的等着。
半晌过后，陈老爷子终于放下了烟袋，眼神颇有些沉痛的看着陈志义。
“老四啊，你知道这些年来咱家的情况，你大哥当初是因为啥进去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要是没有你大哥，咱家现在别说还能过上消停日子了，只怕……”
只怕都不在这世上了。
“俺都知道，大哥为了咱家付出的太多了。”陈志义低着头，讷讷的说道。
家里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当年他还小，知道的并不全，却也知道陈老爷子的心病……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211章 为难
“老四啊，你看那个免死金牌能不能借你大哥用用？”陈老爷子看着陈志义沉痛的低着头，再次开口道：“你大哥这事不解决，啥时候也像一把剑悬在咱家的头上一样。”
“当年的事太凶险，要不是你大哥把罪名顶下来，咱全家连夜逃离，这些年……”陈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咱全家能活到现在，可全都是因为你大哥啊……”
陈志义猛的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可陈老爷子滔滔不绝，弄的他没有插嘴的余地。
“还有你们这一股，虽然眼下赚了俩钱，可树大招风啊……要是被人家知道当年的事……”陈老爷子意犹未尽，浑浊的老眼迸发出锐利的光芒紧盯着陈志义，“老四，你说呐？”
陈志义瑟缩了一下，陈老爷子的话句句戳中他的心坎。
之所以上次都抓到了丁掌柜的把柄，陈志义依旧坚持不肯去衙门，就是因为这件事。
这事太大，一旦捅开了对于陈家来说就是灭门之祸。
眼下陈老爷子话里话外说他们四房太招风，万一有人因此而注意到他们，那就是四房的过错，也因此陈志义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而陈老爷子一开始就表明要用免死金牌来顶替大哥的事，陈志义也倍觉艰难。
“爹，俺要是有能耐也想救出大哥来，可……”陈志义为难的看着陈老爷子，“可这免死金牌是镇北王给的，大哥那事是皇上的意思……”
免死金牌看似尊崇无比，可镇北王再大也打不过去皇上啊。这就好像陈老爷子在陈家是当家人，可他非要去县令家管人家的家务事一样，这根本是不可能嘛。
“你拿着免死金牌去找镇北王，只要他在皇上面前求求情，这事估摸着就差不多了。”陈老爷子紧盯着陈志义。
镇北王的免死金牌大不过圣旨，这个道理连三岁孩子都懂，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陈果儿能够让镇北王赐给他们免死金牌，这就说明陈果儿在镇北王面前说的上话，或者说她对镇北王有恩。
只要陈果儿以此去找镇北王，他能不答应？
“爹，这免死金牌不是……”陈志义一脸的为难，金牌根本不是镇北王亲自给他们的，人家王爷是啥身份，哪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看的着的？
可之前陈果儿说过不能说出九爷的事，陈志义又没办法跟陈老爷子说。
况且陈志义估摸着九爷也就是镇北王手下的人，这事要找就得找九爷，可他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吗？
万一皇上因此迁怒了九爷，他们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九爷肯帮忙，他们又有啥脸面去求人家呐？
“老四，爹知道这事难办，可爹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陈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些年咱家的事你也知道，要不是实在没招了，爹也不能……爹岁数大了，临走之前就是看着全家团圆……”
陈老爷子说着抹了抹眼角，想起十几年来的种种，陈老爷子不禁悲从中来。
“爹，您老别这样，俺去罩量罩量，可不一定好使。”陈志义见陈老爷子掉眼泪，顿时慌了神，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却也知道这件事没把握，所以陈志义没敢说死。
罩量是土语，就是试一试的意思。
“成，那爹替你大哥和咱全家谢你，往后咱陈家上下所有人都感激你老四一辈子。”陈老爷子顿时抬起头来，看着陈志义的两眼烁烁放光，眼泪也不见了，俨然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话说完了，陈志义也回了西厢房，心里寻思着这事回去该咋说？
一边走一边晃头，这事……
难呐！
秦氏这时候也回到了东屋，陈凤芝还在西屋和陈杏儿说话，秦氏故意没叫她，这是有话要跟陈老爷子说。
虽然刚才陈老爷子叫她避开，可老两口过了几十年，陈老爷子要说啥，秦氏心里都清楚。
“你都跟老四说了？”秦氏睨了陈老爷子一眼，话虽然是问句，却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这事老四能办成？别到了再整砸锅了。”
不是秦氏瞧不起自己个的儿子，而是她对几个儿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如果陈志义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才熬出头。
“成不成也得罩量罩量。”陈老爷子用力抽了几口旱烟，浓浓的烟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当中，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异常的坚定。
他当然知道这事陈志义办不成，最后去找镇北王的还是陈果儿，可他只能找陈志义。
陈果儿是他闺女，这事由他去说比陈老爷子说分量更大……
西厢房里，一家人都沉默的看着陈志义。
刚才他从上房回来，就把陈老爷子要他做的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此刻见到李氏和孩子们都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着他，陈志义也是既无奈还得硬着头皮。
“她爹，九爷跟咱啥关系，人家凭啥帮咱？”李氏率先开了口。
“爹，九爷也不是镇北王。”七郎也叹气。
“九爷能不能不乐意？”陈莲儿也嗫嚅着。
一家人顿时全部沉默，能乐意吗？人家刚给了他们这老些东西，他们不但不感激还腆着脸去叫人家为难，别说是赵九了，换了谁也得不乐意。
“俺有啥法，你们是没看着她爷那样……”陈志义头埋在膝盖里，双手用力搓了搓脸，“再说他大伯是为了咱全家才……咱不能不管。”
“管？咋管？”李氏夹了陈志义一眼，不满的小声嘀咕着，“十几年前俺还没来你们老陈家呐。”
要说为也是为了上房那些人，十几年前李氏还没嫁来陈家，更别说还有七郎、陈果儿他们了。
“那就都不是陈家的人咋地？”陈志义猛的抬起头，“有事了谁也跑不了。”
陈志义这是生气了，陈老爷子那边逼的厉害，回来李氏和孩子们又这么说，这叫他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