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去种田

“小心，地面湿滑。”赵九扶着陈果儿，让她注意脚下。
一进地牢顿时一股阴风扑面，陈果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甚至有种进了阴曹地府的感觉，虽然她没亲眼见到，但估计这里大概死过人。
而且地下本就阴冷，更让人心惊胆战。
赵九就在陈果儿旁边，自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忙拥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顿时就察觉到她小手冰凉，手心上满是汗水。
赵九有些诧异，陈果儿是见过死人的，之前她在军营里的时候，正好赵九带兵去和淮南王的大军交战，当时陈果儿就镇守在乌州城外。
甚至如果没有她的出谋划策，还不会那么轻松的拿下渝水关。
更何况两军对垒的时候，死伤无数，当时陈果儿还曾跟着军医一起给将士们疗伤。
再有之前在乌州城外的时候，赵家军因为水土不服而大片的病倒，那次也死了不少人，当时他还担心她害怕死人，但她神色如常，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
怎么这会倒怕了？
“莫怕。”赵九放在陈果儿肩头上的手微微收紧，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下，“有我在。”
陈果儿这才回过神来，白着脸朝赵九笑了下，“我没事。”
作为医生，见惯了生死，本没有什么好怕的，但这种跟那种不一样。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但那都是很自然的，但这种被打杀或者折磨而死的却是不能承受之重。
当然她也不会去批判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见她脸色苍白，赵九顿住了脚步，“既然不舒服就回去吧，也没甚好看的。”
“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陈果儿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实在是好奇那个女子为什么会被关到这地牢里。
见她坚持，赵九也就不再说什么。
地牢很深，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下面有哗啦啦的水声，又走了一会终于到了下面。
原本陈果儿以为地牢里应该是各种的脏乱差，蟑螂老鼠满地爬，但出乎意料的是四周打扫的很干净。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所有她以为的这些都有，只不过她站的这处比较干净而已。
下来楼梯是一处宽敞的地面，甚至铺着青砖，陈果儿随着赵九就站在这里。左右有十米见方，五六米开外处是一座水牢，隐约能看到里面绑着一个人。
那人胸腹以下全部浸在水中，双手被铁链吊起来悬在半空中，透过不算明亮的光线隐约可以看到那里面是个女人。
“此女便是素锦。”赵九指着水牢中的女子，不等陈果儿问，便主动道：“此女胆大包天，举止粗俗无礼，那日在花园子里竟敢公然引、诱为夫，是以将其关押在此，以示惩戒。”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企图引、诱他是真的，只不过地点不对。
陈果儿睇了赵九一眼，见他朝自己挑了挑眉，一副邀功的样子，顿觉好笑，他这是在表忠心？
有女子想勾、引他，他不但不上钩反而将其关押，为了她守身如玉，简直可歌可泣。
“这回可放心了？”赵九抬起陈果儿的下颌，叠锦流云的眸底闪过笑意。
这么多天以来，她的忐忑不安，她的黯然神伤，以及她带着小聪明的试探都看在赵九眼里。
赵九是既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陈果儿为了他吃醋，这代表了她在意他。
生气的是她的不信任。
陈果儿此刻也是面红耳赤，微微撇开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虽然嘴上逞强，但微弯的嘴角却泄露了她此刻心情的愉悦。
赵九看在眼里，更觉好笑，不由得轻笑出声。
陈果儿大囧，忙转移话题，“那九爷打算怎么处置她？”
总不能一直在水里泡着吧，人都泡完了，虽然她也气有别的女人对她的男人动心思，但罪不至死。
“夫人仁心，既然你不想她死，那就发卖了吧。”赵九一挥手，让人将水牢中绑着的女子捞上来，同时吩咐下去，“将剩余的那些女子也都一同发卖了。”
原本他是打算将那些女子送给其他的权贵们，不过既然陈果儿不喜欢就算了，他也不想给她添堵。至于貌美的女子多的是，到时候让人再买就是了。
这个结果让陈果儿很满意，两人出离了水牢回到地面上，赵九难得清闲，便陪着陈果儿在王府里走走。
烦恼了多日的心事解决了，陈果儿就想起了铺子里的事，难得赵九在家，就和他闲聊了几句。
“我猜肯定是有人背后捣鬼，不然我们出的银子比市价更高，他们完全可以拿着这些银子在别处买更好的院子，没道理不把房子卖给我。”陈果儿想了想，又觉得也不完全。
有些人就喜欢自己住惯了的地方，不是有句话叫做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吗。
如果真是那样就麻烦了……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2107章 你还有我
陈果儿兀自说了半晌，却没听得到赵九的回应，扭头却见他面色沉重，不由得纳闷的停下脚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果儿。”赵九也停住脚步，双手握着陈果儿的肩膀，神色郑重道：“为夫今日得了一个消息。”
赵九鲜少有这么凝重的时候，陈果儿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感觉到要出大事。
“岳父病重，让你和七郎立即回去，迟了怕……”后面的话赵九没说，意思却也表达的很清楚了。
陈果儿心一沉，陈志义今年也才三十六岁，正是壮年的时候。
虽然说古代人们普遍寿命都不高，能活到四十岁就算是寿终正寝了，但那是因为生活水平低下，加上常年劳作不得修养。
以前的陈家确实是这样，但是近几年来随着陈家买卖日益见大，生活水平也提升到一个相当不错的高度，而且现在也用不着陈志义和李氏下地干活了，身体应该不错才对。
再者距离陈果儿上次回家也才过去了九个多月，那时候陈志义气色还不错，不像是有什么病的样子，难道是急病？
毕竟生病这种事谁也说不好，哪怕是在现代也无法避免。
陈果儿顿时着急起来，尤其京城距离锦阳镇万水千山，就算日夜赶路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到，现在消息从家那边捎来，等到她和七郎再赶回去也要三四个月。
不知道陈志义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只是她再着急也没有用，回去的路上需要时间，通信也不比赶路快不了多少，就算她想知道陈志义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
交通不发达，通讯设施也没有，这操蛋的古代。
陈果儿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你别急，我已然吩咐下去，明日一早你和七郎即刻启程。”赵九按住陈果儿的肩膀，“我已然派人去请鬼医，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锦阳镇，岳父吉人天相，必会安然无恙。”
陈果儿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赵九的安慰而放松，这会她正在想陈志义到底得了什么病，毕竟以陈家现在的生活水准来讲，不可能是油尽灯枯。
若是一般的小毛病还好，哪怕像前几年李氏得的肠痈也能解决，怕就怕情况没那么乐观。
以陈果儿的医术，哪怕是大手术也动过不知道多少台，但前提是那是在现代，医疗水平先进，有各种先进的医学仪器加上药物。
在这闭塞的古代，她唯一能倚仗的也只有一把手术刀，甚至连无菌处理都做不完全。
至于鬼医，陈果儿也不敢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毕竟他的徒弟还是陈果儿治好的。
而且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时间，现在她只能期盼陈志义能坚持到她回去。
眼见着陈果儿脸色不停变化，赵九知道她是忧心陈志义，但除了安慰她之外，他也无能为力。
这不是打仗，他擅长的是杀人，而她需要的是救人。
“莫怕，你还有我。”赵九将陈果儿揽进怀里，用力拥紧了她，此时此刻，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给她安慰。
感受到耳边男人健壮有力的心跳，陈果儿慌乱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的确，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嗯，我知道。”陈果儿也抬手抱住了赵九，努力从他温暖的身上汲取着勇气。
天上月朗星稀，严冬阵阵，夜凉如水。
湖水边，小桥上，一男一女对着月光紧密相拥。
远处，彩凤几个端着茶水和点心，另一边六子等人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众人对于那对相拥的男女似乎司空见惯，神情间没有半点惊讶。
更远处，王府里的几个丫鬟一脸欣羡的看着那对男女，“真羡慕夫人，能得到九爷全部的疼爱，要是我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虽死无憾了。”
说话的丫鬟是负责打扫这里的下人之一，否则王府规矩森严，下人们是不敢随意走动的。
话音未落，另一边轻嗤声传来，“你？先照照镜子吧，就你这样的也想跟少夫人比？马房的王六能看上你就不错了。”
其余几个一同打扫的丫鬟也掩嘴嗤笑，突然一个凌厉的声音响起，“你们，禁止喧哗，立即退下。”
说话的是赵九身边第一近侍，六子。
众丫鬟顿时神色紧张，全部都不敢再说什么，悄悄的退下去。之前那个说虽死无憾的丫鬟看了眼六子，眼波含情，内心狂跳。
六子虽然也是下人，但他跟一般的下人可不一样，作为九爷身边的第一近侍，几乎算是半个主子，连管家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
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六子连余光都没给她一个，垂着眼扫视着四周，严阵以待。
“你此番回去记得待我给岳父岳母问好。”赵九的下颌抵在陈果儿的头顶，低声呢喃着，“我会加派人手送你回去，务必保你路上无恙。”
只要到了辽南府就安全了，那里是赵家的地盘。
“你不一起回去？”陈果儿讶然。
随即想起来眼下幼帝初登大宝，又有左丞相虎视眈眈，眼下他的确不能离开。
赵九沉默半晌，良久之后才低低的说了声，“抱歉。”
如果可能，他又何尝不想陪她回去，可惜他实在走不开。
“没关系，大局为重。”陈果儿也并没多问，赵九想说自然会跟她说，他不想说的问了也没用。
况且能让他忧心的除了赵家就是朝堂上的事，说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铺子那边有点乱子，不过无须担忧，一切为夫自然会帮你料理好。”赵九沉默了片刻，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原本他是想瞒着她，暗中处理好一切，但眼下看来是不能了。
这边的麻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陈果儿早晚会知道，与其让她从别人口中听到，还不如他亲自说给她听。
而且赵九掌握的时机很好，这个关头，陈果儿满心只想着陈志义的事，对于生意就不会太关注。
毕竟人命关天，更何况那是她的至亲……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2108章 送别
果然，陈果儿没太在意，她现在只担心陈志义的身体，至于铺子里的事，赵九已经说了会帮她处理。再者陈家毕竟是皇商，就算有人想对付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见陈果儿没再追问，赵九也松了口气，他既不想骗陈果儿，也不想瞒着她，当真是左右为难。
离别在即，两人又要有一段时间要分开，陈果儿作为妻子的自然该尽到自己的责任，哪怕她根本没什么心情，但当晚依旧很主动。
“小妖精，你这是想要我的命。”赵九眸色幽深，豆粒大的汗珠掉在陈果儿的肩头，慢慢泅开，不等干涸又有新的汗水落下来。
陈果儿想说话，赵九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只能随着他不断沉浮。
考虑到陈果儿明早还要早起上路，赵九没折腾太久，只一次就鸣金收兵。饶是如此，陈果儿也累的昏睡过去，连出了一身的汗都没力气去清洗。
赵九起身将两人清洗完毕，掀开被子将陈果儿揽进怀里，也慢慢的合上眼睛。
翌日一早，陈果儿睡醒的时候众人已然整装待发，李二狗和七郎焦急的在大门口等着陈果儿，直看到赵九牵着她的手出来，七郎忙迎上去。
“九爷。”先给赵九见了礼，纵然对方是自己的妹婿，七郎却拿不起大舅哥的派头，每次面对赵九的时候依旧小心翼翼。
赵九微微侧身，受了他一个半礼，继而叮嘱七郎一路上小心，要照顾好陈果儿，并且代自己向两老问好。
七郎一一应是。
“只可惜春闱在即，今年怕是赶不及回来科考了。”赵九虚扶一下，让七郎站起身，“且过年也要在路上了。”
现在依然一月底，再有五六天就过年了，那时候他们正在路上。
而春闱是三月份，那时候七郎差不多能到辽南府就不错了，况且一旦陈志义有个好歹，七郎还要守孝三年。
其实守孝这种事都是针对官员的，人在刚出生的三年里离不开父母的照顾。所以父母去世后要回家丁忧三年，如果有官员违抗，甚至会被治罪，除非皇上下旨夺情起复。
不过平民百姓倒是不用守这些规矩，但七郎要走仕途，那就必须按照朝廷的规定来做，哪怕他现在还没入朝当官。
否则日后有人拿着这事弹劾他，将是终身的污点。
“无妨，大不了下次再考，正好也可以再巩固一下自身。”七郎虽然觉得惋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相比起科考，他更担心家中的父亲。
赵九颌首，“你能如此想便好。”
其实以赵九的身份，是有几个荫生的名额的，荫生顾名思义就是蒙荫的意思，可以不用参加科考就直接入朝为官。
这个人可以是亲戚，也可以是信得过的人，只不过蒙荫的人入朝容易，但至多官至四品就再难以晋升了，且面对两榜进士的时候总会低人一头，毕竟不是正经科班出身的。
当然这样的人也轻易没有人敢得罪，端看其背后的势力如何。
之前赵九也曾跟七郎提过，要给他一个荫生的名额，不过被七郎拒绝了，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去。
对此赵九也十分赞同。
“再多学习三年也无不可。”赵九颌首，拍了拍七郎的肩膀，“以你的学识中进士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万一没发挥好有可能落进同进士，那就不妙了。只要你沉下心念书，再巩固三年必定可以金榜题名。”
这个同是相同，相近的意思，同进士也是进士，但多了一个同字就不算是正八经的两榜进士，有点类似于候补的意思。
当然也是可以当官的，但总不及两榜进士那么正统。
赵九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考校过七郎的文章，偶尔也会给他出几个策论让他写，所以对于七郎的功课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再者眼下他即将和左丞相开战，七郎若是在朝中难免会波及到他，且到时候赵九还要分心照顾他，也是十分的不便。
若是能推迟三年更好，届时大局已定，再无后顾之忧。
只不过这些陈果儿和七郎都不知道，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大多都是一些保重之类的。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赵九一摆手，亲自搀扶着陈果儿坐上马车，“早些上路吧，迟了恐错过宿头，每到一处记得写信回来。”
让她写信回来的目的并非是想知道她具体都在哪里落脚，这些都有专门人随时告诉他，写信只是维系他们情感交流的一种方式，毕竟要面临长时间的分别。
陈果儿乖巧的点头，坐上马车，赵九也随后坐上来，迎上陈果儿讶异的目光，淡笑道：“我送你出城。”
赵九上了马车，彩凤几个就没跟着上来，坐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七郎也没上来，骑着马跟着六郎一块走。
这次赵九让六郎也跟着回去，一来是保护陈果儿，二来陈志义毕竟是他的亲四叔，回去看看也好，顺便看看他父母。
辽南府距离京城山高路远，赵九担心陈果儿路上不安全，把一大半的暗卫都安排扮作侍卫护送陈果儿，前后的侍卫们骑着高头大马，中间夹着几辆马车，那阵仗活像皇帝出巡。
“用不着这么多人吧？”陈果儿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只见前后都是骑着马的侍卫，一眼望不到头，就觉得太招摇了。
她之前也不是没来过京城，都是轻车简从，一辆马车就足够用了。
“不喜欢？”赵九不答反问，嘴角挂着笑意，“堂堂将军夫人出门没有排场怎么行？这可是关系到赵家的脸面。”
陈果儿不置可否，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赵九这么重视她，依旧心里熨帖的紧。
冷风顺着窗口吹进来，赵九将陈果儿拉过来进怀里，又将车帘放下。
他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考量，左丞相既然要对付他，自然也会将目标放在他最重要的人身上。就好像之前的三皇子一样，所以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这样他才能安心。
马车一路出城，一直到城外十里亭才停下来……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2109章 乌拉打
赵九一直将陈果儿送出了城才从马车上下来，这一路上不断的叮嘱她要注意身体，路上要多加小心，每到一处落脚地要给他写信云云，听的陈果儿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赵九从来都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甚至平时连话都很少说，是那种能少说一个字就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人。
今天这么啰里吧嗦的简直好像换了个人一样，要不是他真的长的和赵九一模一样，陈果儿差点都以为换了一个人。
不过这样子的赵九很接地气，也让陈果儿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夫妻相处之道，像以前那样两人感情虽然好，但总是冷冰冰的，中间似乎有着什么隔阂。
现在这隔阂全都消了。
“知道啦，你在这边也要照顾好自己个，凡事不要逞强，累了就休息，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陈果儿也窝心的将头窝在赵九的胸口，聆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惶惑不安的心也沉稳下来不少，却又因为离别在即而充满了伤感。
赵九又何尝不是？
“我会尽快。”赵九也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小人儿。
送别送别，再怎么送也是要分别的。
十里亭下，赵九下了马车，依依不舍的看着远去的马车上朝他挥手的陈果儿，也抬起手挥了挥，直到马车队伍变成了一个小点儿才转身往回返。
“九爷，刚刚孔爷差人来信，说日前孙琛中毒那日，孙佚书曾在医馆见了个人。”六子上前压低声音道。
“嗯？”赵九扬眉，看来孙佚书之所以能不顾他嫡孙的性命，与在医馆见的那个人有关。
“即刻去雲烟阁。”赵九调转马头，朝雲烟阁的方向奔去。
孔甲子正在雲烟阁等着赵九，见他来了将打探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
“可知是何人？”赵九神色严肃。
能让左丞相连嫡孙都不顾，可见这人不一般，须知左丞相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让他动心并且如此不顾一切，这背后的人令赵九心惊。
孔甲子摇了摇头，“那人行踪十分诡秘，否则我的人断不会到现在才打探到消息。”
丐帮弟子遍天下，很少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可见对方的高深。
“不过……”孔甲子似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在赵九询问的目光中，道：“前些日子乌拉打来了，我觉得有可能跟此人有关。”
“乌拉打？”赵九浓眉微蹙，脑海中快速搜索着此人，一下子想起来对方的身份，“金国的不败将军乌拉打？”
乌拉打曾是金国的不败神话，直到遇见了赵九，双方曾不止一次交战，各有胜负，算是平分秋色。
乌拉打一生征战无数，也仅有在赵九手下吃过几次败仗，从而也打破了他不败将军的神话。
孔甲子颌首，“正是此人。”
赵九眉头紧蹙，月余前幼帝登基，周边国家都派了使臣前来，金国也派了使臣，当时接待各国使臣的时候赵九也在座。
但现在各国使臣都早已经离开了京城，只金国使臣还停留未走，据他手下的人探知他们每日除了去买一些绫罗绸缎和瓷器等大魏盛产的东西之外，其余几乎都是待在驿馆中足不出户。
眼下乌拉打却突然前来，难道这其中有变？
毕竟幼帝初登基，朝纲未稳，别国窥视也不无可能。
“许是我多想了，没准是他们金国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是说最近金国的国主久病缠身，时日不多，几位皇子也在争夺皇位吗？”孔甲子想了想道：“也或许是派乌拉打找金国的国师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金国的国师就是此次出使大魏的使臣之一，这个时候乌拉打来找他，充分说明了金国内部已然大乱，否则乌拉打作为金国的守护神不会轻易离开。
要知道杀死乌拉打，就等于给了金国军队一记重创，在金国甚至有种说法，乌拉打能抵得上十万铁骑，可见他在金国部队中的地位。
“也不无可能，不过我始终觉得此事不简单。”赵九点点头，又摇头，“为今之计只有先盯紧了他们，若是有机会最好能活禽了乌拉打，最不济也要他身首异处，总之不能让其活着离开京城。”
金国毗邻辽南府，两者之间仅一海相隔，甚至在一处狭窄处能隔岸看到对方的人在生活。
金国就相当于时刻悬在辽南府头上的一把剑，也是悬在赵家头上的剑，当然赵家之于金国也同样如此，双方互相防备，表面上还要装作和平友好的惺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