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败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黑山青狐
叶太取出天山六阳掌和小无相功秘籍,而后把包裹递给了苏星河,道:“星河师兄,你就叫我师弟好了,这剩下的功法你拿去,记得学习一卷,藏匿一卷,不要流露出去……”
此时的叶太暂时只对这两门功法感兴趣。
其他的功法一是贪多嚼不烂,二是秘籍就在苏星河脑子里,自己想学随时可以学,三是他也不想成为一个博而不精的“全才”,自认半路出家,资质不够。
于是叶太决定,等届时自己完全掌握了所学的几门精深武学再说吧,大不了备份几本带回去。
苏星河闻言脸色一变,道:“可是掌门师弟,为兄资质鲁钝,再加上相貌也不符合师傅的眼光,这些秘籍,我都是没资格修炼的。”
叶太摇摇头,道:“现在我是掌门,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此外,走吧,去洛阳城,那里治安好,呆满两月我便离去,你独自静待我斩杀丁春秋的消息传来,你就复辟咱们门派吧,但是侠以武乱禁,也不要广收门徒,收几个亲传弟子就好了。”
苏星河脸色几经转变,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是,听从掌门师弟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洛阳城治安好的?”
诸天败类 10、该走了
叶太说在洛阳城呆满两月,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如今他已经身怀百余年极度精纯的内力,堪比寻常江湖人五六百年潜修。
要知道在金庸武侠中,功力越高深,招数越精妙,就愈发需要或宽宏无疆,或虚怀若谷的心智去驾驭。
不然即便强如鸠摩智,强如萧远山、慕容博,都难以自持,最终走火入魔。
就连后期的段誉,也因为北冥神功所积蓄的内力太过磅礴,也都状若疯魔,无法自控,这还是他精修佛道典籍,心性无缺的结果。
叶太身为一个穿越者,还是个武道二把刀,自问做不到那种心态。
而且即便能做到,他要想回归自己的世界,也必将会在武林掀起一番狂风浪雨,也自然不能怀揣着那种心态。
于是感觉自己体内的精纯内力,达到了一个短暂饱和度的叶太,这两个月来,只在洛阳城一个僻静的小院,以一门苏星河传授的吐纳功法,平心静气,意图导气归虚,平衡体内如洪流滚滚的雄浑内力。
但是效果却不怎么显著,他体内的真气虽然逐渐平和,可浑身经脉,都透着一股针扎似的疼痛。
遂他的精气神,虽然在精纯内力的加持下,看似朝气蓬勃。
但是在这股雄浑内力的致使下,他的身体反而变得羸弱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让人觉得极其不协调。
时而红光满面。
时而面如病鬼。
这百余年的内力,相当于是一下子灌入,他那还没有打通的丹田和经脉之中。
就像拿一个大缸,去装一江潮水,怎能圆润如一。
这两个月来,叶太也把天山六阳掌和小无相功看的七七八八了,凭借深厚的内力,勉强也能粗糙的使出来。
但是从未接触武道的他,有点小孩子舞大锤的感觉,虽然威力巨大,可细微处掌控却不尽人意,甚至有时还会反噬其身。
这让叶太叹息连连。
果然,自己不是张无忌,也不是成是非,哪有一日就能成为绝顶高手,这么便宜的事情。
于是在观摩这本秘籍的同时,叶太也向苏星河请教起了基础武学。
苏星河对这个掌门师弟,自然知无不言,相比起宋子龙来说,更加具体细微,精深且易懂。
对于叶太的身体状况,苏星河知道了他前几月,还是一个对武道一窍不通的普通人之后,蹙眉之余,也对叶太的这种情况做出了分析。
那就是叶太现在处于对内力的吸收期,体内脏腑还未能适应这种陡然加持的雄浑外力,这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的。
不过性命无忧便是了。
等到体内所有器官,差不多都适应了之后,叶太可以考虑少林寺的《易筋经》,助他洗髓伐骨,重塑资质之余,彻底将一身内力化为己用。
同时还可以开拓经脉和丹田气穴,增加北冥神功的容纳度。
如果现在叶太的最大承受限度,是一百年精纯内力的话,届时或许就是两百年了。
那时,江湖上也就基本没有他的对手了,就连逍遥派两位师姐也不能。
但是此时,在体内真气还未完全平衡之际,苏星河并不推荐叶太提前习得易筋经。
因为在体内真气乱冲的情况下,去进行经脉挪动和拓展,很可能引起体内真气的暴动,从而死于非命。
叶太也曾问过苏星河,这种身体的适应期会有多久,苏星河的回答是至少也要等个几月半载。
另外,苏星河还建议,在身体的适应期间,不要多番去使用天山六阳掌和小无相功之类的武功。
至于具体原因,方才也说了,叶太在武道上,相当于一个才学会走路,却拿着大锤的稚童!
你让他飞奔起来,挥舞出一套精妙的锤法,即便勉强做到了,也会很容易损伤己身。
叶太明了。
他说他想练剑。
苏星河就辞别了两日,归来时,怀中就揣着一门藏剑山庄的《归一剑诀》。
剑诀分为九式,每一式都由浅入深,练到精深处,不弱于任何一流剑法,正适合叶太这种有雄浑内力的剑道初学者。
苏星河把每一招剑式剖析开,给叶太一一讲解。
这种功夫上手可比天山六阳掌快多了,前几式在苏星河的言传身教下,即便没有武学基础的叶太,也能够很快掌握。
而后几式,也是在前面的基础上增加了数种变化,比同等级的一流剑术,更容易掌握。
僻静小院内。
叶太脚踏凌波微步,手持一把银剑赫赫生风,身形若穿花蝴蝶,剑气布满了内院,招数浑然一体,若雪球翻滚,照的院内银光闪闪。
隔空约莫丈余,叶太数剑连绵劈下,那原本用来对弈的石桌,就平添了由浅到深九道剑痕。
却是做到了剑气外放,凭空杀人的地步。
收招。
叶太将手中的银剑,向空中一抛,剑刃便在内力的引导下,逐渐落入了了背负在身后的剑鞘当中。
这是他对于体内内力逐渐掌控的标志。
僻角响起了抚掌声,苏星河欣慰的声音传来:“掌门师弟,就凭这一手剑气外放,如今中原武林能做到的人,不超过十个。”
叶太笑了笑,道:“我不过是占着内力深厚的便宜而已,你说的那十个人,恐怕我一个也打不赢。”
苏星河摇头笑道:“再过个一年半载,当你完全平衡和利用起了体内真气,中原武林当唯你是尊,即便是现在,一手凌波微步,一手归一剑诀,就算不用天山六阳掌,你也能纵横中原武林了,恐怕那名声在外的北乔峰南慕容二人,也都不是你的对手。”
叶太笑笑不说话,收起招式的他,面色潮红,又重新恢复到了病恹恹的状态,还时不时的咳着嗽。
他用汗巾擦拭着自己的额头,道:“大幅度调用内力的时候,还是对内腑有压迫,不过比起两月前好多了。”
苏星河点头道:“再过个半年,你就可以习练易筋经了,届时,八荒六合也无敌手。”
叶太咳嗽两声,没做回答,只是抬头望天了起来。
这时,洛阳城的天空,飘落下了今年的第一片雪花。
叶太伸手接过,刹那便化为几绺晶莹的水珠,然后在他内力蓬发的手上,蒸腾成一阵白雾。
“师兄,我该走了。”叶太转头笑道。
“带着丁春秋的头颅回来。”苏星河并未阻拦,而是开怀笑道。
“不,我要带着整座江湖的颤栗的回来。”
北宋年间,那一位最耀目的武道传说,始于洛阳农历十一月廿三。
那一日,天空落下了第一片雪花,随后由缓转急,小雪变大雪,铺满了整个洛阳城。
叶太青衫负剑,迎雪而去。
苏星河朝北而望,看着那雪中浅浅的两行足印,口中兀自呢喃着什么。
诸天败类 11、没有侠(三更求推荐票)
最近武林很热闹,热闹到那两个最负盛名的年轻人,也都卷入了局中。
姑苏慕容因数位武林高手,死于他的绝学“斗转星移”之下,其中就包括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而被整个武林声讨,声誉大损。
而与之同名的北乔峰,哦不,现在应该叫萧峰,更是被指摘为契丹人的后裔,受尽中原武林人士的唾弃,自动辞去丐帮帮主之位,如今不知所踪。
其后,还被指认为杀害恩师玄苦大师的凶手,一时声名狼藉。
这一切的缘由,叶太自然了然于胸。
可他却没有半点这时候走出来,为这两位豪侠正名的意思,也没有趁着这股东风,正式走向武林人士的眼前。
只是传信给了苏星河,让他徒弟“阎王敌”薛慕华盯着,如果萧峰带着一位重伤女子找上门求诊的话,就应承下来,不过暗中要以那女子怀中的《易筋经》为诊金。
驿站传信中,苏星河没有多问,一口应承了下来。
叶太觉得应该这次就能将《易筋经》拿到手。
即便拿不到他也不急,因为在后续的剧情里,他也熟知这本秘籍将会处在什么地方,到时自然有办法弄到手。
而他自己则一路向北,朝着西夏而去。
在大宋北方荆州一带。
此刻已经是深夜,云朵遮蔽了月光,可是大雪还是在嘶嘶而下,周围格外的黑暗,但是前方却星星点点,一座位处于城外的小村镇,出现在了叶太眼前。
雪已经积的很深了,但是背负行囊的叶太,脚下的脚印却只有一个淡淡的痕迹,没多久便被大雪覆盖。
走进村镇,此刻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了,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还点着微弱的油灯。
叶太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虽然味觉几近于零,什么山珍海味在他的口里,也都如白面一般。
但是内力深厚又不代表修仙,一天的赶路下来,咕咕作响的腹部,已经在催促着他快点摄取食物了。
叶太走进小镇,走了一大圈,才在村子角落,找到了一个还亮着烛火的小店。
还真是一个小店,里面不过三张桌子,都是及其古旧的小八仙桌和大条凳,但是却显得极其整洁,桌凳虽然布满抹痕,但是桌子上却看不到一点灰尘。
叶太掀开布帘,走了进来,将行囊放在身侧:“老伯,有什么荤菜,都弄点上来。”
内力深厚也要讲究能量守恒不是,哪有内力哗哗往外使,自己只吃点萝卜白菜,就能够弥补损失能量的。
所以除去道家的辟谷类功法,那些武林豪侠,放在现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胃王,穷文富武这句话,倒是真没说错。
掌柜的是一个额头上布满沟壑的老人,头发花白,眼睛有些浑浊,身上的衣服着几个补丁,看起来生意确实不大好做。
“好嘞,不过只有半只烧鹅,两碟牛肉了,还有自家酿的米酒,喝着顺口。”老伯笑呵呵的迎上来。
“爷爷,有客人来了吗?”
这时,一个小姑娘单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从内屋走了出来,寒风漏了几绺进屋,将她的脸蛋吹得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但是叶太却注意到了,她那只空荡荡的衣袖,这是个独臂小姑娘,或许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幸的事情。
“丸丸,你先去睡,我去给这位小哥热一下菜。”
老伯佝偻着身子,慈祥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向着后厨走去。
可是小姑娘却并没有离去,而是睁着灵动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太,空荡荡的衣袖随风鼓荡。
叶太朝她一笑,若有所思。
小姑娘单手捏着衣角,貌似有些警惕,当看到叶太行囊里插得那把剑后,忍不住倒退了半步,脸色也有些煞白了起来。
叶太有些莫名其妙,在这个是个人拿着把剑,就能称之为“侠”的世界,难道还缺少侠客吗?
容不得他多想,饭菜上来了,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叶太不作他言,拿起半只烧鹅就往嘴里咽,风卷残云一般吃食速度,仿佛又吓到了小姑娘,她再次后退半步,可是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别急,这里有米酒,慢慢咽吧,别噎着,米酒算送的。”
老伯又善意的端上了一碗热好的米酒。
“谢谢老伯,确实是你厨艺太好了。”
叶太不走心的恭维道,反正他现在吃什么东西,都没什么味道,吃饭对他来说,说实话,有点浪费时间,但是饥饿的肠胃却有催促着他快点咽下点东西下去。
风卷残云的吃完桌上所有食物,叶太擦了擦嘴角,有些意犹未尽。
老伯看出来了什么,有些为难道:“已经没有荤菜了,小哥要是没吃饱的话,那还有两个馒头和咸菜。”
叶太尴尬的笑笑道:“不用了,老伯,今晚可能要在你这留宿一宿了。”
说着,他向自己怀里摸去,可是尴尬的却发现,自己大手大脚的,身上的银钱都花光了。
老伯饱经沧桑,看出了他的窘迫,道:“小哥,是不是身上没有银钱了?”
“这个……确实没碎银。”
“呀,又来坏人了!”
独臂小姑娘瞬间咬着嘴唇,泪眼朦胧道:“我果然没看错,带剑的就没一个好人,你们带走了爹爹,把我害成残废,阿婷她们都不敢跟我玩了,还隔三差五来吃白食。”
说着,她又转过脑袋,看着桌上的骨头,道:“而且,而且爷爷你明明说了,要给我留一块鹅肉的,你们,你们太坏了!呜~~~”
“丸丸别哭,爷爷还给你留了两片牛肉,我看这位小哥不像那些人,或许只是一时手头困难吧……唉。”老伯脸上愁云惨淡,将独臂小姑娘揽在怀里,一直安慰着。
“我想你们误会了老伯,我没有要吃白食的意思,只是身上确实没有碎银,不过我可以拿东西抵账。”
叶太眉头微蹙,将镶嵌有宝石的剑鞘,拍在了桌子上。
“又是把剑放在桌子上,问我们敢不敢收吗?为什么你们这些坏人,可以天天吃肉,我们却连肚子都填不饱,爷爷,你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爹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小丸丸泪眼婆娑,身子微微颤抖,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小丸丸乖,你爹爹确实是大侠,只不过,只不过……”
说到这里,老伯说不下去了,只能连连叹气,抚摸着小丸丸的脑袋。
“根本没有侠,只有魔!他们全是魔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每天都吃不饱,他们还经常来白吃白喝,丸丸和爷爷只能捡他们吃剩下的……”小丸丸哭花了脸,显然是把叶太误以为什么人了。
即便是感情淡漠的叶太,此刻也眉头紧锁了起来,将剑鞘上的宝石抠了下来,扔给了老伯,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这是饭钱。”
诸天败类 12、真正的江湖
“这……”
这时候的老伯,怎么也能看出来了,叶太应该并不是要吃白食的人。
“这太贵重了,小哥,既然你不是他们,就等下回路过的时候,把钱结了吧,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啊。”老伯推据道,将宝石给叶太递了回来。
“没事,这些财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叶太摇头道。
可是老人执意要把宝石还回来,叶太只能收下,道:“那明天我去当铺换点银钱,再把帐结了吧。”
这时,被称作小丸丸的姑娘,也从老伯怀里侧过脑袋,仍是泪眼朦胧,可是却没有方才这么畏惧了。
她怯生生道:“你,你真的不是那些人吗?”
叶太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应该不是,你刚才为什么说没有侠,只有魔呢?”
小丸丸独臂抹着眼睛,道:“因为大侠只会杀人,他们还让丸丸变成了残废,婷婷现在看到我都躲着我。”
叶太转头看向眉头深皱的老伯,问道:“老伯,可以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伯抱着丸丸,叹息连连的坐了下来,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老伯姓徐,有一个儿子叫徐鹰,乃是荆州城一个小门派虎威帮的弟子,虽说门派是三流的,所学的武功也是三流的,但是那一腔仗剑走江湖的豪情壮志,却是实打实的。
这年头,谁不想负上一把三尺铁剑,去把那自认为波澜壮阔,豪情万丈的江湖给搅得天翻地覆?
虽然每个侠客都有过这种志向,但是大多也就平寂在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里,翻不出什么风浪。
就拿这虎威帮来说,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香客信徒。
门派想要运行,怎么办?
除去收取高额的入会费,才能分到一本基础秘籍之外,门下弟子还要负责去干那些帮派接下的“私活”,譬如今天帮人走镖,明天替人搞安保,后天就有要好的帮会和人家约战了,急缺打手,怎么办?
一人分几两银子上呗。
是的,这就是底层的江湖,也是江湖的主基调。
没办法,大侠也要吃饭啊,你放不下手中的剑,拿不起家里的锄头扁担,也没有绝世武功,不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拿什么养家糊口?
没见每年的当铺里,都会低价搜罗一大堆“绝世宝剑”,然后放在角落里生尘,也没有几个当初信誓旦旦的大侠回来赎吗?
而且对于这种帮派之争,官府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要管的话,哪能管得过来?
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手上没有沾几条人命?
就连慈悲为怀的少林玄慈方丈,你若说杀一人便偿一命的话,给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况且真要是那些声名远传的名门正派,早就形成了一种,和朝廷分制管辖一地的形式了,譬如少林昆仑等大派,历代门人弟子加起来那是数以千计,还人人都是武林好手,当地官府会武功的人才几位啊?
你朝廷要是真冲进去捉人了,那恐怕得从皇城或者边疆,抽调上万人的披甲将士,分成几路进行围剿,还会引起其他门派的反弹!
为了一个人的生死,你就在国内发动上万人的大型战役,值当不值当?
所以官府和武林人士,也都有某种共识,那就是帮派的事情由帮派自己解决,报官的话那就是坏了规矩,我堂堂江湖男儿,岂能在朝廷那等腌臜之地了断恩怨?
而徐鹰便是少有的,在见识过真正江湖之后,仍有着昔日信念的侠士。
和那些厮杀成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忘却昔日为何负上那柄剑的“侠客”们比,平日里伸张正义,打抱不平的事情没少做,也在三乡五里之间,争得了些许好名声。
同乡毗邻的,甭管认识不认识,提起他徐鹰,谁不竖个大拇指,称老徐家出了位响当当的大侠啊。
可是他错就错在,在荆州第一大派“轩辕剑宗”门派弟子出游的时候多管闲事。
那一日,荆州郡王之子赵斐出游秋狩,声势浩大,除去五十名豢养黄甲铁骑,还有数位轩辕剑宗的长老率领一大队门人弟子随行。
一路浩浩汤汤,官道上的禁骑令就跟摆设似的,人仰马翻,纷纷溃散,可谁敢大声说个不是?
虽然郡王名义上豢养私兵的名额不过三百,可他轩辕剑宗能够在荆州这片儿声名鹊起,作威作福,多少不是仰仗着这位王爷的,可以说虽然不是私兵,却胜似私兵,据说每年给王府进的贡,但都是拿数辆马车来驮,一箱箱的真金白银往垂花门里面扛。
曾在虎渡河的画舫上,将一个胆敢反抗的花魁,一枪捅穿胸腹,挂在旗杆上曝晒整整三日,遂被唤作“恶蛟”的赵斐世子爷,哪里会管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想法,那是一路横冲向自己的狩猎之所,宣言要屠光那一山的狮虎熊罴。
虎威帮的一众人,那时就在官道旁,完完整整的目睹了这一幕。
当时官道中央,恰巧有一位接近临盆的孕妇,见一大队人马冲杀而来,自然是吓得心胆俱裂,匆匆要避让之时,却不恰巧羊水破了,独自惊恐的跪倒于官道中央。
在场的人只有徐鹰一人,胆敢在铁骑临近之时,前去救援。
可开道的黄甲铁骑哪管这么多,世子爷兴致正浓,也不瞧那是不是个孕妇,直接枪尖一挑,挂在枪杆上,骑行数丈,抛尸一边。
徐鹰作为唯一一个上前伸以援手的人,人没救到,反而让那腥涩的羊水跟滚热的血液溅了一脸。
匹夫还有一怒呢,更何况他徐鹰一堂堂七尺男儿?
于是三流门派的三流弟子徐鹰拔出了那三流的一剑。
可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看也没多看他一眼,身旁的侍卫剑鞘一扫,便击飞了他的铁剑,径直驾驭宝驹而去。
倒是有两个轩辕剑宗的弟子,在长老的示意下停了下来。
没有恶言相向,没有侮辱死者,只是漠然又怜悯的注视着他,以为那是他的家妻,直言要以银钱补偿。
满脸猩红血液的徐鹰弯腰,可是却没有去捡那扔在地上的银钱,而是看了一眼仓皇而散的虎威帮众,捡起了自己的那把铁剑。
徐老伯记得,徐鹰是被两个轩辕剑宗的弟子压回来的,满身伤痕,七窍溢血,自负上那把剑时,这个从来没流过一滴泪的男人,径直跪在了他和小丸丸的面前,嚎啕大哭,磕头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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