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之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名寒
翻了账本,查了仓库,“川口实业株式会社”却没有丝毫破绽,而且前段时间经由这家公司收购的粮食、药品、煤炭等战略物资也都早已被运走。
这条线又断了,可是杜和和洛豪笙都认定了川口实业株式会社的日方老板川口丰久一定是高桥海羽和渡边淳的傀儡。至于高桥海羽和渡边淳的目的毫无疑问事促进两国之间的战事。
不管怎么说川口实业株式会社事这次事件的唯一还留着的线索,可是洛豪笙不能对这家公司出手,如果如果贸然处理川口实业株式会就更会给东洋人发动战争以口实。
正当洛豪笙和杜和陷入进退两难的焦灼境地之时,杜和偶然从报纸上看到外滩附近刚刚竣工不到一年的“浸信会大楼”突然出现下水倒灌现象,请来了无数能工巧匠都无法解决,所以向社会悬赏解决方案。
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有着这样一个悬赏公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杜和对此产生了兴趣,也很事疑惑,这刚刚建起的大楼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呢。
在这个特殊时期,发生这样一件事情或许汇合会和自己关心的案子有联系,杜和决定去调查一番。江凌不放心杜和的安危也跟着去了,而洛豪笙作为警局局长也是义不容辞的去了解情况。李二筒曾经参与过上海地下水道系统的修建,所以也前去想办法希望能对这次事情能有妥善的解决办法。
一行人经过数日勘察,李二筒认定地下水道一定出了问题,因为上海外滩的地下水道错综复杂、彼此联通、空间布局复杂,虽然浸信会大楼下面的水道完好无损,但与之相连的其他水道出问题,也会导致下水倒灌的现象,而与浸信会大楼地下水道相距最近的“主集水通道”就在不远处的江海北关大楼附近。
又是江海北关大楼,它彻底引起了杜和和江凌的注意,当年高桥海羽就是在这栋大楼上和杜和较量的,只是不知为何在这栋大楼的钟楼上较量在中途,高桥海羽就凭空消失了。
不管怎么说这江海北关大楼绝对不简单,几个人都觉得此处必定有什么能找到真相的线索,杜和将猜测告诉大家。
李二筒这才缓缓道来自己对这栋大楼的了解。
通过李二筒的描述,众人得知“主集水通道”空间十分巨大,难道这栋大楼藏有猫腻?众人立刻赶往江海北关大楼附近,进入主集水通道内,果不其然,通道的构造已经被改变,水无法流入,这正是导致浸信会大楼下水倒灌的原因。众人又进入被改造的空间内,发现东洋人藏于下水系统内的大量战斗物资,然后利用直通黄浦江码头的下水通道出入上海……虽然已经勘破东洋人出入方式,然而如何阻拦成了一个重大的难题——贸然拦截一定会打草惊蛇,双方动用武力更会给东洋人发动战争以口实,……就在众人进退两难之时,杜和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既避免了打草惊蛇、又能保证证据确凿的将所有物资拦截下来……
渡边龙之介和高桥海羽作为运送物资的首脑开始指挥手下的爪牙通过下水系统将物资从主集水通道等藏匿之地运送至下水系统在码头的出口。
这天深夜,一行人伪装成中国码头工人,码头上人来人往、戒备森严,他们十分轻松的躲过了所有警察、军队的视线,分批次将金条送上早已停靠在岸边的轮船上。整个过程没有过多的言语,行动迅速。看着一切准备停当后,渡边淳命令船长快速驶离。
正在此时,一群荷qiāng实弹的中警从船舱各处涌出,杜和、洛豪笙、何团长、江凌夹杂其中,渡边淳和高桥海羽傻了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大群人?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识相的乘早离开这里。”
渡边淳蹩脚的中文喊了一嗓子,但是丝毫不影响中警的推进,他们一个个威风凛凛丝毫不把面前的东洋人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的局势明显就是早有准备,高桥海羽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下的局面。明明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高桥海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却原来这一切都是杜和提前设计的,早在之前他就发现了东洋人藏匿物资的地点,但是他却佯装不知,背地里却一直暗中派人跟踪打探,等掌握了东洋人运送物资的计划和步骤,他团结了警察、军队、黑帮等各方势力,又通过船王里尔克弄到了一条跟东洋船一模一样的船,通过联合上海各方势力,互相配合给东洋人演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魔术”,通过障眼法营造出的“现实扭曲力场”引诱东洋人将所有的金条都搬运到了船上。
而这次渡边龙之介和高桥海羽不但落入了中国人的圈套,更被这一出所有中国人联合起来的“大魔术”所震撼,二人见大势已去,带领所有东洋人负隅顽抗,渡边龙之介和手下的东洋特务均被当场剿灭,高桥海羽则直奔杜和而来,欲杀之而后快,却被杜和、江凌合力生擒。至此,东洋人的阴谋终被全数破除……
魔术之王 第四百六十三章 刑场(大结局)
杜和沉寂在留园里,剩下的事情,已经不是他可以继续插手的了。
而在那些政客的桌面上,这些砝码经过异常纷乱复杂的博弈,渡边龙之介成功脱身了。
他的种种罪行昭然若揭,使得没有办法继续在中国继续生存下去,但是明显他对洋的作用还留有余地。
东洋方面将他引渡回国,而高桥海羽则在这场博弈中成为了牺牲品,她最终因间谍罪被判处qiāng决。
这些事情在一连好几天的报纸上都有报道。
这天杜和正在看书,江凌坐在床边缝制着衣物,收音机里传出了对高桥海羽死刑的判决。
江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杜和,果然杜和还是被影响到了。
他拿着书页半天不翻动一下,等广播中播放完他将书合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凌知道不管怎么说高桥海羽都是杜和生命中无法磨灭地记忆,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若是实在放不下就去见她吧!最后一面了也该去送送她。”
“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去送她么?”杜和询问,“当然,毕竟她曾经是那样帮助过你,也从来没有害过你。这点儿情分总是有的。”
江凌说着起身将手里缝制地纽扣地动作加快了,很快衣服好了,她将衣服递给杜和,“你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这身新衣服就穿它去刑场送高桥海羽吧!”
江凌地提议杜和答应了,第二天还很早,刑场上就已经围堵了不少民众。
杜和带着几碟高桥海羽喜欢的小菜去看她,此时地高桥海羽身后背着死刑犯的牌子,她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短短几日间就判若两人,哪里还有以前的妩媚之姿,行刑的官员是认识洛豪笙的,此时杜和和洛豪笙站在一起。
“兄弟,给我个面子,让我朋友上去和这个女人说说话。”洛豪笙低声对台上的行刑官员商量,对方似乎也知晓杜和也是个爱国心切的硬汉,于是摆摆手就让属下的人将杜和放了上去。
上了刑场,杜和与高桥海羽做了最后的诀别。曾经相爱的两人就要生死离别了,杜和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一步一步上了台阶,他觉得这条路应该再长一点儿,不管怎么说高桥海羽沦落成现在这个下场,自己不能说一点儿责任都没有。
高桥海羽的眼神中空空荡荡,没有愤恨,也没有悲伤,她看着杜和慢慢走进,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杜和着急忙慌的将手里的篮子放下,拿出手帕为她擦拭泪水。
这段时间一直在监狱的缘故,这干净洁白的手帕很快就脏了,泪水冲刷之下,高桥海羽姣好的面容漏了出来。
杜和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杜和张了几次嘴巴都嗓子滞涩,没有说出一个字。
倒是高桥海羽神情轻松的同杜和说起了从前。
“阿和,在那件事情之前,我一直对父亲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身为中日混血的我更是对中国毫无敌意,我甚至就想着和你长相厮守,一起做一对普通而幸福的夫妇,只可惜世事弄人,我无法做个普通人,甚至连活下去都很难……你不要觉得难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听到这里,杜和觉得心中有些难受,这个女人原来也是真的选择过自己,只听高桥海羽继续道“可是“九一八事变”的爆发改变了一切,冈本隆治加入了东洋魔术团他的思想给整个东洋魔术团注入了“黑血”,而我的父亲在冈本隆治的压迫和xi nǎo下渐渐变得激进,直到后来我的父亲因你而死,我的母亲也随他而去,一夜之间,我就成了孤儿,成了奸细的孩子!杜和,我的父亲,他是我的亲人,他也是个奸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的母亲,她何其无辜?你那样选择的时候,可有想过她?我没办法就那样原谅你,也没有办法下狠心杀死你,就这样我们渐行渐远,我彻底走上不归路……也许,没有战争、没有中日两国民族的对立,我原本可以和你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杜和听了高桥海羽发自肺腑的心意,也是感慨万千,可是不管怎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改变不了什么了。
他拿出一副扑克牌,给高桥海羽变了一出他们最初相识时的魔术,与此同时,为了减轻高桥海羽的痛苦,他对高桥海羽实施了催眠,高桥海羽陷入了熟睡之中,渐渐的她眼神变得迷离,她忘掉过去的一切,甚至不知道身处何地,为什么来到这里。
杜和循循善诱道:“你在进行一场魔术表演的环节,所以你在刑场上,不要怕,勇敢一点儿,待会儿魔术结束了,我送你回家。”
在台下人的眼中,高桥海羽的眼神渐渐恍惚,恢复了以往纯真的笑容,缓缓地走上了刑场,随着一声qiāng响,她也如同薄纸般悄然倒在地上。
等杜和从刑场上下来,他情绪一直很低落,洛豪笙带他去喝酒,他却拿着酒杯转悠,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兄弟,这女人已经没了,你别太难过了。”
说着洛豪笙将自己手里地烈酒递给杜和,想要让他一醉解千愁,哪知杜和却推脱了。
“我并没有很难过,不过是一个故人逝世了,此时我若是喝醉酒了,江凌会以为我还念着对高桥海羽地旧情。”
这话说的倒是让洛豪笙哭笑不得,“不错,脑子还清醒,既然已经有了选择就回去吧!江凌还在等你。”
言罢,洛豪笙自己率先出了酒吧,杜和也随后离开了。
洛豪笙想要开车送杜和回去,杜和拒绝了,他想要自己独处一会儿,慢悠悠地走回家。
高桥海羽是自己地初恋,说不难过是假的,杜和茫然间胡乱走动,忽然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住所附近的香樟树旁,杜和望着前面看见家里暖橘色的灯光,有一个身影在等自己。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他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家里。
江凌见他回来,帮他拿下了围巾,“累了吧,我给你炖了鸡汤,就在炉子上温着呢。”
杜和瞧着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知道自己有了应该守护的人。
一个月后,尘埃落定。
上海滩经历了让人恐怖的三日血洗之后,重新回归了平静的生活。
人们是健忘的,哪怕黄浦江边天天都有漂浮的人顺流而下,打水的人也只是骂一声晦气,吐口唾沫,换个地方而已。
谁死了,谁活着,谁遭逢大变,谁流落街头,这些尘世浮沉,没有人多加关心,大家只是数着自己口袋里的钱,算着什么时候能给自己家换一扇透明的玻璃窗,裁一身漂亮的花布裙。
天下熙熙,天下攘攘,来来去去,上海滩依旧如故。
王兴宝父女俩在山西重新执掌了家族,担当起了复兴守护家族的重任,久不路面的杨美雪重新回来,生意做到了南京的大领导手上;斧头帮的王先生据说客死他乡,只留下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洛豪笙连升sān ji,由警部转到了军部,据说前途光明;何团长被调往南京,彻底离开了上海……
今天,是杜和与最后一个要离开的朋友告别,送她离开的日子。
一个忘记了一切,只留下一张素面的女孩子。
轮船长长鸣笛,杜和给沉睡中的女人盖上被子,轻轻将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放在了高桥海羽的手上。
轮船发出一声长叹,缓缓离港。
过了一段时间,女人张开了澄澈的眼眸,手指拂过带着暖意的盒子,好奇的轻轻打开。
一只羊脂玉的镯子,是苏州人家常给儿媳的见面礼。
一顶角隐,是东洋人家送给女儿的离别冠。
女人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的,只是看着看着,忽然泪如雨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与杜和纠缠半生,此生无缘,来世大概也不会在一起,余生仅剩下的联系,也只有那存在在记忆里的,短短的一小段,玉兰花盛开的一段岁月。
离开港口回去的路上,江凌显得有些沉默,杜和则已平静许多。
“舍得吗?”
江凌踢飞了脚边的石子,不大开心的说。
“不舍得。”
杜和老老实实的说。
“不舍得为什么要让她走?”江凌更加不开心了。
杜和怔怔无言。
既然无法在一起,不如放手让她自己去追寻。
如同姆妈对自己放手,江中叶对连魁班放手,王兴宝对执念放手,握不住的,就给它自由,让它随风飘走吧。
江凌看着杜和的表情,有些替他难过起来,不仅拍着胸脯打包票,豪气的说:“别怕,师姐以后罩着你,保管你找个好媳妇。”
“我看师姐就挺好,不如给我做媳妇。”杜和舔着脸拉住了江陵的手腕,一枚洁白的银镯子套在了女孩子的手上。
“我自己做的,不传给杜家的儿媳妇,只给我媳妇。”
“要死啦你,谁要做你的媳妇!呸呸呸!”江陵粉面羞红。
“哦——”杜和长长的叹息一声,“那我想娶王衔珠。”杜和打趣她。
江凌一蹦三尺高,“你敢!我剥了你的皮!”
杜和哈哈大笑,洒然而去。
江凌追了几步,也笑了开来,两个人缓缓走在夕阳之下,你推我一下,我绊你一下,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两人还都无忧无虑的时候。
未来如何,谁说的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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