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这一下确实大出晁盖意料,他本以为凭自己的棍棒功夫足可以压下此人,却不想竟是这么个结果。此时他的势头已尽,恐怕是再难留下此人了。
可孙途却没能宽下心来,只因一阵叫嚷声和脚步声已从外头响起,本来黑漆漆的夜空也被不断亮起的火把照得一片通明。就在他二人兔起鹘落地过招时,早已惊动了外头的庄客人等。他们的反应那是相当迅速,许多人已点起火把赶了过来!
此时的孙途除非会飞天遁地,否则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安然离开了,这让他的动作陡然就是一僵。心下一转间,就已朝晁盖说道:“晁保正,这都是误会!”
“嗯?”正打算继续动手的晁盖听到这话,动作便是一顿。直到此时,他才眯眼打量着这个深夜出现的不速之客,随后有些惊讶地叫道:“孙三郎,怎的是你!”说这话时,他已一抬手制止了那些冲进院子想对孙途动手的庄客。
孙途苦笑一声,朝对方抱拳道:“保正容我解释。我今夜前来,实在是出于一片好意。本是因为知道了一件关系到保正身家性命的大事,这才赶来示警。不想却被误会成歹人了。”
“是么?”晁盖有些怀疑地盯着他:“那你为何又突然想要离开?”
“因为我刚才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这才知道我来迟了一步,便打算离去。毕竟在下年轻位卑,说出的话分量是不如别人的。”
听了这一解释,晁盖的脸色略一变幻后终于缓和了些,当下就朝那些庄客一挥手:“都是一场误会,你们且先出去吧。”
等他们退出院子后,晁盖才冲孙途一点头:“既然来了,那就请孙三郎你也进屋说话吧。只要你所言非虚,我晁盖一定会承你之情。”说着便朝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孙途没有过多的犹豫,便依言走进了屋去,正与重新坐回去的宋江正面相对,此时的他虽然神色已然恢复镇定,但眼中依然难掩几许惊色,正拿异样而警惕的目光上下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宋江自问心性已足够坚韧,等闲之事也难再惊到他,但今日他还是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惊到了。孙途会在此时此刻突然到这里是其一,能与晁盖战个平手则是其二了,看来这少年身上还有太多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哪。
倒是孙途,在看到宋江后依然有礼地抱了下拳,看不出半点惊怪来,等晁盖进屋后,便是自嘲地一笑:“看来在下确实有些唐突了,早知押司在此,我根本就不用跑这一趟,反倒惊扰了二位。”
晁盖先倒了碗水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这才一指那张椅子道:“三郎你且先坐下说话。若你真是为向我示警而来,这份情晁某倒要承下了。”
孙途依言入座,这才正色道:“在下冒夜而来自然是为了向保正示警了。我是在之前听人提到,说是官府已经开始怀疑保正与前两日发生在县境内的生辰纲被劫一事有关,且他们还掌握了一些线索证据,这才赶来报信的。”
“你是听何人提起的此事?”宋江略眯了下眼睛,看着他问道。同时,晁盖也郑重地望向了他,显然这个问题是相当关键了,一个回答不好,就会打破如今这平静的场面。
孙途立刻就回道:“我是听之前来我酒店里喝酒的刘渊刘押司提到的。他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向在下吹嘘,说是自己很快就能立下功劳,在我好奇追问下,才透露说是查到了此案的相关线索。他还说曾有人见过保正带人出现在案发一带……”自己已经对不住于大勇了,此时自然不好再把他牵涉进来,所以便把透露消息的人落到了刘渊身上。
宋江和晁盖二人听了这解释都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的疑虑却依然存在。刚才孙途可就在窗外,难保这不是他听了自己二人的密谈后的说法,可一时间却又找不出破绽来。
孙途也知道他们依然有所怀疑,便主动出击:“晁保正,事情紧急,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据那刘渊所言,明日一早他就会向县尹告发,到时候可就晚了。当今之际,在下以为保正还是该想着尽快抽身才是。”
“你意思是让我连夜逃离?”晁盖微微一愣。而宋江却深以为然地一点头:“孙兄弟这话倒是在理,我也是这个意思。趁着官府还没派人前来,你赶紧带人离开……”
“可是,我并未做过这等大案,为何要走?”晁盖终于把心中最大的问题给道了出来。孙途还想着继续劝说呢,话到嘴边突然听到这一说法,不觉呆在了当场,而宋江也为之一愣:“此话当真?”
“我晁盖堂堂男儿岂会骗你?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情,就没有不认的道理。但那什么生辰纲,我连见都未曾见过,又怎么可能去抢夺呢?”
看他说得郑重其事的样子,孙途是彻底傻了眼了,怎么事情竟会变成这样?本来他是认定那生辰纲乃是晁盖所劫,尤其是在此瞧见宋江后就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可现在,对方看着可不像撒谎,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其实故事并不是照着水浒情节来的?还是因为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出现造成了蝴蝶效应,让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孙途此时是真有些茫然了。
宋江还是挺了解晁盖为人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证明此事确实与其无关,这让他不觉略松了口气。说实在,今夜前来报信他其实也是担了天大干系的,甚至心里也觉着有些不对。而现在,既然自己的朋友并未做过此事,那就不用再感到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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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9章 真相
看着晁盖那坦然的样子,孙途都感到有些傻眼了,怎么真相与自己的判断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那劫取生辰纲的居然不是晁盖等人吗?
随后,他才想起之前的一些与自己熟知的水浒故事不同的地方来,比如时间上的偏差,再比如这里居然没有刘唐吴用等人。如此一想,明显是自己错判了形势,冤枉晁盖了。
但随后,又一个疑问又冒上了心头,孙途当即就看向晁盖正色问道:“既然如此,保正你为何会在案发前后出现在县境西边,案发附近呢?”更关键的是,既然此事非他所为,为何那叫刘渊的押司却也一口咬定这是他所为呢?
“那是因为有人请过那里饮宴,毕竟是多年老友,跑一趟也是应该的。”
“却是何人?”孙途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急忙又问了一句。他实在无法相信这天下间还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时间地点都如此合拍,而且事后晁盖居然还被人当成了重点嫌犯。
“这个……”晁盖却是面露难色,有些不知该不该作答了。
宋江久在官府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见此忙道:“晁兄,事关重大,你可不要再有所顾虑了。这里也就咱们三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一句话间,就拉近了自家与孙途间的距离。
晁盖又略作犹豫,这才苦笑道:“实不相瞒,我当日去见的,乃是西山岗上的杜虎。”
“林中虎老杜?”宋江稍微变了下脸色,轻声说道。
孙途听了这话后,也吃了一惊。在这郓城县里住了这些天,他也是听过此人名号的。这是城外西山岗上的一伙强人的头领,听闻此人本事不小,立下的山寨极其坚固,县衙曾几次派兵都没能将他打下来。而且因为他一向秉持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并没有劫掠本县百姓,所以这两年官府对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盗匪终究是盗匪,现在晁盖一个本地保正突然与其有了交集,而且声称双方是朋友,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吃惊。倒是宋江,对此却是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皱着眉道:“要说起来,那林中虎倒确实有胆子和手段去抢下生辰纲。”
“可那几日他一直都与我在一块儿喝酒,根本不可能抽身前去抢夺生辰纲!就是他寨子里的人,那几日离开的也只几人而已。”晁盖摇头道。
孙途这时已重新镇定下来,当下分析道:“晁保正,宋押司,在下总觉着这其中必然有些问题。这两者间在时间和地点上都太过巧合了,就像是有人为了陷害保正而刻意布下的这一局似的。”
宋江略作思忖后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我也觉着此事有些古怪。”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晁盖有些不以为然地一笑:“既然此事与我无关,我行得端坐得正又怕什么?哪怕之后官府真来了人,我也足以应付。毕竟东西不是我所抢,就算他们要把我当贼看,也得拿出赃物来吧?”
“保正,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哪。”孙途却依然神色肃然地道:“要是一般案子,以保正在本县的声望自然能辩解清楚,可此案却是非同小可,往大了说甚至是通了天的。如今州衙已经派人前来,说不定明日会有更大的官员来此督办,到时候刘县尹身上的压力只会更重。在此情况下,但凡只要有一点可疑,他们都会抓住不放。哪怕你不是犯人,为了交差,官府也照样会把罪名强加到你的头上。宋押司,你久在官场,这等事情应该没少听说吧?”
宋江又有些惊讶地看了孙途一眼,这个少年居然再次让自己感到吃惊了。他一个小小年纪的普通百姓怎么就会懂得这等官场手段?就是自己,刚才都没有生出这方面的担忧和顾虑来呢。
很快地,宋江便点头表示了认同:“保正,此事确实大有可能,你可得三思了。”
听了这话,晁盖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变得担忧起来:“竟有这等事情?可我要是一走,岂不是更要被人当成犯人了?”
这话说得其他两人也是一阵沉默,竟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了。片刻后,还是由孙途说道:“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确认一点,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只要能让刘县尹相信此点,则还有逆转的可能。”他是已经看出来了,晁盖是绝不肯在被冤枉陷害的情况下背负了罪名逃离此地的。
宋江却是面露苦笑:“这却谈何容易。连官府方面几天来多派人手查探都没能找出什么头绪来,我们坐在这儿还能将此事真相给找出来么?”
“事在人为嘛。”孙途却不气馁,只是道:“毕竟那林中虎突然邀请保正在那时赴约本身就大有问题,我敢确信他与此劫案一定脱不了干系。”
“可是证据呢?空口无凭哪。而且那几日我在他寨子里确实未曾发现有人离开太久,这就更不可能是他的人劫下的生辰纲了。”晁盖依然是满脸迟疑,也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是啊,这事的问题到底在哪儿呢?当然,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确认此事是由杜虎山寨里的人所为,只是证据呢?思忖了一阵后,他突然抬头看向晁盖:“保正,在此期间,那杜虎可有送你什么东西么?”
晁盖稍微愣了一下,这才点头道:“离去时,他确实送了我一套玉壶玉杯,这有什么问题么?”
“还请拿来一看。”孙途也不客气,当下要求道。
这时候也不是顾及礼节的时候,晁盖当下吩咐一声,让守在外边的一名心腹去自己的书房里把个锦盒给取了过来。他在一边打开盒子的同时,一边向两人解释道:“据那杜虎所说,这套酒具乃是他从一名商人那里夺来的,价值可是不菲。因知道我喜好饮酒,这才送给了我。”说着,还满是珍惜地摸了摸那光泽沁然的杯子。
孙途并不懂得这些古董宝贝的鉴赏,只能把目光落向了宋江,看他有何发现。而后者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见到盒中的那把玉壶和几只玉杯后,神色就为之一变,随即还伸手取出那只玉壶,打开壶盖凑到烛光前仔细地查看起来。
一看之下,他的眉头是皱得越发的紧了:“这壶乃是用整块玉石雕琢而成,本身价值已经极高。而且,这里头的落款曾先也是如今的制玉大家,是大名府里为官家制器的供奉!就我所知,此番送去汴京,为蔡太师贺寿的生辰纲里,就有这么一套玉器!”
“什么?”晁盖听闻这一说法,脸色顿时大变,差点就从座位上弹将起来。随后又咬牙切齿道:“杜老虎,你竟敢如此害我!”
孙途则面色肃然,轻轻地叹了一声:“这还真是好算计哪,不但将保正诓去了案发地,还把这么一件赃物留在了保正手上。如此一来,只要官府派人前来一搜,到时保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晁盖顿时气得浑身打颤,差点一扬手就把那几只玉杯连着锦盒一块儿砸在地上。好在孙途手脚够快,才及时制止了这一举动,而后道:“保正,现在咱们已经可以肯定这是杜虎他们设计坑害你的奸计了。”
“真是没想到,我把杜虎当成朋友,他却如此算计于我!”晁盖心思激荡,猛地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脸色已变得极其难看。
孙途则神色不变:“所以现在只要解开为何他寨子里的人马不曾离开的谜题,便可确信生辰纲就是杜虎一伙所劫!”
“可这一点我还真百思不得其解了。你二人可有什么看法么?”晁盖看了眼孙途和宋江,他二人却也有些茫然地一摇头,毕竟他们当时不在现场,只听其简单的叙述根本就不可能找出破绽来。
“主人……”这时,刚才拿了锦盒来的心腹突然有些迟疑了开口叫了一声。
“嗯?你有什么话说?”孙途反应最快,赶紧问道。随后,宋江二人也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这位明显有些紧张,迟疑了一下才道:“主人可是提到了几日前咱们去西山岗上的事情?”
“正是,你有什么发现么?”晁盖再度急声问道。
“小的曾在那里看到了两个熟人,他们是纪家庄的庄客,当时小的还感到有些奇怪呢,不知那两人怎么就突然落草了……”
听他提到此事竟与纪家庄有关,孙途的心里猛然便是一动。但他面上却未有表露,只是一拍桌子道:“原来如此!这不过是偷梁换柱的把戏罢了,当日在西山岗寨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那杜虎手下的盗匪,而是那纪家庄的人。保正不可能记得这些喽啰的长相,所以他们才能轻易就瞒过了你,毕竟当时杜虎在场,任谁都会认定那里的人马就是山寨中的盗匪。可事实上,只怕真正的山寨盗匪已经在实施劫掠生辰纲了!”
这一番推断合情合理,让晁盖二人茅塞顿开,都大点其头:“你说的不错,一定就是这么回事!他们真是处心积虑哪,为了把抢夺生辰纲的罪名栽到我的头上,居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宋江随后又补充道:“而且,那刘渊一向与纪家庄的庄主纪阳关系密切,如此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孙途面露冷笑:“夺下生辰纲,嫁祸保正,又让那刘押司在县尹跟前立下揭发贼人的大功劳。如此一石三鸟的计策,还真是滴水不漏哪!”
此时的晁盖已气得面色铁青,咬了牙道:“好好好,那纪阳与我虽有些过节,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狠毒,此仇不报,我晁盖誓不为人!”说完,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叫人了。
孙途赶紧起身拦住:“保正且先息怒,要是这么带人杀去纪家庄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正中其下怀。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先把眼下的这一难关过了才是。”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法子?”晁盖恨恨地道。
“要是再迟一些,事情自然无可挽救,但现在却另当别论了。”孙途双眼里闪烁着光芒,最终目光落到了那只装了玉酒器的锦盒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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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10章 先发制人(上)
才刚过卯时,县衙押司刘渊便已早早坐在了自己签押房中,看似正翻看着手头公文,其实一双眼睛却不住地往外瞟着,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自昨日在和顺楼中答应了纪阳所求后,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是亢奋,几乎一晚都未曾入睡,今日天不亮就赶来了县衙。因为他很清楚这是自己出头的大好机会,只要在这次生辰纲劫案里立下功劳,便可稳压同为押司的宋江一头,从而攫取更多的权力。
不过深明官场之道的刘渊倒还没有被此冲昏了头脑,所以并未主动做出头鸟,而是安排了一出好戏。眼下就快到那几个演员上场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匆匆就自外间奔入,这让本就有所期待的刘渊猛然站起身来便迎了出去,论涵养功夫他到底还是有些欠缺。可就在他来到门前,打算装模作样地问一句出了何事时,却发现那进来的两人居然径直就往一旁属于宋江的签押房而去,这让他的脸色倏然一变,这是对方找错人了么?
此时,头前引路的县衙差役已经停在了半掩的房门前,有些磕绊地冲里头报道:“押司,今有孙家酒店的店主孙途前来举告,说是他有关于生辰纲被劫一案的线索……”
“嗯?”刘渊听闻此言,脸色更是一变,他可记得清楚,自己安排举告之人乃是张川,怎么换人了?
就在他生出疑虑的当口,那屋内已传出了宋江的声音:“你们进来说话。”
明显有些紧张的于大勇在看了一眼身旁的孙途后,方才轻轻推门,与孙途一道进入了签押房内。直到此时,于大勇依然有些发懵,完全跟不上孙途的节奏,不知为何突然他会改变指证的劫犯,而且赶在今日一早就来了县衙,还非要让自己引了来见宋押司……种种一切他都完全猜不透,要不是对方一再强调此事对自家大为有利,他都不敢从命的。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刘渊更紧张些,赶紧就凑上前去听里头的宋江会和他们说些什么。
“你说已有劫掠生辰纲凶犯的线索,此话当真?”这是宋江的声音。随后,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便跟着响了起来:“回押司的话,正是如此。在下昨日偶然从一名酒客口中得知他曾在日前见到过生辰纲中的宝物,因事关重大,不敢隐瞒,这才前来举告。”
“竟有此事,那人可曾提过他是在何处见到的宝物?”宋江急声问道。
“是在纪家庄主纪阳家中,他曾提到,说那是一套整块宝玉雕琢而成的酒壶酒杯,精美异常。”
正在门外偷听的刘渊听到这儿脸色倏然就变了,怎么事情竟会生出这等变化来?还没等他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呢,跟前的房门已呼地一下被人打开,让他很有些意外地暴露在了宋江跟前,只能尴尬地一笑,招呼道:“宋押司……”
“刘押司,想必你也听到此人所举告之事了吧,那纪阳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干出此等恶行,实在罪不可赦!”宋江却没有追究他偷听的意思,只是义正词严地说道。
刘渊此时已经有些慌了神了,当下就道:“宋押司,那纪阳从来都是本分良善之人,怎么敢干出此等事来?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又或是有人在栽赃嫁祸吧。”说着,着意地盯了孙途一眼,似有威胁之意。
孙途根本没有在意对方那几欲吞了自己的可怖眼神,而宋江更是强硬道:“兹事体大,关系到生辰纲被劫大案,只要有线索,无论是谁都要一查到底!”说着又看了一眼还待再说什么的刘渊,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语带威胁道:“我早听说刘押司你与纪阳过从甚密,莫不是想要维护于他么?”
这话落到刘渊耳中让他的心下陡然就是一凛,立刻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肃然道:“宋押司言重了,我只是不想冤枉好人罢了……”
“哼,是不是好人得审问之后才能确知。来人,快去请雷都头。”宋江趁机发号施令道。
在一旁明显感觉到气氛凝重的于大勇不敢逗留,赶紧答应一声就往外跑去,片刻后,就带了一个身材高大威武的男子赶了回来,正是本县都头插翅虎雷横了。
当孙途好奇地打量这名将来的梁山好汉时,宋江已经神色肃然地吩咐了起来:“雷都头,今有人举告说那纪家庄的纪阳与前日劫掠生辰纲的贼人大有关联,还请你带了人马前去捉拿,而且一定要仔细搜查,不要漏过了什么重要证物。”
还没等雷横回应呢,刘渊已再次急声道:“宋押司,你如此擅作主张是不是太过操切了?此事还是先禀报刘知县再作区处才好吧?”
“现在刘知县还在后衙,说不定尚未起来呢,事急从权,当以拿贼为重。”宋江硬梆梆地顶了一声。
一向好说话的宋江突然变得如此强硬,这让刘渊都有些无法应对了,只能虎着脸道:“宋押司,你也该知道纪员外的身份,如此鲁莽行事,一旦所告不实,你可担待不起哪!”这已是他最后的说辞借口了,毕竟官场中人一向先求无过再想立功。
宋江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回了一句:“要是有错我自会向知县请罪,倒是刘押司你如此三番地阻挠,可是心中有鬼么?”
“你……”刘渊顿时语塞,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不好再做阻拦了。而雷横见状,便冲宋江一抱拳,随后大步就往外而去。他作为本县带兵拿贼的都头,只管奉命行事,至于两名押司之间有什么争执就不好搀和了。
看着雷横离去,随后又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往大门而去,刘渊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同时更是拿怨毒的眼神不住在宋江和孙途身上来回扫动起来。此时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内情,恐怕眼前这一切也跟自己的布置一样,是早有预谋!
而宋江压根就没有理会这名神色难看的同僚,只招呼了孙途就往后衙走去。在自作主张地派人去纪家庄拿人后,他还是得向刘县令禀报一声的。
就在刘渊犹豫着是否该跟过去,向县令告宋江一状时,又有几人突然赶到了二堂,当先的张川一见到刘渊,就急声道:“刘押司,小的刚得到一个天大的消息,那在光天化日下劫掠生辰纲的居然是东溪村的晁盖……”
本该对此大为高兴的刘渊此时却是一脸的阴郁,为何自己安排的人会来得这么迟,完全被人占去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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