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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君子演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晴了
就看到了那位年轻将军身形昂扬挺拔,一身金光灿烂到令人睁不开眼睛的山文重铠,身下则是一匹赤红色的神骏宝马。
手中提着一柄造型极其夸张的青龙偃月刀,最醒目的,则还是他背上插在身后,犹如靠旗般威风凛冽的六把环首长刀。
就在杨谦策马驰出大营,身后的大旗扬起来的一瞬间,李靖突然厉喝一声。“擂鼓,三呼!”
刹时之时,数十面足有人立高的战鼓,被那些袒露着强健上身的力士奋力捶响,震撼人心的鼓声,便是天地都在变色。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震天战鼓之声,杨谦亦快意地笑了起来,相比起号角声,还是鼓声更加的激昂,更能激励人心士气。
“大唐,万胜!”数万镇抚军将士的怒吼声,仿佛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席卷向面对着白登山大营的突厥大军,生生让呼喝连声的突厥人一滞。
“大唐……”杨谦霍然扭头望去,又听到了第二声,更加的激昂,更加震耳欲聋的山呼海啸之声。
“大唐,万胜!!!”
“大唐……”杨谦眯了眯眼,以拳轻击胸甲,铮然作响。对,我是唐王,那么,大隋之后,大唐必兴。
杨谦亦举起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斜举向天际。天地之间,仿佛只胜下大唐万胜之声,再无其他……
对面的始毕可汗,扭头看向身后边那声势,乃至气势都隐隐被白登山大营的镇抚军压制的突厥健儿,不禁脸色难看地闷哼了一声。
“大可汗,此许微末之争,无妨,最终还是需要靠儿郎们手中的弯刀和弓箭来见证我突厥的豪迈与武勇。”身边的心腹老臣始波罗小声地道。
这番话,亦是让始毕可汗面色转和,至于像窦建德、梁洛仁、薛仁杲、李懋中原北地豪强的代表们,却在心中隐生不祥之感。
以数万兵马的白登山大营,面对兵强马壮的数十万突厥健儿,却如此豪情万丈,如此士气高昂,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镇抚军除了这白登山大营之外,在他处必定潜伏着雄师劲旅,不然焉能有此等旺盛士气?”经过了多日相处,好歹相互之间也算是有了交道的窦建德忍不住小声地朝着梁洛仁道。
梁洛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左右张望,即便身后是二十余万众的突厥健儿,可是他就是觉得心中没底。
“这是自然,只是大可汗想来是不会关心这些的……”
“在我西秦军中,这样的豪勇之士,亦是数不胜数。”唯有那位西秦霸王薛举的亲儿子薛仁杲还在那里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李懋吹牛逼。
李懋呵呵不已,却偏不敢得罪这位,大凉国已经在跟西秦军交战,连败数阵,自己此行,正是希望始毕可汗能够给作主,让西秦军停下攻势,也好让大凉国迎得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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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策马行进到双方相距百步之后,始毕可汗一抬手,然后在五十名骑兵的簇拥之下继续缓缓前行。
杨谦亦是如此,双方渐渐地接近,而杨谦也详端着这位草原霸主,这位始毕可汗的年纪实际也不算大,怕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模样。
只是那副枯槁的面容,还有清瘦的身形,都表示这位草原霸主的身体怕是不怎么样。
堂堂的可汗,这才四十出头就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杨谦恍然记起,历史上,似乎这位始毕可汗似乎也就是这几年呃屁,之后他亲弟弟阿史那·俟利弗设成为处罗可汗。之后另外一位弟弟阿史那·咄苾成为了颉利可汗。
再之后,嗯,颉利可汗被另外一个历史时空的大唐所败,堂堂的突厥可汗,只能够强颜欢笑,在大唐的宫中献舞……
“你便是杨谦?太年轻……”始毕可汗抬手轻抚了抚从金盔边沿垂下的发辫,自己不过人到中年,却已经是华发早生。
而眼前的这位中原才俊,却仍旧是一副年轻到令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程度,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实在是令行将就木的始毕可汗心中生妒。
听到始毕可汗之言,杨谦呵呵一乐,目光扫过始毕可汗身边的那几个汉人。“尔等何人?”
“???”始毕可汗脸上矜持而双高傲的笑容一僵,你特么嘛意思,故意忽视我这位突厥的大可汗吗?
窦建德等几人感受到了始毕可汗的不悦,此刻可都不愿意多事,纷纷移开了目光。
“原来是一帮无名之辈。”杨谦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这才朝着始毕可汗问道。“你弟弟俟利弗设又或者是咄苾可在此地?”
“他们……你此言何意?你这是在视我这位突厥可汗如无物吗?!”始毕可汗那原本有些苍白的削瘦脸颊此刻已有涨红的趋势。
“突厥,呵呵……”杨谦这个时候似乎才真正地正眼打量起这位突厥的大可汗。“手下败将而已,怎么,难道胜利者还需要向失败者卑躬屈膝?”
“……”始毕可汗,包括一干突厥将领此刻生生给梗的差点吐血。我特么……
好像还真是,上次的雁门之围,就是杨谦,率领着他麾下的镇抚军,先是在太原郡北击败突厥大军,之后又率军追击,再获大胜而还。
这让原本以为虽然不能生擒大隋天子,可好歹也算得圆满收关的突厥实在是丢尽了脸面。
这样的不完美,一直都让始毕可汗梗梗于怀,结果现在,杨谦这货就是特么特地说出来惹人心梗的。
“我不是来跟你逞口舌之争的。”始毕可汗深吸了一口气,早就知晓这家伙才思敏捷,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看一看跟前,这里是数十万突厥健儿,便是城塞,也能够踏平,更别提这样的小小营寨。”
“我怜你颇有才智学识,若是归顺于我。我还可留你一条生路,说不定,还能够让你成为中原诸雄之中的一方霸主。”
就在此时,十数骑从北方而至,冲入了突厥军阵,很快又继续朝着这边疾驰而来,而还有几名突厥首领亦是一脸仓惶地跟随着向着这边疾行而来。
正在说着话的始毕可汗看清了为首之人,正是自己安排在后方乞伏泊处,作为三弟咄苾的副手,看守乞伏泊大营的哥利达。
冲到了近前的哥利达凑到了始毕可汗身边之后,压抑地在始毕可汗耳边一阵低语。
始毕可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又转过了头来,看向杨谦。杨谦脸上仍旧挂着淡然的笑意,内心里边犯起了嘀咕,难道说,是从北边传来的消息?
始毕可汗努力地控制住自己那已经摇摇欲坠的身躯,勉强不让自己破口大骂对面这个无耻卑鄙的家伙,冰冷而艰涩地问道。
“我最后在问你一遍,降不降?”
打量着始毕可汗努力维持的威严之下的气极败坏,杨谦的心情真可谓是无比的舒爽。“看来,乞伏泊的大营,被我镇抚军偏师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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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不断的号角被吹响,无数的突厥骑兵们都开始朝着白登山大营进逼。此刻,杨谦已然在麾下精骑的掩护之下,退回到了大营之内。
看着几乎精锐尽出的突厥大军,镇抚军将士们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都充满了期待。
伴随着号令声,一辆辆的万钧霹雳车将抛勺安装上,无数接近水缸大小的陶罐为表,里边灌满了火油的火油弹已然都插好了引线……
大营外,那看似平坦而又结实的枯草下方,早就已经布满了无数的大坑,里边扎满了削尖的竹木。
还有三万弓箭手,已然完成了列阵。
随着那白登山顶上的旗帜的挥舞,冉冉升起的狼烟,二十里外的云内城四门大开,无数辆偏厢车列成横排向前推进,后方是三万弓箭手。
东则的五万铁骑,已然开始驱策着麾下的座骑开始向着白登山疾行,东南方向的四万铁骑,亦已经在疾速奔驰……
杨谦立身于白登山大营之内,看着那渐行渐行,开始放开速度疾驰而来的突厥大军。放声大笑起来,今日,当可定鼎天下归属矣!
杨宁亲自领军前行于厢车军阵之中,双目紧张地关注着白登山的方向,一手紧握成拳,一手扶着腰畔宝刀。
李秀宁留下了一万弓骑,正在继续肆虐着乞伏泊的突厥后方大营,而她则亲率剩下的弓骑兵,目标笔直地朝着白登山的方向疾行。
身下的乌骓仿佛通灵一般,放开四蹄,狂奔疾行……
遥远的南方,大魏皇帝李密,此刻正站在东都的北面城墙之上,呆呆地看向北方。
中原的东北方向,率军接管了幽燕之地的来整正立身于涿郡城头之上,看着远处赶来以向唐王殿下朝贺的高句丽使节团。很快,来整就将目光落向了身后,也不知,决定天下大势的那一战,是否已经分出了胜负……
徐世绩、秦琼、所有与杨谦习习相关的人们,仿佛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北方。
而在荥阳郡的荥泽县大泽村内的杨府内,韩氏此刻正满脸无限温柔地揽着谦儿与媳妇所生的长女,看着那张粉雕玉琢的俏脸,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哼着一首童谣哄着她入眠。
一旁,清丽无双,眉眼长开之后,越发地清丽绝伦的长孙无垢,目光痴痴地望着北方的天空。
抬指轻轻地拔弄着身前的古琴,让那悠扬而又溢满思念柔情的琴声,回荡在,依旧宁静而又详和的大泽村杨府内……





隋唐君子演义 第679章 绝望而呼喊的始毕可汗(终章二,后续还有哈)
第679章
一位位面目狰狞的突厥武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用力地夹紧马腹,口中嚎叫着,为自己壮胆助威。彪悍的战马嘶鸣着,乘载着马背上的突厥勇士朝着白登山大营突击。
白登山大营之中,一片耸立着数十辆万钧霹雳车的阵地,所有的梢杆都已经放低到位,除了少部份的抛勺装载的是那灌满火油的巨大坛子之外,大部份则都是将一枚枚的百斤石弹装入了其中。
每个抛勺之内,足足装载了八枚百斤重的浑圆石弹,它们的抛射距离要比千斤石弹略近,但问题是,如此数目的石弹,却可造成覆盖性的杀伤。
再配上那火油坛子……
万钧霹雳车的主将此刻就站立在一处高台之上,目光一直死死地紧睁着那犹如巨大浪潮般狂涌而来的突厥骑兵。
他能够清晰地看到,突厥骑兵构结成的汹涌惊涛正在接近那道特地用火熏烤出来的焦枯色的一条横线,那里,正是大营之内数十辆万钧霹雳车预设的攻击点。
“……全体,放!!!”吼声响起的同时,令旗挥下。数十辆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抛石车瞬间梢杆扬起,抛勺高高地飞扬起来,抛勺之中的石弹腾空而去。
总计四十五辆万钧霹雳车构建而成的车阵,数百枚石弹,还有已经被点燃了引线布条的火油罐高高地腾飞向天际。
这一幕,只是让所有人都好奇地抬起了头颅,很快就把注意力专注于那正在狂飙突进的突厥铁骑浪潮上。
“不好,大可汗,快让骑兵后撤,快让骑兵停止进攻。”窦建德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他可真没有想到白登山大营之内会有如此之多的万钧霹雳车。
他却是很清楚那万钧霹雳车的可怕威力,就连金城宫那坚固的城墙,在这万钧霹雳车的石弹跟前都变成了断壁残橼。
这里,那横飞上天际的黑点,密密麻麻至少数百,这特么的……这些血肉之躯所构成的突厥骑兵根本就承受不住。
“闭嘴!”始毕可汗大怒,恶狠狠地扭过了头来厉声喝道。“我让你说话了?!”
“可是大可汗,那……”窦建德发急还欲辩解,这个时候,身边的梁洛仁轻扯了一把窦建德微微摇头。
“快看!”几息之后,就听到了前方有人突然大叫起来,脸色青白相交,心神不宁的始毕可汗举目望去,他亦看到了,那数百似乎已经消失在视线内的小黑点又出现了。
“那些是什么?”一位没见过啥世面的突厥首领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光是他,无数的突厥大佬的心中都有着相同的疑问。
还有那些正在策马奔腾,潇潇洒洒的突厥骑兵们亦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来,天际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似乎正在渐渐地变大……
只是,还未让他们有所动作,那些小黑点就已经大到足以令他们心悸,然后砸落下来。
突厥勇士,亲眼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座骑的脑袋直接给砸成了碎沫,而碎裂开来的血肉与骨头,亦将他身上的皮袍直接撕裂,绞烂他的胸腹。
始毕可汗看到了,那些黑点砸落进了英勇而无畏的突厥铁骑之中后,原本奔腾劲疾的突厥铁骑乱作一团,人仰马翻,不过这还没完。
还有一团团的火光,爆燃开来的火浪,泼溅向四面方八的突厥精锐,将那一位位英勇而又无畏的突厥骑兵包裹成烈焰骑兵……
听着那一声声非人的惨叫,还有那砸落大地沉闷的轰鸣声,始毕可汗的喉头一甜,赶紧伸手拽住身边的卫士,勉力没有让自己摔倒。
“南蛮的埋伏……长生天那些到底是什么,居然能够飞得如此之远……”一位突厥将领目光呆滞地眺望向那乱作一团,四散而逃的突厥骑兵。
原本突击的坦途,此刻已然变成了熔岩地地狱。
被数百枚石弹与火油肆虐之后的凄惨景象,让人不忍目睹。
“继续,继续向前……”草原人内心的恐惧在翻腾,惊惶地控制着身下的座骑,打量着那被集中打击的里许范围的凄惨景象,这个时候,亦有经历过无数次大战与生死的突厥将领大声地激励着身边的勇士们。
数万铁骑之中,终究还是有很多有血性的突厥骑兵,在上司和首领们咆哮声威逼和激励之下,继续奋力朝前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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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身距离白登山大营寨墙不远处,三万长弓手已然列成了密集的横阵,他们手中都是一水的用桑拓木制作的长弓,长弓的弓长度都为五尺。
此刻,每位射手的腰畔的箭壶里都装着十只特制的穿甲重箭,手中的长弓,已都已经持于手中,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边的校射官身上。
“预备,抬臂……倒数五个数!五……四……三……二……一……放!”
第一排射手松弦之后,低首从箭壶抽出新的箭矢,第二排射手的弓弦这才堪堪松开,三排长弓手,一排一万……
天际那犹如瓢泼大雨一般的箭雨浇在那些突厥骑兵的头顶,身上,马背上,那特制的,箭尖如针矢的加长重箭,轻易地洞穿了突厥骑兵们身上的衣甲,深深地扎入到了血肉之中。
无数的突厥勇士发出了受到重创的惨叫与哀嚎,身下的座骑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再遵守骑者的驾驭,疯狂乱撞……
一波波的箭雨,随着突厥骑兵的前行,一直精准地在他们的上方移动,然后泼洒在他们的身上。
虽然那些可怕的万钧霹雳车,还有那一波波地箭雨,给突厥骑兵带来了极其惨重的伤亡,可是,突厥骑兵们却牢牢地记得。
只要自己突击到了敌人的面前,那个时候,胜利就必定会属于伟大而又高贵,强悍而又无敌的大突厥。
近了,越来越近了,眼看距离白登山大营已然还有百余步之际,突击在最前方的突厥骑兵们突然感觉身下的座骑踏空,然后连人带马,就这么朝前栽倒。
那是数条都长达里许,宽两丈,深一丈,里边布满削尖木桩的加长加深plus版陷马坑……
从天际朝着下方望去,突击面宽达数里的突厥骑兵犹如翻涌的巨大浪潮,虽然遇上了巨大的礁岩阻拦,又被海岸边的红树林阻拦,可是他们犹自去势不减。
可是此刻,后方的潮水还在向前涌动,而前方的浪潮却仿佛已经跌进了阴沟。
“这里没有,这里没有陷井,从这里冲过去……”精明的突厥勇士虽然惊骇于自己的袍泽砸落到那陷马坑中死伤的凄惨景象,可是还是找出了那些陷马坑之间那宽达十数丈的缝隙。
无数的突厥骑兵们便朝着那里汇集,继续向前突击。只是在这个时候,数十根高耸天际的梢杆再一次扬起。
巨大的火球,精准地砸落在那几个陷马坑间隔之地,令那些挤在一起的突厥骑兵们化为了一只只奔跑挣扎的人形蜡烛,令前后两边的突厥骑兵们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努力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地狱。
始毕可汗的脸色此刻连青色都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灰白色,此刻,已然已经有血,沿着嘴角流淌下来,此是,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那惨烈的战场所吸引。
就在这个时候,南方,传来了震天的战鼓声,还有那激昂而又高亢的万胜之声,一只数以万计的镇抚军步卒,展现在了突厥人的视线之内。
始毕可汗勉强地掏出了手巾,隐蔽地抹了抹嘴角。“度摩。”
“大可汗。”魁梧的度摩赶紧上前来,总觉得可汗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带你的勇士,屠光他们,让天下知晓,野战,我突厥无敌。”始毕可汗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又满满尽是气极败坏的嗓音嘶吼道。
“您的意志,就是度摩的使命。”魁梧的度摩厉声大吼,以手抚胸退后数步之后,快步朝着一旁的座骑冲去。
很快,一只数量约三万的突厥骑兵们便汇集着,朝着南方开始汇集。
这个时候,韩魁抚着他那花白的长须,举起了令旗,鼓声一变,缓缓前行的阵型,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辆辆的后厢车并列成了横排,之后,拉开了间距,每排一万厢车兵,一共两列,后方,则是一万盾矛兵,掩护着两万长弓手。
突击白登山的突厥骑兵已然渐显颓势,死伤惨重的凄惨景象,已然让所有人的心中浮起了不祥的阴云,此刻的大突厥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胜利。
而眼前这些得瑟地跳骚出来的镇抚军步卒就是绝佳的出气筒和宣泄口。
十步一顿,有条不紊,别看只是厢车兵,可是这些厢车兵的装备却比那些绝大多数只能披挂皮甲的突厥骑兵好得太多。
他们身上的铠甲,业已经换装成纸甲,轻便而又十分地坚固,除了他们操作的厢车之外,厢车上还摆着一杆长矛,而车兵的左臂上,还有一个约有一尺方圆的手盾,腰畔还有一柄环首长刀。
使得他们在利用厢车突击之后,仍旧可以拥有长武器发起进攻,或者是用短兵器肉搏。
突厥的骑兵很快便整理好了冲击阵型,可是看到了这只镇抚军步卒的阵型还有那些几乎将镇抚军步卒遮挡住的厢车之后,都一脸的懵逼。
这些家伙想要干嘛,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有人推着车子上战场,只是这一刻,随着始毕可汗的喝令声,随着号角的吹响,哪怕是此刻内心犹自懵逼。
度摩却也不敢耽搁,当即喝令进攻。
瞬间,三万突厥骑兵开始朝着南方疾驰狂奔,对于野战无敌的自信,还有马背上民族的骄傲,他们坚信自己一定可以获得胜利。
厢车缓慢而又平稳地朝着前方推前,当看到了敌骑开始疯狂地突击之后,伴随着号令人,推着厢车的士卒开始加速前行。
等到突厥骑兵冲击到了适合的距离,不好意思,瓢泼大雨一般的箭雨先如期而至,顶着箭雨,疯狂咒骂与呼喊的突厥骑兵们继续奋力前行。
当他们身下的座骑突击到了距离厢车只有十丈左右距离之后,终于看清了厢车面朝着自己的那一面,上面有好几杆尖锐的矛头。
而那些车兵已然在第一时间松开了扶手,趴在了车厢之中,手已然抓紧了车上备用的长矛。
巨大的撞击力,让厢车上的矛头毫不费力地深深地扎入了战马的身躯,那些原本暴发出来的兴奋怒吼之声,瞬间就被哀嚎与惨叫与吞没。
战马的冲击力巨大,但是,那些特制的厢车的坚固程度,亦超过了狂妄的突厥骑兵的想象。
巨大的撞击力,让马背上的突厥骑兵甚至直接飞了起来,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之上生死不知,也有些身手敏捷的突厥骑兵借势在地面上一阵翻滚之后,刚一跃起,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厢车,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冲撞向自己,尖锐的矛头轻易地洞穿了他皮甲包裹的胸腹……
后方,箭雨在不停的下,前方的突厥骑兵被那些该死的厢车给死死地拦阻住,让后方的那些弓箭手肆意地抛散着箭雨。
擅骑擅身的突厥骑兵也不是没有用手中的弓箭反击,可是,骑弓的射程,根本够不着后方的长弓手,而前面那些厢车兵身上铠甲的厚度,便是被已方的特制穿甲重箭命中,也能毫发无伤……
这就特么的尴尬了,前方的骑兵已经被厢车还有战马和战友死死拦住,头顶上那致命的箭雨还在不停的下,突厥骑兵拔出了弯刀想要砍人,可你特么能砍着啥?
箭又射不着,刀又太短,对方的厢车兵还在继续拿长矛在不停地捅……
西面的山脊上,一杆唐字大旗,开始显现,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重甲骑兵的身影,在山脊之上现身……
延绵数里的山脊上,都出现了手持直指天穹的矛枪的重甲骑兵之时,还在为两个战场的进展不利而十分恼怒的突厥人终于查觉到了不妙。
“他们哪来那么多的骑兵……”已经满脸尽是虚汗,勉力支撑着的始毕可汗接到了禀报,匆匆地绕过了大帐,看向后方,当看到了西方漫山遍野的铁骑之后。
始毕可汗感觉自己的两耳开始嗡嗡作响,渐渐听不清楚周围人群的喧嚣声……
“大可汗,现在还请大可汗速速下令,这只骑兵是重装骑兵,大可汗?!”匆匆赶来禀报的突厥将领在努力地嘶吼。
半天却发现大可汗的目光渐渐地呆滞,之后,嘴角突然溢出一丝血迹,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血从口中不要钱地般地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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