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风云

看着自己的墓碑，顾恒生多少是有些怪怪的：“龟爷爷呢？在何处？”
顾恒生入了龙鲤族，便收起了自己的神念，这是对龙鲤族应有的尊重。
“西宫殿，你去看看他吧。”
红缘忆指着一个方向。
顾恒生立刻前往到了西宫殿，走了进去。感受到了龟爷爷的气息，顾恒生为了解开龟爷爷的心结，心念一动，化为了当年红念的模样。
“龟爷爷。”顾恒生化为了“红念”的模样，走到了沉睡中的龟爷爷的面前。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感受着熟悉的味道，龟爷爷慢慢的苏醒了。
“念儿，是你吗？”
龟爷爷的声音极为苍老，历经沧桑。他显化成了人形，佝偻着身子，皮肤褶皱。
“是我。”顾恒生上前扶住了龟爷爷，悄悄的给龟爷爷度了一道灵气，修复龟爷爷的陈年旧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龟爷爷以为自己又做梦了，没有直面当年红念身死道消的事实。龟爷爷伸手触摸着顾恒生的面庞，老泪纵横。
“您老也要经常出去走走，龙鲤族还有这么多的后辈，都需要龟爷爷去指点，免得让这群小家伙误入歧途了。”
顾恒生想要解开龟爷爷的心结。
“这群小家伙，哪有念儿这么懂事。念儿这么懂事，小时候都经常扯爷爷的胡子，要是多来几个，爷爷的胡子肯定都得掉光了。”
龟爷爷看着顾恒生，甚是欣慰，回想着过去的岁月时光。
“您老的胡子比寻常道宝都要坚硬，咱们这群小家伙哪能拔得掉。”
顾恒生嬉笑着说道。
“你呀，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媳妇了。”
上千年来，龟爷爷都将自己封闭在这里，未曾走出过半步。所以，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这么多年以来，龟爷爷无数次梦到了红念。今日，龟爷爷同样将此时此刻当成了梦境。
“放心，念儿连孩子都有了。”
顾恒生看着逐渐年迈的龟爷爷，心里一阵酸痛。
“孩子都有了，啥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龟爷爷？”
龟爷爷急了，觉得今天的梦好真实，比以前的无数次都要真实。
“念儿这不是来告诉您来了嘛。”顾恒生微微一笑：“以后有机会了，我让那孩子过来看看您老。”
“好，好，好。”龟爷爷一脸欢喜。
“龟爷爷，您老保重身体，我也该走了。”
顾恒生松开了抓住龟爷爷臂膀的手，行礼一拜。
“你要去哪儿？”
龟爷爷闻道。
“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我一路走来留下的足迹。”
顾恒生笑着说道，身体渐渐化为了泡沫，消失了。
当龟爷爷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这天，也看到了顾恒生背影。这一刻，龟爷爷终于明白了，自己刚刚的经历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恭送帝君！”
红缘忆带着龙鲤族的高层，高呼一声。
帝君，浮生帝君？
念儿，原来你就是浮生帝君吗？
龟爷爷恍然大悟，望着顾恒生离去的背影，痴住了。
顾恒生拜别龙鲤族，转而来到了尘道宗。他想要看看道姑，哪怕只是远远的望一眼。





剑起风云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化作相思泪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化作相思泪
尘道宗，道主百里尘第一时间感知到了顾恒生的气息，立刻出关迎接。
“顾兄。”百里尘与顾恒生的关系没有生疏，上去就是紧紧的将顾恒生给抱住了。
“我来此，想看看她。”
顾恒生与百里尘闲聊了一会儿，说明了来意。
百里尘知道顾恒生口中所说的“她”就是道姑，面色一变，眼神有些闪躲：“顾兄，师姑祖大限将至，回天乏术。”
“你说什么？”
顾恒生一惊，立刻冲向了尘道宗的后山。
这一次，顾恒生可没有顾虑尘道宗的颜面，径直来到了道姑闭死关的地方。
“姐姐！”
顾恒生朝着封死的石室大声喊道。
其实以顾恒生的实力，大可直接冲进去。但是，顾恒生不敢，害怕被道姑责骂。
即使顾恒生已经是俯瞰天下的浮生大帝，也不敢在道姑的面前的摆谱。当年若非道姑拼死护道，顾恒生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姐姐，小恒生来了。”
“噗通”一声，顾恒生双膝跪地，哽咽而道：“姐姐，您就让恒生为您延长寿命吧！”
顾恒生可以感知的到，道姑还有一息尚存，恳求着。
道姑的生机如一点灯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顾恒生很想用自身帝血为道姑改天换命，让道姑多活一段岁月。
道姑的心，早已死了。
她看到尘道宗真正崛起来了，可以安心的闭上双眼了。上一次顾恒生与楚逍遥来过，道姑没有见他们，只是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道主百里尘来到了此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恒生默默不说话。普天之下能够让顾恒生行如此大礼的人，屈指可数。
顾恒生真的将道姑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不想看到道姑就此离世。
若是没有征求到道姑的同意，顾恒生即使为道姑延长了寿命，也只会让道姑更加的痛苦。
“小……小恒生。”突然，一阵微风拂过，苍老的声音从石室的深处传到了顾恒生的耳中。这道声音极为的微弱：“姐姐活了数万年，累了，想休息了。”
道姑的意思很明确，只想就此坐化。
“恒生舍不得您。”
顾恒生想起了自己弱小时，道姑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震退诸敌的画面。那时候，世人都以为浮生墓满门皆亡，只有道姑甘愿付出性命守护顾恒生。
此情，顾恒生一生难忘，至今未有机会能报。
“傻孩子，人终有一死。姐姐活着的时候没能嫁给那个人，死了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他。若世间真有地府，他……他会在奈河桥一直等着我吗？”
道姑的声音悠悠荡荡的飘到了顾恒生和百里尘的耳边，满是凄凉，且还夹杂了一丝期待。
数万年前，道姑一身红装，本应与尘道宗的一名弟子结为夫妻。可是那一天，那个人得到了宗门密令，含泪而离。
从那以后，道姑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经过多方打听，道姑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了九幽冥海。
百万年以来，大世太平。原因为何？
只要九幽冥海有禁忌存在想要祸乱天下，尘道宗的强者便会拼死一战，镇守封印，不让冥海禁忌出世。
正是如此，尘道宗的强者全都埋葬在了九幽冥海，逐渐走向了没落。到了这个时代，便只剩下百里尘一人。
偌大的宗门，仅存一人，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世人，可曾记得尘道宗的恩情？
不曾！
道姑遁入帝路，不曾出世。她恨那个人，也恨自己。可是，恨虽恨，但是她却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尘道宗，不让尘道宗的这一缕火苗熄灭。
最终，道姑等到尘道宗崛起了。至此，支撑着道姑活着的念头落下来了，自然一心求死，愿老死坐化。
“会的，一定会的。”
对于道姑的那段过往，顾恒生十分清楚。
曾经顾恒生与三师兄诸葛昊空谈论起此事，诸葛昊空提到了道姑的名字时，都会肃然起敬，赞誉一句：“世间女子千千万，却无一人能够与之相比。”
那个人与道姑没有正式结成夫妻，没有明媒正娶。可是，道姑为了那个人，用尽一生之力，护佑尘道宗。
道姑之情，当万古流芳。
“我现在这么丑，他要是看到我了，会不会心生厌恶？”
道姑似在与自己说话，又好像与顾恒生等人讲话，每一个字都直击灵魂。
道姑变得极为的苍老，面容褶皱，干瘪瘪的，没有一丝水润，活脱脱的一个老太婆。
“不会的，他要是敢欺负姐姐，尘道宗的先烈也不会放过他。”
整个尘道宗，都对道姑有愧。
若无道姑，便无尘道宗。
噗通！
百里尘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怆了，跪倒于地，落泪不言。
“那就好，那就好……”
道姑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顾恒生都听不到了。
最后，天地归于寂静，时间仿佛都凝固住了。
道姑体内的那一缕生机之火，彻底熄灭了。
滴答——
眼泪从顾恒生与百里尘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两人无声的恭送道姑，愿道姑可以到另外一个世界看到那个人。
顾恒生不知道自己跪在多久，三天，还是十天，不记得了。
最后，百里尘缓缓起身，走到了顾恒生的身侧，轻语道：“师姑祖走的很安心，此世间真要是有地府的话，我尘道宗的先辈肯定会对师姑祖很好，不怕受到欺负。”
“世人追逐长生，可长生以后，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若是自己所在乎的人一个个离世，纵然长生不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顾恒生合上了双眼，弹指一点。
唰——
身侧不远处的山峰被顾恒生竖直的削平了，光滑整洁。
顾恒生一跃而起，左手取出了一个酒葫芦，痛饮数口。接着，顾恒生右手并指成剑，对着削平成石碑的山峰划动。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顾恒生刻下此句，仰天长啸。
道姑的一生，是悲哀的，是痛苦的，是无尽的孤独。




剑起风云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道姑坐化，天地同悲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道姑坐化，天地同悲
若非为了心中的那份信念，道姑或许早在数万年前便自行了断了吧！
今日羽化，满般惆怅。回眸一生，原来已过数万载。
数万年的孤独、悲痛、哀愁，今日终于可以解脱了。
正是因为顾恒生理解道姑的内心所痛，才没有强制性的为道姑续命。对于道姑来说，死是一种解脱，自在逍遥。
“悠悠万古，此情追忆，天下女子谁能比？”
顾恒生又在耸入云端的石碑上刻下一行字。
最终，饮尽了一壶美酒，顾恒生再次跪倒于虚空，传音天下：“弟，顾恒生，恭送姐姐。”
轰隆隆——
顾恒生言出法随，一语可令天下道。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昏暗，大世五州的每个地方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哗啦啦——
小雨淅淅沥沥，亿万星域皆开始下雨了，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悲凉的味道，令世人的心绪变得有些沉重。本来还在欢喜大笑的修士，全都止声，神色低沉，觉得心脏一阵阵刺痛。
“弟，顾恒生，恭送姐姐！”
这一句话，飘向各大星域，落入到了世人的耳中，久久的回荡在天地之间，不曾消散。
亿万万生灵放下了手中之事，仰望天空，内心深处涌流出了一阵凄凉之色。
“浮生大帝的声音，他这是在做什么？”
“何人能够让浮生帝君昭告天下，恭敬相送？”
“若是老夫所料不差，应当是尘道宗的道姑……去世了。昔年浮生帝君弱小之际，道姑一路护道，多次救了浮生帝君的性命。”
没过多久，世人就猜到了顾恒生口中的“姐姐”是何人了，纷纷默哀，不敢不敬。
有一些势力甚至直接派人来到了尘道宗，聊表心意，行礼哀悼。
数个时辰以后，顾恒生缓缓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封死的石室，弹指点向了石室，不让任何人进去。
这块石碑上的每一个字，都蕴含了无上的剑意。往后无数年，尘道宗的弟子都视此石碑为无上珍宝，即使不是修剑之人，同样可以从中悟得大道。
顾恒生与百里尘对视了一眼，无言告别。
行走在茫茫人海，顾恒生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欣赏过世间的风景，一心只知道变强，守护自己所在乎的人。
经过师尊墨依白的指点，顾恒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确实一直紧绷着心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顺便了却人世间的因果恩怨。
顾恒生一路前行，来到了佛门。
中州，雷瑶佛宗。
顾恒生站在佛门之外，白衫轻舞，翩翩似仙。
“见过帝君！”
雷瑶佛宗的老佛主、九大禅师，全都出来了。
顾恒生微微鞠躬，回礼道：“今日来此，欲与佛祖论道。”
当今天下，只有一人可称之为佛祖。
便是佛子明悟。
不过，顾恒生更喜欢称其为佛子，就好像两人都未曾长大，双方之间的感情极为纯粹。
“回禀帝君，佛祖普度众生，不在宗内。”
一位老佛主立刻回答道。
“他在。”顾恒生抿嘴说道。
“这……”
老佛主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哪敢欺骗。
正当老佛主等人想要开口说话时，一人从佛门深处走来。此人穿着极为朴素的袈裟，一举一动都可令天地将的法则发生微妙的变化。
“见过佛祖！”
顿时，雷瑶佛宗内的和尚全都执佛礼一拜，恭恭敬敬。
佛子回礼，然后径直走到了顾恒生的面前：“等你很久了，进来坐一坐。”
顾恒生轻轻点头，与佛子并行走进了雷瑶佛宗。
老佛主等人一脸苦笑，他们连佛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当真是丢人。
一间禅院内，顾恒生与佛子对坐饮茶，方圆一里没有外人。
佛子亲自煮茶，低眉轻语：“贫僧知道顾施主的来意，佛论轮回，讲因果。佛经言，地府恶鬼亿万万，有一尊大佛坐镇地府，维持世间秩序。”
“若世间真有地府，我愿倾尽一切而往。”
顾恒生平淡如水的说道。
“纵然有，顾施主如何入？纵然入了地府，顾施主真的能够找到想见的人吗？”
佛子一边煮茶，一边缓缓的说道：“顾施主，莫要迷失了自我。人皆有一死，何必执着。”
“我知。”这些道理，顾恒生何尝不懂。
只是当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便会失去理智，无法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看看贫僧泡的茶如何。”
佛子给顾恒生倒了一杯茶，微笑道。
顾恒生轻抿了一口，道一句：“苦涩中夹杂着一丝甘甜，回味无穷。”
“人生便如这一杯茶，有辛酸、有喜悦、有悲痛。当走过一生，回首过往，你的心境会发生巨大的改变，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都将会成为一种味道，萦绕心头。”
佛子走过无数星域，解救了诸多生灵，看破红尘。
“你若是真的看破一切，为何又不敢直面我的小徒弟呢？”
顾恒生的小徒弟名为扶梦瑶，与当年的苗红儿长得极为相似，且性格一样。要不是当初看在佛子的面上，顾恒生不会破例收其为徒。
“花非花，梦非梦。即便她与当年的那个人如何相似，也绝对不是那个人了。所以，即使见了，又有何意义呢？”
佛子淡然一笑，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当年的那个姑娘，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顾恒生轻叹一声，沉默不语。
待了一段时间，经过佛子的一番诉说和梳理，顾恒生原本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行走于大世，顾恒生去过很多熟悉的地方，都是他历经九世生活过的地方。以现在的心境去看看当年自己留下的痕迹，别有一番风味，感触良多。
半年以后，顾恒生又来到了古幽宫。
“柔儿，咱们回家。”
顾恒生牵着李秋柔的素手，柔声道。
李秋柔将古幽宫的事宜全都交给了一些长老，紧随着顾恒生，前往百国之地。
正如师尊墨依白所说的，有时候放下了，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此行，顾恒生才会真正明白自己的剑道之路。




剑起风云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回到百国之地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回到百国之地
顾恒生带着李秋柔，一路游山玩水，不急不忙的朝着百国之地而行。两人隐匿了行踪气息，寻常修士不可能看出他们的真容。
师尊墨依白指点顾恒生，让顾恒生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肩膀上。稍有不慎，便会被压垮。有时候放下了，才会有所收获。
顾恒生暂时不理解师尊墨依白的这一番话，只能够自己慢慢去摸索。
顾恒生确实在悟道中捕捉到了一丝永恒极致的剑意，可他在最后时刻放弃了。因为那一条路，不适合顾恒生。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既然前行之路没有，那么便自己摸索前进，虽磕磕绊绊，但总归能够成功。”
墨依白修行的红尘三生道，还不是靠着她自己的悟性，慢慢的前行。以前从未有人能够将红尘道修炼到这种层次，墨依白可以说是开了先河。
“孩子，为师相信你。”
墨依白望着顾恒生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
不由间，墨依白想起了尘封在内心最深处的一段段回忆，空气中弥漫着一缕淡淡的忧伤。
“我若不选择这条路，此世间不会有柳帝，亦不会有我墨依白。长生，希望你能够明白……”
很多年以前，柳长生苦苦恳求墨依白不要继续走下去了。红尘道的最后一步，放下一切，红尘寻道。
一旦墨依白选择了入红尘，将会斩断与柳帝之间的因果关系，遗忘掉以前的一切。那一天，柳长生哀求了很久，只求墨依白不要这么狠心。
最终，墨依白还是踏上了这一条没有止境的道路。
“如果这就是红尘道，要之何用？”
柳长生悲叹一声，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红尘道术。并且，世人也并不知道柳长生与浮生墓的墨依白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正是因为这样，柳长生的红尘道才一直处于大成之境，距离圆满还有一段路程。
墨依白走上了以前没有人踏足的红尘路，她不知道前行之路在何方，一直在红尘俗世中煎熬着，尝尽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最后，数千年前的帝战，墨依白真正做到了红尘合道，登临圆满之境。那一刻，墨依白才明白她当年领悟的“放下，并不是真正的“放下”。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墨依白不会让顾恒生走上自己的路，而是敦敦教诲，慢慢引导。
至于顾恒生能够领悟多少，就要看顾恒生自己的机缘和悟性了。
一路风雨，顾恒生回首以往的岁月，心中有万般滋味，言语难以形容。
“夫君，当年我说要你陪我看雪，还记得吗？”
李秋柔与顾恒生牵手前行，赏着风景，清风徐徐。
“自然记得。”那时候顾恒生年轻气盛，纵横百国之地无敌手。一身白衣，染红了鲜血。
“回到百国，咱们还是去北方看看雪吧！”
李秋柔追溯着当年的岁月，看着顾恒生的眼睛，嫣然一笑。
“好，都依你。”
顾恒生点头答应了。
数月以后，两人来到了大世北州。
而今，每个地方都在谈论着浮生大帝的事情，威名传遍诸天万界。当年无数人都说浮生大帝坐化了，现在却又反过来吹捧和敬仰。
“帝君一语呵退大道，一念归帝。这份本事，天下何人能及？”
“想那幽帝，大帝根基破灭以后，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传言幽帝可以在这一世重登帝位，都是因为浮生帝君出手相助，不然绝对没有机会。”
“若是可以拜浮生帝君为师，诸天万界，何处不可去？何人敢不敬？”
“就你这份天资，还想拜浮生帝君为师，别痴心妄想了。我听说有诸多妖孽都想成为帝君的弟子，可是帝君直接闭门不见。”
如今的天下，不管是哪个地方的生灵，无不是在议论着顾恒生。更有甚者，直接将顾恒生的生平经历撰写成书，卖于天下人，狠狠的赚了一笔。
听着世人在议论着自己，顾恒生淡然一笑。这一条街道的修行者，决然想不到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浮生帝君，就这么和他们擦肩而过了。
顾恒生与李秋柔宛如凡尘中的普通夫妻，穿着朴素的衣裳，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夫君，若是天下太平，咱们便寻一处无人的依山傍水之地，安度晚年，你觉得怎么样？”
李秋柔风光过，凌立于九天之上，如仙如画。她也落魄过，被诸多宗门的强者踩在了头顶上，险些身陨。
现在，李秋柔只想与顾恒生在一起，白头偕老，了此余生。
“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自然是好的。”
真要是解决了北宫昕这个大麻烦，顾恒生也懒得这么拼下去了。成仙、长生，若是亲人和在乎的人都死了，对于顾恒生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顾恒生之所以想要变强和成仙，归根结底就是希望可以守护住自己所在乎的人，仅此而已。
“好，一言为定。你要是敢反悔的话，看我怎么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