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虞丘春华
吟风暗暗想着,小姐是什么时候变的?似乎从做了女官之后就慢慢地变了,而变化最大的就要数善书死了之后。
吟风不敢过多地去猜想顾幽变化的原因,子时过后,夜更冷了。她脱下外衣裹在顾幽身上,暗暗祈祷着小姐莫要冷出病来。
吟风的心思顾幽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正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世界里除她,还有一个人——韩潇。
韩潇从小到大的样子,在她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
她唇边时而轻笑着,时而忧愁着,在有他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露重了,马车内越来越冷,顾幽禁不住抱着肩,双腿缩在一起,思绪也渐渐地被寒意拉了回来。
她挽开窗子的软帘,望着铜铸的王府大门,望着高高挂起的大灯笼,又望着面无表情的王府守卫。兴许是天太冷了,森严的睿王府变得极为冰冷无情,一如他冷冽的脸庞。
寒夜的冷,冷得入骨,冷得心脏都被冻结了似的。
顾幽呆呆地看着睿王府的大门,仿佛看着看着,守着守着,他就会从那扇森冷的大门走出来,来到她身边,温柔地对着她笑着。
最黑最冷的夜过去了,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投入车内时,顾幽茫然地看着东边的一点鱼肚白,她已经等了整整一夜。
吟风摸着顾幽如冰块一样的手,含着泪心疼地劝说:“小姐,回去吧。”
顾幽默然不语,依然倔强地望着睿王府的大门。
天亮之后,睿王府的守卫也换班了,行人行走和叫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外面越来越热闹,顾幽的心就越来越冷,太阳逐渐升起,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心却比冰雪还冷。
他会回来吗?
随着这一句话在她心底问起,心底的绝望越来越浓。
他一定会回来的!
她不断地与自己说道。
只有这样,她才能有着撑下去的力气。
王府前的守卫突然动了起来,顾幽还未回神过来,已有守卫朝车夫喝道,让车夫把马车驶往一边。
顾幽猛然听到后面整齐统一的脚步声,慌地从马车上跳下去。
不想枯坐了一夜之后,她的腿麻了,身上披的披风和丫鬟的外套将她绊了一跤,摔倒在马车下。
顾幽顾不上她此时的狼狈,渴望地望着街头的方向,那威严的仪仗队,那气势的车舆,正是睿王回府了。
他终于回来了。
她终于等到他了。
顾幽似喜似泣,扶着马车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苍白、憔悴地望着队伍渐近。
今日是皇帝颁发圣旨的日子,韩潇与夏静月早早地从华羽山庄回城。
回城之后,韩潇并没有让夏静月直接回夏府,而是要带着夏静月回睿王府。他料到经过一天一夜的商量,费长史对大婚的事宜已经参详得差不多了,正好带夏静月去听一听程序,让她心里有个数。
夏静月带了几坛闷出柿霜的柿饼回来,一坛自然是给老太太的,一坛给辛苦的费长史,另一坛给睿王府的众幕僚。先让他们尝一尝味道,若是喜欢吃,华羽山庄那边还有许多,到时可以多送。
她还另留了两坛,赐婚圣旨下了后,她须得入宫谢恩,将这两坛带入宫孝敬给皇帝与皇太后品尝。
“柿饼虽然好吃,你也不能多吃呀。”夏静月皱眉着看韩潇一连吃了几块,竟当早餐吃了。她倒了一杯暖胃的温茶给他,说:“这东西不能空腹吃,多吃也不好。”
韩潇接过温茶喝了一口,非常享受这种被妻子管东管西的感觉,放下手中刚拿起的一块柿饼,她说不吃,那就不吃吧。他拿起烤栗剥了起来,剥好了放在碟子上,给夏静月当早餐。
顾幽拦在仪仗队前面,侍卫来报给韩潇。
韩潇皱眉:“她来做什么?”
夏静月猜到几分,秀眉蹙了起来,她也想知道顾幽来做什么。
顾幽对韩潇的心思她心里清楚,可顾幽已在皇帝面前放弃了韩潇,夏静月只道顾幽已经决定好了,要跟宁王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可这会儿,大清早地,她怎么就守在睿王府门前了?
顾幽想好了要嫁给宁王,这时候又来堵睿王,夏静月暗想,她就不怕传入宁王耳中吗?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第524章 我是顾九
韩潇直说不见,侍卫去驱逐,顾幽固执地不肯放开。
顾幽是太傅之孙女,又是当朝女官,侍卫不敢伤她,又来禀报韩潇。
韩潇正不明其意之时,费长史听到消息匆匆从王府内走了出来。
费长史上了车舆,见夏静月也在,干笑两声,想了想,当着夏静月的面把顾幽等了一夜的事告诉韩潇。
“你可知她找本王是何事情?”
费长史明知故否说:“属下不曾问,不过属下觉得,殿下还是与她说清楚为好。”
说罢,费长史偷偷看了夏静月一眼,见夏静月半垂着脸,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夏静月有没有生气。
费长史生怕被未来主母给记恨上了,话虽然是禀报于韩潇,但实际上却有解释给夏静月听的意思。“不管顾女官找王爷是为了什么,她既有耐心足足等了一整夜,足可见王爷不见她是不会死心的。为免顾女官以后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不如见见她,听听她说什么也好。”
韩潇听后,点了点头。
对顾幽常常莫名纠缠于他,韩潇也极为不解,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夏静月总是莫名地吃他跟顾幽的醋,令他成了一个心结了。
这一次,正是解开心结的机会。
夏静月见费长史退下去了,说:“我也避一下吧。”
韩潇伸手拉住夏静月,说:“你留下,我与她并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不得不说,韩潇的光明磊落极大的取悦了夏静月,伸出手,与他的手相握了一下。
费长史下车后,将仪仗队以及守卫请离开,只留下车舆。
韩潇没有下车,因为他现在仍然“不良于行”,他推开车舆那扇对着顾幽的窗子,望着那虚弱得摇摇欲坠的顾幽。
夏静月本就背靠在窗子旁边的车厢而坐,站在外面的顾幽并不能看到她在车上。她没有幼稚地显于顾幽眼前去炫耀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地在原位坐着。
将来顾幽嫁给宁王后,与她就是妯娌,何必让人太难堪。
而且,夏静月敢肯定,顾幽若是看到她在车上,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侍卫都退到三丈之远,偌大的街道之中,那辆金碧辉煌的亲王车舆显得格外的庄重。
顾幽听到韩潇终于愿意见她,愿意与她单独地谈一次,这突来的喜悦让她禁不住晃了晃,险些摔倒。
她走到车舆侧边,透过窗口,痴迷地看着车中想了念了又恨过的人。
“王爷……”因一夜未语,一夜未入滴水,顾幽的声音暗哑得近乎失声。
韩潇看清顾幽的样子,有些意外。她的脸色苍白得如白纸般,眼下一片青色,鬓发也略略散乱。
如此狼狈之下,不仅不失顾幽的美貌,反而有种楚楚可怜的柔弱,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当然,这怜惜之心很难生在韩潇身上,他对其他女人的冷漠已到了心如冷铁的地步。
因此,韩潇只是意外了一下,问道:“找本王何事?”
顾幽咽了几下喉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望着韩潇,眼中带着一丝希翼的光亮:“王爷 ,您还记得我吗?”
韩潇点了点头,“记得。”
顾幽喜不自胜,眸光亮得如东边的太阳一般炽热:“真的?”
“顾女官,太傅孙女。”韩潇说着顾幽的身份。
顾幽脸上的喜意停滞住了,定定地望着韩潇,直到在韩潇脸上找不到一丝嘲讽,她才相信他是在认真地回答她的话。一股悲怆涌上她心头,一种酸酸涩涩的东西布满上她的眼眶。“你不记得了吗?我是顾九,当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书僮顾九。”
六岁那年,她在祖父的安排下,扮成小书僮跟皇子们一起在南书房读书。她记得她第一次见韩潇的时候,他明明只比她大几岁,却稳重得不像话,跟个小大人似的。当比他大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还在玩笑取闹的时候,他刻苦地背着书;当比他小的五皇子、六皇子还在淘皮捣蛋时,他认真地练着字……
那时候的他,在她的眼里是个怪人,一个不喜欢玩,不喜欢闹的怪人。
祖父让她和每一个皇子都好好地玩,但她莫名地就关注着那个怪人。她还跑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刻苦?
当时的他,就像现在的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埋头写字。
为了捉弄他,她偷了他的书,弄脏他的字,让他被夫子训斥。但他却从不曾生过气,也不为自己申辩,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由着夫子训斥,不发一语。
后来,她做的事被祖父发现了,祖父骂了她一顿。她知道错了,跟他道歉,陪着他一起读书,一起练字。
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的努力,只以为他很喜欢读书写字,像其他皇子很喜欢玩一样,他喜欢读书。
后来祖父把几位皇子的事情告诉她,她才知道他没有母亲,是个没人疼的孩子,除了身边的一个太监,没有人关心他。
他必须非常非常的努力,才能过得跟他的其他兄弟一样好。
她见他那么苦那么累地想要出人头地,曾经人小鬼大地跟他说,以后娶一个能帮到他的女人,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还记得当时,他看了她几眼,沉默了。
她就当他默认了。
他在她心里,从一个小怪人变成小可怜。
于是,知道他喜欢吃甜点,她悄悄地在荷包里给他带甜糕,却不小心压烂了,她只好伤心地倒到鱼池里。听到几位皇子说要教训他时,她偷偷跑去给他通风报信,结果,被皇子们抓个正着,她与他一起被几个皇子给揍了。
那时她第一次挨揍。
她哭着回家,再也不肯进宫。直到过了好几个月,在祖父半哄半骗之下才再次进宫,只是她发现他不在了。他跟着武将学武去了,他的功课很好,不用再在南书房念书了。
她伤心了好多天,只是那时年纪小,不知道什么叫错过,慢慢地跟几位皇子玩久了,就把他给忘了。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第525章 万劫不复
直到她八岁那年,她又看到了少年时的他。他背着剑,挺直如松,几个皇子想找他的麻烦,在他冷冽的眼神中一个个退缩了。
然后她看到几个皇子暗中挑唆功勋子弟打他,不等她去给他通风报信,他一人就把十几个人打翻了。
那是他第一次给她带来无比的震撼,那震撼太深,直到今日顾幽仍然如历历在目。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越来越出众,吸引越来越多人的目光,包括她。
后来,她又长大了,他也去战场了。她站在城楼上看着他远去,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背着剑走了。
她第一次察觉到爱上他时,还是在那座城楼上,他成了大靖的护国神将。她站在城楼上看着他挺拔而修长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心口莫名地越跳越快,当她看到他历经沙场磨砺后越发冷冽的脸庞与不怒而威的气势,她的眼里再也放下第二个人。
她四处去打探关于他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得知他在战场上受过很多伤,得知他好几次差点死去了,她暗中为他哭泣了一夜。
她想,如果他有一个能帮得上他的母族或者妻族,他就不用那么累,也不会受那么多的伤,他就能跟其他皇子一样,养尊处优。
直到有一天,祖父告诉她,她可以嫁给一个皇子,她脑海里想到的人就是他,想到的是他终于有依靠了。
于是,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他,从此,万劫不复。
可她再也不能跟小时候那样,可以与他天天在一起。他是尊贵的王爷,她恢复了女儿的身份,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天堑不可跨越。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而他的目光比年少时更冷了,看谁都没有温度。
他的目光从不再落在她身上了。
她却越陷越深。
顾幽眼中一片模糊,温热的液体盈满了她的眼眶,“你都不记得了吗?你在练字,我给你磨墨;你在念书,我给你扇风;你的饭食被几个皇子偷偷扔了,我就偷偷从家里带糕点给你,可是我笨,不小心压扁了……”
随着顾幽的叙述,韩潇脑海里终于有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似乎是在南书房读书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叫顾九的小书僮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韩潇努力地回想当年的事,开始时,他以为那个小书僮是几位皇子的人,偷他的书,弄脏他写好的字,捉弄他,取笑他,让他被夫子责罚。
后来这个小书僮突然又不捉弄他了,陪着他读书写字,他又以为,这个书僮是皇上派在他身边侍候他的,跟陪着他的另两个书僮一样。
在南书房读书时,除了皇子还有伴读以及书僮,伴读来自高官勋贵之家,书僮则是官位比较低但又得了皇帝恩典的小官公子。
在南书房的记忆,是除了书就是书,他数倍的努力,终于早早地学成离开南书房,去跟武将学武。因缘拜会了师傅学来一身高深武功,最后又在国子监深造几年。
之后对这个书僮就再无印象了,没想到,那个叫顾九的小书童竟是顾太傅的孙女。
韩潇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顾幽,仍是觉得一片陌生。
当年的书僮,他不曾留意过,长相早就忘了,与今日顾幽的相貌重叠起来,脑海里也没有半点的印象。
不过得知顾幽是当年的那个小书僮,他对顾幽的观感总算好了一些,“原来是你。”
顾幽大喜过望,盈满眼眶的热泪情不自禁地滑了下来,急切地问道:“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你记得我了是不是?”
“你找我有事?”韩潇问道。看在当年曾一道念书的情份,如若不是很重要的事,他可以帮她一次。
顾幽胡乱地抹去掉落的泪水,他终于想起她了,多好,他终于知道了。
望着韩潇平静的眸子,顾幽心头的激动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另一种叫委屈的情绪慢慢地爬满心田。
“皇上让我选婿,让我选自己喜欢的人。但祖父却要让我选宁王,可我不喜欢他。”顾幽透过蒙蒙的泪光望着车内的男人,近在咫尺,却如天涯。
韩潇自然而然说:“不喜欢就不嫁了。”
顾幽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带着脆弱的哀求:“你娶我可好?”
韩潇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好。”
“为什么?”两行清泪沿着顾幽的脸庞滑落,“难道我不够漂亮吗?还是我不够好?”
韩潇眉头一拧,望着垂头吃着栗子的夏静月,转头对顾幽说:“你回去吧,宁王对你有几分真心,嫁给他,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顾家所希望的,她与宁王都是最般配的一对。
泪,潸然而下。
顾幽目不转睛地看着韩潇,任由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眼中没有丝毫爱意,连一点亲近的态度都没有,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她,那么冷漠,冷漠得连她的灵魂都在颤栗。
“四王爷。”顾幽一眼不眨地盯着他,问:“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一天,在这辆车舆上,你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
韩潇沉默地看着顾幽的锲而不舍,告诉她:“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一滴一滴滚烫的泪珠打在顾幽的衣衬上,迅速地渗透到衣中,落成一片水渍,然后冰冷冰冷地贴在她胸口。“你只爱她吗?”
“是,唯一的爱,此生不渝!”韩潇毫无犹豫地宣告着。
顾幽心如凌迟,脸上似哭似笑着,最后她放声大笑,笑声带着沙哑,带着苍凉。
原来他不是爱她,而是已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顾幽大笑不止,泪水随着笑声一起滚落。
她想到了夏静月。
既然他已有了所爱的人,那么他娶了夏静月后,会不会也这样冷漠而无情地对待她?
“哈哈哈——”
顾幽笑得似颠似狂,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痴恋笑尽。
这世上,不止她一个人痴,一个人痛,她想,她已经好受了许多。
夏静月,有你陪着我,我也不会孤单了。
顾幽呜咽地笑着,转过身,一步一晃地离开。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第526章 准备聘礼
车舆驶入睿王府,待侍卫离去后,夏静月将碟上最后一粒烤栗子吃完了,抬起头,靠在车厢上似笑非笑地睨着韩潇:“你在这车里抱过其他女人呀?”
韩潇一瞧,这小女人又吃醋了。他剥了几个栗子,放在她手上,低笑道:“除了你还有谁?”
夏静月抽回手,“我怎么没印象?”
“当时你昏迷了。”韩潇把忘川湖那一次的事说了出来。
夏静月暗想,怪不得没印象,当时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直到几天后才清醒过来。
刚才乍一听顾幽说他还抱了个女人,夏静月想都没想,一股酸水就往上直冒。
听到自己的男人抱了其他女人,凡是正常女人都不会高兴,尤其他们现在正热恋期。
不过现在知道是当时忘川湖他救了她的事情,夏静月一下子由怒转喜,笑吟吟地说道:“我饿了,赶紧去吃早膳吧。”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
韩潇摇头苦笑着,心底里却被抑不住的喜悦占满,她越是爱吃他的醋,说明越是在乎他,紧张他。想那会儿,他吃过多少左清羽的醋。
韩潇以前从不曾想过,他会喜欢这种自虐般的情绪。要是他回到过去告诉自己他会有这么一天,估计过去的他会嗤之以鼻。
然而此时,他是从所未有幸福与喜悦。
他拉着她的手从车舆上走下来,望着高大而宏伟的王府,以后,这座冰冷的王府就要有它的女主人了。他会与她这样手牵着手,走过未来的一辈子。
晨阳温暖地洒在王府上,驱去一夜的寒意,他转过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下她灿烂的容颜,心口像是驻进了一轮艳阳,暖烘烘的。
“走吧。”他牵着她,携手走进属于他们的家。
王公公听到王爷回来了,喜孜孜地跑了出来。
从昨天得知皇帝今天要下旨赐婚后,王公公整个人都如同焕发着青春一般,神清气爽,春风满面,笑不拢嘴。他甚至比他家的王爷殿下还着急,一个劲地催促着费长史找最近的吉时吉日,快快把未来主母娶进来,越早越好。
他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着,把王府各处逛了一遍,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赶紧地干起来。这一折腾,把整个王府闹得一夜不眠。但王府的人没有丝毫的埋怨,因为他们总算感觉到王府有了人气,多了生机,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的,连天空都透着压抑。
一夜未眠,王公公毫不见疲态,跑出来迎接王爷回府。这一出来,见到王爷正牵着未来主母呢,王公公当即笑眯了眼,上去就谄媚地笑:“王妃也来了?”
王公公的这一声王妃把夏静月给愣了好一会儿,饶是她自认为脸皮够厚,也不由红了红脸,说:“王总管,一切都未成定数,你可别乱喊了。”
韩潇也被王公公的那一句王妃给愣了一下,自然第一感觉是喜欢听到这一个词。好在他没有被喜悦冲昏了脑子,纠正王公公的话:“莫乱叫,待大婚之后,才能唤王妃。”
他在皇帝面前故意说不想娶,才逼急了皇帝尽快下旨赐婚的,若是王府内提前唤起王妃,传入了皇帝耳中,就极为不妙了。
越是到了紧要关心,越是不能放松。
王公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急得抽自个的脸,自骂道:“瞧奴婢这一张臭嘴破嘴,出门又忘了带脑子,该打!该打!”
夏静月见他自抽耳光毫不手软,那脸两下子就红了,连忙说:“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脸就肿了。我跟王爷都饿了,麻烦王公公帮忙传个早膳吧。”
王公公收了手,笑眯眯地说:“奴婢这就去。夏姑娘以后叫奴婢王安就行了,也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做得不好,也尽管骂。”
睿王府的厨子是韩潇精挑细选出来的,做菜的手艺要以夏静月的口味为标准。这丰盛的早餐一上来,不仅合夏静月的胃口,也极合韩潇的胃口。
用完早膳之后,费长史拿一本厚厚的折子进来,这是他们一班幕僚商量了一个晚上的章程。从大婚的吉日,到大婚举行的各种事宜,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写了进去。
不怕繁琐,就怕有遗漏的地方。
好不容易盼到王爷殿下要成亲了,一班幕僚都卯足了劲地干。
韩潇接过来,首先问道:“可有泄露出去?”
费长史自信地说道:“属下找的都是最忠诚殿下的幕僚一起商议,他们的忠心也经过了考验的。另外,属下还另做了准备,只跟他们表示此举全是属下的主意,王爷并不知情。”
费引是王府长史,王爷大婚就是他职责所在。他身为王府长史,得知皇上要赐婚,那么,迅速地准备这些事就是他该干的正事。因此,就算王府幕僚连夜商议婚事章程的事被泄露了出去,费引做此事也是职责之所在。
韩潇翻开折子,大婚选的日子在三个月后。看到这个日期,他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
费长史瞧见,上前说道:“这是最近的一个吉日,一个月后倒有一个稍差一点的吉日。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太仓促了,宗人府和礼部那边也不会同意。这个日期,是属下能去跟他们争取来的最近的日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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