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
南忘带着青山弟子们向西山居外走去。
很多弟子脸还残留着听到消息后的惊疑。
……
……
禅子收回望向道观泥像的视线,看着那名前来报信的道士问道:“谁先手?”
那位道士说道:“我离开的时候,正在猜先。”
……
……
清风穿过野梅丛进入亭里,没有香气,却多了些清冷。
童颜说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还算聪明。”
井九说道:“这样省事。”
童颜抓起几颗棋子移到棋盘方,没有松开。
井九知道这是猜先。
他的视线落在童颜的手。
无数道视线同时落在童颜的手。
赵腊月却在看井九。
她再次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
太阳在那里,如何能不去看?
但真正的太阳光芒万丈,无刺眼,谁又能真的看见?
……
……
(从将夜开始,我便经常用在梅边三个字,因为很喜欢王力宏的那首歌。
另外,大道朝天真是我自我删除最多的一本书了,一边写一边删,不知道删了多少句子,不是自我吹嘘,而是再次想到我以前写的该是多么啰嗦啊,接着又想到今年大修庆余年又会是怎样艰苦的工作啊。)
大道朝天 第八十二章落子
亭外都是人,几丛野梅被踩的很是凄凉。
还有很多人正往这边赶来,棋盘山里有些混乱。
何霑已经离开溪边来到亭子前。
瑟瑟一直跟在他身边,好奇问道:“你不去下棋吗?”
何霑摇头说道:“不去。”
在这种时候,当然是看棋比下棋重要。
瑟瑟关心说道:“难道你不怕被取消资格。”
“法不责众。”
何霑指着亭子里的那两个人,说道:“他们来这么一出,谁还有心情下棋?”
……
……
这是梅会上最受期待的一场对局。
人们本以为这场对局过些天才会出现,或者根本无法出现。
谁知道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刻,这场对局就这样开始。
就像一个故事,明明刚刚开始,便忽然到了高潮部分,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来观看棋战的修道者,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亭子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参加棋战的参赛者也再无法控制情绪。
最先离开亭子的是尚旧楼,紧接着是谷元元与雀娘,然后越来越多的参赛者走出亭子。
就连那些已经开始的对局也停了下来。
整座棋盘山,现在只有一局棋。
……
……
和国公听着下属的回报,无奈说道:“那就这样吧,已经开始的棋局一定要封好,其余的事情等这局棋下完再说。”
下属官员有些担心说道:“如果这局棋要下三天三夜怎么办?”
和国公笑着说道:“以童颜的水准,赢井九用得了这么长时间?只要井九不玩那些阴招拖时间就好。”
那名官员有些不确信说道:“听说这次中州派与青山宗的大人物们都动了真火,万一井九真的拖时间怎么办?”
和国公摆手说道:“不至于,井九可是景阳真人的再传弟子。”
那名官员心想如果井九真如景阳真人一般行事,又怎么会来参加梅会,还会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与人争胜负?
……
……
梅会棋战的猜先与普通的棋局猜先没有区别。
唯一的差别就是,对弈双方都是修道者,他们可以用自己的神识尝试看到对方手里的棋子数量。
当然对方也可以用神识进行屏障,最终还是要看谁的神识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另一种公平,同时也意味着较量会在棋局之前便开始。
无数道视线落在童颜的手上。
没有谁敢把神识落在那只手上,因为那是非常无礼的举动,近乎挑衅。
但隔着十余丈的距离感知,众人也能感觉到童颜的手间有一团乳白色的光焰。
那些光焰代表着极为雄厚纯正的真元,应该是中州派的先天玄功修至高阶的表现。
这个时候,井九说了句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话:“你想用哪个子?”
听着这话,童颜的眉慢慢挑了起来,人群也有些骚动。
难道你就一定能看破单双?这未免也太嚣张了些。
童颜没有动怒,只是看着井九的眼神越发冷淡,说道:“我用白子。”
主动选择白棋,可以理解为他习惯后发制人,也可以理解为轻蔑与无视。
——虽说对局有贴目,但在很多人看来,先手总是更重要些。
“三颗。”
井九直接报出了他手里的棋子数量。
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单双。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然后很快平息。
童颜眯着眼睛看着井九,没有说话。
井九神情如常,似乎觉得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伸手拿起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
三三。
亭外响起一阵叹息声。
不是这步棋有什么问题。
这是第一手黑棋最常见的位置。
只是观棋的人们对这局对战的期待实在是很大,总希望能够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什么石破天惊的选择。
当然,人们也很清楚,除非井九直接把棋子落在天元或是角上,不然只是开局而已,又能如何特别呢?
啪的一声轻响,童颜想都没有想,直接拿起一颗白棋贴了上去。
井九的回应也很快,第二颗黑棋落在了左上角的空白处。
……
……
啪。
啪。
啪。
啪。
……
……
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无数人瞩目的对局,就这样寻寻常常的开始了。
二人落子的速度,不快也不慢,隔上数息时间,便会落下一子。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缓慢地增加着。
没有人会愚蠢到在这时候发出赞叹声,也没有谁会愚蠢到在这时候便开始质疑。
棋盘上的局面很寻常,黑白棋子落下的位置很寻常,谁能看出好来,谁能看出不好来?
但人们的感觉还是有些怪,因为这场对局的开始实在是太寻常了,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现在的局势非常简单,没有厮杀,也看不出什么深意。
井九与童颜的行棋就像是两个人相对而站,各自比划着招式,却始终没有出剑斩向对方,或是用法宝轰向对方。
人们最不解的是,他们也没有感受到二人在蓄剑势、攒真元,准备稍后出大招。
赵腊月不怎么懂棋,反而没有什么感觉。
瑟瑟懂些棋,于是愈发不懂。
这场棋局实在是太过普通。
完全配不上童颜与井九的名头。
远处的人群渐渐响起一些低声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
“这水平看着很普通啊。”
“童颜公子是不是不想让青山宗太丢脸,所以留了力?”
……
……
南忘与青山弟子们已经来到棋盘山,没有走近那个亭子,站在稍远些的树林里。
听着那些议论声,有些弟子们的神情微变,下意识里忘向南忘。
青山弟子对琴棋书画都没有什么认知,不知道那些人的议论是不是真的。
“一群白痴。”
南忘说道:“看不懂棋,就去看那些能看懂棋的人。”
……
……
今日来到棋盘山的人,或者是准备参加棋战的年轻弟子,或是来观棋的师长同门,都是爱棋之人。
如果说他们都不懂棋,那有资格称得上懂棋的人是谁?
有人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亭外。
尚旧楼与雀娘看着棋盘,神情异常凝重,如临大敌,比他们自己去下棋要紧张的多。
谷元元的模样更是不堪,眼睛瞪的极圆,呼吸粗重,听着就像拉风箱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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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第八十三章看不懂的棋局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早已经来到亭子边,静静站在同门中间。
风拂面纱,露出她清丽柔弱的面庞。
只见她细眉微蹙,似乎有些担忧。
别的中州派弟子根本不担心童颜会输棋,神情很是平静,只有向晚书认真推算着棋盘上的局面。
果冬站在人群外,与赵腊月等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当所有人都看着亭子里的时候,她却在看着赵腊月。
赵腊月知道她在看自己。若是平时,她必然要看回去,但这时候她只会看着井九。
瑟瑟看得无聊,把手里的烤鱼递到赵腊月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别嫌弃,真的很好吃。”
赵腊月摇了摇头,她很少吃东西,不管在青山还是在外面。
看着这幕画面,果冬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何霑忽然喊道:“怎么能这么走?没道理啊。”
四周的人们纷纷望向亭子里,心想是谁行差了一步棋?
亭子里,井九与童颜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静静看着棋盘。
刚才那步棋是井九走的,在很多人看来这步棋很是寻常而且安全,完全不理解何霑的反应为何这样大。
童颜做出了自己的应对,似是随意地落下一颗白棋。
这步棋也很普通而且安全。
谁曾想何霑又喊出声来:“这更没道理啊!”
很多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人们不明白为何这位棋道高手,对这样两步普通的棋反应如此之大。
这个时候,井九又落了一颗黑子。
何霑盯着棋盘,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在看自己的人,吃惊说道:“还可以这样吗?”
童颜的下一颗白子直接挂到了别处。
何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连声喊道:“太狠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太狠了!”
他的动作很大,声音更大,在安静的棋盘山里显得格外响亮。
果冬收回看着赵腊月的视线,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你的话一直这么多吗?”
下棋时有人在旁大呼小叫,当然是极不美的事情。
何霑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今日得见如此棋局,他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
“好吧,我不说了。”
他提起酒壶,灌了一口大酒。
极为罕见的龙骨酒,在他嘴里却显得那般苦涩。
因为他喝的是闷酒。
这里说的闷不是不能说话的憋闷,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令人苦闷。
……
……
见到何霑这般作派,又注意到雀娘、尚旧楼、谷元元这三人的神情,观棋的人们终于明白了些事情——原来亭子里的这场棋局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般普通寻常,其间不知隐藏着多少道惊雷,只不过以他们的棋道境界很难看懂。
想明白这点,人们再次兴奋起来,望向亭子里的那张棋盘,希望能够找出那些隐藏着的美妙。
只是无论他们再如何认真、不停思忖推演,还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不就是最普通的开局吗?
……
……
三清观里。
禅子盘腿坐在榻上,赤裸着的双足从僧袍下探出来,不停地抖着,似乎带着某种节奏。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棋盘上。
棋盘两侧各有两个棋瓮。
窗外开着石楠,味道过于浓郁,明明是香却有些近乎臭。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皱着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结束了长考,拿起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正当他松了口气,准备起身的时候,注意到那位道人的神情有些不对。
“怎么了?”
那位道人犹豫了会儿,小意说道:“这步棋……好像不是落在这里的。”
禅子闻言微怔,再次望向棋盘。
……
……
棋盘山峰顶。
一位官员对和国公笑着说道:“国公,您怎么看这场棋局?”
和国公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看?这么深我怎么看得懂。”
那位官员也不害怕,笑着说道:“那您押的谁啊?”
梅会是修道者的盛会,但也会影响到世俗世界,别的不说,朝歌城里的赌局肯定与此息息相关。
和国公拍了那位官员后背一下,笑着说道:“你当我傻啊,当然是押童颜,虽说赢不了多少,但胜在稳不是?”
……
……
太常寺很清闲。
做为朝廷里拿着贵俸的高级官员,又向来有清廉之名,井商一直很注意不要表现的太勤勉政务。
但他也很少像今天这般,盯着杯子里的茶水就可以发很长时间的呆。
最终他还是无法坐住,与副卿说了声,便向衙门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街上,衙门里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井商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就送出了朝歌城,不知去了何处。本来井家把这件事情瞒得极严,然而官场上哪里可能有真正的秘密,前些年,便有很多人隐约知晓,那个井家幼子应该是拜在了某个大派门下。
今年举办梅会,朝歌城的赌局也多了起来,看到井九这个名字,某些有心人很自然地联想到那个井家幼子。
“谁能想到,他弟弟居然成了青山剑宗的仙师。有这样的背景,谁还愿意正经当值,这才上午居然便退了。”
“修道人断情绝性,与俗世本家的联系极淡,也不见得能帮得了什么,再说了,只是个青山弟子,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但朝廷至少不会太过严苛,而且至亲活着的时候,总会有些好处,你没见赵府这些年红火成什么样了?”
“不错,年节的时候我去拜访赵公,啧啧,府里的好东西真是堆成了山高,听说都是南河州那边送过来的。”
……
……
井商根本不知道同僚们在背后议论自己什么,就算知道也没有心情去理会。
朝歌城里消息流传的极快,棋盘山的事情没过多久便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当他知道井九第一局棋的对手便是童颜,脑子顿时嗡的一下,险些昏了过去。
他与井九之间当然谈不上什么兄弟之情,就算井九输了,想来也应该影响不了他的前途,只是……
一路想着这些事情,冷汗湿了衣衫,神思有些恍惚,他醒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成国公府前。
整个朝歌城都知道成国公好棋,梅会棋战最高级、最安全的赌局就在这里。
一名管事注意到他,迎上前来说道:“大人您总算来了,赶紧请进。”
井商取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犹豫片刻后低声问道:“这时候还能不能退注?”
那位管事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本章完)
大道朝天 第八十四章终有一记雷霆
成国公府的赌局有各种赌法。
只有赌性极强的那些人才会一开始便赌棋会的最终优胜,一般都是按棋局顺序来赌。
井商是个很谨慎稳重的人,自然也是这样做的,押了很大一笔钱到第一局。在他想来,井九是去年四海宴的棋战第一,而且敢说那样的话,棋力必然不俗,就算不能拿到最后优胜,前面连胜数局应该还是很轻易的事情。
谁能想到,他第一局棋便遇上了不可能战胜的童颜。
那位管事自然知晓棋盘山上发生的事情,同情说道:“结果还没出来,大人先别着急。”
井商知道无法挽回,反而平静了些,揖了揖手,走进了国公府。
国公府后园里已经站满了人,朝歌城里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竟有半数在场。
但他们今天没有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站在最前面的都是些棋道国手,对着前方的那道墙指指点点。
春熙棋馆的馆主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只能在旁陪笑。
那道墙上挂着幅极大的棋盘,旁边则是对局双方的名字以及赔率,看字迹应该是刚写上去不久。
井商根本没有心情去看,站在人群后方,默默计算着事后变卖家产的事宜。
既然必输无疑,就算井九的赔率再高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候,园子前方响起的议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
……
“这一步到底为何落在这里,到底有人想明白没有?”
“重新再摆,我总觉得那个小星有问题。”
“再退两步。”
“不够,先退十步,容我再琢磨一番。”
……
……
郭大学士起身,走到大棋盘前,取下十数颗棋子,摆出几个变化,转身看着人群说道:“现在看明白了吧?”
那些参与赌局的王公贵族,虽说都会下棋,棋力自然普通,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十余位朝歌城的国手则是若有所思。
片刻后,一位老者颤声说道:“原来是这样!”
越来越多国手明白了郭大学士的意思,也就是明白了那一步棋的妙处,惊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赞叹不已。
成国公说道:“还是大学士厉害,居然连这步棋都看明白了。”
郭大学士苦笑说道:“我只不过比你们提前几步明白了那二位的意思,算什么厉害。我早就对你们说过,童颜的棋力与境界古今未见,井九的水准也远超你我,你们偏生不信,现在呢?”
这时候他已经确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天在旧梅园外的棋局,童颜根本就没尽全力。
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只能中盘认输,这种差距实在太大了。
……
……
井商站在人群后方,早已愣住了。
听郭大学士的话,难道井九与童颜有来有往?这怎么可能?
他从丫环端着的盘上拿起热毛巾,用力地擦了擦脸,然后向着墙上的大棋盘望去。
不过看了两眼,他便觉得有些眼花,根本看不明白,情急之下,随便伸手抓住一个人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局面?”
那人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井商说道:“前面那些位国手难道也没个看法?”
那人说道:“今日他们与你我一样,连棋都看不懂,又哪里看得出胜负。”
有人听着这话嘲笑说道:“胜负还要看?学士说童颜仙师在棋道上的造诣可称古往今来第一人,他怎么可能会输?”
井商有些恼火,说道:“说得这般笃定,你能看懂这局棋啊?”
……
……
棋盘山上。
时间流逝,那几丛野梅已经被踩成粉尘,但依然没有谁能看懂亭子里的那局棋。
人们只好去看那些有可能看懂棋局的那几位。
雀娘咬着嘴唇,还在想很早之前的一步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的太入神,竟连嘴唇咬破了个口子也没发现。
尚旧楼闭着眼睛,嘴唇微微颤动,无声念着什么。
他们早已没有胜负之心,之所以依然全神贯注在棋局上,不惜耗损心神冥思苦想,只是想要理解这局棋。
只是想要跟上井九与童颜的思考,着实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到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很准确地判断出棋力高低。
谷元元与雀娘、尚旧楼齐名,但很显然还是稍弱了一筹,所以也最狼狈,脸色苍白,浑身被冷汗湿透。
他只觉得这局棋好可怕。
下棋的那两个人好可怕。
何霑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想要饮酒,才发现酒壶早就已经空了,不禁觉得好生郁闷。
亭里的棋局已经进入到了中盘阶段,他还能跟上井九与童颜的节奏,明白他们的思路。
也正是如此,他才明确知道,如果这时候在亭子里的是自己,不管执黑还是执白,都已经输了。
再次望向亭子里的那两个人,他生出一败涂地的感觉,又生出很多佩服。
……
……
对局至此,刚刚过去半个时辰。
井九与童颜的落子速度不是特别快,但都没有长考过,对局进行的非常流畅。
有微风起,卷起一片青叶舞入亭间,落在棋盘上。
井九与童颜的视线落在那片青叶上,然后抬头。
他们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同时把手里的棋子放回小瓮里。
……
……
棋局暂停。
有茶水送入亭子里。
井九与童颜端着茶杯,站在栏边,望向山外远方,没有对话。
人们看着这幕画面,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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