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卷云白兔
屋里的陈设虽简陋,但却不似多年没人居住的地方。
甄善伸手,摸了摸桌子,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桌子中间还有一个水壶,她拿开壶盖,里面还有水,且没蜘蛛丝。
她眸光微动,倏而,眼角余光瞥见桌子旁有几点血迹。
甄善细看地上,血迹已经干涸暗黑,但从里屋顺着到外面都有。
“季公子,你看。”
季昀也是发现了血迹,“先去内室看看?”
甄善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女子……准确说,应该是怀孕妇人的卧室。
窗边摆着绣架,床边小桌还有竹篮,里面放着都是婴孩的兜衣。
甄善走过去,拿起一件红色的兜衣,上面绣着并蒂莲,绣工十分精致,针脚非常细腻,可见绣它的人有多用心。
也是,慈母之心,怎能不用心?
甄善眸光移向床上,被子随意被掀开,床单上一滩暗红血色,床头粉白色枕头上,满是泪渍,还有几滴血液痕迹。
眼前似有一个可怜女子,再没了自己的孩儿后,趴在枕头上凄厉痛哭,绝望至极,两行血泪蜿蜒而下。
甄善眸中划过一丝感慨。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原本床单上暗红的血迹,突然变得鲜红,如同一趟刚流下的鲜血,诡异地蠕动着。
倏而,那淌血凝聚成一条血注,直直往甄善的眉心而去。
甄善眸中划过一抹绿色光华,然,一道强劲的灵力迅疾而来,挡住血注。
于此同时,季昀将她拉入怀中,长剑出鞘,汹涌的灵力将血注上的怨气吞没。
啪,血注重新回到床上,恢复成先前暗黑的血迹。
季昀抬手,灵剑回到鞘中。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有没有受伤?”
甄善摇摇头,情绪有些低,“它的怨恨极深。”
季昀沉沉地叹息一声。
甄善垂眸,突然触及放在她腰腹的大手,原本雪白的小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小身板微颤,“季、季公子……”
听到她羞怯地叫他,季昀顺着她的眸光,手顿时如触电般松开,掩在长发的耳朵如染血一般。
他浅淡眸子微闪,轻咳一声,“情急之下,又唐突寒姑娘了。”
甄善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他,小脸若晚霞一般,“没、没关系。”
这种环境下,原本不该,但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都使彼此有些不自在。
不过,他们也没多少时间去不自在,外边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626.最是人间留不住(8)
院子后方水井旁,季悦和季维正持剑跟几团漆黑的浓雾缠斗,那黑雾还时不时发出婴孩尖利的啼哭声。
季维吸引了这黑雾大部分的仇恨,平时看着贱贱的不正经,实力倒不错,灵剑划过,招招犀利,没有花架子,一时倒不露下风。
但甄善和季昀都看得出他有些吃力了。
季昀斥剑而上,剑芒如一道青虹,夺目至极,剑气所过之处,黑雾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季悦这边,实战经验有些不足,被那黑雾耍得团团转。
嘭!
黑雾直接撞到她剑上,将她撞退好几步,气血翻涌。
“季悦!”
季维一急,想着过去帮忙,却被黑雾缠住。
忽而,层层叠叠绯色的花瓣飞来,将黑雾围住,甄善纤细的手指挽了一个法印,轻喝,“破!”
嘭!
随着一道凄厉的哭喊声,袭击季悦的黑雾在半空中炸开,被彻底净化。
甄善走到季悦身边,“你没事吧?”
季悦对上这张美得如白雪般干净无暇的脸,感觉自己脸颊有些烧,摇摇头,“没事,谢谢你。”
甄善凤眸澄澈,软软一笑,“没事就好。”
季悦再次看呆了。
这时,季昀他们那边的黑雾也被打散了。
季维连忙跑过来,“喂,你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的?”
季悦:“……”
甄善:“……”
这小子绝对是凭实力单身!
“季小三,你天天早上都不漱口的吗?”季悦怒吼。
季维抬手哈了哈气,笑得自信又欠揍,“清新怡然,师妹要不要闻闻?”
“……滚!”
甄善:“……”
季悦有句话倒说得没错,还真难以找到一个比季维还贱贱的男人。
也好像不是没有,娘娘想到某个姓顾的臭不要脸,险些ooc翻了个白眼。
缺儿:“……”
其实,渣也有渣的好处,这不,顾宁逸和谢宁,娘娘对他们的印象不要绝对太深刻了,呵呵!
季昀对自己的师弟师妹相处模式早已习惯,走到甄善面前,温和道:“方才多亏你。”
甄善转头,发髻上的流苏晃了晃,娇俏可爱,“能帮到你们就好。”
“你这法术真厉害,也是神灵教你的吗?”
季昀刚想说什么,季悦崇拜又新奇地问道。
“也、也算是。”
“寒姑娘,你看井上的怨气是不是最浓?”
甄善眸色微凝,点点头,“是。”
季昀脸上也没意外,不问,他也能感觉得到,事件他大概也能猜出全部了。
“我想去井边看看,”甄善对季昀说道。
“千万别去,我刚刚和季小三就是因为靠近,才遭到攻击的,”季悦阻止道。
季昀看了两人一眼,不听提醒,擅自行动,再记一过。
不过他也同意,“贸然靠近,确实不妥。”
甄善摇头,“它们伤不到我的,虽然能猜到,但,我想去确认一下。”
季昀默了默,“我跟你一起过去。”
甄善凤眸微睁,无措摆手,“不用的。”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对上他温煦若清风的眸光,甄善小脸泛红,怯怯伸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那、那你握着我的手,不然我的术法护不到你的。”
季昀浅淡眸子划过一丝笑意,“嗯。”
触手的柔软细腻让他心中一动,轻咳一声,有些不敢对上她如林间小鹿般清澈的双眸。
甄善嫣红着双颊,缓缓抬手,瞬间,无数绯色花瓣萦绕在两人周围。
看着他们牵手走向井边,季维用手肘碰了碰季悦,“你再这样呆着,大师兄就要被抢走了,到时哭鼻子也没用。”
“闭嘴吧你!”
季悦恨不得把他踹到十万八千里,就不能让她好好失意一次吗?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么八婆的男人?
季维切地一声,“忠言逆耳。”
“多管闲事。”
“……狗咬吕洞宾。”
“狗拿耗子!”
季维:“……”
这边两人斗嘴斗得欢乐,那边,越靠近井边,甄善和季昀神色越凝重,阴煞之气凝成黑雾,撞上花瓣,如火遇水,黑雾发出凄厉的叫声。
可黑雾怎么都不放弃阻止他们,越是靠近井边,它的攻击就越是猛烈急躁,叫声越发凄厉。
季昀握紧手上的灵剑,剑鞘灵气流转,随时会出鞘击碎黑雾。
不过,直到井边,那些黑雾都破不了甄善的结界,黑雾十分焦急地上蹿下跳,婴孩不安的呜呜哭声尖利异常。
甄善看了它一眼,暂时没管它,抬手,指尖倾泻的点点光华抹去凝聚在水井上面的黑雾,井中的情景一览无余。
对上血水中的一双发白瞳仁,和一张惨白不甘的面孔,血水若隐若现中,她的胸前还紧紧抱着一个成型的婴孩,两人皆呼吸凝滞一瞬,甄善脸色煞白,忍不住握紧季昀的手。
季昀将她拉到身前,在她身边轻声道:“别看了。”
甄善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好。”
“大师兄,怎么样?”
“先出去再说。”
“啊,这儿先不管了吗?”
季昀淡淡道:“事情未弄清,恩怨未明了,如何管?”
季维抓抓头发,“可今日,这厉鬼就要成型吧?”
不超度,也要赶紧镇压吧?
“不急。”
“你话怎么这么多?大师兄这么说,一定就有道理,难不成你还能比大师兄有经验不成?”季悦呛了季维几句。
季维嘴角抽了抽,直接朝她翻了个白眼。
季昀摇摇头,“有疑自要提,小悦,我并非你们行动的标尺,若事事按我的安排,你们如何进步?”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627.最是人间留不住(9)
“听到了没?”季维做了个鬼脸给她。
“你……”
“不过,有些提醒和劝告,该听就听,”季昀眸色很是温和地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一个激灵,想到先前的冲动,赶紧抬手,执礼,“是,谨记大师兄的教导。”
甄善见他们卖乖,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眉目如画,嫣然一笑,灿烂如漫山的寒绯樱花开。
原本还想再继续训他们的季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个,大师兄。”
“何事?”
季维眸光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
季昀耳根一烧,神情倒十分淡然地放开,风度翩翩,很是坦然,就是显然握着她的手负在身后,手指微微蜷曲起来。
季维没发现自家大师兄的小动作,见他如此平静,自己反倒有些尴尬了,嘿嘿一笑。
“走吧。”
“是。”
出了院子,季昀暂时用符箓封住整个院子,免得有人闯入,白白丧命。
张员外见他们出来,丢了差点将自己的脸擦掉一层皮的方帕,急忙上前,拱手,肥腻的脸满满的讨好,“几位仙人,情况如何?”
季维持剑抱胸,耸耸肩,“张员外,正如寒姑娘所说,厉鬼今夜成型,你啊……完了。“
甄善扫了一眼张员外,有些辣眼睛地移开视线,赞同颔首。
张员外霎时被吓得扑通跪到地上,大哭出声,“仙人啊,你们一定要救救小的……”
季昀看了季维一眼,摇摇头,看向张员外,神色温润依旧,眼底却十分冰凉,“张员外,阴阳两界各有行事规则,有些事情,你现在不说,等到它们来找你的时候,你想说也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仙人们打算不管了吗?
张员外满脸惊惧,那肥肉一颤一颤地,都吓得掉地上去了。
他伸手就要去抓季昀的衣摆。
季公子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避开。
也不知是张员外求生欲实在太强,平日走几步就喘得不行的人,此时竟然力气大到能将季维拉得险些栽倒。
季维一边护住自己的衣服,一边无语地看向自家没义气的大师兄,不耐,“你求我们也没用,想活命就说实话。”
“小的说,小的说,求仙人救命啊!”
……
嘭!
门猛地被踹开,里面正在数银子,穿金戴银,一身华服却穿得土掉渣的大胖女人立即大嗓门吼道:“谁啊……张非原,你找死吗?”
张肥圆!?
听到这个名字,甄善红唇微抽,忍笑。
季昀不解地看向她。
甄善摇摇头,表示没事。
只是觉得这名字实在非常搭这个张员外。
张员外平时算是个惧内的,但此时,想到命都快没了,十分地硬气了,大步上前,一大耳掴子就过去。
“你个死贱人,咱家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数钱?”
张妇被打得耳鸣,反应过来,胖脸扭曲,一爪子就落在张员外的脸上,气势一下压住了他,彪悍得不要不要的。
季昀几人在大宗门长大,见到的夫妻相处,即便面和心不和,也绝不会跟他们如此扭打成一团,一时间简直目瞪口呆,不忍直视。
甄善倒挺淡定,娘娘走过那么多世界,什么没见过?
她拉了拉季昀的袖子,无辜地眨眨眼,“季公子,要不,先制止他们?”
季昀反应过来,温润的薄唇微抽,点点头,抬手,用灵力掀开他们,再施了个小术法定住两人。
看着打不到就用各种粗鄙不堪的话语互相诅咒的两夫妻,季昀眉心跳了跳。
“你们再吵,厉鬼就来索命了哦,”甄善十分善良又单纯地提醒道。
张员外夫妻:“……”
季昀三人:“……”
甄善无辜地看着他们,她说得不对吗?
见张员外夫妻两张同一款肥胖的惊恐脸,季昀以拳抵鼻,遮住唇角的笑意,轻咳一声,“两位还是先说说那院子的事情吧。”
“什么院子?”
张妇有些不解,这仙人不是来杀厉鬼的吗?跟什么院子有什么关系?
甄善他们神色立即有些不好了,两条人命,死得还如此凄惨,这女人却似忘了一般,实在是……
若非季昀他们有自己的宗门规训和道义原则,真想立即甩手不管了。
张员外见状,啐了她一口,吼道:“你还有脸问?还不都是你造的孽?孙二娘母女就是你这个善妒贱妇给害死的。”
“孙二娘”这名字一出,张妇一张脸瞬间狰狞,大骂:“张肥圆,人都死了,你还在想那个不要脸的扫把星寡妇?”
噌,一柄橙色飞剑落在两人面前,季维一脚踩在椅子上,阴森森道:“吵够了没?”
“你你你……想干吗?”张妇哆哆嗦嗦地看向季维。
季维将剑拔起来,嘭嘭地拍桌子,“老老实实交代你们都干了什么缺德事,不然就等着喂厉鬼吧!”
甄善暗暗地给季维这少年点了个赞,这两只土肥圆,要不是娘娘担心崩人设,早就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或是直接抓到那个院子,给那对可怜母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真是烦死了!
两人惊恐地看着他那锋利的长剑,就怕它拍到自己的头上,顺便把他们的头给削了,也不敢再闹,你一言我一句将事情交代出来。
虽然这两个土肥圆一直在互相推脱责任,但事情经过,甄善他们也基本明白了。
那破院里头原先住的女子是这镇上的一位姓孙的新寡妇人。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628.最是人间留不住(10)
半年前,她买菜时,遇到正好出外溜达的张员外。
这色眯眯的土肥圆一眼就看上了她的美色,暗中用钱威逼买通了她的娘家,将她抓自己的府里玷污了。
但土肥圆的老婆是个完全不讲理的母老虎,最恨的就是“勾引”丈夫的“狐狸精”,等张员外玩腻了孙二娘,她狠狠欺辱了一番后,就将她赶到破院子自生自灭。
孙二娘原是想了断残生,却发现自己有孕了,又怕母老虎发现,伤害孩子,她心惊胆战地缩在破院中,可瞒了半年,还是瞒不住。
母老虎这些年一直无所出,她没孩子,也不允许张员外的那些妾室外室有孩子,一知道孙二娘有孕,立即端了一碗打胎药给她灌了下去。
可怜孙二娘怀孕六个月,孩子已经成型,却被活生生打了下来。
这还不止,母老虎还不解气,将那婴孩装到铜盆,倒入水井里。
孙二娘痛苦万分,怨恨至极,又无力复仇,只能拖着残躯跃入井中寻自己的孩儿。
张员外怎么可能不知道妻子干的好事,但算命的说,这母老虎是他发家的旺星,因此,对她的行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吩咐人买了些符纸,贴到院子里。
然而,没两日,就出事了。
“你、你们简直黑心肝,丧心病狂!”
季悦指着他们,气得直发抖。
这两个祸害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张妇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们是用钱买了她,她就是我张家的贱奴,我身为主母,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有什么错?”
“你……”
季昀淡淡抬手,阻止季悦骂他们,脏了自己的嘴罢了。
他眸色冷冰冰地扫了两人一眼,“既如此,此事我们管不了,寒姑娘,小悦、阿维,我们走吧。”
眼见几人真要离开,张员外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一样,但身体又动不了,只能卑微哀求道:
“仙人,仙人,请留步啊,你们别管这贱人,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就命人将孙二娘母女记入族谱中,然后为她们修建陵墓,请高僧为他们超度,日日给她们烧香,希望她们早登极乐,求仙人,救小的一命。”
“超度不了,注定索命。”
甄善清甜的嗓音,幽幽地说道。
屋外吹来一阵阴风,张员外头皮发麻,心吓到嗓子眼。
季昀三人也默默地看着她,他们发现,这位寒姑娘看着娇小单纯,安静少话,但一出口,就是暴击。
甄善眨巴眨巴清澈的凤眸,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三人:“……”
就是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才吓人,没看张员外都快吓到口吐白沫了吗?
“仙人,救命啊!”
张员外哀嚎连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身怀财运,本一生富贵,可偏偏,你不思为善,强抢民妇,纵妻行凶,今日下场,咎由自取。”
甄善脸上褪去单纯软绵,如同站在云端的神灵,悲悯又无情。
季昀的眸光忍不住落在她脸上。
“仙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不能给小的一次改过的机会吗?小的保证往后一定吃斋念佛,行善积德。”
“给你机会,谁给孙二娘母女机会?”
“难道你们要见死不救吗?还说你们是仙人,gou niáng yǎng de黑心肝,就不怕五雷轰顶吗?”
张员外见他们真的打算不管自己,脸上也没了期期艾艾的求饶,露出真面目,愤怒地诅咒着。
嘿?这辣鸡,季维转身就想把这个土肥圆踹进墙里,抠到抠不下来。
季昀神色不变,淡淡阻止师弟,“阿维,无需管他。”
到底上天饶不了谁,今夜就知。
季维向来敬重自己的大师兄,冷哼一声,没再管那该死的土肥圆。
出了张府,甄善看向季昀,“你们真的不管吗?”
“那两人,死性不改,死了才是造福百姓,”季悦怒道。
甄善轻垂眼帘,卷翘的睫羽落下一层青影,“我以为你们修士,只要是厉鬼邪祟,都会立即清理斩杀呢。”
“其他门派的修士确实绝大部分都是如此,但我们大师兄说了,厉鬼有冤,合理伸冤,天道公允,修士不应乱加阻碍,当顺应天道,免得业障加身。”
季悦摇头晃脑说出自家大师兄的明理名言。
甄善惊讶地看向季昀,原身功德加身,差一步成神,对天道感悟自然深刻,可当今天下的修士,追求的更多是利益和力量,对于异类,雷霆手段铲除,不问因果。
倒不曾想……
甄善望着眼前端方如玉,清贵和煦的男子,抿唇一笑,“你这样的想法,不会被骂本末倒置,罔顾人伦吗?”
季昀笑得温润坦荡,“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修道先修心,问心无愧即可,再则……”
他看了一眼季悦,“这话不是让你放在肚子里就行吗?”
季悦捂住自己的嘴,弱弱道:“寒姑娘又不是坏人,我也只跟她一人说呀。”
甄善黛眉微挑,瞬间明白了。
她揶揄:“原来,谦谦君子的季公子,也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呀。”
季昀:“惭愧,世道人心,刚过易折。”
甄善举起大拇指,“高见。”
季昀轻笑一声,不过,他看了一眼张府,感觉怨气越发浓郁,“也不能完全不管。”
厉鬼报冤死之仇,合情合理,可未免她们失控导致伤及无辜,还是需要看着才行。
……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629.最是人间留不住(11)
甄善他们离开后,张员外夫妻的定身术就解了,两人想到他们的话,心都逃到嗓子眼,再不舍得这大宅子,能有命重要?
夫妻赶紧收拾细软,想要跑路,然而,他们无论怎么走,都是在内院打转,怎么都走不出去。
这时,两人才是真的害怕了,跪在地上,一时求孙二娘母女饶命,一时大喊甄善他们救命,可惜没人管他们。
比死亡更加恐怖的,大概是等死的时候吧。
张员外夫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面色灰败如土,坐在地上,开始怨怪对方,又再次打了起来。
等太阳缓缓落下时,两人尖叫一声,跑回房间里,缩在了衣柜里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喊饶命。
不知过了多久,滴答滴答的水声落在地上,还有什么在地上爬行的声音,尖利的婴孩啼哭声落在两人耳朵,叫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啪嗒,有什么滴到两人的脸上,抬头,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血脸。
“啊!”
张员外夫妻尖叫一声,猛地推开衣柜的门,对上的却是另一张熟悉又惨白到诡异的脸。
“啊!”
张妇的手被什么一口咬住,咔咔,伴随这咀嚼的声响,她又痛又恐惧,想要求饶,求自己丈夫救命,转头,却见张员外被掐住脖子提了起来,硕大的身体不停扑腾,却无济于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