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就算他养了元婴与剑鬼,在这道绝情至极的剑光之下,也都一道死了。
与他一道死去的还有很多。
比如南筝对不老林的忠诚,比如桐庐的骄傲。
于是在夜空里驭剑而立的他与在山顶身体颤抖的她,都没能听清楚接下来在夜空里响起的那道宏大声音。
那是西海剑神的声音。
他似乎在说自己疏于管教,让门下出了西王孙与云台弟子这么多的的败类,深表歉意,故亲自清理门户。
他命令来援的西海剑派弟子尽数回岛,不得在此停留。
说完之后,西海剑神的声音便消失了,那道剑光也随之而去。
驭剑停在空中的西海剑派弟子们面面相觑,心情很是挣扎,最终还是不敢违逆掌门谕令,被那两名游野境长老强行带走。
桐庐留了下来,他站在飞剑上面,脸色苍白,看着有些可怜。
云台完全分开,崩落更多山崖,阵法完全破损,再无完好的建筑。
留在山间的西海弟子与执事们绝望而不甘地喝骂起来,其间还夹杂着哭声。
阵法已残,他们自然不会留在云台里等死,纷纷驭剑而起,一时间,百余道剑光先后离开山崖,照亮夜空。
看着这幕画面,听着远远传来的哭泣声,布秋霄叹了口气,对成由天说道:“降者还是尽量保全。”
成由天举起右手,说道:“我也希望他们能冷静下来。”
随着他的手势,数百道剑光与法器光毫向着云台而去,瞬间占据了所有空间,很快便与那百余道剑光相遇。
过南山乃是青山首徒,境界又高,自然冲在最前面。
他脚下的蓝海剑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一次修复的原因,带出的蓝色剑光夹杂着淡淡的金色。
忽然,他看到某个画面,神情微变,向某处疾飞而去。
有几道从云台里飞出来的剑光,居然没有想着如何逃跑,而是疯了般向着桐庐所在的夜空飞去,明显想要对他不利。
偏生桐庐这时候也像疯了般,失魂落魄地站在剑上,根本没有发现危险。
而且在过南山看来,就算他发现了只怕也不会躲。
过南山以最快的速度飞到桐庐身前,挡下那几道攻击。
那几名西海弟子用怨毒的眼神看了桐庐几眼,没有再做尝试,向着远方飞去,但没走多远,便被十余道剑光围住了。
四周的夜空里到处都是杀声、剑鸣、惨叫。
过南山站在剑上,看着桐庐沉声喝道:“你清醒一些!今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桐庐脸色苍白,被海水打湿的发丝看着就像是枯萎的柳叶,看着他说道:“那年参加道战的时候,我们吃烤羊、喝酒,聊了整整一夜,结果只有我是个傻子,你们一直都瞒着我,原来你们要对付的就是我们西海。”
过南山面露不忍,说道:“我们瞒着你,因为你是西海弟子,但是我们想对付的从来都不是西海,而是不老林。”
桐庐声音微颤说道:““这有什么区别?西海就是不老林……你以为师尊他老人家亲手斩了师叔,毁了云台,世人便会认为这些都是师叔的罪过,与西海剑派无关?”
过南山沉默片刻后说道:“至少现在大家都只能这样认为。”
“但我不会这样认为!”
桐庐忽然愤怒地喊了起来:“我们当年说过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做自欺欺人的事!”
过南山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驭剑而走。
(本章完)
大道朝天 第263章 摸鱼的白衣少女
战斗已经开始,过南山不能因为桐庐在这里停留更久。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事实,这场战斗没有开始多久便结束了。
修行者之间的战争永远是那样的冷酷、残忍而且迅速。
生死在很短的时间里便会交出答案,与之相,凡人之间的战斗真的很像扮家家酒。
数百道剑光与法器光毫在夜空里穿梭,然后不停有剑光落下,如雨一般,不知多少人死去。
看着夜空里的画面,南筝忽然觉得自己平时在不老林里杀人也像扮家家酒。
虽然她的境界要今天参加战斗的一些修行者高很多。
云台这样覆灭了。
她转身向着云下而去,一路跌跌撞撞,不知从崖间摔落多少次,哪怕没有受伤,也有些疼痛。
她知道雾里的世界同样危险,但她宁愿去直面那些危险,也不愿意再在云停留,看着那些画面。
云下的世界一片安静,厮杀声逐渐远离,她的眼里却出现了极浓的警惕神色,从身后取下碧石筝。
纤细的手指落在筝,悄无声息拔动,发出极明亮的声音,无形的筝音向着四周散开,割开浓密的雾气。
啪啪啪啪。
数道闷响先后响起。
埋伏在夜色里的神卫军骑兵知道被目标发现,第一时间发起了冲锋,沉重的铁蹄踩踏着大地,震动无清晰。
南筝单手抱筝,快速后掠,却未能避开从侧面冲来的数骑。
伴着沉闷的撞击声,她退至一处山崖下,脸色有些苍白。
被筝音割开的符纸燃烧着,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照亮周遭。
至少数十名神卫军骑兵出现在她视野里,黑影密集,像是石林一般。
南筝毫无惧意看着最前方的那名骑兵首领。
那名骑兵首领的面容隐藏在头盔里,只能看到眼睛,眼神干净,看着有些年轻,却又无冷酷。
南筝的视线下移,看到那名骑兵首领背着一道飞剑。
那道飞剑被捆的极为严实,散发着淡淡的清冷意味,明显不普通。
骑兵首领取出法器,看着清光里出现的画像,又看了看南筝被清光照亮的容颜,说道:“你是不老林的刺客,我只会给你三息时间投降。”
这位骑兵统领便是白天的时候带着部属寻物的顾盼。
归营途,他本不想另外生事,但既然碰着不老林的刺客也不能这么走了。
南筝当然不会投降,也不准备等着对方把三息时间数完,右手伸向腰间的四荒瓶。
她没有学过血魔教秘法残卷,无法像郁不欢那样发挥四荒瓶的全部威力,但用来阻挡这些骑兵应该没有问题。
在她的手指快要触到四荒瓶的时候,忽然崖前起了一阵风。
明明是深春雾夜,那道风却无凛冽。
风里没有温度,也没有水分。
有人随着那道风来到她的身旁,很自然地伸手取下她身后的碧石筝,然后走到了那些骑兵前。
南筝很震惊,此人气息并不如何强大,那为何拿走碧石筝的时候,自己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无法生出?
那是位白衣少女,脸蒙着白纱,白纱随风轻舞,露出一张看着很普通的脸庞。
顾盼沉声说道:“报你的姓名。”
这位白衣少女气息清和至极,明显修的是玄门正宗功法,应该是正道人。
但因为她的举动,顾盼与神卫军骑兵们依然警惕。
白衣少女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但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顾盼的脸被盔甲遮着,露在外面的眼睛生出凝重之色。
难道对方的目标是自己背的剑?
今次乃是绝密行动,她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
白衣少女知道这些神卫军骑兵不可能交剑,没有再说什么,右手落在筝面,食指轻轻一勾。
嗡。
筝音响起。
南筝在后面看得很清楚,这名少女应该没有用过筝,用的是操琴的手法,而且连这种手法也显得有些生涩,甚至可以说笨拙,像是初学者。但这筝音……实在是太清亮了,便是雏凤之声也不过如此。
而且一声筝音为何有着如此浓郁的杀伐之气?
那些神卫军骑兵都是普通人,根本听不出来这声筝音的恐怖。
他们身下的座骑却感知的非常明显,显得极为焦躁不安,竟是不顾主人控制,便要调转马首向着远方逃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道充满杀伐之意的筝音向着四周传去,轻而易举地触动骑兵与座骑身的符纸,然后切碎。
那些符纸刚刚点燃,还没有来得及散发最后的光线,便变成了散开的火点,像是萤火虫。
萤火虫还没有真正消失,百余名骑兵便纷纷从座骑摔落,那些座骑也倒了下来,发出密集的沉重闷响。
没有一茅斋的符纸帮助,骑兵与战马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盔甲,倒在地不停挣扎,却无法站起。
白衣少女向前走去,伸手从顾盼身后取下那把飞剑,感受着剑身里传来的清冷气息,满意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那把剑在她的掌心里消失。
她转身向着南筝走去。
顾盼是州外门弟子出身,虽然境界普通,终究是个修行者,强行推开压在腿的座骑,艰难脱下身沉重的盔甲,露出满是汗水的脸与焦虑的眼睛。
他望向少女的背影喊道:“你到底是谁?”
白衣少女没有理他,走到南筝身前问道:“你从蛮部来?”
南筝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对方的气息并不强大,但灵识里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自己出手一定会后悔。
白衣少女问道:“名字。”
她说道:“南筝。”
白衣少女问道:“你和南忘是什么关系?”
从气息来判断,少女明显是正道宗派修行者,说不定便与南忘相识。
南筝心想如果自己说出实情,只怕会出问题。
她在准备说谎的时候,想起云的那些画面,忽然生出厌倦,咬牙说道:“她是我的族人,也是仇人。”
说完这句话,她的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然后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明知不是对手,她也不可能这样死去。
没想到白衣少女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也很讨厌那个女人,那不杀你好了。”
大道朝天 第六十五章菜园纪事
南筝怔住了。
她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就像那年,全族被逐出祖山,她的家人更是被杀光,那时候她也不想活了。
“南忘被那几个家伙骄纵多年,行事放肆,她的家族后代在蛮部里自然无人敢惹,你也算是可怜。”
白衣少女看着她说道:“把东西都拿出来。”
南筝再次怔住,过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不敢有任何犹豫,解下四荒瓶与钻石拳套递了过去,想了想,又取出几瓶自己在不老林积攒下来的丹药。
白衣少女接过四荒瓶与钻石拳套,没有要那些丹药,说道:“你的筝不错,借我用几年。”
南筝心想难道自己还能拒绝?
说完这句话,白衣少女踏空而起,风拂裙摆,飘然而走。
顾盼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神情有些怅然,对方可以轻松地杀死自己与所有部属灭口,为何没有这样做?
南筝也有着同样的疑惑,还有另外的不解。
这位白衣少女不知来历,但必然是正道修行界的大人物。
今夜正道修行界与不老林正在激战,她没有去参战,却在这里混水摸鱼,
这是什么意思?
如萤火虫般散开的符纸渐渐变暗,雾里的世界重新恢复黑暗。
南筝看了顾盼一眼,消失在夜色里。
……
……
西南大陆真的很荒凉,尤其是围着益州城的那片险恶群山里更是人迹罕至。就连宝通禅院这样的大寺香火也很冷清,很少能看到前来还愿的信徒,晨钟暮鼓之间,除了僧人的功课声,便是寂静。
禅院西面数里外有片菜园,负责供应寺里僧人的用度,最近这里除了种菜僧人又多了三位年轻的外客。
看着土陶碗里的青菜与豆腐,何霑一脸生无可恋,说道:“再这么吃下去,脸都要变绿了。”
苏子叶躺在床上看了他一眼。
在宝通禅院的菜园里,他不是名声极大的玄阴宗少主,而只是一个病人。
何霑说道:“我可不是在嘲笑你,你以前才是青菜,现在只不过是个茄子,虽然颜色淡了些,但还是茄子。”
童颜从屋外走了进来,把手里的药放到桌上,看着苏子叶说道:“药效不错,再过五天应该便能把余毒排尽。”
宝通禅院里虽然有个禅字,但并非禅宗一脉,与果成寺没有什么关系,反而据说与水月庵有些近,但宝通禅院与果成寺一样,医术都极为高明,而且由于西南大陆山林湿热,瘴气极毒,他们在这方面的水准甚至更在果成寺之上,苏子叶中的毒虽然厉害,在寺中僧人的治疗下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最开始的时候,宝通禅院住持知道苏子叶的身份根本不愿医治,经过童颜恳求才勉强同意,但他也不能让一个邪派妖人住在禅院里,便把他们他们安排到菜园,每天只让童颜悄悄入寺取药,务必确保这件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古刹千年清誉,只怕会一朝丧尽。
三人在菜园里住了好些天,何霑带的酒早就已经喝完,馋的快要不行,这时候听到童颜说只需要五天,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了些。
童颜走到窗前,继续下那盘没有下完的棋。
苏子叶在何霑的帮助下喝完药,有些艰难地在床上向窗边挪了挪,望向棋盘。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棋盘上,又反射在他的脸上,绿色的皮肤在炽烈的光线下显得淡了些,真的很像菜叶。
阳光也落在童颜的脸上,细嫩白皙的肌肤如玉一般,双眉显得更淡,真的很像个孩子。
因为何霑不愿意再下棋,童颜的对手是自己,这盘棋他已经下了五天时间。苏子叶也看了很久,他会下棋,而且自认是个聪明人,但直到今天他依然看不明白这局棋,才知道自己与童颜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在他想来,棋道远超世间所有人的童颜,依然如此认真地每天落子,时刻不倦,自然只有那一个原因。
苏子叶问道:“输给井九还是不服气吗?”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努力,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个家伙一样,只凭运气便能诸事顺利。”
童颜没有抬头,睫毛被拉出很长的影子,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清冷。
苏子叶望向何霑,深有同感地说道:“真是令人嫉妒的人生。”
何霑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也是唯一的交结。
在修行界里,何霑最出名的不是天赋,虽然他的天赋确实好,也不是那个天下第二的称谓,谁都知道那是开玩笑。
他最出名的是运气。
一个散修弟子,没有学过玄门道法,没有学过邪派秘法,居然能与苏子叶、童颜这样的人物相提并论。
难道是因为气度与品德吗?当然不是,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运气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何霑正在剥盐水毛豆用来下浓茶,听着二人说的话,拍了拍手走到窗前。
“不需要嫉妒,因为我也想不明白,而且我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很多年前,某座城市外有座普通的尼姑庵,庵里只有一名老尼姑,庵前有四级石阶。
某天夜里,一个弃婴被人搁到了第二级石阶上。
清晨时分,老尼姑发现了那名弃婴,便把他抱了进去。
那个弃婴便是何霑。
那位老尼姑每天都会念经,何霑从小便听熟了,后来开始跟着练,他才知道原来那些经文是修行法门。
就这样何霑踏上了修行路。
老尼姑时间到了,闭上双眼长眠,何霑离开了尼姑庵,开始在世间游历。
他原本想着,尼姑庵那般普通,老尼姑那般普通,那修行法门自然也是极普通的货色,所以行事极为低调,基本不与修行者打交道,甚至想过要不要去报名参加清天司。
某天,他在溪畔拣到一件法宝,被三都派一名年轻弟子撞着,对方想要夺宝。
他不敢争抢,准备双手奉上,谁想那名三都派弟子还要杀人灭口,他绝望之余,迫不得已出手反抗。
那名三都派弟子在他的眼前,化成了一道青烟。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普通,无论是尼姑庵还是老尼姑,又或者是那门修行法门。
后来陆续发生的事情证明了他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至少在运势方面。
他遇着无数奇遇,拾到好些法宝,不管是蛟龙的骨头,还是成箱的晶石。
每当他需要什么的时候便会遇着什么。
逢凶化吉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他就这样逐渐成长起来,在修行界有了些名气,更成为很多名门大派想要争取的弟子。
就像苏子叶说的那样,如此运气怎能不令人嫉妒?
苏子叶问道:“运气好为何不是好事?”
何霑摊手说道:“我也不想这样,须知经历苦难艰险,方能磨砺意志,洗炼道心,但我没有这种机会啊。”
苏子叶与童颜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何霑自顾自接着说道:“不过如果要像柳十岁那样,我可不想。”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
啪的一声轻响。
童颜落下一颗棋子,轻声说道:“但我们终究还是成功了。”
(本章完)
大道朝天 第265章 格局、问题以及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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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霑明白童颜的意思。
像多年前在朝歌城,白早对井九说的那番话一样——不老林的问题已经存在了无数年,正道宗派没有解决,最主要的问题是没有动力,各派师长觉得这事太麻烦,会打扰自己修行。
这次不一样,童颜等人通过柳十岁直接掀翻了那张桌子,把证据摆在了阳光下,那么师长们总要做些事情。
从某种意义说,昨日海州城外的那场大战,是这些年轻弟子逼着自家师长出手。
但何霑不觉得这有太大的意义,微嘲说道:“未竞全功,便不能叫做成功。”
童颜没有抬头,说道:“云台被毁,西海剑派百年之内不准进入大陆,这便是功。”
何霑说道:“当年你们说不会像前辈们那样做自欺欺人的事,不会轻言妥协,现在这算什么?”
海州城外如此大的阵势,青山宗请出两位通天境大物,结果最终还是以妥协告终。
西海剑神杀死了自己的师弟,飘然而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何霑很清楚,想要杀死西海剑神这样的大人物,确实是很麻烦的事情,但依然感到很厌烦。
他看着童颜说道:“不管是你们州还是青山,都他妈挺没劲。”
童颜还是没有抬头,轻声说道:“老人家本来没有什么力气。”
苏子叶听着他们对师长的评价很是不客气,觉得很有趣,微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何霑挑眉说道:“由各宗派年轻弟子组成的秘密组织?”
苏子叶的绿脸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怕。
何霑摊手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形容是不是准确。当年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道战的时候,某天夜里,大家刚好聚到一起喝酒吃肉,喝的有些多,聊的也有些多,莫名其妙便谈出来了这么一件事,你不要看我,我只是适逢其会,参与不深,最多算个编外成员,事实如果不是我与童颜关系好,只怕他们早已经杀了我灭口。”
苏子叶问道:“那你们或者说他们想做什么?”
童颜在窗边下棋,离他很近,但他还是在问何霑。
何霑看了童颜一眼,笑着说道:“他们想做的事情,当然是把你们这样的人全部杀干净。”
苏子叶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玄阴宗少主,著名的邪派妖人,也是正派的敌人。
听着何霑的话,他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们救了我,自然不会杀我灭口,那么为何要让我知道?”
童颜再落一子,抬起头来,看着他轻声说道:“玄阴宗已经不是你的了,那么改邪归正吧。”
苏子叶敛了笑容,平静说道:“我有什么好处?”
童颜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夺回玄阴宗。”
苏子叶说道:“如果能够夺回玄阴宗,我为什么还要改?”
童颜说道:“因为那样的话,你可以带着整个玄阴宗一起改邪归正。”
苏子叶沉默了会儿,说道:“你的野心很大。”
童颜说道:“不是野心,是格局。”
苏子叶说道:“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很清楚,所谓正邪之分最主要的问题是修行功法。”
不管是当年的血魔教还是后来的玄阴宗以及现在冷山里的众多邪修,他们之所以为正道所不容,除了行事残忍,滥杀无辜之外,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的修行方法很邪恶,如吞噬精血,如血祭,如魔胎夺魄。
“那是因为或者灵脉有问题,或者修行方面有缺陷,你们才会用这种手段替代天地灵气,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
童颜的神情很平静,说道:“柳十岁已经把血魔教秘法修至第五重也没有杀一个人,这便是证明。”
“他可能是天才,而且最开始的时候在青山宗里肯定有别的造化,这种方法无法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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