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君子演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晴了
此刻李渊这位大隋天子杨广的表弟,正在与并肩而行的鸿胪寺卿低声交流着什么。
“唐公放心,之前杨兄已经到我鸿胪寺言及其子殴伤倭国使节一事。”
裴寺卿咬牙切齿地冷哼了一声。
“这些蛮夷之邦狂勃之语,惹得陛下大怒,斥我鸿胪寺上下。
并谕我鸿胪寺,若蛮夷书有无礼者,勿复以闻。”
“让我鸿胪寺成了三省六部九寺之中的天大笑柄,此事实在是耻辱啊……”
“可惜我等对那些倭人使节虽然恨之切齿,却无一人有杨郎君这等‘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的胆识气度啊……”
李渊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裴寺卿言之有理,我大隋诸藩,便是突厥亦谦恭有加,偏偏一个小小倭国,如此狂妄。”
眼看已经到得殿门前,裴寺卿朝着李渊低声道。
“一会还请唐公也搭把手才是,不使杨谦这等才俊之士受此厄难。”
杨谦随着到县衙大牢宣天子口谕的宦官匆匆地赶到了宫城外。
刚刚跃下了马,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朝着这边疾奔而来。
“父亲?”杨谦怎么也没有想到亲爹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跑得飞快的杨宁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向那位传诏杨谦入殿的宦官一礼,然后麻利无比地往其掌中塞了一物。
“还请公公稍候片刻,杨某与吾子交待几句话……”
感受着手中之物的份量,宦官掀了掀眉头,尖着嗓子道。
“汝快些替你儿子整理仪容,一会就要入宫觐见陛下,莫要君前失仪。”
“多谢公公。”杨宁松了口气,拉着杨谦,往一旁行了数步。
看着这面色焦灼,却无半点恼怒恨意的父亲,杨谦反倒越发地心虚了。
“父亲你怎么来了……”
杨宁打量着脸上没有半点伤痕的杨谦,稍松了口气之后说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为父皆已知晓。你做得虽然有些莽撞了,却并没有做错。”
“父亲……”杨谦有想过被气极败坏的亲爹责备,甚至是痛斥。
可真没有想到,杨宁居然连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居然还认可了自己的行为。
“为父也年少轻狂过,况且,我儿之作为,当真有侠义气概,难怪能写出精彩绝伦的《侠客行》来。”
杨宁那额角已然见汗,却仍旧儒雅俊朗的脸庞上,满满尽是对儿子的赞赏与关怀。
抬起了大手,轻拍了拍杨谦的肩膀宽慰道。
“为父职低位卑,不能入宫,只能在此等候于你。
快进去吧,谦儿,莫要忘记那句话。做事,无愧天地,无愧于心,足矣……”
此只一言,温润如玉的慈祥目光,还有那只轻落在杨谦肩膀上的温暖大手。
让杨谦感受到了沉重如山的父爱……
眼眶陡然发红的杨谦退后一步,整理了下衣襟,向着父亲毕恭毕敬,一揖及地。
“孩儿谨遵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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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君子演义 第162章 得到父爱力量加持的翩翩美少年(求收藏,求推荐)
第162章
看着儿子跟随着宦官疾步朝着宫内行去。
杨宁的内心既担忧,又焦燥,却还是只能维持着表面的从容,以免让旁人看出端倪。
却不想,一张毛胡子脸陡然凑到了近前,好奇地打量向自己。
“你是杨叔父?”粗糙的嗓音,再加上那一把横生的大胡子,一对牛眼轱辘乱转。
饶是杨宁性格谦和,待人彬彬有礼,此刻也差点忍不住想吐槽这位仁兄你谁,能不能别装嫩。
毛脸汉子很快就被扯到了一边,面膛红黑,英武不凡的秦琼恭敬地向着惊疑不定的杨宁一礼。
“老程,休得无礼,杨叔父,我等皆是杨谦之友,我乃秦琼,目前在右翊卫担职。”
杨宁这才恍然,笑容谦和地颔首道。“原来诸位皆是吾儿之友……”
这个粗鲁的毛脸汉子,想必就是谦儿口中人憎狗嫌、恬不知耻的师兄程咬金了。
这几位绿林败类一一给杨宁见礼自表身份之后,程咬金便迫不及待地道。
“杨叔父,我那师弟不会有事吧?”
杨宁用略有些犹豫地口气道。
“嗯,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只是这桩事情发生在闹市,喧嚣过大。
朝庭终究需要给个交待,也需要安抚诸藩。”
“我觉得杨大哥应该不会坐牢。”罗士信听了杨宁之言后,松了口气愉快地道。
程咬金挠了挠胡子,一脸不以为然地道。
“坐了也不怕,大不了劫……嗯嗯,大不了咱哥几个经常轮着给我师弟送吃送喝。”
“……”杨宁脸上有黑,好歹维持了数十载的君子之风总算没有当场破功。
谦和而内敛,极富成熟魅力的杨宁终究是个好脾气,而程咬金等人面对长辈好歹也收敛了不少。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杨宁时不时地扭头朝着宫城望去。
也不知道一切是否如自己所预想的那般,希望谦儿能够安然无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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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荥阳杨谦已诏至,就在殿外等候。”
“嗯……让他进来。”脸上不见喜怒的杨广活动了下脖子,坐直了他那魁梧挺拔的身躯。
就在一干重臣们的注目礼下,随着脚步声传来。
温文尔雅,丰神俊逸的杨谦又一次出现在了朝臣们眼前。
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君,很是朝气蓬勃,儒雅又隐有锋芒。
杨谦趋步于前,恭敬地向着御案后的杨广拜下。
“臣杨谦参见陛下……”
看到杨谦出现在大殿,杨广手抚浓须,两眼微眯。
玩味地打量着拜倒在地的杨谦,数息之后这才淡然地开口道。
“免礼。”
杨谦刚刚心中微松,却不想,杨广的声音陡然一沉。
犹如雷吼虎啸震摄殿中,大隋天子霸气陡显。
“杨谦,你可知罪?!”
“臣知。”杨谦再顿首,声音恭敬,却又不失气度地道。
杨广浓眉紧锁,鹰目如电,打量着终于抬起了头来的杨谦。
“陛下,臣既为大隋子民,陛下臣子,焉能因罪而裹足不前?”
“???”李渊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兔崽子啥意思,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好大的胆子!”杨广目光一寒,冷声斥道。“既知罪,却还敢在朕的面前狡辩?”
“臣岂敢有侥幸之心,臣既然触犯了我大隋律法,当受惩治,臣无二话。
但臣也不能因触法了律法,便放任倭使在我大隋境内行凶。”
杨广打量着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的杨谦。
虞世基眼皮微微一抬,看了杨谦一眼,嘴角几不可查地扬起了一个不起眼的弧度。
这小子,果然心思机敏得紧,罪是认了,可却偏偏抓住事出有因这一点。
不过,眼角扫到了摆在天子御案之上的《侠客行》,还有站在一旁的宇文述目光中夹杂着的兴灾乐祸。
这一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如此,倒越让虞世基很期待才华横溢、容貌俊美的少年郎君如何表现。
杨广鹰目紧眯,手抚浓须,语气仍旧森寒。
“小小年纪,就在朕的跟前耍嘴皮子。好,朕倒要听上一听。
说不出个所以然,朕不仅要治你冒犯外邦使节之罪,更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杨谦直接就呵呵了,我需要怕吗?不。
我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才俊之士。又得美姿颜的亲爹那沉重如山的父爱加持。
此刻,斜照入大殿之中的阳光,让他仿佛感受到亲爹正在用温暖的鼓励目光,向自己传递着父爱的力量。
“臣谨遵圣意。”杨谦朝杨广一礼。
“臣尝闻,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倭奴之邦,有汉以来,为我华夏藩属之臣久矣,至今已逾数百年。”
“今我大隋天朝盛世,万邦来朝,陛下恩加四海,盛名极显于天下。诸藩无有不服者,无有不臣者……”
“然,倭奴之邦,弹丸之地,依仗远在海外,心生叵测。
居然敢在国书之上,语出‘日出之天子’这等狂勃自傲之言,还丧心病狂,语出不敬……”
此言一出,莫说杨广脸色越发地显得阴沉冷肃。
就连那些殿中诸臣工,无人不露出了对于倭人的厌恶之意。
大隋可是天朝,这是用铁血来证明的,一个小小的藩邦,居然狂妄到自称日出之天子。
也就是当时,一干大隋臣工顾及朝庭颜面罢了。
但是每位有血性之人,都恨不得将那妄自尊大的倭人给打出狗脑子来。
特别是鸿胪寺的裴寺卿,脸色涨红,呼吸粗重,正是因为那些混帐,才让天子迁怒于鸿胪寺。
几让鸿胪寺成为了朝野的笑柄。更是让鸿胪寺上下官员面色无光,而今日,听闻那杨谦当等殴打倭使。
这位裴寺卿第一句话就是干得好,下意识脱口而出之言,亦代表着一干鸿胪寺官员的心声。
杨谦的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略有愤慨之意,却又保持着对大隋天子的恭敬。
“臣虽文弱书生,喜好读书,希望能读书而明理。
《国语·越语下》有云:君忧则臣辱,君辱则臣死。”
“小小藩邦夷使,居然如此辱我大隋天朝,臣既为大隋子民,又为陛下臣子,对先贤之教诲,焉敢有忘?”
声音不高,却隐露出的愤慨与锋芒,听得让人份外地觉得理所当然。
饶是对杨谦这个小马屁精看不顺眼的宇文述,也不得不心是暗赞了一声,这马屁实在是拍出了水平。
杨广脸上的阴寒依旧,只是鹰目之中的寒芒却在渐渐退散。
这个时候,宇文述清了清嗓子,先是向杨广一礼。
“陛下,老臣有一言,想要问一问这杨小郎君。”
“准。”杨广舒展了下身体,犹如兽王般,慵懒而又不失王者气度。
“杨郎君你殴伤藩属使节之后,写下一首诗赋《侠客行》,可有此事。”
一干朝庭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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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君子演义 第163章 我还是未成年的快乐读书郎
第163章
满朝文武脸色古怪无比。特么的,这个小马屁精居然又作诗了?!
提及《侠客行》这三个字,杨广那张才渐显缓和的脸庞上,又透出了三分凛意。
杨谦心中微微一提,大意了,倒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了这个差池。
“正是。”杨谦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不能自乱阵脚。
“那杨小郎君可知,侠以武犯禁,尔却以一首《侠客行》大肆渲染轻侠行径,是何道理?”
杨谦眨了眨眼,眼神是那样的无辜与懵懂,表情渐渐地显得有些迷茫起来。
“敢问宇文大将军,侠以武犯禁,此典故出自于何典籍?
还请宇文大将军告之谦,让谦也好拜读一二。”
“???”宇文述一下子就懵逼了。我特么的跟你聊政治正确,你特么跟我聊文学典故?
一干臣工也都不禁面面相觑,都不禁面露古怪之色。
杨广抚着浓须,表情也显得有些诡异。
就在此时,御史大夫张衡越出列班,为自己的老友宇文述救场。
“侠以武犯禁,出自于《韩非子》。”
“《韩非子》那不是法家之学说吗?难怪……”
杨谦一拍自己的前额,露出了一个显得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多谢老大人指点,谨受教。谦年少,自幼体弱多病,开蒙得晚,故尔长年闭门于府中苦读。
家父有言:‘读书为明理,明理为修身,修身即为做人。’谦亦以为然。
谦虽已十五之龄,却连儒家典籍都还未读全,实在是惭愧啊……”
默默看热闹的一干无关朝庭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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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抚着长须,那掩饰不住的笑意溢满了那张微胖的脸,甚至双下巴都在微微颤抖。
这位面如冠玉,平日里狡诘机敏,此刻却显得那么懵懂青涩的少年俏郎君。
分明就是在卖萌,不过嘛,这个萌卖的好,卖的妙,卖的瓜瓜叫。
看到了宇文述那越来越黑的脸,虞世基亦是嘴角微微一弯,旋及又收敛起来。
这个时候,杨广脸上的阴沉冷肃渐渐地散去,是啊,这还是个未满十六之龄的少年。
舞象之龄的小家伙,一个爱学习的快乐读书郎。他的心中,又焉会有那么多的险恶与阴私?
看他闭门苦读那么些年,因毁郡之灾,灭家之危,这才痛定思通,一心一意,效其父亲,为国为民。
解荥阳灾祸,挽百姓于水火。而其父对他的循循善诱之语,亦深深地打动了杨广的心。
读书为明理,明理为修身,修身即为做人。
这不正印证了其父杨宁呕心泣血,执意要研发出雕版印刷术的因由所在吗?
想到了这,杨广自然是释然了许多,不过,心中却越发地对杨谦对于侠的理解颇为好奇。
“那你眼中,何以称侠呢?”
杨谦想也不想便大声地答道。
“启奏陛下,臣书读得不多。又好诗文,从三国时曹植名篇《白马赋》中方知侠义气概。
如‘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等慷慨悲歌之男儿,当为侠之表率。”
“故臣以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杨广曲指轻弹额头。“《白马赋》……”
他倒真想起来了,这篇《白马赋》亦是他年轻时心头所好。
通篇风格雄放,气氛热烈,实为曹植诗赋之中难得被杨广所看中的名篇。
倒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够从白马赋中总结出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么正能量的道理。
着实让杨广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小子眼中的侠,居然是这个模样。
虞世基抚着长须,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还真是少年意气……”
此言一出,更让杨广深以为然,看着杨谦这位侃侃而言的翩翩美少年。
“所以,你就想当一回大侠是吗?”
“臣为救无辜,却殴伤倭使,自知有罪,如若潜逃恐牵联无辜之辈。
闲着也是无事,既然揍了那些辱我大隋的倭使一顿,又正值念头通达之际……”
说到了这,杨谦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故尔,录于石壁之上,以抒心志。”
看到杨谦那张稚嫩的脸庞之上,那青涩腼腆的笑容。
杨广脸上的阴寒之意终于尽数消散,颇有一种看到了小孩子在调皮捣蛋的长辈模样。
“那此诗之全文,汝可还记得?”
杨谦好歹也是擅于察颜观色之辈,听其言,观其色。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
“自然记得。”
杨广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这时,不论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杨广这分明就是刻意的板起脸。
“既然是你以抒心志之作,那便念上一念,若有一字差池,数罪并罚。”
杨谦还能说啥,背呗。清了清嗓子,不禁想到当时暴打那几个倭国使节时的场面。
拔高嗓音,慷慨激昂地大声吟诵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首雄奇壮丽,傲岸锐意天成的历史名篇,随着杨谦那激情澎湃的嗓音,回荡在这偏殿之内。
杨广眯起双眼,龙首轻摇,手指轻击于案,每一击,都恰好应和着杨谦的节奏。
一干臣工,也不禁被这首诗风雄奇豪放,想象丰富的壮丽诗篇在脑海里。
渲染出一幅幅慷慨激昂,肆意任侠而又极富有历史沉重感的雄伟画面。
燕赵的侠士,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
侯嬴、朱亥与信陵君结交,与之脱剑横膝,交相欢饮。
朱亥为信陵君救赵,挥起了金椎,使赵都邯郸上下,都为之震惊。
如果能够拥有这等如此肆意,酣畅淋漓的豪迈生涯,
又有谁愿像扬雄那样的儒生,白首著书,老死窗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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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谦朗诵之声堪堪止歇的那一瞬间,听得满脸陶醉的一位老臣慨叹道。
“这等名篇,怕是不日,就将轰传于天下矣……”
仿佛方才刚刚方与那些肆意纵横天下,挥洒人生,青史留名的人物痛饮了一场。
眉飞色舞,意气风发的杨广这才从回味之中缓缓地睁开了鹰目。
此刻,虞世基忍不住啧啧两声,轻笑言道。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与《白马赋》中‘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倒是相映相趣,有异曲同工之妙……”
虞世基此言恰到好处,杨广亦是深以为然,亦是释然。
看来这位翩翩美少年确深受这篇《白马赋》影响,不然,何以两首诗赋中的经典诗句,让人能读出珠联壁合之感?
“小杨卿啊小杨卿,你让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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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君子演义 第164章 才当协律郎,就贬校书郎……(求收藏,求推荐)
第164章
这话问的,问得在场一干臣工都心中微动。怕是天子对这位少年才俊,又倍添青睐了。
偏偏杨谦却主动地再一次拜倒于地,满脸愧色地道。
“陛下,臣确有罪,陛下怜臣之才,却也不能忘了臣之过。”
“臣既为陛下臣子,做了有违于大隋律令之事,陛下若不治臣之罪,当有损圣天子贤名。”
“是故,臣请陛下治臣之罪,以彰国法。”
满朝文武重臣:“……”
一干朝庭重臣都不得不佩服杨谦这小子,不但油滑,还知进退。
饶是总看杨谦这个小兔崽子不顺眼的宇文述也不禁摇了摇头。
陛下都已经快被你的马屁给吹捧得飘飘欲仙。
这个时候,你态度如此恳切地请求惩治,呵……
别说率性而为,喜顺不喜逆的当今天子,换作其他人,怕也不好意思重罚。
天子杨广打量杨谦的目光越发地和颜悦色。
不过,杨广可没有如此轻而易举放过杨谦的意思,嘴角恶趣味地扬了起来。
“汝是我大隋子民,犯了朝庭律法,自当惩治,以彰国法。
然汝乃贤才,朕怜你年少,又是一心为朝庭颜面才有此过。”
“有功,当赏,有过,当责。来人,宣诏吧……”
杨广身后边的宦官早有准备,站了出来,高昂的尖锐嗓音回荡在殿内。
“荥阳杨谦听旨……”
杨谦呆了呆,旋及赶紧摆正姿势,疑神静听。
“门下,荥阳郡、荥泽县人氏,工部工部司郎中杨宁子杨谦,其人谦恭,天惠聪颖……”
等到听到了协律郎这个官员名字,杨谦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什么鬼官职?
杨谦这边还没闹明白自己的官职,就看到杨广的表情很是古怪地笑了笑。
“小杨卿,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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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整个人都迷了。大佬,你这到底是要闹什么妖蛾子,能不能一次性的耍完?
看到这位面如冠玉,平日里机敏非常,应对从容的小杨卿居然露出了一副懵逼的呆萌模样。
杨广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显得开怀。“汝身为朝庭命官,当街殴打路人,冒犯藩邦使节。”
“罪证确凿,怜汝年少,是故,朕恩准以职抵罪,贬为校书郎,汝认可否?”
杨谦直接就呵呵了……泥玛,协律郎这个鬼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官自己屁股都还没捂热呼。
直接就给贬为校书郎。虽然都是郎,可这个郎似乎要比前面那个郎低了不少档次。
可面对着杨广那恶意满满的笑容,杨谦只能含着热泪,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能怜臣年少无知,格外开恩,已是莫大恩典,臣感激涕淋……”
杨广先是微一愕然,仔细地品味起了杨谦之句,半天才这舒眉展目地朗笑起来。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好,哈哈哈。不愧是朕青睐的少年才俊,这番言语,胜过千句万句。”
宇文述抚着花白长须,颇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御史大夫张衡小声地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个小杨谦,尽会说讨巧的话,可得小心了。”
张衡亦深以为然,连连摇头。“这又是一个幸进之徒……”
虞世基看了眼对面在窃窃私语的宇文述与张衡,脸上露出了一个矜持淡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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