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神棍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偏生他们还粉得特别热烈,特别疯狂,特别真挚,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觉得自己是知情人的吕双航忍不住斜过眼看了聂棠一眼,在心里感叹:他就是个睁眼瞎啊,被聂棠客气地对待着,就忘记她的真实身份是玄门大佬了……竟然还敢质疑,真是脸太大!
这不,他又被再次打脸了!
陈助理打趣道:“可不是,昨天还有一个狗胆包天的自媒体在写聂姐你的黑料,说你被富商包养多年,还带着自己女儿共同——”
聂嫣然突然侧过头瞪了她一眼。
陈助理这才想起聂棠也在边上,这种龌龊的事情怎能让她听见呢?
她连忙打住,咳嗽两声道:“昨晚这自媒体的所有账号都被爆了,连收钱写稿的聊天记录都被爆出来,现在人被骂得直接注销账号了。新会长告诉我,他们收了很多高科技人才,最厉害的就是有个叫小沈的,那个账号就是被他黑掉的。”
聂嫣然突然反应过来:“小沈?”
她忍不住朝剧组边上帮忙搬道具的沈陵宜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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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神棍妻 第258节
老实说,她对这年轻人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看上去人也特别勤快,不知道以后结婚了会不会也能够这样勤劳地做家务呢?
但是……应该也不会这么巧吧?
沈陵宜正搬着道具,忽然觉得有一道说不出是恶意还是善意的目光突然锁定在了他身上。
他一边加快脚步把道具堆放到指定位置,一边不动声色观察周围。
“小沈。”聂嫣然突然开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直接询问,“昨天那个帮忙黑掉写黑稿的人是你吗?”
沈陵宜紧张地回过头,跟聂嫣然对视,他满脑子都是“棠棠的母亲正在跟他说话呢他该怎么样做才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一连串黑体字在飞快地刷屏。
可是他的外表还是维系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聂嫣然见他就像根蜡烛那样戳在原地,最终叹气道:“如果是你的话,下次还是不要跟着雷风那群人混了,我觉得他们会不会有点……”
她用指尖点了点太阳穴,补充道:“脑子里缺很多筋的感觉。你跟他们混久了,我怕你也被他们带坏了。”
沈陵宜立刻说:“阿姨,没事,我会注意的!”
聂棠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当做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听到妈妈这句评价,还是有点痛苦地背过身去。
这都是她的锅……
她感觉自己这回可能干了一件蠢事,而且这件事蠢事还完全没有补救的办法。
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就感觉有什么人盯上了自己。
她若有所悟地朝某个方向看去,还没来得及行动,沈陵宜就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留在原地:“是冲着我来的,我去收拾一下就来!你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
沈陵宜一口气追出一千多米,他能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又隐约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就像很久以前那个拉他们进入幻境的小纸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昨夜下过大雪,虽然现在暂时停歇了,可是地面上的雪水却凝结了成了薄冰,严重阻碍了他的行动。
突然,他感觉到脑后一凉,立刻一个翻滚,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避开了背后的偷袭。
红光一闪,勾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灼灼燃烧。
他连头都没回,一剑朝后劈空,这才转过头,只见他的身后正站着一只轻飘飘的纸人,纸人举着一把大刀,刀尖就悬停在他的头顶。
那只纸人的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油彩,头顶还染了墨色,一冲眼去,就像看到了怒发冲冠的钟馗。
可就在转瞬间,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出现在了纸人的腰部,它举着大刀的手开始发抖,最后轰得一声,一簇无比明丽的火光从纸人的腰部蹿了出来,在一眨眼间就把它烧成了灰烬。
沈陵宜往仿古的宫墙后扫去一眼,厉声道:“滚出来!”
“好的好的,这就来了。”叶渐离宛若闲庭信步一般从墙后转了出来,还轻轻地拍了两下手,那掌声稀稀拉拉地在空旷的影城仿古背景中回荡,特别像一种无声的嘲讽,“很厉害嘛,沈陵宜。”
他念着他的名字的时候,是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蹦出来的。
他手上还拿着一只小小的纸人,微笑道:“不过,我是专门来给你找麻烦的。讲真,你跟棠棠最近真是太让我头痛了。我很不开心呀。”
沈陵宜皱紧了眉:“你别这样叫她,棠棠不是你能叫的!”
叶渐离歪了歪头,流露出一副无比诧异的模样:“为什么不能叫?我跟棠棠当闺蜜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沈陵宜:“……你少来恶心人!”
这种单方面的“好闺蜜”,聂棠才不可能会承认!
叶渐离伸长手臂,让对方能够更清晰地看见静静地躺在他手掌上的小纸人,轻笑道:“这是——谢先生让我赠予你的大礼。他希望你会喜欢它。”
他轻轻一挥手,原本安静躺在他手心的小纸人突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雪地里。
那个纸人做得精致,五官清晰,头发花边,身上还穿着老式的对襟长衫。
当它一落到地上,见风就长,转眼间便长成了跟沈玄凌一模一样的老人家。
那花白的头发,眼角边深刻的皱纹,还有手背上的老人斑,几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沈玄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沈陵宜蓦得看到沈玄凌模样的纸人,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不敢置信:“你……”
叶渐离见他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笑眯眯道:“这位沈老先生可比真人要能打,不过——你舍得动手吗?”
沈陵宜下颚紧绷,右手紧紧地抓着勾陈,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叶渐离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失态,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了,又觉得畅快异常:“你的手不稳了,那就说明,你根本连武器都拿不起来,你还能继续打吗?”
沈陵宜冷笑道:“我能不能打,你自己过来来试试啊!”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一剑从这个像沈玄凌的纸人头顶直劈了下去,勾陈的双刃上泛起了更加艳丽的红光。
那个像沈玄凌的纸人想要抬起手杖反抗,可是,就在这一刹那!手杖断裂,纸人也被一分为二,从中被劈成了对称的两截!
当沈陵宜落下这一剑的时候,他的瞳孔恐惧地收缩着,尽管他是亲眼见着这个小纸人变成沈玄凌,可是当他真正下手的时候,他依然感觉到了一阵无边无际的后悔和心慌。
他害怕,他这一剑下去,伤害的却是真人。
幸亏那个纸人只是表面跟沈玄凌很像,当它别剖成两截的时候,破碎的肢体上根本没有血迹。
它就只是纸糊罢了。
沈陵宜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他又朝着叶渐离劈了一剑。
叶渐离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凶狠,差一点就没避开。
他十分狼狈地躲避那道不详的红光,刚好脚底下踩到了一块薄冰,脚底打滑,险些一头摔进雪地里。
勾陈噗得一声从他脸颊边上穿过,斩落了好几撮头发。
叶渐离根本顾不得积雪的路边根本跑不快,不管不顾就往前冲,可是沈陵宜控制的勾陈煞气扑面,在一击落空之后又嗖得改变了方向,朝他追了过来。
他暗自把沈陵宜全家都问候了一遍,突然看见飞快在雪地上滑翔的勾陈突然停住了。
它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束缚住,嗡嗡地发出金铁之声,忽上忽下地翻滚。
叶渐离知道自己的救兵终于到了,如果还有谁能正面跟沈陵宜硬扛的话,那就只有——
“谢先生!”
谢沉渊?!
沈陵宜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刻进入了红色警戒的状态。
他审慎地注视着那个缓步从雪地上走过来的人影,他披着厚厚的斗篷,整张脸都被斗篷的帽檐遮盖住大半,只露出下半张脸。
寒风呼啸。
卷起的雪子噼啪打落在这深红色的宫墙上,晕染开一道又一道深色的水痕。
沈陵宜一伸手,在半空中翻滚的勾陈突然消失,又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上。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白龙抱着小爪在他耳边惊叫:“主人,你不能再继续用勾陈了!你会受不了的!”
“沈陵宜,”谢沉渊裹着厚重的黑色披肩,站在白茫茫的雪色之中,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苍老的、枯瘦的长满了老人斑的手,“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吗?”
沈陵宜缓缓地提起了勾陈,不管小白龙在他耳边发出了多么声嘶力竭的警告,他也置若罔闻,沉声道:“……你是谁?”
“呵……”谢沉渊摇摇头,“其实你都已经猜到了,却还想着自欺欺人。”
沈陵宜紧紧咬着后槽牙,额角的青筋都在不断跳动,他深深提了一口气,用力掷出手上的勾陈,轰得一声,激起无数飞雪。
而在这漫天飞雪中,谢沉渊头上的兜帽落了下来,露出沈玄凌那张苍老而又消瘦的面孔……
只是他的脸上冒出了许多红斑和水痘,乍一看上去既古怪又吓人。
当初叶渐离设局从叶家抢夺火焰果,而聂棠先假装自己是被鲛人和叶渐离所控制,引出两只鹬鸟,引得他们互相争斗,她则坐收渔翁之利。
叶渐离得到了假的火焰果,把这火焰果献给了谢沉渊。
谢沉渊不明就里,也相当自负地认为,叶渐离是绝对不可能失手的,结果现在,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大问题……
他在服食了以火焰果为主要原料炼制的药丸之后,皮肤开始迅速红肿脱皮,布满水泡,甚至溃烂,这种不寻常的现象,根本是瞒不住的。
既然瞒不住,他也不打算再躲躲藏藏。
谢沉渊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出手?这种机会,你错过了这次,就绝对不会再有下回了。我以前教过你的东西,难道你全部都忘记了吗?”
沈陵宜:“……不,不是!”
“不是的话,就把你的剑拿起来!”谢沉渊往前踏出一步,逼近到了他的面前,“让我看看,你现在到底有多少本事!”
“把你的剑拿出来,下手的时候要快狠准,因为你的敌人,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谢沉渊道,“你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还不赶紧把握住?!”
绝望。
无边无际的绝望。
他现在就只有最深刻又最黑暗的痛苦。
在这一刻,他身体被激怒后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冷却到了冰点,他全身都在轻微地发抖。
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最敬重最崇拜的长辈,最亲切待他最真诚的亲人,也是对他最恶毒又不断伤害他的敌人。
他对付商洛对付沈悉言对付许多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可是唯独师爷沈玄凌,他是做不到的……
“你可以拿起剑,把我从你师爷的身体里赶走。”谢沉渊不断地朝他逼近,原本一面倒的战局在他出现后,突然情势颠倒,甚至都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就能把对方逼得节节败退,“把我赶走之后,也许你的师爷就能回来了,你难道就不想试一试吗?”
谢沉渊的话语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
沈陵宜忽然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时间的流速也突然变得很慢很慢。
他心里正不断有两个声音在拉锯。
一个说“不要相信谢沉渊的鬼话,他说得再好听,也不能掩盖他的浪子野心”,另一个则不断地叫嚣“其实他没有说错,你可以把身体从他手里夺回来,还给师爷,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你就不能尝试一下吗”。
他混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先生,打扰了,希望您一切安好。”聂棠的声音突然从墙头传来,她坐在笑脸小纸人的身上,小纸人兢兢业业背着她翻过墙,又把她小心地放在地上,还伸出一只小纸手在她沾到雪子的衣服上拍了拍。
聂棠一发声,一直盘旋在沈陵宜心头的两个声音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按了按隐约作痛的太阳穴,主动上前挡在聂棠身前。
谢沉渊望着她,目光沉沉,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你总是喜欢跟我作对,哪怕我向来对人才都是十分珍稀的,我也容你不得了。真可惜,你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完全错误的选择。”
聂棠亲昵地拍了拍沈陵宜衣服上沾到的雪花和雪水,压低声音道:“不要对他动手,一动手,他就能跟你交换身体。”
第451章 摊牌
“……嗯。”沈陵宜憋屈地只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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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神棍妻 第259节
谢沉渊正在使用的身体是他的长辈的,他本来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竟然连碰都不能碰,简直——
他气得半死,可是又拿对方没办法,这种感觉让他只想死一死!
谢沉渊被叫破了真实目的,也没有动气,而是重新拉起了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既然如此,看来今天你们都不会动手了,那我就走了。”
“站住!”沈陵宜突然出声。
可是等他说出这两字,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嗯?”谢沉渊侧过头,目光轻轻地从他脸上掠过,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毕竟这么多年来,我教导你,让你尽可能变得强大,好活到我能用得上你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还是很了解你。”
“你是想问,我到底何时就不是你家的长辈了吧?大概就在二十年前,我被整个玄门围攻,最后一刻,是沈玄凌击中了我。很不幸,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死不灭的存在。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其实我还活着,只是换了一个方式,换了一个身体。”
谢沉渊朝他微微一颔首:“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想知道吗?没有的话,我们就离开了,期待下回的见面。”
叶渐离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谢沉渊的手臂,恭恭敬敬道:“小心路滑,先生。”
沈陵宜目送着他们的两人慢慢走远,恨得口腔内壁都咬破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的祖父是死在围攻谢沉渊这一战的。
现在他知道,原来他的师爷沈玄凌也是。
沈家在那一战牺牲惨重,不知有多少沈家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可是他现在却无法报仇,不管是他要亲手对付拥有沈玄凌身体的谢沉渊时面对的伦理难题,还是是他一旦动手后就会再次给他换魂机会的悖论……
他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这种憋屈的感觉简直令人发疯!
聂棠很快就注意到他的异常状况,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腕,柔声道:“陵宜?”
“他刚才动用了两次勾陈,估计不行了!”小白龙咋咋呼呼地在她耳边呼喊,“作为鼎炉,你赶紧让主人采补啊!我看刚才的情况,怎么也得采上个——”
它话音未落,沈陵宜突然捂住嘴唇,用力咳嗽了起来,他一边咳,就有鲜血沿着他的指缝滴落。
“……采个五六——不对,可能需要十五六次,”小白龙说到一半,就被一只带着血腥气的手捏住了,它的气场都变得弱弱的,弱弱地补上剩下的半句话,“……应该就够了。”
沈陵宜捏住小白龙柔软的龙身,随后把它往雪地里一扔。
噗得一声,它就头朝下钻进了雪堆里,挣扎了好久才把自己从雪里拔了出来,哭唧唧道:“本龙又做错了什么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先别动,”聂棠伸手给他把了把脉,沉吟道,“我觉得你还是要去一下医院。”
“没事,不用去医院。”沈陵宜取出纸巾擦掉了嘴角和手心的血渍,又把弄脏的纸巾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我回酒店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自己回去陪你妈妈拍戏?”
聂棠抱住他的手背,撒娇道:“我不,我就是要陪你。”
她把沈陵宜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信誓旦旦地保证:“你尽管把全身重量都压上来,我现在已经可以了。”
沈陵宜的心情是极其阴郁的,就像这风雪压境的恶劣天气一样,可是听她跟自己撒娇,又觉得压在心头的沉甸甸的负担在无形中减轻了许多。
他弯起手臂,揉了揉她那头浓密光滑的长发,低声道:“谢谢你。”
聂棠又道:“我觉得你师爷一定很关心你,对你的将来寄予厚望。”
“嗯?”沈陵宜挑眉,有点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在他内心深处对于谢沉渊的感官十分复杂,因为这么多年谆谆教导他的人是谢沉渊,教会他很多东西的人还是谢沉渊……
尽管,他做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之前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枚古铜币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你师爷就准备好了这份礼物,你也说过,从小到大它保护过你许多次。就算它后来被谢沉渊动过手脚,可这初衷本来就是很好很好的。”
沈陵宜:“……”
“这么多年,你戴着它,始终都能逢凶化吉,是不是也说明,你师爷其实一直都在冥冥之中关心着你呢?”聂棠语气温柔,“其实从余艾青和叶青雪的事件中你就能看出来,换魂之后,身体里原本的魂魄就会消亡。你面对的人现在已经是谢沉渊,而不是你熟悉的师爷了。”
沈陵宜终于笑了一下,虽然笑容还是很勉强,可至少没有之前那种紧绷到快要断裂的压抑了。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地在她的额头碰了一下,浅浅的,一触即止,又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幸亏我没有错过你。”
他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
聂棠陪着他躺了一会儿,又悄悄爬起来,去给陈助理打电话报告自己的情况:“陈姐,陵宜可能有点着凉了,我让他先回酒店……嗯,应该是穿得太少了,我陪着他呢,妈妈这边你帮我说一声?”
陈助理一听她说着凉了,就觉得这实在太正常了,年轻人仗着自己身体好,穿得少,在剧组帮忙一会儿出汗一会儿冷的,要是不感冒才怪。
她很干脆地放过了他们:“行吧,我会跟聂姐说的。其实你们也不用每天蹲在剧组,那多无聊啊,干脆到处去玩玩吧,京城还有这么多博物馆……”
聂棠挂掉电话,又重新回到床边,给他把了把脉。
现在沈陵宜已经陷入了自我修复,呼吸和心跳频都降到最低,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他陷入休克,得叫救护车去医院急救了。
小白龙趴在枕头边上,默默地望着他,许久才恹恹地趴下:“现在的主人变得好弱啊,要是换了从前,他早就把人劈成两半了。”
聂棠又把他的手腕塞回了被窝里,还很细致地压了压被角。
小白龙见它发表了看法却无人应和,特别的寂寞,瞪着一双琥珀色的龙目,叫道:“喂,符修!”
聂棠又脱掉拖鞋,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身边,隔着被子抱住了他。
“符修?”小白龙蹦跶到了被子上头,问道,“你说那个谢沉渊是怎么做到一旦被人攻击就能跟人交换身体的?”
这手段、这创意简直逆天了!
如果别人干不过他,他就能用现在这个身体把人给干翻!
如果别人强过他,别人在干翻他的一瞬间也就等于被他干翻,他则获得更强悍的力量。
他要是在修真界,怕是也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聂棠闭上眼,语气平淡:“我觉得,应该和鬼车鸟相关。”
鬼车鸟,在《山海经》的大荒北经篇中又名九凤,靠吞噬魂魄为生,是一种不祥之物。
自从她接受了叶家祖树的传承,她开始能不间断地梦到过去许多事情,而且这些事都是叶家祖上经历过的。
叶家祖上最擅长的并非道家玄术,而是更偏向研究神魂之术。
叶家先祖曾经提出过一种非常惊世骇俗的观点:如果把神魂一分为二,那么在遭受灭顶之灾之后,身体即使毁灭,可神魂不灭。
这就是谢沉渊的“永生”理念的基础学说。
所以叶家祖树底下埋着用鲛人皮盒子封死的鬼车鸟。
而谢沉渊则把这种理念发扬光大,逐步形成了永生不灭的概念,并且已经在多次利用他人做试验之后成功了。
他的成功之处在于,他还不满足于目前的进展,还想凭空改造出更强悍的体魄,商洛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谢沉渊另一半被他分裂之后保护完好的神魂在哪里?
如果不消灭掉这一半的神魂,不管他们有多强大的武力,毁灭他的肉体就只会给他提供了换取新身体的机会,徒劳无功。
更何况,就算她真的能找到他藏好的那一半神魂,她也必须保证把他完全锁死在新身体里,让他不能再主动去跟别人交换身体——这实在是太难了!
小白龙爬到她的头顶上,用小爪子拨了拨她的头发:“能当符修的人都是奸诈狡猾,你肯定是有办法了,但就是私藏好处不肯说!”
“嗯?”聂棠睁开眼,安静地看着小白龙扭动着柔软的小身体,从她头顶飞到了眼前,“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不管!反正符修都是很狡猾的,狡兔三窟!”小白龙一本正经地抱着前爪,顾自点点头,自我肯定,“当年我跟主人去追杀一个邪修,那人也是符修,我们追了快有一年才追上。他好会跑啊,跑东跑西,各种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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