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去种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花
陈果儿和七郎回了屋,还有两个人没走,这些正好够支付他们的工钱。陈果儿把银子给了他们,屋里还有些人没走,这些都是跟李氏和陈志义关系不错,并且没急着要工钱的。
“这老些你们得忙到啥时候去,俺和她爹们帮你们整,头睡觉就差不多能整出来了。”罗老五媳妇撸起袖子要帮忙。
李氏自然不同意,人家没要工钱不说,反倒借钱给他们,哪能再要人家帮忙?
“跟俺客气啥,以前咱东西院住着,你也没少帮俺忙活。左右刚吃完饭,这功夫也睡不着觉,就当消化食了。”罗老五媳妇说着就进了东屋,这里做辣条和熬糖汁的屋子。
还有两个媳妇也主动留下来帮忙,“可不咋地,这点活计一会就整完,大家伙一起干还热闹,唠嗑的功夫就干完了。”
人家这么热情,李氏也不再矫情了,“成,那俺叫果儿给大家伙记上,等过两天俺们缓过来了一起算。”
另一边罗老五和三四个汉子也都自动自发的抱起柴禾走到崩锅跟前,“这点玩意也就几炉子的事,要不你们爷俩还不得忙活到明早上去。”
陈果儿一家又重新忙活起来,有了这些人的帮忙,效率快速提升,短短两个多时辰就忙的差不多了。
翌日一早,陈果儿一家早早的吃过了早饭就准备各自行动。
头天晚上陈果儿就把每个老客的货都分好,仔细叮嘱陈莲儿哪批货都是谁的,陈志义把要送去天和茶庄的货都搬到车上。
李氏给陈果儿和七郎的衣服找出来装在包裹里,不放心的唠叨着,“这老些天……要不俺带你俩去吧。”
“不用了娘,家里也离不开你,我和哥俩人呐,没事的。”陈果儿说着把李氏给她准备的包裹打开,拿出几套衣服,只留下一套粉色细布衣裙以及一些小衣,又往里放了两七郎以前穿的衣服。
“你这是干啥?”李氏看着陈果儿拿起七郎两年前的衣服穿在身上,满脸的疑惑,“这成啥了。”
“出门啊,今天我和哥得去府城,这么穿方便。”陈果儿穿好了衣服前后看了看,膝盖上有两块补丁,不过还算干净,这已经是最好的一件了。
本来陈果儿是打算和赵九、小十三他们一起去府城,可昨晚看小十三的样子,陈果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女孩子出门不方便,干脆假装成男孩子更好一些。
“俺瞅着挺好的,这样出去不招眼。”七郎点点头。
陈莲儿也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陈果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俺还以为多了个弟弟呐。”
陈果儿看了看自己也笑了,这副身子长期的营养不良,又瘦又小。正常十二岁的女孩子已经到了发育的年纪,可陈果儿愣是还跟小孩子一样,她又没有留头,把头发竖起来还真跟个假小子一样。
院子里,陈志义已经装好了车,和七郎一起就等着陈果儿去镇上。除了给天和茶庄送货之外,还要送陈果儿他们去老刘家车队。
“七郎,你去瞅瞅果儿干啥呐,赶早不赶晚,待会人车队走了。”陈志义道。
七郎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回屋,见陈果儿正叮嘱李氏和陈莲儿。
“待会樊叔、姜叔、李伯伯来取货,这几个就是,千万别弄混了。樊叔该给咱八两银子并七百文钱,姜叔……”陈果儿指着一个麻袋道。
“行了行了,你都说了十来次了,俺都背下来了。”陈莲儿抿嘴笑了笑。
“我不是怕忘了吗。”陈果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待会爹从镇上回来,娘就把银子给爹去买粳米和苞米,还有钱二愣子的豆皮钱也该算了……”
陈果儿又交代了一遍才放心跟着七郎出去,并不是她不相信陈莲儿和李氏,而是这些账目很繁琐,零零星星的加起来光靠脑子很容易记混了。
陈莲儿和李氏又不识字,陈果儿心中决定回来后也该让她们多认点字,至少能记账。
“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操心。”李氏脸上的笑容里有一丝落寞,这些本该是她和陈志义的事,却叫小女儿操心,都是他们这做父母太不够格了。
陈果儿和七郎出了屋子,和陈志义推着推车往镇上走,一路上陈果儿又不厌其烦的交代陈志义买些什么,和把昨晚没发的工钱都发了。
“明天差不多就能卖出五六十两银子,到时候就把剩下的工钱都发了,还有罗五婶和李二狗的银子也还了。”
“成,俺知道了。”陈志义点头。
几个人边走边聊,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人正紧紧的盯着他们……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315章 出发
“那小个的就是。”两个人影悄悄的跟在陈果儿他们身后,其中一个穿青布裤褂的指着陈果儿,跟旁边穿蓝色裤褂人说道:“免死金牌肯定在她身上,咱现在就动手?”
“你特么缺心眼啊,这可是大白天,那还有个大人呐。”蓝色裤褂捶了青布裤褂的头一下,“再说这里离村子又不远,万一再来人把咱俩给收拾了。”
“那咋整,咱不动手了?”青布裤褂捂着脑袋咕哝。
“再看看,反正到府城得五六天呐,只要她没了免死金牌,就进不去王府。”蓝色裤褂摆了摆手,“下手前注意着点,咱就把金牌偷来就行,那边没给买命的银子。”
两个人嘀咕了一阵就不再说话,远远的跟着陈果儿他们进了锦阳镇……
陈果儿他们把货送到天和茶庄,又来到老刘家车队。车队的队长叫刘万福,是里正二姨家的弟弟,他们家有五辆大车,在锦阳镇算是大车队了。他们专门跑府城到锦阳镇这条线,很多商人都坐他们的车。
“这是……果儿?”刘万福看着假小子一样的陈果儿,随即明白过来,点头笑道:“这么着好,省不少麻烦。”
陈志义就笑了笑,再三拜托李万福多照顾陈果儿和七郎。
“放心吧,才刚俺表哥托人给俺打招呼了,孩子交给俺,你放一百个心,肯定全须全尾的把人给你带回来。”刘万福拍着胸脯下保证,“待会叫他们跟俺家二小子坐中间那辆车,也好有个照应。”
刘万福招呼二儿子过来,给陈果儿和七郎介绍,“这是俺们家二小子,刘金贵。”又介绍了陈志义他们。
双方打过了招呼,刘金贵十七岁,微黑的面皮,高高壮壮的,很老实的样子。
陈志义之前见过他一次,有熟人带着,也比较放心。陈志义再三拜托了几句,又叮嘱了陈果儿和七郎一番,眼看着他们上了车才离开。
陈果儿和七郎在刘金贵的带领下来到车队跟前,一拉溜五辆马车,看着还颇有些气势。说是马车,其实都是大青骡子,每辆车上一匹骡子。
陈果儿他们被带到最中间的车上,半旧的车厢有些暗,里面坐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看上去都挺老实的。
“你们有啥事召唤俺,俺就在外面赶车。”刘金贵说了声就去了外面。
车厢的凳子有点硬,索性能坐七八个人的车厢里只有他们四个,还算宽敞。陈果儿往窗边挪了挪,掀开窗帘往外打量着四周往来的行人,这还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出远门,陈果儿的心里也有些激动。
七郎也做到另一侧窗边往外看,虽然他们三天两头就来镇上,可还是觉得一切都很新鲜。
很快的外面传来刘万福的声音,“还有没回来的没,大家都坐稳当了,要走喽。”
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说要上车。
其余四辆车都坐满了人,刘万福就把新来的两个人安排到了陈果儿他们这辆车上。
上来的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青布裤褂,一个是蓝色裤褂。青布裤褂的人坐到了陈果儿对面,七郎靠过来挨着陈果儿,蓝色裤褂的人就挨着七郎坐下了。
两个人打量了一眼车里的众人,眼神在陈果儿脸上一扫而过,就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马车缓缓启动,在镇里的时候还算好,一出了锦阳镇就有些颠簸了。半旧的棉布门帘和窗帘随着颠簸的马车不时掀起一角,照进一丝光线,车厢里时明时暗。
书生和中年人并不认识,也没什么交流。后上来的两个人都在闭目养神,除了陈果儿和七郎偶尔说几句话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
陈果儿的身子忽左忽右,时不时的撞一下车厢。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除了换洗衣服之外,李氏还放了干粮给他们路上吃的。
七郎见书生拿本书在看,自己也从包裹里拿出三字经来。平时每天除了去乾园之外,回到家也要干活,读书的时间并不多,难得现在没事,七郎就看的越发的认真。
陈果儿也不好打扰他,他们才刚起来,也睡不着,干坐着又无聊。就掀起棉窗帘看外面的风景,也顺便能让车厢里更亮堂些。
北方入了冬就很冷了,车厢里并没有烧炭火盆,窗帘掀开就更冷了,一阵风刮过,车厢里的几个人纷纷朝陈果儿看过来。
“把窗帘放下吧,别着凉了。”七郎看了一眼众人,对陈果儿说道。
陈果儿吐了吐舌头,放下窗帘,却还是小小的掀开一道缝往外看。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个时节万物凋零,路上除了荒草之外再无其他,走出去老远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只是陈果儿依旧看的兴致勃勃,远处稀疏的树林随着马车的前行快速后退,有种人没动,树在动的错觉。
天上偶尔飞过两只喜鹊,喋喋的叫声给这寂寥的冬季填上一抹生动。流云被风吹散,一会像鸟,一会像山,变换着各种形态。
陈果儿看了会就十分无聊,早知道前些日子路过旧书摊的时候买两个话本子就好了,也能打发打发时间。晃悠的马车摇晃的人昏昏沉沉,陈果儿眼皮忍不住上下打架,不知不觉靠着车厢睡着了。
突然感觉到脚边的包裹动了下,陈果儿猛的睁开眼睛,见坐在对面蓝色裤褂的男人脚碰到了包裹,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陈果儿赶紧把包裹拿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那里面可是有不少干粮呐。他们这次出门本来带的银子就不多,得省着点花。
“咋了?”七郎察觉到了陈果儿的不对劲,放下书问道。
“没事。”陈果儿摇了摇头,看向他手里的书,“哥,你学到哪了?”
“这,卖燕山,有义方……”七郎指着一处说道。
蓝色裤褂和青布裤褂相互看了一眼,快速扫过陈果儿的包裹,而后再次闭目养神。
“嘁,卖燕山?好大的口气。”书生嗤笑了声,满是鄙夷的扫了眼七郎……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316章 拍马屁也不易
七郎脸一红,前几天葛先生给他讲这里的时候正巧下人进来叫小十三,因此他就没听清。后来葛先生也有事走了,七郎就一直没得机会问。
陈果儿也凑过去看了下,才知道七郎错把窦字念成了卖,这两个字有些相近,七郎本来也没正经学过,念错了也不稀奇。
“拾锄之足也敢妄端圣贤书,可笑。”书生轻哼了声,神态里尽是不屑。
陈果儿眉头紧蹙,这是骂七郎本来该拿锄头的手却跑去拿圣贤书,而且还把手比成脚,这书生太刻薄了。
七郎虽然没太听懂书生的话,但也知道对方在讽刺自己,满面羞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闹笑话了,早知道就不念出来好了。
只是他最近跟葛先生学了很多,也想教教陈果儿,这才不知不觉间念出来了。
“哥,你别上火,你启蒙晚,多学学就好了。”陈果儿安慰七郎,“不是有句话说吗,有志者不在年高,无志者空活百岁。”
陈果儿说着扫了一眼书生,就算他年纪大又怎样,七郎够认真刻苦,以后照样可以撵上来。
书生也听出了陈果儿的反讽,轻嗤了声,神色间越发的轻蔑,“龙生龙,凤生凤,岂知贵贱在娘胎里就已经注定了。”
七郎的头更低了,听出来书生说他出身不好,虽然心有不甘,可这也是事实。
“佛曰众生平等,与生俱来的高低贵贱都是父母给的,真正有本事的人要靠自己争来。”陈果儿给七郎打气,“是金子早晚会发光,鲤鱼还能跃龙门,扑了蛾子还能化茧成蝶呐。”
书生更加不屑了,径自放下,从袖筒里拿出一支纸扇打开轻摇,“世间鲤鱼无数,独跃龙门的却只一二,况本泥鳅乎。”
这是说七郎是个泥鳅,连跟鲤鱼跃龙门的资格都没有。
陈果儿冷睇书生自命风流的样子,明明天这么冷,还拿把扇子装模作样的扇风,他脑袋有病吧?
陈果儿盯着自己的脚,突然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弯下腰把鞋带解下来,凑到书生跟前,对着他的脸连绷直了鞋带。
书生没想到陈果儿会过来,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你要作甚?”
做肾,我还做腰子呐,陈果儿腹诽。
“没事。”陈果儿一脸认真的盯着书生,“我就是看风太大,怕你把舌头扇下去,我好帮你抓着点。”
书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说他风大闪了舌头,顿时脸色紫涨,忿忿的收起了折扇。
“噗。”一旁昏昏入睡的中年人喷了出来,看到书生涨红如滴血的脸,强忍住笑意,只是嘴角却不断的抽搐。
“对喽,这就安全多了,天冷,风大,要注意身体。”陈果儿一本正经的坐回去,重新把鞋带系上。
这下不光中年人忍不住了,青布裤褂和蓝色裤褂的人也忍不住了,车厢里传出爆笑声,惊动了前后几辆车的人纷纷往他们这边看来。
书生闻言猛的回头,手中的折扇收也不是,继续扇也不是,忿忿一甩袖子,“米粒之珠也敢同皓月争辉?”
“大白天的说梦话,太阳还没下去呐,哪来的月亮?”陈果儿掀起棉布窗帘,“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真要是身份贵不可言的人也不至于坐在这了,还是说你是哪个大人微服私访来了?”
陈果儿挑眉斜看着书生,中年人和青布裤褂以及蓝色裤褂的人也看过去,看了半晌似乎确定书生并没有做官的气质,纷纷收回了视线。
书生被陈果儿一顿挤兑,尤其另外几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那种感觉如钝刀子凌迟,令他羞愤不已。猛的挺直了身子,昂首用鼻孔朝着陈果儿。
“吾乃大魏五年恩科第三十九名秀才,此去阳山县做师爷。”书生睥睨着陈果儿,一副这下怕了吧的表情,“别怪我没提醒你,日落前这辆车就能到阳山县,现在么……”
书生冷笑了声,微微掀起棉门帘,“已经是申时了,你要下车还来得及。”
未竟之意就是陈果儿如果不下车,等到了阳山县就把她抓起来。虽然他只是个师爷,确切的说是即将上任的师爷,没权利空口无凭的抓人。
但是百姓最怕管,就不信这两个小子不怕。
陈果儿暗自翻了个白眼,大魏五年,现在已经大魏十三年了好吗?考中了秀才八年都没中进士,想也知道这书生不定花了多少银子才谋了个师爷的职位,还不一定真假,说不定是唬他们呐。
不光是书生,其余三个人也都看向陈果儿,青布裤褂和蓝色裤褂的人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陈果儿这时候下车无疑是最好的,这里荒无人迹,还没到阳山县城门,是最佳动手的地点。
不过陈果儿手里有免死金牌,她下车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他们能确定东西放在哪。除此之外,蓝色裤褂嘴角微勾,还有笔大买卖……
陈果儿自然是不怕的,她的免死金牌相当于尚方宝剑,赵九说过在整个辽南府都管用。下意识的手要伸向怀里,眼角余光接触到七郎有些担忧的眼神,陈果儿的动作又停住了。
虽说免死金牌有用,可县官不如现管,更何况只是一块牌子?
况且财不露白,陈果儿也不想多生事端,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青布裤褂和蓝色裤褂互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陈果儿刚才手伸向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书生见陈果儿不说话了,嘴角扬起,果然害怕了吧?不赶快过来赔礼道歉就要他们好看。
“有眼不识泰山了,还真是位大人,小人眼拙了。”陈果儿笑了笑,暗自恶心了一把,拍马屁也不易啊。
“哼。”书生冷哼了一声,神色间越发的得意了,再次拿起折扇打开扇了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就是说来不及了?陈果儿觑视着书生,无下限的捧臭脚她倒也不是做不来,只是他么……
还不值得陈果儿这么做。
可书生摆明了不会罢休,还有什么办法呐?
窗帘吹起,夕阳余晖洒进车厢,给陈果儿的身上裹上了一层金芒,陈果儿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317章 马神仙万岁
“大人贵姓?”陈果儿笑眯眯的看着书生。
书生轻哼,对陈果儿称呼他大人飘飘然,陶醉其间,神态间尽是不屑,“休得造次,乡野刁民也配知道本官的名讳?”
陈果儿偷偷白了他一眼,还真当自己是个官了,再次扬起笑脸,“大人是秀才老爷出身,想必肯定一肚子学问了,不如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书生挑眉,用鼻孔看着陈果儿。
“如果我赢了,大人就不能记恨,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大人赢了,我和我哥随便大人处置。”陈果儿见书生一脸神气的样子,再次加把火,“大人满肚子学问,不会不敢跟我赌吧?”
书生被陈果儿一顿吹捧弄的有些下不来台,如果不接受当时就栽了,可如果接受的话,谁知道这小子要赌什么?
“本官乃斯文人,岂可跟坊间赌徒一般?休得张狂。”书生的头昂的更高了,俨然一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态。
斯文人,斯文败类还差不多,陈果儿暗自吐槽。
“我知道大人是文人,咱们当然不能跟赌场一样,咱们就赌作诗咋样?”陈果儿笑眯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伸出五根手指,“咱们就以夕阳为题,谁能在五息之间做出诗来就算赢。”
书生愣了愣,看向陈果儿的眼底带着狐疑,这小子能作诗?
随即又摇了摇头,刚才他听到陈果儿叫身边的男孩哥哥,这应该是兄弟俩。看他们的衣着也不过是乡下小孩子,况且那个哥哥连三字经都不会念,又怎么可能会作诗?
可刚才陈果儿又是佛曰,又是化茧成蝶的,一般乡下孩子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些?
一时间书生也有些发懵,仅片刻后书生自嘲的笑了出来,这小子肯定是故意刁难他。如果他五息之内做不出诗来自然输了,那这小子也不用赌了。
“好,本官就给你个机会,既然是你出题,那你就先来吧。”书生轻蔑的睇着陈果儿,想算计他?
没门。
“那大人听好了,各位也都帮我和我哥做个见证。”陈果儿又看向其余三人。
中年人也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来,旅途寂寞,有热闹自然是好的。
青布裤褂和蓝色裤褂也都坐直了身子,他们也很好奇陈果儿一个乡下小丫头,怎么在五息之内做出诗来。
陈果儿将棉窗帘撩起,金芒给大地裹上了一层金装。路边几处老树随着马车的前进往后退,枝头两只麻雀被惊走,远处小河上破败的小桥,旁边几户零散的人家。
陈果儿清了清嗓音,缓缓念道。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车内几个人全部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看着陈果儿,这个看上去比小乞丐也差不多的孩子,竟然真的在五息之内做出一首诗来?
其余三人还差点,尤其是书生,嘴巴不自觉的张成了o型。寒窗苦读十几年,他对其中的意境比其余三人更加有感触。
恍惚间,眼前一人一瘦马迎着如血的残阳站在遥远的古路上,旁边老树枝头乌鸦发出凄厉的叫声,忧伤的看着远处炊烟落落的几户人家。那里有他曾经的恋人,现在他却只能遥望着她和她的丈夫跟孩子嬉戏。
何等凄凉!
何等断肠!
陈果儿也沉浸在一股无法言说的美妙意境中,这首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跟此刻是如此的贴切,这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小令。
古有曹植七步为诗,今有陈果儿五息成词!
爽!
牛x!
陈果儿暗爽。
马致远万岁!
东篱先生万岁!
马神仙万岁!
“好,好诗。”中年人最先拍了下手,虽然他没有书生体会深刻,可也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悲切,这小孩不简单。
“难得,难得。”蓝色裤褂和青布裤褂也看向书生,“这位小兄弟已经做出诗了,大人可不要再计较了。”
陈果儿如果被抓走,那他们还怎么拿免死金牌?如果被阳山县的县令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要护送她去府城,届时就更没办法下手了。
中年男人也帮着求情。
“呃……是,勉勉强强。”书生也从刚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心下震撼之余,倒并不相信陈果儿真的做出诗来了,想必是盗用别人的罢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陈果儿赢了,况且就算没赢他也没资格抓了他回去,索性就坡下驴。
“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长点眼睛。”书生又恢复了之前的高高在上,拿起折扇兀自摇晃着。
陈果儿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见书生脸都冻的发青了还硬撑着扇风,估计是脑袋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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