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但这时候,终于是有人来了,而且来的还不止一两人,一支二十人的骑兵队伍就这么突兀地从前方石制牌坊后直穿而入。黑色劲装,皮甲护胸,再加上那一口口已然提在手中的雪亮战刀,哪怕与他们相隔还有一大段距离呢,却已让包括孙途在内的几人脸色一变,握刀的手是越发的紧了起来。
原来真正的威胁并不是来自这些盯梢者啊!孙途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结桑会想留自己在寺中呢,这支骑兵队伍确实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而他面对的那几人虽然也感到了压力,此时反倒是一松,援军既到,谅孙途也不敢再朝自己动手了!虽然他们也看不出这支黑衣骑兵的归属来历,但只要知道这是来对付孙途的即可。
可就在这几人略松了口气,打算狐假虎威地呵斥孙途让其弃械受缚时,孙途却发出了一声轻喝:“杀!”手振缰绳,竟控着战马全速冲前,手中刀也跟着果断挥出,直杀向了跟前那几个盯梢者。
“你……”到嘴的呵斥迅速变成了惊呼与惨叫,这几人压根就没想到孙途会如此决绝,前边两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已被他快速斩杀,最后一人刚举刀挡住劈来的钢刀,却因为力量上的悬殊而被劈得虎口迸裂,钢刀脱手,然后在一声惨叫里,被孙途一刀枭首。片刻后,尸体才扑通一声倒在了早已汇聚起来的一大滩血泊之中。
这一下顿时让正不疾不徐地策马而来的黑衣骑兵们也是一惊,让他们本来还井然的队伍竟出现了一丝错乱。他们是真没想到在如此情况下孙途竟会做出这样一个凶悍的选择。
因为在他们看来,哪怕孙途已知晓了他们是来对付自己的,这时也该只有两个选择而已——要么就是逃跑,无论是想法儿逃回承天寺中寻求庇护,还是往长街的另一边跑,他们都有后手应对;要么就是索性把心一横冲杀上来,而这也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他们相信以自己这支队伍的战斗力,足以围杀一人了。
可孙途他居然选择了对他们视而不见,而且还把面前几人全数斩杀了!这就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也让他们心头一寒,隐隐察觉到面前之人远比自己判断的更加凶残可怕!
其实孙途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量,在他看来身边这几个盯梢者的威胁也自不小。本来他就是以一敌众,如何还敢有所保留,所以就趁着敌人放松的瞬间先把能杀的杀了,然后再与这支骑兵周旋也不迟!
而在果断斩杀三人,回马看到那支队伍竟稍显混乱后,孙途心头更是一喜,当即再无犹豫,再度振缰绳,夹马腹,拧身就朝着那二十名黑衣骑兵迅速扑杀过去。
那支骑兵也是千锤百炼而成,哪怕稍有失神,也在孙途转身扑来时迅速恢复,随着首领一声号令,他们便已迅速散开,如罗网般罩向了目标。哪怕此时,他们依然还在提防着孙途会找到空档突围逃跑,所以立马就展开队形,将长街围了起来,同时一些人更是利落地将放在马侧的黑色短弓给端了起来,一支支冒着寒光的箭矢也已对准了孙途。
正控马前冲的孙途在看到这些弓箭后,心下陡然就是一惊,这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比想象中的更加凶险。在如此无有遮挡的情况下,一旦被他们四面攒射,自己就是武艺再高也难以保命了!
心里想着,他前冲的势头却不见有丝毫减慢的,目光已凝聚到了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个首领身上。
对奔马来说,七八十步的距离根本算不得什么,只眨眼间,双方已只剩下了不足二十步。而就在这时七八名弓手已然撒手放箭,几道寒光带着呼啸从各个方向射来,让孙途连闪避的角度都寻不出来。
而孙途的选择却再度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竟然没有丝毫躲避箭矢的意思,竟继续催马前冲,迎着箭矢,举着钢刀,就扑向了那名黑衣骑兵的首领!
“找死!”那人见状也是大为恼怒,暴喝一声,手中镔铁长qiāng已然随着冲势刺出,直取孙途的前胸,誓要将其一qiāng挑落马下!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49章 战长街(中)
侧方有箭矢袭来,更有数名骑兵已突进包抄,挥刀杀到,而正前方那刺来的一qiāng更是凶猛异常,似能一qiāng就能将他彻底穿透!此等境况,孙途该如何应对?
他无惧,不退,反进!依旧策马疾驰,就在侧方那几支利箭将将要射中他的瞬间,随着一声轻啸,双腿已然脱镫,空着的左手猛然就在马鞍处用力一按,人已窜天而起,竟让那几支利箭从其脚底擦过,未能伤他分毫!
而在跃上半空躲过左右箭矢的同时,孙途借着马前冲的惯性身体却还在向前扑去,就这么如恶鹰扑兔般袭向对方,手中刀带着尖厉的破空声斩下,声势委实惊人。
纵然那黑骑首领历经百战,此时竟也不敢小觑了这等如泰山压顶般袭来的攻击,当即就是一声低喝,那本来前刺已落在空处的一qiāng被他迅速抽回,手腕一抬一抖间,便已斜刺而上,再夺孙途的胸口。
在他看来,孙途身在半空本就不好闪躲避让与借力,自己手中qiāng比之刀可要长得多了,一寸长一寸强,足以在那一刀砍中自己之前便洞穿对手的胸口,所以这番攻击是为了逼迫孙途变招。
孙途也果然在看到其刺出这一qiāng后改下劈为横扫,当地一下拨开了刺到跟前的这一qiāng,而身子已沉得更低,眼看就要落到马前,而他借马冲击和落下的那点声势也已要消耗殆尽。
这让那首领心头更喜,镔铁qiāng一转之下,以再度攒刺而出,qiāng尖在空中发出呜呜怪响,如影随形般继续追踪孙途的身影,誓要将其格杀当场。而这时,两边那些骑士也都认定孙途已入绝境,便没有急着回马杀来相助,只想等着自家头领以一己之力格杀目标。
那头领眼中已闪过了兴奋的噬血光芒来,因为他已发现正自全力闪避的孙途的身子竟在空中只能稍稍一偏,随即自己的长qiāng已到,径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威武!”众骑士在看到这一幕后几乎下意识地发出了一阵喝彩,他们相信以首领铁qiāng上的力道,中者不死也得重伤,今日这一战已然轻易而胜!
可就在他们出声喝彩的同时,首领的脸色陡然就变了,刚刚的喜色已瞬间化作惊容,急忙抽qiāng。原来就在qiāng穿过对手身体后,他才忽地察觉到了情况有异,因为qiāng身上竟没有穿过敌人躯体的反馈传来,就似这一qiāng只是刺在了空处!
也就在激灵一下察觉有异后,他才看清楚了那叫人难以置信的真相——孙途在半空中竟是用左胁夹住了他的qiāng身!刚才那看似透体而过的一qiāng居然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竟是他抬臂让长qiāng从胁下穿过,然后再夹臂而下所造成的假象。
只因为这一下实在太快,在电光石火间便已发生,居然就骗过了在场众人,也让那首领白白欢喜了一场,并在那一瞬间放松了警惕!
这是何等的判断与胆量,又是多强的身手啊!
这一瞬间,那首领已惊觉要糟,所以极力抽qiāng想要夺回兵器。但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在他抽qiāng的瞬间,孙途已斜落而下,左臂夹住了长qiāng,右手刀已火速下落,沿着qiāng身便直削向了对手持qiāng的十根手指,正是以单刀破长qiāng的最经典的一招!
这一招正是找准了长qiāng在被人贴身近距离攻击后的欠缺灵活,一旦到了这时候,qiāng手能做的或是迅速弃qiāng保手,或是挪移闪躲,以反弹之劲来弹开贴qiāng身而下的这一刀。其实本来以那首领在qiāng术上几十年的造诣是有能力做到后者的,但这一刻,他却无法这么做了。
因为他手中qiāng此刻还在孙途胁下夹着呢,任何招数都施展不出来。眼看这一刀已近在咫尺,他只能是一声怒喝,弃qiāng脱镫,以一个相当狼狈的姿势朝后方掠去,总算是闪过了孙途这极其刁钻的一刀。
这一切说来复杂,其实却几乎是在几个眨眼间就已胜负倒转,见了分晓。甚至那些骑士到了此时还没能反应过来,怎么自家首领在一个照面间就败得如此狼狈与彻底,连多年的兵器都被人给夺了去,还落下了马去?
而就在众人惊诧愣神的瞬间,孙途已轻巧地一个转身落到了对方坐骑的马背之上,同时还刀入鞘,双手持qiāng一声低喝,已拨马直取侧后方惊魂未定的骑士首领。有此更利于马上交战的长qiāng在手,他的胆气比之前可是有增了数分啊!
那首领的反应倒也不慢,在看到孙途拨马之下,便已将随身的佩刀抽出,看准长qiāng来势立马挥刀迎架,虽然被一qiāng杀得往后连退不止,但口中依然怒吼连声:“所有人围困住他,弓手,放箭!”
直到这几声号令接连发出,那些手下才恍然回神,当即一个个愤怒咆哮着或发箭,或挥刀冲杀过来。而这时的孙途却突然一声长笑,脚跟猛地一磕战马小腹,竟凭借着足上之力就已操控着这匹骏马陡然一个转身,放弃了对那首领的追击,反而冲向了另一侧的几名放箭的弓手,同时手中长qiāng舞得如同团团圆轮,罩住了身前丈许范围,竟把那些激射而来的箭矢全都拨打得四散乱飞,有几支箭矢更是斜飞向了那些杀来的骑士,逼得他们只能暂缓冲击,挥刀防御。
要是放在以前,孙途在马上的本事还没有这么高超。可之前数月他可是与皇甫端同行同住,虽未学到相马养马的本事,但对马的习性已然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从而对控马骑马也有了极大的精进,如今实战之下果然与往常大不相同,完全能只用双脚控马而不必再借助于缰绳。
看到孙途竟轻易挡下箭矢杀至,那些个骑士终于有些慌了,赶紧丢下手中弓箭,抽刀欲迎。但他们的武艺比之为首之人终究有着不小的差距,又是仓促迎战,只挡下了孙途刺出的两qiāng,第三qiāng就已洞穿了其中一人的咽喉,而孙途手中qiāng都不带缓的,在倏然回收后,又再度飞刺而出,没入了另一人的胸口。
他下手实在太快太狠,居然在其他骑士还没来得及赶过来支援前便已连杀数人,将这边的弓手杀得七零八落,然后才抖缰回马,迎向了怒吼举刀杀来的那几名骑士。
这时,那首领终于抓住机会翻上了一名手下的战马,而在看到这般结果后,他的脸色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他是真没想到本以为能轻易解决的目标竟如此厉害棘手,居然只凭一人之力就让他们二十人疲于应付,损失惨重。当下,他便再是一声怒吼,策马急冲而来,手中刀更是带着呼啸全力朝着孙途身上劈斩过去:“给我死!”
这下倒不是他恼羞成怒的拼命之击,而是在看到孙途被几名手下纠缠住已露出破绽后的顺势而为。孙途虽然武艺了得,长qiāng在手更是如虎添翼,但这些骑兵终究是夏**中精锐里的精锐,将近十人围攻他一人,也不是他轻易能够应付的,至少一时间只能呈现收势。
而那首领正是抓住了这一机会,看准了破绽所在一刀杀来,直取孙途的右边肩头。孙途在觉察到这一点后,心头也是一凛,他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了——刚才应该趁着以骑对步的优势先将这个最大的威胁给杀死的,而不是先忙着去对付那些弓手。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用,孙途便即收摄心神,横qiāng一扫,在把劈到跟前的那几把刀全给扫开后再全力往前一架,正好挡住了对方含愤劈来的全力一刀。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刀qiāng之间甚至都爆出了点点火光来,就是孙途都觉着虎口一麻,差点连qiāng都要脱手飞出。只此一刀,就可看出对方气力之大,至少挟着快马冲势而来的这一刀不是等闲之人能招架得住的。
好在孙途终究不是寻常之人,纵然是在如此情况下依然能迅速做出反应,趁着那首领杀入而使围困自己的阵形稍有破绽之际再次一磕马腹,催马朝着侧前方冲去。
正守在那位置上的一名骑士见状刚欲挥刀阻挠,但速度却跟不上孙途,只呜的一声,长qiāng已如闪电般掠空而至,竟在其做出反应之前刺中其肩头,将他刺翻落马。而这一空档既出,孙途更是全力催马,倏然间便已冲出了这刚刚才成形的包围圈。
眼看孙途竟突围而出,那首领更是大怒,再顾不上其他,怒喝一声,已飞马追杀上来。其他人也随即拨马紧跟,这次他们受命而来,此时更是损伤不小,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可让那首领感到焦心的是,他很清楚自己那匹被孙途夺去的战马要远强过手底下人的坐骑,刚才交战还看不出差别来,可一旦冲刺奔跑起来可就很快能分出强弱了,这让他当机立断,挥刀就刺在了身下坐骑的侧身处,引得马儿发出一声惨嘶,但速度却比之前快了三分,只有用这等方式才能在对方全速奔驰之前追赶上去!
而就这一番举动之下,他果然就和孙途拉近了一大段的距离,眼看已追近到了两三丈间,而他和手下骑兵之间却也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来……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50章 战长街(下)
寒风凛冽,细雪绵绵地自天穹落下,让这本就银装素裹下的夏国都城内的寒意又增了数分。
在此等恶劣的环境里,寻常百姓或许还需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四处奔忙,但对那些权贵人家来说,留在家中,或烤火饮酒,或在生满了火盆的暖阁中欣赏雪景才是最为惬意的享受,应该很少有人会选择在此时外出。
但今日的兴州城内的不少权贵却做出了有违常理的选择,比如细封遥,这个细封氏的三公子,贵为朝中三品大员的他居然就这么顶着不断落下的细雪立在了一扇紧闭的门户前,久久都没有动弹。
他已在此站里足有半个多时辰,终于,似乎是有感于他的诚意,那扇气派的门户缓缓而开,一名下人谦恭上前:“细封公子,太子有命让您现在就入府说话。”
能让细封遥在外喝风吃雪这么久,也只有如今夏国的太子能做到了。而在听到这话后,都快冻僵的细封遥精神顿时就是一振,忙抖去身上已融化开来的雪水,便应了一声,急步跟了那下人进门。
在沿着曲折巧妙的廊步走了有好一会儿后,他们才终于来到了一座构思巧妙,三面临湖的亭阁之前。此时那亭阁的左右两面都用厚厚的毛毡覆盖着,只有对着湖面深处的那一面是放开的,能让人坐在亭中既不会太受风寒,又能欣赏到这等静雪风光。
太子李仁爱此时便身在其中,边上生着数个火盆,面前的桌案上还摆着不少酒菜,正自怡然自得地与身边两名文士打扮之人说笑着饮酒赏景。已来到亭前的细封遥在见到这一幕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恼,但很快又被他隐藏了起来,换作一副乖顺的样子,低头报道:“罪臣细封遥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却并不急着回应于他,而是继续着自己眼下的话题:“你们说,我们这里的安排比之宋人王公的享受如何?”
两名心腹听了这话自然是一阵赔笑道:“宋人纵然再有钱,但论起富贵来也是比不得太子您的,想来他们在如此雪地里也是不可能如太子般临湖赏雪景而不必担心受了风寒影响的。”
“哈哈,想来应该就是如此了。”太子很是高兴地点头道:“听说这次有宋国来使贺父皇圣寿,孤倒是真想与他们见上一面,问问他们对此的看法呢。”说到这儿,他才转头看了已等了好一会儿的细封遥一眼:“进来说话吧。你有何罪过,居然要特意跑来见孤请罪?”
细封遥赶紧微弓着身子走进亭中,直到这时才感到身上一暖,这里比之外头可要舒坦太多了。但他的表情却依然拘谨:“臣知道前日所为有欠思量,本想着为太子夺来一匹难得的好马,结果却……还望太子恕臣妄为之罪!”
自前日南门那一闹之后,细封遥当真是不安到了极点,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让太子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为此,
他这几日已连续前来请罪,也直到刚刚才被允准入内。
“哼,自作主张,办事不力,连自己家里的人都看不住,你让孤今后如何重用于你?”太子脸色一沉,数落起来。但这话落到细封遥耳中却是让他心中再是一宽,太子能这么说便是依然将自己视作心腹了,当然这也得看他接下来的弥补与表现才行。
所以在又一次低头认错后,他便小声道:“太子恕罪,臣知道自己所犯之错不是轻易能弥补的,所以这次先欲为太子出一口恶气,将前日杀马的人犯处决了!”
“哦?你派人动手了?”太子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孙途前日所为让他丢脸是真,但最被打脸的却还是细封遥,所以对方有此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一早,那个叫孙千里的罪人便已独自出门,臣前不久便已派了手下精锐前往诛杀,想必用不了多久,此人的首级就能被呈送到太子面前,作为今日赏雪的佐酒之物了。”
“那就在此等上片刻吧,希望细封遥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太子脸上终于有了些满意的笑容。杀掉孙途自然是一个挽回颜面的好办法,好叫其他人知道与自己为敌是个什么下场,而且动手的还不是自己手下之人,哪怕真出了什么差错,也是细封氏内部的争斗,与他这个太子是全然无关的。
见太子露出笑容来,细封遥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这次自己的弥补总算正确而及时。现在就只看孙千里的首级何时能被手下人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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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健的马蹄因全速奔跑而重重地踩踏在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之上,踏得上头刚凝聚起来的一层白色雪沫飞溅。
在那十多名黑骑的紧追之下,孙途看着已如丧家犬一般。本来,靠着胯下战马之雄骏他应该已经可以和敌人拉开一大段距离了,但因为后方不断有箭矢射来,让他不得不分心闪避格挡,使他无法全力催马,于是终究给了那黑骑首领以追上的机会。此刻双方相距只有半个马身,对方几次挥刀劈来,都被他急速转向才闪了过去,可情况却已相当危险。
其实何止是孙途感到焦急,追赶者也是一样,尤其是那名黑骑首领,因为他发现自己胯下的坐骑追击的速度已然越来越慢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才为了不被孙途甩开距离,他可是猛刺了马儿一刀的,受伤流血之下,战马自无法持久,这时的速度已然有所下滑,不然以现在孙途需要分心躲避箭矢的速度,他都能赶上发起攻击了。
眼见如此,心中大急的他终于再度将心一横,又是一刀刺在了马臀处,让马儿在希律律一声悲鸣的同时,激发出了最后的那一点潜能,速度再次提升,竟再度接近,都快与孙途的战马来个首尾相接了。
感受到胯下战马已到了最后时刻,他也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双腿
离镫,做好了随时飞身扑上的准备,同时刀已高举而起,一声暴喝,便朝着前方孙途的后背狠劈过去。
这一刀他已酝酿了许久,无论是角度还是力道都极其精到,根本不给孙途以闪避的空间。而且后方这时又有几支箭矢破空而至,正好将左右两侧都给封锁了起来,让孙途根本无法再变幻方向。
而就在他这一刀劈出的同时,一件让人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孙途身下本来还在全速冲刺的战马突然就是一声长嘶,四蹄一收,竟在转眼间便来了个紧急刹车,停驻下来。
这一下的冲势惯性实在太大,但孙途竟硬是凭借着日益精湛的骑术控制着战马没有倒下,而是在此期间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只见那马儿后蹄狠狠地一蹬地面,前蹄却已高高仰起,马身几乎与地面构成了一个直角。然后身子就趁此猛地一个拧转,等马的前蹄再度落下时,身子已在瞬间转了过来!
这一下变故实在太过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那首领在内的所有人不但攻击落在了空处,动作也为之一缓!谁能想到,一心逃命的孙途竟会突然来个回马qiāng呢?
孙途这一次确实施展出了真正的回马qiāng,不但人回,马也回,而qiāng,也借着这拧转身时所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轰然刺出。
那杆镔铁qiāng此刻与空气急速摩擦,发出了呜呜的怪啸,几乎掩盖了还在肆虐呼啸的寒冷北风,闪烁着寒芒的qiāng尖竟映得四周雪地更显寒意,也让一刀落空,身子却因战马趔趄而往前倾去的那名黑骑首领心头大恐,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感已然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下意识地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出于自保的本能,他一按马背,一如刚才孙途对他发起攻击般离鞍而起,但因为过于仓促的关系,腾上半空的身子却有些失衡,手中刀也才刚收回到胸前,却把小腹要害给暴露了出来。
而孙途的这一叠加了骏马前冲与回头之力的一qiāng却已暴然而至,其目标正是他所露出来的空门小腹所在。
只听得噗哧一声,铁qiāng已没有半点阻碍地扎进了他柔软的小腹处,随着他发出一声惨嚎,长qiāng几乎不带半点凝滞的就已透体而过,突地一下,从其后背处穿出了半截qiāng身来。
而孙途这一qiāng尚未结束,就在刺穿敌人的瞬间,双手便是一震一舞,又是半声凄厉的惨叫从对方口中响起,随后戛然而止,已将其狠狠地挑上了半空,下体被这一qiāng彻底撕裂,大量的鲜血连着肠子在空中四散飞溅……
这一qiāng所造成的杀伤和暴戾实在太过惊人,竟吓得后方那些紧追上来的黑骑动作陡然就是一顿,几乎是同时拉住了缰绳,停下了前冲的势头,然后所有人都用看到魔鬼般的眼神盯着前方收qiāng而立的孙途。
此一刻,这些家伙是真个感到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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