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南忘微微挑眉,准备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少年僧人忽然叹了口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都说我这位故人之后很懒。”
少年僧人看着那幅画感慨说道:“现在看来是真的很懒啊。”
……
……
禅子离开西山居,回了净觉寺。
他对井九的评价还在西山居里回响。
修行者们对视无语,心想这个理由或者说借口真是新奇,只是怎么总觉得透着股无赖的意味?
但禅子开了金口,谁敢质疑?且往后看便是,看看井九一朝不再懒散,究竟会画出怎样一幅梅花来。
这时有画师从西山居深处匆匆走出。
修行者们知道这位画师的身份,看着那位画师脸上凝重的神情,不禁有些吃惊,心想莫非有何变故?
那位画师直接走到了某幅被关注了很多天的画前,提起笔来,在空白处随意画了一朵梅花。
人们很是吃惊,围上前去。
那朵梅花很小,而且沿着树枝往下看,看到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名字,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虽说梅花很小,而且那个雪国低阶小怪并非井九亲手所杀,毕竟算是有了开始。
真正令人震惊的事情在后面。
那位画师绘完梅花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换了枝新笔,蘸了墨汁,极其严肃地在那个名字上画了一道黑线。
雨廊下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道战终于开始死人了。
代寅是谁?
为何偏偏又是井九所在的队伍?
……
……
西山居的最高处是有一座凌云奇峰,栏外尽是浮云,遮不住朝歌城的风景。
昆仑掌门站在栏边,眯着眼睛,脸sè寒冷至极。
代寅是昆仑重点培养的弟子,结果居然就这么死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他必须要青山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大道朝天 第一百零九章寒意十足的信号
西山居某个庭院里,清容峰的少女们正在聊着道战的消息。
她们说的眉飞色舞,瓜子壳到处翻飞,壶里的茶水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道。
南忘面带寒霜走了进来。
清容峰的规矩向来不严,但看着峰主这般模样,弟子们哪敢怠慢,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与瓜子,齐声行礼。
南忘坐到椅子里,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们,微怒说道:“瞧瞧你们这模样,难怪试剑大会表现这么糟糕,连一个道战的名额都抢不到,你们这趟跟着我来朝歌城做什么的,来玩啊?”
少女们心想自己这些人没资格参加道战,青山又不参加前面的琴棋书画四项,来朝歌城不就是来玩的吗?
直到她们知道南忘的心情为何如此糟糕之后,才担心起来。
梅会道战本来就极凶险,每次都会有年轻的修道者死去,但今年死人也太早了些?
而且井九师叔在最后方,按道理来说最安全,与他一起的那个昆仑弟子怎么就死了呢?最麻烦的是,那个昆仑弟子刚刚成功杀死一个雪国怪物便死了,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尤其是对那些阴谋论者来说。
“听说何渭很生气,要我们给个交代。”
南忘一拍桌面,寒声说道:“交他个妈的代啊!”
少女们低头站着,就当没听到这句话。
何渭是昆仑掌门的名讳。
按理来说,南忘应该给予对方一些尊重。但她们早就习惯了峰主百无禁忌的行事风格,平日在清容峰里,峰主生气起来连掌门师伯都要说上几句,更何况是别派的掌门。
当年连三月拜访青山之后,南忘的性情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身周都是自己的弟子,她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冷笑说道:“死就是输,活就是胜,这就是道战,他要什么交代?”
一位颇受宠爱的女弟子劝说道:“这种情形,小师叔被人议论也是难免,待寒号鸟的消息回来,自然就好了。”
寒号鸟乃是昆仑派的镇派异禽,天性不惧严寒阴气,平日里都在九幽寒潭里静养,只有隔数年的梅会时才会被请出来,负责监视雪原上的情形,确定那些年轻修行者的位置,在某些最危险的时刻也会亲自出手。
其实南忘明白这一点,寒号鸟是昆仑自己的祖宗,何渭总不能说它说谎,而且就算它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在场还有证人。问题在于……现在就连她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井九与那个昆仑弟子的死有没有关系,她毫无把握。
就看那几年赵腊月在旅途上杀人不眨眼的劲儿,再想着前些天施丰臣的死,谁知道井九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那座她曾经很熟悉的山峰,现在已经变得很陌生了。
……
……
朝歌城入夜。
净觉寺的桃花早就已经落完了,通往最深处那条通道两侧的桃花灯还亮着。
一位老僧向着石道尽头走去,看似缓慢,实则只用了数息时间便到了静室的门前。
他调整呼吸,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画面,露出欣慰的笑容。
今天禅子终于肯盘膝而坐了。
虽然他只是盘着单膝,而且主要的原因还是方便他侧着身子去看那堆木棍。
“不是听耳,应该是铁线虫。”
老僧知道此事有些急,没有任何耽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老僧法号释海,曾经在北方那座小城里服侍刀圣数十年,说到对雪国怪物的了解,整个果成寺没有比他更强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禅子才需要他的建议。
铁线虫是雪国深处的一种异虫,模样与听耳相似,也是寄居在各种雪兽的身体里,但甲壳异常坚固,就算是青山宗的剑都不见得能斩开。至于恐怖的杀伤力,更是与听耳天差地别。
如果那名昆仑弟子遇着的是铁线虫,全无防备的情形下,确实难有幸理。
禅子抬起头来,有些不解问道:“这种虫子不是向来都在那位身边?”
释海老僧知道禅子说的那位指的是哪位,神情凝重说道:“而且铁线虫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就算当年偶尔有那么几只在兽潮退去的时候钻进了地底深处,但这时候是初夏,也应该长眠才是,为何会突然醒来?”
禅子睁大眼睛,无辜说道:“我哪里知道答案。”
释海老僧苦笑一声,说道:“难道今年又会是一次大兽潮?”
听到兽潮二字,禅子的神情认真了些,说道:“我已经让渡海师侄去看看。”
渡海僧是果成寺律堂首席,谁也不知道,这位禅宗高僧竟是已经悄无声息去了北方。
释海老僧担心说道:“要不要提前结束道战?”
今年梅会由禅子亲自主持。
只有他有资格用一句话结束这场道战。
禅子望向榻上的那堆木棍,随意伸手握住一根,然后抽了出来。
释海老僧忽然觉得很紧张。
数百根木棍就这样倒塌,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禅子看着那堆凌乱的木棍,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似乎是拿不定主意。
果成寺最擅两心通。
禅子在这方面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如此犹豫,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写信给需要知道的那几家,让他们做好准备。”
禅子安静了会儿,继续说道:“我们等曹园的信。”
……
……
寒号鸟的目力极为锐利。
雪原上的那四个小黑点,对它来说就像近在眼前。
它能够看清楚他们衣服上的尘土、靴上的残雪、脸上的疲惫、眼神里的茫然。
它有些不理解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为何那么干净?
没有尘土,没有残雪,没有疲惫,没有情绪起伏。
这也是殷清陌三人想不明白的事情。
当然,他们还有更多想不明白的事。
代寅死后,在那座山里枯坐十余天的井九,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事情,开始向雪原里行进。
同伴的惨死没有摧毁这三名年轻修行者的意志,但还是会让他们感到有些茫然,很自然地开始听从井九的想法。
井九没有带着他们猎杀雪国怪物的意思,明明路上曾经遇到过两三次,他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就像是单纯在赶路。
他要去哪里?
如果是急着要去哪里,为何他还是像往常那般行走,没有加快速度,也没有冒险驭剑?
……
……
天光渐暗,寒号鸟早就已经离开。
井九停下脚步。
后面的三人赶紧停住。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大道朝天 第一百一十章只要井九有感觉
“就这里了。”
井九用剑识扫过,确认十里方圆里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
不过现在他也无法完全确保这一点——那天他感觉到了不对,却没有发现那只铁线虫。
不管是对上修道者还是雪国怪物,他的战斗经验都很少。
殷清陌看了眼天色,取出星壶搁在地上。
今夜可能无云,她想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吸收些星光。
星壶里还有十余颗星实,可以帮助修行者补充真元血气,但这几天再没遇到过战斗,没有必要拿出来。
伍鸣钟唤出剑盾,搁到中间的雪地上。
卢今默念真言,一团明黄色的火焰离手而去,落在剑盾上开始燃烧,照亮了越来越暗的四周。
这团火焰可以一直燃烧到明天清晨,可以带来一些温暖,也可能带来一些危险。
井九没有反对他点燃这团火,因为他知道心理需要有的时候很重要。
这是一个很实用的防御阵型。
星壶随时可以散出清光阵法保护三人,剑盾与明火则可以配合着一攻一防。
井九站在外面,没有坐进来的意思。
殷清陌三人习惯了,没有说什么,闭上眼睛,握着晶石开始调息。
夜色渐深,雪云渐散,星光落下,极其缓慢地进入星壶里,不知要用多长时间,才能集成一滴。
往雪原深处走的越远,雪云反而越少,这与以往的认知很不同,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井九看着夜空里的星辰,想着这些事情。
他不知道禅子对自己的评价。
当初他不愿离开那座山有几个原因,懒只是其中一点,关键是他的感觉不好。
他一直认为感觉是最靠不住的说法。
只有当你无法推演算清楚局面的时候,你才会说出感觉两个字。
就像他当时与童颜下棋时说的那样。
当感觉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时,就表明他也算不清楚当前的局面,这当然不是好事。
换句话说,他只要有感觉,那就是感觉不好。
而不好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很多年前,师兄对他这样说过。
他当时留在山上,还有一个原因。
他要确定参加道战的其余九名青山弟子的位置以及他们队伍的走向。
如此他才能推算出,一朝有事,自己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他们带回去。
这与责任感无关,只是他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
你在村子里开了一间私塾,带着学生们出去踏青,便要盯着溪边树上,随时准备把他们捞起来,或者接住。
要说完全没有责任感也不对。
为什么不应该出现在雪原南方的铁线虫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为什么别人没有遇到?
前方雪原深处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天地即将巨变?
是的,他认为这一切都与自己有关。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会觉得特别荒唐——世间怎会有如此自恋的人?
就算你是中州派掌门或者是禅子,也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井九不这样想。
千年来最大的天地动静便是他引发的。
朝天大陆无事,是因为他事先做了充分地准备。
但他那位朋友常年看着发呆的那片海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就连大漩涡的走向都变了。
他不来雪原,便不需要思考这些,既然来了,便要接下。
……
……
夜风极寒,地面一株野草也无,只有终年不化的雪。
井九取出竹椅坐下,把卵胎拿到眼前,安静观察。
那层如雾般的薄膜有些坚硬,隐隐可以看见里面。
卵胎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但他知道那个东西还活着,觉得有些意思。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命,居然能在与空气、天地元气隔绝的地方存活这么长时间。
要知道青山镇守里,也只有元龟能做到这一点。
是它的生命力真的如此顽强,还是这层薄膜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他伸出食指在薄膜轻轻一划,薄膜如鼓皮般裂开,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萎缩,露出卵胎里面的画面。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甲虫,生着六只极细嫩的细足,头颅很小,半缩在躯壳里。
它的躯壳是半透明的,隐隐可以看到简单的内部构造。
小甲虫僵硬不动,气息全无,也没有人族与妖类那般的心跳,应该已经是死了。
“活过来。”
井九的意识落在小甲虫的身上。
小甲虫活了过来。
它的六只细足快速地颤动,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已经努力地活了过来。
井九把小甲虫收了进去,过了会儿再取出来,发现它还活着,越发觉得有意思。
他翻手。
小甲虫随寒风飘落到雪地上。
它与雪的颜色都是白的,混在一起很难发现。
小甲虫慢慢探出六只细足,向着远处爬了爬。
井九没有理它。
小甲虫停在那个位置,似乎在判断什么,最后又爬回了竹椅边。
井九望向它。
小甲虫感受到他的意志,不敢违抗,啪的一声翻了过来,张开六足,把腹部坦露出来。
井九认真看着,视线在它的躯壳与关节处不断移走。
小甲虫颤抖起来。
它没有灵识,而且刚刚初生,但本能里却感到了极度的恐惧。
因为井九视线所及的位置,全部都是它们族类最薄弱的地方。
……
……
关于梅会道战的议论,现在的中心人物是井九,甚至就连洛淮南被提及的次数都要比他少很多。
不是因为他的表现远超众人,而是因为他全无表现。
事后证明那名昆仑弟子的死亡与他没有关系,但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
从朝歌城到墨海北面的这片雪原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议论他,当然也会提及那只本不应该出现的铁线虫。
“虽然我们还没有遇到铁线虫,但这里已经渐渐靠近雪国禁地,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麻烦。”
白早说道:“此后的路途上可能需要你长时间悬铃查敌,对灵元的消耗极大,你能不能撑得住?”
那位悬铃宗女弟子说道:“每天我需要四个时辰休息。”
“好,这四个时辰我来顶替,辛苦你了。”白早望向另一边说道:“再遇着先前这种情况,你出剑稍慢一些,确保莫师兄先完成控制,雪虫没有甲壳,但浑身粘液,很难一剑斩断。”
“明白。”
青山弟子幺松杉原来也在这个队伍里。
这里是一片雪丘,前方有黑色的山影若隐若现,但还隔着很远的距离。
白早坐着,四名同伴站在四周,认真听着她布置方略。
微风夹雪,拂动她面上的白纱。
寒天雪地,远离人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带着的凳子。




大道朝天 第一百一十一章晨光与暮色之间的你在哪里?
白早的声音很轻柔,神情很温和,但同伴们听得很认真,很耐心,显得非常信服。
就连幺松杉都是如此。
这个队伍的成员境界实力比较普通,除了白早之外最强的便是幺松杉。
没有洛淮南这样的超级战力,也没有桐庐,或者往年里的过南山、顾寒这般的杀神,但他们在道战里的成绩却是非常优秀,远在西山居的那幅踏血寻梅图已经完成大半,而且得到了禅子的赞扬。
白早的推算与指挥能力太强,神情言语里的亲和力与说服力足以让所有同伴都相信她的判断。
这大概就是天然的领袖。
因为她的从容,本来因为铁线虫的消息有些不安的同伴也平静下来,开始布置阵法。
白早抬起头来,望向远方那道山影。
寒风再次刮起,卷着雪粒,击打在她的白纱上。
那名悬铃宗女弟子用眼神询问要不要拿件毯子。
白早微笑摇头示意不用,双手紧了紧衣裳。
其实她不像外表这般自信。
那个叫代寅的昆仑弟子死得太早了。
不过既然道战没有停止,那就应该不是兽潮的问题,不会有太多危险。
然后她想起一件事情,唇角微翘,开心地笑了起来,向同伴们问道:“他们今天到哪里了?”
幺松杉从一名同伴处接过法器看了两眼,走到她身边,脸色有些古怪说道:“离我们还有六十余里。”
从前些天,他们一行人便发现有个队伍的行走轨迹有些怪,竟似乎是向着他们而来。
那个队伍的速度不是特别快,但如果再这么走下去,两天后双方便会相遇,就在北方那道黑色的山影前。
道战的竞争虽然激烈,但绝不可能出现人类修行者自相残杀的情形。
幺松杉古怪的脸色当然不是警惕,而是因为井九就在那个队伍里。
……
……
晨光降临的时间有些晚。
白早一行人继续向着雪原深处进发,搜寻雪国怪物进行猎杀。
前方必然更加凶险,但这就是道战的意义。
暮色来临的时间有些早。
同伴们围在白早的身边,开始倾听她轻缓的声音。
今天他们猎杀了两只普通的雪足兽,战斗的时候非常谨慎,生怕出现意外情况。
但最后在猎物的甲壳里他们没有发现听耳,也没有发现铁线虫。
同伴们散开准备阵法。
白早坐在风雪里,想着这件事情,生出更多不解。
为何参加道战的那么多修行者都没有遇到铁线虫,却让晚出发那么多天的井九等人遇到?
她下意识里问道:“井九到哪儿了?”
幺松杉看了一眼法器,说道:“离我们还有三十余里,西南方向。”
其余三名同伴对视一眼,然后望向幺松杉。
他们知道白早很关心那个小队的行进路线,但今天她问的不是他们,而是直接问的井九,这意味着什么?
“别看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幺松杉说道:“据我所知,井九师叔与腊月师叔出山游历过两年,其余时间都在青山里修行,没有见过外人。”
他们才想起来,是啊,青山里还有一个赵腊月呢。
……
……
晨光来临的时间比昨天更晚了些。
白天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没有遇到任何雪国怪物,就连雪也停了。
天地一片安静,或者说死寂。
越来越近的那道黑色山脉,显得那样静穆,令人生畏。
黑色山脉中间有道峡谷,可以通往更远的地方,也就是真正的雪国。
白早看着那处,心里生出强烈的警兆,说道:“点火。”
暮色来临的时间比昨天更早了些。
……
……
夜色已至,按照前些天的习惯,井九应该已经喊停,但今天他没有,所以殷清陌三人继续向前走着。
井九走在最后方。
那三个年轻的修行者的配合已经很默契,而且这些天一直没有遇到铁线虫这样的凶物。
他摊开手掌,那只小甲虫蹦到他的掌心。
小甲虫的外壳依然是纯白色的,只是过了这几天要显得坚硬了很多,不再像初生时那般脆弱幼嫩。
井九注意到,它在寒风里停留的时间越长,或者外界的温度越低,甲壳的硬化速度便会越快。
至于小甲虫以何为食,他还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管过这件事情,反正它现在还活着。
他忽然感应到了些什么,收回手掌,说道:“有人被围攻。”
前方三人停下脚步,吃惊地望向他。
这时候在雪原上不可能有邪派修行者,只会是参加道战的同伴。
伍鸣钟问道:“什么位置?多远?”
“东北,十一里地。”
井九不需要看便说了出来。
那里本来就是他要去的地方,夜色降临他没有喊停,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殷清陌脸色微白说道:“怎么办?”
在雪原上行走了这么多天,三名年轻的修行者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紧张,但毕竟随后这些天他们一场战斗都没有经历过,唯一的印象还是当日代寅惨死的画面,忽然知道前方有参加道战的同伴被怪物围攻,下意识里生出畏怯的感觉。
1...5960616263...4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