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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神棍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真的?!”周曼芳忍不住再次确认,“小聂,你这、这不是在故意安慰婶子吧?你放心,就算你说再也出不去了,我也是能接受的,但是别、别骗我啊,我会受不了的……”
“婶子,瞧你说的,我认识你跟老板之后,又何曾骗过你们一次呢?”聂棠莞尔一笑,提着灯笼站起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竹子碎屑,“好了,不聊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
改装越野车直接开进周口村,一路飞扬着阵阵沙土。
村子里的村民纷纷跑出家门看热闹。
毕竟一年到头,除了前来支教的年轻人,也没见过有陌生人来到他们的村子。
更不必说还是这种改装车,底盘高、轮胎厚实,还有特别加固的防弹玻璃,就算是不懂车的也能觉得威风。
村长一听又有人来他们这村子,还是开车进来的,眉心一跳,立刻连午觉也不睡了,就跑去一探究竟。
结果那些外来人十分嚣张地把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停下,开始往车子外面搬东西。
他扬起拐杖,嘭嘭嘭地敲击着地面,嘶吼道:“这里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地方,你们这些游客怎么来了一茬又一茬,这还有完没完——”
村长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人群中的沈陵宜。
他对沈陵宜的印象非常深刻,又见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学校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面前,不知道正凝神注视着什么。
“是你!”村长挥着拐杖,气得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尽快离开,不要再回来?你你怎么又来了?”
那天早上起来他就知道不好!
因为一去客房喊他们起床,监督他们搭乘大巴回去,结果这客房的门就是敞开的,家中大门上的锁也被人给打开了,可是那三个人都不见了。
他在村子里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没再看见他们三人。
村长也就安慰自己,大概他们是自己搭车离开了。
结果,现在他又回来了,不光自己回来,还带了好几个人,开了这么一辆改装车直接闯进了村子!
“村长,”沈陵宜轻轻松松地接住他迎头挥过来的拐杖,紧紧地握在手中,“您冷静一点!我们不是来捣乱的,也不是听说了什么故意来找茬的,我们可以帮忙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和村民!“
村长那张黝黑苍老的脸皱了起来,脸色难听:“胡说八道,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失踪!”
“别自欺欺人了,”沈陵宜道,“就算是瞎子也能注意你们这里的异状,这样隐瞒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就不想找到那些失踪的人吗?”
他跟村长起了争执,原本只打算做壁上观的村民顿时忍不住了,纷纷回家拿起锄头柴刀围上来。
徐临川见这阵势,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裂,头发全部都要立起来了:“沈陵宜,那个需要冷静的人是你才对!”
如果他真疯到对村长动手,那他们就要被村民们围殴了!虽然一眼扫过去,还留守在村子里的大多是老弱病残,可他们也不能真的动手啊!
真的对普通人动手,他们都得去玄门裁决所接受处罚,最后会有什么结果这都很难说!
“我们愿意帮助你们,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和村民,你身为村长,为何非要拒绝?”沈陵宜对于那些围在他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村民视若无睹,只抓住村长质问,“莫非,这些失踪的人其实都是跟你有关?!”
这一下,村长愤怒得连胡子都在颤抖了:“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我血口喷人,我还说你做贼心虚!”沈陵宜质问道,“如果不是心虚,你为何要阻止我们?不管我们成功或是失败,总是在想办法,而你呢?你却是在阻止我们营救那些孩子,说你一句居心不良都是轻的!”
村长差点就当场气背过去,可是转头一看,他的心也凉了半载!
因为那些村民显然真的把沈陵宜那污蔑人的说法给听进去了,当一个人开始放下柴刀,就有接二连三的人放下了手上的“武器”,很快,所有人都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打量着他。
村长知道大势已去,不管他同意或是不同意,他都已经不能阻止他们,不然他就会变成沈陵宜口中的“做贼心虚”!
他气得胸膛起伏,恶狠狠道:“好好好,大家都愿意让这些来历不明的外人来插手管我们村子里的事情,那就让他们管,看他们是不是能真的管出一朵花来!”
他用力一抽被沈陵宜握在手中的拐杖,可那拐杖照样纹丝不动,他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放手!”
沈陵宜立刻松手。
他这一松手,村长立刻就往后蹬蹬蹬退了五六步,差点摔倒在地。
村长同意他们接手这件事,那就代表他们能够在村子里安心地待上几日,没有外力阻挠,就只要专心破解谢沉渊设下的阵法,这事情便容易多了。
而那些前来看热闹的村民见村长都同意他们帮忙寻人了,便也纷纷散去。
他们已经想过许多办法,但是这后果却是:失踪的人数还在不断攀升。
这些外乡人现在说得好听,最后多半也是无计可施。
苏源景把自己的背包从车上小心翼翼地搬下来,这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陵宜,用一种仿佛看到他肩膀上又突然长出一个脑袋的怪异目光。
他最后摇摇头,叹息:“这好的不学,却把聂棠的借刀杀人、祸水东引学去了十成。”
他望着笼罩在村子上方的灰色薄雾,轻声自语:“我希望你能撑住,不要辜负你爸……还有我的期待。”
……
当夜色降临在这个闭塞的时空,宛若浓重的墨色倒灌进这个世界,把所有的灰白地带填充成水墨色,让黑暗笼罩这片土地。
而夜晚,则是傀儡们的狂欢之夜。
周冬青步履僵硬地来到操场,却发觉聂棠比他到得还要早。
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扬起脖子,说道:“今晚你又要玩什么花样?如果想不出新奇的了,那就得听我的。”
他当时被聂棠说蒙了,也说得烦了,晕晕乎乎就接受了她所谓的“游戏规则”,可是回过头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不好,他这分明是被聂棠给哄骗了!
她这个大忽悠!
他发誓他今晚绝对不会再被她几句话说晕,也不会被一颗巧克力就打发走!
聂棠笑着从身后取出了一只纸糊的灯笼,这灯笼很简陋,就只用一层薄薄的桃花纸糊着。
周冬青指着那只灯笼惊叫道:“你问我要竹篾子是为了做灯笼?!”
“是啊,不过我手艺不好,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聂棠弯下腰,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你连竹篾子都会削,一定是比我厉害的,对不对?”
周冬青把双手背在身后,嘴硬道:“那是当然,我爷爷可是周口村最厉害的工匠,从前县城里的人都会请我爷爷给他们编竹器。这方圆百里,绝对是我爷爷的手艺最好!”
聂棠提起灯笼,在他面前晃了晃,满脸哀愁:“可是你看,这灯笼一点都不好看,就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你这笨蛋!”周冬青粗声粗气地回答,“一只白纸糊的灯笼怎么可能好看?好歹还要在桃花纸上画上画儿吧?”
聂棠就等着他这句话。
她也顾不得脏,就在操场上盘膝坐下,她把背包放在身边,从里面取出符笔和朱砂液:“让我来想想,到底要画些什么才好。”
她只思忖了片刻,就有了主意。
她又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符纸,随手在上面画了几笔,那张符纸很快就在她手上灰飞烟灭,化作一只只扑扇着发光翅膀的蝴蝶。
蝴蝶如影随形地围绕在他们两人身边,翩跹起舞,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光晕。
周冬青也学着聂棠的样子,盘膝坐在她身边,扬起头望着那些在他们头顶不断飞舞的蝴蝶,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害怕自己发出的声音稍许大一些,就会把这些可爱又美丽的精灵吓跑。
聂棠握着符笔,在桃花纸上一笔一笔勾勒着线条,一边轻声回答他:“这叫光衍符。它会发光,还会变幻出各种形态。”
她话音刚落,原本在头顶翩翩起舞的蝴蝶突然变了,变成了一只又一只散发着幽幽金光的、胖乎乎的小翅膀。
“它还会变形吗?”周冬青那双黑嗔嗔的眸子映出了那一簇簇的金色光晕,宛若黑夜中的火树银花。
他试探地伸出手,去抓那些小翅膀,可是当他就要抓住那些调皮扑腾的小翅膀的时候,它又会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聂棠虽然一直都没抬起头来,可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动作,她柔声道:“它不光会变形,还会感受到你对它的好恶。”
周冬青突然跳了起来,用力捉住了一只小翅膀,咯咯笑道:“我终于捉住你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那被他抓在手中的小翅膀突然消散了,就在他的掌心变成点点金色的光斑,消散于无形。
聂棠温和地说:“当你对它产生恶意的时候,它就会逃走。可是如果你真心喜欢它,想跟它做朋友,它也会对你报以真心。”
周冬青用力跺脚:“我不需要什么真心!我就只想要抓住它而已!我就不信我捉不到!”
他用力朝着前方扑去,原本在那里飞舞的小翅膀就像受到了惊吓,呼啦一声散开。
他在后面追,而翅膀们就在前面逃,它们带着他在操场上兜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噗通一声,周冬青的一条腿从他身体上飞了出去,他一个重心不稳,顺势滚倒在操场上。
而那些翅膀,它们在他摔倒的那一刻,就静止在半空中,仿佛在期待他重新站起来,继续跟它们玩之前那场未完的追逐游戏。
聂棠正好也画完最后一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沾到的灰尘,提着那盏画好的灯笼,准确地找到他掉下来的那条腿,然后把腿重新接回他的身上。
周冬青仰躺在操场上,一直一直注视着头顶那片金色的小翅膀,轻声问:“姐姐,你说,天使是不是就长成这个样子呢?”
他所知的知识太贫瘠,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可爱又善良的名叫“天使”的东西。
他只看过一本很破的、还缺了好几页的童话书,书上说,天使都是金光闪闪的,还会飞,所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童话书上,天使都会亲吻那个最善良最乖的小孩。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愿意出现在他面前,亲吻他的脸颊。
大概是他太不听话了,所以他的母亲才会卷走了家里仅有钱财,把他一个人丢在那个破败的家中。
而他唯一相依为命的爷爷,却因为要修缮那间破败的房子,最后从屋顶上摔下来,在临死前饱受痛苦。
那金光闪闪的、漂亮的天使怎么可能会愿意跟他这种坏小孩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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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神棍妻 第309节
聂棠在他面前晃动那只完工了的灯笼,每晃动一次,就有无数金色的光点飞进她的灯笼里,一点点地用光晕充满这只用轻薄桃花纸糊成的灯笼,也在这片水墨般沉静的黑暗中填充进一点又一点的亮色。
那是黑暗中唯一的亮色,唯一的光。
聂棠把灯笼递到他的眼前,微笑道:“来,这是天使送给你的。”
周冬青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的腿才刚刚接上,走起路还有点不灵便,一瘸一拐的。
他珍稀地捧着这只灯笼,眼巴巴地望着里面不断溢出来的灿烂金光,别扭道:“这不是天使给我的,是你给的。你是想说自己是天使吗?”
聂棠侧过头,凝视着他那被柔光映照着的侧脸,他脸颊上的青黑色斑点比她最开始看到的还要更加清晰了。
她轻声道:“不,我当然不是天使,我是魔鬼啊。”
只是魔鬼。
可是这个世上的守则便是如此残酷。只有身处极暗才能懂得光明,只有坐拥光明才能吸引黑暗。
魔鬼永远是最懂同类的,也只有魔鬼才能制服魔鬼。
周冬青抬起头,朝她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露出了他嘴里的獠牙,骄傲地说:“看到我的牙了吗?害怕吗?”
聂棠被他给逗笑了,轻柔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听人说,你是学校里的小霸王,那你会罩着我吗?”
周冬青提起灯笼,只见他头顶那些静止不动的小翅膀突然成群结队地飞了下来,围绕在他身边打转,还有些调皮的干脆地蹲在他的头顶,他的整个脑袋都在这黑夜中闪闪发光了。
就算没有这些亮光,他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桃花纸上的画: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佝偻着背,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埋头编织竹篾。老人的身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竹器,米筛、鸡笼、竹筐……还有一盏跟他手上这盏一模一样的圆肚子竹编灯笼。
他转过半个灯笼,只见这半面的桃花纸上画着一个男人,身板笔挺,眉目硬挺,穿着笔挺的制服,肩膀上还戴着肩章。
如果他有机会成年,那么一定会长成画上那个样子。
只可惜,他再也不会有长大的机会了,他也再也不可能衣锦还乡,在兴冲冲跑进家门的那一刻看见爷爷弯腰弓背、用他那双苍老得像树皮的大手编织竹器。
周冬青看着看着,只觉得眼眶发热,可是不管他的胸腔中涌动过多么热烈的感情,他还是丧失了心跳和流泪的能力。
他抬起起了毛边的袖子,狠狠地擦过眼角,擦去那根本不曾存在过的泪痕,袖口的一颗铜扣在他的眼角划拉出一道泛白的伤口,他却浑然未觉:“好的,姐姐,以后我罩着你!你在这里待一天,我就罩着你一天!我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第498章 齐头并进
现实世界。
原本坐在地上雕刻阴玉的苏源景敏锐地抬起头,注视着上空那变幻莫测的云层,喃喃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聂棠那边的进展要比我想象的还快。”
云层涌动,则代表着重叠在上方的阵法已经开始不稳定。
如果他们能抓住这不稳定的时机,拆开这阵法的一个死角,就能打通这重叠空间的通道了。
沈陵宜一声不吭地雕刻着阴玉,刻刀在玉石上不断划过,一丝一缕的真阳之火就随着他的动作融入阴玉,形成了妖艳的红纹,而他所要雕刻的纹路也逐渐清晰地显露出来……
他们在跟时间赛跑。
聂棠在里面尽自己最大可能地努力,而他们也必须紧跟她的进度,甚至要赶超她,在她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他从未觉得这时间是如此紧迫,紧迫得根本没有让他松弛一口气的时间。
“你们要是忙不过来的话,我也来帮忙吧?”无所事事坐在一边的陶情终于忍不住主动请缨,“我虽然没学过玉雕,但我觉得自己还挺有天赋的……”
苏源景倏然抬起头,厉声道:“住手!你不要碰这些玉!”
陶情被他这么一呼喝,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无精打采地站在原地,委屈道:“苏老师,我就只想帮忙,不是捣乱……”
苏源景捏了捏眉心,把语气又放得柔和许多,劝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身上的气息太杂,最好不要碰这些阴玉,会影响到它们的纯度。”
陶情只得又重新坐回车上,还憋着嘴很不开心。
倒是守在越野车上的苏家人转过头朝她笑了一下,安慰说:“我们家主就是这种对谁都公事公办的性格,谁的面子都不给,哪怕是沈大佬亲自到了也一样。”
陶情垂下眼,睫毛遮住了她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低声回答:“我知道的,也怪我从前太不努力,没有好好准备过新秀大赛。苏老师也喜欢实力强的人。”
整个玄门都是慕强的,谁强谁有理,哪怕是聂棠这样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新人,一旦证明了她的实力,也会立刻被整个玄门所接纳。
“苏老师对聂棠就很好,她出了一本《实用符篆详解》,他还帮她写开篇序词呢。”
“嗨,家主哪里对聂小姐好,他这是念旧情,他跟聂小姐的父亲关系可是很好的。”司机摇头笑道,“他还经常拿聂棠小姐跟叶先生比较呢。”
陶情隔着车窗看着他们忙碌着雕刻阴玉准备破阵的样子,眼中的神色莫名。
……
前一晚输了游戏的孩子遵守约定找来了一些质地不同、大小也不同的白纸,还有一些陈旧的、出水有点问题的彩色笔。
此外,居然还有一盒完整的彩色铅笔。
聂棠把剔得圆润光滑的竹篾分发下去,教这些傀儡孩子如何编织灯笼。
她很容易就能做到的动作,这些孩子做起来却十分困难。他们的手指都已经僵硬得几乎难以弯曲,有时候编织的动作太用力,竹篾子猛地弹了出去,连带着手指也不见了。
聂棠只能默默地把他们的手指都给捡回来,再接回去。
她感觉她除了做示范,就是不断在弯腰捡手指和接手指,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还有更夸张的一回,周朱红手上的竹篾弹飞了出去,正刺中一个背对着她的孩子的脖子,那孩子的脑袋就这样突然掉了下来,咕噜噜地滚到远处去了。
聂棠连忙在那个丢了脑袋的孩子肩上轻轻一按:“别急,我帮你去找。”
她甚至都不敢按得很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对方肩膀也一并拆下来。
她很快就找到了颗滚到角落里的脑袋,正想要弯腰去捡,就看见一双美如玉雕般的手抢在她之前,捡起了那个小脑袋。
叶渐离跟手上那颗脑袋对视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是哪个小朋友弄丢的?”
聂棠往身后一指:“那边那个……特别显眼的。”
……连脑袋都丢了,这还能不显眼吗?
叶渐离大步生风地走过去,轻轻地把脑袋给那个小朋友接上。
他还温和地低头看了看他手上正编到一半的灯笼,饶有兴致地说:“你们在学怎么编竹灯笼啊?要不要姐姐帮忙?”
那小朋友动了动脖子,一把抱紧了怀里的竹篾,警惕地看着他:“不,不要!”
“为什么不要?”叶渐离猛地凑过去,死皮赖脸地纠缠,“姐姐帮你啊?乖哦。”
“走开,我不要你,”他惊恐地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要。”
叶渐离突然沉下了面孔,阴沉沉地问:“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我吗?还是觉得我长得不漂亮?”
小朋友实诚地说:“你没有聂棠姐姐漂亮。”
叶渐离对于聂棠这长相还是服气的,觉得把第一让给她,自己屈居第二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也在操场上坐下,拿起一张纸一支笔:“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我来帮你画张画吧。”
……
聂棠又捡了一圈东西,再次转身,却发现叶渐离屈着腿坐在地上,把一张白色卡纸铺在膝盖上,埋头作画。
其实他们玄门的人大多都是会画画的,毕竟想要画好符篆,还是需要一点美术功底。
一张符篆上的笔画如何布局美观,如何结构匀称,这些都跟绘画跟书法的底子有关联。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指挥在上空盘旋着的金色蝴蝶重新换位,不让自己的影子遮挡住他的视线。
叶渐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沐浴在淡金色光晕中的聂棠。
他微眯着眼,纤长的睫毛就跟那些正在夜色中翩跹起舞的金色蝴蝶一般,安静地停息在他的眼皮上:“站着多累,不坐下来吗?”
聂棠在他的对面坐下。
这个位置,还是选得恰到好处,既不是故意远离,又维持住最佳的社交距离。
叶渐离眼中的光芒微微一暗,复又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画完的画儿展示给她:“好看吗?”
他画的竟然是她跟周冬青站在一起的场景,周冬青提着那只圆肚子灯笼,灯笼里不断有光点溢出,画中的两个人都在开怀大笑。
聂棠嗯了一声,夸奖道:“画得挺好。”
叶渐离:“……你还能更加敷衍一点吗?”
他亲手画的,不说栩栩如生,哪里就只得一句“画得真好”?那些傀儡小孩画的伤眼睛的儿童简笔画可都被她夸得天上难有、地上难寻!
叶渐离把画丢在她的膝上,凑到她面前,呼吸相接,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回礼呢?”
聂棠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一下身子:“我也给你画一张画?”
叶渐离笑了一声,又规规矩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行啊,要我摆个什么姿势?你说出来,我都配合你。”
聂棠抽出一张轻薄的桃花纸,铺开在膝头,手握符笔,轻声道:“没这么讲究,我也就是随便画几笔而已。”
“这怎么能不究竟?”叶渐离侧过身,把自己那四十五度角的侧面对着她,“我照过镜子的,这个角度,我的脸型还有五官是最好看。”
聂棠低垂着眼,手上的动作一直都没停,偶尔会用小指轻轻地在纸上涂抹一下,晕开一点墨色。
她实在真心不想跟自吹自擂的叶渐离搭话。就像沈陵宜说的,他现在还记得自己的性别是什么吗?
叶渐离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其实谢先生这几年一直都会抽时间关注你,还有你妈。我看过你的资料和照片,真的好多年了。”
聂棠画画的手停顿住了,笔尖在桃花纸上晕开了一个小小的墨点,但不明显,她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把这多余的墨点改成衣服上的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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