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你的天道又如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只能喝半斤
枯竹使者接话头,“我奉枯竹山命,出枯竹山,选择数百名弟子与轮回大帝定下契约,想必几位前辈也早有察觉,每杀一人,你们与黄泉便更多一丝牵连,即便杀一人,便会有无数游离在阳间的轮回线寻过来,在几位前辈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其实早就快被黄泉淹没了,现在是不是感觉寸步难移一入黄泉,想再出来可就难了,即便几位前辈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难以挣脱,而所有计划的关键点就在于轮回钟,无论阵法还是奈何将的出现,都要用轮回钟鸣为引,本来以我之力还无法完全敲响轮回钟99次,可是老祖早就知晓万元魔尊的性子,料定你会出手,稍稍引导,魔尊自会为我鸣钟,果不其然,万元前辈亲自敲响诸位丧钟,确是天命,不可违”
听闻几人交谈,身旁的张凡白骇然发现这借体本焕的人竟好似那执掌黄泉的奈何舟之主!
本以为被击退之后他已经偃旗息鼓,如今看来好像都是他有意为之,现在又借用这么多人命化身于人界,似乎是受什么大帝驱使,张凡白即便再愚笨也知道今日之事背后定是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推动,再加上枯竹山在其中推波助澜,竟然谋划如此之巨,就是不知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战天下顿了顿,说道:“事到如今,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延伸如此之久,布局如此周密,天音谋划如此之巨,定是所图甚大,但最令我好奇的是他明明已经镇压我如此之久,他想要的应该已经全部得到,他绕如此大的一个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他真的相信我族弑苍术的存在”
奈何将摇了摇头,“大帝所求我不知,只是令我将你们几人带回黄泉而已,你们既已经被黄泉淹没,那便不再有可能挣脱,还是和我走吧,战天下,大帝面前我定会拼死保你周全,但帝令不可违,你还是和我走一遭吧!”
说着奈何将绣袍一挥,佛画城剧烈颤抖起来,在战天下他们脚下,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开始逐渐下陷,几息便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
张凡白向下望去,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压抑,那黑洞似乎没有尽头,没有一丝光亮,给人一种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感觉,他看的久了,眼神变的迷离,好像看到死去的乡亲们在里面向他招手,不自觉的松开还在昏迷的白衣女子向着那黑洞走去。
他看到乡亲们和他微笑,彷佛还是那天夕阳下初雪消融,他们扛着猎物大声喊道,“小张凡白,快跟上啊!”
张凡白脸上露出痴痴的笑,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去,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大喝,“醒来!”
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张凡白双眼一黑,再睁开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距那黑洞只有几丈,脸上已是满脸泪水。
回头见金蝉子双手合十,对他微微一笑,他感激的向金蝉子一拜,忽然惊觉怀中的风姚雪不知所踪,连忙寻找。
终于在自己不远处发现了她,只是她也是脚步踉跄,眼神迷离,正向着黑洞走去,不止是她,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晃晃悠悠的城中居民向着黑洞走去。
最让张凡白头皮发麻的是,他隐约可以看到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黑影在推着他们向黑洞走去,那黑影模糊不清,诡异的是每个前行的人脸上或满怀欣喜或满脸泪水,但眼中却全都隐藏着渴望!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神色各异的众人缓缓往前行进,那场景竟然与最开始众人去观本焕如出一辙!不知道为什么,张凡白心底有了隐隐有些不安,他总感觉还有事情要发生,这城里之人有古怪!
第十八章 这他妈也行?
顾不上多想,张凡白眼看着风姚雪向着那深渊走去,无计可施只得拦在她的身前。
谁知白衣女子对他视而不见,依旧不管不顾向前走去,已是满脸泪水的脸庞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凄美,口中低声呼唤着什么,时而露出微笑,时而又嘟起嘴来佯装生气,但步伐却是未有迟缓。
张凡白心中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也不敢出手拉住,转头看向战天下他们,发现他们依旧还在对峙,只得一直出声喊到,“姑娘,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可那白衣女子却如失聪一般充耳不闻,只是眼神里的欣喜越发明显,就在她马上就要靠近那深渊边缘时,张凡白终于没法忍住,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从背后一把拉住了白衣女子。
“啊!”一声高亢的惊呼传出,那声音里的尖锐和几分羞涩把空中的几位高手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
印入眼帘的是一副暧昧的场景,只见张凡白从背后紧紧抱着白衣女子,双手握着那女子双峰,脸上一脸疑惑,而那女子却是脸颊泛红,愤怒的神色中还夹杂着些许羞涩。
纵使这几位大人物纵横半生也是有些呆滞,万元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战天下也是摇摇头,苦笑起来。
白衣女子惊呼过来,就要奋力挣脱,也是女儿家第一次被人如此调戏,忘了自身修为,只知道用蛮力将身后这无耻之徒推开,身后的张凡白未明白情况,还以为白衣女子没有清醒,反倒抱的更紧,只是手中的那份柔软却是令他极为受用,不自觉的抱得更紧。
万元眼见此景,笑的更是大声,“划船的,你搞这么大阵仗也不怎么样么,看我们这位小兄弟随便动动手就破了你的术法,看那表情还极为舒坦呢,哈哈哈哈”
奈何将脸色铁青,心底暗暗负谤,想这黄泉深渊上古就已存在,世间可以抵御其幻境的人屈指可数,却不曾想被这光头小子用这种方式破掉,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看着越抱越紧的张凡白,心底骂了一句,这他妈也可以
张凡白听闻万元之言才知白衣女子已经清醒,连忙松开手,白衣女子一脸愤怒的看着张凡白,他赶忙解释道,“姑娘,我”
话音未落,直接一巴掌被白衣女子扇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人,起身还想解释,发现白衣女子已经是不知所踪,心底暗暗叹息,却不知若不是白衣女子手下留情,自己早就重伤倒地了。
白衣女子虽气愤此人的无礼,但在清醒过后也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不得已而为之,但心中怒气难消,故只得小小惩戒之后就慌忙逃离。
张凡白找不到白衣女子,神色满是失望,眼见城中百姓还是前仆后继的走向那深渊,便暂时搁置此事,想着阻止众人,又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周围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忽而欣喜,忽而悲怆,但始终不见有人回转,张凡白心中一阵悲凉,忽然想起阿公曾对他说,世人皆有欲,故才有万般无奈于心,爱而不可得,思而不可见,昼不能安,夜不能息,故世间才有了那魑魅魍魉蛊惑世人,才有了那劈轮回破黄泉的传说,都是寄托了世人想要冲破桎梏的美丽愿景,红尘最易迷人眼,浮沉一生,不知有多少遗憾,故但凡可以弥补,都会义无反顾,有些人呐,即便知晓自己活在梦里,也是不愿意醒来的。即便身死,却还是执迷不悟,一时的欢愉可以胜过一生的苟且,都说世人愚昧,可不愚昧的人们啊,真的就能有这片刻的欢愉么你又能说究竟谁对谁错呢
凡白,如果有一天你碰到那些深陷梦里的人们,若你想救他,记住,要有一颗打破迷惘的心,你若坚定,那面前的黑雾就不能遮挡你的路。
那时的张凡白懵懵懂懂,并未有太深的理解,可此刻看着这些神色各异的人们眼中热烈的渴望,他才对当初阿公所说之话有了一些理解,在这身后推动他们前行的黑影就是他们自己啊!
想着阿公所说的话,张凡白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像世间这林林总总,在眼前都成了过眼云烟,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状态。
眼前所见,整个佛画城都已经消失不见,像是混沌初开,身边心上再无一物,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存在,黑漆漆的,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长的他都麻木了。
突然有一天,一阵轻微的碎裂声传来,很小,但在张凡白耳边却想雷霆炸响,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轰隆”一声,整个空间都炸开来,他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世界,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
不同于那轮回深渊的阴诡,他看着那漩涡的慢慢转动,感受到的是一种宏大,如包容接纳世间一切事物的宽广,那黑色漩涡不停的转动,始终未曾停歇,似乎千百年来都毫无变化,又似乎再过千百年来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张凡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样一直盯着那黑色漩涡,脑海里渐渐响起了奇怪的韵律,他感觉在那漩涡里面孕育着什么东西,他能听到那沉稳的呼吸声,节奏平缓,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跟着那个韵律有节奏的呼吸起来。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他每呼吸一次,那漩涡也会收紧一次,只是黑洞太过广袤,并未被察觉到,一紧一缩之间似蕴含天然的韵律。
张凡白的身体在这节拍下也有了些变化,不过沉浸在其中的张凡白并未察觉。
他一直看着那漩涡,好像过了千万年的时间一样,只感觉那漩涡实在太过深奥,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它就在那里,它也从未有过变化,但张凡白却总感觉它的存在是如此不真实,好像闭上眼睛再睁开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就这样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久到连张凡白都忘了自己是谁,自己究竟为什么在这里,他的眼神里也渐渐失去了光彩,连呼吸也慢慢虚弱下来。
如果此刻有人注意到立在人群中的张凡白,定会大吃一惊!
此刻的张凡白一动不动,双眼闭合,似睡着了一般,脸上弥漫着的是深深的迷茫与疲惫,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种古老的气机,身边依旧是那些向深渊前行的人们,奇怪的是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被那气机所引,竟都慢慢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同样的迷惘。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步伐,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越来越盛,渐渐以张凡白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圈,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脸色神色竟都是同样的迷惘!
如此诡异的情景终于引起了空中几人的注意,战天下等人都面露疑惑,只有金蝉子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么,那奈何将心中虽有古怪,他当然看到这奇怪景象的源头就是张凡白,不想节外生枝,杀意已起。
无奈催动轮回渊一直在消耗他的修为,战天下几人又在奋力挣脱轮回渊的吸扯之力,使得他绝大部分的修为都在加持轮回渊的力量,看似几人一直在轻描淡写的对峙,实则已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万万不可松懈。
他转头向那枯竹使者示意了一眼,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男子并未加以理会,却在东张西望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奈何将心中愤懑,却又无力分神。
那枯竹使者也是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今日之事乃是老祖谋划,不敢懈怠,但是他进城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那分明是警告,他比奈何将先发现异动,本想着雷霆出手,可就在他起杀意之时,心中倏然一缩,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打了一个冷颤的他赶忙收手。
他不知道这小子和那人有什么关系,若是贸然出手,只怕大计未成,自己就要去那黄泉与这不人不鬼的奈何将作伴了,但他又不敢多言,怕惹得那人不喜,故在奈何将示意的时候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装作浑然不知。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眼见这几人各怀鬼胎,本来有些担忧的战天下松了口气,他传音金蝉子,“老秃驴,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金蝉子回过神来,脸色古怪,不确定的说道,“阿弥陀佛,我佛家讲究缘法,若与我佛有缘,即便身背万千孽债,顿悟之下也可立地成佛,我观小施主福泽深厚,天生与大道同鸣,年纪虽小,却心智淳朴,得悟也不足为奇,但是他如今这个状态,宏大,壮阔,古老,却与我佛家所说顿悟不太一样,捂是在悟,却不知道悟的究竟是什么,只盼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得悟大道,但是但凡大道皆深不可测,若是沉迷其中,以小施主如今的修为,恐怕”
“放屁!说了半天不知所云,妈的,这什么破阵法,老子不信破不了你!”万元骂道,紧接着便御起全身修为,脸色都涨红了起来。
其实张凡白并不知道,在这几人之中,万元是最在意他的人,万元一生杀伐果决,义薄云天,最重的就是情义,本在黄泉沉寂多年,如今又出来与战天下几人同战天地,他本就抛开了生死,但张凡白的出现却让他有心传下衣钵,此人心性人品都极为合他心意,他心里早就把张凡白当成了弟子,魔族最为护短,也最为霸道,即便就是为了张凡白的一壶酒,他今日也绝不容任何人伤他分毫!
偏执又霸道的万元心中所想,战天下等人又如何不知,故一起发动全力,奈何将双拳紧握,额头滴下汗水。
他想不到一个小小凡人竟让这几人如此在意,心中杀意更盛,见枯竹使者还是装蒜,便传音一渡,一渡听到这占据自己弟子身体的人传音,本来不想理会,他早就看出使者和师兄似乎并不想碰这个烫手山芋,他就更不会自找麻烦了,但听到奈何将承诺事后会将本焕的身体和魂魄一起归还,便咬了咬牙,向张凡白奔出
第十九章 原,源
张凡白仍旧沉迷于浩瀚的黑洞漩涡中,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他就这样一直盯着眼前的漩涡,以极为奇怪的韵律呼吸着,他始终觉得会有变化产生,就差那么一点,可他始终想不通到底差什么,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此刻的他看起来竟有些走火入魔了!
此刻外面的大战已经是惊天动地,率先发难的战天下四人已经半挣脱了黄泉束缚,身上密密麻麻的轮回线也被崩断了小半,面前的奈何将面色铁青,紧咬牙关,额头满是汗水,还在苦苦支撑。
一方和枯竹使者也在旁边为他加持,但很明显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一直在远处窥伺张凡白的一渡眼见此刻战况,咬了咬牙,倏然冲出,一记手刀直往张凡白脑门而去。
已是千钧一发之际,战天下大喝一声,身后轮回线又夭折大半,却仍有部分未曾断裂,奈何将三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仍然勉力坚持。
张凡白一脸茫然,却未曾有所清醒,一渡的狞笑已在脸前,刀锋甚至已经抵达发丝,剧烈的危机感终于在张凡白心中升起,看着还未有所变化的黑洞,他竟鬼使神差的向前一指。
一瞬间,天崩地裂!
一渡在张凡白身前几尺,看到眼前的人向着自己一指,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
他从未感觉过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还未来得及转身逃跑,突然就消失了,没有惨叫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奈何将面色大变,他能感受到一渡的死去,可令他惊愕的是身为轮回奈何将的他却没有感应到一渡进了轮回!
更令他惊讶的是张凡白刚才的一指,他感受到了远古洪荒的气息,但却更加古老,那一指之下,他突然有种如蝼蚁般的错觉,似乎是面对整个天地一般的渺小。
他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惧,即便是在大帝面前他也只存敬畏,却没有恐惧,他甚至感觉即便是大帝在刚才那一指之下也要重伤,这个人到底是谁
战天下刚才那瞬间也升起了剧烈的危机感,这一指,可摄万族!
引起了如此大波动的张凡白此刻却面临了更大的危机,面前的黑洞漩涡瞬间静止,忽又剧烈翻滚,剧烈膨胀起来,几息就占满了整片天空,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这片天地除了那黑色漩涡第一次有了光亮,张凡白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黄色鸡蛋状的物体,它的上面破了一个洞,像是被戳破一般。
张凡白只看了一眼,身上忽然燃起蓝色的火焰,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大口呼吸着,想要大叫却发现火焰已经燃遍他全身,似乎连喉咙也被烧哑了一般,喊不出声来,他感受到火焰烧过他的每一寸皮肤,流过他的五脏六腑,就连流出的眼泪也被瞬间蒸发。
他心中虽然坚毅,却也始终是个少年,这等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他自然也不能坚持,可这火势起的快,收的也快,从眉心流遍全身后,忽然就消失无踪。
本以为已经要交代了的张凡白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那个神秘的空间,却也不是回到了佛画城,他虚弱的坐了起来,刚被炽热火焰烤过的身体虽然有些疼痛,却感觉神清气爽。
环顾四周,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前有一个身影,还未等他开口,一个沧桑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可知刚才凶险”
张凡白猛然响起先前发生之事,心中有些骇然,意识到应该是身前这人救了他,连忙感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身影顿了顿,继续说道,“天源之境,非大机缘者不可进其内,浩瀚宇宙,惊才艳艳之士如恒河沙数,无数人穷其一生也未曾探知一二,大机缘之下必有大凶险,你得进其中,自是福缘深厚,然造化之数,一念之差,便是咫尺天涯,执念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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